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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章 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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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景行這次可是名正言順到輝煌來辦事,因為齊達維把鍵盤手找好了。以前找樂手,齊達維不敢打自己和城隍的名號,現在連四零二的名號也不能打了,因為兩個人都想找一個并不是那么高端的,關鍵是態度要好。

  楊景行到酒吧的時候六點半,老板還沒到,服務員和樂隊歌手們靠自覺性干活。趙古給楊景行介紹還在試用期的新同事顧冠青,二十三四歲的中等身材小年輕,看起來比劉才敬他們更注重儀表外型,走的是時下流行的漂亮風,發型皮膚加上耳釘什么,算得上清秀了。

  顧冠青的大體情況齊達維已經跟楊景行說過,浦海本地人,雖然沒什么拿得出手的資質,但也是從小就玩音樂,學生時期組過樂隊,畢業后自己開了個小錄音棚,大概就是一兩百塊一首的那種,然后經營不善了。

  其實顧冠青在酒吧已經待了兩晚了,齊達維的意思是看看工作環境是不是喜歡或者適應,顧冠青表示挺喜歡的。音樂人之間對上胃口后很容易談攏,所以顧冠青也和成路合作了兩把,趙古在給楊景行的電話里是對顧冠青持肯定態度的。

  楊景行也自我介紹一下,不過對方已經是久仰久仰,于是先坐下聊聊,因為齊達維并沒對顧冠青的專業技能進行深入了解,這是楊景行事。

  顧冠青能說起來的就是大學時也寫過歌,當然現在肯定是不堪回首的,然后編曲他也勉強會套公式,以前開小錄音棚的時候,給其他寫歌的人編過好幾首。

  楊景行沒惡心人,考對方樂理什么的,還是直接動手吧,開了設備后說:“我給個主題,你看能不能即興一下,如果有伴奏更好。”

  顧冠青搖頭:“即興我不行,弱項。”

  楊景行笑:“那就先看看短板,沒事,都是慢慢學的慢慢會的。”

  高輝幾人也在旁邊表示兩個老板都很好說話,顧冠青就勉為其難。

  四大師在鍵盤上隨手幾個旋律音符,然后讓開。顧冠青緊盯著鍵盤上楊景行剛剛彈過的幾個鍵,走過去站正了,繼續盯著,盯了好一會,不過大家都沒催。

  思索了十幾秒吧,顧冠青開始了,先把楊景行的重復一遍,正確了,不光音符正確,速度力度也不會差太多,然后稍一停頓,銜接上了一個不太合適的三度模進,然后也上伴奏了,雖然是萬能伴奏。

  模進一次之后,顧冠青又重復一遍主題,然后在主題之后接上一個最普遍的模式化的和弦進行,并且明顯不熟練,好像還要變彈邊背公式。

  接著,顧冠青好像就山窮水盡了,不過在他停頓了兩秒后,楊景行就說:“不錯啊……隨便彈一段,最擅長的。”

  顧冠青要好好玩,很熟練地音色設置鍵盤分區搗鼓好一陣,然后來了一首連楊景行都沒聽過的曲子,但是聽得出來很日本化。反正幾個服務員挺喜歡的,看樣子顧冠青就要取代楊景行在洗滌輝煌的地位了。

  顧冠青彈得還行,手上功夫顯然是有一些鋼琴基礎的,對音樂本身比較強的表現力應該有不錯的還原。

  楊景行和大家一起把兩三分鐘的曲子聽完了,然后點頭:“挺好……回去坐吧。”

  就三四千的月薪而言,顧冠青絕對是物超所值了,坐下后,楊景行就先說這個:“……不知道大衛歌跟你說沒,目前工資還比較低。”雖然趙古之前已經說過,這顧冠青好像并不差錢用,開的也是十好幾萬的車。

  顧冠青沒表明自己不差錢,而是說自己對錢的要求不高……

  沒聊一會,齊達維一家三口來了,看楊景行沒動作,趙古就繼續介紹,這是嫂子,這是大衛哥的女兒,原來還沒見過的。

  老板兼偶像的一家人來歡迎自己,顧冠青受寵若驚了,不熟練地點頭幾乎哈腰問候詹華雨,但是無視了好像比他還高大威猛的楊景行許久未見的前女友。

  詹華雨點點頭,問楊景行:“聊著呢,談得怎么樣?”

  楊景行笑:“好著呢。”

  詹華雨說:“談完了送我和諾諾回家,有話和你說。”

  齊清諾聲明:“你回吧,我玩會。”

  楊景行稍一猶豫:“也沒什么事了,您現在回嗎?”

