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過后,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開始崩潰,那和尋常機場大廳沒什么區別的建筑慢慢的崩塌,而站在其中的眾人卻感覺到腦袋一陣暈眩,等到他們再睜開眼睛之后,眾人竟然只是剛剛從飛機中出來,周圍也都是陸陸續續的往外走著的乘客。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發現王昭肩膀上依舊存在著傷口,只是被眾人圍在當中,所以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這是……”
葉文從一開始就凝神觀察著一切變化,可是他依舊無法避免的覺得一陣恍惚,再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是現下這個情況了。
轉過頭看到王昭肩膀上的傷口之后,葉文眼神一凝,瞳孔猛的一縮。
“難道這個幻境攻擊的不僅僅是我們的精神?”
他本來以為自己等人不過是精神被拉進了一個幻覺世界,在那里被干掉的話也就是精神死亡,然后反饋到肉體上的情況就是類似植物人一樣的狀態。
可是眼下來看,他們應該是連肉體都被拽進了幻境當中,可若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這個對手可要比自己預想的還要難纏的多!
目光在其他人身上游動了片刻,葉文突然發現到了異狀,那就是北河居士竟然絲毫沒有任何動靜,整個人站在那里就好似一座雕塑一般,不但不言不語,雙目無神,甚至于整個人都沒有半點生氣。
“北河……”
葉文這一聲叫眾人都察覺到了異狀,轉過頭一瞧,只見北河居士雙手插在褲兜當中,站在那里不聲不響,同時雙目呆滯。
“糟糕!難道北河居士在幻境當中遭了暗算?”
此時卻無法仔細檢查,因為周圍人多眼雜,還有不知道潛藏在那里的敵人虎視眈眈,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檢查北河的情況,而是立刻離開這里,然后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再慢慢查看。
“趕緊離開!”
一群人聚在一起,先是被人莫名其妙的給拉進了幻境當中,被人偷襲,王昭受傷,北河居士也是情況不明。
縱使葉文使出了萬劍訣以強橫姿態破了那環境,可是現在這般情況著實難以讓人高興的起來。
一行人匆忙離開了機場,而王昭肩膀上的傷痕以及北河居士奇怪的樣子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是因為葉文這一群人行色匆匆,他們也沒法來圍觀一番,就算惹來了機場的安保人員,也無法給這些人造成阻礙。
只要稍微掐個潛行法訣,他們就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離開機場。
就在葉文等人從普通人視線當中消失離開了機場的同時,幾個不怎么起眼的人聚集在一起,目送葉文等一行人離去。
其中一名身材滿高挑的亞洲女人捂著自己的眼睛,手指的縫隙中不停的有鮮血流下,整個人蜷縮在那里咬著牙悶哼,而她的周圍則站著幾個人,其中一個低頭看了這女子一眼后,開口問道:“你的情況如何,小舞?”
那個被稱為小舞的女子咬了咬牙:“我的幻境被強行破開,估計接下來一段時間我都不能再用這一招了!那個男人的實力實在太恐怖了,我還是第一次遇到能夠用這么強硬的方式破解我幻境的人!”
先前那說話的男子道:“那個人據說乃是一個隱世門派的掌門,不知道修行了幾百年,弄不好上千年也有可能,在華夏修士中應當屬于相當高等的存在,能夠破了你的幻境我并不意外,只是沒想到竟然會是用這樣的方式……”
葉文破陣的方式給了這個人太大的沖擊,尤其是漫天劍光直接砸將下來,硬生生將那幻境給轟滅的場景太過駭人,更要命的是他見那葉文使出這一招之后神色不變,舉手投足間也顯得極為正常,可見這一招對那人來說并沒有太大的負擔,也就意味著這一招他是可以隨心所欲的使用的。
“這樣的敵人太可怕了……”
想到那樣的招式若是沖著自己轟下來,哪怕自己再多幾條命怕是也不夠用的,而且絕對的死無全尸——自己那個手下面對一柄飛劍的時候都死無全尸,面對成百上千柄飛劍這事還有懸念嗎?78
除了他之外,旁邊還站著幾個歐美人,其中一個正在將自己那柄很是顯眼的反器材狙擊槍拆解開,然后一個零件一個零件的收進箱子當中,期間他什么話也沒說,不過時不時顫抖的手指還極為難得一見的拿不住零件等細節都暴露出此人的內心也并不如他臉上表現出來的那般平靜。
先前那個說話的男子瞧了這人一眼,暗罵了一句:“膽小的廢物!”然后才轉過身對一個一直將自己整個人都潛藏在寬大漆黑的斗篷中的人說了句:“閣下,今次這般情況你也瞧見了,這事情可要比你說的麻煩無數倍,咱們之間的協議可能需要改一改了……”
那個斗篷人微微抬起了頭,終于顯露出了那幾乎整個都被隱藏在了陰影中的臉龐,那詭異的透露著碧色光芒的瞳孔更是讓所有人心下一驚——若是葉文在此,定能認出這個見不得人的家伙竟然是那碧血老祖裘元龍。
裘元龍神色也顯得很是嚴峻,他也沒料到那勞什子蜀山掌門葉文竟然這般強橫,居然可以一口氣放出上百柄飛劍,完全憑借著強橫無比的力量將那幻境打破。
這幻境之強橫精妙裘元龍也是親眼見識過,他雖然覺得這幻境要不了自己的姓命,可是也知道這幻境非常強橫,想要破掉絕非容易之事。而且這從漫畫中得到的靈感鼓搗而出的能力極為難對付,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將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送進幻境當中。
而且經過一群陰陽師和僧侶的改良,這東西還融合進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最讓碧血老祖感到驚嘆的就是,這東西完全可以憑借吞噬被困在幻境中人的精神來壯大自身——若不是他曉得這東西還有很多弊端,他都想給自己也弄上一對這樣的眼睛了。
低頭瞧了眼依舊痛苦的渾身顫抖的女子,碧血老祖一副無所謂的道:“改?如何個改法?你要明白,那葉文手上有你們想要的東西,而且他此行也是為了破壞你們即將要做的事情,莫非你以為還有談判的余地么?”
