就在這位倒霉的俄軍士兵倒下的同時,一條朦朧的身影快速地摸到了崗哨棚里,探了探地上士兵的鼻息后朝后面打了個手勢,后面頓時又出現了十幾個身影朝著小木屋摸了過去。
走在前頭的身影摸到了小木屋的門前時,就聽到屋里傳來的喧鬧的聲音、打呼嚕的聲音、以及喝罵的聲音炒成了一片。只見為首的黑影伸手指了指屋門后又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身后的幾人點點頭,各自把手里的家伙都輕輕的打開了保險,只見為首的黑影伸出腳來對著屋門就是一腳踹開然后幾個人立時沖了進去,里面隨即傳來了一陣陣微弱的槍聲和一聲聲慘叫聲,只是這個聲音的持續時間并不長,不一會就結束了。
當我們把視線轉移到里面時,就會驚訝的發現在屋內熊熊篝火的照應下,為首的藝人虎背熊腰身材高大,手里的蟻式沖鋒槍的槍口還冒著渺渺青煙,這位竟然是察哈爾龍牙特種大隊的隊長劉偉明。
劉偉明看著屋內橫七豎八倒下的俄軍士兵的尸體后吐了一口唾沫后厭惡的說道:“這幫子真是不講衛生,搞得屋子里都是一股子臭腳丫子味。”
一旁的蔣軍笑著說道:“頭你也別五十步笑百步了,你的腳丫子也比這些子好到哪去!”
“草,你小子討打是吧?”劉偉明瞪了這個敢揭自己老底的部屬一眼后問道:“這是咱們滅的第幾個釘子啦?”
蔣軍想了想說道:“應該是第十六個了!我記得昨天藍龍就曾經向我們吹噓過他已經滅了十五個哨所,數目和我們是一樣的。”
“恩!”劉偉明點點頭,把手一揮說道:“走,我們去下一個崗哨,今晚我們可不能被藍龍那小子給比下去了。”
這時,一名身背步話機的龍牙隊員跑了進來對著劉偉明道:“頭,蘇司令長官來電,急速召我們返回老窩!”
劉偉明心中一凜,他知道蘇長官的電文一到,也就意味著自己在西伯利亞自狩獵的日子就要暫時告一段落了。
“好了,大伙都走了。蔣軍留在最后把這里的東西收拾一下,然后再消消毒!”劉偉明說完就帶著一眾特戰隊員走出了小木屋,當他們走了不到三百米時,在他們身后的小木屋已經在黑夜中燃起了熊熊大火,炙熱的火焰在身后把他們的影子映得格外修長……
塞北的雪格外的刺骨,它并沒有因為春節的到來而有所緩解,在綏遠省的首府歸綏(呼和浩特市)的一棟大樓里,綏遠省政府代主席、三十五軍軍長傅作義正在自己的公寓里宴請幾名部下。
盡管窗外寒風陣陣,但客廳里的爐火卻燒得很旺,使得整個客廳顯得春意盎然。傅作義、三十五軍副軍長葉啟杰、第一零一師師長原為孫楚、六十八師師長李服膺等數人在相互勸酒。
三十五軍副軍長葉啟杰喝了一口酒后只感覺一股子熱氣流到了肚子里,不由得贊道:“還是軍座這里的燒刀子酒夠味啊,我就納悶了怎么同樣的酒我在自己家里就喝不出這種味道來呢?”
一零一師師長孫楚笑著打趣道:“這可能是副座家里的那位怕副座喝高了偷偷在副座的酒里摻水了吧!”
“哈哈哈……”眾人聞后都大笑起來。
六十八師師長李服膺也笑道:“老孫也別笑副座,恐怕你也是五十步笑百步吧!”
葉啟杰佯怒道:“去去去你們兩個小子也敢來編排老子,真是沒大沒小。”
孫楚笑著說:“副座你可別忘了,剛才軍座可是說了今天的酒席上不不論職務高低只談友情,這話還在耳邊呢副座你就忘了?該罰酒三杯!”
傅作義看著桌上幾位部下斗嘴笑而不語,只是靜靜的喝酒。半響后嘆了口氣道:“今天我過來喝酒,一是為了和大伙共度新年,二是要和大伙商議一下事情的,不知道大家看了前兩天的察哈爾日報沒有。”
傅作義此言一出,桌上的幾人頓時就靜了下來。葉啟杰嘆了口氣苦笑著說道:“怎么會沒看呢?我們隔壁的那位蘇長官這次看來是要動真格的了?”