  詹華雨滿意的樣子:“那走吧。”也沒強拉女兒。

  出了內門,詹華雨就問:“什么時候去紐約?”

  楊景行說:“還沒定,也就是下個月二十二三號。”

  詹華雨又問起簽證的事,美帝國主義可壞著呢,說起好笑,若干年前,詹華雨的單位組織訪問,結果十幾個人的簽證都通過,偏偏帶隊大領導被拒了,所以說帝國主義的那一套雖然看起來似乎有條有理,其實是很成問題的。

  楊景行說明自己這次過去也是還人情,其實沒什么榮耀感。

  詹華雨表揚一下,她見得多了,有些人總以為外國的月亮圓,在國內因為自己能力問題不盡人意,就以為西方才有空間讓自己實現才華抱負和人生理想的人,可結果不都是落得個灰頭土臉么,何況楊景行現在在國內才剛開始呢,連匯拘芬都挺好看他的將來呢。

  說起這些,詹華雨想起來:“佟蕾這個人好不好相處?”

  楊景行說:“還好,就是要求比較高。”

  詹華雨說:“跟這種人合作,事先要多了解……佟蕾還好,有些人你可能就要避免,很多人在臺上是人民歌唱家,臺下很復雜的。”

  楊景行不懂:“我就是做做音樂,不會有什么關系。”

  詹華雨假設,如果楊景行跟某個歌唱家合作,然后大家都知道這位歌唱家和他的關系不錯,萬一哪一天,這位歌唱家出了什么大丑聞甚至因為一些事成了階下囚,對楊景行怎么會沒有影響呢,雖然歌壇之上還有沒十分典型的案例,但是在文藝界可是屢見不鮮的,文藝界的人際關系,遠比什么流行樂壇或者搖滾圈要錯綜得多。

  詹華雨總結的主要原因是:“張彥豪這樣的只認錢,所謂商場,利益就是朋友,但是文藝圈,其實和官場一樣,講面子講關系……”

  楊景行覺得有道理。

  詹華雨就說:“以后還要跟什么人合作,可以先問問我,我幫你打聽一下,凡事做到知人知己,肯定沒有壞處。”

  楊景行嗯:“我以后注意,謝謝您。”

  詹華雨又想起來:“諾諾說你運氣好,出去旅游撿大便宜了。”

  楊景行笑:“他們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

  詹華雨憂心而惱怒地看著楊景行:“年紀輕輕說這種混賬話,人做了壞事虧心事都喜歡給自己找借口,吸毒、賭博,還有那些見不得人的……肯定是張彥豪要你賭的吧?”

  楊景行說:“也不是,當時都是玩玩,我也是沒辦法……”

  詹華雨聲音都高起來了:“可以啊,你們玩你們的,我不干涉也不參與……如果他們玩其他的,難道你也跟著?”

  楊景行都無法辯解了:“現在想想是不該。”

  詹華雨也后怕:“而且多不安全,人心難測……”

  至于楊景行到底撿了多大個便宜,詹華雨是不太關心的,而且幫齊清諾道歉:“……她有時候口無遮攔,都是無心之言,你可別生氣。”

  楊景行說:“沒有啊,諾諾沒說什么。”

  詹華雨懷疑:“那她跟我說她跟你說,早知道你要發財就不分手了,我狠罵了一頓!”

  楊景行哈哈:“諾諾沒這么,跟您開玩笑的……就算我發一千倍一萬倍的財也沒用,諾諾不看這個。”

  詹華雨點頭:“這我知道,但是玩笑也不能這么開……”

  走了一會又開車一會,詹華雨也算把楊景行好好關心了一番,連九純的情況也問了一下,自己到家后,還建議楊景行可以回酒吧繼續玩會。

  楊景行回酒吧了,反正也還沒到開場曲時間,繼續跟成路他們聊一聊。清諾現在不參與這些事的討論了,情愿跟太早到來的客人閑聊。

  到國慶,付飛蓉和成路就要上平京參加音樂節了,楊景行也一直和那邊保持聯系,為完全徹底名不見經傳的成路爭取到了好幾個場次的機會,這就意味著要更加抓緊排練,尤其是多了個還算專業的鍵盤手之后。

  有件事情是成路自己都沒意識到但是楊景行提出來的,就是名號問題,演出的時候,到底是成路樂隊還是付飛蓉,或者是付飛蓉加成路樂隊。趙古覺得打出付飛蓉的名號就行了,付飛蓉還是覺得應該突出樂隊。

