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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隨著剎車聲響過。
一輛巴士緩緩停在了安雷克公司生物研究總部的大樓門前。
車門打開,將一個少年放下,然后又關上車門,慢悠悠地離去。
那少年滿頭黑發,眼睛黑而明亮,鼻子高挺,看上去頗為英俊。
他下得車來,并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微微仰起頭,仔細地打量這座高聳入云的高大建筑。
這幢大樓足足有三百米高,外面全部由大面積玻璃窗與菱形鋼網格結合而成,那些鋼架暴露在外,遠遠望去,宛如閃電被凝結在了空中。
在大樓中間一個有巨大的圖標,上面畫著一只頭戴著鋼盔,口中歪叼著胡蘿卜,正舉著步槍瞄準射擊的兵痞兔子。雖然那卡通畫顯得十分搞笑,但下面那一行小字——‘我們可以做到這一點’,卻也充分地標明了這家公司的實力和宗旨。
盡管人們對那句看似胡鬧,實則驕狂之極的口號往往是一笑而過,或者干脆視而不見,但是卻沒有人懷疑這家在生物科學上處于世界最前沿的公司的強大科技實力。
因為它不但擁有世界上最頂尖的儀器設備,而且還擁有最優秀的的科研人員,以及絕對充足的資金。
但是除此之外,在私底下,還有一種不為眾人所知的說法甚囂塵上,那個口號中還暗暗藏著一個恐怖宗旨,那就是它還擁有像科學怪人弗蘭克斯坦、化身博士等等一系列瘋狂而邪惡的科學家先驅們一樣,最異想天開、最為瘋狂的想像力和創造力。
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妙齡少女早就等在大廳里面,她看到那少年站在門口不動,于是匆匆跑了出去,低聲抱怨道:“葉風,你怎么才來?我都等半天了。找工作都這么不認真,你的人生觀都不能積極一點兒嗎?”
少年呲牙一笑,毫不在乎地說道:“拜托~!我又不叫奧巴馬,愛因斯坦或者第三號大門什么的,對于一個從小就被告知,自己的名字是取自‘葉落隨風舞’的人來說,本來就不要指望他能有多大的出息。隨波逐流、悠哉游哉地活著,才是我應該的有人生觀。”
“算了,我說不過你。”那少女一窒,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轉開了話題,道:“現在工作不好找,機會難得,你就認真一點兒。”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少年帶到了大廳里面:“何況助理研究員的工作也挺簡單,只是喂喂兔子,種種草之類,然后寫好記錄就行了。而且他們給的工資也很高,打一暑假的工,就可以把大學全年的學費給賺出來了……”
那少女將幾份文件遞到了他的手中,又接著道:“這幾張個人資料的表格我都幫你填好了。現在正是缺人的時候,只要你交上去,再隨便面試一下,就一定會OK的。”
她一邊不停地說著,一邊將葉風送到了電梯門口。
“安雅。”少年走過電梯,然后轉身看著那少女,認真地道:“謝謝你。”
安雅聽了他的話,不由得心中一暖,但隨即搔了搔短發,惡聲惡氣地道:“你說話怎么這樣肉麻,真是惡心死了。”
她回頭看了看掛在墻上的時鐘,驚叫了一聲,道:“天啊,都這么晚了。我是偷偷溜出來的,要是被那個變態組長發現,那可就慘了。你快點兒上去吧,助理研究員應聘是在二十三樓,門口掛著牌子,上去你就看到了。咱們回頭見。”
說完,匆匆地跑開,消失在大廳里來來往往的人流當中。
‘叮’的一聲輕響,電梯門緩緩合上。
葉風仰起頭,看著代表樓層的紅燈依次閃亮,暗暗下了決心,這一次一定要認真一點兒。
當電梯門再次打開,葉風第一眼就看到不遠處的房門上掛著的面試牌子,當即邁步走了過去,但是卻沒有注意到這電梯上的紅燈標示著,這里只是二十二樓。
他禮貌地敲了敲門,然后走進了房間,驚訝地發現整個房間空蕩蕩的,只有一個頭發花的老頭子坐在辦公桌的后面,正無聊地看著報紙來打發時間。
葉風走到了那老頭的面前,道:“你好,我是來應聘的。”
“咦?”那老頭愕然抬起頭,看了他一下,眼中立時閃過了一道狂喜的光芒。道:“來應聘的?這真是太好了~!”
他放下了報紙,慌忙站起身來,殷勤地道:“坐,坐。快坐。現在像你這樣愿意為科學事業獻身的年青人真是太少了。呃……對了,你想喝點兒什么?咖啡還是紅酒?我這里有83年的法國紅酒,還沒開瓶呢,來一杯怎么樣?”
說著,拉開抽屜,拿出了一瓶紅酒,極為熱情地倒了滿滿的一杯,遞給了葉風。
葉風沒想到面試居然有紅酒喝,不禁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接過了那杯紅酒。
他原本以為那老頭和大街上的那些不良酒吧一樣,是用紅糖水摻dry二鍋頭來糊弄人,但是嗅到那撲鼻的香氣,驚訝地發現那居然是貨真價實的法國紅酒,當即也是毫不猶豫地狠灌了一大口。
他在心中暗暗想道:沒想到自己的人品會這么好,應聘個小小的職位,還能碰到這種好康的事情。難道真是說長相決定命運嗎?
那老頭拿過葉風的資料,匆匆地掃了兩眼,然后抬起頭看著他,說道:“月薪三十萬美元,項目完測試后,另外加一百二十萬美元的獎金,怎么樣?”
“咳……”葉風頓時被嗆了一口,要不是知道那紅酒近十萬元的價錢,他舍不得吐,否則的話,早就一口噴到對面老頭的臉上了。
他捶胸頓足地折騰了半天,這才將那口酒咽了下去,然后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盯著那老頭。
那老頭看著葉風古怪的表情,登時會意錯了。
他臉上露出懊惱的表情,好像生怕將葉風嚇跑了一樣,小心翼翼地輕聲說道:“公司有規定,月薪方面這已經是最高的,但是獎金方面,我去向上面說說,估計能再給你加一點兒,不過最多也只能有二百萬,你覺得這樣行嗎?”
葉風驚訝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心中暗道:難怪安雅會讓自己來這里打工,這幫家伙當真是太有錢了,給個工資居然都是這么大手大腳的,還真是啊~!
那老頭看葉風仍不表態,一跺腳,咬著牙道:“二百三十萬,真真是不能再多了。”
葉風生怕那老頭回過味來,讓這個煮熟的鴨子飛了,勉強一笑,然后飛快地道:“成交,合同在哪里?我現在就簽。”
那老頭頓時大喜過望,伸手從桌子下面掏出一摞厚厚的文件,放在了葉風的面前,然后道:“這是合約,你看一下。”
葉風拿過文件,心中只是想著,做一個助理研究員而己,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再加上旁邊那老頭一臉緊張的神色,好像馬上就要反悔的樣子,
因此上,他也沒有顧上細看,拿起筆來,在上面飛快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筆一扔,道:“OK,我簽完了。”
那老頭拿過文件,細心地檢查了一遍下面的簽名之后,贊道:“這就對了,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這樣,干脆痛快。”
葉風看著他將合同細心地收了起來,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隨口問道:“那請問,我什么時候開始工作?”
“我這個項目就因為缺人,已經等了好多天了。當然是越快越好。呃……”那老頭略略想了一下,反問道:“你覺得什么時候合適?”
葉風猶豫了一下,想到反正自己也沒事,早一天工作,就能多拿一萬塊美金,因此上也不愿浪費自己那昂貴的時間,于是斷然道:“今天,就今天,怎么樣?”
那老頭激動的滿臉通紅,道:“真……真的嗎?這……這真是太好了。你等著,我這就讓人下去準備。”
說完,也不顧葉風,以完全跟他年齡不相符的速度,飛快地沖出了門去。
片刻之后,一名長發披肩,身穿白色護士制服的漂亮女子走了進來。
她看到葉風拿著一個飲料瓶,正聚精會神地向里面灌著那瓶被所長視為心肝的紅酒,不禁咬了咬嘴唇,差點兒笑出聲來。
她重重地咳了兩聲,看到葉風不好意思地放下了酒瓶,這才板著臉,道:“你就是那個新來的,請跟我來。”
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葉風不敢怠慢,急忙跟了出去。
他在那護士的帶領之下,來到一間放滿了各種儀器的地方,抽血、化驗,然后又接受了全身的檢查後,再由那護士用手推病床,推出了房間。
葉風被折騰了半天,此時終于忍不住問道:“我們這是去哪里?我又不是病人,可以走路的。”
那護士低下頭來,對他笑了笑,道:“你這壞小子,乖乖躺著別動,我們這是去實驗室。”
葉風不禁驚訝地‘咦’了一聲,喃喃地道:“沒想到這里的研究員還有這么好康的待遇,連路都不用走,還有美女專送,要知道這樣,我早就來了。”
那護士愣了一下,臉色古怪地道:“你來這里是應聘研宄員的?”
“是啊。”
那護士嘆了口氣,道:“傻小子,你走錯地方了。研究員的應試是在二十三樓的。你應試的地方是二十二樓。”
葉風不由得驚叫了一聲。“那我應試的工作是?”
那護士一邊苦笑著,一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臉頰,道:“你應試的工作不是研究員,而是被研究員,也就是被別人來研究。”
“啊?”葉風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那護士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啊什么啊,現在才明白過來呀。合同都簽了,說什么都晚了。要是毀約的話,是要付巨額的違約金的。”
葉風想了想,又重新躺了下來。
那護士道:“怎么?認命了?”
葉風賭氣一般用力地拉過床單,將它蒙在了頭上,道:“我想過了,被研究一下,又死不了人,還有好幾百萬可拿,也不是什么壞事。”
那護士咬了咬嘴唇,輕輕啐了他一口,道:“要錢不要命的死財迷。”
她推著葉風走進大樓深處,然后又上一部電梯。
葉風感到身體陡然一輕,電梯開始下降。足足二十分鐘之后,這才停下。顯然已經是深入了地下深處。
那護士將他從電梯中推出。然后又穿過了幾道嚴密的閘門。
葉風看到那沉重的閘門,還有門口那些武裝到牙齒的衛兵,不由得心中有些擔心,這究竟是要做什么實驗,居然要到防衛到如此嚴密的地步。
那護士推著他,來到了一個房間當中。然后讓他坐在一個巨大的椅子上,將他手腳全綁了起來,又熟練地將各種探測儀器插在了他的身上。
葉風心中的不安越加強烈起來,強笑了一下,然后道:“咱們這是想要做什么研究?告訴我一下,也讓我有一個底吧?”
“這個問題,由我來說吧。”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
葉風轉頭看去,正是那個負責招聘他的老頭。
那老頭笑著道:“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謝非德。”
葉風愣了一下,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聽過,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道:“你就是那個世界最著名的瘋子科學家。”
“不錯,是我。而且是沒有之一的。”謝非德傲然一笑,然后雙手背在身后,踱到了他的面前,道:“不知道你對于人體改造,怎么看?”
“WHAT”葉風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謝非德道:“人體改造。不光是通過手術、藥物和科技手段,強化你的,讓你看得更遠,跳得更高,聽得更清晰,記憶力更強,力量更大。思維更敏捷。”
葉風抗議道:“那你直接去環球日報社,找那個把紅內褲穿外面的拽哥。或者去找把四角內褲套在頭上的蝙蝠俠,我有他的電話。”
謝非德不去理他,伸手在葉風的脖子后面一劃,道:“我們還會在你的腦中植入一塊強大的超級電腦芯片。到時候,人類根本就不再需要花費寶貴的時間去學習什么知識,只要花一兩秒鐘復制一下,就可以知道世界五千年來所有的文化知識。而且還不會因為人類記憶的原因,產生一丁點兒的錯誤。”
他越說越是興奮,又接著道:“不僅如此,因為電腦有強大的運算能力,還可以協調你的運動神經,讓你反應更快,動作更精確,成為一個真正的超人,甚至可以抓住迎面飛來的子彈。”
葉風定定地看著那老頭,眼珠幾乎都要瞪出來了,終于確定那老頭果然是個瘋子,他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要玩真的。
一想到這里,葉風頓時感到從尾巴骨往上一陣陣地冒著涼風,不由得一字一頓地高聲叫道:“我……不……玩了~!放開我,我要辭職。”
謝非德不悅地道:“你應當感到榮幸的,因為你會是世界上第一個最完美的改造人。”
葉風看到旁邊一名工作人員拿著針筒走了過來,嚇得亡魂皆冒。高聲叫道:“我不玩了,放開我。要玩你自己玩去,怪不得把價錢定的那么高,少爺我有幾條命都不夠你們玩的。快放開我。我要給我的律師打電話,我要到人權組織進行投訴……”
他正要再說些什么,此時,那工作人員走上前來,給他打了一針。
他的神志漸漸模糊了起來,最后隱隱聽到一個聲音喃喃說道:“睡吧,睡吧。經過改造,一覺醒來之后,你將會發現自己已經成為一名所向無敵的超級戰士。”
也不知過了多久,葉風緩緩地蘇醒了過來。
他睜開了雙眼。卻發現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依稀感覺到身下好像鋪著一層柔軟的床墊,不由得怔了怔。
他在模模糊糊中好像還記得,記得自己為了湊大學學費,利用暑假打工,去應聘研究小白鼠的研究員,但結果走錯了地方,應聘成了個小白鼠,被人給研究。讓一個滿腦袋卷毛,長得很抽像,很像愛因斯坦的老家伙給抓住了,說是要做什么超級戰士的實驗。
在最后時刻,好像還有一個聲音嘶聲吼叫,什么電磁強化過程出現異常,然后無數道電光開始閃爍……
想到這里,頓時覺得頭痛如同要炸開一般,不由低低地呻吟了一聲:“好疼啊。”
話音剛落,就看到不遠處出現了一道亮光。
借著那縷燈光,葉風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豪華的床上。床頂上還罩著一個充滿了中世紀風格的漂亮帷幔,
燈光一點點地移過來,隨后,一張滿是驚訝的大臉出現在了眼前。
那人仔細打量了葉風一番,突然大叫了一聲:“醒了,少爺醒了。”
隨后一大群人也沖了進來。
他們看到葉風之后,無不欣喜地大叫起來:“醒了,洛林少爺真的醒了~!”
葉風愕然地看著他們身上古怪的服飾,又透過旁邊的鏡子,看到躺在床上的自己,然后突然明白了過來:MB的,試驗失敗,哥穿越了。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越過了遠處白雪皚皚的高山,照射在那巨大山洞洞口的時候,薇拉安瑞莉亞斯已經完全做好了離家出走的準備。
她將心愛的玩具、衣服、首飾,還有那些實驗用的儀器全都細心地包成了一個巨大的包裹了起來,背在了背后,最后又留戀地看了一眼那個在自己不小心制造出的大爆炸中,已經完全坍塌的巨大洞穴,不禁難過地抽了抽鼻子,然后毅然地轉過身去,生怕再看一眼,自己就會哭出來。
只見她伸手抹了抹濕潤的眼角,然后一咬牙,俯下了身來,緊接著雙腿用力地一蹬,向前快跑了幾步,同時用力地拍打著翅膀。
也許是太久沒有練習,也有可能是因為最近又胖了不少,所以起飛之時顯的有些笨拙,她那略略有些豐滿的身軀,堪堪擦過最高的樹冠,飛向了那藍色的天空。
薇拉安瑞莉亞斯飛上高空之后,看了一下身下碧藍色的大海,然后在島嶼的上空盤旋了一圈,稍稍地調整了一下方向,輕輕地拍打著翅膀,向著遠處的大陸飛去。
為了避免驚世駭俗,她盡可能地小心地選擇在天空的云層間不住穿行,但是那優雅而動人的身軀還是不時地在海面上留下了巨大的陰影。
一名海上打魚的漁夫看到了那驚人的一幕,回去之后,信誓旦旦地告訴所有的人,他親眼看到了一條巨龍從自己的頭頂飛過……
此時雖然已經是初夏,但是普羅斯大平原的天空上卻堆滿了厚厚的云團,陽光透過云間的縫隙撒下,形成一道道光線分明的光柱照在大平原上。
在強勁的北風吹拂下,普羅斯大平原上的長長綠草如海浪般澎湃起伏。在一起一伏之間,隱約顯露出了中間那條空曠而又略有些崎嶇道路。
一頭老牛蹣跚地拉著破舊的車子,干枯少油的車軸互相摩擦著發出了嘰咕嘰咕的聲響,刺的人牙根發酸。一步步迤邐著,從遠處走了過來。
駕車的人是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者,頭上花白的發絲一絲不亂地梳向腦后。身上穿著一件銀邊黑底的管家制服,看樣子已經是穿著多年的衣服,但是在主人的細心照料之下,卻仍然光潔如新。
盡管只是趕著破舊牛車,但那老管家坐在車上,腰板依然是挺的筆直。那從容的神情,優雅的舉止,卻像是趕著由神駿的阿拉森駿馬拉著的四駕豪華馬車。
尤其是他微微揚起了頭,用下眼皮看人時,那平靜而冷漠的神態,也只有那些歷經數百年風雨,卻仍然屹立不倒的世家貴族才能培養出來。
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一口流利的土著倫敦音,不過有這么一位管家,也足以讓他的老板很有面子一把了。但是這位管家卻是趕著一輛殘破的牛車,這充滿了矛盾的后現代主義藝術,讓人不禁好奇,他車上的乘客又該是怎么樣的呢?
“貴族。我可是貴族哎。為什么我要坐在這么一個既寒酸,又沒品味,而且還裝著一大堆干草的破車子上呢?”隨著那抱怨的話語聲,一個少年從那車廂中探出頭來。
他大約十九七歲的年紀,滿頭黑發,眼睛黑而明亮,鼻子高挺,身上穿著一件昂貴細麻布長袍,看上去頗為英俊,但是卻一臉憊賴的痞像,說話之時,口中還叼著一根草棍,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個在街頭到處流竄、油手好閑的小流氓。
他一邊說著,又向后一倒,躺在了草堆上面,雙手抱在腦后,看著天空中慢悠悠飄過的浮云,又接著抱怨道:“貴族不都應該有自己的豪華私家車嗎?我也不要什么蘭寶基尼,勞斯萊斯、法拉力、奔馳、寶馬……,但是弄一輛桑塔那也行,就算再垃圾一點兒,搞臺日本車也不是不能商量,但是拿個破牛車來湊數,是不是太讓人不好意思了……”
“這不僅是丟你的臉,丟我的臉,也丟了貴族的臉,要是被外賓看到,那可是丟了咱們茹曼帝國的臉,萬一要是被路過的外星人看到了,連咱們星球的臉也都丟盡了……”
他看那管家絲毫也不理自己的毒舌,不禁有些無趣,于是翻身坐起,高聲問道:“費爾羅,你有沒有聽到我在說什么?”
那管家緩緩道:“我聽到了,蘭斯少爺。”
“那你怎么說?”
費爾羅抬手揮了一鞭,策動牛車小心地繞過一個小水坑,以防這破車被顛的散了架,然后才冷冷地道:“沒錢~!”
“沒錢~!”少年一窒,卻猶自不死心地問道:“沒錢?難道我們洛林家族,這么多年就沒有在地下室里暗藏什么多年的寶物?又或者墻壁的夾層里有個值幾百萬的古董之類的東西?”
費爾羅眼角抽動了幾下,盡量平靜地道:“沒有。少爺,我這是第二十三次告訴你。放棄幻想吧。如果有的話,當年洛林家的敗家子們也早就找到了,根本就論不到您來操這份心的。”
少年沮喪地嘆息了一聲,那悲傷的聲音即使獅子聽到了,也會心軟。
他重新倒在了草堆上面,喃喃地道:“為什么我會這么命苦?以前的時候,買股票,納斯達克了,買房子,次債了。想當兵混兩錢兒,打仗了。應聘個研究員,結果被研究了。好容易挺過實驗,看著就要拿到好幾百萬了,結果MB的,失敗穿越了……這些也就算了。沒想到我到這里當了貴族,居然還是個窮鬼。”
他越說越氣,不由跳了起來,向天空惡狠狠地揮舞著拳頭,高聲罵道:“賊老天~!你玩死我~!”
老管家看著少年如瘋似癲的行為,卻假裝沒有看到。
長久以來,洛林家的白癡少爺一直是貴族們聊天時的中心話題。雖然前些日子,洛林家族少爺大病了一場之后,看樣子是正常了不少,但是現在卻時不時地變的瘋瘋癲癲的。
既使這樣,也足以讓老管家暗暗高興了。所以對于少爺身上一些不符合貴族身份的小毛病,他也就是睜一只眼閉一眼了。
牛車繞過了一個山丘,這時一個輕脆柔美的聲音傳來:“對不起,打擾一下。請問兩位,往黑魔堡怎么走?”
那車上的兩人轉頭看了一眼,不由得臉色同時大變。
雖然對方那濃密挺翹的長長睫毛之下,有著一雙大海一樣,不帶一絲雜質的藍色秀眸。
而那雙水靈靈的眼中也總是閃亮著清澈純潔的光芒。
雖然她像其他那些情竇初開,剛剛學會打扮自己的小姑娘一樣,出于愛美但卻又害羞的心理,只敢將大拇指涂了一層紅色的豆寇。
那暗藏的巧妙作用,正如此時一樣,可以在別人異樣的目光之下,將手握成拳頭,悄悄地將那手指藏起來。
其中的那一抹含羞帶怯的小女兒心態,如果是在平時遇到的話,會令人不覺會心一笑,既使是在凌烈的寒冬,也會有種春風撲面,百花盛開時的溫暖感覺。
但是洛林兩人此時的感覺就不是那么溫暖,而如同是在嚴冬之時,兜頭澆上了一盆冷水,讓人從頭冰到心底。
因為向他們問路的旅行者,是一條藍色巨龍~!
盡管對方的身形在她的同類當中算是相當嬌小的,但也足有兩層樓高。
盡管她全身上下的鱗片細密而漂亮,緊緊地貼在身上,在陽光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宛如一塊巨大的藍色鉆石。但那雪白的牙齒看上去,卻比長劍還要鋒利。
盡管她長長的蛇狀尾巴上還系了一條漂亮的粉紅色蝴蝶結,正隨著主人略帶不安與害羞的心情,在身后忽高忽低地輕輕晃動。但是卻沒有人會有絲毫懷疑,那尾巴如果抽在花崗巖上,會像雷神鞭一樣將山石抽成碎粉。
龍~!
據說,在天地初蒙之時,它們就隨著最初之神——混沌之神卡俄斯一起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雖然數萬年來,早已經是滄海桑田,混沌之神早就被他的子孫們給推翻,而眾神之間也經歷了數次大戰,但是卻不防礙這些生物在這里繁衍生息。在經歷了無數年之后,仍然高踞于世界一切生物鏈的頂端,代表著絕對強橫的存在。
幸運的是,龍的數量是極為稀少。雖然沒有人具體統計過這個世界上倒底有多少條巨龍,但是絕對可以保證它們的數目并不算多。
因此上,普通人被巨龍碰到的機率,并不比去河邊喝水之時,恰好看到狩獵女神狄安娜在河中洗澡的機率更大多少。——這在神話時代發生過一次,但是那位大飽眼福的倒霉孩子還沒回過神來,就被女神變成了鹿,然后又被獵狗撕成了碎片。由此可見封建禮教還真是害死人啊~!
不過這并不意味著,那落魄的主仆兩人現在就愿意看到這種珍稀罕見的野生動物。
身為藍色巨龍,首先就說明,她有著異常強大的魔法力量。而會說話,而且是標準的茹曼帝國官方語,則說明,她還是個極為罕見的、擁有豐富知識的智慧巨龍。
在有記載人類的歷史上,也不乏有屠龍勇士之類的猛人,但那種把紅褲衩穿在外面的強人用一只手就可以數的過來。而且他們殺的也只是一些亞龍之類身體強大,沒有多少智慧的家伙。根本就不算是真正的龍族。
而智慧巨龍則不一樣,它們不但有強橫的身體,還有強大的魔力——據說人類的魔法就是從這些智慧巨龍那里流傳出來。除此之外,它們還有像人類一樣的貪婪、奸滑、狡詐和記仇。
雖然身為智慧巨龍的他們,實在拉不下臉來,像那些沒有智慧的同類一樣,看到什么二話不話,扯著嗓子嚎上一聲,就直接撲上去搶東西,吃肉。
但是在無數人口耳相傳的故事中并不表示,這幫大爺們就是什么吃齋念佛的善男信女。而跟這些家伙們打交道,也并不比拿著轉輪手槍,跟開了做弊器的死神玩俄羅斯輪盤好上多少。
一旦有什么東西落在他們眼睛里拔不出來,又或者肚子饑餓的時候,他們總是能找個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表示月亮之類沒有話語權的運行天體看你不順眼,要代替月亮懲罰你。然后再沖過來,殺人放火搶東西耍流氓……呃,不對,是替天行道。
跟他們打交道,你得要時刻小心,一個不慎,惹惱了他們,這些家伙就大叫一聲替天行道,然后一口把人給吃掉。而這當中尤其是以魔法力量強大的藍龍最為惡劣,因為這類家伙總是喜歡一個閃電,將人變成八分熟,然后再開始做餐前彌撒。
洛林看著那藍色巨龍,不禁嘆息了一聲,以手撫額道:“不,不,不~!老天啊,就算是我以前嘴巴賤了一點兒,為人貪財了一點兒,稍微好色了一點,但是你也不應該這樣對我啊~!”
而那管家則瞇起了眼睛,仔細地打量著那條龍。片刻之后,這才緩緩問道:“這位巨龍小姐,向別人問路,出于禮貌,最底限度也應該告訴對方,您的目的是什么吧?”
費爾羅看著那條巨龍卻是絲毫不慌,瞇起了眼睛,仔細地打量著她。片刻之后,這才緩緩問道:“這位巨龍小姐,向別人問路,出于禮貌,最底限度也應該告訴對方,您的目的是什么吧?”
洛林沒想到自己這位管家居然有如此膽色,面對著巨龍仍然是面無懼色、侃侃而談,不禁愣了一下,心中暗暗佩服。隨即也明白了過來:那條龍看著個頭小點兒,但是以自己、管家,還有那頭老牛的份量,最多也就夠她吃個八分飽。反正是沒的跑,還不如英雄一點兒的好。說不定虎軀一震,就把她給嚇跑了。因此也是一咬牙,豁出去了。
他抬起頭來,昂然看向了那頭巨龍。心中暗道:好歹咱也是穿越者,不能把人丟在外面了。
這時,洛林突然發現那條龍的臉色好像是紅了一下,雖然這樣說來很奇怪,但是他卻可以確定自己并沒有看花了眼。
只見那條巨龍猶豫了一下,然后輕柔地道:“是這樣的,我聽說黑魔堡的領主為非做歹,欺壓百姓,所以想要去劫富濟貧,替天行道。”
雖然她口中說的冠冕堂皇,但是那雙明亮的眼睛卻低了下去,有些不好意思地避開了對方的視線。
洛林不由得心中大奇:這條龍居然還會害羞?這個世界也真是太瘋狂了~!
費爾羅想了想,然后勉強一笑,道:“尊敬的巨龍小姐,我們這里沒有什么黑魔堡。倒是在三百年前,東方的奧林那帝國有過一個叫這名字的地方,可是后來因為繼承人斷絕,已經消失了。”
“咦?三百年前?這么說我的《泛大陸可打劫目標指南》已經過期了嗎?”那條龍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小聲道:“不對,等等。你剛剛說——東方的奧林那帝國?那么說這里不是盛產黃金與寶石的奧林那斯草原嗎?”
聽了她略帶迷糊的話語,盡管那主仆兩人心中覺得不應該,但臉上還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費爾羅輕聲道:“這里是普羅斯大平原。我們這里盛產的是大白菜和土豆。”
“天啊~!”那條龍這才恍然大悟,驚叫了一聲,道:“我又迷路了~”
為什么要說‘又’?洛林與費爾羅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地在心中暗罵:這個傻瓜路癡龍~!
那條龍發現自己迷路之后,也變得沮喪無比,連尾巴都不再搖來搖去,而是拖在了地上。耷拉著耳朵,怔怔地看著地面,也不知在想著什么心事?
費爾羅又等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道:“尊敬的巨龍小姐,如果您沒有其他的事情要問的話,那么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那條龍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與失落當中,隨口答道:“噢,是的,你們可以走了。”
那主仆兩人頓時暗暗松了口氣。
費爾羅急忙揚起了鞭子,剛要揮出,就聽那條龍又柔聲道:“噢,對不起了,請您再等一下。”
費爾羅揮鞭的手頓時僵住了。
洛林再也按耐不住。
他嘆息了一聲,抱怨道:“小姐,有什么事情你最好一次說完~!這樣一下有,一下沒的,嚇得人家小心肝撲通撲通的亂跳,很容易患上心臟病的~!”
說完之后,發現那條龍好像又紅了一下臉。洛林不由心中好笑,覺得現在看來這件事情好像有些有趣了。
他剛想到這里,就見那條龍低聲嘟囔了一聲:“抱歉了。”
說完,推金山、倒玉柱般然后向后一倒,巨大的身軀砸在地上,震得地面都顫了幾顫。把那兩人又嚇了一大跳,不知道這條傻瓜龍倒底要干什么。
緊接著,就看到那條龍開始在地上打滾耍賴,絲毫也不嫌棄地上的灰土弄臟了身上漂亮的鱗片,與此同時還高聲大叫:“你的話冒犯了高貴而偉大的龍族尊嚴,傷害了我的自尊,給我造成了不可磨滅的精神損失和心理傷害,賠錢~!趕快賠錢。否則我……我……我就吃了你們~!”
洛林與費爾羅對望了一眼,都感到對方眼中深深的無奈。缺心眼的人見的多了,但是像這種缺心眼的龍,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在鄙視她的同時,心中僅存的那一點兒畏懼也消失不見了。
洛林嘆了口氣,高聲道:“好了,好了。尊敬的龍小姐,你想要我們賠多少錢呢?”
那條龍聽了,頓時收聲,然后一個翻身從地上站了起來,道:“一百萬,啊,不。一百五十萬,不對,不對,讓我想想……”
最后,她比出了三根爪子,斷然道:“沒個四百萬,休想我放過你們這些卑賤的人類~!”
洛林忍不住又嘆了口氣,提醒道:“小姐,你剛剛伸的是三根手指,四百萬是要伸四根手指的。”
那條龍低頭看了看,急忙又補出了一根手指,口中卻是強辯道:“你胡說,我伸的明明就是四根手指,剛剛肯定是你眼花了,沒有看清楚~!”
洛林敷衍道:“是,是,是。是我眼花了沒有看清楚。”
“知道就好。”那條龍發現自己終于占了一次上風,不由得意地哼了一聲,然后伸出了大爪子,催促道:“給錢,快點兒給錢。”
洛林發現自己現在連嘆息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得苦笑了一下,道:“龍小姐,你這是第一次出來敲詐勒索耍流氓……呃,不對,是……劫富濟貧、替天行道吧?”
“咦?”那龍愣了一下,側過優雅的頭頸,然后眨著純真無邪的眼睛,問道:“你怎么知道?”
看著她,洛林不由想起了自己以前玩網絡游戲時遇到的那些白癡女玩家事情,喃喃地道:“對于一個什么都不懂,而且也沒有人教的菜鳥來說,就算是干出再怎么白癡的事情,我都不以為怪的。”
那條藍龍疑惑地摸了摸腦袋,低聲道:“我這完全是按照《龍族新劫入門必讀》上說的做的,沒有錯啊。”
她舉頭看到對面兩人鄙視的目光,頓時惱羞成怒,道:“不管了,反正你們得要賠錢,趕快賠錢。否則我……我……我現在就吃了你們~!”
“沒錢。”費爾羅搖頭嘆息了一聲,道:“小姐,我們沒錢。你就是吃了我們也是沒錢。”
洛林打斷了他的話,道:“費爾羅,別跟這白癡廢話~!”
那藍龍頓時激怒了,一頓足,把那水汪汪的一雙秀眸瞪得極大極圓,生氣地看著洛林,道:“你說什么?不怕我……我真的吃了你嗎?我……我可是真的會吃了你的。”
費爾羅思付了一下,剛要說話。
洛林站起來,搶先道:“吃了我也是沒錢。”
他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沒好氣地道:“你以為我們這種趕著破牛車、穿著破衣服的窮光蛋身上會有錢嗎?”
藍龍側頭看了看他們的穿著,頓時語塞。片刻之后,這才像賭氣一樣氣鼓鼓地道:“不管了,人家這可是第一次出來搶劫哎,多多少少的你們總得要給我一點兒賠償吧~!”
“沒門~!”洛林斷然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而且我事先聲明:我們窮人可是很臟、很少洗澡的。還有,別人都夸獎說少爺我是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壞到不能再壞的壞人人。如果你不嫌臟,吃了以后會上吐下瀉拉肚子的話,那我也沒辦法。”
說完之后,他把眼睛一閉、頭一揚,擺出了一副大義凜然的姿勢,只是腳尖卻伸到了藏在草堆中的那把叉子下面,以防那條龍真的拿自己當了午飯,也好有個一拼之力。
沒想到這位居然是水火不浸,渾不怕死。完全跟指導教材上說的不一樣,那條藍龍頓時愣住了,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怔怔地看著洛林兩人,半天之后,這才澀聲道:“那……剛剛對不起了,我走了。”
說完,強忍了心里的失落,還極有禮貌地向兩人略略點了點頭,然后耷拉著耳朵轉過身去,‘呼’地一聲展開翅膀,用力地拍打了幾下,緊接著騰空而起,飛走了。
一直到那條龍垂頭喪氣地飛遠了,兩人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費爾羅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忍不住抱怨道:“少爺,你剛剛真是太莽撞了。我還以為那條龍會真的吃了我們的。”
洛林不屑地一撇嘴,道:“一個路癡一樣的傻瓜,出來打劫,身上扎著蝴蝶結,還染著紅指甲,而且說話還像個小女孩一樣柔聲細氣的,我可不認為這種生物有什么殺傷性。”
費爾羅想起那條龍的樣子,不由也笑了笑。但是轉過頭來,發現洛林若有所思地盯著那條龍消失的方向,不由關切地道:“少爺,你怎么了?”
洛林絲毫不理。他撫著下巴想了一會兒,突然打了一個響指,道:“費爾羅,你覺得少爺我去屠了那條龍怎么樣?”
洛林撫著下巴想了一會兒,突然打了一個響指,道:“費爾羅,你覺得少爺我去屠了那條白癡龍,成就一番偉業傳說怎么樣?”
“你覺得到時候,如果有人來采訪我,我是用‘不要迷戀哥,哥是個傳說。’來結尾好,還是用‘我屠的不是龍,而是寂寞。’來結尾好?這兩種說法,哪一個更牛叉一點,更加突顯出少爺我的玉樹臨風、英武不凡……”
費爾羅嚇的面如土色,高聲叫道:“少爺。千萬不要~!”
洛林驚奇地問道:“為什么不要?你不是一天到晚都喊著讓我振興家族嗎?這大好的機會可就在眼前。只要咱們殺了這條白癡龍……”
“少爺~!”費爾羅打斷了他的話,然后勉強一笑,道:“少爺,我是要您振興家業。可不是讓你去送死。洛林家族可是只剩下您一個人了,如果您也死了。洛林家族可就斷絕了。再者說,你憑什么去屠龍?”
“咦?洛林家祖先不就是一位圣騎士嗎?我記得很牛叉的說。”
“哈林德大人確實是一位偉大的圣騎士。但是他的孫子不是。”費爾羅面上露出了痛恨的表情,“卡爾大人跟來帝國訪問的精靈公主安妮琳娜私奔……呃……雙雙出走之后,號稱世上最強的圣騎士修煉秘法的《戰魂錄》就不知所蹤了。”
洛林哂然一笑,心中很是不屑。對于從現代社會長大的他來說,信春哥……呃……信科學才是王道。
他嘆了口氣,接了費爾羅的話,替他說道:“與之同時消失的,還有家傳的龍魂戰甲。沒了這兩樣東西。再加上當時雷霆震怒的皇帝陛下的打壓,洛林家族就這樣衰敗了下來,一代不如一代了。”
“拜托~!”他停頓了一下,對費爾羅翻著白眼,道:“這話我都聽了八百多回了,你就不能再說一點兒新鮮的嗎?不過話說回來,費羅。他們當時是怎么勾搭成奸……呸,呸,呸……是怎么對上眼的?居然能勾引精靈公主一起私奔,還真不愧我家先輩。”
費爾羅一窒,他深吸了口氣,假裝沒有看到洛林一臉悠然神往的樣子,自顧自地接著道:“退一萬步說,就算少爺你真的殺了那條龍。可是你要知道它可是智慧巨龍,而不是沒腦子的亞龍之類。”
洛林裂了裂嘴,然后撇著純正的閹牛渡口腔,道:“餿~!那又怎么樣?”
費爾羅雖然不理解他那個‘餿’是什么意思,但還是耐心地道:“也就是說,那些家伙都是像人一樣有親情,而且相當護短的。如果消息傳出,那條龍的老娘或者家里什么親戚怒火萬丈地打上門來,怎么辦?”
他想到了什么,又接著道:“不,不用它的家人打上門來。說不定就已經有人為了贏得巨龍們的友誼,會率先把少爺你的瓢兒給摘了,然后系上漂亮的蝴蝶結,雙手奉上。”
洛林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頓時無言。
片刻之后,他舉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道:“費爾羅,天也不早了,還不給爵爺我起駕?咱們可是要去參加婚禮的。”
費爾羅笑了笑,知道洛林這是聽從了自己的勸告,不打算干傻事了。因此答應了一聲:“如您所愿,少爺。”
然后揮動鞭子,趕著那老牛破車,繼續向前走去。
牛車漫步而行,漸漸消失在了道路的遠端。
或許是因為承平太久,或許是那條巨龍表現太過白癡。他們兩人完全喪失了應有的警惕,將巨龍來襲這一重大消息遺忘在了腦后。但是正如茹曼諺語所說:再優秀的地精也是一個該死的地精,但是再垃圾的巨龍也是一條巨龍。
兩人趕著牛車,又走了半天,在太陽快要正中的時候,終于來到了一個小村外。
尚未進村,就見到早已經等候在那里的一大群人紛紛迎了出來。
他們來到近前,紛紛向洛林施禮。
“領主大人好。”
“大人好。”
“少爺您身體好啊。”
七嘴八舌的叫什么的都有,亂成了一團。
費爾羅看到洛林一臉茫然的樣子,在旁邊低聲提醒道:“這些都是洛林家領地的居民。”
洛林這才明白了過來。
他干干地笑了笑,然后揮手,向眾人道:“哈哈,大家也都辛苦了,身體也都好啊~!”
這時人群后面一個聲音傳來:“讓開,讓開。都讓開。爵爺來了,不要這么亂哄哄的,沒規沒矩的,讓大人笑話。”
聽到那個聲音,人們紛紛后退,讓開了一條小道。緊接著,一個頭發全白的老頭兒拄著拐杖,顫微微地出現在了洛林的面前。
只見他抬起頭,仔細地打量了洛林一番,然后突然一伸手,抱著洛林失聲痛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道:“真的是少爺,真的是少爺~!前些日子,我還聽人說您得了重病,馬上就要不行了。我……我當時就一拐杖輪上去,開了那王八蛋的瓢……”
他反手抹了一把眼淚,又接著道:“我就說好人有好報,洛林家一向正直榮耀、英勇無雙,是所有騎士的楷模,就算是老天再瞎眼,怎么也不可能落得個血脈斷絕的下場……”
洛林聽他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不由得心中暗道:“正直榮耀?英勇無雙?是騎士們的楷模?這樣的家族居然還沒有斷絕,才真正是老天瞎了眼吧?”
