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有點靜,李恪想的出神,就連楊恩進來跟他行禮的聲音也沒有聽見。
“殿下”楊恩再次呼喚道,“殿下你沒事吧?”
“恩?”李恪醒悟過來,看到楊恩一臉的急切,歉意道,“剛才本王想問題想的太入神了,楊老有什么事情嗎?”
“殿下,劉溫告訴老奴,讓你待會到后院的天香閣,他有事要稟報于你。”楊恩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顯得很尷尬他覺得李恪是王爺,劉溫讓李恪去天香閣見他,這樣的話讓他跟李恪說,有點難以啟齒。
“師父讓我去天香閣?”李恪疑惑,心里沉思。隨即他恍然醒悟,暗道糊涂,自己盡然忘記了去年劉溫答應要給自己訓練幾個忠心護衛的事情。當時他說為期一年,今天他找自己可能就是護衛已經訓練好了。
心里這么想著,嘴上卻道,“師父找本王,肯定是護衛之事,不如我們現在就去看看?”他話中含義詢問楊恩的意思。
“殿下請”楊恩躬身讓出了道路。
李恪因為想迫切的看到劉溫到底給自己訓練出了什么樣的護衛。所以,一路上走的很急,不多時便來到了后院的天香閣。
進了天香閣,就見劉溫正在對六個一字排開的大漢說著什么。他見李恪進來,忙上前行禮,“劉溫見過殿下。”
李恪在劉溫還沒有跪拜之時就已經扶起他,恭敬的說道,“師父大禮,子弟豈敢承受?”然后,他將目光轉向一字排開目不斜視的六人。
從六人的背身看,他們筆直的站立著,就像是一顆顆迎接朝陽的青松,堅定不拔。然后他又走到他們面前,細細打量起每個人來。就見他們六人眼神冰冷的就像是幽谷中的寒冰,那眼神中射出的光芒就像是一道道冷風一樣,拂過李恪的心頭,讓他感覺有點發冷。同時李恪在他們身上也感到一絲的涼意,還有他們手中長發所散發出的死亡一般的氣息。
戰意?李恪突然意識到六人身上這種無形的氣質,轉眼看劉溫,好似在詢問他。
“你們站著干什么?還不見過殿下。”劉溫沉聲說道。六人聽劉溫的訓斥,這才給李恪行禮。然后,就聽見劉溫說道,“殿下剛才在他們身上感受到的就是戰意,高手相對,氣勢為先的戰意。”
李恪點頭表示明白,劉溫繼續說道,“他們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戰意,這是我根據他們不同的性格所傳授的不同的劍法所致。但是,有一點他們每個人都是不變的,那就是殺人從不手下留情,可以說的很冷酷,但是會絕對服從你的命令。”
“絕對服從?”李恪問道。
“是”劉溫肯定道,“絕對服從。想必殿下剛才也看到了,要不是我訓斥他們給你行禮,他們是不會動的,只會靜靜的站在那里不動,哪怕是一天,一個月,或者是一年,只要他們還能站得住。因為,在你進來之前,我給他們的命令就是站立和沉默。”
“聽師父這么說說,本王倒是很滿意這樣的護衛啊。”李恪笑道,“不知道師父可曾給他們取過名字嗎?”他這么問劉溫是想知道,劉溫會不會真的就給了他們一個代號。
“在訓練期間,老奴給他們的名字分別的劉大,劉二一直到劉七。”劉溫說道,“現在,他們是殿下的護衛,就由殿下取吧。”
“既然師父都已經取好了名字,那本王何故有再麻煩呢?”李恪笑道,他對劉溫的絕對的信任。所以,也不在另外給護衛起名這個問題讓劉溫覺得自己不信任他。
“恩”劉溫對李恪的信任很感動,他將目光轉向六人,“你們已經在我這里學到了你們想學的東西,而我也教給你們必須要學的東西。今后你們要做的事情我在傳授你們劍法的時候就說過,你們的任何是保護殿下。所以,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殿下的護衛了。我還是那句話,你們要絕對的服從殿下的命令。你們一定要記住,你們可以死,但殿下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李恪聽到劉溫給六人的訓話時覺得非常滿意。所以,他就靜靜的站在一邊,聽劉溫訓話。劉溫訓話完畢,就見劉大等六人朝自己跪拜道,“參見殿下。”
