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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七章 長安之亂(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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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紹的心情……

  很糟糕!而且是糟糕的不得了的那一種。從接到袁熙死訊的那一刻起,袁紹就懵了。

  萬萬沒有想到,在自家地盤里,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兒子死了,逢紀死了……不但如此,連那兒媳婦也被劫走了!甄家那邊,該怎么交代?雖然說,兒子死的很古怪,好像是被萬箭穿心。但是現場又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不管袁熙是否真的得到了袁紹的疼愛,可這面子,袁紹真的丟不起。

  一時間,冀州并州兩地,風聲鶴唳。

  各地人馬頻繁的調動,一方面追查袁熙的死因,另一方面那些山賊卻遭了殃。

  雖然田豐等人覺察到了不對勁,卻無法勸阻住袁紹。

  此時此刻,也許只有袁隗重生,能讓袁紹冷靜下來,至于其他人,誰也勸說不了。

  十二月末,眼見六九將臨。

  長安城中的謠言卻是越演越烈,甚至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不過幸好在閔貢和臧洪的疏導下,沒有發生太大的問題。可誰能知道,這平靜能維持到何時?

  夜已經深了!

  一支人馬從遠處緩緩來到了長安城下。

  大約有四五千人左右,全都是頂盔貫甲,手持刀槍,看上去如同禁衛軍般精神。

  當先一員大將,金盔金甲,手持大刀。

  在城門外大聲喊道:“我乃南宮校尉金大人部下,奉命入城,加強皇城的警戒。”

  門樓大纛之下,走出來一人。

  就著松油火把的光亮,他看了一下之后說:“閔大人和臧大人有令,入夜閉城。若無兩位大人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將軍還是等天亮以后,再行入城吧。”

  “我有,我有兩位大人簽發的手令!”

  武將說著,取出令箭向城頭上晃了一下。

  “等一下,放下吊籃,代卑下檢驗過將軍的手令,若是真的,立刻開關放行。”

  “有勞了!”

  武將也不擔心,看著城頭上放下了吊籃,命人把令箭放入其中,而后緩緩升上城頭。門樓上的守備,拿著那令箭看也不看,只是輕輕的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過了好半天,他又出現在門樓垛口。

  “將軍,令箭檢驗完畢,請稍等片刻,末將立刻放開城門!”

  而那城下的武將,卻覺得很不開心:都已經說好了的事情,沒必要搞這么逼真吧。

  逼真……

  是的,非常的逼真!

  當那武將帶領人馬走進城門的時候,竟意外的發現,城門后面的內甕城城門竟然是緊逼著。五千人馬,只進了一兩千人,其他人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千斤閘落下,被阻隔于城樓之外。緊跟著,一聲刺耳尖銳的鳴鏑響起,撕破了夜空寧靜。

  “放箭!”

  城門守備一聲厲喝,從內甕城的城墻上,出現了數百名手持弩機的士卒。

  鋼弩,呼嘯著帶著一抹抹冷幽的寒芒呼嘯飛落下來,數百名士卒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就被鋼弩洞穿了身體,一個個倒在血泊中哀嚎不止。

  那武將,也晃了!

  揮刀撥打鋼弩,一邊厲聲叫喊:“閔貢,臧洪……爾等竟敢出賣我!”

  “鐘進,你為曹將,何來出賣二字?”

  城頭上的守備冷笑道:“爾等一舉一動,都在我家軍師的掌控之中。剛才鳴鏑升起,就是軍師動手之時。可笑爾等還在做那春秋大夢,主公不在,長安也非爾等鼠輩可以猖狂的地方……記住你家將軍的名號,我乃漢安軍霸上中郎將魏越!”

  那武將聞聽,不由得大吃一驚……

  “魏越,你不是奉命前往河東了嗎?”

  “若不如此,鼠輩又怎能現形……鐘進,吃我一箭!”

  城頭上的魏越,拉弓如同滿月,四石強弓射出利矢,帶著破空的歷嘯聲直撲鐘進。

  鐘進抬刀可擋,只覺手臂發麻。

  魏越的這一箭,不僅僅是力道十足,最要名的,還是在鐘進磕飛利箭的時候,那箭頭突然張開,好像是一張嘴巴一樣,從里面吐出一支嬰兒小指粗細的鋼弩。

  子母箭!

