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S*M女王無敵 冬夜的峽谷,萬籟俱寂。沒有蟲聲,沒有鳥叫,野獸躲進了溫暖的巢穴里冬眠,連星星都被遮擋在了厚厚的云層后面,山野間充斥著黑暗和寒冷,讓置身其中的人總是感到一陣沒來由的心慌。
峽谷底部的一處開闊平地上,上千頂顏色雜亂的帳篷樹立在由泥土和木條搭建的寨墻后面,圍繞著中間的大帳篷形成了一個圈。幾堆營火有氣無力地在營地間搖晃著,帳篷里傳來陣陣響亮的鼾聲,還有各種語言的夢囈聲。
軍營外圍由樹枝胡亂搭起來的簡陋崗樓上,幾名不幸被分派到巡夜這個苦差事的哨兵努力想要睜開越來越沉重的眼皮,哈欠連天地靠在柵欄邊緣,心里默默地數著換班的時間。
由于要等待炮兵回去將重炮運來,精靈軍今天不得不在新魔索布萊城暫時駐扎。為了安全起見,軍營被建立在一處開闊地中央,距離四周的山丘都有一里多的距離。這樣即使守軍能把火炮搬到山上,打進營地里也沒有什么力道可言了。
而且營地的外圍還布置有大量的報警結界和魔法陷阱,盡管都是一些低級的玩意,但對付新耐色瑞爾這種缺乏魔法師的地方也應該是足夠了。因此雖然山上的堡壘里時不時有些吵吵嚷嚷的嘈雜聲傳來,但是哨兵們依舊放心地偷空打盹——坐了這么長時間顛簸的海船,還沒恢復過來又要打仗和強行軍,即使是鐵打的身子也吃不消了。即便是“幽靈玫瑰”的兇名,也同樣沒有辦法改變這一現實,她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作沒看見。
一名拄著長矛打瞌睡的哨兵在夢中被一陣尿意憋醒。他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揉著惺忪的睡眼挪到崗樓的邊沿,掏出家伙就往外噴射又粗又臭的水柱。這個時代的衛生觀念還相當之落后,野外駐扎的軍營從來沒有開挖廁所的習慣,大小便都是就地解決,因此軍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因為無法忍受的惡臭而移營。反過來說,除了帳篷里邊,也沒什么地方有必要保持干凈了。
哨兵哼著不知名的小調,享受著在高處發射水流的新鮮感。尿到一半,他鬼使神差地往天上望了一眼,頓時一個哆嗦,后半股尿水轉移了方向,無巧不巧地澆進了他旁邊那個正半躺在地板上打哈欠的同伴張大的嘴里。
不過還沒等這個滿嘴臭味的倒霉鬼跳起來怒罵,一個巨大的黑影已經一頭扎進了崗樓里,飛濺起的液體在空氣中立即變成了火焰。隨即而來的熊熊烈焰淹沒了木制的崗樓,讓他們在火光中墜落地面,一同跳起了死亡之舞!
一個個黑影在晚風中悄然落下,睡夢中的軍營頓時火光四起,爆發出一陣混亂,然后就是一片人聲鼎沸。其中還夾雜著士兵們凄厲的喊叫聲。
“著火啦!敵人襲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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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駐扎著八千精靈軍的營地已經是一片火光沖天,軍官和士兵住宿的帳篷,存放食物補給的倉庫和運輸物資的大車有一大半被點燃。身上著火的士兵用各種語言慘叫著四處奔走,受驚的馬匹嘶叫著到處亂跑,卻將火苗進一步帶到了還沒有著火的地方。空氣中彌漫著各種東西燃燒的刺鼻焦臭味。
一架架黑色的紙飛機在烈焰形成的氣流中盤旋、降落,隨著機身著地,機腹下掛著的玻璃瓶在沖擊力下碎裂,里面的熾火膠頓時流了出來。這種一旦被這種遇上空氣就自燃的粘稠液體實在是極為歹毒,一旦沾在身上就怎么在地上打滾都撲滅不了,用土可以蓋滅但再次接觸空氣又會復燃,用水沖又難以沖干凈。不幸中招的士兵不是手忙腳亂地脫掉著火的衣服和盔甲,就是痛苦地在地上打滾。而那些正在竄起火苗的帳篷和車輛,就更加沒人有心思理會了。
隨著火光的燃起,越來越多的紙飛機被用粗繩和木樁做的簡易彈弓發射上天,從各處山丘上向著精靈軍營飛來,雖然它們的落點非常不精確,大多數都在距離軍營相當遠的地方著地,即使飛進營地的也很容易被醒來的精靈法師攔截下來,但是架不住這東西數量多啊!由于有一整座新魔索布萊城做后盾,可以征調的人力和物資極度豐富,菲里這一次就足足放了三萬多架。就算峽谷里的草木落滿了積雪,不容易點燃,但是構成機體的牛皮紙和木條本身就是最好的燃料。結果不要說精靈軍營了,連整個山谷都熊熊燃燒起來了!