他心中很懷疑,那老頭兒是在惡意地詛咒自己,而且還故意把那些眼淚鼻涕往他身上亂抹的,但是看到眾人對那老頭的尊重,怎么也不敢說出來。
有人在旁邊急忙解勸:“波爾老村長,您別哭了。今天是你孫子的結婚的日子,你應該高興才對啊。”
“對,對。高興。我很高興。”那老頭又抹了一把眼淚,然后又接著道:“少爺,您小時候,我還抱過您呢。那個時候,您才這么大一點兒……”
洛林不由咧了咧嘴,但對于這位曾經當過老太爺侍從的老頭兒,卻也只能應付道:“是,是,還抱過我,您老人家身體也還好。”
費爾羅也跟著解勸,道:“老村長,咱們等一會兒有的是時間聊天,你看這天馬上就要中午了,可別誤了結婚的時間。大家也都在等著呢。”
“是,是,是。不能耽誤時間。”那老頭兒這才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然后一擺手,高聲叫道:“走,咱們都走了。大家都來,今天好酒好肉管夠。”
說完,當先一步,領著洛林諸人向村中走去。
眾人簇擁著洛林,來到村中的廣場。
樂隊早已經開始吹打起來了。
不大的廣場里有好幾百名客人。有些在布滿鮮花的木臺子上跳舞,有些坐在長長的餐桌旁邊。還有一些則端著酒杯,在那里閑談。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的孩子借著這個喜慶的機會,盡情地在人群中追逐打鬧,發出一陣陣尖叫和嬉笑。
餐桌上高高地堆放著香噴噴的飯菜和裝著家里釀的紅葡萄酒的加侖酒壺。新娘一身白紗,穿得光彩奪目,同新郎、伴娘、女儐相以及家屬們一道坐在一張特別加高了的餐桌旁。這種洋溢著鄉土氣味的安排是古老的茹曼風俗。
眾人看到洛林到來,紛紛起身,發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洛林見大家如此熱情,也不敢怠慢,急忙向眾人揮手致意。
他在老村長的帶領之下,來到會場中央。
此時,原本輕快的音樂突然一轉,變得莊重起來。眾人也全都靜了下來。
那一對新人也在手執著利劍的儐相們的陪伴之下,全都起身,緩步向他走過來。
洛林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費爾羅在旁邊急忙小聲提醒道:“少爺,這是要由您來主持他們的婚禮儀式。”
“咦?”洛林驚奇地問道:“怎么回事?我記的婚禮這么神圣的玩意兒,不是應該由神職人員來主持的嗎?”
費爾羅知道少爺大病一場之后,忘記了許多東西,因此上耐心地解釋道:“這些百姓全是洛林家族的屬民,是在家族的保護之下才能安心地種田打獵。理所當然地是要由您來主持他們的婚禮。”
他看到洛林不信的目光,不由頓了一頓,又接著道:“當然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幫死要錢的王八蛋收費太高。咱們這種小場面,他們根本就不看在眼里。”
洛林眼珠一轉,小聲問道:“他們收費高,那咱們收多少錢?”
費爾羅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噎了一下,然后低聲答道:“為自己的居民服務,這是身為領主的責任。”
原來這是義務勞動,不給錢的。洛林頓時明白了過來,不由得失望地嘆息了一聲。
此時那對新人已經來到了近前,恭身站立,等著洛林主持。
洛林想了想,然后按照記憶中那些神棍們的經典臺詞,開始講話:“今天,我們在這一時刻,即將見證一對新人幸福的婚姻。”
他抬起頭高聲叫道:“先生們、女士們,如果你們對他們的結合有任何的異議,請在此刻提出。”
他說到這里,故意停頓了下來,滿懷希望地向臺下看去。因為按照傳統的狗血情節,在這個時候,總是會有那么一兩個人會出來攪局,然后演出一幕熱淚喜劇。
但他失望地發現,居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當然這也可能和那些儐相們手中明晃晃的長劍有關。
而此時,下面的賓客發現洛林這一主持方式,跟茹曼的風俗并不相同,也開始交頭結耳起來,發出了一陣低沉的嗡嗡聲。
“爵爺這是想干什么?”
“他這是在攪局嗎?”
“難道他也看上了翠花嗎?”
“哇,橫刀奪愛,跟騎士小說一樣,好激動人心的情節啊~!”
洛林又期待地等了一會兒,發現那些手執利劍的儐相們也開始對自己怒目而視,而其他人也開始卷起袖子,不懷好意地湊上前來,只得道:“很好。看來沒人反對。那么請從此以后,都閉上嘴巴。讓我們正式開始。”
他看到眾人愕然一愣,紛紛又退了回去,不由暗中松了口氣。然后舉起了右手,向那對新人說道:“為了保證這一婚姻是在自愿前提之下,我代表眾神與莊嚴的十二銅表法在此詢問,新娘……呃……
他突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女方的名字,但又不愿意當眾出丑,因此上含糊了一下,又接著道:“新娘那誰,你可是自愿嫁與新郎為妻?”
那新娘子含羞帶怯地抬起頭看了新郎一眼,然后飛快地點了點頭,低聲道:“我愿意。”
洛林轉過頭來,向新郎道:“新郎……你可是自愿娶新娘為妻?”
那新郎回頭看了看新娘,然后伸手一提褲子,愣愣地答道:“俺愿意。”
洛林伸了個響指,換上標準的寶劍橋口音道:“歐開,那么我在此宣布,你們現在已經是合法的夫妻了……”
旁邊費爾羅急忙小聲道:“少爺,主持婚禮儀式不是這樣的。”
洛林不由一愣。
費爾羅抓過旁邊的一把銀刀,然后果斷地在新郎,新娘的手上各劃了一刀,鮮血瞬時流了出來。看得洛林一咧嘴——這是結婚,還是宰人呢?
只見他將那兩人正流血的手腕交在一起,然后高高舉起。大聲道:“現在他們兩人的血交融到了一起,再也無法分開。在此我們以至高、至圣、至仁之神卓森的名義見證這一神圣的婚姻,愿他們在正義與戰爭女神雅典娜的護佑之下,帶著愛情女神阿芙蘿狄特的祝福走完今生。”
在場的眾人頓時發出了一陣歡呼。
熱情奔放的音樂聲也再次響起,有些人也開始隨著那音樂翩翩起舞。
雖然這一婚禮的儀式并不算是太合乎傳統,但是又有誰會提出來,掃大家的興致。更何況,眾人都已經眼巴巴地等了大半天。在這個時候,填飽自己那早就已經餓癟了胃才是正經的事情。
洛林發現自己這個主持人完全被忽視了,不覺有些沒趣。
他訕訕然地來到旁邊的餐桌旁,裝了一大盤的食物,好來安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心情。
就在他剛準備要吃飯的時候,就聽遠處一陣馬蹄聲響。緊接著一名汗流夾背的騎士策一頭青騍騾馬沖進了廣場。
那騎士一直沖到了會場中心,這才跳下了馬來。然后幾步奔到了洛林的面前,上氣不接下氣地高聲叫道:“伯……伯爵大人,大事不好了~!”
洛林霍然起身,看了看那騎士,然后心痛地高聲罵道:“混蛋~!你這混蛋,把我最后的這匹法拉力要是累死了,你馬上就大事不好了。”
在人類沒有進入現代工業機械文明,而不得不借助畜力進行勞做的時代,大型牲畜絕對是衡量一個家庭財富的標準。在那個時代,談起牲畜的多少,就相當于現在人們談起家里的汽車有多少一樣。
既使是在民國年間,以黃世仁先生為代表的廣大地主階層,一旦招到了長工,在第一時間也都會先讓家里的騾子啊、馬啊之類的大牲口休息一下。
因此上,當洛林伯爵看到那名騎士將自己唯一的大牲畜累的快要死掉而大動肝火,當然也就不足為怪了。
他破口罵道:“什么大事不好?你這混蛋,要是把我最后的這匹法拉力給累死了,你馬上就大事不好了~!”
那騎士一裂嘴,苦著臉道:“少爺,您還有心來關心這頭騾子……”
洛林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罵道:“混蛋~!這是普通的騾子嗎?這是日行千里、夜走八百。意大利原裝進口,號稱名牌之中的名牌,法拉力騾子~!”
那騎士真的急了,也顧不上許多,高聲叫道:“爵爺,別玩了。快回去看看吧,也不知是從哪兒來了一條巨龍,把咱們城堡給搶了~!”
眾人頓時大吃了一驚。
洛林急忙道:“你說什么?巨龍?你確定嗎?”
那名騎士會意錯了。他咽了口唾沫,伸出右手肅容道:“爵爺,雖然大陸之上已經有好多年沒有看到巨龍的蹤影,但是我可以發誓。那確確實實是一條巨龍。”
洛林勉強一笑,道:“不,不。你弄錯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此時會場中的眾人也發覺這里的不對,紛紛停下,向這邊圍攏了過來。
費爾羅在旁邊提醒道:“少爺,這件事情,暫時還是先別驚動大家的好。”
洛林看了看會場中的眾人,心中也覺的有道理,因此上,點了點頭。
三人找到村長,然后在他的帶領下,來到了會場旁的一個房間當中。看到四周再無其他人,洛林這才道:“現在,告訴我,那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騎士道:“是這樣的,就在你們走后不久,也不知從哪兒來了一頭龍。它從天而降,一把火燒了馬廄,然后就開始大肆搞破壞……”
洛林眼前頓時浮現出那條傻瓜路癡龍。他定了定神,然后道:“巨龍?是不是一條藍色的巨龍。眼睛大大的,長的胖胖的,而且尾巴上還系了一條粉紅色的蝴蝶結?”
那騎士也愣了一下。
他想了想,然后道:“是條藍龍,沒錯。但是當時大家都慌慌張張的,也沒注意到那條龍的尾巴上是不是系了一個蝴蝶結。怎么?爵爺,你看到過那條龍嗎?”
洛林一揮手,含糊地道:“是啊,當時在路上碰到過一回。”
那騎士正要再問。
費爾羅在旁邊問道:“傷了人沒有?城堡破壞的嚴重嗎?”
那騎士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道:“沒有傷人。而且城堡破壞的也不算是太嚴重。”
“咦?”
那騎士解釋道:“是這樣,當時大家都在田里忙著。城堡里沒剩幾個人。而且據當時的人講。那條龍也挺奇怪的。它是把人全趕了出去,這才開始放火,搞破壞的。”
洛林與費爾羅對望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看來沒錯,是那條傻瓜龍。只有它才會用這么拙劣的方法。
什么破龍,居然連強盜這么有前途的職業都做不好,簡直丟盡了龍族身為強者的臉,會讓人鄙視一萬年的。想到這里,洛林橫了費爾羅一眼,不滿地道:“我就說要宰了它嘛~!”
他轉過頭來,看到那騎士道:“巴爾多,后來呢?”
巴爾多猶豫了一下,道:“后來……后來……它破壞了一通之后,本來要飛走了。但是卻又突然回來,說什么搶劫指導手冊里說,一定要綁個小姐、公主之類有價值的人質什么的。”
費爾羅頓時心頭一緊,急聲追問道:“后來呢?”
巴爾多道:“后來,它就抓著南茜大嬸飛走了。臨走時還說,要我們籌四百萬金幣,然后到城堡西面九十里外的青林山去贖。”
南茜大嬸?費爾羅愣了一下,想起那個整天嘮嘮叼叼的大胖廚娘,怎么也想不通,哪一點兒像是一個可以等同與小姐、公主之類的有價值人質。
而洛林則是勃然大怒,高聲叫道:“什么?居然綁架我的廚師?眼光如此低下,就算它是一條白癡龍,也真真是不可原諒。”
費爾羅兩人頓時像是被什么東西給狠狠地噎住了一樣,目瞪口呆地看著洛林,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洛林在房中來回走了兩步,然后轉身吩咐道:“巴爾多,去把少爺我的牛車趕出來,咱們回去。”
巴爾多一跺腳,急道:“爵爺,牛車太慢了。不如我把那騾子套上,咱們也可以走快一點兒。”
洛林一瞪眼睛,怒道:“混蛋。反正那龍已經跑過了。回去快點兒有個毛用?再者說,你沒看到法拉力已經累成了那樣子,少爺家現在也就剩下這一頭壯牲口了。萬一真的給累死了,拿你的狗命抵嗎?”
巴爾多頓時一縮脖子,繼而想了想,洛林說的也有道理。因此上,灰溜溜地跑出去,趕牛車了。
費爾羅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洛林,道:“少爺,咱們該怎么辦?”
洛林好整衣暇地一彈衣袖,道:“還能怎么辦?咱們拿的出四百萬金幣嗎?再者說,就算咱們是冤大頭,拿的出四百萬金幣,它吃順了嘴,過兩天又竄來了怎么辦?咱們架的住那個白癡龍幾次折騰?”
費爾羅遲疑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咱們去向地方守備隊求援?”
洛林道:“拜托。那幫飯桶?平時掀個地攤,砸個店鋪,欺負一下死老百姓還可以。只怕一聽說有龍出現,那些孫子們就嚇尿了。”
“帝國政府或許派魔法師和軍隊……”
洛林白了他一眼,道:“費羅,你省省吧。你也知道那些該死的稅金賊,除了吃喝嫖賭,貪污受賄,也就只剩下踢皮球的能力。一份公文沒個三五十年,別指望有回信。等他們來,我孫子都會打醬油了。你可別忘記了,咱們只有三天的時間。”
“那么你的意思是……”
洛林傲然一笑,然后伸手向前一指,道:“本少爺的意思,當然是要親自上山,屠了那條白癡龍。”
費爾羅高聲叫道:“少爺,萬一要是您出了什么事情,洛林家可就斷絕了……”
洛林不耐煩地一揮手,道:“費爾羅,你就放心吧,宰條白癡龍而己,我是不會有事的。”
忠忠耿耿的老管家此時幾乎快要哭了出來,“可是少爺……”
洛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閉嘴,朕意己決。休得多言。”
費爾羅一窒,沒想到洛林在這個時候,還居然玩的起來。他定定地看了洛林半天,然后深施了一禮,平靜地道:“如您所愿,我的主人。”
他站直了身體之后,又道:“請允許我先一步回去,看看家里面的情況。”
說完,也不等洛林回答,一轉身,大步走出了房門。片刻之后,就聽一陣騾蹄聲響過,漸漸消失在了遠方。
洛林聽了不由心痛的直咧嘴,看來自己那頭法拉力騾子今天是要被累死的命了。
過了片刻,巴爾多趕著牛車,也來到了門前。
洛林從房中出來,抬頭一看,不覺愣了一下。
只見門口已經聚集了黑壓壓的一大堆人,很顯然他們也是知道了巨龍來襲的消息。一個個人的面色陰沉,全是憂心忡忡的樣子。
老村長拄著拐杖,顫微微地從人群中走出來。
他勉強一笑,道:“爵爺,你……”
洛林一揮手,道:“不用多說了,守衛領土和居民的安全,是我身為領主的責任。不是有一句諺語:既使是鄉村里一只雞被狐貍抓走,領主貴族也應當負起責任。”
老村長聞言,怔怔地看了洛林半天,最后長嘆了一聲,道:“好,好,好。為了公理與正義而戰,對抗世間的不公與邪惡。即使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這才是高貴的龍涯草家族的男兒本色。”
他伸手抹去了眼角流下的淚水,然后道:“別的我什么也不說了,只是爵爺,如果有用的著我們地方,您盡管說。村子里別的沒有,但是棒小伙子還是有一大堆的。讓他們都陪您一起去。到時候打了起來,也好有個照應。”
洛林抬頭向他身后掃了一眼,只見數十名年青力壯的小伙子站在老村長的身后,手中拿著草叉、木棒、菜刀之類價格便宜、量又足的大殺器。
一想到是要跟著這位明顯有些腦殘的伯爵大人去屠龍,成就一番偉業傳說,其中有不少人也不知是激動,還是害怕,全身上下一個勁地直打哆嗦。
但是他們卻沒有一個人后退半步~!
盡管知道這一去,很可能永遠也回不來了,但是他們還是沒有一個人后退半步,反而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因為他們清楚地知道這樣做是為了保衛自己的父母妻兒,保衛自己的家園不被那條惡龍蹂躪。
一陣微風吹來,人群后面隱隱傳來了女子的啜泣聲。
那村長一頓手中的拐杖,回過頭去,怒聲喝道:“哭,哭什么哭~!要哭,回家嚎去。別在這里現眼。爵爺不顧自己的安危,要去殺了那個惡龍,難道我們村子的男人都是只會躲在別人身后的孬種嗎?”
那啜泣聲抽噎了兩下,漸漸低了下來。
洛林看著那些年青人,長年的勞做使他們皮膚黝黑,而且手上也布滿了老繭。他不由苦笑著一揮手,道:“散了吧,都該干嘛干嘛去。”
老村長一愣,頓時激紅了雙眼,高聲怒道:“爵爺,您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們嗎?”
洛林嘆息了一聲,道:“老村長,不是我小瞧他們。你也了解我的難處。這么多人,往我那里一送,不等巨龍來要錢。光是管飯,就把少爺我給吃破產了。”
老村長哭笑不得地一咧嘴,跌足道:“爵爺,這都是什么時候,您就別玩了。”
洛林認真地道:“這不是玩,我是說真的。您也回頭看看,他們這些人會用刀槍弓箭嗎?我這可不是參加什么割麥子喂豬的比賽,而是要去屠龍。不是說人多就可以取勝的。”
老村長想了想,遲疑了一下,道:“可是……”
洛林笑道:“沒什么可是的,您就放心吧。只是宰條龍而己,沒什么大不了的。我一個人就行了。”
“真的嗎?”老村長看洛林一臉的自信,也不由懷疑起來。喃喃地道:“那……爵爺,您能不能告訴我,您打算怎么樣?讓我也安心一點兒。”
洛林笑了笑,然后俯身在那老村長的耳邊輕聲說道:“我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這是我個人的最高機密。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別人的。”
老村長不由一驚,一想到少爺居然連他個人的機密都告訴自己,不由老懷大慰。笑得臉上的皺紋都撮成了一朵花,連聲說道:“是,是,是。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少爺,您說,您說。”
洛林輕輕地咳了一聲,然后面無表情地道:“少爺我練成了乾坤大挪移第十八層境界,學會其中的終極奧義——降龍十八掌,到時候一巴掌就把那條龍給拍死了。”
說完,他一轉身跳上了牛車,拍了拍巴爾多的肩膀,道:“小子,還不快給爵爺我起駕。”
巴爾多不敢怠慢,急忙答應了一聲,然后一揮鞭了,趕動牛車向前行去。
老村長緊走了兩步,跟上牛車,哀聲說道:“少爺,少爺。難道您就沒有什么要我們做的嗎?哪怕一點點也好啊。”
洛林歪著頭想了想,示意巴爾多停下了車,然后向那老村長說道:“要說做什么,倒也不是沒有。”
老村長急忙道:“那好,您說,您快點兒說。不管是什么,我們一定辦到。”
洛林回過頭來,認真地看著眾人,語重心常地說道:“以后啊,大家給我交租子的時候,都別盡想著坑人。凈弄些陳芝麻爛谷子的糊弄我,那些玩意兒吃多了真的很傷胃的。”
眾人盡皆大慚。紛紛面耳赤地表態道:“爵爺放心,爵爺放心。以后,我們再也不糊弄人了。”
“也不能這么說。”洛林嘆了口氣,道:“以后要是稅吏來了,大家該騙也還得騙,該哭窮也得照樣哭。咱們的日子也總得過不是?”
眾人聽了洛林的話,覺得真真是說到了自己的心眼中去了,盡皆臣服,道:“是,是,是。爵爺您說的有理。”
洛林堡座落在一條河岸邊上,全由粗糙的黑石砌成。河道呈個巨大的幾字形,繞過了城堡,幾乎將整個城堡團團圍住,形成一個天然的護城河。
據說,這城堡是當年洛林家族被貶到此地之后,為了防備山賊強盜,這才建起來的。但既使是這樣,也已經有許多年的歷史,城堡上的巨石表面不少處已經風化,就連正面墻上雕刻的龍涯草家徽也是斑駁陸離,充滿了歷史的滄桑。
由于當年的主人在最初之時,仍然雄心勃勃地夢想著要回到繁華似錦的茹曼城去,并沒有對此處多加重視,因此上這個城堡建成之初甚為簡陋。
而在之后的歷代主人們也因為漸漸衰敗,手中無錢,也就放棄整修裝飾。就這樣一代代流傳下來。行走其間,甚至在不經意之間,還可以看到數百年前所遺留下來的古跡。
雖然并不能說是四面透風,但是充其量也只是一個防御性的軍事堡壘,并不太適合居住。一到陰雨天氣,城堡里就變的異常潮濕,讓當代家主大為光火。
洛林兩人趕著牛車,回到了自己的城堡。
城堡中的火已經被撲滅,但是那被燒焦的木頭仍然不時地冒出一股股青煙,顯露出一片凄涼的景象。
洛林簡單地看了一下,發現雖然看上去很慘,但也只是燒了一個破馬廄,損失并不算大。而且也沒有什么人受傷,頓時放下了心來。
他如釋重負地拍拍胸脯,心中暗道:不用從自己那薄薄的錢包里往外掏醫藥費,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他安慰了眾人幾句,然后指揮了城堡中的十幾個人一起打掃殘局。
他一邊干活,一邊感嘆自己的命苦,好歹自己也算是個有品味的貴族,卻沒有時間去悲秋傷風一下,更不可能學了意大利的那個誰誰誰誰誰一樣,弄一屋子的泳裝模特美女來安慰自己依然年青的心靈。
勞苦勞命,這就是窮人的生活。就算是巨龍來了,那又怎么樣?只要明天的太陽還會升起來,世界沒有毀滅,大家就還得生活,就還要住房穿衣吃飯。
雖然事情并不大,可是卻異常瑣碎,洛林一直忙到了黃昏,這才結束工作。
他筋疲力盡地回到自己的房間,還沒等喘上一口氣。就在此時,費爾羅敲了敲門,然后走了進來。
他來到洛林的身邊,猶豫了一下,但是為了確認這位年少的爵爺不是一時沖動,而放下大話。最后還是輕聲問道:“爵爺,您真的是要去屠龍嗎?”
洛林愕然地看了他一眼,道:“費爾羅,你的記憶現在怎么這么差?我中午時候才剛剛說過的,你就忘記了嗎?我看我很有必要考慮一下,是不是該換個管家了。”
費爾羅嘴角抽動了幾下,平靜地說道:“不,爵爺。我的記憶力一向很好的。比如說你上個月十三號的時候,說過以后每工作五天要放一天的假,可是一直卻沒見您實行過。這個月初的時候,您又說要給我們加工資的,可是到現在為止,卻沒看到漲一個銅板。還有……”
洛林打了個哆嗦,急忙抬起胳膊,看了看光禿禿的手腕,假裝自己帶著暴發戶型成功人士們所特有的,攻擊力加十五的勞力士黃金套裝,打了個哈哈道:“喲,都這么晚了。馬上就要到吃晚飯的時候了吧?哈哈哈……”
費爾羅微微一笑,又接著道:“有句諺語說:智者之所以是智者,是因為他重大事情的決定,一定要問過三遍。爵爺,我再問最后一遍,你確定真的是要去屠龍嗎?”
洛林嘆了口氣,道:“這個當然是真的。爵爺我什么時候說過假話的。”
費爾羅躬身一禮,平靜地說道:“爵爺,既然您決定要去屠龍,我已經準備了一些東西,您看合不合用?”
費爾羅躬身一禮,平靜地說道:“爵爺,既然您要去屠龍,我已經準備了一些東西,您看合不合用?”
說完,雙手輕輕一拍。
緊接著,就聽一陣腳步聲響,數名仆人吃力地抬著一個巨大的箱子走了進來。那箱子里也不知裝了什么,顯得異常沉重。
他們將箱子放下,然后又退了出去。
洛林不禁奇怪地看了看費爾羅,道:“這里裝的是什么東西?難道說是我們洛林家的傳家之寶?”
說到這里,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頓時臉色一變,伸手抓住了費爾羅的衣領,高聲怒道:“好啊,你這個壞家伙。我還以為洛林家真的一貧如洗,原來好東西都被你這混蛋給貪污了。我以前還以為只有那些賊眉鼠眼的家伙才是壞蛋,沒想到你這種道貌岸然的家伙也不是好人。”
費爾羅輕輕掙脫了他的雙手,平靜地道:“少爺,您別開玩笑了。”
說著,他伸開了箱子。
洛林當即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看這里究竟有什么寶物。
只見費爾羅隨手從箱子里拿出了一柄長劍,道:“爵爺,請看,這一柄是祖傳下來,有三百年歷史的寶劍。”
洛林接過了那柄寶劍,看到上面的斑斑銹跡,不由皺了皺眉頭,道:“費爾羅,你確定這玩意兒是寶劍,而不是根鐵條嗎?”
費爾羅遲疑了一下,道:“雖然這柄劍鈍了一點兒,只要打磨一下,相信還是可以用的。”
“這東西能砍死人嗎?”洛林一邊說著,一邊舉起了那寶劍,用力地揮了兩下,然后改口道:“不,我說錯了,這東西絕對是大殺器,被它砍到的人,絕對會害破傷風死掉的。”
他將那寶劍隨手扔到了旁邊,道:“費爾羅,還有什么,你一次拿出來吧~!”
“是的,爵爺。”費爾羅答應了一聲,然后又從箱子里掏出一件生銹發霉的甲胄,一頂破的只剩下了半邊的頭盔。還有一個長滿了綠毛,破了好幾個洞的皮盾。
洛林低頭看了看那堆破爛,發現當中的那件甲胄還算是完整。
為了試試它的防護力,他拿著祖傳的長劍,對著它隨手捅了一下。結果造成了災難性的后果——甲胄被捅了個對穿。而長劍也在抽回的途中,嘎啪一聲斷成了兩段。
洛林抬起頭來,沒好氣地道:“費爾羅,你以為我是像堂吉訶德一樣的傻瓜嗎?”
費爾羅苦笑了一下,耐心地道:“爵爺,咱們這里承平已久,武備不修。我挑了又挑,撿了又撿,這些東西已經是城堡中最好的東西了。而且……”
他猶豫了一下,又接著道:“買新的,咱們也沒什么錢。不如您就勉為其難,湊和一下吧。不管怎么說,有一點兒防護總比沒有的好。”
洛林抬腿對著那堆東西踢了一腳,然后道:“扔出去,全都扔出去。虧你想的出來,讓少爺我帶著這些新手白板裝去屠龍,你打算是讓那條白癡龍看我的笑話,笑死嗎?”
“可是爵爺……”費爾羅還待再說。
洛林一揮手,道:“不用再說了。給少爺我留點兒臉吧。這要是以后,那些混蛋文人編個少爺我的英雄傳說什么的,說起大地之上最偉大的勇士穿著一身破爛去屠龍,我就是進了墳墓也不會閉眼的。”
費爾羅看著洛林,見他仍然一臉的堅持,最后只得放棄,道:“既然這樣,那也就不勉強少爺您了。不過這最后一個條件,您可一定要答應我。”
洛林看了看他的眼睛,警惕地道:“你先說說看,如果沒什么問題話,我當然會答應的。”
“是的,爵爺。”費爾羅欠身一禮,然后字斟句酌地緩緩說道:“是這樣的,洛林家繼承人現在只剩下了您一個人。如果您這一次一去不回的話,洛林家就要斷絕了。為了避免這種悲慘的情況發生,我特選了幾個……合適的少女。請您……請您能給洛林家留下一點兒血脈。”
他雖然說的含糊,但洛林還是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怪不得大家都爭著搶著要當什么英雄。原來當英雄還有這種超級好康的福利待遇。
他的臉少見地紅了一下,扭捏道:“費爾羅,您還真是的,少爺我還沒有成年呢,怎么可以做這種事情呢。這樣是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了。人家……人家會有心理負擔的。”
洛林雖然是嚴詞拒絕,但是那語氣輕的卻連蚊子都趕不走。就是聾子也知道他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費爾羅微微笑了笑,平靜地道:“這不算什么的。您是領主,不管怎么樣總要結婚生子的。而她們也很愿意為洛林家族做一些貢獻,更別說還有機會成為領主夫人了。”
洛林輕輕地拍了拍臉頰,努力與心底深處的那個小惡魔做著艱難的斗爭,道:“可是……可是人家還是很不好意思了。”
費爾羅搖了搖頭,道:“咱們這里比起倫德島上的那些土著已經文明太多了。據說,那些傻B請了一大幫的叫獸,幫他們搖旗吶喊,要實行初夜權。說什么落紅是不祥之物,只有高貴、有權力的領主才能抵抗這種力量。”
“初……初夜權?”洛林一下子被雷到了,沒想到這世界上還真有不怕死的傻B貴族。要知道盡管貴族們的甲胄很堅固,但是他們也沒有長兩個小,那些農夫們的糞叉可也是很鋒利的。
費爾羅看洛林不再說話,以為他答應了。于是雙手輕輕一拍,揚聲說道:“你們進來吧。”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響過后,幾名少女出現在了房中。
洛林急忙用手捂住了眼睛,高聲道:“不要了,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了。”
費爾羅看了他一眼,發現這位爵爺雖然用手捂在了眼睛上,但是那手指間的縫隙卻大的卻足以通過戰艦,露出一雙黑溜溜的眼睛。他也不說破,只是指了那幾名自己精心挑選來的少女,自信滿滿地道:“爵爺,您看我幫您選的都還不錯吧?”
洛林掃了一眼之后,愕然放下了右手,難以置信地道:“這都是您選的?怎么都這么……”
他看了看那幾名少女,不愿意當面說出傷人的話。于是一把將費爾羅拉到了旁邊,低聲道:“你什么眼光,這也太差了吧?你看看一個個五大三粗的,是女人嗎?”
費爾羅回頭看了眼,莫名其妙地說道:“這沒什么不好啊。五大三粗,才說明人身體健康,不容易生病啊。”
洛林指了那幾人,一個個地批評道:“你看那個。我的天,臉上居然還有胡子,是真的胡子哎。那真的是女人嗎?”
“還有那個,鼻孔那么大。哇,我都看得到鼻毛。”
“那個,還有那個。怎么那么胖,三個我捆在一塊都不一定有她胖。”
費爾羅面色古怪地道:“爵爺,你不能只看她們的缺點,也要看看她們的優點吧。”
“嗯?”
“你沒發現她們一個個的腰很粗,也都很大嗎?”
“這……這能算是優點嗎?”
“這種女人一般情況下都很能生養的。少爺,您就別挑了。這么短的時間里,能找到這些好姑娘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洛林沒想到原來當個破落貴族,想要墮落一把的機會都沒有,不由得悲從中來。他重重地嘆息了一聲,道:“費爾羅,我看我還是別去屠龍,你把那把破刀給我,直接把我割死了算了。”
費爾羅張了張嘴,還待再說。
洛林一把抄起了那半截長劍,把它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橫,瞪了眼睛道:“別說了。你再說一個字,我就死在你面前,你信不信?”
費爾羅見此,只得揮了揮手,讓那幾名少女退出去。
他看到門從外面關上之后,轉過身來,道:“少爺,既然我做的這些準備您都不要,那么請您告訴我,您要都要準備些什么東西呢?”
洛林看到那幾名如‘如花’般少女走了出去,頓時長出了口氣。他扔下了半截祖傳寶劍,想了想道:“要說準備什么東西的話,我倒真是有一些要做的。你明天帶著人跟我一起去掃地吧~!”
費爾羅愕然一愣,道:“掃地?這算什么準備?”
也許是穿越的原因,也許是人體實驗后遺癥的影響,洛林發現自己在實驗室里得到的許多知識都變成了碎片,雖然仍然記得,但是卻像是斷線的珍珠一樣,無法系統地聯系起來。不過幸好的是還有很多東西都也還記得。
比如說制做黑火藥最佳配方。硝石、硫磺和木炭的比例為75%、10%、15%,這東西甚至用不到那個資料庫特意寫入,他在上初中的時候就已經學過了。
只是在普羅斯大平原上,雖然硫磺、木炭這兩樣都有現成的,但是由于人們對硝石之類認識的不足,除了在那些傳說中的練金術士們的房子里有那么一些之外,其他地方根本就找不到這種東西。
因此上,為了能讓這一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殺器出現在人間,一向以能坐著絕不站著為人生指導的洛林大爺,也不得不一邊哀嘆著自己的命苦,一邊發揮‘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一龍族人優秀的偉大傳統,自己動手來進行制取。
第二天天一亮的時候,洛林堡中人們已經開始忙碌了起來。
他們按照洛林的指示,在老管家的帶領之下,扛著掃把,拿著小簸箕,在城堡中的角落里開始打掃,盡可能地收集硝土。
洛林則帶著自己的貼身侍衛巴爾多,就在廣場上放了幾口大鍋,倒上了滿鍋的水,又架上了柴火,燒的旺旺的,頗有當年大練鋼鐵的架式。
洛林堡并不算大,因此上,只是半天的功夫,眾人已經是打掃了一遍。
他們將收集上來的東西全都送交到洛林的手中,然后就站在旁邊一臉興奮地看自己家的這位腦殘少爺究竟要干什么,會不會像那些煉金術士一樣,從那些東西當中提煉出黃金來?
洛林低頭看了看那一堆東西,發現雖然不少,但是相對于自己的期望來說,還是少了一點兒,不由失望地皺了皺眉頭,不過也是沒有辦法。整個城堡就那么大一點兒的地方,又能有多少東西。
巴爾多在旁邊見了,好奇心起。他趁了洛林不注意,偷偷沾了一指頭,然后塞進嘴里。頓時驚叫了一聲。一邊呸呸呸地狂吐,一邊罵道:“這是什么東西,好像火一樣,燙的舌頭好痛。”
旁邊有一人面色古怪地看了看他,低聲說道:“那是從廁所里掃來的。”
巴爾多頓時變了顏色,飛快地跑到一邊狂吐起來。
眾人哄堂大笑起來。
洛林也不由笑了笑,但卻并不因此而嘲弄他,畢竟好奇是人類的天性。而且即使在他那個時代,還有××國自衛隊的教官讓小弟們嘗炸藥,結果中毒送進醫院的腦殘事情發生(話說回來,那些家伙能夠缺心眼到這種地步也確實是不容易。)。
他隨手將那些東西全倒進了鍋中,隨即道:“大家都別笑了。稍稍休息一下,等一會兒到費爾羅那里,他會給大家分派任務。大家還要再辛苦一下,到下面的村子里面去。就照這樣子的,將他們那里的東西也收集上來。”
眾人口不應心地答應了一聲,然后又直著脖子看了半天,結果沒發現有什么特別的東西。一直到了中午時分,他們這才紛紛失望地散開回家。吃過飯后,他們又在費爾羅的指揮之下,下到領地鄉間收集硝土去了。
洛林按照記憶里的方法熬硝,然后又將硫磺木炭粉碎,按照比例混合制成黑火藥。最后在使用方法上又遇到了麻煩。
由于鋼鐵煉制并不過關,而且時間倉促。號稱戰爭神器的火槍是做不出來,洛林只能退而求其次,采用經歷無數戰爭考驗的史詩裝備——火藥包。
等他做完之后,這才發現這東西做出來充其量是個大號的爆竹。而且由于受到燈哥等一系列超人氣、偶像外加實力派成功人士的錯誤引導,這些東西的樣子又長又粗,捆起來之后再往身上一綁,看上去就跟搞自殺式襲擊的恐怖分子一樣。
當最后一個東西做完之后,洛林終于長長地出了口氣,松懈了下來。這才發覺既使這些簡陋的東西,也足足費了一天半的時間這才完成。
他抬頭看到窗外,熊熊燃燒的太陽正緩緩落向西邊,將天邊的云朵全部染成了金色。
勞作了一天的農夫們也從趕著牛馬,哼著鄉村俚曲,慢悠悠地從遠處的路上行來。
城堡中的炊煙裊裊,不時傳來母親們站在門口,呼喊玩瘋了的孩子們回家的聲音。
“二狗子,開飯了……”
“大丫,快回來……”
“賈君朋,快回家吃飯了……”
那聲音回蕩在帶著飯菜香味的空氣中,悠長而婉轉,此起彼伏,充滿了濃濃的鄉情。
洛林不禁站起身來,走到窗邊,靜靜地欣賞這一派悠閑美好的田園風光。
要知道他馬上就要去面對一條巨龍,盡管說那是一條白癡龍,盡管說他有超越這個時代的知識,也有必勝的信心。但是畢竟他也不會什么魔法和斗氣,要說一點也不害怕,那卻是也是騙人的。
此時,看到這些人平靜安祥的生活,一想到這些都將因為那條白癡龍的胡鬧而被打破,他感到自己確實有責任,應該為這些人做點兒什么。
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然后有人推門走了進來,輕輕地站在了他的背后。
洛林知道這種時候只有一個人能進這個房間,因此上也不回頭,道:“費爾羅,有什么事情嗎?”
費爾羅猶豫了一下,道:“沒什么,爵爺,只是您要的那些東西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洛林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欣然道:“很好,我這邊也完工了。”
他算了算日子,又接著道:“對了,明天早上記的要提醒我,也該要出發了。”
費爾羅回頭看了看他放在桌子上的東西,不由心中奇怪。發動了那么多人,折騰了這么長時間,卻弄出了這么一堆奇怪的長紙管,最后忍不住道:“爵爺,您就是要靠這個東西去屠龍?您真的確定這東西有用嗎?”
洛林回過頭來一笑,他指著自己的腦袋,道:“費爾羅,人類能成為萬物之靈,不是靠的體力,而是智慧。尤其對手還是一個白癡龍。不過……”
他低頭看了看那些東西,語氣一轉,道:“不過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也需要測試一下咱們這史詩裝備的威力倒底怎么樣。”
說完,他隨手拿起了一個大號的爆竹,走出了門去。
兩人來到城堡外面,揀了一塊沒人的地方,洛林看了看四下無人,當即將那爆竹插進了土里。然后掏出火鐮點燃引線。
看到那導火線快速地燃燒起來,遠遠超出了自己的預計,洛林不敢怠慢,一轉身,撒腿就跑了開去。
尚未跑出多遠,就聽身后傳來‘轟’地一聲巨響。緊接著,就感到有股氣浪從背后狠狠地推了一把,與此同時,一大塊黑色的泥土擦著自己的身體,遠遠地飛了出去。
洛林回頭偷偷看了一眼,只見身后一股黑黃色的煙塵升了起來,直上半空。
城堡中也被那聲巨響驚的一陣雞飛狗跳。
正打算吃飯的老百姓們也絲毫沒有見證了熱兵器時代來臨,這一偉大歷史時刻的榮耀與驕傲,一個個端著飯碗就從家里竄出來。紛紛叫道:“老天,大晴天的就打雷,這是怎么回事?還真是邪乎~!”
費爾羅在旁邊已經被這個爆炸給嚇的幾乎要呆住了,如果不是長年養成的習慣,他差一點兒就坐在地上。饒是如此他也是被嚇的臉色蒼白,嘴唇直打哆嗦。
洛林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得意地道:“怎么樣?這東西還不錯吧~!”
