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前邊就是城,那里的一切都是你們的!黃金白銀、漂亮女人都是你們的!”即使是過了黃河后有些累了,但河野枯平依舊在鼓勵他的手下。帝國在支那首都的功績刺激著每一個帝國士兵。
當他們一過黃河,對面的幾萬軍隊立即后撤時,河野就知道他們已經是勝利者了。
不止是他這樣想,一路順利的攻伐讓他的整個大隊也是處于一種全體興奮狀態下了。
“前方有人在射擊!”傳令兵過來報告。
“沖過去!碾碎他們!”河野一揮指揮刀興奮的喊道。一路上,這樣的幾個人甚至十幾個人就湊過來的零星阻擊不少,但都被他一一擊垮,并把活著的人都當做了新兵練膽的靶子了。
對付他們不需要特別的隊形。當他們這大半個大隊集體沖過一個平緩的小土坡的時候,就看到了阻擊他們的人。不過,他們的人很多,得有上百人,而且他們的前邊還排著一二十輛坦克。
“坦克?”河野看到這個時候,以為自己是眼花了。
“幻覺?”河野見過帝國的坦克,但最多的時候,也只見過檢閱時的二十多輛。但現在,似乎也已經超過20輛了吧?
“轟!轟!轟!”連續的炮擊,河野還可以清晰的看到前方坦克炮口冒出的硝煙,使得他終于確認了這不是幻覺。
“蘇俄人?”臥倒在地上的河野除了機械的喊了聲臥倒外,一時都不知怎么去面對這種情況。在他的認知里,支那人應該沒有坦克,坦克上面的紅色標志一下子讓他聯想到了蘇俄。
前邊一個軍曹站了起來,叫喊著鼓起他驕傲的勇氣舉起步槍就向前沖。但馬上,一陣來自坦克機槍的金屬彈雨把他打成了十幾塊,最大的一塊就散落到了河野的面前。
“隱蔽!臥倒!臥倒!不要起來!”河野只是徒勞的喊著,但高高的小土坡上,哪里可以有隱蔽的地方?
臥倒以后,也擋不住T26S坦克45毫米口徑的坦克炮的轟擊。河野不遠處的兩架歪把機槍的子彈叮叮當當的敲打在25毫米的前裝甲上,卻一直沒有叮出個洞來。
“退回去!”河野是使勁的喊道。
小土坡的地勢使得它或許能夠暫時抵擋坦克炮的直接轟擊。
黃色的軍服一陣騷動,后撤爬行的塵土掀起了一陣土浪。中間掀起的一塊塊更大的土浪則是炮彈的沖擊。
但他們的撤退速度好像不如坦克的前進速度快,好像全速沖刺的坦克一眨眼的功夫就沖過了中間的四五百米,沖到了近前。
“要是有那落在了河岸處的兩門步兵炮也在就好了!”河野的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就被自己掐滅了,“兩門炮能擋住十幾輛坦克?”
“蘇俄人參戰了?”河野的腦海只剩下了這一個念頭,對于眼前的危機來說,蘇俄人參戰對帝國的威脅更大。沒有他們出手,支那人怎么會有坦克?就是給他們坦克,他們也不一定會開!
“必須確認,找個機會傳出去!”河野咬了咬牙,對著附近的一個傳令兵喊道,“回去,快回去。告訴聯隊,有蘇俄人的坦克!”
那個傳令兵很機靈,聽聞立即低轉身跑去,但沒有多遠,就被已經沖過土坡的一輛坦克用機槍打成了兩端。為了后勤管理方便,T-26S坦克上的機槍被工程師更換成了MG-34,威力更足。臨近基地使得不必擔心彈藥的問題。于是密集的彈雨把整個陣地都覆蓋了。
“啊”河野慘哼了一聲,一發子彈打在了他的手臂上,立即把他的左前臂直接撕了下來,噴出來的血瞬時把身旁的黃土染成了紅褐色。
“手榴彈!”他身旁不遠的參謀甲賀鳴一大聲的喊道。
立即有三個士兵爬了起來,抱著迅速捆攏的手榴彈矮身沖了過去。但密集的彈雨瞬間淋透了他們的身體,只帶飛了一片片的紅色的血跡。另外兩名匍匐過去的士兵也沒有逃脫彈雨的傾瀉,一二十輛坦克交錯沖來,互相守備防護,在空曠的原野上不似巷戰中,根本沒有死角。偶爾的疏忽也被跟隨過來的士兵補足了。
“是支那人!”河野終于親眼看到了一個士兵的面孔,不是通過一開始就被彈雨打碎了的望遠鏡。那個士兵的腳就在他的臉旁,然后他就看到了一支手槍黑洞洞的槍口。
“呯”
河野蒼白的手臂下的筆記本上,一個蘇俄的字樣還沒有完成。
甲賀鳴一躲過了第一波的鋼鐵洪流,但沒等他召集幸存的士兵,又是十幾輛坦克出現在眼前。
