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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三章 知我者謂我心憂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惡漢

一亮,成蠡為主將,淳于導為副將,帶著二百巨魔士和蒲、馬二人上路。全本  薰俷帶人把他們送到了村口。

  臨別時自然又有一番叮嚀……徐母拉著徐庶和石韜的手,重復著頭天晚上不曉得說了多少次的言語。內容無非是要他們好好讀書,好好學習,莫要擔心她的生活。

  徐庶和石韜一而再的保證,不會令徐母失望。

  徐母這才上了車,臨行時又對董俷說:“西平,老身就把這兩個孩子托付給你了。”

  薰俷也再三保證道:“嬸嬸放心,小侄定為他們謀一個好前程。”

  徐母這才算放下了心,登上車仗。

  看著車駕漸行漸遠,董俷突然有一種想家的念頭。一轉眼四年過去了,奶奶雖然每次派人送信都說身體安康。可每每想起來,董俷總是會有一種莫名的愧疚感受。

  如果有機會,定要回家看看。

  薰俷暗自做出決定,轉身準備回去。

  徐庶不愿走,站在村口呆呆的眺望著車駕離去的方向,突然間流出了眼淚。

  想想也是,徐庶自幼和母親相依為命,十八年來,即便是在太平道作亂的那段艱苦歲月之中,他也沒有和母親分別。可沒想到……此去求學,荊州和張掖相隔萬里,不曉得要多久才能再見到母親。想起這些,徐庶的心里,就有絞痛的感受。

  石韜輕聲勸慰,但徐庶還是站在原處。

  薰俷過去,拍了拍徐庶的肩膀。“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元直。嬸嬸對你寄望甚厚,你唯有刻苦求學,他日有所成就,才不負嬸嬸地心意。如今難過,倒不如去想想日后該怎樣努力。”

  徐庶心里一顫,抬頭向董俷看去。

  “兄長今日一席話。元直牢記在心中。”

  正準備回去召集人馬,準備出發,卻遠處一陣急促馬蹄聲傳來。

  蒲元慌慌張張地催馬疾馳,大聲喊道:“主公,主公……”

  薰俷愕然,等蒲元馬到近前,上前一把抓住了馬韁繩,“蒲元。你怎么有回來了?”

  “險些忘記了一件大事!”

  薰俷說:“什么事?”

  “主公此去丹陽,想必是要經過江夏嘍。”

  “應該如此。”

  “元剛才在路上想起來,江夏有一奇人,主公路過時不妨前去拜訪。”

  江夏?奇人?

  薰俷詫異道:“是什么人?有何出奇之處?”

  蒲元撓了撓頭。“那人名叫費沃,字載成。剛弱冠,是江夏城中一大戶人家子弟,頗有才干。他好機關學,曾拜師南名士黃承彥,學藝五載,被譽為今世蕭何。”

  薰俷聞聽一驚,“江夏居然有這樣的人物,為何未曾聽聞?”

  蒲元說:“此人不甚喜歡張揚,故而聲名不顯。元乃是在鄭師處聽到此人的名字,所以就留了一個心思,向鄭師打聽了他地住所。之前見到主公一激動,竟險些把此事忘記。主公若路過江夏的時候,可以卻見見此人……這里是他在江夏的住址。”

  薰俷欣慰的說:“蒲元,有心了!”

  “那元就告辭了……成蠡大哥他們還在路上等我,主公一路順風,還望早日回轉張掖。”

  說完,蒲元躬身一禮,轉身上馬,揚鞭而去。

  這胖小子走的倒是很瀟灑,不過這么一來,也讓徐庶的心情好了很多。

  于是召集人馬,董俷率領三百巨魔士再次啟程,一路浩浩蕩蕩地朝著襄陽前進。

  閑言少敘,董俷等人經宛縣,過淯陽,途經新野的時候,停留了兩日。

  這并非是第一次來新野,只是上一次是匆匆路過,根本沒有做任何的停留。對于這個地方,薰俷還是很有感覺。評書里說,當年劉備在北方連遭敗績,走投無路時就是在這里休養生息。結識了徐庶,又經徐庶的介紹,三顧茅廬,請出了諸葛亮。

  不過如今,那歷史上大名鼎鼎的仁義明君,如今卻成了一個反賊。

  而桃園三英,也三去其一,不曉得那些耳熟能詳的故事,還能不能再一次發生呢?

