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李恪用過早飯就率領著剩下的一百多人朝宿州城的放心奔去。因為,入云州必須要經過定襄城,就是突厥人的大利城。他不敢保證施羅德是否買通了定襄的突厥守將攔殺自己,所以選擇了從宿州入長安的路線。
一百人多和三百多的馬匹在東方升起的驕陽中奔馳顯得頗為壯觀。一路無語,李恪始終沉默著,即是在休息的時候偶爾跟陳其交談幾句,都是陳其主動匯報行程和斥候查探到的情報。陳其不太清楚李恪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但他知道八百多人的身死草原,以李恪性格肯定會將責任抗在了自己身上。但是,他是一個軍人,不會安慰別人,特別是李恪這樣身世顯赫,博才多學的皇子。所以,我只能將自己的這份心情寄托在了對周圍的警戒和對草原動態的巡視上。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入李恪耳朵,隨著馬蹄聲的傳入就見一個聲音喊道,“殿下,在我后一里之外發現了大批的突厥騎兵。”
“什么?”陳其一驚。
說話的是斥候張超,他看了一眼平靜如水的李恪,“殿下,在我身后的一公里處發現了大批的突厥騎兵,末將估計人數在一千左右。”
張超的話說完,李恪臉上明顯的一副如釋重負,他似乎很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所以在確定了張超的話之后,他淡淡的說道,“張超繼續查探,陳其,命令大家上馬,我們去豐州。”
“諾”兩人同時喊道,然后張超快步走到自己戰馬旁邊,翻身上馬,帶著幾個消失在了李恪的視線中。李恪和陳其同時上馬,率領著剩下的人朝豐州的方向而去。
豐州在勝州和宿州以西的位置,李恪這樣選擇行程的目的就像引誘突厥到豐州的方向,然后急劇南下到朔方,入靈州。他想用自己一人三馬的優勢將突厥人引到豐州然后在甩掉他們。
他身后的一百多人已經發誓要誓死追隨他,所以,只要他去哪里,他們就毫不猶豫的會跟上他。所以,李恪一行人急忙往豐州方向而去。
李恪領著他手下的一百零八人騎馬跑了一天,終于在太陽落山的時候選擇了一塊有水源的地方安營扎寨。
第二天,他們繼續向豐州的方向前進,然后在傍晚時分,終于到了離豐州城大概三百多里的地主,然后選擇了一塊有水源的地方安營扎寨。
翌日早晨,李恪突然命令隊伍向南改變路線,直接率領手下的人朝朔方靈州方向而來。
但是,午時時分大家都在休息的時候,突然張超又快馬疾馳而來,給李恪匯報了一個不好的消息。突厥人一千的人數突然減少了五百,其余五百人不知道去向。
“你確定追蹤我們的只有五百人?”李恪再次問道。
“回殿下,比昨天的人數少了一半。”張超果斷的回答。
“難道他們知道我真正行程的目的?”李恪自語道,“分一半的兵力在我們的前方攔截我們?”突然,他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寒光,“這次來的突厥人當中肯定有一個厲害的角色,他盡然識破了我的計策。并且,這兩天我們三匹馬來回輪換,速度比他們不知道要快多少倍,怎么還沒有把他們摔掉,讓緊追不放呢?”李恪一心想著回唐,此時才發現這連天出現的問題。
陳其和張超兩人注視里李恪,在等待李恪下一步的命了。對于他們而言,他們對李恪所做的就是服從,絕對的服從。
“命令大家趕路,改變方向,繼續向西行,我們用最快的速度甩掉他們,傍晚的時候休息,晚上趕路”李恪果斷的下達了命令,“我就看看突厥人晚上到底有什么辦法可以探測到我們的行程。”他后面的這句話好像給自己說的,語氣顯得有點自言自語。