甲賀看了看追著逃跑的士兵開遠了的那十幾輛坦克,再回頭看看正一步步駛近的鋼鐵怪獸,不由長嘆一聲,舉起了河野的指揮刀沖了上去。
機槍掃過,甲賀無痛覺的直接倒下,倒在了坦克前進的履帶下,瞬間又被碾成了一團花泥。
“前方兩公里發現敵軍輜重部隊!”一輛指揮坦克上傳來了前邊偵查人員的匯報。T-26上沒有電臺,很是不方便,孟享只好另外生產,讓他們自己攜帶上輕便的電臺。但除了指揮坦克上,其他的還沒有全部安裝。
三根小旗伸了出來,比劃了幾個旗語。35輛坦克又聚攏在一起,向著那個方向沖了過去,后邊的士兵也紛紛跳上了后邊駛過來的軍用卡車,一起隨行。只剩下一輛損壞的坦克被兩輛卡車上下來的工程師和豬戰士緊張的修理著。
半個小時后,再另一片鮮血染紅的土地上,只有十幾個士兵在打掃著戰場。
遠處,一團黑煙伴隨著轟鳴直向黃河岸邊撲去。
兩個小時后,日軍正在渡河的部隊受到了裝甲炮火的襲擊。兩座浮橋都被炸斷,已經過河的兩個大隊在已經架構好的簡易工事下,暫時阻擋住了不明武裝的襲擊。
但僅僅是暫時而已,半個小時后,又一輪更猛烈的炮火襲擊,密集的炮火一時間竟然蓋過了對岸支援的日軍火炮。
“還是大口徑火炮威力大啊!”遠在基地中心聽電臺直播的孟享不由感嘆道。坦克好是好,但人手不足,眼下的三十多輛坦克已經是所有的了。而且現在的坦克炮的威力比火炮還差了點。擔心炮火吃虧,孟享特地又派出去了他那超編規模的炮營。
T-26S的裝甲雖然加厚了,正面裝甲有25毫米厚,但其他面的薄裝甲對于步兵武器的攻擊還是有一定的危險。不明白究竟危險多大的孟享干脆就停止了坦克的進攻,讓已經支援過去的火炮營的75野炮先轟了起來。
隨后趕到的六門德制的105毫米le.FH18榴彈炮立即對河對岸的日軍火炮進行了壓制。
毫不吝嗇炮彈的炮擊獲得了很好的效果。半個小時的猛烈炮擊后,當對岸炮火開始沉寂的時候,三十三輛坦克又一次啟動了轟鳴震耳的發動機。
鋼鐵履帶壓碎了一切炮火已經洗禮了一遍的生物制品。纏繞在履帶上的小腸并不能阻擋履帶輪的轉動,鮮血浸濕的土地也不能凹陷履帶的鋼板。
支離破碎的簡易工事已經擋不住了彈雨的浸透。子彈劃破空氣的聲音一時間竟然蓋過了已經不多了的慘叫聲。
對岸的炮火又開始淅淅瀝瀝的轟響,但六門105榴彈炮立即開始反擊壓制,就連75野炮也加入了壓制戰團。一時間,那邊的火炮密度明顯減少了很多。
這邊的河岸上,依舊是鋼鐵裝甲的主角,黑褐色的血漬已經把履帶上鋼鐵的顏色覆蓋了。交織成網狀的彈幕一條條的撕裂著日本人的性命。
“撲通、撲通!”已經有一些日本人忍不住了,直接跳入了黃河中,但比上千年血淚還要渾濁的黃河水立即淹沒了這些來自外域的生靈。
“啊!呀!”日本人的慘叫聲終于有了些人性的模樣,但這絲毫不能打動冰冷的金屬死神。
一個小時后,黃河兩岸徹底沒有了人的嘶喊慘叫,只有炮火還在對著對岸依舊不停歇的轟擊。
此時,日軍的飛機姍姍來此,但迎接這六架飛機的是十二門40毫米博福斯高射炮的齊射。當一架接著一架的飛機從天空自由墜落的時候,這邊的戰場已經打掃結束了。坦克和火炮都在慢慢的后撤。
損傷13輛坦克,徹底損壞4輛坦克,死亡78人,損傷多來自于日軍炮火的轟擊。
殲滅日軍2345人,擊落飛機六架。俘虜,無。
這場鋼鐵為主角的戰斗最后以先鋒軍不足百人損傷的完勝而結束。
“報告,敵軍還有一個大隊正朝著濟南方向行進。”孟享很快得到了這份情報,日軍度過黃河后,立即兵分兩路。一個大隊快速跟在敗退的谷良民身后朝著周村方向進攻。很不幸,不久就遇到了先鋒軍快速趕過去的坦克營。而另一個大隊卻在準備十足后,才沖著濟南城緩緩逼了過去。
他們沒想到韓復榘竟然不戰而逃,而韓復榘也想不到黃河防線的漏洞處,又失而復得了。而且還震懾得對岸的日軍不斷地在琢磨其中的關節,停滯了進攻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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