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看著沈興,就明白了他的態度,他是不想跟他們扯上關系,也就是說,沈興是不想過多的參與到他們與段靖樞的爭斗之中的,這一點兒富察倒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沈興現在雖然代表的是自己,但是一但他與富察糾纏的太深的話,那他代表的可就是沈家了,不算是他只代表他自己,其它人也不會相信他只代表他自己的,只會認為他代表的是沈家。
不過富察也并不準備就這么放沈興離開,如果他真的可以將沈興拉到他這一頭,那他對付段靖樞就更有把握了,所以富察連忙站了起來,攔住了沈興道:“沈師叔且慢,今天我們已經坐到一起了,那不如就一起好好的聊聊如何?”
沈興一聽富察這么說,他的臉色就是微微往下一沈,他看著富察道:“富師侄,我們這一次雖然是交易,但是真正受益的卻是你,我與段靖樞雖然有一些不快,但是我們之間,最多的也不過就是一個面子問題,我沈興可以為了面子做一些事情,但是我同樣的,也可以放下面子,不去做什么,我能與你交易的,也只是一些田家產業的股份,其它的事情,我們之間也就沒有什么好聊的了,告辭。”說完沈興就往外走,他也是一個老油條了,他知道如果他留下來,那只會給富察機會,所以他干脆就不給富察機會,直接就走了。
而富察看著沈興離開,他這一次也沒有再阻攔,臉上依然帶著笑容,一直等到沈興離開了,守在店門外的幾個弟子這才上了樓,他們齊齊的沖著富察行了一禮道:“師兄。”
富察點了點頭,隨后開口道:“坐下,吃點東西,這家店里的東西,味道還是不錯的,就是酒差了一點兒。”
幾人應了一聲,也沒有多問什么,而是直接就坐了下來,開始吃東西,不一會兒,樓梯那里,再一次傳來了腳步聲,接著一個身材瘦長,長的也很瘦的修士就從門外走了進來,這人看起來,有點兒獐頭鼠目前的,不像好人,他進來之后,直接就沖著富察行了一禮道:“師兄。”
富察站了起來笑著道:“蒙師弟,快來坐。”
來人應了一聲,這才坐了下來,富察笑著道:“來,吃點兒東西,平時總是吃辟谷丹,沒有什么味道,怪沒意思的,偶爾吃一點兒東西也是很不錯的。”
蒙師弟應了一聲,隨后也坐了下來,而桌子上的其它人,也全都跟他打招呼,顯然他們也是很熟的。
富察對這位蒙師弟道:“蒙師弟,讓你辦的事兒,你辦的如何了?”
蒙師弟剛吃了一口菜,一聽富察這么問,他連忙道:“已經辦好了,請師兄放心。”
富察點了點頭道:“好,放出來我看看。”
蒙師弟應了一聲,下一刻他就取出了一塊玉簡,然后直接就激活了玉簡,隨后玉簡里就出現了一段投影,這投影一看就知道是偷偷拍的,而且離的還很遠,只能看清投影上的人,投影上出現的正是富察和沈興他們三人喝酒的樣子,畫面上還有一些樹枝和樹葉,一看就知道,離小樓很遠,是在一棵樹上拍的,因為樹枝和樹葉看起來很虛。
這畫面一直錄到了沈興拿出了文書,富察給了沈興一個空間袋,就停了下來。
只有畫面,而且三個人的長相,也拍的模模糊糊的,但是卻可以認出是他們三個人。而等到投影結束之后,富察就對蒙師弟笑著道:“做的好,想辦法將這個投影,送到段靖樞的手里,人選你選好了沒有?”
蒙師弟馬上就開口道:“是,請師兄放心,人選已經選好了。”
富察點了點頭道:“好,這件事情你去安排吧。”
蒙師弟應了一聲,富察站了起來,走到了窗邊,看了外面一眼,接著開口道:“所有核心弟子之中,與我最不對付的,就是段靖樞,不管是誰當這個宗主,他都不能當這個宗主,我們必須要先將這個段靖樞給弄下去,但是如果我們直接動手對付他,那是下下策,必須要讓段靖樞自己犯錯誤,挑起他與沈興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正確的做法,就算是不能讓他與沈興完全的斗起來,也可以讓沈興靠向我們這一面,怎么算我們都不虧。”
其它人在富察說話的時候,就全都停了下來看著他,等到他說完了,幾人全都點了點頭,隨后一個人開口道:“師兄,如果姓段的會這么做嗎?應該是不會吧?他難道不知道沈師叔是沈家的人嗎?”