傍晚時候,李恪一行人在尋找到了有水源的地方,吃過隨身攜帶的馬肉,休息了片刻,等到天黑之后,李恪果斷的下達了命令。他改變了行程方向,再次朝南的靈州方向而去。摸黑趕路,李恪還是第一次行軍,剛開始有點不熟悉。但漸漸的就找回了夜晚騎馬的技巧和感覺。一百零八人在李恪的帶領下走了一夜,在第二天早晨東方升起一抹陽光的時候才停止趕路。
就著冷水,吃著馬肉,李恪心里嘆道,“估計這次不會再被突厥人追上了吧?自己昨晚突然改變的方向,他們肯定不明白自己會突然向南行。”
但是,李恪過度的樂觀讓他在午時就遭到了沉重的打擊。當張超將身后五里外有突厥追兵的情報稟報給李恪的時候,李恪第一次表現出了吃驚的表情。突厥人有這么厲害嗎?突厥斥候真的能這么準確的把握住自己的昨晚突然改變的行程嗎?他不相信,但事實讓他不能不信。
李恪的信心第一次遭到了沉重的打擊。這是第一次他被人逼的就像喪家之犬一樣四處亂跑。這也是第一次讓他失去了主動權,就像籠子里的猛虎,沒有了往昔的威風和霸氣。
突然間,他覺得自己以往的如魚得水只是因為他了解歷史,自己有先知先覺的能力。所以,每次走的都會比別人快一步。但是,今天的打擊讓他明白了自己最大的優點其實就是自己最大的缺點。習慣了掌握歷史,未卜先知能力的他,在出現突發情況的時候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
然后,對李恪的打擊才剛剛開始,就在他沉默不語的時候,分別又有兩個斥候回來稟報,說去往靈州的方向,據他們五里之外又發現了五百人的突厥騎兵。同時,另一個斥候也回稟他,在他們朝西的方向出現大概三百奇裝異服的騎兵。
聽到兩人回稟,陳其和張超同時吃驚不小。西方和南方同時出現敵人,再加上他們身后追的五百人,三個方向一共出現了將盡一千三百人的敵人。試想他們就一百多人怎么能夠抵得住呢?
突然,就見陳其單膝著地,“末將懇請殿下先走,讓末將為帶領人馬為殿下殿后。”
李恪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也很弱小,一千三百多人就可以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他將目光移到跪在自己面前的愛將陳其身邊,輕輕的將他扶起,“你以為本王能走的了嗎?”他淡淡的說道,“我們三面環敵,你們一百零八人又能抵擋住多少時辰呢?”
“殿下,末將一定會保護你殺出重圍,一定會安全的將你送到長安。”陳其見李恪不想獨自一人離開,知道強求李恪的沒有用的。
“是啊,我們一定會回去的。”李恪嘆道,“因為我相信你們就是天空中的雄鷹。”說句話的時候,他想到了那晚跟阿史那云的對話,關于鷹的對話。
突然,李恪呼道,“原來如此。”然后,就見他抬頭朝天空看去,此時他們頭頂正好有一只雄鷹在盤旋。
“果然如此”李恪狠狠的道,“難怪突厥人能如此清楚的掌握我們的行蹤,原來他們有這樣的斥候的啊。”李恪說完,陳其和張超同時抬頭看向天空中的雄鷹,他們也明白了李恪話中的含義。
“拿我的弓來。”李恪喊道,當他知道自己為什么受制于人原因之后,李恪突然又煥發出了他的自信。李恪的話引起了眾人的注視,他們看到天空中盤旋的鷹,在看看李恪彎弓搭箭的姿勢,就知道李恪想干嗎。
李恪彎弓搭箭,瞄準了天空中盤旋的雄鷹,而一百零八雙眼睛也盯著他的羽箭上,緊張的注視著他。彎弓射雕,在大唐只是一個傳說,而今天他們的漢王殿下要彎弓射鷹。他們知道李恪能做到,他們期待李恪能做到。因為,在他們的心里,李恪已經如神一般的存在。在他們心里,李恪就是他們的神,他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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