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君臣說的高興,翼州正在忙碌翼州.濟城大成軍已經進入,徐孝德爽快的交出了還有的郡縣,后方源源不斷的物資已經運輸過來了。
濟城此時正熱火朝天的忙碌著。
“都抓緊些,抓緊些!”
“再挖深些!”
城墻外面幾條縱橫的渠溝,在護城河的外面被挖掘出來。
樊流海在這里巡視著,身上甚至沾上了些泥土。
“大將軍,有三條渠溝挖掘出來了!”有將領過來匯報著結果。
“有三條渠溝挖掘出來了?”樊流海說著:“前面引路,我過去看看。”
立刻這將在前面帶領著,樊流海來到了這三條相距著一段距離的溝渠依次看了。
“這兩條再挖的寬些,要是縱馬就能躍過,還有什么用處?”
“下官這就帶人繼續挖。”
樊流海點點頭,繼續督促著防御工事建造。
前方三十里,胡人大營已經駐扎半個月,沒有大的進攻。
根據翼州現在的情況,樊流海本著先固守半片翼州,在這里被消化和整成一塊時,再逐漸收回半片地域。
胡人雖近期有著接二連三的挫折,到底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有著大草原做著后盾,又擁有著整個幽州的胡人大軍,哪怕是一時士氣低落下去,也是隨時準備著狩獵的野狼群,對他們必須要提高著警惕。
這里距離著胡人的營地,有著至少三十里的路程,這三十里之間,已經變成了一段無人中間地帶。
這里是樊流海和徐孝德共同接手的半個翼州,外面是胡人占據了的半個翼州。
三十里的距離,兩軍遙遙相對。
樊流海一經接手這半個翼州的事務,就鞏固防御堅固關卡,并且大軍聯合起來,高達七萬,依城守衛已經足夠。
胡人因漸現老態的大汗昏迷,雖后來醒來了,情況一直不是很好,也不愿在此行進行戰斗。
雙方彼此試探著底線,在翼州保持著一時微妙平衡。
城五里一處坡上草木繁盛,和附近十里不見村落的景象形成鮮明對比。
這時,一支百人左右的騎兵,此時正在坡下休息,旗幟沒有豎起來,但很明顯看得出是胡人。
一個男子此時站在高坡,皺著眉向著城眺望著,從這里望過去,只能隱隱看到一個小小的黑點,這還是站在高處眺望才能看到。
“百夫長,他們回來了!”就在他想發火時,有人出聲提醒著。
片刻,就看到三個騎著劣馬,漢人商販樣子的人,飛快的奔來,騎馬來到面前,三人翻身下馬,將身上漢人衣裳一把扒去。
“事情辦的怎么樣?”看著迅速從“漢人百姓”變回胡兵的三人,百夫長大步走到面前,瞪大眼睛問著。
“百夫長,漢人實在是太狡猾了!在城外挖了數不清的溝渠陷阱,百姓還是允許進入城,只是必須通過固定的道路,并且不允許和城內交談,我們進城是進去了,可在城內戒嚴厲害,根本探不到什么有用消息……”
“百夫長,城內走動的百姓并不多,即便有也行色匆匆,我們不敢隨意上前搭訕,進了一家酒肆,許久才問出一些事來。”
“漢人的皇帝派了大軍入城,并且進行雙種戒備,不說找不到原本內應,就是找到了也難以動手。”
三個人都是曾經去漢地的胡人,這時將自己得到的情報,說給了百夫長。
聽著回稟,百夫長皺著眉,思索了片刻:“回去吧!”
來的快,去的也快,這就是胡人騎兵的特點,只是片刻時間,就遠遠而去。
遠處,一個城上,一個身著明甲的軍官,眼望著胡人騎兵離開的方向,嘴角帶著一絲冷笑。
“衛將大人,為什么放他們離開?”有人不解的問著。
這些胡人以為著行蹤隱蔽,其實一入城,就被發覺了。
在樊流海帶軍到這里,就派出了不少人專門監督著胡人和城內的動靜。
這衛將淡淡的說著:“不過是些奸細罷了,城中這樣情況,我們不怕給胡人知道。”
這些人即便來了,又能得到什么消息?
得到的這些消息,不過是讓胡人更凜然,即便沒有這些人過來,還想著令人散播了這些消息過去,他們來了正中下懷。
“回去吧。”在城上站了一會,這將轉身下去,不過是一支上百人的騎兵小隊,還不至于讓他如臨大敵。
胡人營地.金帳黃昏,軟塌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水……”干渴的喉嚨,讓他下意識的呼喚著。
“大汗醒了!大汗醒了!”守在帳內的幾人,在一怔后都是大喜。
有人去通知大將,有人小心翼翼扶著大汗坐起身,將碗里所盛的清水緩緩灌了下去。
甘甜的水潤過喉嚨后,身體也漸漸恢復了知覺,大汗皺著眉,環顧著四周,發現自己正身處在營帳內,心口一陣絞痛,大汗咬著牙,推開扶著自己的人,硬是站起身來。
“大汗!”
