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時空的蝴蝶一、強制征兵大作戰一、強制征兵大作戰 “姓名?”
“托馬斯杜克。”
“種族?”
“人類。”
“年齡?”
“19歲。”
“申請免除兵役理由?”
菲里放下手中的筆和表格,抬頭望著桌子對面的家伙。很明顯,這名叫托馬斯杜克的青年為了替自己偽造出蒼白的臉色,在臉上涂了太多的白粉,以至于看上去非常類似馬戲團里的小丑。再配上他紅通通的酒糟鼻子和青黑色的眼圈,就更是惟妙惟肖了。
“長官,”小丑般的年輕人神情激動地站了起來,臉上的白粉簌簌地往下掉,“我有嚴重的低血壓和貧血,走上幾步路就會暈倒,另外還有厭食癥、先天性心肌發育不全……”
“沒關系,小伙子,巨熊軍團里有足夠多的感裸女讓你的血壓以最快速度升上去!同時也能很好地鍛煉你的心臟功能。相信我,軍營里的治療手段絕對比任何神殿和醫院都要高超!保證你馬上就能昂首闊步地上前線去。”
菲里拍拍托馬斯的肩膀,止住了他的話頭,然后回頭大聲嚷道,“衛兵!衛兵!帶這位需要鍛煉的年輕人到醫療隊去,那里的伊莉絲翠牧師正缺幾個幫忙處理尸體的!”
“你未來的主要工作就是將士兵的尸體縫合好并且下葬,順便替見習牧師制作一些人體器官標本……唉。怎么暈了。現在這年輕人的心理素質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菲里失望地搖了搖頭,示意衛兵將口吐白沫地托馬斯拖了出去,塞進前往軍營的載重馬車。然后他又走回自己的座位,翻看起了下一份申請免除兵役的表格。
“下一位,南納鐵錘先生!快進來!”
這回進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一名體格強健的矮人裹著一張破爛的床單,嘴里塞著五只煙斗,由另外幾名矮人用擔架抬了進來。這家伙似乎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洗過澡,頭發和胡子上都滿是黏糊糊的液體,遠遠地就能夠聞到一股刺鼻的酸臭味。菲里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但是依舊很有涵養地沒有對此表達出什么反感地情緒。
“怎么來了這么多人,誰是南納鐵錘?”
“長官,我是南納鐵錘的父親,瑟里鐵錘。”一個胡子和頭發都已經花白的老矮人放下了擔架,撲到菲里面前就把鼻涕和眼淚往他袖子上蹭。“嗚嗚,長官,我兒子從小就心智不大健全,連我們這做父母的都不大認得出來,這陣子就瘋得更厲害啦!您瞧瞧,他都成了什么樣兒啊!”
菲里一臉嫌惡地抽回自己的袖子,然后掏出手絹擦了擦,可惜他的努力很快就變得徒勞。
“有酒沒有?我都快渴死了!快給我一大杯麥酒!”
南納鐵錘掀開臭烘烘的破床單。跳下了擔架,大聲嚷嚷起口渴來。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他就沖到菲里的桌子邊上。將一整瓶墨水一飲而盡,最后還意猶未盡地用菲里地袖子擦擦嘴,抓起一本泛黃的書籍狂啃起來,仿佛這是最美味的下酒菜。
菲里苦著臉看看自己散發著*臭的袖子,決定回去就把這件衣服燒掉。
“長官。我兒子都成這樣了,您看這兵役是不是……”老矮人試探著對菲里說,眼中充滿期盼。
“這個。嗯,還需要慎重地研究一下。”菲里向瑟里鐵錘打起了官腔,“我也不是不近人情,體會不到你們的現實困難,但是免除兵役是一件相當復雜的事,牽扯到好幾個部門,我一個人也做不了主。要不這樣吧!”
他一臉誠懇拉起老矮人的手,注視著他的眼睛說,“您先讓您兒子留下,我去叫幾位負責人都過來看看,如果他們都確認您兒子精神上有問題,我就可以免除您兒子地兵役,并且將他送回您府上,您家的地址是哪里?”
“啊,那就太麻煩您了,實在是非常感謝。這是我的名片,我家住在胡桃街145,我這個不爭氣地兒子就拜托您了啊……”
老矮人摸出一張名片塞給菲里,然后就高高興興地跟著其他人一塊兒走了。這些家伙剛一消失在門口,菲里就趕緊拉過一名衛兵,湊到他耳朵邊上小聲地說道,“將這個裝瘋逃兵役的家伙趕快帶走,送到維尼先生管理的肉搏戰隊里去!”他指指正撕下墻上的地圖往嘴里塞的南納鐵錘,然后又補充說,“跟維尼先生說一聲,給他發一根木棒就行,不必準備其他武器裝備了。”
“為什么?”
