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梁試水圖第二百三十六章獨辟蹊徑官之圖夢梁試水圖第二百三十六章獨辟蹊徑 朱一銘緊接著又詳細詢問了肖銘華去徐城的情況,肖銘華就把前后的經過詳細地說了出來。
兩人經過仔細推敲認定,黃梅雨應該是李賀天故布的迷陣,目的就是想吸引警方的注意,從而便于他去和謝雨夏聯系。這樣一想的話,就有一個問題解不開了,李賀天為什么冒這么大的風險去見謝雨夏呢?如果單獨從男女情方面來說的話,顯然是解釋不通的。
兩人想了許久也沒有想通其中的關節,現在李賀天無疑已經和謝雨夏見上面了,再來想這個問題,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朱一銘頭腦里猛地冒出一個想法,他對肖銘華說:“會不會是這樣,李賀天約這兩個情人并不是真的想和她們見面、約會,只不過想通過她們,看一看警方的反應。畢竟他的事情,已經過去將近兩年了,一般人認為應該沒什么事情了,所以借機試探一下,說不定,他準備拋頭露面了。”
肖銘華聽了朱一銘的話后,點了點頭,應該說這個推理也有一定的依據,李賀天的案子一直辦得非常隱蔽,知道的人加起來,不會超過五個,那些負責跟蹤的民警都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李賀天就是想打探消息,也無從下手,不排除用此計策,來看一看公安部門的表現。
“幸虧我們在徐城的時候,沒有對黃梅雨采取措施,說不定當時不遠處就有李賀天的眼線。”肖銘華慶幸地說,“我們跟著她離開的時候,讓先前去的兩位同志還留守在那,連房間都沒退,應該不會露出馬腳。”
朱一銘聽后點了點頭,點上一支煙說道:“我們倒愿意看到剛才分析的那種情況,李賀天見這邊并沒有什么動靜,他不光順利見到了謝雨夏,而且黃梅雨這邊也風平浪靜。他說不定會樂觀地以為,應該沒什么大事了,那可是我們最希望看到的結果。現在,我擔心的是去常澤的人,會不會大張旗鼓的尋找他們兩人,要是那樣的話,可能就會打草驚蛇了。”
“你這個擔心是多余的。”肖銘華噴出了一口濃煙后說,“進行分工的時候,李局就做了嚴肅的要求,任何人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要和常澤的警方聯系,這樣安排就是為了防止打草驚蛇。”
朱一銘聽后,露出了一個歉意的微笑,然后說道:“我也是太多慮了,李書記可是這方面的行家里手,幸虧沒有傳到他耳朵里面去,要不然的話,讓我情何以堪呀!”
“呵呵,你也不要故意太謙虛,你剛才的那個李賀天故意試探我們警方的想法就很有創意,我們一直以為謝雨夏的身上一定藏在什么東西,李賀天急于想得到,這也是李局大光其火的原因。現在經你這么一說,倒也不一定,看來我得找個時間向老大作個匯報。”肖銘華笑著說。
看那架勢還有點不好意思,主意畢竟是朱一銘出的,他去李亮那匯報的時候,自然說是他自己想到的。朱一銘見后,也不點破,只是微微笑了笑。兄弟之間,這點小事,自然不需要弄個謝謝還是什么的,那樣,顯得見外了。
肖銘華本來準備兩人一起出去吃點的,后來,后來聽說朱一銘準備回夢梁鎮,也就沒有多加挽留。自從劉坤出事以后,袁長泰他們一伙,收斂了許多,基本不怎么問事,尤其是樊文章好像做了什么虧心事似的,整天待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沒什么事,基本不見他的人影。朱一銘對他們也沒有太大的期望,只要不惹事就行,至于說做不做事,那倒是次要的。
朱一銘在回夢梁的路上就和魏強聯系了一下,得知他也沒吃飯呢,于是就約好,一起去吃點。到了鎮政fǔ的時候,見魏強正在傳達室里等他呢,于是輕摁了兩下喇叭,魏強立即跑了出來。看門的老頭,也緊跟在魏強后面走了出來,想朱一銘打了個招呼,那意思是我正在認真值班呢。
魏強上車以后,對朱一銘說,他打過電話去幸運樓,還約了曹明和孫運喜。朱一銘聽后,很詫異地說:“曹鎮長,也在鎮上嗎?”