富察微微一笑道:“他當然知道了,只不過他并沒有將沈興放在眼里,也許在他們的眼里,沈家也不算什么吧,不然的話,他為什么敢去動田家,田家的產業很多嗎?不見得吧,最起碼對于他來說不算多吧,那他為什么還要去搶田家的產業呢?我估計他是在向那些小家族施壓,他就是想要讓那些小家族的人看看,就算是有沈家的人罩著,田家的產業他依然可以奪過來,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威壓那些小家族了,到時候他在去招攬那些小家族,那些小家族就不敢不從了,但是他忘了一點兒,那就是他現在是在宗門里,而宗門里與他地位相當,甚至比他地位高的人,可不只一個,他可以去招攬那些小家族,我們當然也可以,而且他奪了田家的產業,只會讓那些小家族怕他,到時候我們在去招攬那些小家族說不定會更加的容易。”
眾人一聽他這么說,全都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富察開口道:“我與段靖樞的出身,其實都不是太好,家族里沒有辦法給我們太多的幫助,而其它幾位核心弟子,都是有家族支持的,他們就算了是不去招攬別人,有他們家族支持,他們也是宗主之位最強的競爭者,所以我們想要上位,就必須要利用我們手里能利用的一切資源才行,而段靖樞的心氣高,所以他從最一開始,他的目標就是宗主之位,但是我不一樣,我知道,我的出身限制了我的發展,我做過一個統計,我們九陽仙宮近十任宮主,就沒有一個是出身自小家族的,全都是那些大家族的人,也就是說,我們和段靖樞,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資格爭宗主之位,所以我從最一開始的定位,就不是宗主,而是一個實權長老的位置,這才是最現實的選擇,如果從最一開始就將目標定為宗主,那我們所努力的方向就不一樣,最后不但可能什么都得不到,弄不好還會身死道消,但是將目標定在實權長老的位置上,那可就不一樣了,我們的壓力不但會十分的小,而且還不會有人來與我們爭,這樣我們就可以更容易實現我們的目標,而這一次我的目標其實只有一個,就是藩屬堂副堂主的位置。”
那些富察的手下,全都是一愣,隨后他們的兩眼全都是一亮,隨后一個人開口道:“師兄,你盯上的是沈興的位置?”
富察微微一笑道:“不錯,就是沈興的位置,這藩屬堂在宗門里,雖然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好像沒有太大的影響力,但是他可是能直接參與到宗門的政務之中的,最主要的是,這個位置的油水可是不少,那些小界面,那些藩屬宗門,每一年給宗門上貢的時候,都是會給藩屬堂的人一些好處的,我本來還有想著,要如何的得到這個位置呢,卻沒有想到,沈興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沈興是沈家的旁支,他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多半靠的是他自己,他在沈家的地位也并不是很高,沈家的產業很多,看不上藩屬堂那點兒好處,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段靖樞這才敢得罪他,而不怕沈家報復,沈家是不會為了一個沈興,跟段靖樞對上的,因為沈興沒有那么重要。”
說到這里,富察再一次的停了一下,隨后他走到了桌子旁邊,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酒之后,他這才接著開口道:“有了我的這一次挑撥,段靖樞應該會對付沈興,將沈興從他現在的位置上給弄下來,也不是不可能,而我們的目標就是沈興的位置,只要我得到了這個位置,那你們也就全都可以進入到藩屬堂里了,有了藩屬堂的油水,我們修練會更加的順利,至于說宗主之位?那個位置是那么好做的嗎?沒有大家族的支持,就算是坐上了那個位置,怕是也很難坐穩,不要以為坐上了宗主之位,下面的人就會全都聽你的了,不要忘了,宗主上面還有太上長老呢,那些大家族,那一家沒有一個太上長老撐著,就算是宗主,也沒有資格動那些大家族,所以我們為什么要去爭那個宗主之位呢?那可是一個火山口,方便坐上都會燙屁股的。”
眾人一聽他這么說,全都是一愣,隨后他們卻是兩眼放光,接著一個修士開口道:“師兄說的對啊,那個位置確實是不好坐,我可是聽說了,聽說現在宗主當年可是最有天賦的,但是現在呢,很多當年天賦不如宗主的人,實力都比宗主強了,宗主這么多年才成為一個王國級高手,全都是因為處理宗門的事兒,而耽誤了修練,所以那個位置,還真的不是什么好位置。”
富察微微一笑道:“權力,是最能迷人眼的東西,更何況是宗主之位,那可是能號令全宗的,當然更加的吸引人,但是他們卻忘記了,我們是修士,修士最主要的還是看修為,權力這東西,只要是修為夠了,你自然也就會有了,就說現在吧,那些太上長老所說的話,難道份量就比宗主差嗎?不見得吧,所以權力什么的,真的沒有必要強求,實力才是最重要的,你們也要記住這一點兒,不要本末倒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