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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國士之心,兄弟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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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閱兵演練結束了,但是軍營中左右營士兵發出的高呼聲震撼天地,讓所有的將領為自己看到的這一幕感到不可意思,同時也為李恪超凡的統帥能力驚訝不已。{}

  但是,他們還沒有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眼前出現的一幕又讓他們徹底的陷入了瘋狂。只見轅門外揚起了一片塵土,大地開始顫抖,殺氣就像夜里的涼風一樣襲來。慢慢的,大地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啪嗒——啪嗒!”馬蹄聲越來越近,塵埃散去,就見八百騎兵瘋狂的沖向了大營,馬上騎士黑衣黑甲、長愬唐刀、三石硬弓的標準配置讓諸將妒忌不已,而他們在沖進軍營之后沒有停住,而是繼續向點將臺而來,就見他們左手單手持愬,長愬倒提,右手握拳平胸給李恪行了黑衣衛特有的標準的軍禮,然后慢慢的“唰”一聲,整齊的停在了點將臺前。

  諸將震驚,諸將瘋狂,雙腿駕馭戰馬可以肆意奔馳,這需要訓練多久才能達到啊!而且,優良的戰馬,只有大唐禁衛軍可以配備的裝備。而張公謹和杜君綽則是徹底的放下了他們鎮定的表現,臉上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剛才八百騎兵遠在五百步之外的殺氣就讓他們震驚,現在馬上騎兵這樣的身手,他們怎么能不知道這就是李恪身邊名震漠北的鐵騎黑衣衛鷹衛,而更加可怕的是這支軍隊從訓練到成軍不到三年的時間。

  “稟殿下——”陳其騎馬上前說道,“都督府酒宴已經準備妥當,末將特來迎接殿下和諸位將軍!”

  恪微微點頭,他用眼睛的余光掃了兩邊諸將,見他們露出震驚和不可思議的表情,又見張公謹和杜君綽兩人現在同樣的一副不可思議,他心里暗自高興,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并州都督府管轄州府的范圍地屬北部邊疆,跟突厥這樣強悍的游牧民族接壤,各地駐守的將領都是經歷過大仗,都是有戰功在身的宿將,別看他們現在對自己很尊敬,那都是表面上的服從,可他們心里還是對自己不服氣,而李恪這次安排這么一出,目的就是震懾這幫人,別讓他們以后對自己陰奉陽違。[]

  李恪見自己的目的達到,看了諸將一眼,微笑道,“諸位將軍,你們剛到太原時本王念你們舟馬勞累便沒有為你們接風洗塵,今日各位述職完畢,而并州左右營閱兵演練也圓滿結束,本王已經在都督府準備好了宴席,就當是給諸位接風洗塵吧!諸位將軍——請!”

  李恪繼續對身邊的張公謹和杜君綽兩人道,“兩位將軍請!”

  “殿下——請!”諸將謙讓道。

  “殿下請先上馬!”張公謹說道。

  李恪騎上了戰馬,在諸將和八百黑衣衛鐵騎的護衛下回到了都督府。進了都督府,來到了都督府的大殿,宴席早已準備就緒,在李恪和諸將的相互推讓下眾人按部就班的入席,而被安排李恪這一桌上的人除了張公謹和杜君綽之外,就是他的心腹蘇定方和許敬宗、陳其,還有已經歸屬于他的李孟嘗及郭侍封和即將歸附他的孫貳朗。

  李恪高舉酒杯,對諸將道:“今日本王有幸能夠和并州各位將軍齊聚一堂是本王的福氣,大家干!”

  “殿下過譽了——干!”諸將也同時舉杯高呼!

  宴會氣氛很熱烈,酒過三巡,肉過五味,不知道是酒醉了還是故意為之,就見蘇定方低聲吟出了李恪在長安渭水邊做的那首岳飛的《滿江紅》,“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渭水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民族英雄岳飛的這首表現了他精忠報國思想的《滿江紅》名句被蘇定方這樣勇武豪邁的軍人吟出,諸將聽在耳中,胸中豪氣頓生,他們自己似乎就已經身在定襄,生在草原,帶領著千軍萬馬在跟突厥激戰。戰鼓雷雷,戰馬嘶鳴,刀槍劍戈,血流成河。他的眼前,他的心中,涌起了戰場上的豪情。而他身后的鷹衛雖然識字的很少,但是聽到李恪讀出如此豪壯的詩,也是熱血沸騰,似乎也跟李恪一起在屠殺突厥的騎兵,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一樣!

  “好——好詩——蘇將軍好豪邁的詩句,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張公謹喝了一口酒大聲吼道,“我等男兒就該上戰場,殺敵寇,衛大唐!”

  蘇定方微微拱手,“張都督過獎了,定方怎能做出這么慷慨激昂的詩句,此詩乃是殿下在長安渭水邊有感而發所做,只是今日定方酒興大發,又經歷閱兵儀式,被殿下的一句話‘敵人膽敢犯我大唐者,雖遠必誅之!’激起了心中的感慨之情,讓張都督見笑了!”然后他拱手對李恪道,“定方唐突還請殿下恕罪!”

