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回到漢王府,盡然發現府中多了很多人,柴哲威、李宗和尉遲俊三人雷打不動,除此還有馬周和劉仁軌、鄧同達和左翼四人。全文字閱讀諸人看到李恪,急忙前詢問他進宮覲見李世民的結果,李恪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回答,搞得聚義殿的眾人急不可耐。
“三哥,這件事情你到底想怎么處理?難道就任由刑部和大理寺顛倒是非黑白嗎?”李宗有點憤憤的說道。
“是啊三哥,我們都知道你不可能會做出毒害皇后和貴妃的事情,可是皇怎么會有這樣的旨意,還有刑部和大理寺到底想干什么?”尉遲俊更加直接,“長孫無忌的膽子也太大了,他簡直目無天理,敢派兵圍困漢王府,哼!”
“六弟!不要再說了!”李恪吼止了尉遲俊,目光冷峻的注視著尉遲俊道,“你都多大歲數了,怎么還這么急躁,說話還這么口無遮攔,難道忘記了本王告訴你們的話嗎?”
李恪說這話的時候同時看了柴哲威和李宗一眼,他最怕的就是自己這三個兄弟平時囂張習慣了,遇到事情就大大咧咧的說話沒頭沒腦,特別的尉遲俊性格像尉遲恭,說話直爽,這樣容易得罪人,特別的跟他相處的近了之后就更加容易招人猜忌,反而會誤了前程。
“殿下,對于這件事情你到底怎么看?難道真的就由大理寺和刑部來審理嗎?”鄧同達也不由的問道,他的話一出口,左翼和劉仁軌便同時附和道,“是啊,殿下!我們不能再這么被動下去了,朝中現在有人可一直想在你背后使手段呢!”
“賓王,你覺得呢?”李恪沒有回答三人的問話,突然問一旁沉默不語的馬周。
馬周早知道李恪會問自己,對鄧同達、劉仁軌和左翼微微一笑道,“其實殿下已經開始了反擊,只是你們還沒有看清楚而已,殿下這是想以靜制動,一步一步逼敵人現身而已。”
“恩!”李恪點頭,馬周確實不愧為貞觀名臣,眼界確實厲害。
“恩,三哥已經開始反擊?”李宗疑惑道,“三哥都被押公堂審查了,這也算反擊?馬御史你沒看錯話?”
“是啊!”尉遲俊道,“馬御史你能說的清楚一點嗎?三哥何時開始反擊了?”
馬周對于眾人不解不予理會,只是看向李恪,見李恪點頭,他便道,“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詢問殿下是怎么開始反擊的,而是想要將眼前的這趟水攪渾,并且攪的越渾越好,讓樣做的目的就是讓對方更加琢磨不到我們究竟在干做什么,這樣才能夠協助殿下逼對方出手。”
“恩,賓王說的很對,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將水攪渾!”李恪道,“你們想想,今天自從金吾衛撤離漢王府到現在除了你們幾個好他人來過漢王府嗎?”
李恪一問,眾人突然想到這個問題,頓時覺得奇怪,岑文本、褚遂良和孫伏伽都是漢王黨的中堅力量,今天確實沒見他們來漢王府。
“那你我們知道為什么老師和岑先生他們到現在都未曾獻身漢王府呢?”李恪突然問道。
“殿下,你的意思是…”
李恪點點頭同意了鄧同達還沒有說完的話,笑道,“因為老師和岑先生兩人看出了本王已經開始了反擊,所要他們兩人便想靜觀其變,不想在這個時候跟本王有交集以免打草驚蛇,讓對手做出防范,而他們同樣在等待,等到案情有了眉目之后想再出手,達到一擊必殺的效果。”
“至于,大理寺孫卿,他為了避嫌不來府中做法很對,他要是冒昧來到府被御史參一本,讓父皇免去了他陪審的身份,那本王豈不在三堂會審中更加孤立了嗎?”李恪解釋道。
李恪的話一說完,左翼便對李恪請罪道,“殿下,左翼不知道其中利害關系,今日冒昧來到府打亂了殿下的計劃,還請殿下責罰!”
“殿下!微臣….”