  故而,在新野停留的時候,董俷頗有感觸。

  突然想起,那隆中距離新野并不算太遠。諸葛珪一家就住在隆中,于是就向人打聽了往隆中的路線,帶著龐德和武安國二人,準備往隆中一行,拜訪諸葛珪一家。

  不成想,到了臥龍崗,找到諸葛珪地住處時,諸葛珪居然不在。

  諸葛瑾倒是在家,不過卻是在病中。

  如今已經十四歲的諸葛瑾,已經顯露出一種穩重的氣概。聽聞董俷前來拜訪,諸葛瑾非常的開心。撐著病體出門迎接,把董俷請進了家中。

  “大姐出嫁,父親帶著二姐和兩個弟弟,去荊州觀禮。我因為身體不好,故而沒有一起去。不過沒想到……若是父親知道安寧亭侯前來拜訪,定然會非常地后悔。”

  諸葛瑾歡快的說著,為董俷斟上了一觴酒。

  “哦,諸葛小姐成親?不知道是哪家兒郎有此福氣?”

  諸葛瑾笑道:“說起來那人,安寧亭侯一定認識。就是荊州名士蒯良之子蒯琪。”

  “蒯良,我倒是認識,但蒯琪卻不知道。蒯良不是隨秦刺史在揚州嗎?如今怎樣?”

  諸葛瑾說:“蒯先生如今在秦刺史手下擔任別駕,還不錯。我們搬來這里以后,父親就和蒯家定了這門親事。蒯琪也頗有才干,是水鏡先生地學生,父親對他很滿意。薰大哥。若您能早來三十天。說不定就能碰到我父親了,他也常念叨您呢。”

  薰俷笑了起來,“能讓諸葛先生念叨。也是我的榮幸啊。”

  諸葛瑾在董俷面前,似乎頗放地開。從當年來到這里定居,到后來發生地事情,唧唧喳喳的說了很多。不知不覺,天色就晚了。薰俷干脆留宿了一晚,和諸葛瑾暢談別后的經歷。更讓諸葛瑾感到無比地激動。

  “西平哥哥比我只大了四歲,如今卻已經貴為亭侯,立下了許多的功勞。真恨不得自己能早些長大,隨哥哥一起征戰疆場,殺敵立功。”諸葛瑾無限向往的說道。

說實話,董俷對于諸葛瑾  實人的興趣,本沒有對未來的孔明先生那般的強烈。

  不過在這一晚過后,對于諸葛瑾地認識。卻是大有改觀。

  諸葛瑾說話頗有條理,小小年紀,卻顯得非常穩重。其見識雖不廣,但卻能一針見血。

  諸葛瑾說:“西平哥哥。你這次是要去何處呢?”

  “哦,我有兩個賢弟。想要送去鹿門山龐德公那里學習。”

  “啊?”

  諸葛瑾驚訝的說:“那真的是好巧。父親前些日子還和我說,準備等我滿了十五歲,就送去龐公處學習呢。唉,只可惜那時候,西平哥哥恐怕已經不在鹿門山了。”

  薰俷揉著諸葛瑾的頭發,笑道:“這又有什么?等你學成了,就來幫我吧。”

  “我真的可以幫到西平哥哥嗎?”

  “當然!”

  諸葛瑾笑了,董俷也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董俷帶著龐德和武安國告辭。臨別時,諸葛瑾依依不舍,一直把董俷送出了十里,這才在董俷的催促下,三步一回頭的回轉家中。

  和諸葛瑾聊了一夜,董俷的心情大好。

  回到新野之后,又跑去博望坡轉悠了一天。此處地形險要,兩邊草木叢生。

  徐庶皺著眉,突然說道:“董大哥,若有一日你與敵人在此處交鋒,當如何破敵?”

  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當然是用火攻!”

  徐庶展顏笑道:“董大哥所想,和我一樣。這里,的絕佳場所。”

  廢話,不是絕佳場所,那諸葛大大會在這里一把火險些燒死了那曹操猛將夏侯敦?

  眾人當下圍著博望坡又轉了一圈后,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到新野。

  這一夜無事,天亮后繼續啟程。

  沿途,董俷和徐庶、石韜二人不斷爭論。或是就某地地地形而詳述,或者是如何依地貌而戰。說到后來,董俷等人甚至讓人做出了一個沙盤,每逢遇到一險要地形時,就停下來進行推演。一開始只是三人,到了后來,龐德也加入進來討論。

  這樣一來,速度當然就要放慢下來。

  薰俷的那些理論戰法,多來自于馬援地兵法記述。要知道,當年馬援曾經在荊襄作戰,也有相應的記錄。可徐庶和石韜,則對此有著先天般敏銳的直覺。往往在處于劣勢的時候,突然發奇思妙想,一個小主意,卻讓董俷的各種布置都付之東流。

