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幽寒臉色微變,心中更是來氣。雷動這臭小子,還真不當自己是回事情。說打就打,完全不留半點余地。以她的修為,略一集中,便能影影綽綽感受到施展了隱身術的暗影鬼卒正在偷偷摸摸繞來。而另外那只,則是不斷的朝自己射箭。
鐺鐺鐺~
舞幽寒的上品法盾,輕易的上下翻飛,擋住了那連珠不斷的箭。心下著惱雷動,妙手一翻,一根倒刺橫生,數丈長的軟鞭握在手中,把手之處,似有奇獸異骨所制。手腕抖動間,那軟鞭啪啪聲中,化成一片殘影,朝雷動劈頭蓋臉打去,隱約間鬼哭狼嚎聲奪人心智。
鞭型法器,攻控兼備,算得上是一種不錯的法器類型。但不同于諸如飛劍等攻擊法器,鞭型法器需要大量的時間去練習才能耍得好,由此遠不如飛劍普及。但耍得好的,卻又十分厲害。
舞幽寒脾氣雖差。卻并非弱者,雷動對其不敢有絲毫大意,破損的靈渺盾上下翻飛,擋住了她重重鞭影,與此同時,那半透明,卻又無比重要的玄陰盾著身。
但正在此時,暗影鬼卒已經鬼鬼祟祟的湊到了她身后,準備實施偷襲。舞幽寒見一時拿不下雷動,又不敢和百里云一樣無視暗影鬼卒。只得鞭影一轉,繞到身后卷住了暗影,手腕一抖。啪得一聲,暗影鬼卒被拋出數丈,緊接著數十道鞭影暴雨般襲去。
可憐的暗影鬼卒偷雞不成蝕把米,竭力躲閃抵擋下,也被抽中了十來鞭。原本凝實的魂體,竟然有些昏暗不凝,虛弱了起來,軟甲也是被抽成了一條條。
但舞幽寒在糾結于暗影鬼卒時,雷動并沒有閑著。手一抖,什么事情也沒發生。緊接著,手中又握上了萬鬼幡。雖說上一場中,與百里云交戰死了一小半厲鬼。但剩余一百數十的厲鬼,呼嘯著形成鬼潮沖擊而去時,威勢不見得就弱。
見得百鬼來襲,舞幽寒臉色微變,來不及收拾完暗影鬼卒了,護盾全開,重重鞭影又像天空中席卷而去。鞭影疊疊,勁氣激蕩,一只只厲鬼慘遭屠戮。轉瞬便有十來只被滅。但剩余的百來只厲鬼,已經將她團團圍住。張牙舞爪,利齒嘶啃。舞幽寒的玄陰盾,幾乎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正在漸漸黯淡。相信不出十來息時間,厲鬼便能攻破她的防御。到時候迎接她的,便是百鬼噬魂的下場。
“雷動,你真當本姑奶奶好欺負。”舞幽寒被那纏在玄陰盾外,一只只形貌丑陋,怪嘯不斷,令人厭惡的百鬼折騰的心頭光火,破口大罵了起來,俏臉冷煞的喊道:“看本姑奶奶的玄陰大……”
大法兩字尚未出來,舞幽寒便感覺到后背傳來重重的一擊。心下駭然之余,暗罵自己大意,明明知道他有只十二級上品鬼卒的。玄陰盾頓時宣告破裂,幽靈鬼卒雙刺余勁未消,重重撞擊在她的后背上。可惜的是,她似乎身上也套了一件上品內甲,饒是以幽靈鬼卒的幽靈一擊的兇悍,在強破了玄陰盾后,也只能將雙刺刺入她后背寸許。
但巨大的沖擊力,卻是震得她向前踉蹌了幾步。沒有了玄陰盾的阻擋,百鬼歡呼興奮地直撲到她身上,張開利爪尖齒,兇殘的撕咬著她的肉體和靈魂。在此關鍵時刻,她也只來得護住了臉蛋,驚駭莫名的大叫了起來:“我投降,我認輸。”
在她出言投降之后,深知規則的雷動,也不敢再追擊,便叫停了百鬼和鬼卒。但卻警惕的盯著那舞幽寒。因為雷動知道,這種自持甚高,性子驕橫的女子,一旦吃了大虧后。有時候會控制不住脾氣,在認輸后還鬧出點事情來。