“三哥,我們…”
左翼的話音一落,聚義殿中傳出了眾人同時請罪的聲音,只有馬周坐在椅子在慢慢的飲茶。李恪看了馬周一眼,馬周會意,便道,“你們不用跟殿下請罪,照你們這么說,我也看出殿下開始了反擊,那為什么還來府呢?”
眾人聽馬周這么一問,疑惑的看了一眼李恪,又將目光轉向了馬周。
“殿下開始反擊,變被動為主動的時候就是敵人就會處于劣勢從主動變為被動時候,那么在這個時候敵人會怎么做?他們會密切的注視殿下的一舉一動然后做出相應的對策,而岑中和褚秘郎此時不跟殿下交集目的就是想給敵人一個錯覺,以為殿下現在處于孤立無緣地步,讓他們產生麻痹大意思想。至于我來漢王府的目的呢?跟你們一樣除了拜見殿下之外,就是想將這出戲演得逼真一點,畢竟在這個時候我如果不出現在漢王府反倒會引起他們的猜忌。”馬周解釋道。
聽完馬周的解釋,劉仁軌和鄧同達還有柴哲威似乎明白了什么,而左翼、李宗和尉遲俊三人還是一臉的迷茫不解。
李恪見三人還沒有明白馬周的解釋便也沒有再做詳細闡述,只是淡淡的道,“現在的案情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時假亦真!而我們眼前所處的環境就是這樣真假難辨。因此,有的時候我們假戲真做,有的時候我們要真戲假做。”
說道這里,李恪沒有理會還在深思當中的諸人,對走進聚義殿的楊恩道,“楊老,吩咐廚房準備晚宴,待會本王邀請在座的諸位。”然后,對剛要推辭的鄧同達和左翼等人道,“你們不用推辭,等用完晚膳我們再到房議事!”
“諾!”諸人回答道,既然李恪這么說,他們只能躬身領命!
晚飯的時候眾人和李恪同桌而食,因為有柴哲威、李宗和尉遲俊,還有酒鬼馬周,氣氛很活躍。晚飯結束,李恪將眾人召集到房,開始商討和布置策略。
房中除了聚義殿的幾人,還有楊恩和陳其,而朱童和王中長被李恪安排了房的門外充當守衛,又吩咐陳其調派了二十名鷹衛環顧四周,將房保衛的固若金湯。
李恪環視了眾人一眼,這才開口跟眾人解說了一下當前的行事,讓大家談談自己的看法。眾人見李恪對于這次談話顯得很慎重,便將自己心里的想法毫無保留了說了出來,李恪只是認真的聽,細細的想從不發表意見。每個人都有想法,每個問題都能引起大家的討論,房中討論的很激烈,時間也過的很快。
兩個時辰過去后,楊恩終于命人奉了茶水,而他親自將一杯茶端到了李恪的案頭,李恪輕輕舉杯,慢慢的飲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道,“你們說的都很有道理,本王聽后很受啟發,只是現在事態還不明了,特別是父皇的心中的想法我們還不清楚,因此大家做事還需要謹慎行事,以免惹怒了他。”
“關于本王的案子,現在所呈現的線索和證據都不足以定罪,大理寺和刑部也只是根據本王取走草藥時解皇后所中之毒這個猜測開始,再加本王碰到過香蘭來斷定我跟這件事情的關聯。因此,想要洗脫嫌疑就必須要找到當天本王在朱雀大街所救的那個老人和小孩,還有那個郎中盛德顏也證據也尤為重要。”
“所要,這件事情就交給定伯和左翼負責。”李恪命令道。
“殿下放心,微臣和左翼一定不負殿下所望!”鄧同達和左翼兩人躬身領命道。
李恪示意兩人就坐,繼續說道,“你們除了負責搜捕這三人之外,對于長安城最近的生人也要盤查,更重要是要查處最近或者這點時間有沒有哪家藥品進過膃肭這種藥材。”
“諾”兩人繼續道。
“皇后中毒的膃肭的出處是一個關鍵點,我們不能放過。還有就是要密切注意館驛中吐谷渾使者的情況,看他們跟什么人接觸,具體都做些什么事情。”李恪繼續命令道。
“殿下,那對高麗、扶桑和西突厥三個國家的使者呢?”左翼突然問道。
