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之圖夢梁試水圖第二百四十三章一個承諾騎鶴人官之圖夢梁試水圖第二百四十三章一個承諾 臨近中午的時候,朱一銘見沒什么人了,于是悄悄地向黨政辦走去。(泡&)半路上碰見孫運喜,他準備陪著朱一銘過去。朱一銘連忙說,你去忙吧,我就隨便看看。孫運喜見狀,也沒有再客氣,臨近年底了,他這的事情一大堆,還真不是一般的忙,現在出去就是談購置年貨的事情。
朱一銘來過黨鎮辦很多次,沒有哪一次是如這次一般的,說是偷偷摸摸一點也不為過。進門以后,除了季曉蕓一個人坐在那寫東西以外,沒有看見其他人。朱一銘輕咳了兩聲,季曉蕓抬起頭來,一看是他,立即羞得滿臉通紅,站起身來,小聲說道:“你怎么來了?這可是工作時間。”嘴上埋怨,心里卻開心不已,她剛才還在想著,不知朱一銘會不會過來看看自己,所以眼睛不斷地向門口瞟去,不過都是一次次失望而歸,想不到不注意的時候,他卻突然而至。
“我來謝謝你的早餐,嘿嘿!”朱一銘輕聲說道。
季曉蕓聽后,開心地問道:“好吃嗎?我起床也遲了,只有在下面買了一點包子,下次一定親手給你做……”說到這以后,季曉蕓猛地停了下來,她已經意識到了這話里的毛病。
朱一銘則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一臉驚訝之色,季曉蕓被他這一看,更是害羞不已,頭一直低到了胸前,恨不得找個地道鉆進去。朱一銘見狀,發現這兒不宜久留,要是猛地進來一個人,看到兩人這種狀況,表面上也許不會說什么,心里一定會大聲喊道:“有奸.情!”
朱一銘看了季曉蕓一眼,低聲說道:“我先過去了,這段時間可能會有點忙,等方便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季曉蕓聽后,用力地點了點頭。
朱一銘轉身離開了黨鎮辦,他過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告訴季曉蕓剛才的那句話。這與其說是一個約定,不如說是一個承諾,昨晚沒有來得及說出口,朱一銘覺得今天必須要告訴季曉蕓。
接下來的日子如朱一銘預料的一樣,忙得不可開交,年關歲底了,鎮上的各個部門都來伸手,希望鎮上能扶持一點,各有各的理由,好像不給誰都會遭到天打雷劈似的。連著幾天,朱一銘忙得上廁所的功夫都沒有,辦公室里面一個接著一個,外面雖都坐在椅子上,但誰先誰后,一點也不會有差錯。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大年三十的上午,臨近十點半的時候,終于把最后一個村支部書記給打發走了。朱一銘剛準備休息一下,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接通以后,里面傳來了肖銘華急切的聲音,“有情況了,你下午一定要想辦法拖住黃梅雨!”
朱一銘心里一陣緊張,他自然明白肖銘華嘴里的有情況了,是什么意思,于是連忙問道:“趕快說,究竟怎么回事?”
“剛才我們監聽到黃梅雨的電話,李賀天和她聯系,說傍晚六點鐘的時候,在老地方見,并且約好在這之前,兩人不再聯系。”肖銘華低聲說道,“我們現在不知道他們約定的老地方在哪兒,李局的意思,讓你在他們約定的時間內,想辦法拖住黃梅雨。這樣可以打亂李賀天的計劃,從而使得我們掌握主動。李賀天對我們的監控可能已經有所警覺,所以他才約定在這之前,兩人之間不再聯系。”
“沒問題,這個包在我身上。”朱一銘肯定地說道,“不過你得告訴我,大約要把她拖到什么時候?”
肖銘華想了一下說:“你看著辦吧,大約有個半個小時左右就差不多了。”
“好,保證完成任務。”朱一銘干脆地答道,“不過我有個要求,讓我也跟你去看看,反正到那個點,我也趕不回去了。”
“好吧,到時候你就待在車里別出來,別讓老大看見就成,免得我挨批評,嘿嘿!”肖銘華笑著說。
掛了電話以后,朱一銘開始盤算起來,說實話,他期待著這一天已經許久了。準確地說,從李賀天逃離的那天,朱一銘就希望能親眼看到他被抓捕歸案,因為他親眼目睹了當時沉船的慘劇,至今還記憶猶新。來夢梁鎮任職以后,他的這種感覺就愈加強烈,因為他心里非常清楚,袁長泰、邵大慶等人之所以敢和自己對著干,還是李賀天在時為他們打下的基礎。
該怎么留住黃梅雨呢?朱一銘心里開始盤算起來。對方畢竟是個年青的女孩子,而自己也未婚娶,要是被人誤以為自己對她有什么想法的話,那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朱一銘想了好久,也沒有打定主意,有一個思路可以明確,不能自己和她兩個人在談,必須有第三者在場,這樣至少可以避免產生流言蜚語。那這個第三者只有婦聯主席最為合適了,畢竟黃梅雨是她手下的兵,再加上那又是個年長的女同志,自然不會有什么問題。
思路有了以后,還需要再找個合適的借口,這個也很關鍵,今天可是大年三十,你把人家留下了談事情,要不是足夠重要的話題,可有點說不出去。對于一個政府工作人員而言,最重要的事情莫過于升職了,可現在鎮婦聯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的,填得滿滿地,把黃梅雨往哪兒升呢?