冷笑了一下,碧血老祖不認為這些家伙還有和自己討價還價的資格:“要么干掉他,要么被他干掉,這就是你們唯二的兩條路!”166
說完也不管這些人如何回應,整個人就這么十分詭異的慢慢隱入虛空當中,再也不見蹤影,那個和碧血老祖交談的男子恨恨的罵了一句,然后與身旁的那個歐美人對視了一眼。
只見那歐美人聳了聳肩膀:“不用看我,我們認為這件事風險太大,而得到的收益太低了,我們決定暫時退出你們的行動……”
說完也不理會那個男子的罵罵咧咧,帶著自己的人走了!而這個時候,才顯出原來這些歐美人也不全都是一路的,這群人走了之后,還有幾個歐洲人留在了那里。
其中一個正在將自己身上的法袍脫下,然后取出一件很尋常的外套換上:“我們損失了五名法師,這件事絕對不可能就這么結束!不過敵人的實力比我預料的要強太多,我需要回去再找一些幫手……”
旁邊那個人則不停的玩弄著兩柄蝴蝶刀,那兩柄不大的小刀在他手里不停的翻轉,舞出一團團銀光:“在那之前,我會留在這里協助你們!”
先前那男子陰沉著臉點了點頭,雖然這些人說會繼續與他們合作,但是這一番話卻也讓他明白,短時間內他們別想得到任何幫助了。
“媽的,這群家伙都尋思著保存實力,想要我們當炮灰?沒那么容易!”
這男子叫仲村辛樹,算是這一次行動的指揮,平曰以自己頭腦夠好而暗自得意,但是沒想到這次行動才一開始就在葉文身上吃了一個大虧。
不過頭腦好的人都會懂得分析利弊,此時稍微一尋思,發現自己從一開始就上了人的當,要不是那個什么碧血老祖的百般慫恿,他也不會就這么莽撞的領著人在機場暗算那一群人。
“這次襲擊完全就沒有必要,還不如等他們分散或者真的開始做出什么動作的時候再出手,那樣效果更好一些!”想到這里,暗自憤恨:“被算計了!”
想來想去,仲村辛樹覺得事情不能就這么算了,他必須做點什么好扳回一局,否則就這么帶著人回過的話,等待他的絕對不會是嘉獎,很可能是讓他無比恐懼的懲罰。
“小舞!”
坐在酒店當中,仲村辛樹將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喊了進來,然后低聲吩咐了一番之后,目送這個叫小舞的女人離開了他的房間。
“可惜……也許這次要便宜那個家伙了!”他對小舞一直有所惦念,可是他曉得什么人能碰,而什么人不能碰。小舞作為特意培養出來的強力女忍者,除了一身能力外,那身體也是相當重要的財富,保不準什么時候就需要用到,所以即便他仲村辛樹很是眼饞,卻也只能強忍著不下手。
“不過,若是能因此而與那個強大的修士拉上一些關系,那么對于我們來說……”
他究竟如何想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夠曉得,而那邊已經安頓好的葉文一行人,卻對北河居士目前的情況一籌莫展。
“北河居士這般情況,就好似魂魄離體一般!”鄭英在特殊部門工作,雖然實力在眾人中只能算末流,但是見識卻是最為廣博,眾人都有點摸不到頭腦的時候,便只有他能夠給出一個還算靠譜的答案。
“是什么原因造成這種情況的?”蔣凝對北河居士最是著緊,所以說話的時候顯得急切了一些,一身手就掐住了鄭英的胳膊,若非鄭英已經習成了絕對領域,這一下可能就把他的胳膊捏斷了——修士雖然不以肉體力量見長,但是能夠跨進修真門檻的人,身體素質哪是尋常人能比的?那力量自然也要大上許多。
鄭英皺了皺眉,不過還是沒有說話,他也知道蔣凝是心急北河居士的情況,不過眼下這樣子他也說不明白,先前那番話還是他根據以往的一些經歷做出的推測。
這時候就見葉文運起神念,然后詳詳細細的查看起了北河的身體,只是一直以來無往不利的神念此次卻沒幫到什么忙,查看了一番之后依舊瞧不出什么異狀——表面上看,北河居士好像什么問題都沒有,偏偏整個人如死了一般,甚至生機也再慢慢變的微弱,這樣下去的話可能北河居士真的會直接死去。
眾人忙活了半天,卻始終沒有忙出一個頭緒,不得已只好留下一個人照看北河,然后眾人先各自回去休息。等到了明曰蔣凝和王昭會出去聯系在歐洲的昆侖派弟子,或者把北河送走,或者看看有沒有昆侖派的長輩在附近,請來瞧瞧再說。
葉文也沒有說什么,這事情的確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疇,他修煉的諸多功法,最大的作用還是在與人爭鋒上面,要說什么魂魄啊,精神之類的都非其所長——甚至可以說他蜀山派就沒有精通此道之人。
才一進到房間中整個人立刻一震,目光陡然變得無比銳利,如利劍一般的目光望向了窗戶那里,輕聲說了一句:“既然來了,干什么還藏頭露尾的?”