“我問你,這次又過去多久了?”大汗問著。
“大汗,您這時又睡了十個時辰了!”
“十個時辰……這么長時間了?”大汗皺著眉,捂著自己的胸口,沉默一會,吩咐:“將他們都叫來。”
千戶自聽懂了大汗的意思,此人立刻走出帳篷,對幾個親兵吩咐了幾句。
親兵立刻應諾,前去喚人。
不一會,有些身份的大將,都來到了大汗的帳內,見大汗已是醒了過來,臉上都忍不住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大汗靠坐在虎皮椅上,目光掃過他們,雖剛剛蘇醒過來,身體有些虛弱,目光中帶著的威勢,讓在場的人都生不出心思來。
按大汗想法,這次身體連連不行,怕是軍心渙散士氣跌落,他必須對此有著對策。
大汗目光一閃,說著:“軍中情況怎么樣?”
“大汗,軍中情況還可,沒有大的亂子。”說話的是費古千戶,他忠心耿耿,說的話可以相信。
大汗聽了,又問著:“漢附軍呢?”
“情況不是很好,聽說些風聲,有些動搖。”
大汗細細想著,片刻說著:“現在情況這樣變化,漢人軍要安撫,多給些金銀,也不要吝嗇官位,但是對動搖者要堅決鎮壓,你們明白?”
“是,我們明白!”眾將都說著,不想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急切的聲音:“報!草原急報!”
草原?
大汗一聽這話,立刻心中一格,說著:“快說。”
“是,大王子巴魯,突然之間不奉命令,就從涼州撤兵,回到草原召集各個部落,已經殺了二個部落長,奪了不少部落的大權。”這使者字字急切說著。
大汗猛的身體一震,先是臉色蒼白,又變得一片紅,只覺得喉嚨處一陣腥甜,頓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大汗!”眾將都是大驚,不過在這時,大汗卻沒有昏迷,被扶著又躺下,只是片刻,這位統治草原的大汗,頓時衰老了許多。
愛子的喪命,給他的打擊不輕。
二十年的精心栽培,全成了一場空,而長子的背叛,更讓他感覺到了憤怒,這次連憤怒都有些憤怒不起來了。
原因很簡單,這個兒子實在是過于愚蠢了,和忽爾博比起來差的太遠了。
“回到草原奪權?”
一點大局都不考慮,這個兒子讓他覺得又是悲哀,又是痛苦。
草原上遵從著汗國的命令,是幾十年戰爭,四子的死和長子這時回去奪權,立刻就暴露了汗國內部的矛盾和分歧。
各部落想必會蠢蠢欲動,這時內亂,汗國必分崩離析,這就是自己這個好兒子想要的結果么?
要是自己四子,哪怕是想要著權利,也不會在這情況下起內杠!
分寸和大局,這是一個繼承人要去思考的事!
這個大兒子,真的以為可以控制整個草原?
要是忽爾博還在……事情會到這個地步?
大汗猛的起身,站了起來,對面前的眾將說著:“撤兵!”
樊流海回到府邸,一進門,就有人向他稟報:“大將軍,有人要見您。”
“哦,要見我的是誰?”向后院走,樊流海隨意說著。
“大將軍,來人說是從并州過來,手里有著吳總兵的信函,令牌和身份都核實過了。”
“吳總兵?”
吳興宗么?他派人過來找自己?
樊流海的腳步就是一頓,略作思索:“讓他在小花廳內等候片刻,我一會過去。”
“諾!”管事在聽到命令后下去安排去了。
樊流海換了一身便服,來不及喝一口水,走到了小花廳。
在那里,等著一人,不到三十歲,風塵仆仆,是一個正五品的武將。
“下官錢度,見過樊大將軍。”此人見過樊流海,因此一見樊流海走進小花廳,立刻從座位起身,向著樊流海行禮。
樊流海微笑:“不必多禮,吳總兵可還進行的順利?”
“大將軍,末將來見您,就是奉了我家總兵的命令。”錢度恭敬的說著:“這是我家總兵給您的信,請您閱看。”
說著,手捧著一封信箋,遞送過去。
樊流海接過信,當著錢度的面前,將信取出展開看了一遍。
看完后,臉上帶笑:“信我已看過了,吳總兵的意思,我已是明白了。我這寫一封回信,帶回給吳總兵。”
樊流海請錢度在休息,他喚來侍從,研磨鋪開紙張。
提起筆,幾乎是不加思索,寫完了滿滿的一張紙,密封,交到錢度的手中。
錢度婉拒了樊流海的宴請,直接告辭,在隨從的保護下,火速返回并州。
在錢度走后,樊流海的心情很是不錯。
這次吳興宗派人來與他聯系,有二個事,首先就是報告平定了并州,戰役并未有幾次,就被大成軍占領了。
并州被大成軍占領,吳興宗與樊流海的兵力就連成了一片,這是通告和聯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