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叉腰仰看天上一群無賴,不虧是即將化神的高手,全力戒備下,冰晶也拿他們沒有辦法。心中有點發愁,怎么才能擺脫他們回去越國?算上出云,一共十三個無賴,不如引到十萬大山讓山神和十八尊者收拾他們,或者騙去煉神谷,里面又是虎怪又是老鼠怪的,還有個大魚怪,總能打起來吧?枯骨森林也不錯……他在這一本正經裝模做樣的算無遺策,目光一一掃過眾人,十三個無賴,比最初少了四個,少了四個?
張怕眼睛一亮,有地龍妖獸的黑臉大漢不在,應該再無人能阻自己地行。掉轉船頭,注入靈力,狹長飛舟如箭般從海面掠過,向海岸射去。張怕放聲高喊:“跟住,千萬別跟丟了。”
不用他提醒,高手們自不會輕易放過他,一群人如煙般在海面閃動,輕巧跟住飛舟,出云也在其中。
來時是飄蕩,回去是飛竄,許多天的路程瞬間縮短,一個時辰后張怕已站在海岸邊。收飛舟,抱住小豬小貓,沖尾隨而來的眾人笑道:“我去地下轉轉,喜歡就跟來。”說完話掐個法訣,整個人從地上消失。
他才消失,適才站立地方馬上憑空出現兩個人,各低聲吟誦法訣,一人丟四張玉符入地喊道:“點石成金。”一人喊:“畫地為牢。”駢指點向腳下土地。便見那一方土地整個變成大金塊,金塊四周漂浮些若有若無的符文。
四張玉符相隔里許成方形困住那一片土地,片刻后張怕灰頭土臉一身火焰從金塊中浮出來,偏頭看看地面,又看看遠處四張玉符,問道:“龍神谷的?”
這二人一個是灰衣老者,一個是黑袍道人,灰衣老者聞言面色一變:“你認識我?”
張怕搖頭:“我認識這法術。”跟著說道:“西大陸不好么?跑這兒來做什么?”
他當然認識這法術,當初去沙漠西面圣國,殺死圣都高手后被龍神谷灰衣人以同樣法術逼出大地,讓他不得不入鬼洞搏命,才有了后來與張天放的相識。記起灰衣人,就又記起那個眉毛很細的永三,他管灰衣人叫七叔,不知道管眼前灰衣老家伙叫什么。
“你去過龍神谷?還是去過圣都?”灰衣老者問道。
張怕輕搖下頭沒說話,點石成金法術容易破,只要打散玉符,金塊馬上會變回泥土,問題是必須要從外面破,陷在金塊中卻是無能為力,所以他浮出地面。另個畫地為牢法術還沒來得及嘗試,不知威力幾何,瞧黑袍老道神色輕松,想來應是不弱。
彈指射出四張符咒分別炸飛玉符,人躍海中隨浪淘疊涌入水百米遠。十幾名高手雖有心殺他,卻也知道水中的張怕很是可怕,只遠遠監視他。
這時浪潮澎湃,張怕借波浪翻滾之際掩去蹤跡,潛到水底站住不動。水上十幾名高手以氣機鎖定,見他藏于深水之下,猜測在打什么主意。
張怕的主意是守株待兔,誰耐不住了,想入水看風景了,冰晶就幫他個小忙,凍之在水下。可是這群高手很有耐性,知道他水系法術厲害,隔數十米水深停在空中,無一人入水。
等了兩刻鐘沒等到人入水,便施展地行法術飛速鉆進大地消失不見。片刻后空中眾人發現張怕逃跑,這時再追已是慢了一步。只片刻時間,張怕沉入無邊大地,終于成功逃脫。
隨他越遁越深,氣機漸漸變淡,眾高手倒也干脆,不待他氣機全消,主動飛走撤離,他們知道張怕再不會給他們鎖定追蹤的機會。
張怕一心逃跑,跑出老遠后讓小豬小貓冰晶感應那群高手的動靜,三個家伙搜查半天沒有發現。他這才舒口氣,斂息緩慢浮出地面,辨認方向朝越國進發。
為方便快速遁地逃跑,他不敢再飛,一路很是低調,穿土灰色衣服,背個褡褳悶頭前進。褡褳中裝著小豬和小貓,倆家伙負責探知高手氣息,有發現即刻提醒。
如此一路急行,半月后總算回到寧河。歸心似箭,偏又不能飛行,憋的火大,跳進水中清醒一下,而后小心展放神識,搜尋宋云翳等人。
這個時候宋云翳在和不空講道理,想說動他允許大家外出尋找張怕。不空閉目聆聽,始終不做回應,跟木頭沒啥不同。
連續多次磨嘴皮子,宋云翳自己都覺得累,正說著呢,不空突然睜眼說道:“他回來了。”
“真的?”宋云翳驚喜站起,隨即問道:“有人跟蹤沒?”
不空面露微笑,這家伙總算回來了,許久不見還真有點兒想念,輕聲說道:“從氣息看,安全無恙。”出屋聚齊大家傳達消息,張怕安全回來,無人跟蹤。
張天放,方漸,成喜兒,還有三十四個丫頭,聞聽消息高興萬分,正要問話之時,院門大開,張怕出現在門前。
宋云翳成喜兒見到熟悉身影重現眼前,喜極而泣,站在原地竟是邁不動步,丫頭們也有哭泣的,方漸打趣道:“修真要斂息凝神,真不知道你們怎么修的,居然還會哭。”
張天放大步上前舉拳就打,口中喊道:“可算回來了。”拳還沒落下,褡褳中露出兩個小腦袋,一個粉嫩嫩的是小豬,另一個白茸茸的卻沒見過,張天放訝聲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一句話惹怒小貓,敢說我是東西?冷哼聲就要教訓張天放,被張怕按住:“別鬧。”小貓難得的給他面子,沖小豬低叫聲,問這些人是誰?小豬沒回話,見到美麗嬌艷的宋成二女,躍起撲進二女懷中,左拱拱右擠擠,愜意的哼唧幾聲,還是這里舒服。
張怕走到宋云翳面前低聲道:“我回來了。”
宋云翳語帶泣音輕聲道:“回來就好。”
二人四目相對無語,好多話不須再說,彼此已然明了。
張怕又轉向成喜兒說話:“辛苦了。”成喜兒聰慧塌實認真細心,世間女子諸多優點集于一身,從沒說一句讓人難堪的話,從沒做一件讓人難看的事,始終以大姐姐的姿態照顧眾人,張怕也始終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