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回到家的時候,已經五點左右了,回來的路上,小繼明就在車后座睡著了。朱一銘本來是要抱他的,可在歐陽曉蕾的要求下,他一直跟在兩個大人后面跑著。
朱一銘這次倒是沒有幫小繼明說話,對于男孩子來說,有些東西確實需要從小開始培養。他不能因為自己難得過來,就影響了歐陽曉蕾對孩子的教育。
回家洗了一個澡以后,朱一銘并沒有立即去東方國際大酒店,而是隨手拿起一份報紙翻看起來。歐陽曉蕾本想提醒他一下,但想到對方之前說的話,她也就放棄了,不出意外的話,朱一銘是另有所想,她就沒必要上去瞎摻和了。
歐陽曉蕾感覺到朱一銘比初到泰方的時候更加成熟了,并且多了幾分自信,給人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歐陽曉蕾的感覺當中,男人就應該這樣,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變,只有擁有了這份淡定與從容才能在仕途上走得更遠。
這次歐陽曉蕾確實猜中的朱一銘的想法,他這么做確實是在等那邊的電話,他答應過去吃飯是不假,但也不見得需要這么主動。他現在就是要刻意做出這份被動的姿態,這樣才嫩掌握談事情過程中的主動。[]熬夜看書1298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赴宴 將近六點的時候,鄭廣材打來了電話,朱一銘恩啊了兩聲,告訴對方,他這就準備出發了。鄭廣材除了說沒關系,我們也剛到,自然不會說出其他的話來。
按歐陽曉蕾的意思,朱一銘直接打車過去,因為這樣的場合最終免不了要喝酒。東方市對于執行駕駛法規還是查得比較嚴的,尤其對于酒駕,查到以后會非常麻煩。
朱一銘聽后,呵呵一笑,然后說道:“放心,我一滴酒也不會喝,也絕對不會有哪個人讓我喝。”
歐陽曉蕾看對方這自信滿滿的樣子,便也不再堅持了,她關切地說道:“假如喝了酒了的話,你的車就放在那兒,直接打個車回來,不要找酒店里的代駕,麻煩。”
朱一銘知道對方對他的話,還是有幾分不信,于是也沒有再解釋什么,點頭表示記下了。
東方市的路況雖然比較復雜,但車里有導航,再加上朱一銘從歐陽曉蕾那也基本搞清楚了應天國際大酒店的位置,所以沒費什么勁就找到了目的地。
朱一銘的車剛剛挺好,宦竣業就鉆了出來,上前幫朱一銘打開車門,然后一臉恭敬地說道:“朱市長,您好,感謝你的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過來,我代表鄭局長過來迎接你!”
宦竣業之所以這么說,有點擔心對方不給他面子,見到他在這兒,直接扭頭就走,那樣的話,他可就丟人了。
朱一銘看到對方小心翼翼的模樣,抬腳從車里跨了出來,隨口說了一句,宦總太客氣了!
宦竣業聽到這話以后,心里總算淡定了。看來正如鄭廣材所說的那樣,對方早就料到他在這兒來,出去迎接一下,表示對對方的尊重,其他什么問題也不會有。
朱一銘在宦竣業的引導下,來到了東方國際大酒店的三樓,直接進了米國廳。朱一銘注意到這個酒店確實夠國際化,所有包間的名字都是用國家的名字來命名的,但一眼看上去獨獨沒有華夏廳,看來老板還是有點顧忌的,不敢太張揚。
宦竣業推開門以后,特意說了一句,鄭局,朱市長過來了!
鄭廣材聽到這話以后,連忙站起身來,順手把剛抽了一半的香煙掐滅在煙灰缸里,滿臉堆笑著往前緊走兩步,開口說道:“朱市長,你好呀,有失遠迎,請多多包涵!”
朱一銘見此情況,邊伸出手去,邊笑著說道:“鄭局,你好,叨擾了!”
