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張怕也幫了傳言一個忙,那天他殺人雖有許多人看見,但是沒人知道原因,只以為是奪寶起爭斗,順便將消息一同傳出,于是傳言更真,引來更多人。等張怕知道這個消息后啼笑皆非,連嘆好玩。
他說好玩是因為無奈。蘭城成為焦點,武人,官府,修真者,各類人等趕赴蘭城,或在城中或在可蘭江兩岸住下,前兩種人還好,影響不到張怕。但修真者卻是個大麻煩,這類人無論去哪都會習慣性的神識掃探,于是發現城外這個奇怪的莊園。
他們發現莊園內有八百多筑基修士,修為不太高人數也不算太多,但是讓人不放心的是他們不是魔門修士,也查不出來歷,這么一大群人隱姓埋名潛在一處莊園中生活,換成是誰都會覺得古怪神秘。而更古怪的是這些人曾經滅掉一個數百人的魔門分支,一群筑基修士怎么可能滅掉有數名結丹修士的門派?
幸好修真者不太管別人的事情,雖然疑問多多,倒沒多少人上門叨擾,他們的目標是水中寶貝,少有修真者會在利益達成前肆意滋事,也因此張怕等人少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只有張天放心下不滿,他每天都想去可蘭江看熱鬧,但是瑞元下令所有人不得外出,他為了給瑞元面子,勉強遵守命令。其實即使他不遵守命令,不空也會強制他遵守。
說起來瑞元是個人才,不說他修行如何,單憑能和張天放搞好關系就足夠讓人高看一眼。
接下來的歲月,田莊成了一個安靜所在,是可蘭江尋寶爭斗中難得的一方平和之地,別的地方充滿糾紛打殺。武者和武者斗,修真者和修真者斗,官府忙著著頒布條令安定百姓,又要幫助禁軍尋寶,而禁軍連續在武者與修真者面前吃癟后變老實許多,卻又將憤怒灑到普通百姓身上。但田莊一直平靜安穩。
曾有人打過莊園的主意,連續幾名高手先后想霸占莊園為己用,讓人驚奇的是莊內人毫不反抗恭迎高手進莊,更讓人驚奇的是幾名高手進莊后就消失蹤影,再沒人見過他們,使得古怪神秘的莊園在人們眼中變得更加古怪神秘,倒也算是給其他修真者提個醒。
八百多人在莊園中囚禁了三個多月,可滿世界修士依舊像瘋了一般涌向可蘭江,足見流言的可怕威力。張天放很不滿意,來找張怕抗議:“關了三個多月,什么時候放我出去!”張怕笑嘻嘻給他解釋什么是三人市虎。張天放大罵:“滾蛋,原本傳言說的是法劍,后來不知道怎么變成法寶,昨天聽瑞元說,現在全世界都知道可蘭江有不世寶物出世,傳的這么離譜和老虎有屁關系。”
張怕大笑,傳言確實厲害,連本地修士都相信江內有寶,剛想說話,莊園外禁制傳來波動,又有人上門,跟張天放說道:“別發牢騷了,出去看熱鬧。”
倆人來到院中發現門口已經站著二十幾名弟子往外看,閃身到門口一瞧,嗬!這一次居然不是來找事的。張天放跟過來看一眼嘟囔道:“你叫我出來看死人?”張怕正色道:“不許胡說,還沒死呢!”
距離院門三百多米遠的地上爬著個修士,瞧模樣嚴重受傷,一身修為散的七七八八,離死不遠了。張天放譏諷道:“張大善人,還不救人?”張怕似有些不愿意,到底沒拗過良心,彈一顆生命丹投到傷者嘴里,而后勸道:“早些走吧,江里沒有寶物,你們聽到的是謠言。”
生命丹入口即化,傷者外傷立時便好,那人得到救治卻不說感謝話語,慢慢站起身子,冰冷目光看向院中眾人,不屑的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張天放大怒:“救個白眼狼,不宰了他都對不起自己。”張怕低聲道:“不用你動手,宰他的人來了。”遠方空中,一道劍影快速飛來,直奔那人而去。那人內傷嚴重,靈力幾乎散盡,還沒看見劍光就被一劍刺穿身體,撲通倒地身亡。
那劍殺人后在空中略一停頓,然后轉方向朝莊園眾人飛來,劍勢不停速度更快,分明是要殺人。張怕喝聲:“去。”伏神劍擋住來劍,只輕輕一絞,那劍斷成十七、八截掉落一地,這時便聽到一聲怒喊:“敢毀我法寶?找死!”聲音大的像雷,在空中滾滾而過,話音才消,一個高大漢子出現在莊園前,指著一地碎劍問道:“誰干的?說出來我給他個痛快。”
張怕微笑問道:“若是不說呢?”“不說?讓你想死都死不成!”說及到死,高大漢子的聲音變得陰森可怕,透著股殘忍之意。
神識掃過,高大漢子是結丹頂階修士,竟然是個高手,難怪這么狂。張怕故意氣他:“我確實不想死,你教我怎么樣才能想死都死不成。”
高大漢子早將眼前環境查個清楚,整座莊園只設有幾個禁制結界,沒有攻擊法陣,眼前這群不知死的混蛋不過是筑基修為,憑他們也敢和自己叫囂?冷笑道:“我現在教你。”雙掌一拍,砰砰砰暴出三柄法劍,伸手點指張怕,三柄法劍呈首尾之勢,分射身上三處不同要害。
張怕催動伏神劍迎上,彈指間絞碎三柄劍,然后說道:“如果可蘭江有寶只是個謠言,你會不會不甘心因此而死?”
漢子大驚:“什么?”僅僅兩個字而已,成為他這輩子最后說的話,伏神劍穿體而過,心臟和腦中金丹瞬間化為齏粉,又死一人。
他是結丹頂階,張怕是元嬰中階,不但修為高,而且打架經驗豐富,殺他根本不費力。
張天放放出黑虎,指著地上兩具尸體說道:“儲物袋。”黑虎電竄而出,眨眼返回,口中咬著兩個青色袋子。發死人財成為眾人最愛,張天放接過袋子看看,隨手丟給身邊人:“給你了。”兩個袋子沒裝什么好東西,他邊往回走邊嘟囔道:“真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