“是的,書記,曹鎮長這個假期沒有回去,他說好像媳婦帶著孩子出去旅游了。”魏強解釋道。
朱一銘聽后點了點頭,看來曹明也是準備下來大干一番的,這倒也是,他在縣委辦相當于打雜可有年頭了,現在有這樣的機會,怎么著也得好好努力一番。要不然別說對不起自己,就是面對舉薦他的柴慶奎,也交代不過去。“魏強,對了,把周部長也叫上吧,好長時間沒聚一聚了。”
魏強笑著說道:“書記,我剛才已經打過電話給周部長了,他和嫂子去應天檢查去了,明天才能回來。不過他說,顧教授已經說了,嫂子的病已無大礙了,只不過等個報告單而已。”
朱一銘聽后點了點頭,他現在日益發覺魏強的能干,不僅在工作方面,在為人處事方面也有了很大的進步。有時讓人不禁感嘆,這還是當初那個曾經只知道和看門老頭下棋的副鎮長嗎?說是造化弄人一點也不為過,試想一下,假如朱一銘沒有來到夢梁鎮,假如沒有那場翻船事故,一切又會怎樣呢?
朱一銘和魏強到幸運樓的時候,除了曹明和孫運喜在大廳里面翹首企盼以外,吧臺里老板娘裴紅yàn的一雙丹鳳眼也時不時地掃向門口。她剛才特意詢問了一下孫運喜,知道朱一銘會過來,從那時起,她的心跳就有點加速,做事情也心不在焉起來,惹得小服務員奇怪不已,今天老板娘這是怎么了,見誰都笑瞇瞇的,平時好像沒這樣過。
四人進了包間以后,如訓練有素地士兵一般,正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朱一銘也不謙虛,自然坐在主位上。裴紅yàn親自來張羅點菜,她彎著腰站在朱一銘的身邊耐心地介紹著新的菜品,胸前的兩座山峰,有意無意地在朱一銘的左肩上來回觸碰。朱一銘自然樂得享受,其他三人則裝著什么也沒看見,正在一門心事地抽煙、吹牛。
點菜的過程持續了七、八分鐘才宣告結束,要不是朱一銘怕其他三人看出破綻,估計再有個七、八分鐘,也不是沒有可能。裴紅yàn在接過菜單的時候,猛地一轉身,tún部在朱一銘的右手上一劃而過。那種結實豐滿的感覺,只有當事人才清楚,朱一銘只覺得有股邪火直向小腹竄去,連忙穩了穩心神,和三人攀談起來。
這頓飯吃了什么不重要,關鍵是和誰吃的,四人聚在一起,沒有談一句與工作有關的事情,都是交流一些時事政治,趣聞軼事,倒也其樂融融。孫運喜談得最多的是他的兒子,自從出去跑了外勤以后,這家伙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光不在外面惹是生非了,還知道孝敬孫運喜夫妻倆,每次出去,管他用得著用不著,都給他們帶點東西回來。這兩天正在張羅給他找個女朋友,已經有目標了,請人去說了,估計問題不大。
朱一銘聽后開心不已,如果說當初出手幫孫運喜的兒子安排工作,是為了拉攏他的話,現在倒也可以算是無心chā柳柳成蔭了。孫運喜的兒子不光改掉了以往的壞毛病,還很上進,誰聽了這樣的消息不開心呢。
幸運樓里面推杯換盞,夢鄉茶樓里面則是冷冷清清。自從李賀天出事,朱一銘空降夢梁以后,這茶樓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了,以前搶著訂包間的那些家伙再也看不見了。邵大慶坐上副書記以后,生意剛剛有所起色,猛地一下子劉坤又被雙規了,現在幾乎是袁長泰、邵大慶、樊文章三人專場了。殷無雙和邵大慶說過兩次是不是想想辦法,邵大慶此時哪兒有心思管她這兒的閑事,直接告訴她,等過段時間再說。