費爾羅回過神來,勉強一笑,道:“這……這東西確實是不錯,但是……”
他遲疑一下,又接著道:“但是爵爺,別忘記了,您的對手可是一條巨龍。不說別的,僅是那一身的鱗甲就已經是堅固無比的。”
洛林搖了搖頭,道:“費爾羅,費爾羅。你怎么像是一只只會報喪的烏鴉,就不能說一點讓人高興的事情,比如說少爺我宰了那條龍,然后把它的財寶全搶了過來,然后大家一起過著而墮落的快樂日子,再也不用為交稅發愁,牛排大餐也可以吃一塊扔一塊。女朋友,咱們也可以一次買三個,一個負責做飯,一個負責做菜,再有一個專門刷碗。”
費爾羅嘆息了一聲道:“爵爺,神圣的洛林家族已經傳承了五百年,而現在我要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消亡了。您讓我怎么高興的起來。”
洛林頓時想起那些如‘如花’般的少女,不由打了個冷戰。
他急忙轉換了話題,道:“安了,安了。費爾羅。你總要對少爺我有點兒信心吧。雖然說巨龍確實是挺牛叉的,但是別忘記了,世間萬物可都是相生相克,都是有弱點的,就是巨龍也不例外。”
費爾羅愣了一下,巨龍也會有弱點?這可是從來都沒聽說過的。他疑惑地看了看洛林,卻沒有再問下去。
此時倦鳥歸巢,夕陽落下,天漸漸黑了起來。
儒略歷八三一年五月九日,晴。
這一天對于洛林堡的人來說,絕對是個難以忘記的日子。
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洛林就已經起身了。
他領著自己的管家和跟班,套上了老牛破車,騎著那頭名字叫做法拉力的騾子,帶著準備好的火藥,半截子已經磨亮的祖傳寶劍,一副弓箭,一袋子大米,還有一大包自己配的、當年韋爵爺混江湖時的大殺器蒙汗藥,動身要去屠龍了。
“龍,擁有強壯的身軀,又長又粗的頸,有角或褶邊的頭,尖銳的牙齒,和一條長長的尾巴。它用四只強而有力的腳步行,用一對像蝙蝠翼的巨翼飛行。
它的身體全身覆蓋著堅固的鱗片,保護著身體。它的眼睛有四層眼瞼,其中內三層是透明的,可保護眼睛免受傷害,耳朵可以開合。,牙齒尖而利,通常會向內彎,以便撕開獵物。
龍,多居于山洞,喜好財寶,通常洞中都會大量的財寶。它可以作出噴吐攻擊,視乎該種龍的類別而有所不同,如紅龍會噴火,藍龍會噴電等。而它亦會對同類的能量攻擊免疫。
龍,擁有強烈的領土觀念,一般在一片區域里只會存在一條龍并且不會有其他生物。并且大多都是單獨行動,常年沉睡。只有它們的財寶或者領土遭遇侵犯的時候,它們才會從沉睡中蘇醒,捍衛自己的財寶和領土。
龍是一種可怕的生物,會發出一種令人驚慌的氣勢。視乎種類的不同,它天生就會使用特長的魔法,
綜上所述,誰都無可否認,龍在這個世界上是位于食物鏈的頂端,絕對強橫的存在。但是既然它是這個世界自然界的一員,就表示它也要遵守自然法則,也就是說它并非是沒有弱點的。
首先,雖然巨龍有著悠長的生命和強橫的身體,但是生育效率也極其低下,數量不多。
第二,由于身體龐大沉重,在陸地上行走之時,并不靈活,而且在起飛之時,需要長距離助跑。在它起飛的過程中,極易受到攻擊。
第三,盡管它善于長途飛行,而且速度驚人。但是在短途飛行和機動靈活性上,卻比不上獅鷲。如果在知道它的路徑的情況下,可以使用獅鷲騎士及其它飛空騎士在半路上,對其進行埋伏圍殺。
第四,它經常進入睡眠。盡管相當警醒,但是也卻也說明,如果能夠不被察覺地摸過去,很容易對其進行刺殺。
第五,不管是什么龍,在其頸下有一塊菱形的逆鱗,此處是所有巨龍的弱點所在,防護力極弱,一擊必殺。
第九,由于龍對于黃金財寶和所有閃亮的東西,有著異乎尋常的興趣與喜愛,這也說明它并非是不可以收買的。
第七……”
五月的天空睛朗明媚。
天空中飄著幾縷淡淡的如紗般的白云。微微的清風吹來,帶著大平原上綠草所特有的青新味道。
在洛林堡北邊,一條筆直寬大的石板路從城門向西部的平原延伸,由于沒有山丘跟河流的阻攔。大道在青青的平原一直向西邊延伸了下去,直到天與地的交接處,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中。
陽光下,一只正在盛開的紫藤花上休息的蝴蝶被零亂的蹄聲驚嚇,借著微風翩翩飛過大道,從牛車的頭頂上飛過。
洛林坐在慢步而行的牛車上,晃了晃手中那本古舊到已經幾乎破成了碎片的羊皮紙卷,濤濤不絕地向旁邊那兩人介紹著自己惡補來的有關于巨龍的知識。
巴爾多與費爾羅對望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問道:“爵爺,您的這些知識都是從哪來的?”
洛林隨手合上了那本書,看了看封面,一字一句地念道:“迦林帝國大本營第9321號文件《對于巨龍習性的分析與殺死龍的十二種方法之報告研究》。”
費爾羅苦笑了一下,道:“爵爺,您這……這個東西要是真的管用,當年迦林帝國的首都就不會被巨龍給毀了。”
他想了想,然后評價道:“恕我直言,這個方法就跟……一群老鼠給貓掛鈴鐺的那個故事一樣,看上去不錯,也很有道理。但是問題的關鍵是,哪只老鼠能跑過去給貓掛上鈴鐺。這完全是紙上談兵,沒有任何的可操作性。”
巴爾多的臉頓時皺了起來,可憐巴巴地看向洛林,道:“爵爺,咱們還是回去吧,我……我真的不想死啊。”
洛林無趣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安慰道:“安了,安了。不用擔心。雖然說殺龍確實是有一定的危險,但是別忘記了,那條龍與其他的不一樣,是一個白癡龍。就算是咱們打不贏它,咱們也可以騙過它。”
“萬一要是騙不過它……”
洛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我呸,你個烏鴉嘴~!你最好向眾神祈禱能騙過,因為少爺我要用你當誘餌,萬一要是騙不過它的話,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巴爾多打了個哆嗦,當即閉上了嘴巴。
洛林看他仍然一臉苦相,只得嘆了口氣,說出自己的真實打算:“好吧,你們不用太過擔心。咱們這一次只是去看看情況,如果有便宜可揀的話,就把那龍收拾了。如果太厲害的話,咱們就偷偷把南茜大嬸救了,跑回來不就行了。”
巴爾多一愣,道:“可是大人,您不是要屠龍……”
洛林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道:“巴爾多,你還是真是個白癡。爵爺我這么說,不就是為了以后讓那些死老百姓多交一點兒稅嗎?不管不問地就去屠龍,你真當爵爺我跟你一樣秀逗啊~!”
“可是您的話都放出去了……”
“你個白癡,爵爺我不是不屠龍,而是跟那條惡龍大戰了八百回合,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最后不分勝負,沒有辦法屠了那條龍。我就不信,爵爺我回去一說,那些家伙敢跑到巨龍這里來向它求證~!”
“那要是那條龍又跑到咱們城堡去了……”
洛林一拍車上的那一堆火藥,道:“我真是服了你了。又不是沒見識少爺我這些如來怕怕菩薩搖頭九天十地霹靂炮的厲害。只要那條龍稍稍有點兒腦子,它會放著別人的軟柿子不捏,專門跑來啃少爺我這個硬骨頭。”
巴爾多一呆,半晌之后,這才道:“爵爺高明,小人望塵沒及。”
洛林奸笑了兩聲,道:“廢話,爵爺我不比你高明,能當上爵爺嗎?”
他見巴爾多臉上的神情輕松了不少,一拍他的肩膀,道:“不害怕了吧?不害怕的話,你就好好地趕車,爭取今天晚上能趕到青林山下。”
巴爾多答應了一聲,急忙坐直了身體,揮著鞭子趕起車來。
當太陽落山,夜幕降臨的時候,薇拉正站在山上向遠處家鄉的方向眺望,目光中充滿了眷戀與不舍。
這時腹中“咕……”地一聲輕響傳來,薇拉不由痛苦地彎下了腰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喃喃地小聲說道:“真的好餓啊~!”
盡管天已經黑了,可是沒有打來獵物,她又不能回去。否則今天就又要餓肚子了。
雖然說起來有些丟臉,但是她從小就嬌生慣養著長大,從來不為吃飯操心,狩獵本領基本為零。這幾天戰績統共算下來,才捉到了一頭鹿,兩只兔子,還有三只鳥。這些東西對于她來說也只夠塞牙縫的量。
而且按照偉大而光榮的龍族傳統,身為一個合格的綁匪,是絕對不能讓人質餓了肚子的。否則丟的就不是她一個人的臉,而是整個龍族的聲譽。
在無數吟游詩人的歌曲中,不管惡龍再怎么壞,關押公主的城堡山洞再怎么陰森可怕,為拯救公主的勇士設下的陷阱再怎么詭異毒辣。但是卻從來也沒有讓公主餓成皮包骨頭之類,破壞龍族名聲的故事發生。
曾經有過那么一個傻瓜,好容易抓來了個公主,結果卻沒有照顧好人家,把她給餓的幾乎成了骨頭架子。后來,當王子帶著大筆贖金來的時候,看到那種情況,當即就要退貨走人。而那頭龍也因此被所有人(龍)足足嘲笑了五百年。
不管是誰,只要一提起它來,都會用那個傻瓜來代替。
為了不讓這種恥辱落到自己的頭上,薇拉只好自己餓肚子,把食物優先供應給人質。因此上,這幾天下來,可憐的薇拉發現人質沒有餓瘦,可是自己卻足足瘦了兩圈。
不過一想到明天第一筆收入就要到手了,她的心情不禁又好了起來,抬起頭看著天上閃爍的群星,長長地吁了口氣:餓一點兒算什么,只當是減肥了。只要把那些錢全都賺到手,賠了大家的損失,自己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回家了。
而且說不定賠完損失之后,自己還能剩下不少的財寶,到那個時候也算是個小財主,可以把自己那個寒酸的龍窟裝修一下。把金幣和寶石全鋪在床上,然后美美地躺在上面……
她越想越是興奮,原本明亮的大眼睛笑得瞇成了一道如月牙兒般的細縫,綁著蝴蝶結的尾巴也開始在身后得意地搖晃了起來。
就在這時,“咕……”肚子里又傳來了一聲輕響,提醒她自己的胃已經空空如野了。薇拉這才從幻想中清醒了過來。
“還真的是好餓啊~!”她嘆息了一聲,彎下腰來,用雙手摟住了肚子。然后四處看了看,但是卻還是失望地什么也沒有發現,最后看了看天色,只得展開翅膀,一轉身向著那臨時的洞穴飛去。
薇拉有些痛苦地發現自己原來就跟故事里那個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可憐。
薇拉趁著夜色,悄悄地來到了山下。
為了謹慎起見,她躲在叢林當中,睜大了雙眼,向不遠處的篝火看去。
只見在那篝火上面,架著一頭烤成了金黃色的肥嫩羊羔。不時有油脂從肉上面滴下,落入火中,發出哧哧的聲響。與此同時,陣陣誘人的烤肉香味順著夜晚的輕風撲鼻而來,令人食指大動。
薇拉看到這里,頓時瞪大了眼睛。感到自己的肚子好像更餓了,不由自己地挪動了一下身體。卻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一根枯枝,頓時發出了‘啪’地一聲輕響,把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火堆旁邊頓時有一個黑影跳了起來,在火光的照耀之下,飛快地彎弓搭箭,厲聲喝道:“誰?”
薇拉聽到那個聲音,覺得有些熟悉,不由愣了一下。
那人又道:“出來,不然我放箭了~!”
薇拉猶豫了一下,最后道:“別放箭,我出來了啊。不過看到我,你也不要害怕啊。”
說著,一步步地從叢林中走了出來。然后來到了那人的面前,靜靜地等著,等著那人和其他的人一樣,被自己的樣子給嚇的尖叫著逃走。
但是讓她奇怪的是那人看到自己,卻松了口氣,放下弓箭,道:“原來是你啊。”
薇拉莫名地眨了眨眼睛,看著那人的樣子,也依稀覺的好像見過,不由奇怪地道:“咦?我們認識嗎?”
洛林笑了笑,提醒道:“怎么?你不記得了嗎?前兩天,你第一次出來打劫……”
薇拉頓時恍然大悟,道:“噢,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壞的頭頂生瘡、腳底流膿,而且還一毛不拔的窮光蛋少爺。”
洛林的笑臉僵硬了一下,要不是知道自己打不過她,早就一板磚掄過去了。
他有些牙痛地揉了揉臉頰,道:“你說的不錯。”
薇拉奇道:“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她一邊說著,但是一轉頭,眼睛卻直勾勾地看到火堆上的烤的正香的羊羔。
洛林看她那讒誕欲滴的樣子,不由眼中精光一閃。心中很是懷疑,自己或許根本就不用麻麻煩煩地用什么計謀,只要拿一個棒棒糖在這個白癡龍的面前一晃,就可以把它給哄騙了。
他強壓下心中的狂跳,勉強笑了笑,道:“怎么,你餓了嗎?要不要一起吃一點兒嗎?”
“啊,好啊。”薇拉隨口說完,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妥,急忙改口道:“這……這不太好吧。人家……人家還有事情要忙的。”
雖然這樣說著,但是那雙腿卻怎么也邁不開步去。
洛林笑道:“不要緊的,反正我烤的多。一個人也吃不完,你就當是幫我的忙吧。”
“這樣啊……”薇拉歪著頭猶豫了一下,然后拿出一副勉為其難的表情,無奈地道:“那好吧,我就幫你這個忙吧。”
說完,輕快地走了過去,在火堆旁邊坐了下來。然后湊在了烤肉上面深深地吸了口氣,一邊晃著綁著粉紅色蝴蝶結的尾巴,一邊陶醉地喃喃說道:“真的好香啊~!”
洛林也回到原位坐下。
他看到火堆上的烤肉有一些已經要烤焦了,急忙翻了一下,但是有一些還是已經焦糊了,不由嘆息了一聲,道:“光顧了說話,這些已經都不能吃了。”
說著,抽出小刀將那只羊腿割下,就要扔掉。
薇拉看了極是心痛,連忙道:“沒關系,沒關系。給我吧,只糊了一點兒不要緊的。”
洛林遲疑了一下,道:“你確定,這些東西吃了說不定會拉肚子的。”
薇拉毫不在乎地說道:“沒有關系了,我的腸胃好,這些東西都能對付的。”
洛林搖了搖頭,將那只羊腿遞了過去,道:“如果你真的拉了肚子,可不要怪我。”
薇拉接過那只羊腿,道了一聲謝,然后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感受到那焦嫩的肉汁在口中融化時的感覺,她鼻子一酸,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雖然離開家才幾天,但是吃不好,睡不好,再一次吃到這種香噴噴的食物,就像是已經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一樣,都快要不記得這種感覺了。
她抽了抽鼻子,把那快到眼眶的淚水又強咽了回去,然后埋下頭去,極為文雅地小口小口,但卻又迅速地吃了起來,只是片刻的工夫,那只羊腿已經變成了光骨頭。
洛林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又遞了一塊肉過去,笑道:“你慢一點兒吃,這里還有呢。”
薇拉點了點頭,含糊地道了一聲謝。
洛林道:“我很好奇,你開始不是喊殺喊搶的嗎?這里的東西,你不是想搶就搶,想吃就吃嗎?怎么為什么還說謝呢?”
“你說什么呢~!”薇拉當即放下手中的烤肉,瞪圓了眼睛,氣鼓鼓地看著他,道:“我們巨龍是有尊嚴的。我們只是劫富濟貧,替天行道。從來不欺負窮人的。”
洛林心中暗道:那是因為窮人身上刮不下來油水吧?不過看著對方清澈的大眼睛,還有那滿口鋒利的牙齒,覺得還是不惹怒她為好。敷衍道:“是這樣啊。佩服、佩服。”
“對了~!”薇拉把啃干凈的骨頭扔到了一邊,然后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怎么會跑到這里來的?”
洛林笑了笑,道:“你不是綁架了一個城堡的人質嗎?他們明天要來交贖金,我是來打前站的。”
薇拉驚喜地叫道:“真的嗎?這真是太好了。”
她轉頭看著洛林,猶豫了一下,又道:“為了感謝你這一頓晚飯,明天我收到贖金后,送你五個,不,還是兩個,啊,不。還是一個好了。明天我一定送你一個金幣做為答謝。”
“如此多謝你了。”洛林看著她一臉肉痛的樣子,不由大笑了起來。道:“如果拿到金幣的話,我一定會好好地保存起來的,因為說不定我還是第一個從巨龍手中拿到錢的人呢~!”
薇拉疑惑地看了看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借著火光,歪著頭上一眼下一眼,仔細地打量著洛林,道:“你還真是奇怪,別人一看到我,就嚇的又叫又跳地逃跑,你怎么一點兒也不害怕。”
洛林咧嘴一笑,道:“我為什么要怕你,你不是說了嗎?你是有尊嚴的,而且從來不欺負窮人的”
薇拉撓了撓頭,小聲地道:“你這么好,好像也對。但是我怎么總感到什么地方有些不對呢?”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
月亮此時已經快到中天,夜也深了。
薇拉雖然只是吃了個小半飽,但是看到架子上的烤肉已經只剩下了五分之一,盡管心中很有些不情愿,但是為了禮貌起見,還是忍痛站了起來,道:“謝謝你的晚餐。我也該走了。咱們明天見。”
說完,她一轉身,張開翅膀,然后緊跑了幾步,忽地飛了起來,然后拍打著翅膀飛走了。
洛林靜靜地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火堆邊上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四周也靜了下來。只有架在火堆的木材偶爾發出一聲爆響。
洛林突然揚聲道:“都出來吧,她已經走了。今晚咱們還有事情要干呢。”
只聽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兩個黑影從旁邊的樹叢中冒了出來。
他們走到了洛林的身邊,其中一人道:“爵爺,剛剛真是嚇死我了。”
洛林聳了聳肩,道:“我說過了,不會有事的。”
那人驚魂未定地看了看天上,突然道:“你確定她不會突然又回來?”
洛林摸著下巴奸笑了起來,道:“我確定。她今天晚上有的忙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一個空空如野的小瓶子扔到了旁邊。
那人道:“咦?那是什么?”
洛林詭異地一笑,道:“那是我特制的瀉藥。你沒發現那只烤羊我一口都沒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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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借著月亮與旁邊篝火的光芒,拿著鐵鍬鐵鎬就在原地忙碌了起來。一直到了月亮西斜,東方微明這才算是完成了工作。
洛林完成之后,擦了擦汗水,然后站在不遠邊看著那陷阱,直到從外表再也看不到一絲的破綻,這才放下心來。
他在心底不由自贊了一下,這要是放在原來的時代,少爺我不用經過系統培訓,也絕對是個優秀的包工頭。
洛林轉過頭來,看到旁邊兩人坐在地上呼呼直喘,已經累得已經快不會動了。猶豫了一下,道:“好了,大家抓緊時間休息一下。明天……”
他舉頭看到東邊天上的一抹魚白,改口道:“明天,不,今天。今天咱們可是有一個大仗要打呢。”
那兩人對望了一眼,又轉頭看了看洛林,雖然有心想要最后再勸他一次,但是看他一臉自信滿滿的樣子,知道也是白說。兩人最后答應了一聲,起身就向叢林中走去。
洛林看著他們的背影,猶豫了一下,又出聲道:“費爾羅,巴爾多,如果你們現在退出還來的及,我不會怪你們的。”
費爾羅回過頭來笑了笑,道:“爵爺。爵爺,我從小就在洛林家服務,這么多年了,您還是讓我有始有終吧~!”
“那也好。”洛林看他一臉的堅持,點了點頭,然后轉頭看向了旁邊那人,道:“巴爾多,你呢?”
巴爾多慘然地一笑,道:“爵爺,雖然我很害怕。但是我更怕被別人給罵死。您也知道當年,帝國為了抵抗百萬魔獸聯軍入侵時,浴血溫泉關的三百勇士吧?”
洛林撓了撓頭,奇道:“知道啊,他們確實很有種的說。”
巴爾多嘆息了一聲,道:“你可能不知道,那些英勇的戰士并沒有全部戰死沙場。當中還有兩名戰士活了下來。盡管他們同樣英勇,盡管他們也悍不畏死。盡管他們能活下來,一個是因為眼疾,一個是因為奉命外出。但是僅僅只是因為他們活下來,而其他人卻都死了。結果所有人都鄙視他們。一個受不了自殺,而另一個即使后來同樣英勇地戰死了,但卻仍然無法葬于光榮戰士的墓地。”
他抬起頭,平靜地看著洛林,道:“爵爺,我不知道您為什么這么有信心,一點兒也不害怕。但是不瞞您說,我確實害怕死。不過我更害怕的是如果你們都沒回去,而只有我一個人回去了。那么既使我死了,我的靈魂也會繼續受到地火的煎熬,無法安息。”
洛林不由小小地震撼了一下。明知事不可為,卻仍然毫不動搖。這才是熱血男兒應有的本色。
過了片刻之后,他勉強笑了笑,認真地道:“放心吧,我既然帶你們出來,就算是我的命沒了,也會帶你們安全地回家的。”
巴爾多呲牙一笑,道:“也不用那么麻煩,只要您能把我的月錢漲了就行了。”
洛林想了想,斷然道:“沒門~!錢比我的命值錢多了。”
此時東方的太陽已經漸漸從地平線上升了起來,三人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向了天空。
只見殷紅的朝霞浸染了天空,紅云如紗,曼妙地拂在天際。顯示出今天又是一個適合搶劫放火,軍隊拼殺、流氓打架的好天氣……
當太陽快要升到中天,洛林望穿雙眼,已經等的快要不耐煩的時候,薇拉的身影這才跚跚然地出現在天空當中。
她好像是出了什么問題,飛的很是緩慢,既使是拍打翅膀也顯得有些有氣無力。過了好一陣子,這才來到了中間的空地之上。
洛林看到她一臉的病容,眼中的神色少了許多,就連鱗甲上的藍色也黯淡了不少。洛林強壓下心頭的狂笑,急步走了過去,關切地問道:“你怎么了?”
如果不知實情,僅是聽他的語氣,還會以為是個古道熱腸的好人。
“也沒什么了。只是有些不太舒服。”薇拉面色灰暗地搖了搖頭,不愿意多說。身為一個高貴的龍族,難道告訴別人自己貪嘴好吃,結果吃壞了肚子,這好像并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她轉頭看了看四周,奇道:“不是說今天送錢來嗎?怎么就你一個人?”
洛林拍了拍身前的一口大箱子,道:“他們不敢來見你。把錢拿來就走了。”
“這樣啊。”薇拉恍然道。她低頭看了看那一口大箱子,立時喜上眉梢,道:“錢就是在這個箱子里嗎?”
說完,走過來,就要掀箱子看錢。
“等一下。”洛林搶先一步擋在了她的面前。心中極是鄙視。
薇拉不知所措地看了看他,奇道:“你怎么了?”
洛林不屑地道:“你干沒干過白粉……不是,你干沒干過綁票生意,居然連先驗貨,后付錢,這么淺顯,這么不算潛規則的潛規矩都不懂嗎?”
薇拉收回了自己的爪子,愕然道:“還有這規矩嗎?”
洛林沒好氣地道:“廢話~!你拿了錢,拍拍走了。回頭我們又不見人,我們找誰去。”
薇拉聽他說話如此粗俗,不由臉紅了一下,但是歪頭想了想,卻也只能承認洛林說的確實有道理。最后為了自找臺階,還是忍不住抱怨道:“你怎么不早說,害我又得要往回跑一趟。”
洛林道:“拜托,你是劫匪哎。這還要我教?有點兒專業精神好不好。”
薇拉不耐煩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這就回去給你帶人來。你還真是羅嗦哎~!”
說完,又飛了回去。然后又帶著人回來。
薇拉本來就沒有休息好,再加上身體虛弱,這來回一折騰,又耗了她不少的體力。頭上的虛汗不住地往外冒。
她強撐著將那個胖大嬸往身前一推,道:“好了,你給你帶來了。快把錢給我吧。”
洛林并不理她,而是走上前去,攙扶起那位胖大嬸,道:“大嬸,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南茜拍了拍衣裙,扯著嘹亮的大嗓門,高聲叫道:“沒事,少爺。我就知道您不會不管我的。”
洛林不由苦笑了一下,然后將她送到了旁邊的騾車上,低聲道:“快走。”
南茜一愣,道:“怎么?少爺您不跟我一起走。”
洛林一指場地中間放著的箱子,道:“我還有點兒事情要處理,你先走,我一會兒就跟上了。”
南茜大嬸猶豫了一下,但是想到自己這位少爺得了場大病之后變得古怪了許多,因此上也不多問,爽快地趕著車子走開了。
洛林一直等到她趕著車子走遠,這才轉身又來到了薇拉的面前。
此時薇拉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幾次都要掀開箱子看看,但是想到自己身份,怎么也不能壞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規矩,丟了龍族的面子,也只好強自忍耐。
她看洛林走過來,急忙道:“現在可以讓我看錢了嗎?”
洛林想了想,道:“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薇拉頓時喜出望外,道:“好啊,好啊。你快問,快問。”
洛林道:“你能告訴我,為什么會認為長的胖的人就一定是重要人質呢?”
薇拉不屑地一歪頭,道:“這還用說嗎?你們人類的大人物不都是吃的胖胖的嗎?打劫指南上可是寫的清清楚楚的。”
洛林不由放聲大笑。
笑得薇拉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氣憤,道:“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洛林向后退了兩步,然后一指那箱子,道:“很好,我知道了。現在你可以開箱開錢了。”
薇拉高興地歡呼了一聲,幾步搶前,張開了大爪子,向那箱子蓋掀去。
與此同時,洛林眼中精光閃動,悄悄俯低身子,做好了準備。
噢,對了,還有那個亂世貓咪同學。你的建議我收到了,放心,不會狠欺負她的。
當洛林看到那條龍張開大爪子,毫無防備地伸向那個箱子的時候,不由屏住了呼吸,與此同時,微微俯低身體,右手悄悄地摸向了腰后。
隨著‘嘎’地一聲輕響,箱子被緩緩打開。緊接著,一團白色粉霧從箱中‘噗’地飛出,噴了薇拉一頭一臉。
薇拉被嗆的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但卻并不在意。而僅僅只是揉了揉鼻子,然后定睛向箱中看去。
她看過之后,不由吃了一驚,抬起頭來茫然地看著洛林,輕聲道:“這箱子怎么是空的?錢呢?”
“你先別問我,我先問問你。”洛林驚訝地看著她,道:“你有沒有感到什么不舒服的?”
薇拉晃了晃腦袋,一只爪子在眼睛上揉了揉,迷迷糊糊地說道:“嗯~!你不說我倒是沒太注意,我好像有點兒頭暈的樣子。”
洛林差點兒沒吐血,同時對于巨龍的抵抗力也是暗暗心驚。
要知道這人渣在充分學習和研究了古今中外各大名著之后,原本是打算是向自己心中的偶像——大清十大優秀杰出青年、巴圖魯、撫遠大將軍、加太子太保銜、一等鹿鼎公大人學習。把那一大包蒙汗藥用在保命的關鍵時刻以及奇怪的地方,因此上是不惜血本,耗費了他大量的心血和財力,這才做好。按份量足足可以放翻十頭大象,可是到她這里卻只是有點兒頭暈。
薇拉此時好像也明白了過來。她用力地搖了搖頭,努力驅趕開腦中的暈眩,然后大步走到了洛林的身前,俯下巨大的龍頭,狠狠地盯著他,怒聲叫道:“這……這倒底是怎么回事?我要的錢呢?”
盡管是生氣,但她的聲音卻仍然異常的清脆甜柔,根本就聽不出一絲的威脅性。
她頓了頓足,繼續怒道:“錢呢?是不是你把錢給吞了。告訴你,快把錢交出~!不,不然……不然。我……我真的吃了你,你這個說謊的壞蛋。”
她越說越氣,最后張開大嘴,露出了滿口尖利如刀的牙齒。然后向著洛林怒吼了一聲。
“你別誤會。冷靜,冷靜一下。”洛林眼珠轉了轉,然后伸手一指天上,驚奇地高聲叫道:“快看,有飛碟~!”
薇拉不由一愣,雖然不清楚那飛碟倒底是什么東西,但出于好奇的本能,還是一轉身,向天上看去。
“放~!”洛林看到她的雙腿全踩進了自己事先設好的圈套當中,急忙大叫了一聲,然后向后一翻身,盡可能地拉開自己跟那條龍之間的距離,以防她暴起傷人。
薇拉正聚精會神地看著天上,搜尋那個什么‘飛碟‘。此時聽到聲音,又急忙轉過頭來,看到洛林的動作,正有些不明所以。
就聽身邊嗖嗖兩聲輕響,兩旁的叢林中,各有一株被壓低的細樹突然跳了起來,緊接著,兩道細長的黑影,如同毒蛇一樣幾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從地上飛竄而起。
那一左一右兩個繩圈從地上跳起來,正好套在了她的雙腳之上,然后分別向兩邊大力地牽扯。
薇拉未及防備,雙腳頓時被拉成一字,趴坐在地上。
雙腿間的韌帶猛然被一下子拉開。那種抽筋拉骨般的鉆心的疼痛傳來,讓她差一點兒沒哭出來,饒是如此,眼淚已經不自覺地如溪水般嘩嘩地流了出來。
她低頭看了看那兩根緊緊地套在腳上的繩子,有些迷糊地摸了摸頭,道:“這……這是怎么回事?”
她努力地想要掙脫繩子好站起來,但是那繩子卻異常地結實,試了幾次,卻都沒有站起來。不禁向旁邊的洛林高聲叫道:“你發什么愣,快,快點兒找東西把繩子割斷~!我都快痛死了。”
洛林并不答話,只是望著她,笑得像個剛偷了一只雞的狐貍一樣,一臉的詭異。
薇拉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不由一愣,奇怪地眨了眨眼睛。
她雖然天真,卻并不是個傻瓜。只是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立時勃然大怒。怒聲吼叫道:“你……你這個壞蛋。我枉還以為你是個好人,想要分錢給你~!沒想到你居然暗算我。還真是有夠卑鄙~!”
洛林眼中精光一閃,寒聲道:“想要靠搶劫發財致富、奔小康的壞人,沒有資格說別人吧~!”
薇拉一邊奮力掙扎,一邊怒斥道:“人家才不是你們這些低賤的人類,人家是高貴的巨龍。”
洛林伸手從背后掏出一根爆竹,道:“不要找借口。不管你是人,還是巨龍。既然膽敢踐踏世間的公理與正義,公然搶劫勒索像我這樣無辜的安善好人,就要有承擔后果的覺悟和勇氣。”
那聲音不高,而且語氣中還帶著一種淡淡的、玩世不恭的嘲弄,但是卻偏偏如驚雷一般震聾發聵,讓人無從反駁。
薇拉頓時理屈,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片刻之后,這才弱弱地道:“可是……可是人家是在替天行道哎。”
“是嗎?我幫你問問。”洛林冷哼了一聲,然后舉頭向天,低聲嘟囔了幾句。
薇拉一時不知他要干什么,也忘記了掙扎,只是把原本就烏溜溜的雙眼睜得極大極圓。
過了片刻,洛林低下頭來,向她說道:“我把你的問題向老天匯報了。可是森哥他老人家說了,他并沒有讓你替他辦事。”
薇拉莫名地問道:“森哥?”
洛林哂然道:“就是我老大,眾神之神,世間萬物的統治者卓森大神。”
薇拉愣了一下,然后反應了過來。緊盯著洛林,怒聲叫道:“你……你這是在耍賴皮。”
洛林冷笑了一聲,哂然道:“難道你不是?雖然耍賴皮一向是強者的特權。但是哪條天理規定只允許你們耍賴皮的?不要廢話。趕快投降,不然少爺我扒了你的皮,把你做成標本,掛在我客廳的墻上。”
薇拉立時紅了雙眼,怒聲咆哮起來。“你這壞……壞蛋~!我……我跟你拼了。”
她拼命地掙扎起來,前肢用力地刨著地面,揚起了漫天的灰塵。同時后腿發力,拉扯得那兩株細樹不住地晃動。
洛林見此,不敢怠慢,急忙一伸手,點燃了手中的大號爆竹,就扔了過去。
轟轟轟的巨響聲不斷傳來,炸得薇拉灰頭土臉,嗷嗷直叫。但是她也不愧于巨龍的驕傲,極為強悍,在如此打擊之下,反而越加奮力地掙扎。系著繩子的兩株細樹發出一連串輕微的‘啪啪‘聲響。
那聲音并不高,但聽在洛林的耳中,卻如同鐘響雷鳴,一陣陣地膽寒。因為他知道那是深埋在地下的樹根折斷時所特有的聲響。
如果被她掙脫了,在暴怒之下,在場的幾人大概是無一活命。而城堡隨后也會受到她的血腥報復。
他更加拼命地將手中的爆竹扔出,希望能阻止她一下。
而更讓他感到奇怪的是,費爾羅與巴爾多兩人此時也應該按照計劃從藏身處沖出來,幫助自己,但是自己打了這么半天,卻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他又扔出了一根爆竹,發現自己身上的東西已經不多了。而對方居然連個血量減一的不破防飄紅提示都沒有,不由甚為沮喪。這才感到自己原本的打算是太過樂觀莽撞。雖然自己有大量超越時代的知識,但是這個世界也有它跟自己那個地方并不完全一樣的法則。
就在此時,就聽‘嘎啪‘一聲脆響,洛林偷眼一看,那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薇拉靠著自己的蠻力,硬生生地將左側的細樹給拉斷了。
“啊哈~!你這壞蛋的報應來了。”她歡呼了一聲,緩緩地站起身來。
薇拉硬生生地將一側的小樹拉斷,然后歡呼一聲,緊接著一低頭,幾口將縛在腿上的繩索咬叫,這才緩緩地站起身來。
“我看你怎么跑~!”她低聲咆哮著,緊緊地盯著洛林,那雙湛藍如海的眼睛充滿了憤怒的火焰。那火焰是如此熾烈,足以將對方燒成粉末的。
她怒吼一聲,然后微微向下一俯身,就向洛林沖過去。
洛林急忙伸手摸向腰后,但卻摸了一個空。他這才發現自己的那些爆竹都已經扔完了。
此時薇拉邁著沉重的腳步,向他沖過來。
一步,兩步……越來越近。
洛林見此,眼中不由得寒光一閃。然后一咬牙,伸手摸出了一個布袋。他在里面掏了一把什么東西。緊接著,一揚手,就向薇拉撒去。
薇拉看到一片白晶晶細小的顆粒向自己飛來,頓時有一種本能的厭惡涌上心頭。她尖叫了一聲,如中刀斧般急忙將翅膀往頭上一蓋,身體縮成一團。
洛林見此,頓時松了一口氣,心道:‘這東西果然管用~!’
他那懸在半空的心也落了下來。
薇拉從翅膀下面偷眼向外看了看,發現那些細小的東西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種,頓時又來了精神,將翅膀一收,怒聲喝道:“你這壞蛋……”
說著,就要挺身站起。
洛林急忙又是一把扔了過去。
薇拉雖然明知那些對自己并沒有什么危脅,但還是條件反射一般,又是慘叫了一聲,將身體縮成了一團。
洛林在口袋中又抓了一把,然后向薇拉叫道:“快投降,不然我真的讓你好看。”
薇拉看到洛林還會再扔,索性也不再站起,只是透過翅膀的縫隙,緊緊盯著洛林。口中卻仍然不服輸地叫道:“你等著,總有你扔完的時候,那時候,你可別怪我不客氣。我一定會把你……把你撕成碎片。”
洛林晃了晃手中的東西,哂然道:“還是等你能站起來再說吧。”
這時旁邊一個聲音機械地說道:“爵爺,你手里拿的倒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那條龍會如此懼怕?”
洛林小聲地隨口答道:“這只是大米而己。”
他側頭看了一眼,又道:“費爾羅你怎么才出來?我還以為你逃跑了呢。”
費爾羅并不回答,而是追問道:“大米?龍怎么會怕那種東西?”
洛林緊盯著對面的薇拉,不敢放松。見她再次想要站起,又是一把撒了過去,氣得薇拉嗷嗷直叫,卻又縮成一團。
“這就是多讀書的好處。”他這才好整以暇地答道:“龍是不會怕米的。但是你別忘記了,龍有堅硬如鐵的鱗甲,刀槍不入。這是它的優點,便卻也是它的缺點。”
“缺點?”
“不錯。”洛林傲然答道:“你聽說過犀牛鳥嗎?”
(以標準的動物世界解說員的普通話深情朗讀,做為話外音:
在遼闊的非洲大草原上,有一種名叫犀牛的動物。它皮膚堅厚,如同披著一身刀槍不入的鎧甲,頭部那碗口般大的一支長角,任何猛獸被它一頂都要完蛋。據說犀牛發起性子的時候,別說是獅子,就連大象也要避讓三分。但是這粗暴的家伙卻同體形如畫眉的犀牛鳥成為朋友,這是為什么呢?
原來,犀牛的皮膚雖然堅厚,可是皮膚皺褶之間卻又嫩又薄,一些體外寄生蟲和吸血的蚊蟲便趁虛而入,從這里把它們的口器刺進去,吸食犀牛的血液。
犀牛又癢又痛,可除了往自己身上涂泥能多少防御一點這些昆蟲叮咬外,再沒有別的好辦法來趕走、消滅這些討厭的害蟲。而犀牛鳥正是捕蟲的好手,它們成群地落在犀牛背上,不斷地啄食著那些企圖吸犀牛血的害蟲。犀牛渾身舒服,自然很歡迎這些會飛的小伙伴來幫忙。)
費爾巴巴地答道:“知道的。”
這時,巴爾多也從另一邊冒了出來。一邊走,一邊機械地問道:“這么說來,龍也應該是害怕害蟲。但它為什么會怕大米呢?”
洛林看到他的步伐有些僵硬,但卻并沒有在意,而是罵道:“你這家伙,知道什么。這個秘密,只有像少爺我這樣讀過像《聊齋志異》這么高雅古樸的文學藝術作品的人才會知道。也不想想,大米看上去像什么?”
他停了一下,看巴爾多臉上毫無表情,只得沒趣地自己答道:“大米的樣子像蛆。而龍最怕的就是蛆蟲。它會通過龍鱗甲的縫隙,鉆到皮膚下面。在那里大量繁殖。而龍卻會因為自己堅硬的鱗甲,拿它們毫無辦法。安得死肚得?”
他撇完了鳥語之后,覺得有些不對勁,回頭仔細地打量那兩位幫手,道:“說來奇怪,你們的樣子怎么看上去跟平時不一樣。就像是得了腦血栓的僵尸一樣?”
