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瘦猴一直和范芳芳吃住在一起,兩人的關系早已經不是秘密,不過在面對著自己的父母的時候,瘦猴還裝模作樣的在月灣酒店重新弄了兩個房間,給自己的老爸老媽造成一個“分房而居”的假象,也好讓范芳芳在自己老爸老媽的面前好過一點,不過看他那個淫蕩的模樣,估計一到半夜就要摸到范芳芳的房里去了。
一起吃了一頓飯,在澄川玩了一天,在瘦猴的父母再次向龍烈血問起瘦猴被青年政治外交學院特招的事情的時候,沒辦法再騙人了,龍烈血只好露了一點口風,說請一個朋友幫了忙,沒想到還真成了。
龍烈血當初從西南聯大退學經商的時候,還讓瘦猴他老爸老媽感嘆了一陣,他們根本沒想到龍烈血從學校出來后僅僅在省城就闖下多大的家業,這一點,看看月亮灣這邊正在開發的這些酒店和別墅就知道了。
龍烈血有錢了,錢多得連瘦猴他老爸老媽他們都不好意思去打聽,有錢的人就有關系,對瘦猴被特招的事,瘦猴的父母也沒在多問,只是兩人看龍烈血的眼神,已多了一份說不出來的東西……
龍烈血從月灣酒店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今天玩得很盡興,瘦猴他老爸老媽他們剛剛在酒店休息,一輛快艇停泊在月灣碼頭那里,隨著波濤在輕輕的起伏著,有兩個人影站在碼頭那里,靜靜等著龍烈血的到來。
龍烈血來了,也沒說話,幾個人上了快艇,快艇直接就向星島駛去。
在夜色里,星島上的就像撫仙湖里一座飄渺的燈塔。
來到星島,幾輛島上專用的電動車已經等在碼頭那里,上了車,龍烈血直接來到了別墅區。
“嚴昌在哪里?”
“二樓的大書房!”在別墅的大門口,星島這里的“管家”,一個四十多歲,鷹鼻深目的男人站在門口躬身在等龍烈血的到來。
在那間超過三百平米的豪華大書房內,嚴昌把今天在溪橋鄉發生的那件事詳細的跟龍烈血說了一遍,然后拿出一份資料來,輕輕的放在自己面前的桌上,“那個蔣英鳳的底子我們這兩天已經通過關系摸清楚了。在調來澄川以前,這個女人是申海那邊城郊嘉塘鎮的婦聯主任,95年的時候,這個女人被人提拔做到嘉塘鎮的鎮長的職位上,在這個職位上呆了還不到一年,后來因為比較嚴重的經濟問題和大量賤賣鎮上土地激起嘉塘鎮當地群眾的不滿,當地的群眾就把那邊的一條國道給堵了,當時的事情鬧得很大,連海外的報紙都有過報道,不過因為這個女人有人保。在出了事后沒有進監獄。只是從鎮長的職位上挪了一挪,變成了婦聯主任。在嘉塘那邊,當地的人都稱呼她為‘妖女’或‘蔣淫婦’,這個人除了有比較嚴重的經濟問題以外,個人生活作風也很不好,她89年的時候結過一次婚,第二年就離了,傳言就是因為他老公受不了她在這方面的糜爛。就是在做婦聯主任的時候,她還鬧出過和她的男秘書的緋聞,風評很差。在去年年底,本省和申海兩地干部交流,這個女人就從申海來到了省城。先是做省城經開區那邊的婦聯主任,做了三個月,后來就被調到了澄川,做分管經濟和宣傳的副縣長。”
在說話的時候,嚴昌一直小心的看著龍烈血的表情,龍烈血的臉色一直很平靜,只是在聽到申海這兩個字的時候,龍烈血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寒光讓嚴昌心里一凜。
“繼續!”悠然的從桌上的鑲嵌著紅寶石的白銀煙盒里那出一支省內卷云廠的特供煙點上,吐出一口煙。龍烈血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這個女人和吉瑞祥方瑞軍的關系一直讓人有些猜測不透,據我們調查得知,在蔣英鳳來省城以前,兩個人幾乎完全沒有認識的機會,也沒有在任何的公開場合和方瑞軍見過面,兩人沒有任何的私交,就是連共同的朋友也沒有一個,但在蔣英鳳來到省城之后,最早和這個女人走在一起的,就是方瑞軍,這個女人還在經開區做婦聯主任的時候,就和方瑞軍來往得很密切,我們這里有兩份方瑞軍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的消費記錄,一個是去年年底,12月11日,方瑞軍曾帶著這個女人到我們血龍會旗下的省城最高檔的消費場所――瑞龍購物中心購買珠寶首飾,一次性刷卡消費128萬元,據當時的專柜小姐回憶,那些珠寶首飾,方瑞軍當場就送給了蔣英鳳,12月11日距這個女人調來經開區的時間,僅僅兩周,婦聯主任這個職位又無權無勢,根本幫不到方瑞軍什么,實在不值得方瑞軍為這么一個人破費。