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之圖夢梁試水圖第三百五十九章疑竇叢生騎鶴人官之圖夢梁試水圖第三百五十九章疑竇叢生 這個背景通到了誰,該這么去查,這些都是亟待搞清楚的問題。()換句話,誰都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作為市委書記的蘇運杰偏偏問出這樣的問題,這就值得大家深思了。
“在沒搞清楚狀況之前,還是少說話,反正也和我沒太大的關系。”不少人都抱著這樣的想法。
朱一銘看了看坐在他斜對面的李亮,按說這時他應該是最著急的,畢竟這事是他讓人去干的,可只見他端著個茶杯,正在仔細地研究,仿佛那上面開出花來似的。
朱一銘先是一愣,后來轉念一想,立即明白了過來,事情已經辦完了,真憑實據擺在那,李亮自然不需要著急。想到這以后,他把目光向蘇運杰瞟去,果然有點不淡定了,雖然他的臉上竭力掩飾,但不斷用右手的中指和無名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的動作,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想法。
搞清楚狀況以后,朱一銘端起茶杯來,仔細地品嘗起早晨剛泡的龍井來,你別說好茶就是好茶,喝下去滿口生香,真是一種享受。
看到眼前的這種狀況,蘇運杰有些惱了,他沖著呂懷誠、曾琳和邵仙鎮黨委書記黃利民分別使了一個眼色,可大家都視若無睹。這事擺明了是有人想借此做文章,如果處理不好的話,極有可能把自己搭進去,盡管這三人平時都唯蘇運杰馬首是瞻,但涉及自身根本利益的時候,誰也不愿去這個冤大頭。
蘇運杰見狀肺都要氣炸了,他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水,可剛喝道嘴里又吐回到了杯子里面,然后瞪了秘書胡長海一眼。胡長海知道他這是有氣沒地方出,拿自己撒氣呢,但也沒辦法只好低著頭接過了茶杯,然后迅速走到角落,把茶水倒進了垃圾桶了。要知道這可是他剛泡的茶呀,可領導覺得不行就是不行,哪怕是現泡的也不行。
等胡長海把茶杯重新放回到面前以后,蘇運杰干咳兩聲,沖著大家笑了笑說道:“這事確實很嚴重,大家可能覺得很意外,一下子接受不了,但我們也不能因噎廢食,應該恒陽的主流還是好的嘛,只不過有一小撮害群之馬罷了。我看云海酒店的問題就是他們自身的問題,公安局的同志要多吃點辛苦,盡快把這事搞清楚,老百姓可都眼睜睜地看著呢。我們絕不能姑息養奸,要對黨和人民負責。”蘇運杰說到最后,大有點聲嘶力竭的感覺,給人一種大義凜然之氣。
他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小口以后,繼續說道:“李亮同志,說說你的想法。”李亮聽到這話以后,好像才緩過神來,嚴肅地說道:“我堅決服從黨委的決定。”
朱一銘聽了他的話以后,有一種大跌眼鏡之感,他本來以為李亮一定會嚴詞拒絕。蘇運杰打的是什么主意,可以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李亮是這樣一個態度,朱一銘的第一反應是蘇運杰和李亮之間達成了妥協,否則李亮絕不會同意他這個提議的。
“不行,一定不能讓他們得逞。”朱一銘在心里說道,他剛準備開口說話。魏煌卻用力咳嗽了一聲,朱一銘循聲望去,只見對方沖著他微微搖了搖頭。他立刻意識到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否則魏煌不會如此明顯地向自己做暗示。想到這以后,朱一銘決定暫時先不開口,看看情況再說。
李亮說完以后,蘇運杰又征詢了其他人的意見,和剛才一樣,沒有人接他的茬,潘亞東也是一樣。蘇運杰見狀,臉上的神色明顯放松了下來,轉而大談這事帶來啟發。朱一銘的心思則完全集中在了剛才李亮的表現上面,蘇運杰說了什么,他一個字都沒有聽見去。
臨時常委會一直開到十一點才散會,除了李亮說了幾句以外,完全是蘇運杰的獨角戲。朱一銘回到辦公室以后,陷入了沉思,曾善學看到老板的臉色不好,給他換了一杯茶以后就退了出去。
“李亮和蘇運杰之間達成了某種默契,這事就這么算了?”朱一銘反復地在思考這個問題。
按說應該不可能,因為肖銘華已經明確告訴他了,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高鋒和這事脫不了干系。這個高鋒一直在公安局里面不安分,李亮早就想把他拿下了,只不過苦于他是蘇運杰的人,不好下手。現在這么好的機會,他又怎么會放棄呢?真是令人費解。
就算兩人之間達成了合作意向,可蘇運杰拿什么東西來和李亮交換呢?李亮看中的東西,別說蘇運杰給不了,就是他的后臺老板王吉慶也不一定能夠搞定,泯州的人事權,可全都抓在李朝運和梁玉明手里。
經過一番仔細認真地思考,朱一銘覺得李亮和蘇運杰合作的可能性并不大,但今天常委會上李亮為什么又是這樣一個表現,就讓人覺得很是費解了。朱一銘有研究了好一會以后,還是一無所獲,于是決定不在這浪費時間了。
他拿起電話,給肖銘華打了過去,把常委會上的事情,向他詳細做了一番說明,并把心里的擔心說了出來。
肖銘華聽后,說道:“我馬上就去老大那打探一下,看看是怎么回事,不過我覺得你擔心的事情,應該不太可能。我昨晚和老大離開局里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左右了,今天一早就忙著去開常委會了,就算要合作,也沒那個時間呀,這么大的事情,絕對不可能通過電話去說的。”
朱一銘放下電話以后,覺得肖銘華的話應該有點道理,反正他會去李亮那打聽,自己在這亂猜,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于是站起身來,去食堂吃飯。
下午三點多鐘的時候,肖銘華打來了電話,說是準備過來一下。朱一銘想了一下,讓他暫時不要過來了,這兩天公安局可是個敏感的所在,再加上肖銘華是具體負責這事的,兩人聚在一起,免得惹人閑話。朱一銘說道:“這樣吧,晚上我請你吃飯,就去玉雅魚味館吧,你方便嗎?”