洛林剛把話說完,就見那兩人朝他古怪地一笑,那笑容里帶著森森鬼氣,讓人肌膚起栗,后腦發涼。
緊接著,不等洛林反應過來。他們兩人就如同石碑一樣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兩縷黑色的煙霧如擇人而噬的毒蛇從他們的身上緩緩升起。
洛林不由大吃了一驚,急忙后退了一步。
就在此時,就聽半空中一個聲音傳來:“桀桀桀……,我終于明白了。怪不得龍族在臨死之前都會回到龍墓,怪不得它們都會將同伴的尸體火化。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它們是害怕尸體上會生出致命的蛆蟲。”
“真是沒想到神圣的龍族,強大的龍族居然還有這么一個致命弱點。真是太好了。桀桀桀……”
那聲音如同指甲在玻璃上刮過,尖利刺耳,讓人聽了之后感到頭皮發炸。
洛林看了看薇拉,發現她也是一臉的莫名。兩人(龍)不約而同地向半空中看去。
兩人(龍)同時一驚,發現不知從何時起,原本明媚的陽光已經被烏云遮住,四周全都被一片陰慘慘的灰色薄霧給籠罩起來。那薄霧不住翻滾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隱約中,還有一陣陣鬼哭狼嚎的慘叫哀鳴傳出。
一個黑色的身影在半空中輕輕飄蕩,他身穿破爛的黑袍,頭上罩著一個殘破的帽兜,剛好露出了滿是腐爛臭肉的面容,在眼睛的部位卻沒有眼珠,只有兩個黑森森的黑洞,但是在那黑洞深處,卻有兩點綠幽幽的磷火不住跳動。
長袍外面,原本應該是手的部分也全部都是森森的白骨,與此同時,他的身上還不斷地有一縷縷的黑色煙霧冒出。讓人望而生畏。
兩人(龍)看到這里,完全忘記了互相之間的戰斗,在不知不覺間慢慢地湊到了一起。直到碰到了對方的身體,他們這才反應過來,對望了一眼,又急忙分開。
洛林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一股刺痛從喉部傳來。他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起自己的喉嚨已經干的發痛了。他定了定神,問道:“這位英雄,請問您老人家是何方神圣?”
“桀、桀桀……我差點兒忘記自我介紹了。”那個黑影看到兩人被自己給震住,不由得意地陰笑了兩聲,然后微微一欠身,道:“黑暗大評議會第三參議員、大亡靈巫師、死亡的操縱者愛德伍德,凱爾雷博士在此向兩位致意。”
語出:《聊齋志異》(卷十)第二篇 原文:膠州王侍御出使琉球。舟行海中,忽自云際墮一巨龍,激水高數丈。龍半浮半沉,仰其首,以舟承頷;睛半含,嗒然若喪。闔舟大恐,停橈不敢少動。舟人曰:“此天上行雨之疲龍也。”王懸敕于上。焚香共祝之,移時悠然遂逝。舟方行,又一龍墮如前狀。日凡三四。又逾日,舟人命多備白米,戒曰:“去清水潭不遠矣。如有所見,但糝米于水,寂無嘩。”俄至一處,水清澈底。下有群龍,五色,如盆如甕,條條盡伏。有蜿蜒者,鱗鬣爪牙,歷歷可數。眾神魂俱喪,閉息含眸,不惟不敢窺,并不能動。惟舟人握米自撒。久則見海波深黑,始有呻者。因問擲米之故,答曰:“龍畏蛆,恐入其甲。白米類蛆,故龍見輒伏,舟行其上,可無害也。
那黑衣人微微一欠身,道:“黑暗大評議會第三參議員、亡靈大巫師、死亡的操縱者愛德伍德,凱爾雷博士在此向兩位致意。”
他說話雖然彬彬有禮,但語氣中卻透露出掩飾不住的驕傲。
如同巨龍一樣,他確實有自己高傲的理由。
他們也同樣是強者的存在。
頭戴著骸骨的王冠,口飲著鮮紅的血液。站在由尸山組成的山巔,面對著無數的死靈冤魂放聲狂笑。帶著撲天蓋地的死靈兵團,肆虐大地。無論走到何處,都會掀起濤天的血雨腥風,這就是這些死靈君王們的真實寫照。
他們還有一個更通俗的名字,那就是巫妖。
洛林愕然地看著他,道:“巫妖博士?黑暗生物也要靠評職稱來發工資嗎?”
愛德伍德冷哼了一聲,憤怒地罵道:“混蛋~!我生前是楓葉丹林學院黑魔法系第十七屆的博士,那一屆最有天賦的博士。到后來有幸遇到了神圣而偉大的亡靈大祭司卡利姆多,比優特利斯大人,蒙他親自主持儀式,這才成為高貴的亡靈巫師的。”
盡管他語氣中對那位大祭司恭敬有加,但是那個故意加重了語氣的頭銜,卻加說明他最在意的是什么。
“這樣啊。”洛林蹲下身來,仔細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兩人,然后質問道:“那么博士先生,你對我的同伴做了什么?”
愛德伍德低頭看了看那兩人,不屑地道:“也沒什么。只是用個小小的傀儡術操縱他們一下,讓他們在你屠龍的時候好幫你一把。”
他說到這里一頓,然后嘲弄地向洛林說道:“不然你以為,就憑了你那個口令,會讓他們能夠準確到分毫不差地同時發動你那兩個圈套?桀桀,不用太感謝我啊~!”
洛林并不理會,而是伸手在那兩人的鼻子前面一探,頓時放下心來。“還好,都還有氣。”
愛德伍德看到他的舉動,哂然道:“你就放心吧。他們的靈魂異常弱小,如果不是為了那條龍的話,根本都不值得讓我動動手指。”
洛林聞言一喜,道:“這位英雄,這么說來,你是來抓這條龍的?”
愛德伍德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出來辦事,正好聽到有一頭實力不怎么樣的小龍跑到大陸來了。我還缺頭坐騎,所以就過來看看。卻沒想到遇到你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家伙在設陷阱,所以就來幫助你一把。桀桀桀……”
他像打量獵物一樣,仔細地上下打量著薇拉,突然驚呼道:“真沒想到居然還是頭年幼的神圣巨龍~!贊美偉大的魔神哈帝斯。愿您的黑暗永遠籠罩大地~。這一次我真是發達了,桀桀桀……”
薇拉對著他怒吼了一聲,但是知道自己跟對方實力間的差距,因此怎么也不敢冒然上前。
洛林道:“既然您是來抓這頭龍的,那就跟我們沒關系了。你們忙著。我突然想起來,我家里的醬油沒了,還要去打醬油。再見了。后會有期,后會有期了。哈哈哈……”
他打一個哈哈,然后吃力地拖起那兩人,轉身就要走。絲毫也不理會旁邊那條龍投來的求助的目光。
氣得薇拉低聲咒罵:沒義氣的家伙~!
洛林面無表情地從她身邊走過,假裝沒有聽到。心道:開什么玩笑?先是搶了我的城堡,綁了我的人的票。后來又要跟我拼命,還招來了臭名召著的巫妖。結果現在情況一變,又馬上跑來跟我講義氣?而且對手還是個巫妖,光是那個華麗麗的出場就已經牛叉的不得了了。跟他拼,我又不是白癡~!
愛德伍德冷眼看著洛林,然后陰陰地冷笑了一聲,道:“且慢。”
洛林一下子僵住了。
他艱難地回過身來,然后陪著笑道:“這位巫妖博士……”
愛德伍德怒聲喝道:“混蛋~!是博士,不是巫妖博士。明白嗎?不要隨隨便便地就加巫妖兩個字。”
洛林急忙點頭哈腰地諂笑道:“是,是,是。巫……呃……博士大人。不知您老人家還有什么吩咐?”
愛德伍德冷冷一笑,道:“我讓你走了嗎?”
洛林一愣,回頭看了看那條龍,然后小心翼翼地道:“那您的意思是……”
愛德伍德陰冷地看著他,半天也不說話,看得洛林心里直發毛。
突然,他展顏一笑,但是那笑容比起不笑時來更加的恐怖,臉上的腐肉也因此而掉下了一塊,黑黃色的液體從傷口流下,落在草地上,如酸液澆鐵一般,發出噗噗的聲響。
只聽他拉著尖利的破嗓子,叫道:“我看你挺不錯,腦子夠靈,知道的東西也多。而且滿肚子的壞水。奸計一個接一個地往外冒。我正好還缺一個侍從。所以……”
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洛林心中一陣陣地打哆嗦,喃喃地道:“所以……”
“桀桀桀……”愛德伍德笑了兩聲,道:“所以,我起了愛才之心。等我把那條龍收服之后,我會賜于你永生。給予你成為我死靈仆人的榮幸。”
洛林舉頭看了看浮在半空中的愛德伍德,眼前突然閃過熟悉的一幕。
尊嚴與生命,當這兩者只能選擇一個的時候,你會怎么做?
‘我又不是哈姆萊特。’洛林自嘲地想道。
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并不是個問題。
因此上,只是一瞬間,他就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只見他長嘆了一聲,緊接著,雙手一松,將自己的那兩名幫手放在地上。然后一躬到地,恭敬地道:“英雄~!能夠追隨一位偉大的巫妖的腳步,是任何一個卑微的人類都會歡呼雀躍的事情。更別提,你還會讓他永生了~!”
他那卑微的態度,和阿諛的言詞,既使是面對著國王,也會令人覺得惡心。更別提對方還是巫妖,背負著眾神的詛咒,永遠不可能行走在陽光下的種族。世間一切生靈的死敵。
愛德伍德看著他恭順的樣子,不由得意地放聲大笑。人類果然是低賤的生物,只要有利益的誘惑和死亡的威脅,他們甚至會放棄一切,出賣自己的靈魂,更不要提什么尊嚴了。
薇拉瞇起眼睛,也不屑地看了洛林一眼,但在下一刻,卻不由一下子驚奇地瞪圓了自己的大眼睛。
只見洛林謙恭地低著頭,緩步來到了愛德伍德的身前,然后雙手按胸,用唱圣詩的語調,虔誠地說道:“偉大的巫妖,我的主人啊。為了表達我對您的忠誠,請您允許我親吻您那件陪著您走過多年、歷盡了風霜雪雨的長袍。”
縱然以愛德伍德身為巫妖的邪惡與墮落,也沒想到一個人會無恥到這種地步,居然用這種方式來拍馬屁。他也是極不習慣,盡管他的臉上已經全是腐肉,但在那一瞬間,還是變紅了一下。
愛德伍德有心想要拒絕,不過看到洛林眼中閃著的真誠目光,稍稍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禁不住那種內心深處膨脹起來,將別人踩在腳下的誘惑,最后緩緩從半空中降了下來。
“真是拿你沒辦法,如果拒絕的話,一定會讓你傷心的。”他桀桀地笑了兩聲,然后一甩自己那件破爛的長袍,又接著道:“但是先說好,只能親一下喲。時間不早了,而我還要去收服那條龍。桀桀桀……”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薇拉,卻發現她將自己那雙湛藍如海的大眼睛瞪的極圓極大,嬌小玲瓏的鼻息不住抖動。與此同時,那雙大爪子緊緊地捂在嘴巴上,好像在下一刻就要忍耐不住,緊張地尖叫出聲來。
她在緊張什么?愛德伍德不由一怔。尚不等他思付過來,在下一刻,卻見洛林已經從地上一躍而起,緊接著一轉身,撒開雙腳,飛快地跑開去。
愛德伍德驚奇地道:“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要吻我的雙腳,向我效忠嗎?”
洛林又向前跑了數米,這才轉過頭來,平靜地看著他,輕聲說道:“你媽B~!”
愛德伍德勃然大怒,眼中的磷火大盛。
他伸出白骨的手指,點指著洛林,嘶聲叫道:“你……你說什么?有膽子給我再說一遍。”
洛林微微一笑,然后一字一頓地輕輕說道:“我說,你媽B。”說完,生怕對方不了解,還伸出右手,高高地舉起了中指。
愛德伍德在生前天之驕子,成為巫妖之后,更是權傾一時,何曾被人如此罵,氣得他險些因為那早已經干枯的血管都快要爆掉,而昏了過去。
他全身不住發抖,厲聲道:“卑……卑賤的人類,我……我不會把你收為仆人了。我要把你的靈魂收起來,然后讓它在地獄之火中哀嚎上一萬年,一直到世界毀滅的那一天。”
洛林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抗議道:“拜托,我是按你說的做了,你怎么能怪我。”
他轉過頭來,向薇拉說道:“你也看到了,是他自己讓我罵的。真沒想到有人居然還有這種奇特的愛好。不滿足一下的話,豈不是很對不起他。”
“哈哈哈……”薇拉雖然知道這樣不合淑女的身份,但還是忍不住抱著肚子一陣大笑。
愛德伍德氣急敗壞地咆哮起來。
他將手中白骨權杖一擺,然后指向了洛林,開始大聲地念起咒語。
隨著他話語中古怪音律,身上的黑袍緩緩飄動起來。與此同時,一陣微風向對面那兩人(龍)吹去。那微風陰森寒冷,直刺骨髓。
“沉睡于千年古井中的幽靈,請聽從我的命令,用你的靈魂枷索收取……”
他剛說到這里,卻發現自己的長袍下有一股淡淡的輕煙冒了起來,心中警兆立生,急忙掀起了袍子向下看去。
只見在自己那兩條森森白骨的腿骨之間的地上,赫然還擺放著一個五九根捆在一起的特號爆竹,那是洛林從自己仆人的身上解下,借著拍馬屁的機會,偷偷地塞進來的。
而此時,那爆竹上的導火索已經快要燃到盡頭。
愛德伍德見識過那爆竹的威力,只是相當于中階魔法師的火球術,因此上也并不太在意,冷笑了一聲,然后信手一揮,在身前及時布下了一道淡灰色的魔法屏障。
“轟~!”一聲巨響傳來。
緊接著,一股黑煙從地上竄起,飛上了半空。隨后,無數的泥土、斷草夾雜著白骨碎屑,如下雨般落下,砸在地上,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
盡管洛林站在了安全的范圍,但那劇烈爆炸所產生的氣浪所掀起的雜草落葉,還是吹了他一頭一臉。耳朵里也是嗡嗡做響,半天才回過勁來。
他摳了摳耳朵,想要再去找那個巫妖,卻發現現場已經被爆炸所產生的煙霧給籠罩起來,什么也看不到。
洛林滿意地點了點頭,心道:這玩意的威力還是不錯的嘛,早這么用就好了。想到這里,目光不由自主地就向旁邊的那條龍看去。卻發現薇拉仍然一臉緊張地看向了煙霧的深處。
他不由一皺眉頭,剛想要說話。
就聽到那個尖厲無比的笑聲再次響起:“桀桀桀……,這東西確實不錯,幾個加在一起,居然會迭加效果,威力變得如此巨大。不僅摧毀掉我的防護,還傷了我的身體。我真是小瞧你了。”
隨著話語聲,只見一個殘破的骷髏,拖著半邊沒有被炸飛的身體,一步一頓地從煙塵處緩緩現出了身來。
隨著他一步步地緩緩前進,身上冒出了一股股的黑煙,而被炸飛的那些骨頭也紛紛又飛了回來,自動地又回到他的身上,情形詭異之極。
洛林頭上的冷汗頓時冒了出來,這家伙倒底是什么東西做的?
他看那巫妖漸漸恢復人形,一咬牙,又將手中的爆竹全捆在一起,點燃之后,又等了一會兒,然后才對準那個巫妖用力甩了出去。
那巫妖吃了一次虧,見東西飛來,不敢大意,急忙伸出了右手,打算豎起一道屏障。
但洛林也是早有準備,他是等到引線快要燒完,這才扔出來的。愛德伍德防備不及時,不等他的屏障完全布好,火藥就已經在半空中爆炸,讓他再吃了一虧。
隨著一聲巨響過后,那爆炸所產生的強烈的沖擊波將他匆匆布下的屏障再次撕碎,將他尚未完全恢復的身體又轟掉了一部分的身體。
但是令洛林感到驚訝的是,那巫妖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又從地上爬了起來,受損的身體也再次開始恢復。
這樣都弄不死他。洛林看著對面那腐爛的人形,不由為之一沮。
那巫妖又是桀桀地了起來,語氣中帶著嘲弄地說道:“不管你是哪一個魔法師的弟子,我都可以確定,你一定沒好好上課。”
他一邊說著,一邊掀開了那件幾乎被炸的粉碎,只剩下幾縷布條的袍子,指著自己胸口處的那個精鋼打制的方匣,繼續道:“難道你不知道巫妖只要命匣不毀,身體就是可以再生?你不要再費白力氣了。桀桀桀……”
洛林見此,頓時為之一沮。要想破壞那個鋼匣,除非能弄來C4才行。
他趁著那巫妖還沒有恢復過來,轉身對著還在發呆的薇拉就是一腳,喝道:“我都在這里拼命半天了,你還發什么愣,他可是來抓你的。”
薇拉這才反應過來。
她低聲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一轉身,展開了翅膀就要飛走。
洛林氣得七竅冒煙,厲聲道:“你干什么?我是讓你幫忙,沖上去咬死他。你卻給我逃跑~!”
薇拉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巫妖,眼中滿是懼意。連連搖頭,道:“我才不要。他的樣子臟死了,誰知道身上都帶了什么古怪的東西。咬他的話,說不定會讓我生病拉肚子的。”
洛林感到喉頭一甜,差點兒沒吐出血來。
就聽薇拉又接著道:“你們這地方太古怪,老百姓一個個又窮又橫,而且還有會爆炸的奇怪東西,現在居然連巫妖這種黑暗生物都會跑出來,實在是太危險了……”
洛林憤怒地喊道:“這巫妖還不是你這個倒霉的掃把龍給招來的~!”
薇拉的臉紅了一下,卻仍然強辯道:“他來,也不是我想要他來的。噢,對了。我想起來我家的醬油也用完了,我還要趕快打醬油去。”
洛林差點兒被她給氣瘋了,高聲喊道:“你也太無恥了吧,找借口也就算了。居然連借口都是盜版我的,哪怕你改一個字也行啊。”
薇拉‘呼’地一聲,展開了巨大的翅膀,然后含糊地道:“這種時候就不要在意這些小細節了嘛。”
她轉頭看到洛林氣憤的目光。這個出來打劫的綁匪突然良心發現,覺的就這樣將他們扔給巫妖,有些于心不忍,最后道:“好了,好了。我把你們都帶走還不行嗎?”
洛林轉頭看了看那巫妖,發現他的身體已經漸漸恢復過來,眼中陰森森的綠芒大盛,正緊緊地盯著自己,不由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他低頭檢查了一下手頭的火藥,發現只剩下了最后兩支,不由在心中嘆息了一聲,“現在也只好這樣了。”
洛林看著越來越近的巫妖,一邊點著了引線,一邊道:“你先把我的人帶上。”
“知道了。”薇拉答應了一聲,然后伸出大爪子,一手一個抓起了仍然昏迷不醒的費爾羅與巴爾多。又沖著洛林叫道:“你快一點兒過來,我可是要走了。”
洛林看手中的引線燒到一半,抖手扔了出去,然后緊跑幾步,一縱身,跳到了那條龍的背上,高聲叫道:“走,走。快走了。”
薇拉極不習慣,用力地抖了兩下,尖叫道:“快從我背上下去。”
洛林緊緊地抓住她的背,也是高叫道:“這都什么時候,你還在意這個。快走~!被他抓住了咱們誰都沒好果子吃。快走,快走了。”
這時,轟地一聲巨響傳來。
兩人(龍)轉頭看去,只見那巫妖從爆炸產生的煙霧中大步地破霧而出,身上沒有一絲損傷。他在吃過兩次虧之后,這一次及時豎起防御,那爆炸對他沒有毫無效果。
他獰笑著向這邊伸出了白骨手指,口中低聲念著咒語:偉大的魔神哈帝斯,請賜于我……
洛林兩人(龍)同時膽寒。
“走,走,快走了……”在洛林的一連串的催促聲中,薇拉完全伸展開翅膀,迎著風緊跑幾步,然后拍打著翅膀,沖天而起。
這時,就聽一聲尖厲的嘶叫:“魔光彈~!”
緊接著,就看到一個灰暗的光球帶著凌厲的寒風,擦著兩人(龍)的身體飛了出去,在一瞬間就沒入了灰暗的迷霧當中。
洛林轉頭看去,發現又有一個灰暗的光球在那巫妖的指尖成型。急忙叫道:“小心,又有一個要過來了。”
薇拉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又一個光球向著自己飛來,急忙轉身翻滾,避了開去。
兩人(龍)又躲過了兩枚飛彈,越飛越高。
眼前的迷霧也漸漸稀薄起來,隱隱可以看到外面湛藍的天空,他們不由得同聲歡呼,然后奮力地向上飛去。
就在此時,從下面傳來了那巫妖的尖厲咆哮:“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逃出我的手掌心了嗎?死亡之網~!”
他的話音剛落,洛林兩人眼前頓時出現了一張黯灰色的大網,兜頭將他們罩了起來,然后猛然一收。
那一龍三人頓時如斷線的風箏一樣,劃過一道凄美的弧線,從半空中轟然墜下.
推薦票啊推薦票,有的給兩張吧,沒有就算了,多謝!
也不知過了多久,洛林緩緩蘇醒了過來。
他感到頭如炸開一樣的疼痛,全身上下的骨頭像斷掉一樣,連動根手指都做不到。耳朵里一直嗡嗡做響,只聽得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這是什么地方?他艱難地睜開了眼睛,但是卻發現視線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不遠處好像有一個沉悶而奇怪的聲音,在不停地喊叫著什么。
他用力地甩了甩頭,然后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濁氣,眼前的景物漸漸清晰起來,耳朵里的嗡嗡聲也消失了,四周的聲音也清楚地傳入耳中。
洛林眨了眨眼睛,向四周看去,看到不遠處的地上躺著兩個熟悉的人影,而在旁邊還有一條被大網罩住的龍,她正不住地掙扎怒吼,想要撕破那張大網。
洛林看到這里,這才想起剛剛究竟發生了什么。
這時旁邊傳來了一陣響動。
他側頭看去,只見一雙白骨森森的腿向著自己走來。他突然覺的從躺著的角度看去,那雙腿顯得極是古怪。雖然知道這樣子不對,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只是一笑之下,肺部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洛林忍不住用力地咳嗽起來,口中一陣腥咸,然后伸手一抹,卻吃驚地發現居然抹了一手的鮮血。
愛德伍德來到了他的身邊,冷笑了一聲,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然后單手就將洛林高高舉起。尖厲地叫道:“很好,你居然還能笑的出來。”
洛林吐出了一口血沫,嘲弄地看著巫妖,道:“不笑?難道少爺我哭的話,你就能放過我?”
愛德伍德眼中的磷光急速閃爍了幾下,這才緩緩地說道:“知道嗎?你確實是很不錯,盡管你冒犯過我,只要你肯開口求饒的話,我還是很寬宏大量,不計較你之前的無禮,還是會讓你成為我的仆人。”
“讓我想想。嗯……”洛林側頭想了想,然后正容說道:“你媽B。”
“很好,夠有種~!”愛德伍德點了點頭,眼中磷光大盛。然后一抬右手,低語了一句什么,頓時一支骨矛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中。
他抬手一揮,將那支骨矛刺入了洛林的左肩,頓時血花飛濺而出。然后冷酷地輕輕著轉動骨矛,寒聲說道:“感覺怎么樣?還嘴硬嗎?”
洛林痛得滿頭大汗,顫聲道:“感……感覺不錯,比×××桑拿還舒服。”
“桀桀桀……”愛德伍德一邊獰笑著,一邊用力擰動骨矛,道:“現在呢?還舒服嗎?現在改主意還來得及。”
洛林痛得幾欲昏過去,但臉上卻仍然帶著一絲嘲弄地笑容,艱難地撇著鳥語,道:“NO……NO,DOOR。”
“咦?這是什么意思?求饒嗎?”愛德伍德一愣。
洛林一翻白眼,道:“就是沒門了。居……居然連鳥語都不懂。我……我現在很正重地懷疑你的那個博士學位是不是被叫獸給潛規則,潛來的。”
愛德伍德最為在意、最為驕傲的就是自己的那個學位,聞聽此言頓時火冒三丈。
他緊盯著洛林,目光中充滿了刻骨的怨毒,嘶聲說道:“我發誓,我要親手把你的靈魂從里抽出來,然后丟到深淵的最底層,讓那些黑暗生物用盡所有刑法來折磨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不斷滲出黑霧的慘白手骨。
薇拉不知何時也停下了掙扎,呆呆地看著這邊。
只見在灰暗的背景之下,滿目皆是死亡的迷霧。身著黑袍的巫妖骷髏一手高舉著那個一臉玩世不恭,嘴巴賤賤的少年。鮮紅的血一滴滴從刺著白骨的傷口流下,在地上形成一洼血泊。
她看到這里,幾乎要哭出來。最后終于忍不住出聲叫道:“那個窮光蛋少爺,你還是求饒吧,說一句好話而己,又沒什么大不了的。”
愛德伍德猛然停了下來,定定地看著洛林。
洛林又咳出了兩口鮮血,然后把它吐在了地上,這才傲然說道:“少爺我是完美主義者。就算我迫不得己當人的跟班,老板也得是個前凸后翹、留著波浪金發,頭戴著納粹黨衛軍鷹徽的軍帽,身穿著蓋世太保的黑色緊身皮衣,腳上蹬著高筒的高跟皮靴,一手皮鞭,一手蠟燭……的大波妹。”
他一口氣說了半天,這才緩了口氣,然后又出一口鮮血,轉頭看了看那巫妖,不屑地道:“給你這么丑的一個家伙當跟班,根本就不符合我的審美觀念。被人知道的話,僅僅是笑我品行也就算了。可關鍵問題是,他們還會笑我的品味的。這就太讓人難以容忍了吧~!”
薇拉終于忍不住撲噗一聲,破涕為笑。
愛德伍德緊盯著洛林,眼中的磷火不停閃爍,但片刻之后,突然笑了起來:“桀桀桀……,好,很好。骨頭有夠硬。不過你的骨頭越硬,我越喜歡。我跟你耗上了。我會把你帶回到血刑臺上,用刀子一層層地剝下你的皮和血肉。看到最后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手段狠。”
洛林慘然一笑,然后輕聲說道:“你媽B。”
愛德伍德眼中閃過一抹狠色,將洛林往地上重重地一扔。
洛林痛呼了一聲,全身都要抽搐起來。
他掙扎了幾下,然后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迷迷糊糊地看到巫妖從自己的身邊傲然走過。
洛林艱難地摸了摸身上,結果發現火藥已經用完了。
他不由四下看了看,條件反射地想要找板磚,但是左手一抬,剛好碰到了腰間的斷劍,他想也不想,隨手抽了出來。然后就要沖上去。
“咔、得哆藍。”愛德伍德頭也不回,只是伸出法杖,反手一指。
洛林頓時感到一股麻痹感傳來,一動也動不了。
“等回頭,咱們再慢慢地玩,你這下賤的人類。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愛德伍德冷冷地看他一眼,然后邁步向薇拉走去。
由于死亡灰霧的侵襲腐蝕,盡管現在仍是初夏,但是周圍樹開始枯黃,樹葉如雨般蕭蕭飄落。
一陣微風吹來,卷起了無數的枯葉。
薇拉愣愣地看著那個身著殘破黑袍的巫妖。看著他穿過了漫天飛舞的落葉,緩緩向自己走來。帶著綠色磷光的白森森腳骨踩過地上厚厚的落葉,發出簌簌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頭,發出沉悶的回響,令她心驚膽戰。
薇拉忍耐不住,怒吼了一聲,越加用力地撕扯著那張大網。
而那個魔法大網也終于禁不住,‘哧’地一聲,裂開了一道口子。
愛德伍德見此森然一笑,擋在了薇拉的面前,然后將手中的白骨權杖一平,遙指著薇拉。
薇拉本能地感到危脅,低低地咆哮了一聲,怒聲叫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愛德伍德桀桀地笑了起來,他將手中權杖一擺,道:“干什么?這還用問嗎?我缺了一頭座騎,正好把你收服了當坐騎。要知道騎著一頭神圣巨龍去參加黑暗大評議會,這是多么榮耀的事情,光是想想就覺有趣了。桀桀桀……”
薇拉怒吼一聲,就要撲上去,但是看到那巫妖舉起了法杖,當即又縮了回去。色厲內荏地怒聲叫道:“你……你敢~!我警告你,快……快放了我,快放了我。不然的話,我……我媽媽不會放過你的。她會把你撕成碎片的。”
洛林在旁聽了,不由咧嘴苦笑。沒想到這條龍居然跟個小孩子一樣,一但打不過別人,就要拉大人幫忙。
“是嗎?那太好了。我還正想多弄條龍,送給大主祭大人,好討他老人家的歡心。”愛德伍德冷笑了一聲,將手中的白骨權杖一擺,低語了幾句。立時有一道肉眼可見的細小陰風在他的杖頭形成。
緊接著,只見他將權杖一指。那道陰風頓時向薇拉刮去。
那風開始還只是一道微風,但是一離開巫妖的身邊,立時變大。
只是一瞬之間,就由微風變成了大風,大風轉成了狂風。它怒吼咆哮著向薇拉刮去。在那陰森刺骨的寒風中,隱隱有無數白色的幽魂。
它們盤旋在薇拉的頭頂,不停地發出尖厲無比的哀嚎。那聲音如尖針刺耳,直入鼓膜。讓人痛不欲生。
“哇,媽媽……”薇拉見此,伸手抱住了頭,伏倒在地上,大聲地哭叫起來。
愛德伍德將杖上的魔法一收,尖厲地叫道:“既然害怕的話,就說出你的龍族真名。然后跟我結下主奴血誓。”
愛德伍德原以為還要經過一場大戰,卻沒想到這條龍居然如此不堪打擊。不由大喜過望。他將杖上的魔法一收,尖厲地叫道:“既然害怕的話,就說出你的真名。然后跟我結下主奴血誓。”
“哇,媽媽……”薇拉又抽噎了幾聲,這才反應過來。
她膽怯地抬起了頭來,看到不遠處的洛林,突然用力地抹去淚水,堅強而又戰戰兢兢地說道:“我……我是很害怕,但是我……也更害怕別人會笑我沒有品味。我是高傲的龍族,再怎么樣也不能丟了龍族的榮耀~!”
愛德伍德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厲聲叫道:“好,很好。”
說完,法杖一擺,又將那個法術重新放出。
陰冷的狂風帶著無數哀嚎慘呼的幽魂向薇拉撲去,發出無比尖利的叫聲。
而薇拉又是尖叫了一聲,雙手抱著頭,趴在地上,不住地大聲哭叫:“媽媽……”
雖然做為一條巨龍,面對強敵時這種哭鼻子的行為,確實是有些丟臉,但洛林心中卻升起了一種奇怪的敬佩。或許她不夠堅強,或許她很害怕,但是她卻依然沒有屈服,沒有放棄尊嚴,沒有選擇向那個黑暗的巫妖屈服。
愛德伍德見此也是毫無辦法。無奈之下,收了恐懼法術。然后為了保險起見,隨手又在她的身上加了一道死亡之網,防止薇拉逃走。
最后,他站在了薇拉的對面,也不知從什么地方掏掏出了幾件材料,然后一邊低聲吟唱著什么,一邊規律地將那些材料撒在地上。
薇拉此時也停下了哭叫,瞪著眼睛,仔細地看著他的舉動,膽怯地小聲問道:“你……你這是干什么?”
愛德伍德詭異地一笑,然后直起身來,道:“這是個黑魔法陣。通過它,就可以用來強迫雙方締結下主奴的血之誓約。還是剛好啊,贊美偉大的魔神哈帝斯~!我這一次出來,身上正好帶著這些東西,桀桀桀桀……”
他又掏出一個什么東西,往地上一扔,然后高高地舉起了法杖,嘴唇開始快速地移動。大聲地念起了咒語。
愛德伍德用一種奇怪的韻律,不停地重復著同樣的詞句,但是卻又不盡相同。重音忽空忽后,聲音也越來越高。
山谷中漸漸地陷入一片死寂當中,就連風也停了下來。
洛林雖然全身麻痹,但是感覺卻沒有消失。隨著那含渾古怪的音節,他漸漸感到一種壓迫感越來越強,幾乎讓他透不過氣來。
此時,就見一般黑色的霧氣從地上緩緩升起,以愛德伍德為中心開始急速地旋轉,然后漸漸變小,匯聚起來,最后完全變成了個黑點,聚集在了他法杖的頂端。
愛德伍德大聲地念出了一句咒語,然后將法杖指向了薇拉,那一瞬間,洛林隱隱看到一個什么東西從他的法杖頂端飛到了那條龍的身上。
緊接著,那條龍如中刀斧,開始高聲怒吼起來。她蜷著身體,四肢緊繃,用力地向后退去,但卻好像被什么東西給牽扯一樣,一步也退不回去。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又像是只過了一秒鐘,一個血紅的小珠從薇拉的眉心中緩緩浮出,它在半空中懸停了一會兒,然后慢慢地向愛德伍德飛去。
薇拉看到那顆血紅色的小珠,眼中頓時現出羞怒恐懼之色,像是被困住的獅子一樣,連連怒吼,與此同時,像是被繩子系住一樣,拼力地向后拉扯。
那顆血紅的小珠在空中停頓了一下,然后又緩緩向回飛去。
愛德伍德見此,也不敢怠慢,也吃力地拉起手中的法杖,同時,高聲而急速地念起咒語。
那顆血紅色的小珠又開始向他的方向緩緩移動過去。
十步,九步,八步,……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眼看成功在望,愛德伍德那滿是腐肉的臉上漸漸地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獰笑。
他并沒有注意到,旁邊緊握著短劍的洛林雖然被法術定在那里,但是傷口處的血卻仍然不停地流下。那鮮血緩緩地順著他的手臂,流過他的手背,浸透了斷劍的把手,最后詭異地消失在劍鍔處的一塊灰色石頭上。
隨著血越流越多,那塊石頭突然閃爍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下,隨即越閃越快,最后亮了起來,散發出微弱的乳白色光芒。
那光芒越來越亮,猶如實質般延伸開來,化成了一柄白色的光劍。
洛林感到一股溫暖從手中傳來,握著劍的手指突然不自主地跳動了一下,緊接著,麻痹的感覺頓時如潮水般消退了下去。他不由身子一晃,幾乎摔倒在地上。
洛林單膝跪地,迷茫地看著手中的白色長劍,試圖想要弄清楚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因為失血過多,腦子里一直嗡嗡做響,昏昏沉沉根本無法思考。而且看什么東西都是模模糊糊。
他用力地晃了晃頭,然后一抬頭,就看到不遠處的那場戰斗。看到那條龍向自己投來求助的目光,不由得心中一震,清醒了過來。
他拎著那柄長劍,緩緩站起身來,然后艱難地向那巫妖走去。
愛德伍德絲毫不注意到身后發生的事情,正全力以赴地和薇拉爭奪著那顆血色的小珠,眼看著那血色珠子越來越近,已經到了自己的手邊。他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然后張開了滿是枯骨的手爪。
就在他既將拿到那枚血珠的時候,就聽身后一個熟悉的聲音輕輕說道:“你媽B。”
就在他一愣神的工夫,洛林舉起了長劍,對著他的后背用力捅了過去。
只聽‘噗’地一聲輕響,那把劍就像穿過奶油一樣輕而易舉地將愛德伍德捅了個對穿。
愛德伍德卻毫不在意,再一次桀桀地笑了起來。
他抬手一掌將洛林拍倒在地,然后俯下身來,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不屑地說道:“我告訴過你,我是巫妖,永遠都不會死的。你要幾次才能得到教訓?”
洛林抬頭看了看他,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但隨即隱去。
他惡狠狠地吐出一口血沫,然后嘲弄地說道:“真的?你還是先看看這是什么?”
他左手張開,亮出一枚什么東西在了那個巫妖的面前一晃。
愛德伍德眼中磷光大盛,向洛林手中看去。只見他的掌中心有一枚亮晶晶的血紅小珠,正是自己拼盡了全力想要拿到的血誓之珠。
他頓時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發出一聲嘶啞的吼叫,伸出干枯的骨爪,向洛林手中抓去。
洛林毫不猶豫地一反手,將那血珠塞進自己的嘴里,然后脖子一揚,用力地咽了下去。
愛德伍德一把拎住他的衣領,嘶聲叫道:“吐出來,快給我吐出來。”
洛林張開嘴,用一種唱歌的調子,笑著說道:“我吐不出來。”
愛德伍德惡狠狠地看著他,那張滿是腐肉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獰笑,道:“你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只要在你融合魔珠之前,把你的肚子剖開。那誓言之珠不還是我的。”
說著,寒光一閃。一把小巧鋒利的彎刀出現在他的手中。隨即,一刀刺下,直奔洛林的咽喉。
洛林急忙揮劍格擋。
刀劍只是一碰,就聽一聲輕響,那柄彎刀已經被利劍斬成了兩斷。
愛德伍德一愣,這才注意到洛林手中的長劍,愕然道:“你這是什么劍,居然如此鋒利?我怎么沒有見過?”
洛林見一擊得手,將劍一橫,得意洋洋地道:“少……少爺我這是尚方寶劍,取天上落下的星星鐵,在火神爐里煉了七七八十一天,這才打制而成……”
薇拉在旁邊小聲地提醒道:“七七四十九吧?”
洛林一窒,假裝沒有聽到,繼續道:“像這種高級貨是你這種窮光蛋隨隨便便就見的到的?更何況……”
他瞥了一眼那巫妖,又補充道:“你也別管什么劍了,還是先看看你的傷口再說吧~!”
愛德伍德聞言一愣,低下頭來看了一眼,立時一驚,發現自己被那捅出的傷口如同被燒紅的鉻鐵燙著的豬肉一樣,在冒出縷縷的白煙同時,還發出嗤嗤聲響。而且由于洛林的故意拖延,那傷口處如同腐爛掉一樣,越來越大。
愛德伍德頓時失色,尖叫了一聲,急速后退。
洛林艱難地從地上爬起,強撐著想要追過去,但是卻失望地發現,在片刻之間,那巫妖就消失在迷霧當中。
他看著那濃重的迷霧,猶豫了一下,停下了腳步,
此時薇拉高聲抱怨道:“你還愣著干什么?快過來幫忙把我從這破網子里弄出來。”
洛林答應了一聲,但卻仍然警惕地握著長劍,以防巫妖從迷霧中突然跳出來偷襲,然后才一步步地向后退去。
他來到薇拉的身邊,看了看那張魔法網,然后一揮長劍,驚喜地發現那把劍果然不負期望,只是一劍就將那個大網撕開一道口子。
他揮劍砍斷了網子,幫著薇拉從網子里鉆出,口中抱怨道:“你是龍唉,而且還是號稱魔法之王的藍龍。怎么這么笨?居然連個巫妖都打不過?隨便放個禁咒過去,還不是輕松掛掉那個家伙?”
薇拉一窒,隨即有些羞愧地低下頭去,低聲道:“其實……其實人家不是純正的龍族。”
薇拉一窒,隨即有些羞愧地低下頭去,低聲道:“其實……其實人家不是純正的龍族。”
洛林一愣,道:“窩特?”
薇拉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道:“我媽媽是藍龍,但爸爸卻是一個人類。”
洛林驚下巴都快要掉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為了愛情而跨越種族的界限,打破世俗的枷索,毅然決然地走到一起,勇敢地面對一切的戀情。這種千百年來一直被世人所傳唱的可歌可泣、催人淚下的愛情故事,居然會讓自己碰到活生生的例子?
