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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心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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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心暖  (840粉紅票今天票票不少,謝謝大家。)

  不凡笑了笑,也不多問,這時天已極冷,見她連薄襖也不套一件,眉頭微皺:“怎么不多穿件衣裳?”

  無憂過去每日都要訓練,再冷的天,也不能裹得里三層,外三層,久而久之也練得比常人不怕冷些,這時雖然已入了冬,丫頭倒也給她備了防寒的袍襖,但她不覺得多冷,也沒想著多穿。

  聽不凡說起,才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身上尋常家中所穿的外袍,再看他,也沒著襖,發角卻帶著霜:“你不也沒多穿嗎?里面攏著地火,進來暖會兒吧。”

  不凡本欲要走,睨了她這一陣,終是步上臺階,于門邊將她的手一握,果然冷得刺骨:“出門,還是多穿些的好。”

  無憂不以為然,就是大熱天,熱得渾身冒油,身上也是這么冰冷冰冷的,抽出手,讓不凡自行在房中休息一會兒。

  她自己則走出房門,一邊吩咐千千帶人去隔壁廂房,將給開心暖著的昨夜剩飯撤了,一邊自個朝著廚房而去,看有什么清淡些的東西適合開心。

  照了了的說法,他雖然是中毒,但卻是真醉,大醉最為傷身。

  開心已洗漱完畢,剛開了房門,便見千千帶著丫頭進來,去搬屋角的爐子和蒸籠。

  爐子已滅,蒸籠卻還帶著溫熱,他昨夜起來便看見這個蒸籠,只是有事在身,無暇理會,后來又被無憂沖進來一陣折騰,將這事也給拋之腦后。

  千千一看見他,兩眼便在他身上溜達,剛才他赤身躺在床上,雖然被無憂擋著,沒能看到太多,但光憑著看見的那點,已經是讓她流了三尺口水,尋思著能弄點什么信息,讓無憂尋人給他畫上幾張少點布料的畫像,沒準能換上樣相當不錯的法寶。

  開心被千千這么象要將一身衣裳剝去般看著,濃眉一皺,不知無憂從哪兒刨了這么個古怪丫頭出來,再想著千千方才比的那個攻受的手勢,眉頭擰得越發的緊,這一主一仆還真是絕配。

  瞥了眼正搬爐子的下人:“這是什么?”

  千千一抹嘴角:“郡主昨晚怕你醒了餓著,給你溫著的晚膳,她另給你吩咐早膳去了,所以這些用不上了。”

  開心微微一怔,入常樂府已有六七年,雖然他有自己的獨門小院,也有下人服侍,但他一向來去不定,回府遇上吃飯的時間,就吃。錯過了,就去廚房混一餐,有啥吃啥,哪有人會想著為他留飯。

  目光追著下人手中捧著的蒸籠,胸口有股暖意淌過,那丫頭……

  薄唇輕抿,忽然間竟想知道她假冒常樂是為了什么,在府中能逗留多久,如果辦完了事,又將會去何處。

  她這張臉如果當真不是易容……會不會是祥云公主所說的那姑娘?

  “她……她現在在哪里?”

  “應該在房里。”

  “不凡走了嗎?”

  “還沒。”

  開心輕點了點頭,眸色微沉,“你下去吧。”

  千千目光在他身上又留連一陣,才不舍的轉身,走出幾步,又轉回身,見他朝窗邊走去,狀著膽道:“那胭脂……”

  開心轉頭過來,眉稍輕揚,“怎么被相好笑話了?”

  千千臉一紅,“我沒相好,我是想問,那胭脂是你不好意思送給喜歡的人,所以才給我的嗎?”神色間并無奴相。

  “呃,是我爹叫我給我娘買的,賣家買一送一送的,不過是次品,你拿去玩玩可以,當真見相好,可用不得。”

  “這么說,并不是送給別的姑娘的?”千千眼角瞬間綻開笑意,至于他口中所說的次品,卻渾不在意。

  “啊。”開心笑了笑,又向窗邊走,依在窗欞前,回頭見千千仍杵著不走,問道:“你什么時候跟著無憂那丫頭的?”

  “她回府那天。”

  開心輕點了點頭,轉回臉,看向遠處徐徐上升的一股黑煙,默了下去。

  千千站了一陣,見他不再問什么,不好再呆下去,只好退了出去,順手帶了房門。

  無憂去廚房來去不過半刻鐘時間,回到房間,見不凡竟坐在書案后,手撐著額頭睡去。

  她對他雖然極為抵觸,也忍不住有一些心疼。

  他這樣凡事不輕易表露的人,能在她這里,轉眼間睡過去,可見這些天辛苦到了何種程度。

  見窗口有風吹入,輕拂著他耳邊發束。

  放輕腳步,在床邊取了件厚披風,輕手輕腳的走過去,關了開著的窗扉,抖開披風輕輕披上他的肩膀。

  披風剛剛落下,他便轉醒,還未睜眼,便握了無憂仍攥著披風的手:“憂憂。”

  無憂呼吸一窒,僵著身子沒敢動彈。

  他睜開眼,眼中睡意未去。

  四目相對,無憂分明在他睜眼的剎那間,象是在他眼底深處望見一抹驚喜,然只是一剎,那驚喜便隨著睡意一同褪去,一如往夕的溫和,這溫和之后卻尋不到更多的暖意。

  他收回視線,放開無憂的手,將肩膀上的披風除下,抬頭望向對面窗外:“我睡了多久了。”

  “不過一刻鐘。”無憂接過他脫下來的披風,看著他的側臉,眼里血絲更盛,順勢在他身邊坐下:“這幾天都沒睡過嗎?”