李恪將他們扶起,喜道,“從今以后你們就是本王的護衛了,本王賜你們六人為漢王府六大太保吧。”
“多謝殿下”六人雖然被劉溫訓練的已經成了冷酷無情的殺人兵器,但對李恪的欣賞還是多少有點意動。
李恪要的就是這樣效果,而劉溫對李恪的做法也很滿意,他看了楊恩一眼,不由的朝他微微點了點頭,而楊恩也同樣的點了點頭。長久的相處和共同擁有的秘密讓他們早就達到了不需要說話就可以用眼神交流的地步。
而今天他們的相互點頭其實的隨李恪的認可,對李恪的肯定。至于他們究竟認可了李恪什么?肯定了李恪什么?他們不會說,李恪自己也不知道。
“殿下,老奴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完成,想必殿下也不會阻攔老奴回宮了吧?”劉溫適時的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噢,本王答應師父的事情豈能反悔。”李恪自從知道了寶藏的事情之后,他時常擔心楊妃的安全。雖然,皇宮大內戒備森嚴,不會有什么人傷害的楊妃。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特別的楊妃所知道的寶藏和寶藏本身的秘密值得很多人鋌而走險。所以,今天即是劉溫自己不提,他也會讓他回宮。
“那老奴就先告辭了。”劉溫說完,也不等李恪回答,就閃身離開了天香閣。
“殿下息怒,劉溫也是擔心娘娘的安危,才會如此放肆,還望殿下不要責怪于他。”楊恩看到劉溫不及李恪說話,就已經閃身離開,生怕李恪不悅,忙給他開拓道。
“楊老,你不用說,本王知道師父心中所想,更加明白他擔心的是什么。”然后,就聽他淡淡一笑道,“再說,本王說過要怪罪于他嗎?”
“沒有就好,看來是老奴多略了。”楊恩有些尷尬是說道,他從李恪的話中他似乎聽到李恪話外的含義。那就是他似乎知道一些關于他們的秘密的。但是,他沒有問,他怕李恪會反問自己,到時候反倒讓自己因為暴露太多他不知道的事情而讓李恪陷入被動。所以,他保持了沉默,雖然他想知道李恪是怎么知道他們的秘密的,或者是李恪究竟知不知道他們的秘密。
李恪不在糾纏此事,滿心喜歡的帶著六位護衛離開了天香閣,剩下獨自一人的楊恩在哪里暗自嘆息道,“殿下越來越成熟了,老奴也放心了。”
李恪收了六名護衛,雖然聽劉溫說過他們的厲害。但還是特意讓朱童和候虎兩人跟劉大等人相互比試。比試的結果讓他發現六人確實如劉溫所說的,出手狠辣,劍下絕不留情。要不是候朱童候虎等人也是其中好手,估計一場比試就可以要了他們兩人的性命。
在李恪為自己的六名護衛高興不已的同時,李世民卻在兩儀殿大發雷霆。因為他今天收到了云州急報。這份急報距上次宿州和云州急報只有三天的時間。可是僅僅是三天時間,云州戰事會出現這樣的局面。急報的很少,內容也很簡單,但給李世民的觸動很大。
“代州都督張公謹出兵西坡,中突厥誘敵之計,云州城破,突厥搶走云州糧食和財務無數。”李世民看這急報,氣急攻心的怒道,“張公謹豈能就這么容易的中了敵人的誘敵之計呢?他真是越來越糊涂了,朕一定要治他的罪。”
與此同時,他的心里對于出兵突厥的決定開始有了動搖。他本希望借助張公謹的一戰,可以讓朝中大臣特別是像長孫無忌和高士廉還有房玄齡這樣的人認同自己出兵突厥額決議。但是,通過張公謹云州戰事這件事情,他突然明白自己錯了。以現在大唐的實力,是難以跟突厥一較長短。
“看來只能派人去跟突厥和談了。”想到這里,他不由的開始思量,如果真用錢財贖回突厥手上的宿州百姓,那究竟該派誰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