他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問道:“熱特米恩?”
薇拉幾乎都快要哭了出來,小聲地答道:“意思就是說,人家只有一半的龍族血裔。雖然也是龍族,但怎么也學不會龍族的魔法。”
她想了想之后,又補充道:“我盡力去學了,但是除了會變成人形之外,還是一個也學不會。而且其他的龍一直都笑話我。所以我才離家出走的。”
洛林看著那條龍可憐兮兮的樣子,心生憐惜,拍了拍她的頭,不再說話。只是心下感嘆:人獸果然還是不行啊~!
他剛想到這里,卻見薇拉瞪起了眼睛,怒目而視,同時結結巴巴地質問道:“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洛林一怔,不解地道:“什么什么意思?”
薇拉漲紅著眼睛,怒氣沖沖地道:“就是……就是人獸什么的。”
“呃……這個……”洛林一時語塞,但在下一刻,卻如火燒了一樣從地上跳了起來,高聲叫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還有,你是怎么知道我那兩句英語是什么意思?”
薇拉眨了眨純真的眼睛,然后一指自己的頭頂,略有些沮喪,但卻理所當然地道:“你沒看到這個嗎?我當然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啊。”
洛林抬眼向她的頭上看去,只見在薇拉眉心的位置,一個血紅色的魔紋正漸漸地淡去。
薇拉見他仍不明白,只得解釋道:“我被迫定下了靈魂誓言,但那誓言之珠卻被你給吃了。所以你想什么,我自然也就知道了。”
“喔特~!”洛林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道:“那為什么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薇拉道:“你只是吃下了那個血誓之珠,魔力還沒發揮作用,所以……”
她說到這里,突然道:“看,它開始發揮作用了。”
洛林一愣,緊接著就感到額頭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隱約之間,還可以看到有微弱的紅光閃動。
他急忙伸手摸了摸,心道:什么鬼東西千萬別破相了,少爺我長得這么帥,以后還打算要靠臉吃飯呢。
薇拉像是知道一般,道:“不用擔心,只是個魔符。過一會兒就會滲下去,一般情況下,是看不見的。”
洛林這才放下心來。
片刻之后,那紅光漸漸消散,洛林感到腦子里好像多了點兒什么東西,但卻像霧氣一樣,伸手去捉時,卻又從手頭溜走了。急忙轉頭道:“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感受不到你在想什么?”
薇拉側頭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你不是魔法師吧?不能感知魔法的波動,當然也就不會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洛林一窒,心道,這樣一來我還有什么,萬一什么時候想一點兒什么奇怪的事情,這條龍不就全知道了。也太悲劇了吧?
就在此時,巫妖那尖厲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們說夠了嗎?”
兩人(龍)急忙轉頭看去,只見那巫妖從迷霧中再次大步走出。在他的手中還拖著一頭無助的雄鹿。
詭異的是,隨著他一步步地走來,那頭雄鹿不住地發出悲鳴,原本強壯的身體急速地干枯了下去,而愛德伍德的身體上那個被洛林捅成透明的傷口,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地修補復原。
兩人(龍)眼中皆是射出了厭惡的目光,那就是這些黑暗生物一直被世人追殺,不能容于陽光下的原因,這些家伙連最為下賤的小偷和強盜都不如,因為強盜小偷只是偷別人的金錢,而他們卻卑劣地到處搶奪盜取其他生靈的生命力做為補充。
因為有克敵制勝的魔劍在手,洛林膽氣大壯。他一揮長劍,道:“哈哈。我還以為你給嚇跑了,正愁沒地方找你算帳。想到你居然還真不怕死,又跑回來送死。”
愛德伍德臉上露出一絲獰笑,道:“你以為就憑了你那把破劍,就可以耐何得了我?耐何的了堂堂的黑暗大評議會第三參議員?我只是一時不查,被你這卑鄙小人給暗算了。”
他看著兩人(龍),眼中磷光大盛,憤怒地尖聲叫道:“原本我還想讓你們成為我族光榮的一員,誰知你們都這么不識抬舉。既然如此,也別怪我無情。我要殺了你們,然后將你們的靈魂縛在冤魂塔下,讓你們哀嚎上一千年。”
說完之后。他低聲念了幾句咒語,然后將手中的法杖一指,一道肉眼可見的黑氣從杖頭飛出,落在了地上那頭已經干癟死去的鹿的尸體上。
那團黑氣隨即漫延開來,覆蓋了鹿的全身,緊接著,那頭已經死去的鹿詭異地動了一下,緩緩地從地站起身來。
它一聲不響地擋在了愛德伍德的身前,空洞的眼睛深處隱隱有一絲的綠色磷火閃動。
“我錯了。”洛林見此,不由嘆息了一聲,誠肯地說道:“我真的錯了。”
說到這里,他臉色一變,舉起手中的劍,高聲叫道:“我原本以為你只是一個下賤的巫妖,沒想到你居然還是一個下賤兼無恥的盜尸犯。”
“不要在這里跟我假充什么正義了吧?”愛德伍德桀桀笑了兩聲,嘲弄地道:“你也別說我。你難道不是?你們吃的肉,不也是從動物尸體上面割下來的?”
他頓了一下,接著道:“咱們都一樣,你們并不比我們高尚多少。”
洛林一窒,理屈詞窮之下當即是怒火中燒。
要知道種族之戰的話,說不定雙方還會留下一點兒余地,但是既然現在牽扯到哲學,那么在這種問題上,大家也就只能是你死我活了。
他盡管有些虛弱,但還是惱羞成怒地一揮手中長劍,亮出了身為一個文化流氓的英雄本色,高聲叫道:“廢話少說,來吧~!少爺我跟你拼了。”
愛德伍德獰笑了一聲,道:“我也正有此意。”
說完,一指那頭鹿,驅使著它向洛林沖去。
洛林幾步迎上去,然后揮起長劍,只是輕輕一劍。那鋒利的長劍如同切豆腐般,就將那鹿頭斬下。無頭的尸體又向前走了兩步,然后轟然倒下。
洛林將劍一收,抬頭看著愛德伍德,哂然道:“你不是號稱什么第三參議員嗎?怎么就這點兒本事?”
愛德伍德不怒反笑,道:“真的嗎?你睜開眼睛好好看清楚周圍。”
洛林謹慎地橫劍在胸,然后向四周看去,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只見在迷霧當中,無數綠幽幽的光芒亮起。
緊接著,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沙沙聲響傳來。無數的動物骨骸組成的亡靈大軍沉默地穿過了迷霧,赫然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洛林揮劍砍斷了兩個骷髏,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雖然那些亡靈們行動緩慢,而且防御不高,一擊即倒。但是架不住它們的數量眾多,光是靠骨頭堆,也足以淹死自己了。
他轉頭看向了那條龍。
薇拉也不等他吩咐,已經心有靈犀地將那兩位仆人抓在手中,然后再一次張開了翅膀。
愛德伍德厲聲叫道:“想跑?沒那么容易~!”
他手中的骷髏法杖向頭上的天空一指。
頓時狂風大作,飛沙走石。
眾人頭頂的天空上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黑色漩渦。宛如直達幽冥的通道,漆黑一片深深不可見底。
無數慘白色的透明幽魂尖叫哀嚎著從那漩渦中飛出,在他們的頭頂上不斷地盤旋,完全堵住了退路。
愛德伍德眼中現出了狂熱的光芒,嘶聲叫道:“死吧~!”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白慘慘的骷髏大軍緩緩地向前行去。如同漲潮時的大海,要將他們完全淹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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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愛德伍德終于展現出了身為死靈君王的真正實力。在他的指揮之下,白慘慘的骷髏大軍如潮水般從濃霧中涌出,將洛林眾人(龍)包圍在了中間的空地上。
那一瞬間,天地間一切的聲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了那些骨骸們碰撞磨擦時所發出沙沙聲響。
這些死氣沉沉的亡靈睜著空洞無神的眼睛,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沒有絲毫的停頓,只是機械而沉默地向洛林奔去。
愛德伍德躲在后面不住地桀桀冷笑,看樣子他是打算用這種亡靈巫師們正統的骨海戰術將對方淹沒。
洛林揮動長劍,砍翻了面前的骷髏,但卻發現后面的骷髏無聲無息地邁前一步,站在了面前,用那雙閃著綠幽幽磷火的眼睛,無聲而漠然地瞪著自己,然后繼續逼進。
薇拉心驚膽戰地聽著在頭頂盤旋飛舞著的那些幽魂們的哀嚎聲,但卻也強撐著膽子,用力地拍打雙翅,鼓起一陣陣強風,試圖將那些亡靈趕開。
但是面對著如潮水般涌來的敵人,盡管他們拼力抵抗,也還是無能為力。那包圍圈越來越小。
不到片刻的工夫,那些死靈骷髏們已經將他們逼到了死角,再也無法后退半步。
面對著骷髏大軍,洛林揮動著長劍,不停地砍殺。由于被骨矛刺中傷口沒有包扎,鮮血一直在不停地流下。
他漸漸昏沉起來,眼前一片金星,而且也越來越累,全身的肌肉一陣陣地酸痛,手中的長劍也越來越重,每揮動一次,都累的氣喘吁吁。
愛德伍德見此,桀桀地笑了起來。
他舉起手中的法杖,對著洛林不停地晃動,與此同時,用一種奇特而低沉的語調,輕輕道:“放棄吧,放棄吧。就算是繼續堅持下去,又有什么意義呢?不管怎么樣,人最終還都是要死的。”
“放棄吧,放棄吧。只要放下了劍,你就可以得到安眠。再也沒有憂愁和煩惱了。放棄吧,放棄吧……”
那聲音不高,如同是在他的耳邊的陣陣竊語。洛林的心頭一陣迷糊,“是啊,人總歸是要死的。不管是王候將相,還是平頭百姓,最終也不過是一堆枯骨。就算是再努力,又有什么用?人總歸還是要死的。人總歸還是要死的……”
在那陣陣的催眠低語聲中,洛林感到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
在那一瞬間,他終于抵擋不住,不由自主地緩緩地合上了眼睛。無邊的黑暗悄然襲來。一切都是如此安適,如此平靜,時間也好像完全停止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
“蘭斯~!”一聲厲叫響徹了天地。
四周嘈雜的聲音再次傳入了耳中,洛林猛地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只見一頭也不知是什么動物的骨骸,它低著頭,鋒利如刀的尖角對準了自己的腹部,然后猛地一下子刺來。
洛林頓時一驚,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尖角刺來。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那尖角刺破衣服時所發出的撕裂聲響。
就在此時,一個巨大的手爪伸來,一掌將那只骷髏拍成了碎片。
緊接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湊了過來,關切地看著他,道:“你沒事吧?”
洛林這才反應了過來。他用力晃了晃頭,甩開了腦中的暈眩,然后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道:“沒事~!”
說完,向著不遠處的巫妖投去了憤恨的一瞥。心中暗罵:這個狗東西果然邪門~!
“不錯,居然能破除我的詛咒。”愛德伍德獰笑一聲,厲聲叫道:“不過,我看你們還能撐多久?”
他將手中的法杖用力一揮,那亡靈大軍如同接到了什么指令,齊齊張開大嘴,向著洛林兩人,發出了無聲的怒吼。然后驟然加快速度,如驚濤怒潮般,向兩人(龍)席卷過去。
洛林見此,反而平靜了下來。
他苦笑了一下,“看來這一次是真的死定了~!”
薇拉見他如此沮喪,不由氣憤地叫道:“你怎么在這個時候放棄,我媽媽就要來了。”
說著,又將數十個沖過來的骷髏拍開,她的力量是如此巨大,那數十個骷髏直接在半空中就已經化成了碎片。
洛林愕然道:“你媽媽?”
話音剛落,隱隱就聽到一聲奇怪的鳴叫從遙遠的天際傳來。洛林的心隨著那鳴叫聲,猛地跳動了一下。
緊接著,第二聲鳴叫聲傳來。那聲音卻如雷鳴般在半空‘轟’然炸響,響徹了天地。
原本灰暗的天空一下子也黑暗了下來,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愛德伍德悚然色變,抬頭望向了天空。口中吐出了一個字:“龍~!”
只有龍,才能有這樣的聲音,上入九霄,下落黃泉。
只有龍,才能有這樣的速度,迅若雷霆,趕風趕月。
只有龍,才能有如此的威勢,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由于無人指揮,那些亡靈骷髏全都停下了腳步,如同脫線的木偶,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洛林趁空透了口氣,然后轉頭看向了薇拉,心中暗道:這才是龍應該有的樣子。相比之下,薇拉的樣子簡直就是跟在航空母艦身邊的小舢板。
頭頂上的黑霧在一瞬間被強力撕開,那些白色的透明幽魂失去了根源,紛紛尖叫著四散而逃。
一個如小山般巨大的身影從天而降,它拍打著翅膀,緩緩落下。蕩起了陣陣的狂風,吹得眾人東倒西歪。強烈的龍威如同狂暴的臺風一樣侵入了心靈,讓人幾欲昏倒。
那頭巨龍落在地上,發出了‘轟隆’一聲巨響。同時,也將無數的死靈的尸骸踩成了碎片。
強烈的龍威駭的在場兩人(?)面色慘白,戰戰兢兢。
“哇,媽媽~!”薇拉歡呼了一聲,急步迎了上去 這時,一個中年騎士從龍背上跳了下來。。
他的目光清澈,額頭飽滿,面容堅毅,略略顯得滄桑。站在那里挺如山岳,卻給人一種平易和悅的感覺 在他的身上穿著一件古樸的戰甲,盡管仍然閃亮如新。但一眼可知,那已經是年代極為久遠的東西。如同是荒漠里遠古的石雕,帶著一種超越世俗的滄桑。
但是奇怪的是在他的戰甲上,原本是胸口的紋章的位置,卻是一片模糊,顯然是被人用刀子劃去了徽章。
被剝奪掉徽章,放逐出軍團,這對于任何一位騎士來說是都是奇恥大辱,但不知為什么,那人對此卻是毫不掩飾。
“啊,你也來了。”薇拉又是一聲歡呼,然后湊到了那人的身邊,用自己綁了蝴蝶結的尾巴環在那人的腰上,像個小女兒一樣撒嬌不己。
愛德伍德盡管身為巫妖,早就已經是滿臉腐肉,卻也被那強大的威勢給駭的面色慘白。
一個巨大的龍頭從半空中探了出來,望向在場的兩人。怒聲咆哮:“是誰,誰欺負我的女兒?”
那聲音如同雷鳴一般,震的洛林耳朵里嗡嗡做響。
愛德伍德踉踉蹌蹌地后退了兩步,然后用法杖強撐身體,高聲叫道:“是我,怎么了?我還正想要再抓一頭龍,好送給大祭司大人,沒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這真是太好了。桀桀桀……”
那中年騎士聽到他的笑聲,轉頭一看,頓時臉色一變,不等那條巨龍回話。搶先一步,走到了愛德伍德的面前,手按著腰間的長劍,沉聲說道:“你是巫妖?”
愛德伍德看著那名騎士身上年代悠遠的戰甲,眼中磷光閃動,愕然道:“特倫尼亞特的騎士?你怎么穿著特倫尼亞特騎士的戰甲?只有特倫尼亞特騎士才有資格穿著這種戰甲,你怎么會穿著這種戰甲?”
他的問題如連珠炮般發出。
那中年騎士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以手撫著胸前的騎士花紋,沉默了片刻,這才緩緩說道:“我曾經是特倫尼亞特騎士,只是后來被放逐出了騎士團。”
愛德伍德桀桀冷笑了起來,好像是聽到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他一邊指著那騎士不住地大笑,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你是特倫尼亞特騎士?難道這種遠古時代的騎士能活到今天嗎?如果這是真的。那你比我這個正牌巫妖還要巫妖……”
他剛說到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頓時臉色一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騎士淡淡地看著他,輕聲說道:“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愛德伍德沉默了半晌,這才澀聲說道:“特倫尼亞特騎士,被放逐的特倫尼亞特騎士,一名被放逐的特倫尼亞特龍騎士。這只可能是一個人,一個傳說中的人。”
他緩緩地彎下腰來,深施一禮,幾乎以頭觸地,道:“被放逐的特倫尼亞特騎士維加利斯,偉大的弒神者。在您的面前,世間一切力量都要謙卑彎下腰來。”
打算沖一下下小榜,晚上十二點還有一章,有時間的話,一下。沒有就算了。謝謝大家~!
新的一周,額也想試試傳說中的沖榜,大家有推薦票的投給虎牢吧,謝謝咯。
黑暗大評議會參議員,被黑暗大祭司視為心腹,楓葉丹林學院曾經的天才博士,在這一連串的頭銜后面,或遭人恨,或遭人畏,又或者遭人詛咒。但是無論哪一個拿出來,都讓世人不敢正視。
也正因為如此,愛德伍德不管是在成為巫妖之前,還是墮入黑暗之后,都是異常的驕傲。既使是面對著那頭來尋仇的巨龍,雖然知道不敵,但他卻仍然挺直了身體,悍然挑戰。
但是此時,當他看到那名被放逐的特倫尼亞特騎士,那原本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的特倫尼亞特騎士,那名穿著刮去徽章戰甲、代表著奇恥大辱的騎士,這位驕傲的巫妖卻謙卑地低下頭來。
他一躬到地,幾乎以頭觸地,然后恭聲說道:“被放逐的特倫尼亞特騎士維加利斯,偉大的弒神者。在您的面前,世間一切力量都要謙卑彎下腰來。”
洛林盡管已經有了一定心理準備,知道那名騎士來歷不凡,但是在旁邊聽了之后,還是不由嚇了一跳。
為了更多地了解這個世界,他在沒事的時候,也經常翻看藏書。弒神者,這個稱號只是在那被蟲蝕的最為嚴重的卷軸中才隱隱有所記載,
‘因神不仁,為害蒼生。怒而拔劍,逆天殺神。’雖然那用年代久遠的古代語體所寫的,只是這語焉不詳的短短幾個字,但卻也足以說明這個稱號里有著何等震憾人心的傳說。光是想想就讓人毛孔賁張、熱血沸騰了。
維加利斯面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回憶,道:“這么多年過去了,沒想到世界居然還有人記得我。”
愛德伍德面容慘白地點了點頭,干巴巴地說道:“將世界從深淵之主手中拯救出來,您這豐功偉績永遠也不會被人忘記。”
“真的嗎?”那條巨龍探過頭來,嘲弄地道:“欺負我們的女兒,用一大堆的死靈來嚇唬她,這就是你們記得我們的豐功偉績,表達謝意的方式?人類,還真是有夠忘恩負義啊~!”
愛德伍德頓時語塞。半天之后,這才以手按胸,緩緩苦澀地說道:“雖然一個巫妖并沒有什么信用。但是請相信我,我事先并不知道她是您的女兒。安瑞莉亞斯女王陛下。”
那條巨龍冷哼了一聲,怒聲說道:“難道不是我的女兒,你們就可以隨便欺負?”
愛德伍德愣了一下,剛要說話。
這時就見那騎士緩緩地抽出了長劍,他不由后退了兩步,面色蒼白地輕聲說道:“雖然我現在是一名巫妖,但是您不能殺我。按照眾神法則,您現在不能再出手干涉人間的俗務。”
維加利斯伸指一彈長劍,一字一頓地說道:“不錯。身為弒神者,眾神的法則確實限定了我的責任。不能再隨便出手。但是身為一名父親,我也有相應的責任。”
他將手中的長劍一舉,遙指著愛德伍德,說道:“不過我也不為己甚。只要你能接我一劍,我就放你離去~!”
愛德伍德見事無可避,一咬牙,舉起了手中的法杖。
隨著一連串的咒語。他手中的法杖不停地揮動,一連在身前布下了十余道防御屏障。
洛林在旁邊不由瞪大了眼睛,畢竟在這個世界上,能親眼看到弒神者,看到弒神者的劍法。這種機會就好像看到卓森大神親自下凡,告訴你下一期有九個億獎金的彩票號碼一樣珍貴。
愛德伍德一邊忙著布下防御,一邊偷眼看了看對面的騎士,然后趁了機會,突然將手中的法杖一抬,指向了維加利斯,尖厲地叫道:“萬鬼哀嚎~!”
頓時,無數慘白色的透明的幽魂從他的杖頭涌出。它們在空中略略停頓了一下,然后化做了一條蒼白色的光蛇,發出慘烈的哀嚎,向對面的騎士猛撲過去。
他顯然是知道自己不敵,于是趁了那騎士不注意,偷襲他一下。就算打不中人,只要他揮劍抵擋一下那么先前說過的一劍之約也就實現了。
洛林見此,不由心中暗罵:真是太卑鄙,太有本少爺的風格了。
那騎士見愛德伍德突然出手偷襲,不怒反笑。
他跨前一步,然后雙手緊緊地握住了長劍,用力砍出。四周頓時被一種奇異的光芒照亮,刺得洛林幾乎睜不開眼睛。
一道長達數十丈的粗大火焰從劍上沖出,如怒濤巨浪般席卷而去。將擋在它前面的那些幽魂,骨墻、屏障統統化做了齏粉。
當光芒漸漸散去,一切又重新恢復了平靜。如果不是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焦黑色的痕跡。洛林甚至懷疑剛剛那驚魂奪目的一劍只不過是自己做的夢一樣。
“鏘~!”地一聲,維加利斯將長劍回鞘,然后看著愛德伍德,淡然說道:“我說過只是一劍。你現在可以走了。”
愛德伍德面色慘白捂住了胸口,不用低頭去看,也知深藏體內的精鋼命匣已經被那一劍刺破,自己辛苦積攢下來的生命精華正如自來水般不斷流出。
他向著維加利斯欠身一禮,道:“多謝大人手下留情。”
說完之后,又向著旁邊的洛林投去怨毒的一瞥,這才一轉身,化做了一股黑煙,飛過了天際。
洛林被他那兇惡的眼神給嚇了一跳,喃喃地道:“又不是我刺你的,你看我干什么?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的……”
他一轉頭看到那名騎士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下面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
那騎士爽朗地一笑,以手撫胸,道:“你好,年青人。我叫維加利斯,被放逐的特倫尼亞特騎士。”
洛林一愣,心中不住地打鼓。他們沒來之前,可是自己一直在欺負那條小龍的,現在這兩位超級后臺來了,一出手就收拾了那個看上去很黑很強大的巫妖,也不知道下一步會不會找自己算帳。
他想到這里,急忙擠出了一絲笑容,干巴巴地道:“閣下你好。我叫洛林。是這一帶的鄉下窮貴族。”
這位洛林大爺,無愧于前世為了金錢,敢拿自己做人體實驗的崇高精神,特意地將‘窮貴族’幾個字念的極重,唯恐這幾位以貪婪著稱的龍族見財起意。
萬一,他們要是來一句:“我們可是替你趕走了兇殘成性的巫妖,拯救了你們這里的百姓,不知你打算用幾座金山來報答我們這一份救命大恩呢?”
那時候,他也只有去跳河了。
維加利斯一眼就看穿了他心中的小算盤,不由苦笑了一下,剛要說話。
就聽旁邊傳來了一聲驚呼。
洛林急忙轉頭看去,卻發現剛剛那頭崔嵬如山的巨龍已經消失不見了。在薇拉的身邊多了一位身材高挑,滿頭藍發的中年美婦。
她正跳起來,用力地敲著薇拉的頭,口中罵道:“我怎么有你這么一個笨女兒,出來打劫,就不知道收斂一點兒嗎?平時踩盤子探路的時候,變個人形什么的,也不會引起大陸上人類的注意。你倒好,大搖大擺的,是生怕那些想要屠龍、占我們便宜的瘋子們注意不到嗎?”
薇拉絲毫不敢反抗,只是眼淚汪汪地揉著頭上腫起的大包,委屈地辯解道:“可是人家都是按照《龍族打劫成功指南一○○例》上面做的,沒有錯啊~!”
那美婦跳起來,對著她的腦袋又是一下,道:“說你笨,你還真是夠笨的。那些破書就跟地精們寫過的什么《炒股指南》之類的垃圾一樣,也只有你會信。要真的沒錯,寫書的龍早就發財了,他還會辛辛苦苦地去碼字賺錢嗎?”
薇拉歪著腦袋想了想,半天之后這才答道:“好像是這樣子噢~!”
那美婦一挽袖子,又道:“對了,你這次出來,一共搶了……呃……一共賺了多少錢?快交出來,讓我替你檢查一下,看你有沒有被人給坑了。”
她口中這樣說著,但眼中卻閃過一絲狡黠,很顯然,她心中的打算并不只是檢查一下那么簡單。
洛林看到這里,不由向那騎士投去詢問地一瞥。
維加利斯像是已經知道他要問什么,只是點了點頭,道:“我老婆~!”
說完,無奈地苦笑了一下。
洛林看著他的那抹苦笑,心中隱隱覺的奇怪。直到過了許多年之后,他才知道那一抹苦笑當中究竟蘊含有多少的東西。
這時,就聽薇拉氣惱地聲音傳來:“人家這邊才第一次打劫,還沒拿到錢呢。結果那巫妖就跑出來了。”
那美婦失望地嘆息了一聲。她抬頭正要安慰幾句,看到薇拉的額頭,卻是一愣,怒聲叫道:“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被人騙的定下了靈魂契約。誰干的,我這就去殺了他~!”
那美婦看到薇拉的額頭,不由是一愣,怒聲叫道:“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被人騙的定下了靈魂契約。誰干的,我這就去殺了他~!”
她轉頭看到洛林,寒聲問道:“是這個小子嗎?看我怎么撕碎了他。”
說著,氣勢洶洶地一挽袖子,就要走過去找他算帳。
薇拉急忙將她拉住,道:“你聽我說嘛~!”
維加利斯聽了,也急忙走了過去,不住口地詢問。
薇拉見此,只得將過往的經過,簡單地講述了一遍。不過或許出于害怕太過丟人……丟龍的原因,又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她故意省略掉了一開始自己出糗的那一段。
盡管如此,那故事講完也用了不少的時間。
那對夫婦這才知道,原來在他們到來之前,還有這么一段驚心動魄的故事。連帶著看向洛林的眼神也柔和了下來。
那美婦先是向維加利斯叫道:“你當時就不該手軟,放了那個該死的巫妖。一刀宰了他多省事。”
然后一轉頭,上下打量了洛林一番,然后問道:“小子,告訴我。當那個巫妖對你用刑的時候,你怎么不就勢答應他算了,居然還咬著牙硬撐,要知道命可是只有一條的。”
洛林沉默了一下,然后緩緩說道:“如果我答應他,那巫妖確實只是要把我變成奴仆,但明天就會讓我去挖死尸,后天就會讓我去幫他殺人……”
他突然語氣一轉,道:“我知道世上有許許多多的壞人。他們其實本質也并不壞。在最初的時候,他們也曾經想過要幫助別人,當個好人。但是當他們在不小心走錯第一步之后,卻不得不一直錯下去,這才變成了人人唾罵的壞人。”
那兩人沒想到洛林居然有這么一番見識,不由悚然動容,同時沉默了下來。
那騎士沉思片刻,道:“為了自己居民的安危,敢于挺身而出。面對著邪惡的威逼利誘,卻堅守著正義,扶危濟困,毫不動搖。如此行事,若非正人君子,必然就是大奸大惡之徒。”
他一邊說著,一邊抬頭直視著洛林的眼睛。
洛林心頭一震,感到對方的眼神鋒利如劍,直刺自己心底。就連最深處的黑暗角落,也被看了個一清二楚。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不用怕。”那騎士突然笑了笑,然后在他的肩頭重重地一拍,贊賞地說道:“年青人,我可以看得出來,雖然你的心中有許許多多的秘密,但是你有一顆高貴的靈魂。”
洛林頓時心中大怒,暗暗罵道:你才有一顆高貴的靈魂,你們全家都有一顆高貴的靈魂。咱們罵人再惡毒也不帶這樣的吧。
但是面對著連神都敢拔劍干掉的‘弒神者’,再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表露出來,只是干笑了兩聲。
那美婦也重重地在洛林的肩頭一拍,贊賞道:“不錯,你這小子很不錯。”
她低頭看到洛林手中的斷劍,愕然一愣,道:“這把劍,我怎么覺得有些眼熟,好像以前在什么地方見過?”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去,只是輕輕一奪,就從洛林的手中拿過了那柄斷劍。
當劍從洛林手中離開的那一剎那,劍上的光芒閃爍了一下,隨即消失,又變成了原來普通的模樣。
那美婦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但是看到劍柄上的徽章,不禁一驚,道:“維加,你快來看看。”
那騎士也走過來,看到劍柄上的徽章,也是一驚,然后抬起頭看向了洛林,道:“你是洛林家族的人?”
洛林略有些驚訝地想了想。道:“好像是這樣子的吧~!”
那美婦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喃喃地說道:“怪不得,怪不得呢。”
洛林回過頭來看向了那名騎士,道:“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嗎?”
那騎士笑道:“這已經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我記的當年有一個叫哈德林的年青人為了能成為一名強者,曾經歷盡艱辛,跑到了龍島修行。在修行時,好像跟某條龍定下什么協議,欠了不少的錢。
一直到了幾十年以后,他的孫子好像是叫卡爾的,又專程跑到龍島,將欠的錢,外加利息全都交到那條龍的手里。這個故事曾經在龍島上引起過轟動呢~!”
洛林不禁嘆息了一下,這個家族的人也真夠缺心眼的,欠了那么久的帳,居然還想著還錢,都不知采用賴帳這種高科技的現代化經濟學手段,來增加自己的財富。怪不得害得大家都這么窮。
那美婦并不知道他的內心已經經歷了如此復雜的思想斗爭,反而笑道:“既然你是洛林家族的人,相信就算品行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的。這樣一來,我就可以放心地將女兒留在這里了。”
洛林一驚:“你說什么?”
那美婦絲毫也不理他,又走到了薇拉的身邊,小聲地說道:“不愧是我的女兒,還真是聰明啊。我以為你只是出來搶錢,沒想你卻這么狡猾,一出手,就釣了一個凱子,然后讓他去拼命賺錢,自己只要在旁邊坐著享福就行了。”
薇拉氣惱地叫道:“人家哪有~!”
那美婦絲毫不理,繼續說道:“雖然那小子現在看上去窮了一點兒,但是卻一肚子壞水,將來一定會發達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一種奇怪的眼光打量著洛林。嚇得洛林幾乎要魂飛魄散,也不知她是打什么主意,只敢點頭哈腰地陪著笑臉。
薇拉一頓足,道:“那我現在怎么辦?你們倒是幫我想想辦法啊~!”
那美婦道:“還能怎么辦?誰讓你那么笨的,跟他定下了契約,現在也就只能遵守了。”
維加利斯面容凝重地道:“既然立下了靈魂契約,縱然是眾神也是無法廢除。不過……”
他沉吟了一下,語氣一轉道:“不過,我們倒是可以稍稍修改一下。”
說完,他伸手輕輕劃了幾下,在半空中頓時出現了一個閃閃發光的魔符。
只見他雙手一分,那魔符自動分成了兩半,分別飛到了薇拉和洛林的額前,轉瞬之間,就消失在了皮膚之下。
維加利斯欣然道:“現在好了。雖然契約沒有改變,但是你也相應的擁有拒絕的權力。”
薇拉摸了摸頭,不信地道:“就這就完了。”
那美婦道:“是啊,不然你以為還能怎么樣?”
薇拉幾乎要哭出來,道:“我不要這樣,我想要自由。”
那美婦毫不在意地說道:“沒有關系的了。就當是你又回到以前的金幣酒館打工了。而且以你經常拿鹽當糖,把酒當醋、爆烈水晶當做紅寶石的迷糊個性,只要認真工作,相信很快就會把他給害死了,這樣一來,你不僅得到了自由,還會有大筆的遺產可拿。還有什么比這個更劃算的嗎?”
薇拉怒道:“你這算是夸獎嗎?”
維加利斯看到洛林在旁邊,臉都已經變綠了。不由無聲地苦笑了兩下,然后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那美婦看薇拉仍要糾纏,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啊,對了。我都忘記了,家里還燉著湯呢,再不回去的話,那湯可就燒干了。”
說完,信手一揮,只見一道刺眼的光芒閃過。一頭巨大的藍色巨龍重新又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薇拉一把拉住了那頭巨龍的尾巴,氣惱地叫道:“我可你的女兒唉,你現在居然還有心操心什么湯~!這算是什么母親~!”
那條龍回過頭來,道:“薇拉,你已經成年了。我們巨龍跟極北的銀狐一樣,在兒女成人的那一天,盡管是心里滴著血,眼里含著淚,卻仍然要把它趕出家門,讓它開始自己的生活。這才是我們龍族的生存法則。”
薇拉抬頭氣憤地看著她,高聲道:“心里滴著血,眼里含著淚?我怎么看怎么覺得你好像在偷笑?”
那條龍怔了一下,戲謔地道:“我嘴上是帶著點兒笑的,可是我的心卻是在滴血的。不信你可以看看嘛~!”
薇拉高聲喊道:“這種東西從外表怎么可能看的見。你凈騙人。”
那條龍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道:“這種時候,就不要在意這種小細節了嘛。快放開我的尾巴。”
說完,用力地一甩,將尾巴從薇拉的爪子里抽了出來。
薇拉無奈之下,轉過頭去,求助地看向了那名騎士。
維加利斯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樣子,不由輕輕咳了一聲,剛要說話。
那條龍已經將頭探到他的面前,氣勢洶洶地叫道:“我警告你,不許幫她。好歹她也是龍族的一員。就要按龍族的方法生存。”
維加利斯一窒,想了片刻之后,向后退了一步,無奈地向著薇拉攤開雙手,示意自己也是無能為力。
那條龍舉頭看了看天空,道:“維加,我們走了。”
薇拉在旁邊看著,道:“這么不負責~!你們這算是什么父母。”
那條龍原本展翅就要飛走,聞聽此言,再一次低下了頭來,認真地道:“薇拉,正因為我們是負責的父母,這才將你留下。”
她又眨了眨眼睛,繼續說道:“我記得有個小壞蛋因為別人嘲笑她幾句,就偷偷拿了一大堆的爆烈水晶跑到了議事大廳,把那個用大家公款剛剛完成的,裝修豪華的大廳給完全炸塌了。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那一大群老龍還正在為誰炸了洞穴而大動肝火,他們還說,就是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出那個小壞蛋,把她的皮給扒了,掛在龍崖上曬魚干。”
“啊?”薇拉雖然是一條藍龍,但那一刻,她的皮膚還是一下子失去了顏色,整條龍都變成了一條雪白的銀龍。
那條巨龍笑道:“怎么樣?現在還想要跟著我們一起回去嗎?”
“不~!”薇拉斷然地搖了搖頭,然后舉起了拳頭,道:“媽媽,你說的對。我現在已經成年了。當然要有自己的生活。你們放心地回去吧。我一定要賺夠五千萬的金幣,這才風風光光地回去。”
薇拉舉起了拳頭,高聲說道:“媽媽,你說的對。我現在已經成年了。當然要有自己的生活。你們放心地回去吧。我一定要努力奮斗,賺夠五千萬的金幣,這才風風光光地回去。”
那巨龍回過頭來,輕輕地碰觸著她的頭頸,柔聲說道:“這樣才是我的好女兒。”
說完,又朝著那騎士叫道:“維加,你磨磨蹭蹭地干什么,還走不走了?”
維加利斯苦笑了一下,走到了薇拉的面前,伸手抱了她一下,然后道:“我們不在身邊,你要好好保重。如果有什么急事的話,就叫我們。就算是我不到,你媽媽一定會來幫忙的。”
薇拉眼中頓時蒙上了一層霧水,抽了抽鼻子,道:“嗯,我知道了。”
維加利斯偷眼看了看那條巨龍,發現她正抬眼看著天空,趁著這個工夫,他急忙從兜里掏出一枚戒指,將它塞進了薇拉的手中,小聲說道:“別聲張。這是枚空間戒指,可以讓你裝東西方便一點兒。我托別人做好的。你媽媽想要已經很久了。別讓她看到了,快收起來。”
薇拉頓時兩眼一瞇,笑了起來。
那條巨龍看著他們鬼祟的行動,不由把頭探了過來,疑道:“你們背著我,在搞什么鬼?”
那一人一龍頓時嚇了一跳,齊聲道:“沒有,什么都沒有。”
那條巨龍眨了眨眼睛,道:“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沒能再真了。”維加利斯隨口敷衍道。他看那條巨龍眼中仍有懷疑,急忙道:“好了。別疑神疑鬼的了。我們走吧。”
說完,向薇拉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將東西收好。然后一縱身,跳到了那條巨龍的背上。
那條龍晃了晃身體,打算起飛,卻又想到了什么,轉過頭來,看向了洛林,道:“要好好照顧我們家的薇拉,不要欺負她喲,否則……”
她一抬頭,對著不遠處的小山低聲一吼,只見一道粗大的閃電從天而降,正擊在山頂之上,發出了‘轟’地一聲巨響。緊接著,爆炸揚起的砂石灰塵漫天飛起,足足揚起了數十米之高,化做了一朵蘑菇云,掛在天空當中,久久不曾消散。
洛林急忙點頭,飛快地說道:“兩位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那條巨龍‘呵呵’地笑了兩聲,然后向他們道:“好了,我們走了。”
說完,張開了巨大的翅膀,用力一揮。
那一瞬間,洛林就覺得天空好像暗了一下,強烈的狂風吹來,使他幾乎不能呼吸。
只是這一揮,那條巨龍已經騰空而起。
她在半空中回過頭來,有些戀戀不舍地看了薇拉一眼,然后用力地又拍了一下翅膀,就如離弦之箭般消失在天際。
只是留下了一句話:“我的笨女兒,賺了錢以后,一定要把以前的撫養費連本帶利地付還給我。”
薇拉氣得自己漂亮的鼻子都險些歪了。
她沖著天邊的那個小黑點兒用力地一揮拳頭,高聲叫道:“什么母親嘛,根本就不體諒人家的心情。我才不會給你什么錢呢~!”
洛林沒想到這些龍族居然貪婪到這種程度,簡直就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錢。雖然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算是極強,但在旁邊還是聽得下巴都要掉了。
薇拉沖著天空大叫了半天,感到胸中的氣憤已經減輕了不少,這才停了下來。
她轉頭看了看已經有些發傻的洛林,猶豫了一下,然后問道:“現在我們干什么?”
“我……我們?”
薇拉理所當然地眨了眨眼睛,道:“是啊。”
她伸手一指自己的額頭,又指了指洛林的頭上,道:“你吃下了那個血誓之珠,和我定下了靈魂誓約。現在你是我的主人。我有問題當然是要問你了。”
洛林聽到那一聲‘主人’,心微微動了一下,但是舉頭看到那條藍龍,突然發現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麻煩,一個很大的麻煩。
他想了想道:“我記得你說過你會變形術的,對嗎?”
薇拉一挺胸,傲然答道:“這個當然。我天生就會的。”
隨即卻又沮喪起來,補充道:“不過,我也就只會這個而己。”
洛林見她如此不開竅,不由翻了翻白眼,嘆息一聲,道:“那你還不趕快變成人形。你總不能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跟著我一起回城堡吧?難道說,你還想招個巫妖什么的,再跑過來抓了你,玩光源氏計劃?”