  董俷的奇思妙想,加上馬鈞蒲元的工藝,而制成的令人難以防備的子母箭。

  說起來,董俷上一世并沒有看過太多的電影。不過有一個片子,卻讓他記憶深刻。

  《龍門客棧》,由香港拍攝的新龍門客棧中,那內廠箭隊的威力,的確令人恐懼。

  董俷也記不清里面的箭支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機關,反正根據自己的想像,設計出了子母箭這種武器。經過蒲元三年研究,子母箭終于研發出來。當然,這種武器由于造價高昂,所以并沒有在全軍中配備,只有極為善射的武將才有資格。

  董俷軍中善射的將領不少!

  但若論射術精湛,除已經前往武陵的沙摩柯之外,黃忠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除此之外,陳到、文聘、魏越四人最為精湛。

  趙云雖然也善射,可是畢竟加入漢安軍比較晚,所以并沒有配備這種致命武器。

  其中的原理,無需過多贅述。

  鐘進在磕飛了利矢的一剎那,子箭飛出,讓他再也無法躲閃。

  只聽噗的一聲,子箭貫穿了鐘進的額頭。緊跟著,如雨點般的鋼弩,向甕城內傾射。城內的千余名士卒,一個個被打成了了馬蜂窩一樣,每個人的尸體上,至少有二十余支鋼弩。

  與此同時,城內城外,突然間喊殺聲一片。

  被阻隔于城外的士卒,赫然發現在月光下,一支身披重甲的步軍出現在他們身后。

  “奮武將軍麴義在此,爾等還不丟下兵器,舉手投降?”

  這是從哪兒蹦出來的一支人馬?自從麴義的背嵬軍在年初是幾乎被拼光之后,一直駐扎于新安。人們甚至已經忘記了這支憑八百人就阻攔住鐘繇數萬人馬的強勇。

  如今,背嵬軍在此出現,卻令這支來路不明的人馬感到了心驚肉跳。

  有將領厲聲吼道:“兒郎們,投降是死,殺出去,興許還有生路,隨我殺啊!”

  麴義目光陰冷,看著嚎叫著撲來的士卒,眼中流露出一種近乎于嘲諷的冷笑。

  這里只有八百背嵬士!

  當年八百背嵬士能阻擋曹軍數萬兵馬,如今幾千人的烏合之眾,當真不知死活。

  若論殺性,麴義在漢安諸軍將領之中,也算是能排列在前五位的人物。

  大槍一指,背嵬軍鴉雀無聲,隊列中出現了一道道縫隙,緊跟著嗡的一聲,一排硬弩破空飛出。

  “圈殺,一個不留!”

  隨著麴義陰冷的聲音響起,盾墻不斷的挺進,弓箭手瞬間變化成了弩手,由將做營新近研發出的元戎弩,隨著盾墻的分散前進,形成了一面半圓形的區域。

  長安城中,騰起了熊熊烈焰。

  金旋等人的兵馬還沒有來得及出動,早已悄然進入長安的背嵬軍已經發起了攻擊。

  這是一場不能有任何憐憫的血腥屠殺。

  朱雀大街的大都督府望樓之上,賈詡輕聲道:“孝直,督察院現在可以收網了!”

  法正俊朗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森冷的笑意。

  他插手行禮,也不說話,大步從望樓中走出去。在望樓之下,數百名技擊士已經整裝待發。法正也沒有做過多的解說,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句:“一個都不許放過!”

  “喏!”

  技擊士剎那間領命而去,法正重又走上望樓,“軍師,開始了!”

  “今日,我要把長安徹底的清掃一遍,過些時日主公回來,莫要影響他的心情。”

  “正該如此!”

  “此次,你督察院做的不錯!”

  “才乃卑下應盡之事。不過卑下倒是沒有想到,這長安城中,居然會有如此多的垃圾。軍師,一味的防守,只怕不是件好事,曹操如此肆無忌憚,當給他一些教訓才是。”

  賈詡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已命闇部出擊,也許此時此刻,已經展開行動。”

  “如此甚好!”

  法正說完,不再開口。

  而賈詡則轉身從城頭上走下來,“立刻發射鳴鏑,通知踏白軍行動。明日天亮時,我需要長安街頭,到處都是踏白軍的巡邏人馬。從即日起,至主公回來之前,長安城開始宵禁。若有人膽敢違反我宵禁之令,不問身份,一律格殺勿論。”

  “喏!”

  法正從賈詡那簡單的幾句話語中,聽出了無盡的殺意。

  忍不住露出了笑意,不過旋即問道:“軍師,城內已經展開搜殺,您要往何處去?”

  “還有一件事,主公雖不愿意做,但我卻需為主公謀劃。命令巨魔士,隨我前往未央宮見駕。”

  法正眼睛一亮,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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