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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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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石堅寫到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這些大臣一起倒吸了一口冷氣。大,夠大。然后石堅提筆又轉到:故國神游,多情應笑我,垂髫無力。人間如夢,一樽還酹江月。這樣一來,后面同樣是感概,但蘇東坡后面多了一點歲月無情,面對實際無能為力的頹廢意味。可石堅這首詞變成了垂髫無力,卻是使人感覺到他在感嘆自己歲數還小,不能做大事,有點讓人失笑,也讓多了一層期冀。但原詞宗旨沒有變多少,同樣是氣象磅礴,格調雄渾,高唱入云。其境界之宏大,實是宋詞之未有,實際上縱觀整個宋朝歷史,也只有辛棄疾那首永遇樂唯其才能與和之一比。更妙的是他在中間插入了小喬初嫁了,更在莊中含諧,塑造了一個英氣勃發的青年將軍形象。

  眾人看完,都以為他進京船從長江而過,看到長江壯觀的景象,想起了幾百年前赤壁之戰。當然他在詞中用了故國神游,可他的船卻不可能經過赤壁,這個神游用得有點勉強,但這首詞已經寫到這地步,再吹毛求疵就太過份了。加上他寫的這一筆獵獵大字,更讓人看得熱血沸騰,如聲聲巨雷貫耳。

  石堅寫完,把筆一丟,來到李培面前說:“李大人,你說小臣會不會寫大詞了?再說你彈劾小臣尊重女子,豈問你有祖母乎?有母親乎?她們不是女子?女主內,男主外,男子在外奔波勞苦,是應當受到尊重,可沒有女子在家里面操持,男子在外面如何放心。所以小臣在紅樓里略給了女人一些尊重的話語,就錯了?”

  當然他不敢把女子是半邊天的話說出來。

  此時大概剛才一口酒喝得有點多了,他走路有點踉蹌,加上滿臉紅光,顯得憨態可鞠。可是他問話依然犀利。李培雖被他責問到現在,一張臉漲得老紅。他心想:我不就說了你幾句,你說到現在,也該夠了吧?

  這時在真宗龍輦后面屏風里傳來一聲婦女的聲音:“石愛卿,李大人已經不說了,你就不要再為難他吧。”

  垂簾聽政?這好象還早吧?石堅疑惑地抓了抓頭,大約是酒意還沒有清醒,他問道:“誰?是誰在說話?”

  他不知道離劉娥垂簾聽政是還有兩三年,可隨著真宗身體越來越差,今年二月都有一段好長時間不能親政,很多事務實際已經由劉娥在打理。這幾天真宗聽到石堅到來,他有了盼頭,精神才有所起色。這一點眾位大臣都知道。他們也知道劉娥也喜歡這個少年,剛才真宗叫劉娥過來看看這少年,雖然這是在垂拱殿,就連寇準都沒有彈劾。而且劉娥也聰明,她帶著太子還有那一位比李慧還要柔弱的小公主躲在屏風后面,從屏風的縫隙中偷偷觀看,這樣也不至于太失祖制。

  聽到他對劉娥用上誰這個大不敬的詞語,眾大臣都笑了起來。真宗也不生氣,也呵呵一樂。這個少年今天帶來了許多歡喜和驚喜,他知道皇后也想見這個少年,躲在屏風后面也不是一個辦法。他說了聲:“朕也累了,今天朝會就到此結束吧。石愛卿,你且留下。”

  眾大臣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他們眼角還瞟著那涼在地上的大字。今天除了那個倒霉撞在槍口上的李培外,其余人都興高彩烈,至少今天回去有話題可談了。

  待到眾大臣散去,劉娥才帶著趙禎和小公主趙堇從屏風后面走出來。看著這個頭上戴著插滿各種首飾的鳳冠,內穿青紗絹絲中單,腰飾深青色蔽膝。另外還掛白玉雙佩及玉綬環等飾物,下穿青襪青舄的中老婦人,石堅再吃多了酒,也知道這就是以后在整個宋朝歷史上都留下不能消除的印記——劉娥劉皇后。

  他向她跪下,沒有辦法,不能不跪啊。說道:“小臣叩見皇后千歲千千歲。小臣剛才不知是皇后,言語多有得罪,請皇后恕罪。”

  劉娥笑道:“恕你無罪,快快平身吧。”

  石堅又見過皇太子和公主。他看到這個趙禎長相清秀,雖然他比自己小一歲,可想到以后他將是整個宋朝最好的皇帝,言語也極為尊重。只是到了小公主面前,他心中一聲嘆息,這個小公主穿著一身道袍,只是這道袍比別的道士做工華麗,上面繡著各種圖案,還溜著許多金邊。她長得也漂亮,可惜這身體骨比李慧還要單薄,對她的歷史書上記載得不多,只知道她壽命不長。今天看到她這副樣子,身體那么差,難怪短命。他更是聯想翩翩,甚至想到她這副樣子長大后做林黛玉的演員都不需要減肥。

  當然,真宗和劉娥那里知道他這一會轉過了這么多念頭,如果知道他有這么多大不敬的念頭,還會不會喜歡他?劉娥看到終于看到這個神奇的少年,本來石堅長相俊俏,現在又喝了許多酒,一張臉白里透紅,格外招人喜歡。那個小公主才九歲,不懂得男女這事,因為紅樓不適“小兒閱讀”,沒有人敢給她看,但是其他兩本書她也看過,還聽公公講說。現在終于看到這個寫書的少年漂亮的模樣,和她做夢里想像的差不多,也紅起小臉用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找量著他。