薇拉疑惑地摸了摸頭,她雖然不知道什么是光源氏計劃,但卻敏銳地察覺它并不是什么好詞,因此知趣地沒有問下去,而是按照洛林的指示,低低地吟鳴了一聲。
一道刺眼的光芒從她的身上閃現,然后越來越小,也越來越刺眼。
最后當光芒消失之后,
只見那條龍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十九七歲的少女。
她有著一頭湛藍如海的大波浪卷發,那些漂亮的長發如瀑布般垂下了,柔軟地圍在充滿了青春氣息的臉頰周圍。
在那如洋娃娃般精致的面孔上,有一雙細而淡的眉毛,在許多時候,總是微微蹙成了八字,但是卻并不難看,反而是更加惹人憐愛。
睫毛修長而挺翹,而且濃密的像小刷子一樣,但卻又根根分明,極是好看。
在那睫毛下面是一雙閃爍著星光的、純真的藍色大眼睛,秀氣而小巧的鼻子,從那半張著的嫣紅嘴唇,看得到一排白瓷般牙齒。
像水蜜桃一樣的臉上總是漾溢著淡淡的,幸福的微笑。
她的身材嬌小而豐滿,圓滾滾的身子將身上的衣服繃得緊緊的。除此之外,那少女還有著與那嬌小身材極不相襯的偉岸豐胸,將那圓領的衣服高高撐起,幾欲裂開。
透過衣服的縫隙,甚至看到了那粉白滑膩、高聳豐滿中間深不見底的迷人溝壑。
洛林以他那早年練就的,觀盡A片,早就做到片中有碼,心中無馬的武學次高境界的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那少女最少也是在D+之上的傲人資本。
這簡直……這簡直就是一個天上絕無,世間僅有胸猛蘿莉。
有一瞬間,他甚至有跪下來感謝謝菲德那個瘋子科學家的打算。
那少女有些不安地拽了拽身上的衣服,道:“這……這樣行嗎?”
洛林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很奇怪的想法。夏桀商紂、周幽隋煬……等等這一系列崇尚‘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高大全的英雄型像在他的腦中一閃而過。但是在一瞬間,卻都被那條巨大的神龍和弒神者的身影給擊成了碎片。
旁邊那朵巨大的蘑菇云仍然還在屹立在半空當中。而且他也不知道那個靈魂誓約的力量倒底有多強,說不定哪天,誓約的有效期一過。那條龍會把自己當了餐后的甜點,和著紅酒一塊咽下去。
他干干地咽了口唾沫,勉強道:“不怎么樣?不過現在還是先只能是就這樣了。”
一陣微風吹來,那巫妖布下的灰色迷霧漸漸散開,四周的景色也清晰了起來。
這時,不遠處傳來了幾聲低低的呻吟。洛林轉頭看去,只見那兩位中了黑魔法的家人幽幽醒轉了過來。
他急忙走了過去,關切地問道:“你們現在感覺怎么樣?”
“我的頭有些痛。”費爾羅呻吟了一聲,舉頭看了看,發現情況有些不對,急忙道:“爵爺,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突然就昏了過去?現在情況怎么樣?那條龍呢?是不是被我們打跑了。您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他轉頭又看到了站在洛林身后的那個清純少女,又接著道:“這小姑娘又是誰?”
洛林聽到他像連珠炮一樣不斷拋過來的問題,不由苦笑了一下,道:“你一下子問這么多的問題,讓我先回答哪一個。不過,咱們現在有的是時間,還可以慢慢來的。”
“您的意思是……”費爾羅迷惑地眨了眨眼睛,隨即明白了過來,臉上閃過一陣狂喜,高聲叫道:“您的意思是我們贏了?”
洛林回過頭看了看薇拉,心中暗嘆了一聲,低聲說道:“是的,我們贏了。”
雖然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雖然還伏下了不少的危機,但是畢竟還是贏了。
在遙遠的天際,一條巨大的藍龍輕輕地拍打著翅膀,飛翔在天空之上。
她看著遠處地平上已經形出了雛形的龍島,卻并不飛過去,而是無意識地在空中盤旋。
而站在她背上的那名騎士也不說話,怔怔地看著遠方,任由著她用巨大的翅膀拍碎了一片又一片的云朵。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條龍突然道:“你是不是將那枚空間戒指偷偷地給了薇拉?”
那騎士回過神來,苦笑了一下,道:“是的,不過你也不要說我。難道你不也是偷偷地將那枚守護項鏈給了她嗎?”
那一人一龍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然后齊齊轉頭看向了大陸的方向,好像自己的心已經留在了那里。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當那一人一龍還沉浸在女兒離家的神傷當中之時,在那個山谷當中,洛林正唾沫橫飛地向自己的那兩位仆人講著當時的故事。
“當時爵爺我第七感小宇宙爆發,一招天馬流星拳打了過去,那條龍頓時慘叫了起來‘怎么……怎么可能,我怎么會被青銅打敗。你等著,我還會回來的的的的……’說完之后,一夾尾巴,逃跑了。”
他一邊口吐白沫地比劃著,一邊向旁邊的薇拉投去警告性地一瞥,示意那已經有些生氣的少女閉上嘴巴。
巴爾多聽得已經張大了嘴巴,一臉的神往,贊嘆道:“爵爺,您還真是厲害啊。”
費爾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像是看穿了他的謊言一樣,但卻并不當面點破笑了笑,語意雙關地說道:“是啊,爵爺就是爵爺,你怎么比的上。”
洛林心中一跳,再也胡說八道不下去了。他看著這兩位毅然跟著自己前來冒險的家人,心中微微生出了一絲歉意。
但是告訴他們實情?拜托,告訴他們說,自己無意中跟條龍定下了靈魂契約,還幫著她一起打亡靈巫妖。最后見到了傳說中的弒神者?
這些家伙把自己送進慈云山精神病院,就已經算是好的了。
如果消息走露,神教的那幫吃人不吐骨頭的混蛋們再跑來插一腳,說不定會說自己被什么邪惡附身。再將自己往十字架上一綁,最后放上一把火。把自己變成香噴噴的烤肉。
而那些維護了世間正義,因為阻止邪惡入侵而立下汗馬功勞的神棍大爺們也就可以一邊喝著葡萄酒、泡著漂亮的美媚,一邊堂而皇之地霸占自己的城堡了。
費爾羅轉頭看到站在旁邊,正無聊地踢著小石子的女孩,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慮,道:“爵爺,這位小姐是?”
洛林一愣,吞吞吐吐地道:“你說她啊~!她是……她是……”
巴爾多也是心中奇怪,說道:“是啊,少爺。她是誰啊?一個小姑娘家的卻跑到巨龍出沒的地方,絲毫也不害怕。我怎么覺得這里面有些古怪。”
洛林道:“你別這么著急,稍等一下,我馬上就編出來了。”
巴爾多道:“……少爺,你說什么?”
洛林急忙打了一個哈哈,道:“沒什么,沒什么了。“
這時,他看到那小姑娘跑到旁邊,無聊地拔起了一把青草,突然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道:“她是從鄉下來的。因為家里太窮,沒有辦法只好出來打工。但是因為沒辦暫住證,又交不起介紹費,沒有辦法到正規的職業介紹所,只好找了一個黑心中介,結果被騙到那條龍那里去打工。”
“只能吃一個窩頭就咸菜。干的活比黑心磚廠的苦工都多。只要稍稍遲上一點兒,就是一頓鞭子。而且那條龍早上三點就跑去學雞叫,逼她起床干活……”
“真的是好可憐啊~!”巴爾多聽了,不禁向薇拉投去了同情的一瞥。
洛林哂然道:“你也覺的她可憐是吧。所以以悲天憫人、普濟世人為宗指的本爵爺才會收留她的。是不是覺的爵爺我很偉大啊?呵嚇嚇嚇嚇……”
費爾羅在旁邊卻是皺了皺眉頭,總覺得有些東西不太對勁,但是一時之間又找不到什么緣故。不過一想到現在只不過收留一個小姑娘而己,應該也不會有什么麻煩的。因此上,知趣地沒有再問下去,而是仔細地幫著洛林包扎好了傷口。
由于洛林受傷頗重,不便移動。費爾羅盡管擔心不己,也還是按照他的吩咐與巴爾多一起,先行離開,等找到車輛之后,再回來載他們回去。
而薇拉借著這個機會,也趁機回到了自己的臨時住所,將自己的東西打包。一并帶走。好在維加利斯給她的那個空間戒指容量極大,輕易就將那些東西放下,也并不顯得累贅。
等她收拾停當,重新回到了洛林的身邊。
此時,費爾羅等人卻也趕著一輛車返了回來。
卻原來當時南茜大嬸離開之后,這位胖大嬸因為擔心洛林的安全,一直沒有走遠。只是遠遠地躲開。
她看著這邊的情況總于安靜下來,正在猶豫要不要過來的時候,恰好碰到了費爾羅兩人出來。于是就又轉了回來。
眾人牽出了藏在叢林里的老牛,然后全都擠上了那輛破車,向洛林堡行去。
雖然那匹騾子被洛林命名為法拉力,但并不是真正的法拉力,而且還拉著五個人,嚴重地超載,再加上路途不近,他們回到城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居民們都已經進入了夢鄉。
他們也不驚動其他人,悄悄地回到了各自的房間休息。
為了保險起見,洛林又將薇拉安排到了自己的隔壁房間之后,最后終于忍不住勞累,幾乎是爬著回到自己的床上,連鞋也沒有脫,鉆進被窩里面倒頭就睡。
這一覺也不知是睡了多久,只是隱約覺得耳邊有聲音很吵。他有心翻個身繼續再睡,可是那聲音卻像是吵人的蚊子一樣,固執地鉆進耳中,怎么趕也趕不走,讓人極是光火。
最后,他終于忍不住,一掀被子坐了起來,怒聲叫道:“還讓不讓人睡覺~!誰這么沒有公德心啊~!”
那人道:“爵爺,你還是醒醒吧。”
洛林這才迷糊過來,看清了堡城老管家那張帶著一如既往冷漠的臉,道:“是你啊,費爾羅。”
這時外面的歡呼打鬧之聲再次傳來,洛林一皺眉頭,向外看了一眼,但隔著窗戶,怎么也看不清楚,只是知道外面的人挺多的,不由奇道:“這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了嗎?”
老管家側頭看了一眼,平靜地道:“大家知道爵爺您屠龍成功,還將南茜大嬸平安救出,全都自發地在替您開慶祝會呢。”
洛林不由嚇了一跳。他可不知道那條龍的自尊心有多重,萬一被那些口無遮攔的居民們給刺激到了,搞個大屠殺的話,到時候倒霉的還是自己。
他急忙問道:“薇拉呢?就是那個我帶回來的女孩。”
老管家推開窗戶,指著不遠處正在吵鬧不己的一群人,道:“您是在說她嗎?”
洛林一愣,凝神望去。
一個身穿著黑罩白裙女仆裝的女孩,正坐在一張桌邊。她那滿頭的藍色長發在人群中極是顯眼。
只見她手里捧著一個大碗,正埋頭吃著飯。桌邊已經堆了一大摞的空碗,顯然是她一個人吃下的。
而旁邊看熱鬧的人已經圍了一大堆,都圍著她加油打氣。每當她放下一個碗,都會引起一陣熱烈的歡呼,然后又會有一碗遞過去。
許多人已經看得呆住了。而另外一些家伙們則時不時地交換著錢幣之類的東西,一望即知,這些混蛋們是在打賭,看那個少女究竟能吃下幾碗的干飯。
洛林頓時放下心來。
這時,幾名居民拿著酒瓶,一邊喝著酒,一邊糾纏著從窗前走過。
“快拿錢,快拿錢~!”
“爵爺活著回來了,我贏了,我贏了。”
緊接著,又是一片嘆氣之聲。
“真的活著回來了。有沒有天理啊~!”
“這一下子賠大了。唉~!”
洛林不由得勃然大怒,這些該死的刁民,居然連本爵爺都敢拿來下注,真真是欠收拾了。他一拍桌子,剛要說話。
就聽那些人的聲音接著傳來:“不過,話說回來。爵爺打敗了那條龍,大家不用打起包裹去逃荒,雖然輸點兒錢,我也心甘情愿。”
“對啊,還真的感謝爵爺大人啊。”
“是啊,是啊。感謝爵爺大人。干杯~!”
“沒錯,為爵爺大人的健康干杯。”
洛林看著他們一人一句頌詞地漸漸走遠,不由冷哼了一聲,這些混蛋還算有點兒良心。
他轉過頭來,看到費爾羅仍然站在自己的背后,不由奇道:“怎么了?還有什么事情嗎?”
費爾羅恭敬地道:“爵爺,為了調查幾天前的大爆炸,神廟和法師協會派人來了。另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為了加重語氣效果,他特意停頓了一下,然后道:“我們馬上就要破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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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站在羅林的背后,恭敬地道:“爵爺,為了調查幾天前的大爆炸,神廟和法師協會派人來了。另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為了加重語氣效果,他特意停頓了一下,然后道:“我們馬上就要破產了~!”
出于身為一個精打細算、量入為出,把一頭騾子都叫做法拉力的小貴族本能,他旋風般地轉過身來,厲聲道:“這是怎么回事?少爺我只是睡了一覺,怎么一覺醒來,就快要破產了?”
“等等。”他想到了什么,臉上的疑惑一閃而過,又接著道:“你說前幾天的大爆炸,這是什么意思?”
費爾羅平靜望著他,緩緩說道:“爵爺,您知道您睡了多久嗎?”
他伸手比了三個指頭,接著道:“三天,您整整睡了三天。”
洛林愕然道:“居然這么久?”
費爾羅點了點頭,道:“是的,爵爺。這幾天您一直沉睡不醒,可把大家給急壞了。雖然……”
他猶豫了一下,又道:“雖然薇拉小姐也說過,您只是受了傷,又太過勞累,多睡幾天沒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大家還是很擔心,總不能讓您一直就這樣子睡下去。正好這時候神廟的牧師和法師協會的人過來。所以……”
洛林聽到這里,不由心中暗自了一聲,那些家伙收起錢來,比起開藥鋪子的西門慶來也不讓許多。全都是敲骨吸髓的主兒。光是看個感冒,醫藥費都給給你開到天上去,找他們看病,還不如直接拿肉包子喂狗。
他有心想要埋怨幾句,但是轉念一想,他們這也是為自己好,如果為這么幾個錢,就去抱怨,那自己的命也太不值錢了,說不定下一次真的要快掛的時候,也就沒人理了。再加上費爾羅那萬年不變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的懊悔,他只得忍著正在滴血的心疼,安慰道:“沒有關系了。這錢花也就花了。大不了,咱們以后省著點兒也就是了。”
費爾羅苦笑了一下,道:“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也算是好的了。”
洛林終于忍不住了,怒聲說道:“那還有什么?”
費爾羅抽了抽眼角,平靜地道:“還有就是……就是薇拉小姐。”
洛林愕然一愣,側頭看了看不遠處的那位滿頭藍發的妙齡少女,道:“薇拉?她又怎么了?”
費爾羅猶豫了一下,因為不清楚洛林與那位少女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只是單純的主仆呢,還是自家的少爺心里有著其它奇怪的想法,因此上,他斟酌著字句,小心翼翼地說道:“是這樣的,這位小姐確實是位心地善良、純潔無暇的好姑娘。但是……但是她卻經常闖禍。”
洛林突然想起了那條巨龍對薇拉的評語‘以你經常拿鹽當糖,把酒當醋、爆烈水晶當做紅寶石的迷糊個性,只要認真工作,相信很快就會把他給害死了’。不由心中一跳,急忙問道:“闖禍?都闖什么禍?嚴不嚴重?”
費爾羅看到洛林關切的樣子,頓時印證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他咳了一下,然后盡量輕描淡寫地道:“也不是太嚴重了。只是在洗碗的時候,打碎了二十幾個維奇時代的瓷碗。打掃衛生的時候,不小心弄壞了十幾件巴林那多時期的家俱。然后幫著漢曼打鐵的時候,不小心一把火燒了他的鐵匠鋪……等等之類幾件小事情。”
“幾件小事情……”洛林感到太陽穴突突直跳,頭像要炸開一樣的疼痛。身體晃了幾晃,差一點兒沒有栽倒在地上。
別的不說,僅是那些古董就值不少的錢。如果不是貴族的傳統,害怕太過丟臉,那些東西早就被他送到古董市場換錢,換一大筆的錢了。
而鐵匠鋪,在這個時代可是鋼鐵廠一樣的基礎存在。修補農具,鑄造兵器、打制鋼制車軸等等等等,甚至家里的鍋破了,也要到鐵匠鋪里去修一下,不然連飯都吃不上。沒有它做為支撐,城堡的所有工作都將會陷入停頓。
一個城堡之所以能成為后世CBD中心的存在,全是鐵匠鋪和其他手工作坊這一類的經濟實體做為支撐的。
這時,就聽又一陣歡呼傳來。
“二十七碗,二十七碗。一共二十七碗。”
“我贏了。我又贏了,快拿錢,快拿錢來。”
緊接著,又響起了一陣“有沒有天理啊”之類的唉嘆之聲。中間還夾雜著錢幣碰撞所特有的清脆聲響。
洛林頓時想起了那些拿自己打賭的混蛋,不由氣得咬牙。
他虎軀一震,拍著桌子叫道:“敢在我的地盤里賭錢?××的。費爾羅,去。告訴他們。不管賭資多少,少爺我要抽他們的三成……不,五成。抽他們五成的稅。看這些王八蛋還敢不敢給我這樣不好好干活,還隨便亂賭錢~!”
看到洛林終于拿出了貴族的派頭,費爾羅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恭聲說道:“如您所愿,爵爺。”
洛林看他說完之后,卻并不離去,仍然站在那里。不由嘆了口氣。道:“還有什么事情?你一次說完好不好?這樣一次一樣的,很讓人揪心的說。”
費爾羅淡淡地笑了笑,道:“這是最后一件了,爵爺。神廟和法師協會的人為了調查當時的大爆炸已經來過好幾趟了。他們知道您今天會醒過來。從早上開始就已經在客廳里等您了。”
洛林愣了一下,自言自語地道:“這些家伙怎么像是蒼蠅一樣,還真是麻煩啊。”
費爾羅道:“不僅如此,里面還有個傻B叫囂著什么……”
他面上露出厭惡的表情,又接著道:“反正就是那一類令人惡心的話題。引得城堡里面都有些人心慌慌的。如果放任他們下去,說不定會出什么問題的。”
洛林正在思考著怎么才能騙過那些家伙,沒有注意到他語氣中的變化,隨口道:“知道了。咱們這就去。”
說完,他一轉身,就向外走去。但是走到門口,卻又想到了什么,回頭問道:“費爾羅,你說這些在客廳里等著的家伙就是給我治病收錢的那些混蛋嗎?”
費爾羅一窒,道:“是的,爵爺。”
洛林頓時從牙縫里擠出了一絲冷笑,惡狠狠地低聲罵道:“這幫混帳王八蛋,本少爺的錢是那么好賺的。我今天讓你們怎么吃進去,又怎么給我吐出來。”
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費爾羅望著他的背影,臉上不由得愁容一現,生怕洛林年青氣盛,惹出什么意外,急忙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了廳院當中。
正在狂歡慶祝的居民們看到洛林,頓時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然后紛紛涌擠過來,高舉著手中的大酒杯,向著自己這位英勇的爵爺表示敬意。
看到眾人臉上真誠而快樂的笑容,洛林突然感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不過,當他的眼光掃過那些正歡天喜地的收著金錢的賭徒,不由冷笑了一下。等一下,把那些賭博抽成收上來之后,自己就會覺得所做的,才是更加值得的。
這時一名妙齡少女費力地擠過人群,來到了他的面前,驚喜地叫道:“主人,你終于醒了。”
那聲音如黃鶯般清脆動聽,令人情不自禁、怦然心動。
洛林凝神看去。
只見她一頭湛藍如海的長發,臉色嬌嫩粉紅,帶著少女特有的嬌憨。
頭上帶著純白色的頭巾,身上穿著一件帶花邊的黑色連衣裙外套著白色圍裙,蕾絲邊的圍裙前有個心形的小兜,圍裙后扎還著一個大大的粉紅色蝴蝶結。腳上的潔白的襪子和黑漆皮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樸素的女仆裝與那充滿了青春氣息的少女形成了絕妙的對襯,好像找遍世界,也找不出這么相得的搭配。
這個宛如從漫畫中走出來的蘿莉女仆,正是那位白癡的小龍女薇拉小姐。
洛林發現她正張著那雙閃著星光的純真眼睛看著自己,不由一陣口干。心中暗嘆:這么看來,果然女仆才是王道啊。
人群中頓時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
“禽獸~!”
“少爺果然還是個男人啊。”
“這么一來,我們家的胖丫看來是沒一點兒希望了。”
“拜托,大嬸,你們家胖丫可有一百八十斤重。無論怎么樣,她也是沒有希望的。”
“混蛋,你想死嗎~!”
費爾羅看洛林仍在發傻,急忙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角。
洛林這才反應了過來。他看到薇拉眼中閃過一絲的疑惑,不由老臉一紅。輕輕咳了兩聲,然后認真地說道:“薇拉,以后你還是叫我少爺,或者直接叫名字也行。知道嗎?”
他看著那嬌憨少女,心中嘆息著補充道:“叫主人的話,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萬一少爺我得了腦中風掛掉了,很損穿越眾的面子的。”
薇拉一愣,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道:“知道了。主……少爺。”
費爾羅看著眾人,高聲叫道:“大家請讓一下,爵爺還有事情要做。大家請讓一下。”
眾人頓時如潮水般分開,恭敬地讓出了一條道路。
洛林一笑,向眾人道:“盡興,不用管我們。”
說著,邁步向客廳走去。
薇拉站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著洛林從自己的身邊走過,不由得有些沮喪。看來自己不管干什么都是不太合格啊。
洛林像是感覺到了什么,轉過頭來,道:“你還站著干什么?快跟我過來。”
薇拉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笑容,道:“是的,主……少爺。”
說完,邁著輕快的腳步,跟在了他的身后。
眾人來到客廳的門口,尚未進去。就聽里面傳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道:“以我看來,倫德島關于初夜權的先進經驗非常值我們學習……”
眾人來到客廳的門口,尚未進去。就聽里面傳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道:“以我看來,倫德島關于初夜權的先進經驗非常值我們學習……”
洛林愕然一愣,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居然會是真的。他求證似地轉過頭向費爾羅看去,看到自己的那位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挺直著身體,下巴抬起,眼神中露出了極端厭惡之時才有的那種不屑。
洛林總于明白了過來,頓時感到一股怒火直往上撞。怪不得領下的居民們雖然尊重自己,卻仍然拿自己的安全來打賭。怪不得剛剛他們看到自己之時,雖然舉杯歡呼,但是卻給人一種拒人千里的隔闔。
少爺我冒了生命的危險,毅然前去屠龍。在那里打生打死。險顯就壯烈犧牲了。這才贏得了和平,贏得了眾人的尊重。
這幫只會坐在后面裝B的傻叉,用隨隨便便想出個主意,就讓自己拼了性命努力化為烏有,讓這剛剛凝聚起來的民心士氣又變成了一團散沙,甚至變得隱隱有些敵意。
做為一名擁有五千年文明知識的人來說,他太了解這些蠅蠅茍且之徒的德性。關起門來,坐在坑頭上蹩出個壞主意,就拿出來賣。如果成功了,那就是他們的策劃有功。
如果到時候,一旦捅出了什么麻煩,這些孫子們輕飄飄地來一句“是你們執行不利”,然后拍拍走了。最后收拾殘局的還不是像自己這樣當地的貴族。如果激怨太深、收拾不下,首當其沖的當地貴族們說不定還會被人用繩子掛在歪脖子樹上蕩秋千。
他從門外定睛向房中看去。只見大廳里坐著九七個人。其中一半穿著白色的長袍,頭頂的頭發被仔細地剃了干凈,被陽光一照嶄明瓦亮。顯然就是神在人間的牧者。
而另外幾人則穿著黑褐色的長袍,袍上繡著星星與月亮。頭上戴著尖頂的帽子。雖然洛林以前從未見過,但一望即知他們是法師協會的成員。
雙方雖然并沒有表明對立,但是卻也陣營鮮明地分坐在兩邊。
而一個皮膚白嫩、身穿金邊白袍的矮個白胖子正站在大廳中間,濤濤不絕地發表著自己的高論。
這時費爾羅冷冰冰地道:“爵爺,您也聽到了。這些人無恥到這種地步,以致說這些下賤話的時候根本就不背人,有不少的居民也聽到了。大家在私底下紛紛議論。要是爵爺您真的打算在本地實行這種東西的話。他們可都要舉家逃亡了。”
“這些王八蛋~!”洛林不由恨恨地罵了一聲。要是居民們都逃跑了,自己還當個狗屁的貴族。
更何況,一個地方有幾個貴族,又有多少的目光短淺、不知感恩的死老百姓。那些老百姓可全都不是什么好鳥,天生就帶著農民的狡猾。看到利益就上,看到不對就撤。逼急了,還敢跟你硬干,如果那個沒屁眼、缺德到祖墳上冒煙的‘初夜權’真的實施下去,那些家伙可是真的敢暴動,殺貴族的。
當年那個里面什么也不穿,外面套裙子,后來還給英王戴綠帽子的威廉華萊士,可就是因這個臭名召著的初夜權,這才摘了自家領主的瓢兒,走上了梁山好漢們的道路。
他看了看半掩著的房門,也不打招呼,抬腿一腳,將門踢開。然后毫不客氣地罵道:“那個王八蛋在老子這里放狗臭屁,別臟了老子這個地方,給我滾出去~!”
大廳里那慷慨激昂的發言頓時息聲。
那名白胖子被洛林的話給堵的臉色漲紅如紫,呼呼直喘。半天之后,這才順過氣來。
他看到站在門口的洛林,眼中閃過一絲狠毒。寒聲道:“你是什么人?敢在這里大呼小叫,如此無理。知不知道本大人是什么人。”
他一指自己的鼻尖,傲然說道:“我是神廟普羅斯行省地區主教助理多林斯。”
洛林冷笑了一聲,斜眼看著他,毫不客氣地說道:“禮貌是針對懂得禮貌的人。更何況,你一個死光頭牧師,跟太監差不了多少。那么起勁摻和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兒有什么用?”
“你……”多林斯指著洛林,氣急敗壞地嘶聲叫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是懷疑本大人身為牧師的品行嗎?”
“不。”洛林對著手上的一枚戒指哈了口氣,然后仔細地擦拭了一下,淡然說道:“我不是懷疑你的品行。而是懷疑你的品味。在背后干些偷雞摸狗的事情,玩玩背背山什么的也就算了。居然連鄉下那些長年不洗澡,滿口大蒜味,一頭虱子的村姑都不放過。你的品味還真的很有問題。”
‘噗~!’大廳中的有人終于忍不住失笑起來。
“你……”多林斯氣的面皮醬紫,肚子像蛤蟆一樣鼓起了三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洛林厭惡地看了他一眼,轉頭向管家吩咐道:“費爾羅,去找兩個人來,把這傻叉給我扔出去。別臟了我這個地方。”
老管家不禁猶豫了一下。雖然他對于洛林所采用的手段極是贊同,但畢竟對方是主教的助理。這樣做好像有些太過莽撞了。
他想了想,剛要答話。
就聽旁邊清脆的皮鞋聲響起,然后一個嬌嫩的聲音道:“少爺,這件事情讓我來做吧。”
緊接著,一個身材嬌小,穿著黑裙白罩的女仆裝,漂亮如洋娃娃一樣的藍發少女從他的身后轉了出來。
只見她踩著腳上嶄亮的黑漆皮鞋,輕巧地走到了多林斯的面前,然后在眾目睦睦之下,踮著腳尖,伸出白嫩的小手,勾住了多林斯長袍的衣領。
多林斯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那位嬌滴滴的少女,奇道:“你想干什么?”
薇拉并不理他,而是轉過頭來,認真地問道:“少爺,真的把他扔出去嗎?”
洛林也不由愣了一下,為了考量薇拉到底有多大的力氣,斷然道:“扔~!給我扔出去。出了事,我負責。”
薇拉答應了一聲,然后眨著星眸,低聲向那位牧師嘟囔道:“抱歉了,這位先生。”
說完,大喝了一聲,左腳向前一邁,右腿一繃,緊接著,像擲鐵餅一樣,用力一揮右手。在眾人驚訝的目光當中,將多林斯從頭頂上扔了出去。
就聽多林斯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然后整個人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越過了高聳的城墻,飛了出去。身上的白袍被空氣吹得不住飄擺,如同蝙蝠的翅膀一樣。
緊接著,一聲沉悶的落水聲傳來。多林斯那如女高音的尖叫聲,嘎然而止。
眾人頓時放下了心來,看來那貨還真是走了狗屎運,沒有摔死,而是掉入了水中。他們長出了口氣。然后紛紛用一種恐懼的目光,看向了那位純真的少女。
洛林用手托著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終于意識到她在這人形背后是究竟怎么樣的恐怖的存在。
薇拉感受到眾人異樣的目光,不禁有些不太自在。她輕輕地磕了磕右腳的皮鞋,然后轉過頭來,低聲道:“少爺……”
洛林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干的好。不過下一次扔的稍稍注意一點兒。摔死的話也就算了。萬一要是摔殘廢了,咱們還要掏錢給他看病呢。”
薇拉雖然純真,卻并不是個笨蛋,立刻就意識到自己這一次又失誤了。她一吐舌頭,認真地道:“對不起了,少爺。我知道了。下一次我保證一定會改正的。”
這些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眾牧師們再也坐不住,他們對望了一眼,紛紛站起身來。其中一人冷漠地走到了洛林的面前,躬身一禮,道:“非常感謝閣下的熱情招待。神廟會牢牢記住閣下今天所做的一切。來日必將以大禮厚報。告辭了。”
洛林翻起眼皮,淡淡地看了看他,突然指著那人的鼻子,哈哈大笑了起來。直笑得那人又是驚訝,又有些氣憤。
洛林笑了半天之后,抹去了笑出來的淚水,然后道:“小子,第一次出來混吧?怎么連如何威脅人都不會。”
接著,他說出了一段被稱之為經典的威脅。
只見他伸手親熱地摟住了那人的肩膀,然后語重心長地說道:“知道嗎?你這樣一說,會造成很不良的影響。讓我年青而脆弱的心靈蒙上一層灰暗的陰影。”
洛林眼中閃過了一絲的戾色,森然說道:“這樣一來,將來就算是我的狗得了糖尿病,我也會第一個懷疑是不是你干的。雖然我很愿意相信貴族元老院的公正,但是為了節省時間,我也會在第一時間就宰了你,把你和我可憐的狗埋在一起。而且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他聳了聳肩,解釋道:“要知道身為一個貴族,最害怕的不是死,而是不必要的麻煩。因為進行泡妞之類有益身心的娛樂活動是最費時間的。”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也會順手殺光你的家人。然后再放上一把火。最后,所有人看了,都會說他們是因為自己不小心,引起火災而被燒死的。”
他臉上帶著微笑,道:“現在你明白該怎么威脅人了嗎?”
洛林臉上帶著微笑,輕聲說道:“現在你明白該怎么威脅人了嗎?”
那名年青的牧師驚訝地抬起頭,看到洛林眼中閃著詭異的光芒,森冷的殺氣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他頓時明白,對方并不是在開玩笑,而是會真的殺了自己。
這位年青的神使身上那因為少年得志、目空一切所表露出來的冰冷桀傲氣勢立時消失。直嚇的面色慘白,兩腿不住地打戰,連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勉強地點了點頭。
有一瞬間,他甚至感到自己的褲襠里有些濕濕的,不知道是不是給嚇的尿了出來。
洛林親熱地摟著他,繼續道:“這才對嘛。我這么無私地教了你一手,現在咱們也應該算是朋友了吧?不過現在你要走,我也不留你。”
“只是以后沒事的時候,一定要帶上禮物,帶上笑容,常來回來看看。哪怕只是刷刷筷子洗洗碗,然后再順便說說咱們神廟里的背背山,我也不圖你為我做多大貢獻……”
他一邊念著歌詞,一邊將那位牧師送到了門口,然后一拍他的后背,爽朗地笑道:“好了,再見。咱們回頭再見了。我不送了,一路順風啊。”
那牧師膽怯地低著頭,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干巴巴地道:“是,是。大人。您不用送了。”
說完,帶著一眾牧師,連頭也不敢回,急匆匆地落荒而逃。
洛林看著他們狼狽逃走的背影,依依不舍地掏出一方黃手帕,虛偽地拿在手中輕輕地揮舞,眼中卻閃過一絲嘲弄,低聲罵道:“一幫下賤的理想主義者。”
旁邊一個蒼老的聲音道:“理想主義者?理想主義者怎么會是下賤的呢?”
當牧師們跑到河邊,將多林斯從河里撈上來之時,城堡中又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很顯然,洛林痛打他們,將他們像攆狗一樣攆出去的事情已經傳開了。
多林斯清醒過來,甩了甩頭上水珠,憤憤不平地罵道:“這些不知好歹的貴族,等我回報了主教大人,一定要他們好看。”
那年青的牧師想起洛林的話,不由心頭一顫,低聲說道:“大人,何必呢?這是一個瘋子,跟他犯不著計較什么。”
多林斯愣了一下,這時旁邊有人湊過來低聲地將洛林當時所說的原話,輕輕地復述了一遍。他不禁呆住了。
身為一名高級的神職人員,他并不是一個蠢人,只是平時醇酒美食的過的舒服,而且身邊也有一大幫的人拍馬屁,讓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真正能吃幾碗干飯。
而根據調查,那個小貴族雖然年青,卻悍然跑去屠龍。
雖然不知是真是假,但可怕的是,在他去了之后,那條龍確確實實是不見了。而在當地也確確實實留下了一場大戰的痕跡。一座山丘被移為平地。
他們甚至在現場還找到了楓葉丹林學院之恥,那個臭名召著的巫妖,卑劣的食尸鬼,巴卡特城的屠夫愛德伍德的蹤跡。而且很明顯的是,他也被打敗了。從當地植物污染和魔力外瀉的情況來看,愛德伍德的命匣很有可能已經破損,他的實力沒個百八十年,是不可能回復的。
縱然沒有人相信那個青年有這樣的實力,但是不管怎么說,僅是他那份敢于面對強敵,不懼死亡的膽色就足以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如果自己真的惹了他,他……他說不定會真的要了自己的命~!
這真是太瘋狂了,這世界怎么可以這樣。也就是說,你費盡了心力,你拼命地拍上司馬屁,踩同僚的肩膀往上爬。現在你擁有了權力,你可以和一省的總督平起平坐,你可以喝最好的酒,吃最好的菜,和最漂亮、最高貴的貴族夫人小姐們交談最下流的的黃色笑話,但是面對這么一個小小的貴族,你卻仍然要退避三舍。
這時,那個精致如洋娃娃一樣的少女突然從腦海里跳了出來,多林斯想起當時的情景,毫不懷疑對方的心狠手辣,如果不是那條河救了自己一命,說不定自己已經被摔成了一攤肉泥了。
想到這里,他不禁打了一個哆嗦。自己費盡了千辛萬苦才爬上了主教助理的位置,前面還有遠大的前途,還有美好的生活在等著自己,如果真的惹上那個窮貴族,說不定……不,是一定,他一定會把這些全都給毀掉的。
他想了半天,臉上神色陰晴不定。最后緩緩地站起身來,道:“你說的不錯。我們確實不能跟這么一個家伙計較。”
他轉過頭來,看了看不遠處的城堡,低聲地罵道:“瘋子,一個瘋子。”
洛林轉身看著對面那幾名法師,只見他們一個個衣著干凈,眼睛明亮。跟童話故事里那些住在森林里,把迷路的小孩子變成癩蛤蟆,然后扔進鍋里,做一鍋土豆蛤蟆湯當午飯的巫師根本兩樣。
他的心中對這些法師們隱隱有些好感。
雖然他們和那些死光頭們是一起來的,但是當那個傻叉牧師在那里大放厥詞的時候,這些人就像是看到一堆大便一樣,也是一臉厭惡地離那些家伙遠遠的。而且當自己動手揍人的時候,也恪守著客人的本分,一言不發地坐在那里,沒有沖過來拉偏架。
他回頭向自己的管家吩咐道:“費爾羅,對友好的客人就要有最好的待遇。給這幾位客人上咱們城堡里最好的啤酒。”
費爾羅想到自己家酒窖里的存貨,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但還是答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此時,對面一個一頭白發,滿臉皺紋的老法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洛林伯爵,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為什么說理想主義者是下賤的呢?”
洛林笑了笑,哂然說道:“因為理想主義者總是坐在坑頭上,盤算出自己的理想,然后到處地吹牛放大話。而在面對威脅和挫折的時候,又總是找出一大堆的理由,來修改自己的理想。”
那法師略略思付了片刻,失笑了起來。道:“這個描述還真是形象。”
洛林這才注意到對方手中拿著一個法杖,在那頂端鑲著一個巨大的藍色水晶球。那水晶球中不住有如水紋一般的魔力光芒涌出,極是漂亮。
這令他暗暗有些心驚。像這種帶有屬性加成的藍色法器,顯然不會是在街邊那些挎著電喇叭賣假耗子藥的無良小販們所能裝備的。
他抬頭看著那老者,道:“還沒請教,閣下是……”
那老法師微微地欠身一禮,道:“為了百姓敢挺身而出的勇士,帝國法師協會副會長,宮廷魔法師顧問,楓葉丹林學院魔法系教授雷斯特在此向您表示敬意。”
洛林不由聳然動容,別的不說,光聽那一長串的頭銜,就知道面前這位是個不得了的人物。
想到這里,他面上頓時凝重了起來,請那法師重新坐下之后,這才問道:“閣下,找我有什么事?”
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先說好啊,如果是借錢的話,就免了。今年的年景不好,而且我剛剛還被一幫不良的庸醫敲了一大筆的錢,正鬧饑荒呢。”
那幾名法師也給洛林開過幾劑藥水,雖然沒有那些牧師們收的錢多,但下手之時也沒有客氣。此時聽著他這指著光頭罵禿驢的說法,他們不由對望了一眼,臉上皆露出了一絲尷尬。
那老法師看到自己手下們臉上的顏色,頓時明白了過來,面上也不禁有些訕然,心中對這些下屬們有些很不以為然,但他們畢竟還是自己的下屬。于是笑了笑道:“閣下放心。我不是來借錢的。”
說著,他也嘆了口氣,又道:“不過話說回來,今年的經濟景氣確實是不太好。我不怕你笑話。就連我們這些魔法師,在領津貼的時候,也常常被拖欠工資、打白條呢。大家也都沒有辦法,為了貼補家用,也只好賣點兒藥水什么的,順便說一句,我還聽說有人上夜市上擺地攤,結果被巡邏的治安部給抓了去的事情呢。大家就是這樣辛苦著,才能勉勉強強地維持一家人的生計……”
洛林聽他嘮嘮叼叼地不停訴苦,不由打了一個冷戰。心道:這老家伙太能裝了,照他的這個說法,像自己這樣號稱一毛不拔鐵公雞的大好青年也恨不能掏出錢包,送他兩個銅板。
因此上,急忙打斷了他的話,道:“會長大人,您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還請直說吧。”
老法師臉上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道:“這樣啊,那好吧。唉,還真是可惜啊,人年紀一大,很少有機會這樣痛痛快快地跟人聊天了呢。”
他輕輕地咳了兩聲,然后坐直了身體。面容一板,眼中頓時放出了兩道精光。整個人的立時現出逼人的氣勢,令人倍感壓力,
雷斯特沉聲說道:“伯爵閣下,我這一次來的主要目的是想調查一下關于前幾天在青林山所發生的大規模魔法戰斗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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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斯特沉聲說道:“伯爵閣下,我這一次來的主要目的是想調查一下關于前幾天在青林山所發生的大規模魔法戰斗的情況。”
他略略停了一下,然后一字一頓地問道:“請問閣下,您在儒略歷八三一年五月七日,是不是在青林山地區?”