  特別是經過樊城的時候,董俷想起了那水淹七軍的故事。

  于是拉著龐德也加入進來,讓徐庶和石韜去扮演那關公的角色。結果,徐庶一開始就采取避戰的策略,并把時間拖到了梅雨季節時,把個水淹七軍的慘狀重現。

  薰俷開始相信,若歷史上真的有此一戰的話……

  關公,不可以輕視。

  這一路推演,不管是董俷龐德,還是徐庶石韜,都可謂是收獲良多。

  離了鄧縣,穿越阿頭山,就進入了襄陽境內。

  薰俷計算了一下時間,卻意外的發現,從新野一路過來,短短的路程,他們竟然耗費了近三十天。算算日子,從離開陽起,已經整整花費了五十天的時間了。

  不敢再耽擱下去,在問清楚了鹿門山的位置后,董俷等人就是一路急行。

  七月末,一行人進入了鹿門山。

  山外,秋老虎肆虐,而山中,卻是一派清涼。

  沿途只見奇峰異石突起,滿目看去,全都是郁郁蔥蔥。小溪潺潺。鳥兒在歌唱。

  薰俷覺得這心情。一下子變得大好。

  龐德公在當地頗有名氣,山路上偶遇到一個樵夫,就打聽清楚了龐德公的住所。

  在鹿門山。龐德公自號鹿門山居士。

  就住在鹿門山的青石坪,周圍地景色,更是幽雅。

  薰俷讓巨魔士在青石坪外等候,只帶上了徐庶和石韜二人,來到那座廬屋門前。

  叩響柴扉,不一會兒就聽到有一童稚地聲音傳來。“是誰啊?”

  “敢請通報龐公,就說有隴西人董俷董西平,前來求見龐公……”

  柴扉后一陣安靜,片刻之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跟著那柴扉打開,龐德公站在門后。

  數年不見,龐德公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

  相反,當初見到他地時候。頭發略顯灰白,如今卻已經變成了純黑色,精神矍鑠,面色紅潤。站在門口。龐德公不得不仰著頭,笑道:“你個董阿丑。怎地現在成了這副模樣?”

  不曉得是什么原因,董俷這半年來的發育很驚人。

  身高過丈不說,體魄越發的魁梧,彪悍。虎背熊腰,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座小山。

  相貌倒是沒有太大的改變,只是生出了短須。

  那胡子很硬,好像鋼針一樣。隱隱約約,董俷也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兒,可卻找不出原因。

  薰俷笑道:“龐公,冒昧前來打攪,請勿見怪。”

  “見怪?怎么會……快點進來,我這里正好來了一個朋友,給你引薦一下。”

  說著話,龐德公拉著董俷就往里面走。

  徐庶和石韜相視一眼,隨著董俷一起進去,直奔那廳堂。

  廬屋廳堂,裝飾的格外清雅。

  正對著廳門是一張八仙桌,兩邊各有一把太師椅。

  一四旬年紀的中年人,就坐在屋中,身后站著兩個青年,懷里抱著一個小女孩兒。

  年紀約五六歲地樣子,皮膚黑黑,頭發也許是因為缺的緣故,略發黃。

  “老黃,來來來,我正好與你介紹……呵呵,真是說阿丑,阿丑到。剛還在說你,不成想你就來了……這位是我好友,南名士黃愈,字承彥。老黃,這位就是安寧亭侯,董西平。”

  那中年人也已經站起來,微微一笑。

  薰俷卻不禁吃了一驚。黃承彥……此君可是孔明先生的老丈人。想評書中,劉備白帝城慘敗,孔明先生設八陣圖,把陸遜幾十萬大軍困在里面。正是這黃老先生出面,破了八陣圖,使得那陸遜幾十萬大軍免了一死……這可是個隱性的牛人。

  此前,董俷也聽過黃承彥的名字,倒還不覺得什么。

  可當他面對面的見到本人之后,不免心生敬畏。忙上前一步行禮:“見過黃先生。”

  亭侯莫要多禮,折殺老夫了……呵呵,早就聽說過安名,沒想到能在這里相遇,快快請坐,快快請坐。老龐正和我說你八仙桌呢,嘿嘿,只可惜陽據此太遠,你那家俬坊的東西實在是太過昂貴,只能買些贗品來使用。”

  龐德公老臉一紅,瞪了黃承彥一眼,然后讓大家坐下。

  “阿丑……啊,現在應該稱呼你做安寧亭侯才是……”

  薰俷苦笑道:“龐公,你這是不打算留我嘍?若再如此稱呼,我拔腳就走。還是稱呼我阿丑地好……不行的話,你就叫我的表字。反正莫要再說安寧亭侯四字。”

  “那就叫你西平吧。”

  “小阿丑呢?”董俷掃了一眼客廳,疑惑問道。

  龐德公嘆了口氣,“還不是因你這大阿丑的名氣越來越響亮,把那小家伙刺激地……他今年業已經十一,把我的老底兒都要掏空了。前些日子,我把他送去水鏡先生那里學藝……嘿嘿,若是知道你來地話,那丑小子肯定會跑回來好一番折騰。”

  薰俷不禁笑了,“小阿丑知上進是好事,和我卻沒有關系。”

  “怎說沒有關系?若非是你挑唆他將來幫你,他又怎么能靜下心來,刻苦求學呢?”

