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第八百八十六章:絕殺(2)
潮水般涌來的定州軍很快便淹沒了左梁之上的敵軍,更多的人沖下山谷,沖進了豁口,將岷州軍費盡千辛萬苦才打開的一條條口子給堵得死死的,很快,再豁口之上,一個個森嚴的軍隊成形,一直延伸到遠方,而左梁之上,更多的定州軍人嚴陣以待密如飛蝗的箭支從軍陣之中飛起,一品弓配上破甲箭,輕而易舉地撕開對手的盔甲,鉆進對方的血肉,帶走年輕而鮮活的生命,剛剛意氣風發沖上來的岷州軍片刻之間便狼狽無比地被趕了回去 錢多手里的鐵錘轟然墜地,整個人仰天便倒,盯著他沖來的徐蕪興大驚失色,幾個虎跳奔到他身側,看到滿身血污,腦袋也也裹得亂七八糟的錢興,一顆心不由沉了下來,半蹲下身子,將錢多抱了起來,錢瘋子,錢瘋子,頂住,軍醫,大夫,你死那里去了?
錢多費力地睜開雙眼,徐將軍啊,我沒死我就是累,我想睡!說完這幾句話,錢多腦袋一搭,閉上了眼睛軍醫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看到錢多的慘狀,也是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搭脈,半晌,臉色古怪地看著徐克興你竹是給句話啊,不會死吧?徐克興焦急地問道不,不會,錢將軍就是脫力了,這是太累的緣故,睡上一覺,自然就好了……軍醫道他身上這傷?徐克興指著錢多 軍醫小心地揭開錢多頭上的布條,看了一眼傷勢,笑道:徐將軍放心,錢將軍命大,這一刀只是削去了頭皮,沒什么大礙,只是錢將軍以后這一聲可能不會長頭發了,至于身上這些皮外傷,更算不了什么,敷上藥,以錢將軍的體格,用不了兩天,就又活蹦亂跳了……
徐克興搖搖頭,這個混不吝,倒真是好運氣,三千兵就剩下幾百人,他還是沒事,不過這一回總算是見了血,老子心里終于平衡了一點,哈哈哈,錢瘋子以后變成錢光頭,不亦樂乎!
這一仗其是打得極慘,錢多麾下三千將士,殘存下來的不足五百,其余的幾乎都當場陣亡了,左梁之上,豁口之中,層層疊疊地碼著的都是定州兵的尸體,而還有許多,在那一場大火之中化為了灰燼,尸體早已不復存在了但在徐克興這樣的大將看來,雖然付出了三千人的代價,便是將廖斌的兩萬余人堵死在這里,便是一場大勝利,廖斌全軍覆滅已成定局廖斌臉如死灰,呆呆地坐在一塊巨石之下,自己終究還是功虧一簣,沒有沖出燕子溝,兩萬軍隊,居然讓定州軍三千人死死地堵了半天一夜,當年自己費盡心機從全州脫逃而去,沒有想到,最終自己還是會栽在定州軍面前一輪嬌陽躍出山頭,萬道金光灑下來,染滿鮮血的谷底在陽光的照耀下,紅得眩目,有風吹過,黑色的灰塵隨風起舞,又將這些金光染成了黑色來援的定州軍來得如此之快,數量更是多達數千,可以想見,在他們的后面,陳澤岳的主力兵團此時必定源源趕來,廖斌不敢指望寇仲華能象錢多那樣能死死地攔住出口,更何況,即便寇仲華能拖過一段時間,自己也沒有能力再沖出去了,只消看一眼身周這些將軍們一個個臉如死灰的絕望表情,便知道結局如何了廖斌的確不能指望寇仲華了,因為他投降了在徐克興的部隊沿小路抵達燕子口,徹底堵死岷州軍的退路之后,指揮斷后軍隊的寇仲華在得到消息之后便徹底絕望,秦飛的騎兵大隊滾滾而來,正準備大舉進攻的時候,寇仲華在防御工事之后舉起了白旗兩萬軍隊被堵在一段長不過十數里的狹谷當中,便是豬腦子,也知道下場如何秦飛有些意外,看著寇仲華兩手捧著自己的佩刀,一步步從工事之后走出來的時候,他的目光卻看看向了燕子溝方向,廖斌是絕對不會投降的,因為主公早在攻下全州的當年,便曾說過,要將廖斌生擒活捉,押赴全州,當年在全州那場大火之中有多少人葬身火海,便要剮廖斌多少刀,所以,根本沒有活路的廖斌一定會拼死一戰,還有上萬兵馬的廖斌對徐克興部還是有一定危險的將投降的岷州兵串糖葫蘆一般一個個綁將起來,捆在路邊的大樹之上,留下一千騎兵看守,秦飛領著騎兵大步,飛撲燕子溝,他要從后方再給廖斌致命一擊而在秦飛的后面不遠處,高耀的軍隊正滾滾而來 秦飛粹錯了廖斌,廖斌的確不想死但卻也沒有膽子發動再一次進攻,他率領一部分親衛,翻山越嶺拋開自己的大部隊,逃命去了。
失去主帥的岷州軍頓時亂成一團,有跟隨廖斌翻山逃命的,有呆在原地不知所以的,有舉起白旗投降的,十幾里的山谷之中,亂成一團,當秦飛的大隊騎兵趕到的時候,碰到的正是這個局面,而徐克興手中只有數千兵力,此對面對著一群亂軍,卻也不敢異動,只能牢牢地扼守著谷口,警惕地注視著敵軍秦飛的到來讓徐克興大喜過望,將收拾谷底亂局的任務甩給了秦飛,自己則率領步卒尾隨著廖斌逃走的方向追去,這個人是一定不能讓他逃走的 昏睡了兩個時辰的錢多終于醒了過來,頭痛欲裂的他忍不住伸手去摸腦袋,一邊照應他的士兵趕緊伸手拉住還有些昏昏沉沉的他,錢將軍,頭上的傷剛剛包好,您可不能亂動,拉崩了。子便麻煩了!