“啊~!”站在旁邊的薇拉不由后退兩步,低低地驚呼了一聲,然后躲在了洛林的背后,急切而又小聲地叫道:“怎么辦,怎么辦?我要被抓去做實驗了。龍皮,龍血,龍筋,標本……哇,少爺,快救救我……”
洛林轉頭望去,看到她滿眼的驚慌,這才意識到,她好像并不知道這一件事情。
他不由感嘆道這個女孩的兔子膽,簡直就是龍族之恥。然后伸手拉住了她,低聲安慰道:“不用害怕,有我呢。相信我,只要有我在,就沒人敢欺負你。”
薇拉可憐惜惜地看著他,道:“哇,少爺……”
洛林看著她眼淚汪汪的樣子,不由心中一動,有心想要逗逗她,但是一想到如果她暴走之后,又把她媽媽給招來的話,會造成何等的災難。頓時如冷水澆頭清醒了過來。
他壓低了聲音,低聲喝道:“閉嘴~!他們還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一不小心說出去的話,那我可就不能保證了。不信,你看。他們好像已經起了疑心了。”
薇拉頓時心中一驚,然后踮起腳尖,探頭從他的肩上向外看了一眼,當即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洛林見她安靜了下來,回身坐好。看到眾人投過來的驚訝目光,苦笑了一下,解釋道:“她那時也在現場,被當時的情景給嚇壞了。”
眾人恍然,紛紛向薇拉投去同情的一瞥。他們都去過那個一片狼藉地方。也不說那座被魔法移平的山丘,僅是因為亡靈法師的黑暗魔法而在那里留下的滿地骷髏白骨,就足以讓每一個看到的人心驚膽戰、印象深刻了。
雷斯特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卻依然不動聲色,沉聲道:“這么說來,當時閣下確實是到過現場了?”
洛林點了點頭,道:“是的,當時我確實是在那里。不僅僅是我,我的管家,貼身侍從當時也都在現場。”
雷林特遲疑了一下,道:“因為您的管家說,當時他和您的那位侍從都暈過去了。我檢查了一下,也確實發現他們有中黑魔法的痕跡。所以……”
他一招手,旁邊有人急忙出了一支筆、墨,還有羊紙卷。做好了記錄的準備,然后向他點頭示意。
雷斯特見此不由笑了笑,然后肯切地道:“所以……閣下,能否請你將當時的情況講敘一下。”
“這樣啊,讓我想想。”洛林歪著頭,略略思付了片刻,然后斷然道:“不能~!”
眾人盡皆一愣。那名書記員在驚訝之下,也用手中的筆將那羊皮紙戳了一個窟窿。
雷斯特愕然道:“不能?為什么?”
洛林也是一臉的奇怪,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們?”
旁邊有一名法師坐不住了,走上前來,氣勢洶洶地高聲叫道:“為了保證帝國安全,百姓的安寧。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是每一個人應盡的義務。”
洛林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斥責道:“保證帝國安全?當那條龍出現的時候,你們在哪里?為了百姓的安寧?當她綁架我的百姓的時候,你們在哪里?”
他越說越氣,猛然站起來,一把撕開衣服,露出了肩頭剛剛愈合的傷口,厲聲叫道:“當死靈法師出現,發誓要奪走我的靈魂的時候,你們在哪里?當我跟他浴血拼殺的時候,你們又在哪里?”
那法師看到他肩上的恐怖的傷疤,愕然止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眾法師聽到他話語中透露出來的意思,也不禁相顧駭然,終于確信,對面這個年青的貴族當時確實在現場,而且還經歷了那一場九死一生的戰斗。
大廳里頓時安靜了下來,連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氣氛異常壓抑。
最后雷斯特輕輕地咳了兩聲,打破了大廳里的沉默。然后說道:“伯爵大人,您那奮不顧身的英勇事跡,大家也都深感敬佩……”
洛林擺了擺手,若無其事地又穿好了衣服,平靜地說道:“這沒什么。身為一名貴族,保衛百姓的安全,是我的義務。這沒什么好說的。不然憑什么一點兒活都不用干,大家還好吃好喝的都給你?”
雷斯特聽他把貴族說成這樣,不禁又是一愣,但仔細想想,他的話雖然直率了一點兒,但也確實就是這樣。
此時,這位閱歷豐富的老法師已經摸透了洛林的脾氣,知道他是屬于順毛驢子的家伙,強硬的姿態只能是越弄越糟。那個被扔出去的主教助理就是個例子。因此上,他也放低了姿態,
只見他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搖頭笑道:“伯爵,以你的見識,既便去楓葉丹林教哲學,也綽綽有余。”
洛林淡淡地笑了笑,并不說話。心中卻是很不以為然:以少爺我所擁有的五千年人類文明史的知識教你們?我還沒活的不耐煩呢~!
我一去,那些混飯吃的叫獸磚家們就全部都下課了,他們還不得恨死我。
要說這讀書人的破事兒,不就是這樣嗎?你平時沒事的時候,潛規則兩個女學生什么的,陶冶一下情操了,剽竊兩篇論文了,這都沒什么,但關鍵是你不能砸他們的飯碗啊。
當年的布魯諾就是因為看不清楚,被一幫學霸叫獸給架到了火刑架上,加里略,老伽也被弄瞎了眼睛,為什么?還不是因為搶了別人的飯碗,給惹的禍的。
不過對于這些言淺交淺的法師,他們的恭維話聽聽就算了,并沒有必要解釋清楚,更何況,看那老法師的意思,還有‘但是’要說。
果不其然,就聽雷斯特語鋒一轉,繼續說道:“但是伯爵大人,您也要知道。這一次的事件,發生的太過突然。我們根本來不及反應。您有怨言,我們也是可以理解的。對于你的損失,我們也深表同情……”
聽到這里,洛林心中不由冒火,這些家伙果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居然連句抱歉的話都不說,只是用一個輕飄飄的‘同情‘來代替,著實可恨。
但表面上,卻仍然不動聲色,靜靜地聽對方說下去。
雷斯特換了個姿勢,接著說道:“伯爵大人,您也要理解我們的難處,經費不足。人員不足,神廟的那些家伙們又總跟我們不對付。他們看不到好處,就躲遠遠的,光在那里喊加油。看到好處,就沖過來,搶得比爭屎吃的土狗還要狠。”
薇拉沒想到人類世界的勾心斗角如此厲害,此時在旁邊聽到那老法師這掏心窩的大實話,不由驚奇地低呼了一聲,將自己那雙可愛的小耳朵豎了起來,一字不漏地認真聽著。
雷斯特像個鄰家老伯一樣,繼續嘮嘮叼叼地說道:“為了辦案子,大家經常都是風里來,雨里去。很多時候,連家都不能回。吃口熱飯的機會也不多。
盡管這樣艱難,但是我和我的這些同事們卻仍然在努力工作,為帝國的安寧盡自己的一份力量。”
他認真地看著洛林的雙眼,道:“伯爵閣下,請您也體諒我們一下。為了避免下一次再發生這一類的突發事件,能不能請您將當時的情況講敘一遍。好讓我們加以分析,總結出經驗。也讓其他地方的人也有所借鑒。”
不得不說,這位老法師相當厲害。擺事實講道理,這一番真誠肯切的話說下來,即使是一塊石頭,也會點頭的。
就連眾法師臉上皆是露出了感動的神色。他們紛紛望向了洛林,心中想道:“這一次這個又窮又橫的小貴族總該沒有怨言,會將經過詳細地說出來了吧?”
但是他們卻失望地看到洛林打了個哈欠,坐在那里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不由得心中很是氣憤。
卻不知道,像這一類的話,洛林早就已經聽得太多,有了免疫力,甚至形成一聽到就想睡覺的習慣。既使是現在這樣沒有睡過去,已經是他老人家用自己強大的精神毅力與睡魔作斗爭的結果。
此時,洛林見他總于說完,這才用力地揉了揉臉,清醒過來,歉意地道:“抱歉啊,以前養成的壞習慣,我也想改來著,但是沒辦法,一直改不掉。對了,您剛剛說什么來著?”
雷斯特發現自己苦心營造的溫馨氣氛一下子全沒了,不由暗嘆了一聲。但是對這個脾氣又臭又硬的破落窮貴族又不好指責什么。
他抽了抽嘴角,耐心地道:“我是問閣下,為了避免下一次再發生這種事情,您可不可以將當時的情況講敘一遍,讓其他地方的人也有所借鑒,避免發生慘劇。”
洛林嘆了口氣,道:“法師大人,您剛剛也說過了。今年的經濟不景氣,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那幫可惡的刁民們借口收成不好,一直拖著不交稅。
我這里又一大家子人跟我要吃要穿的,尤其是那些半大的小崽子,別提多能吃了。我城堡現在都破成這樣了,也沒錢修理,
稅吏們又不管我們的難處,一到時候,就上門要錢。敢說個‘不’字。他們就扒房牽牛搶東西。比日本鬼子還狠。啊,您說什么是日本鬼子?那是住在深淵地獄里的一群兇殘的小蘿卜,世間再沒有比他們更下賤的動物了。
上一次去龍穴里救人的時候,為了買裝備,又欠下了一的帳。
戰斗中受了傷,醫藥費又高的嚇人,又沒處可以報銷……”
手下的這些人,要么偷奸耍滑不好好干活,一個看不到,就偷偷跑去喝酒打架泡美媚。
再要么,就是一些笨手笨腳的,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前兩天,還放火燒了我的鐵匠鋪。”
“哇~!少爺,不要罵我了。”薇拉聽他說到自己,大大的眼睛頓時充滿了水霧,道,“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幫幫忙。我以后會改正的……”
洛林回頭看了一眼那名楚楚可憐的少女,冷冷地道:“放心。我不會罵你的,不過損失方面,我會加上利息,從你的工資里面扣除的。”
一眾法師看他如此欺負這么一個清純可愛的小姑娘,不由盡皆鄙視地看著他,心中暗罵:這個該死的吝嗇鬼~!
洛林眨了眨眼睛,道:“咦,我剛剛說到哪兒了?噢,對了……
旁邊雷斯特見他比自己還能說,不由打了一個寒戰,急忙打斷了他,直接道:“伯爵閣下,您的難處,我們也都知道了,不知你究竟想要怎么樣呢?”
雷斯特見他比自己還能說,不由打了一個寒戰,急忙打斷了他,直接道:“伯爵閣下,您的難處,我們也都知道了,不知你究竟想要怎么樣才能告訴我們呢?”
洛林忍不住又嘆了口氣,道:“就像我理解您的難處一樣,相信您也理解我的難處。這件事情的詳細經過。我還打算寫在我的回憶錄里面,賣點兒稿費,好貼補一下家用呢。您就想要這么一分不掏地拿走,是不是……”
他抬起頭來,雙手一攤,為難地看向了那老法師。
旁邊一名女魔法師終于按耐不住,站起身來,冷笑道:“伯爵閣下,別忘記了,您可是龍涯草家族的唯一傳人。龍涯草那可是神圣之花,眾神祭典上也經常用它來裝飾。是正義、榮耀和勇氣的象征。”
洛林沒想到這家徽里面還有這些淵源,不由愣了一下,一邊撓著頭,一邊自言自語地喃喃說道:“我還以為龍涯草這玩意兒一抓一大把,意思是說我們家族不值錢。現在才知道,原來是說,正義這玩意兒不值錢。”
“嚇~!”他一抬頭看到對面那魔法師的臉色,頓時嚇了一跳,道:“你的臉怎么綠了?看上去好嚇人啊。”
那魔法師強忍了沖上去把那位鉆進錢眼里的丟人貴族暴打一頓的沖動。
她抽抽嘴角,然后道:“當年圣騎士哈德林大人品德高尚,公正嚴明。而且他南征北戰,立下無數功勛,無以為酬。到最后,貴族紋章院只能將神圣的龍涯草授予洛林家族做為紋章,來回報大人不世之功。”
不賞之功啊~!洛林聽了,不禁連連搖頭。心中對那位圣騎士先祖很是不滿。
那位老大當年趁著手里有兵權的時候,要是再加把勁,學習曹魏集團董事長兼總經理曹操同學的先進管理經驗,先玩一把東漢集團公司的管理層收購,然后在帝王交易所里上市發行自己的股票的話,自己現在不也可以弄個四宮八院的昏君之類名垂千古,想要再活個三五百年的英雄人物當當。
偏偏誰不好學,卻跑去學郭子儀,真真是腦子被門夾過。搞得我現在只能當個鄉下的小地主,為把米捆柴的瑣事操心,這人生的際遇還真的很是凄涼啊~!
那魔法師看洛林仍是一臉的不屑,又接著道:“想當年,龍涯草家族的哪一位不是響當當的英雄好漢。為了公理與正義而戰,對抗世間的不公與邪惡,即使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當年的洛林家是何等的榮耀,一提起來,又有誰不是交口稱贊?多少世家為了能讓自己的家徽上多一片龍涯草的葉子,爭著搶著跟咱們結親……”
洛林愕然地道:“咱們?”
“啊~!你說那個呀……”那位魔法師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不由低低地驚呼了一聲。
她那雙眼睛狡黠地轉了轉,然后伸手彈了彈衣服上的徽章,臉上露出了一絲驕傲,道:“在下羅琳娜。維蘭,帝國魔法協會魔法師,楓葉丹林學院魔法系助理教授。”
她看洛林仍然是一頭的霧水,嘆了口氣,只得解釋道:“在很多年以前,我們兩家貴族曾經結過一次親。算起來,你還應該算……算是我的表弟呢。”
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又接著道:“不過,現在看來,我很后悔會有你這么一門親戚。”
洛林愣了一下,仔細地打量起對面那位自稱是自己親戚的女魔法師。
他這才注意到那個一直以來躲在眾人身后的女魔法師原來還是一位知性美女。
只見她面容光潔如玉,黛眉細長,宛如柳葉,明眸善睞,似秋水蕩漾。瓊鼻挺翹,貝齒晶瑩,秀麗脫俗。
尖尖的魔法師帽子下面有一頭褐色長發,順滑而充滿彈性的長發如瀑布般瀉下。在陽光下,閃爍著點點光華,微風吹來,發絲輕舞般飛揚像是水波在流動,說不出的飄逸出塵。
盡管全身被寬袍罩住,但是卻仍然可以顯出美好的身材。而且在行走之時,那長袍裊裊依依,飄飄如仙。可想而知那寬寬的長袍之下,纖細柔軟的蜂腰輕輕擺動,如楊柳般搖曳生姿,是何等的妖嬈嫵媚。
那魔法師見洛林一直呆呆地看著自己,也不說話,不由黛眉一蹙,道:“你這個死要錢的混蛋,怎么不說話?你這么做,對得起洛林家的祖先嗎?對得起號稱公理與正義的家族徽章嗎?”
洛林回過神來,搖頭嘆息道:“這位不知拐了多少彎、說不定八十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你不要這樣說嘛。要是我真的一分錢不要,反而是對不起洛林家的那些先祖們,對不起公理與正義~!”
羅琳娜氣急反笑。
她雙手抱懷,氣急敗壞地用力壓迫著自己胸前的那一雙原本就不太大的嬌嫩,怒氣沖沖地說道:“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狡辯~!”
洛林淡淡向她胸前地瞄了一眼,心中惡意地想道:飛機場上的小豆包,活該長不大。再這么壓下去就變鍋貼,讓人分不清正反面了。
他端起水杯,潤了潤喉嚨,這才慢悠悠地說道:“洛林家族的家徽是的龍崖草,我們是信仰公理與正義的貴族,而不是缺心眼的貴族。我正是堅守著家族的祖訓,這才要錢的。”
眾人皆是一愣。
羅琳娜一皺眉頭,道:“這話從何說起?”
洛林笑了笑,道:“公理與正義的基本要求,就是勞有所得。這就好像你在地上揀到一個錢包,在交還失主的時候,卻為了所謂的稱贊和虛假的名譽,沒有堅守原則,去索取相應的報酬。”
羅琳娜一側頭,奇怪地問道:“這不是應該的嗎?拾金不昧,可是人們的基本道德之一。”
洛林哂然一笑,道:“就是因為有你這種自以為道德高尚的假好人,社會風氣才會一濫到底的。”
羅琳娜赫然抬頭,那雙精靈般美麗的眸子里滿是怒火,道:“混蛋,你說什么?”
洛林緊緊盯著她,一字一頓地問道:“撿錢的人就沒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嗎?丟錢的馬虎蛋的損失是找回來了。但是那位道德高尚,拾金不昧的人就應該白白地損失掉自己的時間和金錢嗎?
這樣一來,大家看到地上掉了金錢,也就只有視而不見和偷偷拿走,這兩條極端的道路可走了。你還敢說不是你這種滿口道德文章,實則假仁假義的人敗壞了社會的風氣?”
羅琳娜氣得全身發抖,惡狠狠地瞪著那個可惡的混蛋,一時也不知該從何辯起來。就在這時,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抓住了洛林話中的一個漏洞。
她深吸了口氣,平靜下來,然后指著洛林的鼻子說道:“你這是詭辯。如果像你這樣說的,那就是在鼓勵偷竊。那些偷了別人錢的小偷,只要將錢包歸還,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拿走一部分錢了,不是嗎?”
洛林沒想到那位女法師的腦子如此靈光,居然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能想到這一層,絕非是自己所想像的花瓶美女,不由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羅琳娜冷笑了一聲,道:“怎么不說話了?理屈詞窮了嗎?”
洛林不由失笑了起來。
他搖了搖頭,然后緩緩道:“只要真正獎勵那些抓小偷的人,為了獎金,大家走大街上的時候,眼睛都瞪的圓圓的,那時還有誰還敢去偷竊?
即使再退一萬步,小偷偷錢之后,再還回來?請問您見過這種的缺心眼的小偷嗎?即使真的有的話,那也不失是社會風氣的一種進步。”
“你說什么?”
洛林淡淡地說道:“如果被小偷偷走了錢,你是希望他拿走其中一部分呢?還是一分錢也不還給你?”
羅琳娜頓時語塞。
洛林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以為我就只是為了那幾個錢嗎?我這樣做,正是為了家族榮耀。捍衛公理和正義,不光是在危險來臨之時,要不怕犧牲,與世間的邪惡、不公做斗爭。而且還要從身邊的一點一滴做起。”
說著,他長身而起,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下,走到了窗前,舉頭看向了外面的藍天,那炯炯的目光像是要看穿這億年不變的蒼穹。
半天之后,他幽幽地嘆了口氣,有些寂寞地說道:“像我們這么品行高潔的人,卻又往往不為那些目光短淺的世人所理解。只能是孤獨地前行……”
他轉過身來,看向了眾人,然后一抬下巴,傲然說道:“但是這沒有什么~!畢竟我們的族徽是龍崖草,是捍衛公理與正義的一族。既使背負著那些不明真象的世人的誤解,但是只要有一息尚存,就還是要為他們的權利而戰斗。”
眾人盡皆一愣,轉頭向他看去。
在只見陽光從洛林背后的窗戶照了進來,如水般從他的身上流淌而過。
在那一刻,眾人同時感到在這溫暖的陽光之下,洛林整個人好像也發出了耀眼的光芒。仿佛天地間所有的光華,全部照耀在這名執著而堅定的少年身上。
“哇,少爺,您真的好偉大啊~!”薇拉被自己這位‘雖千萬人,吾獨矣’的主人感動的一雙大眼睛里滿是閃亮的星星,忍不住低聲贊嘆道。
“一點一滴,一點一滴啊……”羅琳娜也是若有所思,喃喃說道,“這說起來容易,可是做起來……做起來太難了~!”
說完,忍不住搖頭苦笑了一下。
在坐的眾人盡皆是凡人,誰能沒犯過錯誤。既使真有那樣的完人,但是誰能保證自己自小就是五好兒童,從來沒尿過床?沒有抓過女生的小辮子?
一想起自己曾經經歷,他們也不由沉默了下來。紛紛用敬佩的眼光看向了洛林。
洛林心中不由大是得意,心道:以少爺我比你們多出來的整整五千年文明的經驗,還忽悠不死你們這些鄉巴佬?
這時費爾羅輕手輕腳地走到了洛林的身邊,小聲說道:“爵爺,您這有點兒過了。看上去好惡心啊~!”
洛林聞聽此言,頓時清醒了過來。
他仔細地一思量,這才發覺自己玩得太投入,確實是有點兒HIGH了。不過這也不能怪自己。唯一裝高人裝的像的太少。能算是成功人士也唯有大宋十大杰出青年……呃……杰出中年中的裘千丈裘大俠。
照他老人家學習,也不是自己的錯。畢竟可供參考的代表人物確實是太少了。
“咳,咳。”片刻之后,那老法師輕輕咳了兩聲,打破了大廳里的平靜。
他抬頭看著洛林,道:“伯爵閣下,受教了。不過請問閣下,您打算收多少錢,才能告訴我們事件的經過呢?”
洛林見費了這么半天的口舌,終于可以說到正題,不由心中一陣欣喜。但表面上仍然不動聲色。假裝思付了一下,然后說道:“我知道你們這些魔法師也不容易,而且經費也不多。這樣吧,一口價,五千金幣~!”
眾人頓時大吃一驚。
那老法師心痛的臉都快要皺到了一起,道:“這也太多了吧?”
洛林看到其他眾人一臉的驚訝,急忙解釋道:“我知道對于你們來說,這好像、似乎、也許多了那么一點兒。但是你們也想想啊。這些經驗值可是我拿性命拼回來的。”
那老法師嘆了口氣,站起身來,道:“年青人,你聽我說。”
他緩步走到了洛林身邊,然后低聲說道:“伯爵閣下,我也是閱人無數了。也見過不少棺材里伸手,死要錢的主兒。但是像您這樣不僅死要錢,而且還要的這么理直氣壯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洛林頓時大驚失色,道:“這……這都被您看出來,您老人家果然是閱歷豐富,目光如炬啊。”
“這也沒什么了。”那老法師淡然一笑,然后小聲說道:“真要一分錢不給,也說不過去。年青人,你壓低點兒價錢吧。”
洛林斷然拒絕道:“沒門~!不過……”
他想了想,然后在那老法師耳邊低語了幾句。
那老法師聽完之后,不由得老虎軀一震,雙眼放出了鋒利如刀的兩道精光~!
分類強推期間,嘗試沖榜,和,如果大家看的開心,請虎牢,額這里拜謝先。
洛林想了想,然后在那老法師耳邊低聲說道:“我給你開發票。”
那老法師聽完之后,頓時身軀一震,雙眼放出了鋒利如刀的兩道精光~!
他用一種鄙視的目光,緊緊盯著洛林,一言不發。
洛林坦然面對著他,臉上仍然帶著淡淡的微笑,不見有絲毫的驚慌。
片刻之后,他見那老法師仍然一言不發,猶豫了一下,然后又湊到了老法師的耳朵,再次說道:“我給你開一張九千金幣的假發票。”
雷斯特眼中頓時精光大盛,氣勢凌厲,如霜似劍。
洛林毫不退縮,平靜地回望著他。
片刻之后,雷斯特強壓下心頭的怒氣,聲音低沉而又冰冷地說道:“真沒想到,堂堂的龍崖草家族的后代,居然會如此行事。把話說的那么豪邁。事情卻是辦的如此不堪。
我原本還以為你是個大好青年,不忍心看你就此墮落下去。這才給了你機會,忍住不出聲。希望你能迷途知返。但卻沒想到你居然如此不知珍惜。真真是枉費了我一片苦心。”
他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連連搖頭,那花白的頭發在空氣中不住地來回擺動,可見這位大魔法師痛心疾首到了何處地步。
洛林冷笑了一聲,淡然說道:“再給你五百金幣的回扣。要是不行,那就拉倒~!”
老法師看了他一眼,從牙縫里擠出了兩個字,道:“成交~!”
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裝訂精美的小本,在上面填上數字,又在底下龍飛鳳舞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用手上的戒指在底下蓋上了印章,最后將那張紙齊根撕下,遞了過去,道:“你拿這張匯票,可以到任何一個有帝國銀行的城市里兌換金幣。”
因為事關閃亮的金幣,薇拉出于身體里龍族基因的本能,此時早已經忘記了害怕。她歡呼了一聲,從洛林的背后跳了出來,搶先一步,將那張匯票接了過去,然后拿在手里翻來覆去地仔細察看了半天,驚奇地說道:“就這么一張紙就能兌換金幣,這還真是太神奇了……”
她一轉頭看到洛林憤怒的目光,這才意識到自己又犯錯了,急忙一吐小舌頭,然后緩緩低下頭去,有些不甘心,但又乖乖地將那張紙片舉到了頭頂,低聲說道:“對不起,少爺。我……我又錯了。”
洛林再也按耐不住,抬手賞了她一個爆栗。罵道:“光是道歉就有用的話,少爺我還建地牢干什么~!”
“哎喲,好疼。”薇拉痛的低低地叫了一聲,但卻自知理屈,揉著腦袋,老老實實地站在了旁邊。
洛林冷哼了一聲,從她手里拿過那張紙片,看了一眼上面的數字,頓時臉色一變。
他湊到了老法師的身邊,低聲說道:“這上面寫的可是七千金幣~!我說老雷,你太黑了吧。雖然公家便宜不占,白不占。但占太多了,可也是說不過去的。要知道,帝國監察部的那些混蛋們可也不是吃干飯的。”
“放心啊,他們的手再長,也伸不到我們這里。再何況……”雷斯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輕聲說道:“知道嗎?我還從來沒有見到像你這樣可以把自私自利說的如此透徹,如此光明正大的年青人。”
洛林不由愣了一下,心中有些嘀咕,這老家伙是在夸我呢,還是在罵人?下意識地就向地上看去,到處找磚頭。
雷斯特根本沒有覺察對面那個混蛋的險惡居心。長嘆了一聲,繼續說道:“如果不是你這壞小子的話……”
說到這里,他不覺笑著搖了搖頭,道,“如果不是你的話,像我這樣不食人間煙火,不通俗務,只會躲在象牙塔里搞研究,而又頑固不化的老頭子根本就不會想到,世間的事情本來應該是這樣辦的。”
他一指跟在自己身邊的那幾名弟子,又感慨地說道:“當初曾經有過許多的弟子跟著我學習,但到了后來,也就只剩下了他們幾個。我原以為是那些人的心志不夠堅定,還為此很是生氣。但現在想想,也許我也有很多不對的地方。”
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而這些弟子跟著我,也吃了不少的苦。而他們卻一心向學,有幾個甚至顧不上照顧家人。我一直以為為了學業,有所犧牲也是應當的。現在才明白,是我虧欠他們太多了。”
說著,他重重地在洛林的肩上一拍,道:“那錢我也不要,你拿一千出來。給他們分分。其余的你就收下吧。不管怎么樣,我們再也不能讓英雄在流了血之后,再流淚了。”
洛林聞聽此言,不由心頭一震,心中略略有些感動,思付著,是不是要把這張匯票兌現之后,多給那老頭五百……,不,還是三百,不,還是一百,一百金幣就好了。
老法師回到原位坐下之后,喝了一口送上來的啤酒,然后道:“這酒不錯。”
洛林笑了笑,道:“這個當然了。我這里的酒可是方圓幾百里之內最好的。您如果覺得還對口的話,回頭我送一桶給您。”
“那我就多謝了。不過……”那老法師點了點頭,然后放下酒杯,道:“不過,現在我們還是先說正事吧。伯爵大人,錢你已經收了。現在是不是可以把當時的經過,詳細跟我們說一下了?”
洛林在他對面坐下,思付了一下,一轉頭看到薇拉又是一臉的緊張,心中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那名少女在擔心什么。
他不禁暗暗笑了起來,然后試探性地說道:“雷斯特師,如果我告訴你,我真的第七感進化,小宇宙爆發……”
雷斯特一擺手,正色說道:“伯爵閣下,你的那些話,就連你自己的手下都不相信。就不用拿來騙我們了吧?”
洛林苦笑了一下,道:“好吧。其實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我當時正跟那條龍進行友好而誠肯的交談。告訴她,‘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人的一生……呃……龍的一生應該這樣度過……”
一句話,就是苦口婆心地跟她交心,希望她能夠改邪歸正,為人民群眾多做些好事情。
這時候,巫妖出現了。他先是把我打傷。然后又打算強制定下靈魂契約,來收服那條龍。我在誤打誤撞之下,搶下了那個契約。
然后那條龍的爸爸媽媽趕來了,他們只是一個回合就輕松地將巫妖打敗。
最后,我就這樣把龍收為自己的仆人。它就是現在的薇拉。”
他將經過簡單地講述了一遍,但卻故意省去了薇拉父母的身份。最后唯恐眾人不信,最后還特意伸手指了她一下。
“哇~!少爺……”那名可憐的少女一想到可能被抓去解剖,頓時給嚇得臉色慘白,又差點兒哭了出來。
坐在對面的魔法師們互相對望了一眼,紛紛低聲。
“這家伙還真是能吹啊。”
“沒錯,不去當寫手真是可惜了。”
雷斯特側頭看了一眼那個兩眼霧水的少女,然后不滿地說道:“伯爵閣下,你這可就有些不江湖了吧。錢,你都已經收了。怎么還編故事騙人,真以為我們都是傻子嗎?”
洛林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地高聲說道:“師大人,我可以對天發誓,我說的可全都是實話。”
雷斯特氣得一頓手中的法杖,頓時有一道藍色的光芒從杖頭涌出,像水波一樣向四面擴散開來。
他看著洛林,冷冷地說道:“我們可都是魔法師,請您不要污辱我們的專業。那少女是龍,你見過不會魔法的龍嗎?你見過這么膽小的龍嗎?你收了錢,卻不辦事。這根本就是欺詐,請把那張匯票還給我。”
洛林心中一嘆,知道自己這真話是不會有人相信的。
他看到老法師凌厲的眼神,急忙地將那張匯票塞進了懷里,高舉了雙手,然后道:“好吧,好吧。你想要我怎么說?”
雷斯特站起身來,一邊沉思著,在大廳里來回走了幾趟。最后突然失笑了起來,道:“你這個壞小子,故事說的是有真有假,對你還真是一點兒也不能放松警惕。”
他轉過身來,看著洛林,道:“結合我們在現場勘察的結果,再加上你的真中帶假的故事。讓我來把經過說一遍,你看對不對?”
他一指洛林的鼻子,道:“你確實到過現場,這是沒錯的。被巫妖抓住,因為有你身上的傷口做證,這也是沒錯。后來確實有龍又趕去現場,這也沒錯。但是卻只有一條,而不是兩條龍。而且后來的也差的離譜了。”
他頓了一下,自信地說道:“我想在那條巨龍趕去之前,那條小龍可能跟巫妖已經大戰了一場。當時的情況可以證明這一點,我們甚至從現場找到了那巫妖本命體的部分碎片。
可后來,小龍不敵。巨龍又及時趕了過去。那條巨龍也確實厲害,它到了之后,只是凌厲的一擊,就將那巫妖的本命匣擊破。
巫妖落荒而走,那條巨龍又發出了一道轟天爆雷,但卻沒有打中巫妖,卻移平了一整座山丘。
后來,那條巨龍帶著小龍回去了。”
他說完之后,轉過身來,看著洛林,發現他已經是一臉癡呆,不由笑了笑,道:“伯爵閣下,我說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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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斯特說完之后,轉過身來,看著洛林,發現他已經是一臉癡呆,不由笑了笑,道:“伯爵閣下,我說的對嗎?”
洛林半天之后,這才反應過來。心中暗暗佩服,這老家伙的眼神就是毒辣。僅僅通過現場勘察,再加以推算,就能猜出如此多的東西。
如果撇去薇拉的笨拙表現,和自己在那當中所發揮的無可替代的作用等等這一類細節的問題,這才應該是真正合情合理的經過。
畢竟……他抬頭看了楚楚可憐的薇拉一眼,心中邪惡地想道:畢竟敢跟一條龍玩人獸之戀的,古往今天確實是沒有幾個。這些人既使是再博學,再明察秋毫,也不會想到這方面去。
他干干地咽了口唾沫,然后小心翼翼地問道:“既然您老人家都已經看出來,干什么還跑來問我?”
雷斯特苦笑了一下,道:“許多東西我也是從你的故事里又推理出來的。畢竟你才是當事人,如果沒有經過你的確定,這些東西細節再完美,描述再豐富,但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個故事而己。”
洛林‘噢’了一聲,放下心來。看來匯票他們是不會再要回去的。這錢自己可以放心入袋了。
雷斯特想了想,然后開始問了他詳細的問題。
比如那條小龍身長有多少,巨龍的身長又有多少,它們使用的魔法以什么為主,施放的時間有多長,巫妖招喚骷髏時用了多少時間,命匣被擊破之后的受損程度等等之類的小細節。
洛林也不隱瞞,只要是自己知道的,也都一一詳細做答。不知道的,也老老實實地以實話相告。
雖然這些都沒什么難度,但是也是相當繁瑣。等到雷斯特問完之時,旁邊的魔法師也已經記錄了厚厚的一摞。
薇拉站在旁邊,看到那些記錄好的文件被法師們分了分類,然后仔細地保管起來。不由心中好奇,有心想要詢問,但又有些害怕,不知該如何開口。只是瞪大了自己那雙漂亮純真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了雷斯特。
雷斯特看到她的樣子,好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樣,隨口解釋道:“這些東西經過研究之后,總結出經驗。還要抄送各地的魔法協會,要存進檔案館。以備以后查詢。”
薇拉眨了眨眼睛,仍然是一頭的霧水。
雷斯特不禁苦笑了一下,道:“知識就是力量。
人類不像巨龍,沒有悠長的生命,但卻能夠屹立于世界,成為萬物之靈。我們今天之所有這樣強大,就是因為我們有著前人不斷積累下來的經驗教訓,讓我們可以從中學到知識。
而我們的知識積累,就是來自平時一點一滴的記錄。
法師學會最為自豪的,不是它擁有多少的魔導士,不是擁有多少毀天滅地的禁絕之咒,而是它所擁有龐大的圖書館,擁有浩如煙海的資料庫。
波多雷斯大圖書館,梵蒂諾圣教圖書館,以及楓葉丹林圖書館。這代表著魔法,神教,世俗的三大圖書館,共同構建了人類的文明。只要有它們的存在,人類文明就不會滅亡。”
“這樣啊,我知道了。”薇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咳咳,天色不早了,大家也都累了吧。大家一定要給個面子,在這里吃個飯,然后休息一夜,讓我好好地招待各位一下。”洛林見此急忙上前,岔開了話題。心中暗道:你跟一條龍講人類文明,真真是腦子壞掉了。
雷斯特愣了一下,轉頭看了看窗外,發現太陽已經偏西,也不禁感嘆時間過的太快。因此上也是爽朗地答應了下來。
洛林因為收到支票,心情大好。因為時間尚早,當下先是安排了眾人休息,又讓人準備好豐盛的晚宴。然后挽起袖子,打算親自下廚。
為了讓這些從來沒有見識過中華五千年文明的鄉下人好好開開眼,他特意精心地選了紅燒肉之類符合西方人口味的幾道大菜。
正當他在廚房里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就在此時,就聽外面傳來了‘轟’地一聲巨響。緊接著,驚叫聲,呼喊聲響成了一片。
洛林心中一驚,也顧不上許多,手里拎著鍋鏟就沖了出來,心中還有些納悶,我這里都有大魔法師這一類的超級BOSS坐鎮,怎么還有人有膽子跑我這里來刷怪?
他沖到了外面,只見廣場中央揚起了漫天黃色的灰塵,什么也看不清楚。
此時,聽到聲音的眾人也趕了過來,看到廣場上的情況,也是一頭的霧水。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那老法師光著腦袋,連魔法師的帽子也顧不上戴,就匆匆地跑了出來,高聲叫道:“怎么回事?我怎么感應到有人在城堡里施放雷鳴彈,不知道在這種地方使用魔法是很危險的嗎?傷了人怎么辦?”
眾人不由面面相覷。
就在此時,從那漫天的煙塵中,一個嬌小的身影一步步走了出來。
只見她一臉的灰土,頭發亂七八糟地披散著,衣服也是臟兮兮的,極是狼狽不堪。
洛林一舉手中的鍋鏟,厲聲喝道:“何方妖孽?居然敢跑到我這里搗亂,不知道有雷斯特師在這里坐鎮嗎?”
那人看到洛林,眼睛里頓時泛起了淚花,幾乎是抽噎著說道:“少爺~!對不起。我……我又闖禍了。”
洛林聽那聲音隱隱覺得有些熟悉,再仔細一看,原來是自己新收的那個女仆。看著她那張俏臉上滿是灰土,又被淚水一沖,一道黑,一道白的,別提多精采了。
看到她可憐兮兮的樣子,洛林心中頓時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道:“你這一次又闖什么禍了?”
薇拉揉著自己的鼻子,抽泣了幾下,然后說道:“我……我一不小心,把磨房給炸塌了。”
“一不小心……磨房炸塌了……”洛林頓時感到一陣頭暈,身體不由晃了幾晃,險些就坐倒在地上。
看到鐵匠鋪和磨房,這貴族收入的兩大基礎產業全毀在了這個小白癡的手里。他終于可以確定,薇拉的那一雙無良父母,就是為了扔掉這個惹禍精,這才把她給留下的。
虧得自己當初還以為是撿了個便宜,現在看來這簡直就是中那啥……呃不……是金融巨騙麥道夫的基金,而且還是那種塌多少帳都要還的,無限責任的那種。
想到這里,他拎著鍋鏟就沖了過去,想要動手揍那個惹禍精。
薇拉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口中叫道:“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洛林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舉了幾次的鏟子,最終還是沒舍得打下去。
就在他們正鬧的時候,這時煙塵中又有一個曼妙的身影走了出來。
她看到這邊的情況,黛眉一揚,冷然喝道:“住手~!這不關她的事。有本事沖我來。”
洛林轉頭看去,正是自己那位表了不知多少表,八十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羅琳娜。
他眼珠轉了轉,頓時計上心頭。然后將手中的鍋鏟一指,高聲喝道:“好啊。我說我們家薇拉那么一個天真純潔、伶俐可愛,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傾城傾國、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好姑娘,怎么會變成這樣。原來都是跟著你說壞的。你說你怎么賠我?”
薇拉聽了洛林如此夸獎自己,頓時感動的眼睛里滿是淚花,哽咽著說道:“少爺……”
卻不知自己家這位人渣少爺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在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把贓栽在對面那個女人的身上,好撈回損失。
羅琳娜像是識破了洛林的居心,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雷斯特的身邊,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什么。
雷斯特聽她說完,頓時全身一震,眼睛里精光大盛。
他幾步搶上前來,然后瞇起眼睛,上一眼,下一眼,仔細地打量起薇拉。
“少爺,少爺……”薇拉嚇得心里打鼓,一個勁地把自己往洛林的身后縮。
洛林一皺眉頭,將薇拉擋在自己的身后,然后道:“你想干什么?敢打我的人的環主意,別看你是個大魔法師,少爺一樣用板磚掀你丫的前臉兒?”
