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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如電!
黃巖一手快箭,在整個飛羽堂可以說只在李劍白之下。他的連珠快箭,就是李劍白也贊許有加。此時,他整個人又處于戰意正盛之時,將三箭連發的本事,全都用在了這一箭之上。
二十多米的距離,轉眼間便到了近前。
那車門才開了半拉,箭矢便到了。硬是射向了車門打開的那一道細縫之中。
不過,車中之人的反應,也極為迅速。
只見車門剛開,陡然一關,咔,硬是將那箭給夾住了。
黃巖眸子中閃過一抹寒光,右手再次搭在了弓上,也不見他如何作勢,那箭矢便再一次射了過去。
車窗的玻璃竟然生生被射碎了,里面頓時傳出一聲悶哼。
“保護堂主!”
“保護和尚哥!”
這時候,前面開車的小弟才反應過來,一個箭步竄了出來,用身子擋在了被射中的車門前面。車中又下來兩人,光頭,穿青灰色僧衣,手中拎著的則是他們專用的月牙鏟。
后面的車中,更陸續有人跑了出來,殺氣騰騰的拿著家伙,便要動手。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喝罵止住了他們要動的架勢。
“哎呦,小兔崽子,黃巖,你小子想射死和尚啊?這憋幾天了,這么大勁?”
“和尚哥!”黃巖嚇了一跳,手一松,第三支箭竟然脫手而飛。
“哎,小心……”黃巖驚叫一聲。箭矢已經到了那名擋在胡來車窗前的小弟胸前。黃巖的心都涼了,這先是誤傷了胡來,又將他的司機給干掉了,就算是誤傷,也夠他喝一壺的啊!
便在這時,但聽一聲爆喝,只見一健壯的光頭和尚,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車頂之上,手中的月牙鏟隨著他的聲音嗚的一下落了下來,正撞在那箭矢之上。
月牙鏟的另一頭,直沒入水泥地面里足有一尺有余。鵝蛋般粗細的禪杖嗡嗡的顫抖不停,上端的一彎月牙,更是閃爍著森冷的寒光。
那撿了一命的小弟,這才反應過來,望著貼著鼻子插在身前的月牙鏟,咕嘟吞了一口唾沫。
血斧堂的小弟,一個個的頓時都火了起來,目露殺機的望著黃巖。這是偷襲他們堂主啊,他們將手里的家伙拿緊,身子緊繃,隨時便準備出手。
“和尚哥!”黃巖小心的叫了一聲。他自己的箭他自己最清楚,三支連珠快箭啊,就算是老大猝不及防之下,怕也難以抵擋啊。他不會是將自家堂主給掛了吧?
“老子還沒死呢!”車門再次打開,胡來從里面走了出來。
“您,您沒事?”黃巖上下看了他一眼。
胡來冷哼一聲:“要是不知道是你,沒準還真能有事。不過,你小子的三連箭我門清的很,想要傷我,還差點!”
嘴里雖然這樣說,可是黃巖若是能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的話,定然能猜到他這是裝的。想一下剛才,自己竟然跟死神擦肩而過,胡來還真有些后怕。
這要是晚了一點,那可就提前去佛祖面前報道去了。
“師叔祖,您真沒事啊?”站在車頂上的降龍落了下來,一把將月牙鏟拔了起來,掃了一眼被射穿的車窗。這要是胡來自己的座駕,防彈的玻璃,就算是黃巖也不能輕易射穿。
可他來的急,坐的是屬下的車,所以,就出現了驚險的一幕。
胡來沖他比劃了一下手里的血斧:“這小子一箭射過來之后,我就知道他還有兩箭,提前將這玩意擋在了胸前。沒事!”
降龍羅漢這才看見那斧面之上,有著一道白色的小點。心中對于黃巖的箭矢力道,也暗自心驚。
胡來這時候卻是瞇著兩眼,望著人人掛彩的黃巖眾人,心中便是一驚,流火戰隊的戰斗力他是知道的,不過,憑借他們這五百人,能夠殺退阿豹的兩千多精銳,其中還有阿豹的貼身豹營?
他能這么快的拿下大童,可都是因為阿豹將堂口中的精銳都帶走了。
“阿豹呢?”胡來沉聲道。
經過他這么一提醒,黃巖這才恍然醒悟過來:“和尚哥,我求您了,快救救阿鬼和后面的兄弟,為了我們突圍,他們被阿豹的人給圍住了。”
“該死!都別走了,跟和尚殺回去!”胡來身子率先奔射而出:“殺!”
黃巖眼中露出一抹驚喜之色,二話不說掉頭就朝身后的小弟沖了過去,嘴里更是不停的連聲催促:“快,殺回去!”