“你請我吃飯,當然方便,你天天請,我天天方便。”肖銘華笑著說道。
朱一銘聽后,開心地笑道:“你豬呀,整天就知道吃。”說完以后,就掛斷了電話。從肖銘華的話語中,不難聽出李亮同意蘇運杰的提議一定有他的想法,而不是兩人之間達成了妥協。這消息把朱一銘之前的郁悶一掃而空,想到常委會上魏煌的提醒,不由得一陣慶幸。在許多時候,姜還是老的辣這話真是一點沒錯,尤其是在變幻莫測的官場上更是如此。
朱一銘立即撥通了魏煌的電話,向他表示了感謝,并把獲得的消息告訴了他,只不過他沒有說消息的來源。再好的朋友也得防著點,何況兩人之間最多只能算是合作關系。
魏煌聽了朱一銘的話后,也很開心,不過同時心頭也涌出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這小子的消息還真靈通,試想一下,如果和他做對手的話,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魏煌竟有點不敢往下想的感覺。
下班以后,朱一銘讓于勇載著他直奔開發區而去,曾善學看見桑塔納消失的方向,心里不禁有幾分羨慕起于勇來。在秘書和司機之間,后者才是領導真正地貼心人,有許多事情,瞞得過秘書,但是絕對瞞不了司機。
朱一銘到魚味館的時候,肖銘華已經到了,正在那和蘇夢雅的表妹聊天。見到朱一銘進來,肖銘華立即站起身來,兩人來了一個熊抱。蘇夢雅的表妹徐月婷在一邊看后一愣,剛才這小子還是自己說是一個打工仔,想不到和副市長的關系竟然這么好,真是滿嘴跑火車。
到包間坐定以后,朱一銘對肖銘華說道:“你剛才又和那小老板娘胡說什么了,當心李倩知道揪你的耳朵。”
“沒事,開開玩笑而已,你以為她是千里眼、順風耳呀?”肖銘華邊說,邊下意識地轉身看向門口,好像真擔心李倩會進來似的。
朱一銘看后只覺得好笑,在上學的時候,這小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想不到一物降一物,看來他還真有點怵李倩。
兩人正在說笑之際,徐月婷親自過來上菜了,肖銘華連忙站起身來,客氣了兩句。誰知人家根本不領情,對他冷冷地說:“我是給朱市長上菜的,關你什么事?”朱一銘聽后,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肖銘華則一臉尷尬地坐了下來。
徐月婷走了以后,朱一銘幸災樂禍地說道:“你剛才和人家胡說什么了,現在遭報應了吧?沒有精鋼鉆,就別攬瓷器活。”
肖銘華聽了他的話后,滿臉的不服氣,但是事實勝于雄辯,張了幾次口,都沒有說出話來。
由于天熱的緣故,兩人沒有和白酒,而是一人跟前放在一箱啤酒,看來今天又是準備好好較量一番了。肖銘華知道喝白的,他不是朱一銘的對手,所以剛才在下面就關照徐月婷一會喝啤酒了。
兩人各自斟滿酒以后,朱一銘把酒杯放到了一邊,說道:“酒一會再喝,你先把事情說清楚,要不然我這酒可喝不下去。”
肖銘華聽后,也把酒杯放到了一邊,特意把椅子往前面挪了挪,小聲地說道:“我過去的時候,老大就開門見山地問我,是你那鐵哥們讓你過來的吧。我聽了這話以后,愣住了,不知道怎么說才好,最后只有實話實說了。”
朱一銘聽了他的話后,也覺得很是奇怪,李亮的這話可有點不合規矩,按說就是心里知道也不應該說破呀。他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表明他是不會和蘇運杰合作的。
想通了這點以后,朱一銘徹底放下心來,把酒杯端過來,沖著肖銘華舉了舉杯,然后一口喝干了杯中酒。
“你不是說等說完了再喝嗎,怎么,不聽了?”肖銘華邊端杯子邊問。朱一銘邊倒酒,邊把他剛才的推論說了出來。
肖銘華聽后,張大了嘴巴,滿臉驚訝狀,過了好久以后,才夸張地說道:“你將來要到不了省部級的話,簡直太沒有天理了。”
“滾!”朱一銘怒道。
肖銘華聽后也不生氣,繼續說道:“要是到不了省部級的話,一定是因為你這脾氣,說變臉就變臉,一點沒有當官的涵養。”
朱一銘聽了他的這話以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用筷子夾起一塊鹽水鵝以后,說道:“你廢話還真多,怎么像個娘們似的唧唧歪歪的,以前沒發現你有這方面潛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