第二次消費記錄在省城的東陸會所,也是方瑞軍帶著這個女人去的,在會所那里的消費記錄里,方瑞軍當時曾點了兩個‘公子’陪這個女人,那時距這個女人調來澄川還有一周的時間。在這個女人調來澄川做副縣長這件事上,吉瑞祥和方瑞軍在背后動用了不少的關系,也出了不少的力氣。”
“今天溪橋鄉那邊的事調查得怎么樣了?”
“確實是方瑞軍和蔣英鳳一起開車過去的,想在那里投資礦泉水廠,撞人的車是方瑞軍的車,出了事,方瑞軍開車跑了,那個女人下來擋駕,卻被人圍了起來……”
“礦泉水廠?”龍烈血沉思片刻,突然撫掌大笑了起來,像遇到了什么開心的事情一樣,“好啊,好啊,有意思,有意思,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他們好大的胃口,這樣才像話嘛,想要貪,那步伐可以大一點,膽子也可以大一點嘛,哈……哈……總算遇到一點有點挑戰的事,不然這個游戲玩起來那可真是太沒意思了。”龍烈血笑著看著嚴昌,“我這幾天還奇怪呢。LIQUIDGOLD公司這幾天在國外那可是無數報刊和新聞的頭條,郎治中這個家伙這幾天都快被那些記者給纏怕了,連博恩先生也打電話來抱怨我們的動作實在太大,害得他老人家這兩天和好萊塢的一個女明星外出旅游在小島上偷情的照片都被想挖掘那個神奇礦泉水新聞的狗仔隊給順便爆了出來,讓他遭了魚池之禍,國外鑼鼓喧天,我們這里卻冷冷清清,就連澄川的老百姓也不是每個人都知道LIQUIDGOLD公司是怎么回事。省內的媒體也都是一筆帶過,這么大的事,太不正常了,搞了半天,原來是LIQUIDGOLD公司早被人給瞄上了,電視上鬼子進村的那個臺詞是怎么說來的,‘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他們也學得挺快,有意思,有意思……”
龍烈血是真的很高興。但熟知龍烈血性格與手段的嚴昌卻在龍烈血的笑容之中嗅到了一絲濃濃的血腥味,嚴昌很明白,他們的魁首現在越是高興,那隨之而來的手段那就越是激烈,不知道多少人的將來在今晚就已經被注定了。
“魁首,要不要……”嚴昌做了一個手勢,語氣透出一種不帶感情的森冷,“三天之內,保準這些人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得干干凈凈,不留一絲麻煩!”
龍烈血笑著搖搖頭,“你什么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做起事來太沒情調了一點。你一下子把他們弄沒了,那這個游戲就不好玩了!”
“是……這個……哪不知魁首的意思是?”
“今天溪橋鄉這件事背后有些東西你還是沒看明白,既然方瑞軍那么巴結那個副縣長,那為什么出了事他就能把那個副縣長丟在那里自己一個人開著車逃得影子都不見呢?想要打LIQUIDGOLD公司的主意,他們兩個人未必就有這么大的能量……”
嚴昌腦中靈光一閃,突然之間有點明白了龍烈血的意思,“魁首的意思是,方瑞軍今天的那車里……”
龍烈血的眼中閃現著睿智的光華,“只有方瑞軍的車里坐著比方瑞軍自己或是那個副縣長更重要的人物。方瑞軍才敢自己一個人開著車跑了,那個副縣長也才能心甘情愿的留下來擋駕被村民給圍住。也必須要有一個這樣的人物,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才能得到合理的解釋。方瑞軍和那個女人只不過是一條狗而已,無足輕重,留意一下最近方瑞軍的動向,給我查查這個人是誰,敢這個時候來這里給別人做替死鬼?”