  他松了口氣:“忙過手中事務再睡。”

  “軍務固然重要,但拖壞了身體,也是不行的。”無憂看向他手中握著的一個寫滿人名的折子。

  “不妨事。”他微側了頭,入眼便是她耳根處的那顆小小的紅痣,眼波微蕩:“寧墨對那輪椅很喜歡。”

  “喜歡就好。”無憂笑了笑:“你沒說那圖是我畫的吧?”

  “沒。”

  “那就好。”無憂想著第一次聽他彈彈琴,他便毀了那琴,仍心存余悸。

  從袖中取了洪凌給她送來的銀票,放在桌上:“沒用上,還你。”

  他輕瞟了一眼,不接:“收著吧,要用時,也無需總找人要。”

  “你真有錢。”無憂裂嘴笑笑。

  “這是府中的錢,并非我的。”他垂眼,看著她絞著披風系帶的手指,伸手握了握,“怎么還是這么冷?”

  將她另一只手,也拉過來,一并握住,來回搓著她冰冷的手背。

  無憂看著他的手,在她小時候,天冷,又沒多少衣裳可穿,手也是很涼,子言也總這么幫她取暖。

  眼圈有些微微泛紅:“喂。”

  “嗯?”他抬眼,輕睨了她一眼,又自垂下。

  “你知道不知道,你不象我的夫君。”

  “那象什么?”

  “象父親,或者……哥哥……”

  他手上動作微頓,笑了笑,又幫她搓著手:“是嗎?”

  “嗯。”

  “這樣,也不錯。”

  無憂輕舔了舔唇,順口咬口下唇,子言聽了這樣的話,就會說:“我是你的夫君,不是你的哥哥。”

  “你今天來,不會是專程給我送水晶湯包的吧?”

  無憂聽見外面下人叫著傳飯。

  “是路過,順便買了些包子給你送來。”

  不凡放開她略暖了些的小手,起了身,順手將她也拉了起來,走向外間。

  “這么早,你要去哪里?”

  “昨夜有兩處官家的牢獄失火,毀了獄門,逃掉好些被貶來,或者路過此地,暫時關押的官奴,王妃叫我去查查逃掉的官奴都是哪家的。”

  無憂心里‘咯噔’一下,從早上驚醒,一直攏著的陰影,又自襲來:“怎么失的火?”

  “有人放火。”不凡等無憂在矮幾邊坐下,才于她對面坐了,打發了下人,自行為無憂裝盛小米肉粥。

無憂心里砰砰直跳:“難道是有人想  燒死那些官奴?”

  “火僅燒了旁邊柴房,牢門是被撬開的,應該是想放官奴。”

  不凡將粥遞給無憂,睨視著她的眼,象是無意的隨口問道:“開心昨夜一直醉著嗎?”

  “嗯,一直醉著。”無憂接了粥,埋頭去挾水晶包,放到不凡的碗中。

  “你昨夜……在廂房過的夜嗎?”

  無憂筷子上正挾了個水晶包,聽了這話,筷子一松,水晶包掉進粥里:“你……你說什么啊,我怎么能和那混蛋一起過夜。我過去看他醒了沒有,剛去到,你就來了……”無憂想著當時的情景,真是囧得想死去算了。

  不凡微微一笑,埋頭吃自己的,對無憂的窒態,好象沒有看見。

  “你知道鳳止在‘滿月樓’,是嗎?”無憂看著他若有所思。

  “嗯。”

  無憂嘴角輕抽,怪不得送錢,送得這么爽快,根本就知道這銀票花不出去。

  “那神棍天天泡在花樓,非yin即色,你們卻要我弄他進府,是嫌府中不夠亂嗎?”

  “晴煙是神巫的丫頭,鳳止是她的少主,并非你所想。”

  無憂微愕:“既然是神巫的丫頭,為什么去了花樓當花魁?”

  “滿月樓是晴煙的母親柳如煙的家族買賣,柳如煙當年被神巫所救,養病期間與神巫的忠仆相愛,生下晴煙。柳如煙的母親年齡大了后,柳如煙回去繼承滿月樓,所以將女兒交給忠仆。晴煙為何回滿月樓,那是人家的家事,我不便過問。只知晴煙長鳳止幾歲,鳳止很小便被神巫收在山中,是由晴煙帶著,所以鳳止在婉城,也由晴煙服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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