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山島上,鄧鵬留下了所有的水師陸戰隊,鄭點示出海常然了一半,現在余下的五千余人,便是守衛連山島的主要兵力了。在發現對手的蹤跡后,黑鷹和鄭之強聯合作出了一個決定,放棄除了連山島之外的所有小島,將島上的物資全都搬回了連山島,分布在這些小島上的兵力回來后,使島上可戰兵力增至七千余人,而周王走后,滯留在連山島的數萬原周朝遺民,也給兩人編為了后勤輜重大隊之中役使。
用鄭之強的話來說,就是此時的連山島就不能有一個閑人,每一個都要為了自己的生命奮斗。
當兩人隔舊知道此次來襲的南軍將領是以前的老對手鐘祥時,都是大笑起來,定州水師的第一次輝煌就是建立在這個鐘祥身上,定州水師先遣以弱勢兵力,全殲勃州水師,勃州水師除鐘祥外,全軍覆滅,連鐘祥的兒子鐘離也在這一戰中戰歿。
可以說,鐘祥與定州水師仇深似海,他以自己半世的英名見證了定州水師的崛起,再加上殺子之仇,這一次坐擁更加優勢的兵力,氣勢洶洶而來,用腳趾頭也能想到,接下來的戰事將會有多殘酷。
“這老小子還沒有吃夠虧呢!”鄭之強大笑,“黑鷹,咱們名震天下的時候到了!”
“再給老小子一個狠狠的教乎,最好,這一次別再讓他跑脫了!”黑鷹撫著手臂上的鷹,笑瞇瞇地道。“鄭將軍,我就耍告辭了!”
鄭之強拱拱手,“黑腐,你一下水,我可就鞭長莫及了,便有什么想法也不能飛到你哪去,保重!你們一直存在,便可以減我們一部分壓力,千萬不要逞一時之義氣蠻干啊!”
黑鷹有些感動,點點頭“放心吧,你知道我膽子小的,見勢不妙,肯定是拔腳便跑啊!你在這里可要頂住啊,我新納的小妾和她肚子里的娃娃就都交給你了,你這要是沒了,我才真是無路可走,只能遠涉重洋,去臺島打秋風了!”
兩人相視一笑,黑鷹一振臂,肩上的鷹展翅而起,在空中一個盤旋,便落在了碼頭上的一艘戰艦之上,黑鷹抱拳一揖,“鄭將軍,臉利之后再相見!”
“勝利之后再相見!”
“保重!”
“保重!”
碼頭之上,十數艘三千料戰艦拔錨而起,緩緩駛離,而在他們的身前身后,族擁著數十只千料戰艦,浩浩蕩蕩地離開了連山島,駛向遠方。
直到最后一抹帆晃大地平線上消失,鄭之強才返身而回。
“召集所有振武校局以上軍官,以及負責后勤輜重的官員,到議事堂議事!”
連山島的防御工事早已建成完工,眼下只需要按部就班的防守,但沒有水師的配合,便只能被動防守,而無法主動鼻擊,對手想攻則攻,不想攻則退,島上是根本沒有法子的。唯一可以繡仗的,便是島上犀利的遠程武器和陸戰隊強恨的作戰能力。
但遠處海島,孤立無援又會讓士兵的士氣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影響,特別是今天最后的水師也揚帆而去,恐怕不少的士兵心里已在嘀咕了,要不是定州嚴格的軍隊紀律,換作另外一支部隊,軍心立馬就會渙散掉。
鄭之強需要統一思想,讓所有的軍官都知道,他們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決戰到底,直到最后勝利的到來。
茫茫大海之上,一支龐大的艦隊出現在海面上,飄揚的南軍水師旗幟以及鐘字大旗說明了他們的隸屬,對于這條海道,鐘祥也算是熟門熟路了,此刻重新踏上這條水道,數年前的那一場慘敗,那一場大火,似乎依舊歷歷在目。
“離兒,我會給你報仇的!”鐘祥在心里道。數年前的慘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傷心,是鐘祥老得很快,不到五十歲的人,看起來卻像過了六十,頭發已經全白了。當年的那一仗,固然有對方狡滑如狐之故,但很大程度上,也與自己輕視小瞧對方有極大的干系,而這一次,鐘祥自信決不會再犯這和錯誤,他已將對手上升到了更高的一個層面。
“回鐘將軍!”一名校局走進五千料的勃州號主艙,向正在俯身瞧著地圖的鐘祥大聲報告,“哨船發來信號,此地離連山島尚有百里水路,未曾發現對方艦只!”