  “此詩乃殿下所做?”張公謹驚訝不已,身為軍人的他能讀得懂這首詩句中包含了諸多的仇恨,而詩句的含義又透露出殺伐果斷的意境,他認為這樣的詩詞一定是出于征戰沙場的大將之筆,沒有想到會是眼前和藹的沒有一點殺氣的李恪所做。不單是張公謹,就是坐在李恪另一邊的杜君綽心中的驚訝也不亞于張公謹,內心的觸動不低于張公謹。

  “定方過獎了,本王只是在渭水邊想到大唐和突厥的渭水之盟有感而發而已,難登大雅之堂啊!”李恪很不要臉的謙虛道,“定方一腔精忠報國的熱血本王自然明白,豈能有怪罪你的意思!本王敬你一杯!干!”

  “干——”蘇定方也舉杯一飲而盡!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電]腦訪}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敵人膽敢犯我大唐者,雖遠必誅之!”張公謹吟完,目光中露出了一絲興奮、喜悅、激動還有不為別人察覺的堅定,大聲說道,“殿下心中之志乃末將終身之愿,強敵膽敢犯我大唐者,雖遠必誅之!只要強敵犯我大唐,殿下劍鋒所指,我張公謹第一個沖上去!”

  而張公謹的話剛說完,李恪還沒有開口,就見杜君綽突然起身說道,“男子漢大丈夫,保家衛國,舍生取義乃是職責,而作為大唐的軍人,殺敵衛國更是我們的本分,強敵膽敢犯我大唐者,雖遠必誅之!只要強敵犯我大唐,殿下劍鋒所指,我杜君綽只會前進,決不后退!”

  “好——好!”李恪大喜過望,他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招攬,張公謹和杜君綽就已經被自己的行為所折服,他看了身邊的蘇定方一眼,高聲說道,“換大碗,上烈酒,本王要跟三位將軍連飲三杯!”

  “諾!”黑衣衛領命,然后換了大瓷碗,搬上來了三壇子烈酒,這是李恪上次出兵漠北專門為自己和黑衣衛配備的,用于驅寒馭暖,而這樣的烈酒喝起來更能表現出男人的豪情。

  “咕咚——咕咚——”四個大瓷碗,斟慢了烈酒,烈酒濃烈的酒香散到了整個大殿,李恪端起大碗,對著張公謹、杜君綽和蘇定方道,“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但使大唐雙將在,不教突厥過云州!——干!”

  李恪話中的大唐雙將眾人自然明白,比喻的是現在的張公謹和杜君綽,因為他們兩個一個是云州守將,一個是管轄云州軍務的都督。

  “干——”四人道,張公謹和杜君綽被李恪的豪情所感染,已經不在乎他詩中所說的這兩人到底是誰了。

  李恪端起第二碗酒,“炎黃地,多豪杰,以一敵百人不怯。人不怯,仇必雪,看我華夏男兒血。男兒血,自壯烈,豪氣貫胸心如鐵。手提黃金刀,身佩白玉玨,饑啖美酋頭,渴飲羅剎血。強敵膽敢犯我大唐者,雖遠必誅之!——干!”

  “干——”四人一飲而盡,沸騰的鮮血,男兒的斗志,男人之間的豪言,李恪和三人豪言壯語在夜幕的黃昏中就像四尊戰神發出的誓言,讓大殿里的諸將胸中澎湃不已。

  李恪端起第三杯酒,心里生出了一種對三人生生相惜之情,他突然低沉的說道,“今日是兄弟,永遠是兄弟;有水一起趟,有火一起闖,今日不醉不歸!——干——!”

  “殿下”張公謹語氣哽咽,舉碗的手有些顫抖,男人之間不需要說太多,只需要兩個字兄弟,平淡的兩個詞就包含了很多的話語,李恪敢于跟他張公謹論生死兄弟,張公謹豈能不感動!,

  “撲通——”一聲,李恪的話就連杜君綽這樣的一個硬漢也不由的動容,他跪地語帶哽咽的喊道,“殿下——末將——”

  “殿下——”即使李恪不是第一次對蘇定方這樣表露兄弟情誼,可是蘇定方卻仍舊激動不已。

  “干——”李恪大碗平舉,堅定的不容反駁的語氣打斷了三人的話語!

  “干——”三人都是七尺男人,今天終于被李恪言行和舉動所感動,常言說,君以國士待我,我當以國士報之。而今天李恪以兄弟待他們,他們豈能不以兄弟代之?所以,他們三人目光堅定的注視了李恪一眼,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而此時的李恪在他們眼中已經不是什么大都督,不是什么漢王,而是一個男兒,一個重情重義的熱血男人,一個值得他們誓死追隨的霸者!

  酒宴還沒有結束,可是大殿中的諸將已經醉了,他們醉在了李恪的兄弟情義,蘇定方、張公謹和杜君綽的忠君愛國的豪情之中。

  漢王李恪、張公謹、杜君綽、蘇定方四人今天終于在都督府的大殿中用他們愛國豪情寫了終生矢志不渝的誓言:強敵膽敢犯我大唐者,雖遠必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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