老虎見降龍身子一動,也要跟著,一把拉住了他:“降龍師傅,你讓人分散一下,從這邊的兩條道穿過去,堵住他們的退路。”
降龍一想也是,立即照辦。老虎那邊已經跟在了胡來的身后,眼中泛起興奮的嗜血之色。
一干流火戰隊的小弟,此時是精神大震,明明已經下降到了極限的體力,此時卻不知道從哪兒迸發出來的力量,一個個的嗷嗷叫著朝上沖,竟然比胡來他們跑的還快。
“阿鬼,你可一定要堅持住啊!”黃巖握住了手里的弓弦,將僅有的兩支長箭,扣在手中,心中默默的祈禱。
這邊的阿豹,卻是滿臉憤恨之色。
他沒想到,跑了流火戰隊的主力不說,他手下的豹營也折損大半,人人掛彩,就連親信戰將二把刀,也生生被阿鬼給宰了。
“給我將他們的尸體剁碎,喂狗……”阿豹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付出了五六百人的慘重傷亡,只干掉了人家一百來號人,這傳出去他也不用混了。
可他的命令才剛下完,不等手下的人響應呢,剛剛流火戰隊逃走的方向,竟然傳來了喊殺聲。
他神色一變,前面本來追殺流火戰隊已經放棄了朝這邊走來的小弟,已經像是被攆的螞蚱一樣,刷刷的竄了回來。
“都跑什么,給老子殺回去。不過是百十號殘兵罷了,有什么好怕的?”阿豹一把拽過一名精銳小弟,抬手就是一巴掌。
“堂主,快走吧,他們的援兵來了,血斧堂的人,十八羅漢都來了!”那名小弟挨了一巴掌倒的確清醒不少,哆嗦著將事情說了個明白。
什么,血斧堂來了?
“你放屁,他們……”阿豹的話沒說完,目光中便瞥見了一穿著月白色僧袍的碩大和尚,拎著個血斧,正一刀將跑了慢的一名豹營小弟,給劈的像是秋天樹上的落葉似得。
媽的,胡來!
阿豹心一慌,抖手將那名小弟丟到了一邊,貓在其他手下之中,也跑了。他很清楚自己手下的情形,一個流火戰隊他們都整的夠嗆。胡來親自帶人來了,那他還怎么是對手啊。
他從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么一天,那感覺就好像是被獵狗追的兔子一樣,心中七上八下的。他快速的來到一輛車邊,上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加大油門就轟,嘴里還一邊罵咧咧的道:“讓開,都讓開……”
也不知道是撞飛了幾名小弟,反正他終于是逃了出來。
此時,夜色已經上了黑色。
他著急忙慌的邊加大油門,邊從反光鏡中看著自己手下的情形。倒是有幾十輛車子被發動了起來,可是,被慌不擇路的小弟給夾著,他們急的只摁喇叭,根本跑不出來。
緊接著,似乎便被遮天的人給堵住了。他加緊轟著油門,只到后面的反光鏡中看不見一點影子了,這才稍稍定下心來。
完了!
阿豹微一瞇眼,心頭卻是涼的跟寒冬臘月掉進了冰窟窿似得。此時的他才想著自己該往哪兒走。丟了大童,折損了五六千的小弟,最為重要的是,折損了青幫的銳氣。這青幫上下因為金不四等人的死,葉寞的離開,本就人心惶惶的。
面對強勢崛起的遮天,不少人心懷畏懼。此時不過是勉強維持個對峙罷了。現在,他不過是一夜之間就讓人給擺平了。這回去金老頭還能饒得了他嗎?
就算是金老頭念及社團目前的形勢,不殺他,那金不三能放他一馬嗎?
青幫是回不去了。與遮天結下了這么大的死仇,他過去投奔那也是找死。他很清楚,遮天的規矩。
你不殺他們的人行,若是手上沾有他們的血債,投靠過去他們也是一刀給你個痛快。正因為有這規矩,所以,不少小弟跟遮天的人動手的時候,心頭都留著三分力氣。
黑衣也太損了。
阿豹心頭恨恨的罵了一句,幽冥會,龍皇會那邊更不用說了。這兩個幫派那也都是勢大力大,未必能看上他不說,此時他實在也不想跟遮天的人再為敵了。
太可怕了。
明明幫主都已經重傷了,明明他們的軍師警告,不準下面的人輕舉妄動了,明明那血斧堂跟飛羽堂鬧僵起來了,這轉眼間竟然都是假的。
人家只是挖了個坑,便將他手下數千兄弟,還有偌大的地盤都給埋了。這下次要是再挖個坑,他還能撿一條命嗎?
媽的,看起來只能出國躲兩年了。阿豹心頭暗自嘀咕,國內他是呆不下去了。正想著,前面忽然出現了幾輛車子,嘎吱一下插在了他前面的路上。
阿豹一驚,就要倒車,又有一車超過了他,擋在了他的后面,緊接著又有一輛車,擋住了他的旁邊。
阿豹咕嘟吞了一口干澀的唾沫,眸子慢慢的轉向車外,只見前面的車中,下來一人:“豹哥,我是鐵壁堂的楊黑塔,我們堂主讓我來接您的。您跟我們走吧!”
“啊,黑塔兄弟?”死處逢生,阿豹大喜,只覺得渾身沒了力氣。
四名楊黑塔的手下走上了他的車:“豹哥,我們來替您開車!”
不大會,一行七八輛車子便呼嘯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