  楊景行還有法律意識,比如《隱藏瞬間》的版權,雖然大家都有參與創作,但是嚴格來說一切權利都是劉才敬的,因為樂隊內部并沒有口頭或者書面的契約。而且楊景行之前和大家簽的合同都是分開進行,并沒有把成路整體作為乙方,并且也沒在合同中詳細約定著作權的問題。

  楊景行跟大家說明一下,規矩和約定并不是不相信或者會破壞大家的感情,反而是為了更長遠和更好……這個說法,只有趙古還勉強贊同,其他人沉默,顧冠青則還事不關己。

  事情出得比較突然,楊景行給大家時間,慢慢考慮還不急決定,但是他提了個建議,要重簽協議明確樂著作權署名權這些東西,尤其是以后的收益分配方面。

  比如《隱藏瞬間》這首歌,作詞作曲署名都是劉才敬,但是收益方面,可以約定劉才敬占一半,其他人各百分之十,畢竟都有參與創作。再比如《漫長》,楊景行就要拿大頭了,也是個協議問題。

  老板說話,大家只能點頭表示可行,但楊景行還是不急,要有收益還早著呢,先準備好音樂節吧。

  還是冉姐好,不用操心這些,來稍微聽了一下后就走了。

  好了,成路和付飛蓉準備要去干活了,楊景行去謝謝齊達維,再跟冉姐和齊清諾拜拜。

  齊清諾有義氣,送前男友出門:“……以后有點氣節好不好,我媽叫你送你就送?”

  楊景行一百個不得了:“你管得著?”

  齊清諾笑看楊景行,簡直有點諂媚:“給個面子,我不想回去跟她吵。”

  楊景行認真點解釋:“沒說什么,就問問我這啊那……”

  齊清諾點頭:“知道,可我不放心。”

  楊景行又嘿:“我就那么居心不良?”

  齊清諾咯咯搖頭,然后也正經:“你就當我……心有余悸。”

  楊景行很短暫地呵一下,點點頭:“我以后注意。”

  齊清諾好像也沒覺得這事多緊要,不再多說了,換個似乎更在意的表情說:“早上忘問了,那邊說沒?誰指揮,首席、常任還是助理?”

  楊景行說:“說是耶羅米爾,演出表上寫了。”

  齊清諾點頭,哈哈一笑:“都是愛樂,連立新那邊可能有點壓力,跟你溝通沒?”

  “沒,上次協奏曲也一樣,他更注重自我。”楊景行頭賤笑:“分手就一點好,舍得夸我了。”

  齊清諾呵呵:“想錯了,現在不怕你驕傲了,驕傲使人落后。”

  楊景行聲明:“我可不是想你落后。”

  齊清諾咯咯樂,眼睛笑得像是兩個人剛認識那會,然后又正經:“跟你提的事,考慮沒?”

  楊景行忘記了:“什么?”

  齊清諾再次建議:“聯系一下陶萌。”

  楊景行為難得不回答。

  齊清諾鼓勵:“如果那個前女友拒絕,我這補你一個。”

  楊景行笑,比哭還難看。

  齊清諾看一眼旁邊,再對準視線:“沒別的意思,我是覺得……上次你們見面我不該去,算我欠你們的。”

  楊景行哭喪起臉:“沒有……”

  齊清諾堅定:“真的……不是現在說漂亮話,就是當時沒分手,我也不該去,不管你們之間有什么沒什么,所以……差不多就這么個意思,我做錯了,讓你幫忙彌補下。”不好意思地笑笑。

  楊景行用力搖頭:“是我不對,我過分了……”

  齊清諾反感了:“現在就別說這種話了!”

  楊景行氣:“你能無中生有我還不能實事求是?”

  齊清諾輕笑:“再不說了,你自己考慮吧……如果她能去聽你的音樂會,我肯定為你們高興。沒別的意思,就覺得本來你們那次見面后可能也像我們現在這樣……算我的。”

  楊景行無言以對的尷尬樣子,甚至是無所適從:“……有沒有我這個朋友其實沒什么影響。”

  齊清諾看著楊景行,看了兩秒后笑:“不啊,挺好的。”

  楊景行呵呵:“……總之你不能那么想,沒必要為我的錯誤,你沒做錯任何事……”

  齊清諾抬手:“行了,以后不提。”有點煩。

  楊景行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像也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

  外門被推開,一下次來了三個客人。

  齊清諾燦爛倉促歡迎:“黃姐,好久不見……”

  楊景行也跟客人打個招呼,再很風度地跟前女友再見:“先走了。”

  齊清諾也大方點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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