錢多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低頭看自己,身上橫七豎八綁滿了繃帶,不禁低聲道:老子的記錄終于作古了,哎喲,好疼!想站起來的他,兩腿有些發軟,這是因為用力過度,又加上失血過多的后遺癥 我的兵呢,我的兵還剩多少?錢多哴蹌著向帳外走去,我要去看看他們……
錢將軍!服侍他的士兵眼中滿是敬佩之色,你們真了不起,三千人居然將二萬人堵了這么長時間,這一戰之慘烈,是小人自參阜以來見過的最激烈的一仗……
我的兵呢?錢多再一次問道他們,他們,錢將軍,您還是先歇一歇吧,您的部下自有他人在照顧!那個士兵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錢多瞪了他一眼,掙扎著走出帳蓬,眼睛頓時直了在帳蓬外面,定州軍正在收斂戰死的士兵的遺體,一具具尸體抬過來,整整齊齊地碼成一排一排的,一眼竟是望不到頭去錢多兩腿一軟,卟以一聲跪在地上,兩手撐在地上,眼睛卟卟地掉下來,我的弟兄們啊!他滄然號淘起來將軍,將軍!,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一邊響了起來錢多抬起淚眼朦朧的眼睛,老安?他叫道將軍,我們三千弟兄還剩下二百多號人,其它的,都陣亡了!老安哽咽道錢多慢慢地站了起來,回過身來,在老安的身后,一個個疲憊不堪的士兵衣衫破亂,相互攙扶著站在那里,幾乎沒有一個完好無缺的人,血跡斑斑,傷痕累累的他們看著一排排的遺體還在向前延伸,眼中都是淚流滿面不平呢,樂不平呢?錢多忽地大叫起來樂將軍還活著呢,就是傷重了一點!老安扶著錢多,低聲道傷兵們慢慢讓開一條道,兩名士兵抬著一幅擔架,走到了錢多的面前,樂不平躺在擔架之上,渾身上下,幾乎被纏成了粽子不平,你還好么?錢多沖了過去 還行,還行,死不了!樂不平微微點頭,其它都沒什么,就是腸子出來一截,險些要了我的命去,大夫說,我要養個半年傷才行,真他娘惱火啊,這眼看著就要打到東林給張愛民一個窩心拳了,我卻不能上戰場了……
錢多抽著鼻子,沒事,沒事,仗還有得打呢,你趕得上,趕得上的……
樂不平看著錢多,一只手有些艱難地抬了起來,老錢,真是福將啊,我都險些掛了,現在只能躺在這里唧唧歪歪,你卻還是那樣活蹦亂跳……
錢多嘴巴一咧,不行了不行了,這一回破例了,你沒看我頭上的傷么,險些被掀了頭蓋骨,身上了挨了好幾刀,疼死我了!
樂不平翻了一個白眼,閉上眼睛不肯再理他在他們的四周,無數的定州兵們正敬佩地看著這一群傷兵,正是他們在這里拼死作戰,將一個幾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變成了現實,一舉全殲了廖斌所部,天子山一役,廖斌所部包括牛口,滄坪,原青陽縣城,天子山防線近五萬人馬一舉全殲,幾乎沒有人逃脫,取得了一個輝煌的勝利燕子溝所屬的深山之中,徐克興看著士兵將一名身著老農服裝的人橫拖豎拉地拽過來,扔在自己面前,他大笑著走過去,蹲了下來,看著地上躺著死狗一般的這個家伙,很顯然,這一路上,抓住他的士兵沒有少給他苦頭吃 廖大帥,廖將軍,我們終于逮著你了,我家主公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等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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