果然如雷動所料,舞幽寒在雷動停止了攻擊后,看著內甲之外的手臂上,被百鬼撕咬出抓扯出了一道道血痕。心頭一惱,當即就想發飆。但身后的那只幽靈鬼卒,卻是適時的向她傳遞了一下存在感。舞幽寒心頭一凜,又抬頭見得雷動警惕而充滿了警告意味的眼神。終究不敢胡來,冷哼了一聲,收起了法盾和軟鞭。
“萬鬼窟雷動,對陣天魔宮舞幽寒。雷動勝。”筑基期裁判見那驕奢的舞幽寒輸了,心頭也是暗自一爽。你天魔宮的又怎樣,牛什么牛?還不是給萬鬼窟的雷動收拾了?不由得,倒是對雷動好感激增。暗忖那小丫頭如果敢在認輸后還破壞規則出手,那就一定要給她點厲害瞧瞧。
雷動這才收起了所有鬼卒和萬鬼幡,禮貌,卻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臉色,作揖道:“承讓了,舞師姐。”
“哼。”舞幽寒怒哼了一聲,展開身法飄然而去。
雷動心中略一松,這場比斗贏得出乎自己意料般的輕松。若非舞幽寒心性不夠堅定,容易羞惱,上當。最終雖然肯定還是自己獲勝,可絕對不會如此輕松。
顧不得別的什么,又怕丁婉言找自己算賬。雷動立即回了臨時居室,繼續打坐煉氣,恢復消耗的真氣以及順帶療療傷。
緊接著,又是一個多時辰過去了。雷動雖然在療傷的進程上收獲不大,但真氣,卻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這才施施然的走向抽簽場。
果不其然,丁婉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羞惱道:“雷動你不要命了,竟然上擂臺和舞幽寒打?”
“哈,師姐別生氣,這不是贏了嗎?”雷動打著哈哈道:“這次又有輪空機會,再讓小弟抽一下簽。”
見得他嬉皮笑臉樣,丁婉言也只得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若被我抽到你,定然狠狠教訓你一下。”
雷動知道丁婉言也是關心自己,怕自己真的出問題。心中也不著惱,反而有些暖意。便擺出了姿態,好言好氣的與她扯開了話題,聊了起來。又想到了前世了,從網上看來,隱約記得的老笑話,隨便挑了一兩個繪聲繪色的與丁婉言一說。
果然惹得丁婉言臉紅耳赤,嬌嗔羞啐不迭:“雷動你真不是個好東西,一肚子壞水。”
“師姐您冤枉小弟了,小弟出身普通,哪里懂得這些花花腸子?”雷動一臉委屈樣:“這都是陳戈平日里和我說著玩的,他可是富貴人家出身。”
“哼,陳戈是吧?看他倒是老老實實的,原來這么不老實?”丁婉言哪里知道兄弟在關鍵時候是用愛賣的這個道理,俏紅的臉微嗔。但轉念一想,便又低聲道:“說到出身,這次十年大比之后。我們這一屆就能有資格回去看看了。師弟你……”
“肯定要回去一趟的,這都入門十年了。”雷動也是想到了這一世的父母,兢兢業業,把自己當做個寶貝一樣的養了十幾年。心頭也是有些酸酸的。但礙于門規,入門未滿十年者,不得擅自回家探親。雷動還一次都未回去過呢。
“那師弟你能否……”丁婉言臉頰微紅,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想說些什么。
雷動卻是忽然大叫了起來:“抽簽結束了,我終于運氣來了!輪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