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終于醒了!”吳巖才掙開雙眼,王古驚喜的聲音便在耳旁響起,“師兄,你簡直要把我們嚇壞了,竟然選擇和那個筑基期修士同歸于盡,若不是秦師叔的靈丹,你的修為至少要掉下五六層。”
“同歸于盡?”吳巖楞了一下,好半天才想起那場驚心動魄的戰斗,當時眼見他的土雷符便要突破對方的防御罩,但沒想到對方那中級法術竟然提前完成,想來若不是自己提前釋放的幾十張土堆符,怕是早就尸骨無存了。
“我昏迷了多久?還有,那天的戰果如何?”吳巖淡淡地問道,現在他的全身上下都是巨痛無比,雖然王古說服用了秦明遠的靈丹,但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修為從十一層跌落至第九層,而且還隱隱有繼續跌落的跡象,想來自己當時傷的實在太嚴重了,甚至已經傷及自己本源,如果沒有什么靈丹妙藥的話,自己甚至會慢慢的變成一個凡人。
“回稟師兄,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了,至于那天的戰果,不但我們將那些修士全部滅殺,就連那個筑基期修士也被師兄的法符擊斃,不過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已經命令所有人不得泄露當天的一切,現在也只有秦師叔知道此事,還有,師兄的那兩件法器已經被毀壞了,而這是那個筑基期修士的儲物袋,我們誰都沒有翻看。”王古說著取出一個儲物袋,小心翼翼地放在吳巖身邊。
“秦明遠?他現在人呢?”吳巖問道,卻是對那儲物袋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欠奉,他此刻雖然表面上一片平靜,但在心里卻是后悔的要死,任他千算萬算,仍然沒想到結局會變成這樣,雖然在名義上滅殺掉了一個筑基期修士,但如果事情重新來過的話,他一定不會拿自己修仙的前途換那一點虛名,看來自己最近順風順水,實在是有些自大了。
“回稟師兄,秦師叔在另外一座石屋,要不要我現在去叫他?”王古答道。
吳巖點了點頭,隨即又道:“王古,吩咐下去,這幾天我要靜一靜,除了秦師叔,我誰也不見。”
“這……”王古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恭敬地道:“是,王古明白!”
見王古離開,吳巖卻是苦笑不已,這幾天秦明遠應該把他那所謂的寶貴靈丹都用在了自己身上了吧!這下好了,欠了這家伙一大筆人情,不過盡管如此,那些靈丹也只不過勉強維持自己的傷勢不再惡化而已,否則斷無可能到現在全身上下仍是劇痛無比。
“你醒了。”秦明遠不知何時出現在吳巖面前,“你很厲害,看來我以后也得小心些,免得你那天不愉快便將我滅殺了。”
“秦師叔!秦老大!你就不要再來打擊我了,我現在都要后悔死了,現在你老人家還是快幫我想想辦法,若是這樣一天天下去,用不了一年,我就會重新變成凡人了。”吳巖滿臉苦笑道。
“看來你對自己的傷勢很清楚嘛!我倒不必再浪費口舌了,不過話說回來,以我的能力,我也只能讓你的傷勢不再惡化而已,你知道,這幾天我已經給你服下了二十多枚靈丹,都是作用不大,而你若想恢復如初,必須得有一顆大培元丹才行。”秦明遠無可奈何地說道。
“大培元丹?”吳巖驚訝地叫道,“就是一顆便需要一萬八千靈石的大培元丹?老天!我怎么可能買得起這種級別的靈丹,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么?”