一片混亂中,為數不多的精靈法師依舊努力地想要用魔法來阻止敵人的火攻,有的想用水球撲滅火焰,但是熾火膠引起的大火可不是這點水可以熄滅的,而用水來救油料導致的火災更是一個常識性錯誤。
有的精靈法師用魔法飛彈將一架架紙飛機打落在地,但是依舊無法改變它們著地燃燒的現實,而紙飛機的數量也遠遠超過了他們準備的全部魔法飛彈的總和。
還有的精靈法師試圖用強風吹走紙飛機,如果他們一開始就這樣做或許還有點效果,但現在卻為時已晚,不僅營地里的火焰已經竄得老高,而且山上的敵人也拆掉了反魔法陣,同樣用卷軸儲存的強風術在為紙飛機助推,他們最多不過是讓紙飛機在營地外圍著地罷了。由于營地內已經起火,這些用魔法人為制造的風又進一步助長了火勢的蔓延,反而幫了倒忙。連原本還算安全的中央主帳都被別處吹來的火星給點著了,剛剛起床的索非亞•利亞頓被濃煙嗆昏,只好由幾個侍衛拖了出去。
滿心恐懼的士兵向各個方向奔跑,試圖逃出火場,但是四周都已經被火焰包圍,燒得比營地里還要厲害,想出去的人就得冒險躍過火墻。一批勇敢者進行了嘗試,結果變成了一團團火球,或在地上痛苦地扭動,或連滾帶爬地扎進雪堆里。其余只好又縮了回去,苦苦忍受著。
雖然在突如其來的打擊下受到了相當程度的損失,但是索非亞•利亞頓也絕非一場大火可以輕易擊敗的庸將。在最初的慌亂之后,清醒過來的“幽靈玫瑰”迅速顯示出了她的精明和老辣。
在統帥的命令下,精靈法師們無視士兵的哭喊,停止了徒勞無功的滅火,在統帥的號令下聚集在軍營中央的空地上,幾十名教會騎士推dao帳篷和木箱,劃出了一道防火隔離帶,并且用長劍毫不留情地砍殺昏了頭沖過來的士兵。在混亂的火場中清理出了一小塊安靜的地方。
大部分法師們圍攏成一個陣型,低低的念著繞口的魔法口令,手中重復著繁復的魔法手勢。綠色的魔法陣一圈一圈的從他們腳下蕩漾著,強大的魔法力凝聚在所有法師的中央。幾個明顯還是菜鳥的年輕法師則被布置在隔離帶邊沿,緊張地用魔法飛彈擊落任何有可能沖向魔法陣的紙飛機,以免干擾了這個精度要求很高,卻能操縱天氣進行人工降雨的大型魔法。
“嘩啦!”
隨著魔法陣的全力啟動,一陣由法術制造的傾盆暴雨在軍營上方突然形成,巨量的水流之下,熊熊燃燒的火勢頓時大受壓制,眼看再過一陣子就要熄滅了。
“噼!啪!”
隨著從天而降的一聲清脆鞭響,陣型中的一名精靈法師渾身冒起黑煙,閃爍著電光倒下,出現了缺損的魔法陣立即導致了魔法反噬。由于反噬的嚴重程度通常與使用的魔法等級成正比,而人工降雨的級別絕對夠高。因此全部參與施法的精靈法師都吐血暈倒,其中一些甚至就此一命嗚呼了。魔法陣產生的人工降雨自然也隨之消失。
“邪惡的侵略者,我代表正義懲罰你!”