前段時間,袁長泰去找了李賀云之后,后來反饋回來的信息是李賀天已經和蘇運杰聯系了,他們很是開心。通過其他渠道,他們打聽到蘇運杰在這事上面確實發力了,本以為劉坤不久就能出來。誰知蘇運杰發出的聲音根本不管用,人依然沒見出來,不過好在有徐印龍幫著傳遞消息,他們三人才不至于太慌張。
劉坤就這么關在里面總不是一個辦法,萬一出點什么變故,他們還是會跟著玩完,所以今晚三人聚在一起,主要就是商量一下,下一步該怎么走。三人聚在包間里面已經一個多小時了,還是沒想出什么好的主意來,邵大慶提議是不是改天去潘亞東那看看,之前也有些來往。要是能說動他和蘇運杰一起發力,估計還能有挽回的余地,只是不知人家會不會給這個面子。袁長泰和樊文章聽后,點了點頭,現在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朱一銘等四人吃完以后,就各自打散了,朱一銘和曹明同路,一起上了車。曹明自覺地走到了駕駛室這邊,朱一銘笑了笑,把鑰匙遞給了他,說華夏的官場等級森嚴也許有點夸張,但上下級之間的這些細節,大家都會約定俗成地去遵守。上車以后,朱一銘問道:“來了這段時間以后,感覺如何?”
曹明邊打方向盤邊說:“在這和在縣委辦的時候,確實很不一樣,雖說忙碌了一點,但是人還是挺充實的,尤其是跟在書記后面干事,心里還是很痛快的。”
朱一銘聽后,笑了笑,雖知道對方這話里有一定的奉承成分,但是誰不喜歡聽好話呢。曹明的話應該也是有感而發,他現在跟魏強、韓云霞結成了統一聯盟,袁長泰也拿他們沒有辦法,關鍵這段時間袁長泰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鎮里的工作中,整天忙忙碌碌、憂心忡忡的,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些什么。
朱一銘回到宿舍以后,剛準備洗澡,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接通以后,是肖銘華的電話。他告訴朱一銘,謝雨夏已經回到恒陽了,一下車就被刑大的人發現了,但是誰也沒有采取行動,而是連忙向李亮報告。李亮當即發出指令,任何人都不允許驚動她,繼續監視。
謝雨夏回到恒陽以后,沒有再作任何停留,而是直接回了家。朱一銘聽到這以后,才想起自己對謝雨夏竟然一無所知,連忙向肖銘華作了了解。
原來謝雨夏竟是一個有夫之婦,也不知怎么就和李賀天勾搭上了,今年貌似已經28、9歲了,有個女兒正在上幼兒園。朱一銘此前一直以為謝雨夏和黃梅雨一樣是個小姑娘,想不到已經是媽媽級的了,這李賀天的本領還真是強大。
朱一銘覺得有必要和肖銘華分析一下目前的形勢,于是問他現在在哪呢。肖銘華說剛吃過晚飯,正準備回家,朱一銘聽后,讓他過來聊一聊。肖銘華說十五分鐘以后就到。
兩人實則也沒有聊什么實質性的內容,但是卻達成了一個共識,李賀天這次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一定是想有所動作了,否則不至于這樣。
不管他是想從謝雨夏那拿什么東西,還是想故布疑陣,看一看警方的反應,至少他認為現在的風聲已經不像以前那么緊了,可以出來透透氣了。這次雖沒有抓到李賀天,但也不能說就是徹底失敗了,警方這邊也沒有暴露,至少在迷惑對手這塊,應該是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