“這家伙什么都吃,裝瘋也裝得太過頭了些。”菲里指指又啃起了椅子腿,一副傻樣地南納#
滿臉的同情和憐憫,“我強烈懷疑他有嚴重的異常食防止他在軍隊里玩什么吞劍之類地把戲,戳死自己的同時浪費掉我們的裝備,還是發一根木棒最省事。”
他雙手一攤,作出一副無奈的樣子,“或者干脆什么也別發,讓他上戰場去用牙齒啃精靈吧!那足夠讓他得到一枚英勇勛章外加一份勤儉節約標兵獎狀,說不定還有澤娜主席的親筆感謝信呢!”
等到渾然不知自己即將遭到怎樣悲慘對待的南納鐵錘被衛兵趕出辦公室,菲里隨手撿起老矮人的名片,撕成碎片往廢紙簍里一丟,然后惡狠狠地咒罵起來,“不就是往頭發里搓酸奶油,到糞坑里打幾個滾。再亂吃些東西嗎?憑這些就想裝瘋騙人,你還差得遠吶!我一看你的眼睛就看出來了。想跟我玩,玩死你!”
他打了個哈欠,然后在桌子上亂糟糟地文件堆里翻找起下一份表格來,不過還沒等他找到,門就被打開了。
“誰叫你進來的?我還沒發話呢……是你啊,夏洛特。”菲里停止了工作,有些奇怪地問,“你怎么來了?難道浣熊軍團的征兵工作結束了?”
“那自然是交給下面的人去辦了。我身為主官如果還要辦這種小事,豈不是太掉價了?”夏洛特的表情更加奇怪,他拉了一張椅子坐下,然后自己從菲里的茶壺里倒了一杯熱茶,“倒是你,為什么要呆在這里跟手下搶工作?我剛聽說你在親自主持征兵的時候,還嚇了一大跳呢!”他端著茶杯問。
“如果是正常的征兵,當然沒有什么問題。可是……”菲里手里握著一大把免除兵役申請表。表情痛苦地用力地搖晃起來,“這么多,這么多的混帳東西都來裝病逃兵役了啊!你曉得這一周有多少人來我地軍團里報到嗎?才五個!四千多應該來報名的人里面一共只有五個人沒有申請免除兵役!”
“這么多?”夏洛特也嚇了一跳,連杯里的熱茶濺到了手指都沒有發覺,“我這邊雖然也沒有招滿,但是再怎么說也不會夸張到這種地步吧。我記得瑞克昨天跟我說,浣熊軍團已經只剩下不到五百個缺額了啊。你這邊怎么這么嚴重?”
“那是當然的,你的浣熊軍團留守本地。我的巨熊軍團北上作戰,又怎么能一樣?這個消息早就在整個新耐色瑞爾十三州傳開啦!”菲里沒好氣地說,他這兩天為此愁得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好在已經成了光頭,再怎么發愁也沒頭發可掉了。
澤娜議長當上大陸會議主席之后不久,巨熊軍團和籌建中的浣熊軍團就轉移到了埃蒙港。大陸會議的常設駐地也被確定在這里,以“紀念埃蒙市民在這場偉大地反侵略戰爭中作出的巨大貢獻”,原來的總督府在精靈軍占領期間僥幸沒有被燒掉。現在稍微改建一下,正好當作大陸會議會場使用。菲里也搬回了警備隊司令部的軍官宿舍,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
雖然城市的重建工作在巨額資金的支持下進展得很順利。但是軍團的重建工作卻依舊遙遙無期。在各界輿論地壓力和大陸會議的督促下,各州總算是陸陸續續地送來了不少武器、糧食和金錢,但是最關鍵的兵員問題卻一直沒有著落。不但強制征兵法案怎么也通不過,即使是從埃蒙港逃回去地那批民兵,也被地方政丶府象個寶似的牢牢掌握起來,死活不肯再交出去。由于實際權利比預想中大大縮水,澤娜也拿他們沒辦法,只好繼續在大陸會議上就征兵問題反復扯皮。
一直等到路德維希議長在絕境中放棄了整個北方州,帶著一幫殘兵敗將一路凄凄慘慘地回到新魔索布萊州之后,中央政丶府終于發來了聲色俱厲的訓令,迫使大陸會議通過了強制征兵法案,這時候,距離菲里殲滅索非亞利亞頓登陸部隊的那一戰,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月,
如此漫長的時間都在無休止地扯皮中浪費了。民主制度的低效率在戰爭時期表現得尤為令人痛恨,但又無可奈何。
即便通過了強制征兵法案,也并不代表著馬上會有大群新兵涌入軍營。雖然地方上再也不能玩用花名冊上的死人來湊數地把戲,但是依舊有層出不窮的花招可以抵制征兵。浣熊軍團留守新魔索布萊州,肯來的人還多一些。雖說這些家伙大多是打著到軍營里撈點武器,到了危急時刻可以攜械逃跑,回家保衛親人的主意。不過不管怎么說,浣熊軍團都已經把一個架子搭了出來,接下來就看瑞克托里尼怎么將這些膽小鬼訓練成戰士了。
但是在即將北上作戰的巨熊軍團這邊,這問題可就大了。
“我這兩天已 了三十多個裝貧血的,五十多個裝心臟病的,一百多還有幾個裝死的。這還僅僅限于新魔索布萊州本地,其他州的征兵情況還沒有匯報上來,不過基本上沒有自愿來報到的。沒有人愿意到遙遠的北方去拼命啊!”