“辦法自然很多,比如有哪位結丹期修士愿意消耗法力將你受損的本源修復一下,這樣你不但會恢復如初,修為更是會大有進步,還有,若是服下一株千年的藥草,你的傷勢也不會是問題。”秦明遠好整以暇地道。
聽見秦明遠所說的辦法,吳巖卻是有種要吐血的沖動,他一個小小的煉氣期修士,又怎么可能勞駕起結丹期修士,至于說那千年的藥草,卻是連元嬰期修士都會動容的東西,又怎么會輪得到他來服用。
“大培元丹我是沒有,不過我卻有一枚小培元丹,不知是否有效果?”吳巖試探著問道,這可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小培元丹?你竟然有這種靈丹,嘿嘿!你還真是令我驚訝啊!你原本是打算憑此丹沖擊筑基期的吧?”秦明遠有些意外地道。
“怎么?難道這小培元丹對我的傷勢有用?”吳巖急切地問道。
“沒用!”秦明遠非常干脆地道:“若是筑基丹或許還能勉強試一下,但是小培元丹嘛!沒有太大的效果,不過——”
“不過什么?”吳巖此時恨不得將秦明遠捏死,自己的傷勢都如此嚴重了,他竟然還在搖頭晃腦地玩轉折。
秦明遠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神情古怪地看了一會吳巖,這才慢悠悠地道:“不過也不是沒有用,小培元丹怎么說也算是一種不錯的靈丹,只不過對于煉氣期十一層的修士效果不怎么好罷了,假如——我是說假如,一個煉氣期六層的修士如果受了和你同樣嚴重的傷,那么只要服下一顆小培元丹,立刻就會變得生龍活虎,恢復如初的。”
“煉氣期六層?”吳巖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秦明遠話里的意思他自然明白,那就是自己就算服用了小培元丹,最終的修為也會跌落到六層,而這也就意味著自己這三十余年的修煉在此刻化為虛無。
“好吧!這情況還不算太糟糕。”默然半響后,吳巖忽然自嘲地笑了笑道:“不過我是現在就服用這小培元丹,還是等待我的修為降到六層時再服用?”
“自然是越早服用越好,只是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在修為下降時,你的心境難免會出現一些波動,如果你被這些負面情緒所影響,情況會更加惡劣,最后便會演變成滾雪球一樣的情形,到那時你不但連六層的修為保不住,就是整個人都崩潰掉也是不奇怪的。”秦明遠說到此處,頓了頓,又道:“這幾天我會親自在外面給你護法,你不必擔心被人打擾,不過作為辛苦費,那些材料制作成法符后我要七成。”
“七成?你倒是不算太貪心,不過以我現在煉氣期六層的修為恐怕只能制作低級下階法符,那些中階法符你是指望不上了。”吳巖笑了笑道,他心里很清楚,秦明遠如此說只是為了給他留點面子而已,畢竟現在的他若是將那五萬份制符材料全部制作成法符的話,只怕得用上一百年。
秦明遠也是一笑,隨意地道:“無所謂,只要你記得就行,而且我可不認為你會永遠留在煉氣期六層,好了,你把那小培元丹服下吧!我去外面給你護法,要知道我的時間也很寶貴的。”
待秦明遠離去,吳巖卻是嘆了口氣,眉頭皺了皺,像是在思索著什么,良久,他似乎終于做出了決定,探手從儲物袋中將那兩顆小培元丹取了出來,雖然他不清楚同時服下兩顆會有什么效果,但他卻是不得不冒險一試,因為在這個地下空間之內,一切都是以實力來說話,如果他的修為驟然降到了六層,怕是隨便一個修士便可以取走他的小命,雖然說王古與秦明遠等人會毫無疑問地保護他,但那并不是一個完全之策。
王古等人還需要去開采原礦靈石,如果分出人手來保護他的話,必然會造成實力下降,而在這個危機四伏的空間中,有時候多一分力量都會決定生與死。而秦明遠雖然是筑基期修士,看上去似乎沒有人敢找他的麻煩,但是吳巖卻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處境,作為一個從丹藥殿調來的修士,秦明遠本來就在制符殿沒有多少人望,否則也斷不會在當初就極力拉攏自己,而現在,華意既然已經把他架空了,那么什么時候對付他只是看華意的心情了。
再次嘆了一口氣,吳巖臉上不再有猶豫之色,直接將那兩枚小培元丹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