瘋狂的叫喊聲中,一個個敏捷的身影從空中的滑翔翼上一躍而下,長長的鞭子閃爍著電光。甫一落地,這些英勇的敢死隊員就潑出隨身攜帶的高腐蝕性強酸液,將離自己最近的敵人逼退,然后拋掉礙手礙腳的長袍,抓起電擊九尾鞭,對附近任何目標劈頭蓋腦地抽打起來。
由艾梅塔教會組織的敢死隊員,在長袍下面都穿著黑色的緊身皮甲。這些皮甲都是由繳獲的精靈制式魔抗盔甲改造成的,原本是打算裝備巨熊軍團里的肉搏戰隊。可惜在民風柔弱的新耐色瑞爾,實在難以找到足夠數量比地精更勇敢的男人。于是菲里只好在將它們重新漆成黑色以適應夜戰后,交給了艾梅塔教會的S*M女郎們,果然發揮了驚人的效用。
火光中,穿著黑色緊身皮甲的女戰士縱橫馳騁,鞭子揮舞的噼啪聲不絕于耳,一個個試圖反擊的士兵在電光中渾身抽搐著栽進火堆。這些家伙被大火從帳篷里趕了出來,大多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更別說武器了,在女戰士那附著強力電流的鞭子面前,他們只有抱頭鼠竄的份。
少數帶上了裝備的士兵設法聚集起來,朝女戰士們放起排槍,卻全被黑色皮甲擋下,未能造成任何傷害——精靈制式的魔抗盔甲可不是一般的鉛彈可以穿透的,而索非亞的雜牌軍自然不會擁有這樣高檔的裝備。
艾梅塔教會的女戰士在燃燒著的軍營里表現出了驚人的戰斗力,盡管只有不足百人,卻將數十倍的敵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她們一個個如同瘋狂的母虎,用強酸潑,用電擊鞭抽,用手雷炸,用匕首捅,被逼到絕境甚至還用指甲抓、牙齒咬,只要還有一口氣就拼搏不息,這種類似于精神病人的戰斗意志實在令人深感恐懼。而她們精良的黑色緊身皮甲,又將絕大多數的攻擊化為無形,這樣一邊倒的戰斗迅速壓垮了 如果索非亞手下的精靈軍真的是一支訓練有素,組織完善的正規軍,或許還能夠堅持抵抗,用絕對優勢的兵力將艾梅塔教會的女戰士慢慢耗光。但是很遺憾,或者說很幸運的是,索非亞的部下來自五湖四海,大多都是被強征來的飽受精靈殖民者壓迫的人類,甚至是從戰俘營里提出來的,來自正同精靈交戰的國家的俘虜,此外還有許多根本沒有受過軍事訓練的水手和苦力。這些家伙彼此之間連語言都不通,更別說什么組織和編制了,戰斗意志更是基本不能指望。索非亞完全是依靠精靈軍官的鞭子和耳光,才能把他們趕上戰場。更糟糕的是,守軍通過棄暗投明的老黑龍福爾摩斯,清楚地了解到了這些情況,所以才有了這場完全顛覆了任何軍事操典的奇襲。
正常情況下,這樣的雜牌軍在戰前都要用魔法和神術反復洗腦,才能放心地使用。不過看現在這樣的局面,是絕對不會有哪個精靈法師還有能力辦這事了。
“救命啊!”
“快跑,有可怕的女人來啦!”
“火變小了,快逃啊!”
由于剛才短暫的暴雨,圍繞營地的火墻出現了不少缺口,在一連串打擊中嚇破了膽的精靈軍士兵一哄而散,朝著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同樣陷入混亂的精靈軍官和教會騎士根本無力制止。
“別跑!快接受正義的懲罰!”
人數遠比他們少得多的女戰士甩著漂亮的鞭花,高呼著口號突破火墻窮追不舍,將他們遠遠地逐離戰場。這些敗兵最終徹底精神崩潰,成百上千的跪地投降。女戰士們則用繩索串上他們的脖子,一排排地象狗一樣牽著回去。這場兵力相差懸殊的追擊戰至此才勝利告終。
此戰過后,艾梅塔教會成了拯救新耐色瑞爾的功臣,在民眾間的支持率一時間急劇上升。而這些女戰士手持長鞭,身穿黑色緊身皮甲,將強敵趕得無路可逃的颯爽英姿,更是令整個新耐色瑞爾,乃至整個世界的女性為之傾倒。艾梅塔教會更是將其作為了神職人員的標準制服,還計劃逐步在全世界范圍內進行推廣。在菲里看來,宣傳S*M的樂趣要比宣傳艾梅塔原本的教義要容易得多,朝S*M這一代表了世界潮流的先進方向發展,這個古怪教會恐怕會更加有前途吧。
即使是一般的普通人,也對這套裝束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幾乎整個DR1991年,黑色緊身衣和九尾鞭成了新大陸最流行的女性時裝。無數或年輕或年長的女性穿著黑色緊身衣,揮舞著九尾鞭,對著鏡子想象一大群男人在自己鞭下哭喊求饒的景象,不由得熱血沸騰。就連菲里•泰勒的情趣用品生意也因此好了不少,甚至還從這些女性顧客口中得到了許多新產品的創意。
唉,S*M女王的強大魅力,果然是任何世界都共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