菲里咕嘟咕嘟地喝下一大杯茶,長長嘆了一口氣,然后對夏洛特訴起了苦,“蕾妮心腸太軟,辦不來這種事情。其他人不是被逃兵役的家伙收買,就是被我派到其它各州征兵去了。大德魯伊維尼先生倒是不容易收買,可惜他只會征熊。不會征兵!費頓連耐色瑞爾語都不太懂,自然也就幫不上什么忙。”他嘆息著說,對于手下不得力的現狀很是懊惱,“所以只好由我這個軍團長來親歷親為,一連四五天不停地對付各式各樣逃兵役的家伙。真是要把人累垮了。”
“那還真是辛苦你了,不過既然坐到了這個位子上,忙點累點也是沒辦法的事。”夏洛特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雖然他之前嘴上說不介意。但是對于菲里搶了他巨熊軍團軍團長地位置,心里多少還是有些芥蒂的,見菲里倒霉自然隱隱有些高興,“不過裝病的如何處理我還可以想象,你似乎規定不過裝死的怎么處理呢?總不能把他們從地里把尸體刨出來吧,即使真的這樣去做,他們也很有可能會私下去買尸體來作假的。”
“很簡單,哪里缺了就哪里補。”菲里神情輕松地打了個響指。眉飛色舞地講述起自己的高招,“凡是申報應當入伍者死亡的,就責成當地政丶府補上缺額。如果當地官員推脫搪塞,那么干脆自己去抓壯丁!我給去南方地征兵隊都發了大量臭氣彈,讓他們去搞什么綁票、打悶棍甚至找人口販子都可以,只要把兵員給我湊足就成!”
“你都這么搞了,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無論什么樣的征兵方法。都敵不過人情和面子啊!”菲里的眼神一下子黯淡起來,滿是無奈之色,“這兩天已經有一百多個議員和地方官、大商人來找我替他們的親戚朋友說情了。如果我還想在新耐色瑞爾這塊地上混下去。就不能不賣他們一個面子啊!南下的征兵隊估計也是差不多的情況,能征到多少兵員還真的很難說。這還是我自己在征兵審核處坐鎮地結果,如果我將審核免除兵役的權利交給下面的人來做,來說情地什么親戚朋友恐怕還會更多吧!所以我也實在很為難啊!”
“這樣啊!”夏洛特點了點頭,然后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厚厚的信封,很鄭重地塞到菲里手中,然后在菲里驚疑不定的眼神中開始了解釋。
“事實上,我這次也是來找你求求情的。”他微微有點臉紅,似乎沒有多少做這種事情的經驗,“我有一個叔叔,他唯一地兒子正好被分到了你的軍團里。我叔叔年紀大了,不想讓兒子到北方的冰天雪地里受苦,所以讓我來找你想想辦法。這是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還請收下。如果你肯通融通融地話,他還愿意出更多的錢來答謝你的恩惠……”
“這是今天的最后一份了啊,這么說工作已經結束了?衛兵!讓外面的那位先生回去吧,他的免除兵役申請已經通過了!”
送走夏洛特,菲里無奈地在最后一份免除兵役申請表上蓋上了“同意”的戳子,然后將它塞進了抽屜。他翻翻統計簿,發現即便自己用上了幾乎所有不人道的手段,但是本州應該到巨熊軍團入伍的九百多名適齡青年中,還是只有不到四百名被送進了軍營。其余的不是托人走了關系,就是逃進了山野之中,還不曉得要多久才能將這些逃避兵役的家伙緝捕歸案。而自己很快就要開拔上前線了。大陸會議雖然對強制征兵反復推脫,但是指派軍隊出戰倒是很積極。那些議員一個個都在會場上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發表著同敵人決一死戰的宣言。但如果要他們自己去扛槍的話,想必第二天就會轉變口風,要大家萬事謹慎了吧。
不過……至少在增加個人收入方面,這幾天的強制征兵工作還是很成功的,菲里微笑著將夏洛特給的信封剪開,取出里面的支票,看上去夏洛特的叔叔確實很有錢,居然第一次就給了六百金幣的高價,菲里不由地期待起正式的“答謝”來。
“這樣也不錯,實在不行就讓大德魯伊多征些熊來吧。”菲里一邊將支票收進口袋,一邊不負責任地嘀咕著,“反正新耐色瑞爾的人還不如狗熊能打,就是變成真的狗熊大軍也不錯啊,連撫恤金都不用發。”他摸摸餓癟了的肚子,開始考慮起晚飯吃什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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