  一席話,說的眾人都笑了起來。

  薰俷突然覺得,有一雙目光盯著他。低頭一看。卻發現剛才還在黃承彥懷中的小丫頭。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溜了下來,站在他那張大椅地旁邊,等著水靈靈地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他。發現薰俷低頭,小丫頭立刻一溜煙兒的跑了。躲在黃承彥地身后,探出小腦袋瓜子,咬著手指頭,那烏溜溜的眼珠子,就一直盯著董俷。

  “這是……”

  “哦。這是老黃的丫頭,年方五歲……名叫黃碩,因生于月圓之夜,乳名叫月英。”

  “哦!”

  薰俷先一笑,驀地卻又愣住。

  黃月英?那不就是孔明先生的……

  正思忖間,龐德公又為董俷介紹黃承彥身后的兩人。

  “這兩位是老黃的得意門生,都是汝南人。一個叫孟建,字公威;清瘦地那個。是崔烈之子,西河太守崔均的弟弟。名攸,表字州平……嘿嘿,老黃可是疼著他們呢。”

  孟公威、崔州平……

  薰俷猛然下意識的回頭向身后的石韜看去。石廣元、徐元直……

  終于想起來了。這石韜究竟是什么人!那評書里面,貌似提到過。說孔明先生和這四人的關系最好。只是除了徐庶的印象比較深刻之外。其余三人董俷就有點模糊了。

  若非龐德公提起這四個人的名字,他甚至想不起來。

  龐德公問道:“西平,你這次來,不會是專門為了看我這個糟老頭子吧。”

  薰俷忙回答說:“龐公,我今日前來,是有事相求。您看我身后這二人,想要尋訪名師求學。陽如今太過于混亂,一逐利之地,實不宜做學問,故而就想起了您。”

  龐德公一怔,向黃愈看去。

  卻見那黃承彥笑道:“老龐,看起來你是清閑不得了。正好,我帶州平和公威前來,也是為了此事。你干脆就收下他們四人,算作是你的關門弟子,你看如何?”

  龐德公苦笑道:“一個是多年老友,一個卻是我忘年之交……你二人可真地是會給我尋事啊。剛送走了一個惹禍精,還以為能清閑兩日……也罷,既然你們二人開口,那我也不好拒絕。你們四個就在我這里學習吧,至于能學多少,還要看你們自己。”

  徐庶和石韜連忙上前,和崔州平、孟公威同時行拜師禮。

  薰俷見事情有了結果,總算是長出一口氣。

  眾人在廳中閑言,董俷卻總覺得,那黃月英的目光盯著他。可看過去時,又躲在了黃承彥的背后。

  “小妹妹為何總是盯著我看?”

  “州平哥哥說,你是壞人,殺人不眨眼的大壞人!”

  薰俷忍不住詢問。那黃月英說完,又躲進了黃承彥地懷中,似乎不敢和薰俷相視。

  徐庶和石韜聞聽,不由得怒目相視崔州平。

  而崔州平則是滿面通紅……他也是世家子弟,對于董俷自然不會有什么好感。在黃承彥門下學習的時候,也曾私下里和孟建談論董俷,這言語中,多有詆毀。

  可那畢竟是私下里說地話,沒想到被黃月英一言道破,這面子當真是……

  黃承彥看了一眼崔州平,心里有些不快。

  而那邊徐庶就想要站出來說話,卻被董俷一把拉住。

  “董西平的確是滿手血腥,殺人無數。十三歲初戰西北,十四歲轉戰中原,擊殺反賊……十八歲雍丘救駕,所殺之人,何止能以千百人計?然董某自認問心無愧,別人想說什么,隨他們說去好了……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我又何必站出來辯解?元直、廣元,你等來此地是為了求學,可不要因我而誤了學業。”

  說完,董俷起身拱手笑道:“龐公,我身負皇命,還要往丹陽募兵。就不打攪您了。等下次小阿丑回來,還請代我向他問好……黃公,俷就此告辭,有緣再見吧。”

  轉身大步離去,把一屋子的人,鬧得呆若木雞。

  好半天,黃承彥、龐德公這才醒悟過來,而董俷卻已經出門而去。

  “董大哥……”

  徐庶和石韜率先追了出去。龐德公看了一眼崔州平,嘆了口氣,也跟著追了出去。

  黃承彥倒是沒有追出去,抱起了黃碩。

  小黃碩瞪大了眼睛,臉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爹爹,大壞人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哪句話?”

  “就是那一句我本將心向明月啊。”

  黃承彥看看小黃碩,又看了看滿面通紅的崔州平和孟公威,突然長嘆一聲:“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呵呵,真是個有趣的家伙。”

  崔州平和孟公威聞聽,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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