“是!”嚴昌低著頭,心里卻尋思著龍烈血所說的“替死鬼”這三個字的含義,莫非對魁首來說,這些人還不是他真正想要對付的人?
“省城有什么動靜?”龍烈血轉移了一個話題。
“被大公子的事牽連,省冶礦集團的總經理因為涉嫌國有資產流失,在兩年前把省冶礦集團在曲源的曲礦銅業公司賤賣給大公子,昨天剛剛被雙歸了,七八十億資產的公司啊,大公子用曲礦公司自己在銀行賬上的錢,不到五千萬,就在帳上轉了個手,一分錢沒出,曲礦公司就換主了,現在事情被抖出來了,不過不給上新聞。省發行的幾百億爛賬,十多年了,涉及的水太深,那個早被抓起來的顏行長今天剛剛死在監獄了,說是服用氰化鉀自殺的,究竟怎么死的就不好說了,中央下來的那個聯合工作組昨天勒令省里的一些官員交出了自己的出境證與直系親屬的國外簽證,說要配合調查,涉及面很廣,現在省城的官場可謂是風聲鶴唳,一日三驚,不少人自己主動交代了一些問題,歐陽市長也被叫去談話。看樣子,中央這次反腐的決心很大,在正式的省長任命下來之前,這場地震還不會結束……”
龍烈血輕輕皺著眉頭,息了自己手上的煙頭,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書房的窗前,看著漆黑的窗外和撫仙湖對岸的一點星火,久久不語,昨天老頭子打來電話,說起省里的這場震動,老頭子短短幾句話讓龍烈血一陣無語,身上已經有了龍家的烙印,有些事情,也就不由得讓龍烈血去選擇了。
“新的省長任命下個月初就會下來,省里的官場隨后會有一些變動,一個副省長大概要退下來,幾個部長的工作也有調動,新的省委班子里會有一半以上的人是新面孔。大公子這件事,查到這個份上,震懾了不少人,該清除的也清除得差不多了,該掃清的也掃清了,路出來了,工作組的事,也差不多要到了收尾的階段了。”龍烈血一聲輕輕的嘆息,落在站在龍烈血身后的嚴昌耳里,卻把嚴昌震得一個機靈,龍烈血的這話也實在太驚人了些,如此絕密的消息,簡直像是預言一樣,嚴昌不會去懷疑龍烈血這話的真實性,但想到這個消息的來源,和龍烈血迷一樣的背景,還是讓嚴昌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覺得自己的胸口像壓了一塊石頭一樣。還好,魁首是信任自己的,否則也不會和自己說這些,想到這里,嚴昌長長的出了兩口氣。
“魁首,這次洗牌,對我們血龍會來說,可是一個好機會!”嚴昌雙眼冒著光。
知道嚴昌在想什么,但龍烈血此刻卻有點提不起興致的感覺,朝身后擺了擺手,“那些事情,有些無聊,你自己處理就好了,不用問我了。”
“是,那澄川這邊的事情要怎么處理還請魁首示下,屬下好有一個分寸!”
龍烈血轉過頭來看著嚴昌,臉上有一個淡淡的笑容,“是應該讓別人明白一下這邊是誰的地盤了,要不然別人老以為老實人好欺負,什么阿貓阿狗的都敢來你面前叫兩聲,該見血的時候還是見點血。不過這件事還有一點意思,不那么無聊,一下子弄完了反而不好玩了,你知道聰明的野熊每年春天怎么捕捉那些逆流而上想要回自己出生地產卵的大馬哈魚嗎?”
“不知道……這個……”嚴昌尷尬的笑了笑,“……屬下下去好好學習一下!”
“過幾天澄川這邊就要選舉了,老何的日子怕會不好過,給我注意一點,別讓老何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