朱一銘正在犯難之際,猛地想起,鎮團委副書記前段時間被調到恒陽市團委去了,不如就說讓黃梅雨去做團委副書記,反正只是說說而已,又不用兌現。想到這以后,朱一銘不禁為自己的借口暗暗叫好。
打定主意以后,朱一銘拿起電話給婦聯主席打了過去,讓她下午五點半以后,帶著黃梅雨一起到她的辦公室來。婦聯主席雖很納悶,但也不好多問什么,只好連聲答應。
吃完午飯以后,朱一銘去宿舍睡了一個午覺,他已經做好晚上熬夜的準備。李賀天這老小子一貫狡猾,誰知道他到時候會不會再搞出什么花樣來,不管怎么說,保持一個旺盛的精力,還是很有必要的。
在睡覺之前,朱一銘打了一個電話回家,告訴父母今晚肯定是回不去了,要在單位值班,具體什么時候回去,明天再電話聯系。朱國良接的電話,應了一聲就掛了,他很理解兒子的境遇。
躺到床上以后,朱一銘又把手機拿出來,打了一個給鄭璐瑤。她已經回肥城了,兩人之前就約好,初三的時候,她到周西來,因為那天,鄭相國要帶著夫人去燕京給盧老爺子拜年。
朱一銘打電話過去的目的主要是告訴鄭璐瑤今晚有點事情,不能像往年一樣和她煲電話粥了。鄭璐瑤一再追問是什么事情,朱一銘只好說出去抓捕李賀天,她對于李賀天的事情也是很清楚的。鄭璐瑤聽后一陣緊張,連忙問會不會有什么危險,朱一銘連聲說沒事、沒事,她又叮囑了兩句,才戀戀不舍地掛了電話。
下午朱一銘在辦公室里基本沒什么事情,除了在網上逛逛以外,還和市里的幾個常委通了電話,算是給他們拜個早年,當然其中不包括李亮,知道他正忙得歡,自然就沒有必要去打擾了。
五點半的時候,朱一銘站起身來往外走去。他在之前就打定注意了,到這時候把黨委、政府兩邊巡視一遍,這樣至少可以消磨掉一刻鐘左右的時間,然后再和她們東拉西扯一陣,到六點半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朱一銘下樓以后,特意去了一下廁所,雖然大樓里有廁所,但他偏偏舍近求遠。上完廁所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那位年近五旬的婦聯主席,正領著黃梅雨準備上樓。見朱一銘過來了,兩人連忙停下了腳步。朱一銘微笑著說:“你們先上去,我看一圈,馬上就上來。”
婦聯主席微笑著看著朱一銘點了點頭,然后轉身向樓梯處走去,黃梅雨雖心里不愿意,但也沒辦法,只好跟在后面,往樓上走去。她在來之前,就擔心會不會誤了和李賀天約定的時間,她還特意撥打了李賀天的電話,想告訴他一聲,然而,電話里傳來的語音提示卻是對方已關機。
自從上次去徐城市被李賀天放了鴿子以后,黃梅雨在電話里,和他吵鬧了一陣,李賀天當即就保證,年底的時候,他一定想辦法過來找她。
今天上午接到李賀天的電話時,她是激動不已,對方約她到老地方見面,她更是笑逐顏開,那兒曾經留下過她太多美好的記憶。今日舊地重游,并且是故人相約,她的激動也在情理之中。
在上樓之際,黃梅雨在心里把朱一銘罵了個臭要死。這是什么領導,簡直是一個變態,哪有大年三十晚上約人談工作的。
透過樓梯道里的窗戶,黃梅雨可以清楚地聽到外面的爆竹聲聲,在這辭舊迎新之際,別人都是一家人歡聚一堂,團團圓圓,而自己和情人相聚這小小愿望,有可能都難以實現,真不知道是見什么鬼了。黃梅雨的心里充滿了怨恨之情。
老婦聯主席的心里也很奇怪,書記上午一個電話,讓自己在五點半以后,把黃梅雨帶過來。聽那口氣,應該是有急事,可現在人來了,他卻忙著去檢查巡視了。今天可是大年三十,自己兒子和媳婦帶著小孫子,特意從應天趕回來的,這時候談工作,還不現身,這不是折騰人嘛?
婦聯主席的心里雖有不滿,但面上卻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見黃梅雨不耐煩地把玩著手機,她伸過手去,在她的手背上輕拍了兩下,然后露出了一個善意的微笑。那意思是淡定一點,雖然我也不愿意,但是也沒有半點辦法,人家是領導,領導怎么說,我們就只能怎么做。黃梅雨看了主席一眼,投過去一個感激的微笑,她看見這位婦聯主席就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媽媽。這是一個慈善的如長者般的領導,不管是李賀天在位時,還是離開后,她對黃梅雨都是一如既往的關心,甚至她至今都認為她絕對不是李賀天的情人。想到這以后,黃梅雨從心底處涌出一陣抱歉之情,把手輕輕地抓住老主席的手,頓覺心里平靜了許多。直到五點四十五分的時候,朱一銘才慢悠悠地晃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