傅作義把手里的酒往嘴里一送,感覺到了一股熱辣辣的熱流流進了肚子里才嘆了口氣道:“昨天駐扎在集寧的守備團來報,察哈爾的部隊近日在我防區外調動頻繁,就在前天他們又往我集寧邊境調來了一個師的部隊,看來是來者不善啊。”
性子有些暴躁的李服膺哼了一聲放下了酒杯,嘴里埋怨道:“這位蘇長官也未免欺人太甚了吧?我們綏遠召他惹他了?怎么還是對我們不依不饒的?”
孫楚搖了搖頭,“老李啊,其實我倒是認為這是遲早的事,你也不想想,蘇長官既然已經占據了寧夏、蒙古、青海數省,而我們綏遠卻又恰恰橫在它們的中間,就如同一根骨頭卡在了他的脖子里,他能不對我們有想法嗎?他能忍到現在才動手就算是很有耐心了。”
李服膺哼了一聲,“我就不信難道他們連臉都不要了敢公然派兵打我們。”
葉啟杰瞪了李服膺一眼訓道,“他就是派兵公然打你了你又能怎么樣?難道你以為我們三十五軍的兩萬多人馬能比子七十萬遠東大軍還厲害?或者是你李服膺比小日本的關東軍更狠?”
李服膺嘴里一陣低聲咕囔就不吭聲了。
傅作義淡淡地搖頭拿起桌面上的報紙輕輕的抖了抖,“現在重要的不是他派不派兵進入察哈爾的問題,而是這張報紙的。”
眾人的眼光一凝神色都凝重起來,都直直的盯著傅作義手上的報紙,仿佛有千斤重似的。在做的眾人沒有一個是蠢人,察哈爾在報紙上聲明之后又在邊界外做出了增兵的架勢那就是要逼三十五軍上上下下表態啊。
葉啟杰苦笑道:“我理解蘇長官的苦衷,我們綏遠橫在寧夏、蒙古、察哈爾的中間,要是將來發生戰事那就是刺在他們心中的一把尖刀啊,換了我我也會忍不住動手的,只是蘇長官能忍到現在也算是有耐心了。”
聽了葉啟杰的話后眾人都沉默了下來,想著自己的心事,到了這個地步眾人都知道排隊的時間到了。嗯,其實不止是華夏,在這點上全世界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排隊很重要,有人曾經這么調侃過,不怕你智商低,就怕你不會排隊,只要你排好隊了,哪怕你這個人能力再差,一輩子的衣食無憂還是沒問題的,但是你要是排錯了隊嘛!嘿嘿,不好意思,那啥你知道的……
正當眾人各自想著心事的時候,一名軍官大步走了進來,“報告,察哈爾省政府秘書長席漢乾先生來訪!”
“什么!席漢乾來了?”
這回就連原本神色淡定的傅作義也站了起來,開口問道:“席秘書長在哪里?”
“就在外廳!”
“好,我們這就過去!”傅作義大聲吩咐道:“勤務兵,趕緊給席秘書長上茶!”
“是!”
“好了!”傅作義回過頭來苦笑這說道:“大家這回不用再費心思了,正主來了,也省得我們再費心思多猜了,大伙都隨我出去迎接這位大總管吧!”
外面的大廳里,席漢乾背著手欣賞著大廳外的雪景,一件長及膝蓋的黑色的大衣披在他的身上,今年剛過四十的席漢乾由于事業上的春風得意,因而在氣質上也顯得意氣風發,在大廳里一站愈發顯現出一派儒雅之氣。
“哈哈哈誒呀,席秘書長,您可是難得的貴客啊!您能來到這里可是讓歸綏蓬蓽生輝啊!”這時一聲爽朗的笑聲在席漢乾的身后響了起來。
席漢乾回頭一看,傅作義正帶著三十五軍的一眾下屬大步走了過來,傅作義來到席漢乾的面前時伸出了雙手和他熱情的握起手來。
席漢乾撲哧一笑道:“傅省長您這可是折殺席某了,席某一個小小的秘書長可是愧不敢當啊。”
傅作義大笑道:“席秘書長您這話可就不對了,誰不知道您現在可是四省,額不對,應該是五省的大管家了,誰敢小試您啊?”
說罷傅作義熱情的請介紹了身后各位下屬,后面的眾人卻不敢托大,全都規規矩矩的敬了禮。沒辦法,傅作義是綏遠的代主席,政治地位勉強可以和蘇通相等,自然可以托大,他們可不行。看今天席漢乾的架勢可是代表著蘇童來的,他們要是敢裝大拿往后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吃苦頭的。
待到勤務兵上了茶,品了品后席漢乾才笑著對傅作義說道:“傅主席,此次席某前來乃是代表了蘇主席給貴軍送來了一批給養,也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也就是幾萬斤糧食和一千頭生豬,聊表寸心而以。另外此次席某還帶來了蘇主席的一封親筆信,請傅主席收下!”
說完席漢乾從懷里掏出了一個信封雙手遞到了傅作義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