鐘祥點點頭,手在地圖上重重一點,“發信號給艦隊,水師第一營第二營左轉三十度,先去攻打大嶼島和小嶼島!其余艦只隨我攻擊火山巖島。”
“是!”校尉響亮地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先拔除你的羽翼,再攻擊你的核心!”鐘祥看著地圖,將定州水師占領的外海島嶼——地標將了出來,“每至一處,必以雷霆萬均之勢壓迫,讓你們無從招架。”
現在鐘群的確有這樣的底與,艦隊之中載著一萬余人的陸戰部隊,這是南軍仿效定州水師建立的,與定州一樣,也是抽調全軍最為精銳的士兵組建而成,戰斗力驚人,加上自己的水兵,數目足足超過五萬,而連山島上,鄧鵬抽走全部主力之后,還有多少能戰之兵都是個問題。
龐大的艦隊一分為二,一都向著大小嶼島駛去,而另一部則向著火山巖島駛去。
早上出發,傍晚十分抵達火山島海域,此時正值西陽西沉,染上一層金光的火山島猶如一只金光閃閃的怪獸,靜靜地趴伏在大海之上,沒有任何的動靜。似乎沒有瞧見這一支龐大的艦隊逼近。
鐘祥站在勃州號的三層甲板上,雙手扶著船舷,看著自己的先鋒哨船在試探性地發起一陣遠程攻擊之后,便開始搶灘登陸,一艘艘赤馬(水師艦船的一和,速度奇怪)之上,船漿翻飛,在海面上帶起一道白浪,向著沙灘之上沖去。
直到搶攤的士兵們登上沙灘,沖過堤壩,岸上仍是毫無動靜,鐘祥立時便有了一和不好的感覺。
果然,當先鋒艦隊靠近岸邊,大批的陸戰隊員沖上火山巖島,并不斷向前挺進的時候,鐘祥知道,這里已經沒有人了,對手主動放棄了這些島嶼,這里如此,那大小嶼島的地理位置尚不及火山巖島,鐵定也是沒有人了。
對手的確很聰明,斷臂求生,將所有的軍隊物資都集中去了連山島,但這又有什么用呢?鐘祥冷笑道,只是讓自己多耗一些時日罷了。
“登島,我們就以火山巖島為我們的大本營。以此為基地,攻擊連山島!”鐘祥烏身進艦艙。
火山巖島之上,原先所建設的一些堡壘完好無損,長長的堤壩繞海島一圈,將整個島防護的極為嚴密,除了看不見一個人,火山巖島上看不出一點被破壞的痕跡,俐似是對手有意為之。
“鐘將軍,對手這是什么意思?”第三水師指揮胡斌極其奇怪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如果對手是圭動撤退,這些設施應當都被破壞掉啊!”
鐘祥的臉色卻很難看,胡斌不明白,他卻是明白對手的意思的,對手這是根本就沒有將他們看在眼里,這些堡壘就放在這里,根本不怕你們用,也就是說,這一仗,對手是有必勝信心的,堅信他們在這里呆不長,這才舍不得破壞這些一看就知道花了大價錢建起來的設施。
“我會讓你們后悔的!”鐘祥吐出一口濁氣。
不出鐘祥所料,第二天,第一營第二營水師返回,在大小嶼島之上,他們同樣撲了一個空,那里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將四個水師營的統兵將頜及兩個陸戰營的將領召集到了火山巖島上,鐘祥開始布置接下來的作戰任務,對方已經選定了戰場,那么,何時作戰就該由他來選擇了。
“連山島所處的地理位置的重要性我就不說了,這也是龐將軍為什么在如此需要水師力量的時候,還派我們來此的原因。他就象一把枷鎖,牢牢地扣在我們的咽喉之上,不拿下他,寧王殿下食不知味,睡不能寢。”
“但是各位將軍,定州人經營連山島時日已久,連山島的防御非同尋常,雖然我們有極大的兵力優勢,機動優勢,但要打下連山島,肯定是一場血戰!”
拍拍手,一群士兵抬來一個大型沙盤,眾多將領不由都是驚嘆了一聲,這是連山島極其周圍的模型,只是比一般的模型放大了數倍而已。
將沙盤放在中央,鐘祥沉聲道:“各位,數年之前,我在連山島慘敗于定州賊將鄭之元之手,勃州水師全軍覆滅,我兒鐘離也在這一戰中戰死。”說到這里,聲音哽咽起來,但旋即抬起頭,“此戰過后,我夜不能寐,日思夜想的便是如何再次攻打連山島,這些年來,我根據搜集到的情報,做了這一個沙盤,大家請過來 看!”
“連山島地理條件極住,三面環海,一面懸崖峭壁,在環海的三面,對手修建了防波大堤,要寨堡壘密如蜂巢,正面進攻,我們將會付出極大的傷亡。我想大家也都很清楚,定州制造的投石機,八牛弩等遠程武器射程比我軍制造的要遠很多,威力也要更大。”
“而且,我們船載的石炮,弩箭更弱,所以,我們想要獲勝,險了付出極大犧牲之外,我們還得另想他法!”
胡斌沉吟道:“鐘將軍,你想在這一面打打主意?”他的手指向那唯一的一面懸崖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