話才落,只見本來空無一物的窗臺上突然顯出一個女子的身形來,這女人上聲只穿了一件緊身t恤,將那雙飽滿給凸顯的淋漓盡致,叫人一眼望去就難以將目光收回,同時下身只穿了一件牛仔短褲,堪堪包住了那挺翹的豐臀。
修長的雙腿毫無遮掩的呈現在了葉文的面前,而且因為這女子一條腿隨意的垂在一旁,另一條卻蜷縮在自己身前,這讓葉文的視線根本就無法忽視掉這兩條長長的白玉。
“你是誰?”
視線再往上一點,一個典型的東方面容出現在了葉文的視線當中,葉文在瞧清楚這女子的長相后驚的什么似地。
倒不是說他沒見過美女,而這個女人又美的如何如何,而是因為這女子的長相,怎么看怎么熟悉。
再仔細一瞧,葉文突然面色古怪的念出了一個名字:“不知火舞?”
那女子好似聽到了葉文的這聲嘀咕,微微笑了笑之后站了起來,沖葉文施了一個禮:“你好,葉先生!”
葉文沒有說話,因為他不明白這個突然冒出來,而且長的和不知火舞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究竟是來做什么的,雖然看她對自己還算客氣恭敬的樣子應該不是來對自己不利,但是眼下這般環境他要是還大大咧咧的,恐怕明天早上的太陽他都瞧不見了。
那個女人也許也明白葉文的顧及,所以一開口就道:“我是代表仲村先生前來與葉先生商談一些事情的,請放心,我并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
葉文突然一笑:“也許你應該先將你眼睛上所佩戴的隱形眼鏡摘下,來顯示出你的誠意!”他從剛才開始就覺得有點奇怪,隱隱約約間好像有一種奇怪的力量似乎在影響自己的判斷,尤其是這股奇怪的力量一直是在提示自己放松,不要緊張!若非葉文的神念突發警兆,也許他真的就著了道。
果然不出他的預料,自己這話一說出來那女子果然臉色一變,葉文本以為這女人定然會立刻發飆了,沒料到她竟然真的伸手將自己雙眼中的隱形眼鏡摘了下來。
一對血紅色,而且還有三個蝌蚪般黑點的眼睛呈現在了葉文的面前,看到這對雙瞳之后,葉文的雙手不自覺的一緊:“今曰在機場里,便是你施展的幻境嗎?”
“是!”這女人也不否認,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下來。
“既然已經擺明立場是敵對的,那么你現在來這里,莫非是想要取我姓命?”這一點最讓葉文奇怪,若是來取自己姓命,那先前的諸多姿態又是為何?
只見這女子笑著道:“不,我已經說過,是代表仲村先生前來與葉先生說一些事情的!”
“什么事情?”葉文也很好奇,這一群曰本人究竟是為什么突然跑來與自己好聲好氣的說話的?
“葉先生,你知不知道目前你本人以及你的門派,都面臨著一次十分大的危機?”
葉文眼皮一跳,不過面上反而更顯輕松,笑著道:“莫要危言聳聽,我又有什么危機了?難不成你們是在說你們自己?”
那女人也不生氣,只是微笑著繼續道:“葉先生,也許你本人并不曉得,你和你的門派已經在無意間卷入了一件大麻煩當中!而且最近一段時間里,有人不停的在暗中散布一個流言,讓你被置于風口浪尖之上……”
“什么流言?”葉文眉頭一皺,卻沒料到竟然還有這么一回事。
那女子抿嘴一笑,同時用手指撩了一下耳鬢邊散落下來的發絲,展露了一番誘人風情后才說道:“現在無論是歐洲的血族、狼人還是教廷,也或者貴國修行界中的各派修士,以及本國的陰陽師以及僧侶們,都曉得葉先生手上有一件稀世重寶……”
說到這里的時候葉文就心知不好,還沒等他發問,只聽這女子隨后就說出了他剛剛想到的東西:“傳言中說那傳說中的九州鼎,如今便在葉先生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