鄭廣材連忙雙手緊握著朱一銘的手,熱情地說道:“朱市長能來,就是給我和宦總面子了,何來叨擾一說,你這話可是有點打我們臉的意思呀!哈哈,哈哈!”
由于鄭廣材此刻充當的是一個和事老的形式,所以說話什么的比較放得開,這樣一來,更能體現出他一局之長的身份。
兩人客氣了一番以后,便準備入座了,雖說只有三個人,但卻很是謙讓了一番。鄭廣材和宦竣業都請朱一銘坐首位,而朱則不肯,禮讓了一番以后,見兩人一再堅持,朱一銘只得裝作為難的樣子,在首位上坐了下來。
坐定以后,宦竣業就讓服務員斟酒、走菜了。鄭廣材利用這個間隙,開口說道:“朱市長,你昨天的提議真是不錯,一大早我堂弟就打電話來說,宦總的公子昨天晚上在派出所里面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寫下了近千字的悔過書,說是要等出來以后送給宦總呢!”
宦竣業聽到這話以后,也開口說道:“感謝朱市長了,我廠子里面有一大攤子的事情,疏于對這小子的管教,正好借此機會讓他好好反省反省,我是真心實意地感謝你!”、[]熬夜看書1298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赴宴 宦竣業說到這的時候,竟有幾分哽咽之感,仿佛朱一銘把他兒子從懸崖前拉回頭了一般,這演技可能就是那些專業演員看了也有自愧不如之感。
這段雙簧使他們倆之前就已經商量好的,不管怎么說,有一個信息必須告訴朱一銘,那就是昨天晚上宦彬并沒有回家,而是戴著手銬老老實實地待在派出所里面的。
這是昨天對方提出的要求,他們并沒有無視,嚴格認真地遵照執行了。二人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想借此告訴朱一銘,他們是很有誠意解決這件事情的。
朱一銘聽到兩人的話以后,笑著說道:“兩位也別往我臉上貼金,但我們作為過來人應該都清楚,年青的時候吃點苦并沒什么壞處,如果始終是一帆風順的話,一旦出現什么挫折的話,他們根本承受不了,那后果就會相當嚴重了。”
鄭廣材和宦竣業聽到朱一銘的話后,都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說話的當口,服務員的酒已經斟到朱一銘這兒了,按說他坐在首位上,這酒理應從他這開始斟才對,鄭廣材為了防止對方不給面子,才特意讓服務員從他和宦竣業這兒開始斟的。他的用意很簡單,我們兩人都已經斟了,你總不至于還不給面子吧!
誰知就在服務員剛剛走到他跟前的時候,朱一銘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然后說道:“兩位,這酒我就不陪你們了,天生不會喝酒,見諒!”
宦竣業聽到這話以后,剛準備勸說一番,鄭廣材沖著他使了一個眼色,隨即搶著說道:“喝不喝酒不重要,只要朱市長能感受到一片真誠的結交之意就行了。”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后,點了點頭,然后示意服務員給他倒一杯果汁。
斟完酒以后,服務員就退到了一邊,宦竣業沒有絲毫猶豫,端起滿滿一高腳杯的酒,沖著朱一銘舉了舉,然后說道:“朱市長,昨天犬子冒犯了虎威,我先敬您一杯,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高抬貴手,宦某感激不盡!”
說完這話以后,宦竣業不等朱一銘開口,直接將酒杯舉到唇邊,然后昂頭一飲而盡。由于喝得太快,酒水順著嘴角流出了一線,直接滴落在桌布上面。
等對方放下酒杯以后,朱一銘才開口說道:“宦總,你這是干什么呀,就算海量也不能這么喝呀!”
宦竣業聽后到這話以后,真是欲哭無淚,他心里暗暗說道,你以為我想這么喝呀,還不是想你抬抬手,放了那不成器的小子一馬,否則的話,打死我,也不會這么去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