“西突厥跟本王沒什么交集,本王不認為他們會誣陷本王,這樣做對他們沒有好處;至于高麗和扶桑兩個小國,雖然本王收過他們的財力,對他們的要求沒有做出什么肯定的答復,但要說他們在陷害本王,本王量他們也沒有這個膽子。因此,你們將注意重點要放在吐谷渾使者的身,但是,對于扶桑和高麗兩國的使者也不能太過大意,免得他們在這個時候渾水摸魚。”李恪繼續說道,“還有,本王吩咐你們做的這些事情要盡快解決,不能拖延太長的時間。至于,真正想洗脫本王身的嫌疑,必須要查清究竟是誰下的毒。其實對于這個問題,本王認為藥膳房內侍和皇后還有貴妃宮中的宮女太監的嫌疑很大,所以調查他們事情就交給正則你來處理,畢竟你身為千牛衛宿衛皇宮更有機會接觸他們。”
“諾”劉仁軌毫不含糊的答應道。
“還有賓王,今后三堂會審的時候還會有類似今天這樣的情況出現,如果在公堂本王受到不公正待遇或者出現了有利于本王的言辭,你要通過御史臺彈劾三堂會審主審和四個陪審,要為本王向父皇辯解。”李恪對身邊的馬周說道。
“殿下放心,微臣一定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馬周也嚴肅的說道。
“恩,具體安排就這樣!”李恪道,“如果沒什么特殊情況這段時間盡量不要跟本王走過太過頻繁,免得引起別人的注意。”
“諾!”房中眾人答道,然后在確定李恪將所有事情安排完畢之后,大家便跟李恪告辭離開了房。
眾人相繼離開,唯獨柴哲威、李宗和尉遲俊三人去而復返。李恪在房中再次見到三人,不由的訓斥道,“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了啊?李宗還有尉遲俊,你們兩個人脾氣見長啊,敢在聚義殿說長孫無忌的壞話,難道你們就不為自己的前途考慮嗎?”
“三哥!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前途有比兄弟更可貴的嗎?”尉遲俊反駁道,“我尉遲俊沒讀的你多,字沒你寫的好,武功沒有利厲害,領軍打仗更不如你,但我很重義氣,知道什么是兄弟!長孫無忌以權謀私,他在第一時間下令封鎖了漢王府,目的就是不想你跟外界任何聯系,然后給你一個措手不及。作為你的兄弟,三哥受到了委屈,我這個做弟弟難道只為了自己的前途就什么話都不敢說嗎?”
“對!小俊說的對,前途是小三,我李宗只知道義氣!”李宗慷慨的說道,“我李宗不會為了前途舍棄三哥和眾位兄弟。”
李恪對李宗和尉遲俊對待兄弟的這份態度始終沒辦法,這可能就天生的性格使然,就像尉遲恭對李世民的忠義一樣,認定了這個理就不會再回頭,而李宗對李恪的這份情誼更多的可能出自于弟弟對兄長的依賴和支持,畢竟李道宗兄弟就剩下了他一個人,李恪是李宗唯一的宗室里堂兄最為親切的人。
“你的想法跟他們一樣?”李恪對一旁的柴哲威道。
柴哲威沒有說話,只是狠狠點了點頭。
雖然,柴哲威沒有說話,可是李恪明白他心里的想法跟李宗和尉遲俊一樣,如果說那天李恪遇難,出手相救他的人當中肯定不會缺少柴哲威。
“既然你們這么都這么認為,三哥說太多的話就顯得矯情了!”李恪嘆氣道,“這次我回太原的時候你們就跟著我!至少在我的麾下你們這樣的脾氣還不至于影響自己的前途。”
“謝三哥!”李宗高興說道。
“我就知道三哥對我最好了!”尉遲俊欣喜的同時露出了小孩子的心性撒嬌道。
李恪看見李宗和尉遲俊開心的樣子,臉色出了笑容,只是他笑是很無奈。
其實,在他的內心當中確實不希望李宗和尉遲俊跟著自己。畢竟,以他們的身份和家世,只是被外方到軍中,數年時間肯定有所建樹。但是現在自己得罪了長孫無忌,而兩人又參合到了這個案子當中,長孫無忌肯定會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可以打壓他們。既然如此,何不讓他們跟隨自己呢?因此,李恪才會這么說!
請:m.fengyun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