  劉娥剛才也躲在屏風后聽到石堅辨解的一番話,特別是他為女子辨解的話語,使她聽了格外開心,現在又見到石堅模樣招人喜愛,醉態可鞠,忍不住在石堅的粉臉上摸了一把:“好一個俏兒郎。”

  石堅心里郁悶,我實際年齡可不小呢,你怎能在我臉上動手動腳?不過他可不敢說出來。

  因為他還兼任著太子講讀的職務,今天進了宮,也要教一教太子一些課程。他們向邇英閣走去。路過觀稼殿時,石堅看到居然在這皇宮里開辟出一片田地,種著水稻。(他對這段歷史不清楚,他知道皇帝也耕耘莊稼,雖然只是做做樣子,他還以為皇帝在郊外開辟了一個皇莊,就象小說里寫的那樣)

  真宗看到他這表情解釋道:“這是太祖皇帝留下來的傳統,以警告后人注意民生。往年朕身體好的時候還帶頭耕種,可今年朕的身子骨差了,是宮里的公公種的。他們從去年就教朕你那個拋秧法,果然增產了。還有棉花,你看,剛搬進大田,長勢好著。”

  石堅往田地的盡頭一看,果然種了幾畝地棉花,大概這些公公舍得肥料,長得綠油油的。

  石堅施了一禮,說:“陛下關心民生,乃社稷之福。”

  “這是應該的,你不是說朕乃是這國家之大家的家主嗎,家主不帶頭手下人怎能帶頭。呵呵。皇后還在觀蠶宮養蠶。”

  石堅又向劉娥行了一禮,說了些好話。

  劉娥說:“你這個小鬼頭,弄了個棉花,馬上哀家不養蠶,又要學織布了。”

  石堅不知道她說的是好話還是貶話,只是撓撓頭嘿嘿一笑。

  說起棉花,真宗突然問道:“朕聽說你發明了一種織布機器,比現在你發明那種機器還要快?”

  石堅還以為他也要打那種機器的主意,皇命啊,他可不好違抗。他連忙說道:“陛下,那種機器現在還不能放,一放后果不堪設想。等小臣將那種新船造出后,再放不遲。”

  真宗又是一樂,說:“朕也只是隨便問問,朕只是想天下布價再跌一點,有那么機器布價成本便宜下來,布價自然也會下降,老百姓就能穿上更多新衣服。”

  石堅這才放下心。

  他們來到邇英閣。聽說那個神奇的少年進了京城還進宮給太子講讀,許多太監宮娥來到外邊看稀奇。真宗高興也沒有斥責他們。

  趙禎這時突然問道:“在石學士沒有講讀之前,孤有一個問題請教。”

  “不敢,太子請問。”

  “石學士才華出眾,寫出資治,又寫出三國,剛才孤在屏風后面聽到你還說到后表是偽造的,孤問你武候在前表說過親君子,遠小人,是為何解?何為君子,何為小人?”

  石堅一愣,心想這個小毛孩果然不簡單,他著字著句答道:“君子道德優秀,因此不謀私利。小人品德低下,為了自己利益不擇手段。因此處之高堂,君子不為己憂,敢于直言,能使君主著重社稷,造福天下百姓,國家才能強盛。小人為了使自己得到皇帝的喜歡,阿諛奉承,迎求君主的喜愛,如果朝中盡是這種人得勢,那么君主就會因為沒有進諫,而且君主擁有無上的權利,也就會放縱自己的yu望喜愛,沉醉于歡樂享受之中,那么百姓也因為君主疏于治理生活困窘,江山社稷也就危險了。”

  “那么孤再問你,自從你進了垂拱殿到現在,說了父皇和母后多少好話,那你不就是一個小人嗎?”

  PS:有好多大大說小弟穿插了太多不相干的東西在里面,想李辛二人那么大的大才,還為人所詬(不要扁,且聽話說完),況且是我這個小毛毛蟲。以后我會注意這個毛病,不過進入正文了,主角也開始長大,速度放緩,穿插也會自然減少。有些我認為需要的東西放在正文后面,不喜歡可以無視。現在連這篇大詞也不全寫了,想看到書評里,有大大代寫。不過宋時都認為蘇東坡詞不是正統,最正統的是周邦彥。觀稼殿挨著楊淑妃(后來的楊太妃)的慈德殿,劉娥雖領了這個兒子,因為歲數大了,沒有精力撫養,將仁宗交給與她關系很好的楊撫養,楊也是成都人,仁宗對楊很好,稱劉為大娘娘,楊為小娘娘,后來仁宗知道生母真相,有人估計也是楊私下里告訴他的。(放在后面,大大們意下如何?)順便說一下環球的可能性,第一宋朝造船業發達遠遠超過我們的想像。第二本書中采用的船帆是小石盜竊機器船只出現前最先進的歐洲船帆。第三第一次環球成功的就是用老式船只進行的,那種船還沒有明朝的先進,因此死了不少老毛子。第四太平洋不是沒有供給,一路碎碎的小島完全可以完成這個任務,就是現在臺灣的邦交國最多的地方,只是那么多人,一路宋商發威有多少土著人要倒霉俺就不管了。第五出于對海洋的畏懼,人民只沿著有國家或人多的地方,也就是沿岸帶航行,加上沒有人指導,所以很久才有人完成這個任務。我在構思大綱時早想到這個問題,其實宋朝就是沒有小石這種船帆,只要小石海圖夠祥細,也可以完成這任務,別忘了我在前文中說過他們早到了東非。況且他們是用了兩年,還是正確的航線才來回一趟,江芨還沒有回來(算算過了幾年了)。今晚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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