眾法師紛紛怒喝一聲,就要上前。
雷斯特一揮手,制止了眾人。
他也不在意洛林的粗話,突然換上了一副笑臉,道:“洛林爵爺,你別誤會。我只是想讓她做個測試,一個小小的測試。”
雷斯特突然換上了一副笑臉,道:“洛林爵爺,你別誤會。我只是想讓她做一個測試。”
洛林一愣,道:“測試?什么測試?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這時羅琳娜走上前來,指著那一團漸漸消散的煙塵說道:“你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嗎?”
洛林一翻白眼,毫不客氣地說道:“廢話,我要是知道,還問你們干什么?”
羅琳娜氣得一咬牙,但是看到旁邊仍然一副可憐像的薇拉,只得耐著性子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我在房里覺的氣悶,出來走走。正好碰到這位姑娘。她看到我是魔法師,很是好奇,就說想要看看,能不能跟我學魔法。”
洛林聽到這里,不由得心中奇怪。學個魔法就炸了我的磨房?
就聽羅琳娜接著說道:“我看這位姑娘挺可愛,也是一時高興。就隨手演示了一個低階火球術。然后將魔杖遞給她,讓她也試試。”
她的語氣不禁懊悔起來。“可是沒想到,她的身體里好像天生就有大量的魔法元素。隨手使了出來,就是一個超大的火球。結果就成了這樣。我的魔杖因為承受不住強大的魔法力量,也折斷了。”
說完,一翻手,拿出一根折成了兩斷的魔杖。
旁邊有法師低聲說道:“師姐,這魔杖可是花了一千多的金幣這才做好的。上面還附有強化魔法,怎么可能就這么給毀了?”
洛林探頭看了一眼,發現那魔杖頂上鑲嵌著的寶石也碎裂成了兩半。
“哈哈哈。”他急忙打了一個哈哈,道:“今天的天氣不錯。大家還是快回去休息吧。”
說完,拉著薇拉,扭身就走。
“站住~!”羅琳娜斷喝了一聲,挺身擋在了洛林的身前。
洛林急忙陪了個笑臉,道:“不知您還有何吩咐。我在廚房里可正給各位大師們做著菜呢。火大了,可就不好吃了。”
羅琳娜看著洛林點頭哈腰的痞賴相,氣得牙根發癢,最后也不知怎么了,突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她這一笑就停不下來,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雙手扶著膝蓋,纖細的腰也彎了下來,聳起的香肩,盈盈不堪一握的纖腰,圓潤如滿月的豐臀共同形成一道性感動人的曲線。讓在場的眾人心神失守了片刻。
半天之后,羅琳娜這才緩了過來。
她抹去了眼角笑出的淚水,看著一臉莫名其妙的洛林,輕咬著紅唇,說道:“好了。我也不笑了。你這個小壞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過你也不用這么急著溜,我不會讓你賠償的。”
洛林當即松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卻~!你早說嘛。嚇得人家小心肝一跳一跳的。”
“不過……”羅琳娜眼珠轉了轉,又道:“不過我也不是沒有條件的。”
洛林想了想,然后一咬牙,大義凜然地說道:“您說,只要是不要錢,哪怕你想劫色,我都愿意奉陪。”
眾人盡皆是心頭一涼,閉上了眼睛。心道:完了~!那個窮貴族還真是不長眼,居然連羅琳娜那個毒辣的女人都敢出言調戲。當初上學的時候,她可是往死里收拾那些不開眼的家伙們的。就是不知道她是打算把那個小貴族是扒皮啊,還是點天燈?
但讓他們驚訝的是,羅琳娜好像并沒有生氣。
她只是臉微微紅了一下,然后毫不客氣地啐了洛林一口:“我呸~!”
眾法師頓時愣了一下,然后像是要看看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一樣,齊齊地抬頭望天,最后,有一個腦筋不太靈光的甚至還偷偷地在自己身上下狠手捏了一下。頓時痛得倒抽了口涼氣,嗯,是真的痛,自己不是在做夢。
羅琳娜絲毫不知眾人腦子里轉過的齷齪念頭。
她一指薇拉,向洛林說道:“放開她,讓她接受一下測試。”
洛林見此,也只得放開了薇拉的小手,同時也有些擔心她又闖出什么禍來,于是在薇拉的耳朵低聲叮囑道:“小心一點兒,別太過了。否則他們說不定會拿你解剖做實驗的。”
“啊~!”薇拉原本充滿了少女青春氣息的,紅撲撲的俏臉上頓時血色盡褪。
她硬著頭皮,一步一挪地來到了雷斯特的身邊。然后戰戰兢兢地問道:“要……要怎么測試啊?”
雷斯特笑著安慰她,道:“你不用害怕,很簡單的。”
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塊黯淡無色的蓄魔水晶,柔聲說道:“你握著這塊蓄魔水晶,然后試著想像一下有魔力從你的身上流到這塊水晶里面。”
薇拉莫名其妙地接過了蓄魔水晶,然后稍稍一用力,只聽‘咔’地一聲,那塊蓄魔水晶已經被她給捏碎成了幾塊。
她看著手中那幾塊碎片,偷眼看了看雷斯特的臉色,然后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輕聲問道:“這……這樣行嗎?”
雷斯特抽了抽嘴角,然后向后一伸手。旁邊早有機靈的弟子已經又掏出一塊蓄魔水晶遞了過去。
雷斯特將蓄魔水晶碎片甩手扔了出去。洛林在旁邊看了暗地里直咂舌頭,怪不得五九千金幣的支票隨手就簽,就連這種蓄魔水晶也是想扔就扔,這些家伙還真是有錢啊。想到這里,他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這樣,就該再多敲他們幾個竹杠的。
此時,雷斯特將那塊新的蓄魔水晶放在了薇拉的手中,道:“慢慢的,不要用力捏。知道嗎?”
薇拉眨了眨眼睛,然后認真地一點頭。
她手握著那塊蓄魔水晶,按著雷斯特的指示,閉著眼睛,想像著有東西從身體流到那塊蓄魔水晶當中。
這時一陣清涼的晚風吹來,將薇拉的長發吹拂的飄揚起來。如血的殘陽從天邊照來,為她鍍上了一層鮮艷的紅色。
所有人好像都預感到了什么,好像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即將要發生,紛紛停下了腳步。
在這一刻,天地間一切的聲音仿佛都消失了,就連時間也凝滯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薇拉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到大家一臉陶醉的樣子,也不敢說話,最后實在忍不住了,輕聲問道:“現在行了嗎?”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紛紛向她手中的蓄魔水晶看去,然后不約而同地嘆息了一聲。什么嘛~!根本就沒有魔力,害我們醞釀了半天,真是白白浪費感情。
羅琳娜驚叫道:“這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她用我的法杖發出去一個巨大的火球的。”
旁邊有人問道:“師姐,會不會是你魔杖上寶石和水晶的鑲嵌不牢,造成了魔法元素混亂。結果被她一拿之后,突然爆發的。”
洛林聞聽此言,頓時‘哈’地一聲叫出聲來,對著羅琳娜怒目而視。
羅琳娜毫不在意,側頭思付了一下,突然叫道:“不對。”
她一轉身,從背后一名法師手中奪過了他的魔杖,遞到了薇拉的手中,道:“你按照我剛剛教你的方法,用這根魔杖再試一次。”
薇拉為難地看了看旁邊的洛林,道:“可是……可是,要是又闖禍了,怎么辦?”
羅琳娜也回過頭去,看了洛林一眼,然后冷笑道:“盡管用。沒有關系。不過是個破城堡。就是全砸了,我從兜里掏幾個零錢,再給你們蓋一座新的,而且比這個還大,還結實~!”
薇拉撓了撓頭,見洛林也不說話,只好老老實實地答應了一聲,然后舉起了魔杖,低低念了一句什么,隨即閉著眼睛,向身前的空地上一指。
她等了片刻之后,發現沒什么動靜,悄悄把右眼張開了一道小縫,向外看去。頓時長出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豐偉的小胸脯,放下了心來。心道:還好,這一次終于沒闖什么禍。
她回過頭來,看到眾人都是一臉怪異地盯著自己,不由眨了眨自己懵懂的大眼睛,奇道:“你們這是怎么了?”
說著,拿著魔杖,就轉過了身來。
“別……別轉過來。”眾人嚇得大叫了一聲,無論男女老幼、身份高低,全都顧不上體面,趴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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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薇拉要轉過身來。
“別……別轉過來。”眾法師嚇得紛紛大叫了一聲。無論男女老幼、身份高低,全都顧不上體面,趴倒在了地上。
洛林并沒有他們那種魔法感知能力,還站在原地不動。因此上有幸親眼目睹了一場經典的魔法狂暴事件。
只見在薇拉手中魔杖的頂端處,開始出現了一個極小的淡黃色光點。然后在一瞬間,那個光點膨脹到了數十倍的大小,變成了一個直徑達到了一米多的巨大光球。
那個光球在魔杖的頂端徐徐地轉動,不停地發出危險的滋滋聲響。與此同時,隱隱產生了一股奇特的吸引力。
地上的塵土,碎片,雜草,落葉全都飛了起來,完全違背了地心引力的規則,按照奇怪的軌跡,以那光球為中心,慢慢地開始旋轉,然后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由微風變成大風,由大風變成了狂風,最后變成了一個巨大而狂暴的臺風渦旋。
洛林感到身上的衣服被狂風吹的獵獵做響,滿耳都是暴風那特有的尖利呼嘯,甚至有些站立不穩,有種被狂風拉扯的感覺。
那根魔杖終于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魔力,開始以極其緩慢,但又不可逆轉的速度開始慢慢解體,就像一根即將被扭斷柳條支樣,一點點地扭曲,一點點兒地炸裂起膨松的木質纖維。
薇拉看到情況不好,急得差點兒哭了出來,高聲叫道:“我……我現在該怎么辦?”
那些見機極快,抱著腦袋趴在地上的眾法師們不約而同地抬起了頭。他們頂著狂風,異口同聲地高聲喊道:“扔出去,快扔出去~!”
薇拉四下看了看,急得直跺腳,道:“我……我往哪里扔啊?”
法師們再次高聲喊叫了起來。
“隨便了~!”
“只要扔出去就好了~!”
“快一點兒扔出去,不然大家都會有危險的~!”
“這可是你們說的,少爺如果罵起人來,可不關我的事。”薇拉低聲嘟囔了一句。然后一抬手,朝著一個沒人的地方,就將那巨大的光球扔出去。
那光球一落到地面,立刻放出了刺眼的光芒。如同一個小型的太陽降落到了地面之上。然后‘轟’地一聲巨響傳來。
緊接著,強烈的沖擊波迎面撲來,就像飛奔的巨獸一樣,將還站著的人全都吹倒在地。暗黃色的灰塵沖天而起,遮蔽住了所有人的視線,嗆得眾人不住地咳嗽。
細小的石塊碎屑如雨點兒般落下,落在地上,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另有一些打在身體上,生痛。
許久之后,那灰塵這才漸漸消散。
眾人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們看到對方頭上、臉上全是黃黃的灰土,只剩下眼睛和牙齒還是白的,或許為了慶祝自己從死神的手里逃脫,又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他們像是發神經一樣,盡皆哈哈大笑了起來。
洛林可沒那個閑心。
他從地上一跳起來,也顧不得身上的灰土,就高聲叫道:“有受傷的沒有?有死了的沒有?死了的話,敢緊叫一聲,我好去救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爬到了高處,避開尚未地面上完全消散的煙塵,向爆炸的方向看去,幸運的是,時近黃昏,大家都已經回來。城門口處空蕩蕩的,像被大水沖過一樣干凈。而且四周也沒有聽到有人受傷之后的呻吟聲。
但是洛林心中奇怪,總感到好像缺了一點兒什么。
缺了什么呢?他一邊想著,一邊眨了眨眼睛,仔細地看去。最后終于明白了過來。
他的身體不由晃了幾晃,低聲叫道:我的有三百二十年歷史的黃花梨花木包黃銅古董大門啊~!
就在此時,另一個比他更凄慘的聲音在城堡中響起:我的800年經典絕版魔法杖~!
洛林轉身望去。
只見一個灰頭土臉,腦袋上還頂著幾根枯草的魔法師,一邊心痛地喊叫著,一邊沖到了薇拉的面前。從她的手中奪回了那根已經完全炸裂開來的魔杖。
“我的祖傳的魔杖啊~!”他一邊哀嘆著,一邊用力地壓著那些炸起的纖維。好像那樣就可以把那杖已經報廢的魔杖恢復原狀一樣。
最后,他看到實在無法可想,轉過頭來看向了羅琳娜,幾乎是哭著道:“師姐……”
羅琳娜拍打著身上的灰塵,不屑道:“看你那可憐樣,知道了。回頭我給你拿一千金幣。你再去買一個新的不就成了。”
那魔法師詫異地叫道:“師姐,這可是從我祖父的祖父時代就流傳下來,是我們家的傳家之寶,有著非同尋常的歷史價值。我還打算把它交到我的兒子的手里,然后看著我的兒子再把它交到我孫子的手里……”
“閉嘴~!”羅琳娜斷喝了一聲,秀眼中閃過了兩道寒光。
她慢慢地轉過頭來,道:“你祖父的祖父?你自己剛剛也說了,這是800年絕版的。今年是八三一年。你祖父的祖父是什么時候死的?”
那名魔法師頓時語塞。
羅琳娜冷哼了一聲,漂亮的鳳目轉了轉,斜瞥了洛林一眼,然后若有所指地說道:“別以為可以耍小聰明來敲詐我。小心一個銅板也得不到~!”
洛林嚇得一縮脖子。
而那魔法師則是眼珠一轉,急忙換上了一個笑臉,道:“師姐,您真的是目光如炬啊。我這一點兒小計謀在您的面前還真是不值一提,您只是掃了一眼,就全看出來了……”
老法師雷斯特根本不理這些弟子們之間的事情。
他從地上起來之后,幾步來到了薇拉的面前,然后圍著她轉了幾圈,沉思不語。
薇拉嚇得花容失色。一個勁地向洛林看去,但為了不驚動雷斯特,只敢低聲地叫道:“少爺,少爺……”
洛林見此,也急忙走了過來。道:“怎么了?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嗎?”
雷斯特絲毫不理他,隨手向薇拉施了個什么魔法,只見藍光一閃,隨即又消失不見了。
他見到這種情況,雙眉一皺,又沉思了起來。
他回來踱了幾圈之后,突然抬起頭,向薇拉說道:“我要收你為徒~!”
洛林愕然一愣,他伸手將薇拉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道:“你說什么?能告訴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嗎?”
雷斯特得意地笑了笑,然后道:“這里不方便,咱們還是回客廳里去。我可以把自己的分析給你們好好說說。”
他看著薇拉,眼中閃過了一絲狂熱,道:“如果我所料不差。這一次我是撿到了一個魔法天才了。這一次發達了。”
眾人回到了客廳,重新坐定之后。
雷斯特看眾人皆是一臉的迫不急待,輕輕地笑了笑,然后咳了一聲,擺足了架子之后。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如果我所料不錯。她有一個非常非常非常特殊的體質。”
他晃著手指,道:“按照魔法學會的劃分。將人分成了幾類。第一類,就是完全不通魔法的,平常人。
第二類,就是能感應到魔法能量,但是資質品凡。一輩子也不起來的。
第三類,就是可以感應到魔法能量,妥善地加以應用,這就是魔法師。如果勤加練習,就是成為魔導士,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我一直認為,這是不正確的。”
他說到這里,看了薇拉一眼,然后搓了搓手,笑道:“現在我終于可以確定。它確實是不正確的。因為有個活生生的例子,就在我們的面前。”
雷斯特看了薇拉一眼,然后搓了搓手,笑道:“現在我終于可以確定。它確實是不正確的。因為有個活生生的例子,就在我們的面前。”
眾人盡皆茫然。羅琳娜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眼前一亮,然后若有所思地托著香腮,瞇著眼睛,像看著小白兔的大灰狼一樣,看向了薇拉。
嚇得那純真的少女一個勁地向洛林的背后縮去。
雷斯特興奮地站起來,一邊在大廳里來回走動。一邊道:“我一直認為。人類當中還應該存在第四種人。那就是根本就不用感應什么魔法能量,天生就會直接使用的人。”
在他的身后,有法師低聲說道:“什么都不用學。直接就會使用。這……不就是魔獸嗎?世上真的有這種人的存在?”
雷斯特反問道:“既然魔獸可以直接使用魔法,為什么人類不可以?”
羅琳娜側頭看了看薇拉,問道:“老師,您的意思是……”
雷斯特斷然說道:“沒錯。這個小姑娘就是天生就會魔法的人。”
羅琳娜道:“可是當時檢測的時候,她的身上根本就沒有魔法能量啊。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雷斯特笑道:“這很容易解釋。平常人……呃……我指的平常人就是我們這些魔法師,不是那些死老百姓。”
說到這里,他意識到自己的失口,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跟著洛林的口風說話了。不由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我們平時經過練習感應到了魔法能量,既使不借助魔杖之類的法器,也可以施放出來。而奇就奇在這里。”
他一指薇拉,道:“她卻不行。如果要打比喻的話。咱們大家就像是一個湖。平常就輕易地就可以取出魔法元素。而她就像個被堵住的高危堰塞湖,在平常的情況之下,魔法能量根本取不出來。所以根本就檢測不到魔法能量的波動”
他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說道:“但是,如果一旦瀉出一個口,既使是很小很小的一個口子。那么‘轟’……”
說到這里,他將雙手完全打開,做出一個狂瀉的手勢,然后看向了眾人,輕聲說道:“現在你們明白了嗎?”
洛林想了想,道:“那么她的能力算是幾級魔法師的?”
雷斯特愕然地眨了眨眼睛,道:“不,你這種看法是錯誤的。魔法師的能力在于他與魔法元素勾通的能力和掌握的程度。
即使是個魔導士,掌握了禁咒。但是如果熟練程度不夠,反應不及時,也會被對方的一個最簡單的火球術給殺死。”
他一轉身,語重心常地對眾法師說道:“所以我一直教導你們一定要勤加練習,一定要……”
洛林見他又開始嘮叼個沒完,不由得腦門上青筋直跳。
他不耐煩地打斷了雷斯特,一字一頓地問道:“好吧,是我沒問清楚。我的意思是按她所擁有的魔力能量,相對于你們這些魔法師來說,算是什么程度?”
雷斯特沉吟了一下,道:“她的話,僅從魔法能量來說,大約是中級法師的水平。但是我想隨著時間的增加,她的能力也會增加。如果再勤加練習。再有像我這樣的名師指點的話。成為一名大魔法師。甚至成為魔導士都不是不可能的。”
眾人聽到這里,紛紛看向了站在洛林背后那個一臉灰土,全身臟兮兮的少女,眼睛里有驚訝,有羨慕,有妒忌……
這并不奇怪。他們這些人平常刻苦學習,這才擁有了一身的本領,而那名一臉嬌憨,甚至看上有些傻乎乎的少女居然天生就擁有,以后還會輕易地超過他們。
這些平時目空一切、自以為是天之驕子,連走路都仰著頭,恨不能用鼻孔接鳥屎的大爺們沒有去跳河就已經不錯了。
雷斯特得意地拍了拍自己胸前的徽章,道:“我原本還以為只是一個例行公事。沒想到居然揀到了寶了。這一下,今年的梅林大獎章是非我莫屬了。
白巖塔的懷特,紅石谷的瑞恩斯他們兩個家伙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讓他們兩個家伙羨慕到死。
到時候為了拍我的馬屁,那些家伙說不定還把他們的魔法材料全借給我,然后我就可以放心大膽進行實驗,再也不用縮手縮腳地過日子了,哈哈哈哈……”
洛林看他已經高興的有些忘乎所以了,眼中寒光一閃,冷笑了一聲,然后拉長了嗓音,像催楊白勞還帳的黃世仁一樣,慢悠悠地說道:“師閣下,薇拉可是我的人。她活著,是我家的活人,死了,也是我家的死人。好像跟您沒多大關系吧?”
“少爺~!您真是太好了。”薇拉一看洛林如此罩著自己,頓時感動的大眼睛里滿是霧水。
雷斯特這才反應了過來。
他看著洛林一臉正直無私的樣子,不由嘆了口氣,道:“我知道,這少女對你來說非常重要。無論是出多少錢,也不可能把她從你的手里贖出來的。”
洛林心道:廢話~!這么清純可愛的蘿莉,雖然經常闖禍惹麻煩,不過在沒事的時候可以調戲調戲……呃陶冶陶冶心情,順帶著用批判的眼光來反反三俗了,或者進一步潛規則一下,做做奇怪的事情了。這可是百年難遇的,要是沒了,上哪再找一個去?
再者說,她老爸老媽那兩位是什么人物,要是想女兒了,回頭來我這里竄門,找我要人,我拿不出來。萬一他們發起飚來,到時候就不是死個一兩千人就能了的事兒。
想到這里,他斷然地點了點頭,說道:“那是當然了。這不是錢能解決的事情。無論多少錢都不行~!”
他看了看薇拉,心中又奇怪地想道:如果真的給個一億兩億的,分一半給薇拉的那個媽媽,她會不會就答應呢?
雷斯特絲毫不知洛林內心深處正在經歷的復雜斗爭。
他笑了笑,道:“我想你和我一樣,不會就這樣忍心看著這個魔法天才就此埋沒吧。這樣吧。再過兩三個月楓葉丹林學院就要開始招生了。到時候,你讓她到學院來,我不收學費。”
“當然了,還有全額的獎學金。”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那可是一大筆錢。更何況,當她通過考核,成為真正的魔法師之后,還會有大筆的津貼可拿。如果研究或者發明出什么東西,那時候,可是財源滾滾……”
這老法師很顯然知道洛林那個死窮鬼究竟在乎什么東西,因此上,三句話不離一個錢字。鼓動的洛林、薇拉兩人全都心動不己。
只是在旁邊。那些魔法師們悄悄地議論紛紛。
“那個人還是我們品行高潔的老師嗎?”
“那個人還真是惡魔唉~!自己自私自利不說,還影響了其他人。”
“沒錯,老師只是跟他待一起那短的時間,就已經學壞了。”
“是啊,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還真是不擇手段。”
“不過……“
“不過……“
他們對望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不過,這樣一來,咱們大家有這么一位老大罩著,就可以跟以前窮困的日子,說再見了~!”
說到這里,大家不禁擊掌相慶,有兩個傻叉甚至抱頭痛哭起來。
羅琳娜看著自己的這些師弟,頭痛地呻吟了一聲,坐得遠遠的,假裝不認識他們。
雷斯特說了大半天,直說得口干舌燥。
洛林雖然頗為意動,但是卻仍然有些猶豫。
就在此時,費爾羅在他的身后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服。低聲說道:“爵爺,你就趕快答應下來吧。”
洛林一愣,道:“為什么?”
費爾羅嘆了口氣,道:“爵爺,再過些日子,您就要成年了。按照帝國法令規定,身為貴族,您有服兵役的義務,必須要去帝務部報到參軍。”
洛林勃然變色:“你說什么?我還要參軍?”
費爾羅慢吞吞地道:“這是當然的,而且最起碼的軍銜是個少尉。”
洛林想了想道:“那還差不多。”
費爾羅抬了抬眼皮,繼續道:“但是像咱們這樣無權無勢無人緣的三無貴族,如果您送紅包送的再不夠,說不定那幫人渣會把你調到沙漠里吃沙子,甚至是派您去參加第十七次對德倫蠻族征討軍的敢死隊。”
洛林一窒,非常沒有常識地將兩種不同生物混雜到了一起。恨恨地罵道:“那幫狗娘養的王八蛋~!”
費爾羅接著不緊不慢地說道:“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如果您拿到楓葉丹林學院的錄取書,不管是哪個系的。只要拿到通知書。按照規定,征召令就會暫時停止。等您從學院里出來,再行發出。”
洛林頹然道:“那有什么區別嗎?”
費爾羅笑了笑道:“學院畢業,你就是高級人才了。就是給個軍銜,最起碼也是少校級別。不會再把您當了不值錢的炮灰馬前卒了。而且工資獎金也是不少的一筆錢。”
洛林頓時恍然,這不就跟美國鬼子在越戰中玩的一樣嗎?那些痞子們為了逃兵役,全跑去上大學。沖到前線送死的都是些窮光蛋。
當年克林頓同學不就是這么干的嗎?因為沒有一個像老布什一樣的好爸爸,把自己送到不用上前線的部隊去,只好去上大學。
在那里,前總統先生玩了命的嗑大麻,反戰,把美媚……反正是怎么HIGH怎么玩。等大學上完了,仗也打完,不用再去送死了。
想到這里,他當即轉過身來,向雷斯特說道:“好吧。我決定了。只要你能給我也發一封通知書,咱們就可以成交了。”
雷斯特想了想,然后詭異地一笑,斷然說道:“沒有問題。成交~!”
為什么我總是在分類的榜下徘徊、徘徊、徘徊……同學們支援一點火力吧,票票拿來。
有票了送兩張吧,多謝了。
洛林見交易達成,想起自己在廚房里還放著的菜料,因此上也不多留,跟他們又聊了幾句,然后起身出來。只是他這一次多了個心眼,將薇拉也給帶了出來。
這種迷迷糊糊的丫頭還是帶在自己身邊的好,城堡的鐵匠鋪子被她給毀了,磨房被她毀了,就連那三百二十年的黃梨木大門也被她給毀了。
萬一她再被人給騙著干了什么事情,把城堡里的東西,再給毀上一件半件的,自己也就只有去跳河了。
薇拉知道自己可以使用魔法,雖然有些麻煩,并不是個龍族里面千年一遇的廢材白癡,心中極為興奮。
這懵懂的少女高興的就連走起路來,都是一蹦一跳。絲毫也不在意自己豐偉的胸前如波濤般涌動,讓人懷疑,她究竟在里面藏了幾只小兔子。
洛林看著她那高興的兩眼閃亮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不是說你不會魔法嗎?怎么又能用了?”
薇拉一愣,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最后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哎,不過這一點兒都不重要,只要能用就好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洛林皺了皺眉頭,還想要再問。
這時,薇拉一下子沖過來,伸手抱住了他,小聲說道:“謝謝你,少爺。要不是你的話,說不定我還是龍族的恥辱,一個到處都被龍嘲笑的、沒有朋友的魔法白癡。”
洛林不禁愣了一下。感受到從少女身上傳來陣陣的充滿了青春氣息的幽香,當然更重要的是緊緊擠壓在胸前的那兩團彈力驚人的柔軟,不由大暈其浪。
他拍了拍薇拉的藍色長發,然后正色地說道:“知道少爺我的功勞就好。那么今天晚上,到少爺房里,讓本少爺潛規則一下。”
薇拉只是天真,但卻并不是笨蛋,更何況因為靈魂契約的原故,她還可以知道一些洛林腦子里的東西。雖然并不是具體地知道那個‘潛規則’究竟是什么,但卻也知道那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
因此上,她一皺鼻子,看著洛林,鄭重地回答了一個字:“呸~!”
說完,搶在洛林身前,一蹦一跳地向前跑去。同時,一見到人,就攔下對方,高興地叫道:“我會魔法了,我會魔法了……”
洛林稍稍統計了一下。她在這一路上,共嚇哭了三個孩子,攆跑了五只雞。還讓一條老黃狗夾著尾巴逃跑了。
但是夕陽西下,滿天云霞的暮色里,人們盡管被打擾了,但是看到這個興高采烈的天真少女無不報以善意的微笑。
至于為什么以前不會,而現在就會了。這個問題完全被扔到了一邊。
直到很久以后,洛林到龍島去,這才知道了答案。
“龍族只是會龍族的魔法,并不了解人類的魔法。而薇拉有一半人類的血統,她不會龍族的魔法,當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我才忍著心痛讓她踏足人類社會。”
“龍族里就沒有人……呃……沒有龍會人類的魔法嗎?”
“廢話~!你玩那個叫什么AK47的玩順了,還會再去耍片刀嗎?”藍龍女皇安瑞莉亞斯一邊數著金幣,一邊沒好氣地回答道。
上好的豬肉切成方塊。然后在鍋里放油,加入糖翻炒。等糖變色之后倒入切好肉塊。炒出油之后,再放入香料,加水之后大火燒開。然后再用小火慢燉,最后再大火收汁。一鍋香噴噴的紅燒肉就做成了。
因為洛林事先有過交待,盡管外面鬧的幾乎要翻了天,但廚房里一直沒敢閑著。等他忙完正事,回到廚房的時候,那一大鍋紅燒肉正好出鍋。
薇拉人尚在門外,就已經聞到了那股香味。她鼻子抽了抽,道:“什么東西,這么香。”說著,就輕車熟路地沖進了廚房。
緊接著,就聽到一聲慘叫傳來。
洛林急忙加快了腳步,來到房中一看,卻見那藍發的少女燙得大眼睛里滿是淚水,滿嘴哈著熱氣,但卻仍然舍不得將那吃進嘴里的肉吐出來。
旁邊的胖大嬸趕緊遞了杯涼水過去。口中說道:“我告訴過你,慢一點兒,慢一點兒。就是不聽,現在燙著了吧。快喝口涼水。”
薇拉此時終于直著脖子,把那塊肉給咽了下去。她接過水杯,灌了一大口進去,這才道:“大嬸,您做的這道菜還真是好吃。”
南茜大嬸身為大廚,對于洛林這種越過自己,親自做菜的行為很是不滿。而且要是做的差也就算了,偏偏又做的很好。這種行為實在是很有傷自尊,因此上,沒好氣地答道:“這是爵爺做的。”
“真的?”薇拉一轉頭,驚喜地看了洛林一眼,然后又舀了一塊肉,放進嘴里慢慢地咀嚼。感受到那酥嫩的肉質在嘴里慢慢化開的感覺,突然覺得現在這種生活倒也是不錯。
要是當初洛林在青林山的時候,就做這么一道好菜的話,說不定自己直接就投降了,也不用那樣子打來打去的。至于說到龍族的尊嚴什么的,那東西重要嗎?有紅燒肉好吃嗎?
洛林看著她的那副讒相,不覺好笑,道:“我知道你能吃,所以多做了不少。慢一點兒,沒人跟你搶。”
說著,一轉身,吩咐道:“菜都已經做好,準備給大家開飯吧。”
費爾羅答應了一聲,轉身出門而去。片刻的工夫,幾名仆人進來,端菜出去。
洛林發現,這些痞子們確實是混蛋的可以,很有洛林家族的傳統。在端著菜出去的時候,時不時還從盤子里偷拿一兩塊,自己先解解讒。
按照茹曼的傳統,身為主人必須要陪著客人。因此上,洛林看看廚房里的諸事己畢,一邊嘆息著自己為了幾個錢,來回奔波的苦命,又急急忙忙地趕了回去。
結果一進餐廳,這才發現,那幾位高貴的魔法師大人們因為美食當前,也顧不上什么禮儀,居然自己動手先開吃了。
他們看到洛林進來,不禁有些訕然,停下了手中的刀叉。
洛林端起酒杯,想要再跟他們客套幾句,但卻發現這幾位大爺只是盯著自己面前的盤子,心不在焉地隨便應付自己。只得大手一揮,斷然說道:“吃飯,吃飯。”
眾人齊齊地對他翻了個白眼,好像是說早該如此。然后各舉刀叉,像是見到了世仇一樣,埋頭狂吃。
這中華五千年的美味可不是蓋的。
以往的時候,那些出國的留學生們,想要賺錢,第一件事情就是開館子,哪怕平時在家里是個連醬油跟醋都分不清的家伙,在外面戴個圍裙,拿個鏟子照樣就可以把那些鬼子們唬的一愣一愣,鈔票是滾滾而來。
那些魔法師們雖然也是號稱見過吃過的主兒,但他們哪曾見過這種好東西,更何況這些還是不要錢的。當下刀叉運疾如風,揮動如電,就是劍圣來了也要甘拜下風。一邊狂吃,一邊嚷著要添菜。每個人都是要了好幾回。
費爾羅幾次偷偷前來匯報。
‘薇拉見到自己的菜少,有些不高興了。’
‘她越來越生氣了。’
‘她要發脾氣了。’
幸運的是,就是薇拉即將到達爆發點的時候,這些大爺們終于吃飽了。不堪蹂躪的洛林堡也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之下,躲過了一次藍龍的暴走事件。
這些魔法師們將面前放著的菜肴一掃而空,然后向后一仰,靠在椅子上,臉上紛紛露出了像豬一樣的幸福模樣。
洛林在旁邊不住苦笑。那些年青的也就算了,那老法師一副枯干的樣子,居然還也是狂吃了三盤子。而自己那個表親羅琳娜小姐,也是不顧形象,一點兒也不比那些男法師們吃的少。
雷斯特看到洛林似笑非笑的目光,不由老臉一紅,道:“見笑了。不過我們平時風餐露宿的,難得吃一頓飽飯。這一次怕是把以前餓的給補回來了。”
眾法師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也急忙附合。
洛林笑了笑,道:“能讓客人盡興,是主人的光榮。”心中卻是暗罵,這些家伙足足吃了我快半頭豬的量。
雷斯特一邊剔著牙,打了一個飽咯,道:“我決定了。我要在這里多留幾天,好認真地指導一下薇拉。你看可以嗎?”
雷斯特也是沒少造,直吃得是紅光滿面,滿嘴流油。
老頭子眼珠轉了轉,然后重重地打了一個飽咯,一邊剔著牙,一邊說道:“我決定了。我要在這里多留幾天,好認真地指導一下薇拉。你看可以嗎?”
他身邊的眾弟子們也是急忙附合。
這些大爺們拍著胸脯紛紛表示:是啊,是啊。這么算起來,我也是薇拉的師兄了。雖然本領不是太大,但是壓箱底的絕技還是有那么一兩個的。可以那么稍微地指點一下我們可愛的小師妹的。
洛林心中暗罵:這些家伙還不是想要在少爺這里白吃白喝的。不過轉念一想,這也不錯。自己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好好了解一下魔法情況。
當初在青林山跟那巫妖拼命的時候,那個死骷髏玩的太邪門了,差點兒沒掛了自己。每一個世界都有它自己的規則。如果像以前一樣,想著光憑了科技就可以包打天下,那就是自己缺心眼了。
反正咱現在有錢,就是讓這幾個家伙可了勁地吃,也吃不了多少。更何況……洛林大爺陰陰地一笑,你們以為本少爺的白食是那么容易吃的嗎?
因此上,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道:“如此,就多謝各位了。”
眾法師們盡皆歡呼一聲,擊掌相慶。
第二天一大早,洛林就已經起身。
他一起身,就吩咐跟在身邊的費爾羅。讓他套上自己那頭叫法拉力的騾子,趕著車子,快馬……呃快騾加鞭,去附近的普羅斯城把匯票兌現。
老管家答應一聲,從他手中接過了那張匯票,然后轉身就要出門。
洛林想了想,有些放心不下,又急忙追了出去,道:“雖然咱們這里民風純樸,一向太平,但是……你還是多帶上幾個人,免得路上出了什么差錯。對了,別忘記了再買些要用的東西回來。”
這時薇拉像只小兔子一樣從他的背后跳出來。
她激動的臉頰緋紅,舉著右手,自告奮勇地叫道:“少爺,少爺。讓我也去吧。我可以好好保護金幣的。”
說完,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緊張地看著洛林。
洛林側頭想了想,如果有她在,相信沒有人可以從巨龍的手里奪走金幣的。因此上,他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
薇拉頓時歡呼了一聲,然后一轉身,拉住了老管家。像陣風一般沖了出去。
洛林看著她的背影,心中隱隱有一種不祥在預感,不由直皺眉頭,但卻想不出來什么地方不對。
正當他苦苦思索的時候,老法師雷斯特帶著自己的弟子們從城堡外面回來,正好與趕車的薇拉走了一個前后腳。
洛林見此,急忙迎了上去,道:“師閣下,你們怎么從外面回來了?”
雷斯特笑了笑,道:“身為魔法師,必須要時時刻刻鍛煉自己,不能有一絲的松懈。我們一大早就要出去,認真修行。只有這樣平時一點一滴的積累,辛苦不怠,才能有所成就。”
洛林看著他們被露水打濕的長袍下擺,不由心中暗嘆,看來什么事情都有兩面性。這些魔法師們在風光無限的背后,居然也有如此不為人知的辛苦。
羅琳娜看到那輛漸漸遠去的騾車,問道:“怎么回事?我還想要去跟薇拉好好聊聊呢?她這是上哪里去?”
雷斯特也是不滿地道:“沒錯,你怎么可以讓她隨隨便便就跑出去?”
洛林毫不在意地答道:“沒有關系的。她這是跟我的管家到普羅斯城去辦點兒事情。下午就會回來了。”
“噢~!這樣啊。”雷斯特想起那張匯票,頓時恍然,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這時,站在他們身后的那些痞子們紛紛叫道:“老師,師姐,一大早就起來。我們都快餓死了。咱們還吃不吃早餐了?”
羅琳娜氣得直罵:“看你們的那一點兒出息,整天就知道吃。還知道別的嗎?”
洛林看到這一眾惡客像餓死鬼投胎一樣,也不敢怠慢,急忙道:“請,請,各位快請。我早就已經吩咐廚房準備,就等各位開飯了。”
眾法師皆是嘆息,道:“走了這么多的地方,還是在你這里過的最舒服了。”
雷斯特勤于魔法,對于這吃喝并不太過在意,但看到洛林如此好客,也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更加覺得收了薇拉這個天才當弟子,而且還外帶還有了一個好廚子,這生意做的真真是劃算到了極點。
眾人來到了餐廳,坐定之后。自有仆人端了盤子,給他們送上了餐點。
他們磨拳擦掌想要再大吃一頓,但是拿起刀叉,定睛一看,卻發現盤子里只有一個熱氣騰騰,而且模樣古怪的圓型面包,不由大是奇怪。心中暗道:難道這位伯爵害怕被我們給吃窮了,居然拿這種干面包來哄人嗎?
洛林看出眾人的不解,慢悠悠地拿起了那個面包,道:“這是傳說中東方的一種食物,叫做糖餅。在這中間加了上等的楓葉霜糖。大家嘗一嘗。味道還是不錯的。”
說完,拿著那面包咬了一口。
眾法師狐疑地對望了一眼,這種東西真的會好吃嗎?不過既然是東方來的傳說中的食物,就是不好吃,嘗一嘗也可以增加經驗值,以后跟同伴們一起泡妞聊天的時候,也可以有個吹牛的資本,這也不錯。
因此上,這些痞子們抱著以身試毒的心態,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個傳說中的糖餅,然后咬了一小口。
在下一刻,這些土包子們全都瞪大了眼睛,這東西太好吃了。將松軟的面餅咬開一道小口,那甜甜的糖液就自動流入口中,然后完全融化開來。
有人迫不急待地又急忙咬了一大口,糖水一下子流了出來,沿著手肘向下流去。那人心痛之下,急忙高舉起手肘,用舌頭去舔,然后右手一扣,剩下的那些糖料整個全扣在了后腦勺上。燙得那人哇哇直叫。
興災樂禍地看別人倒霉,歷來是人類的天性,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的喜劇。而這些魔法師們也不例外。他們看到那個倒霉的同伴,紛紛咧開大嘴,沒心沒肺地大笑了起來。
有了這個插曲助興,這個早餐進行的極是愉快。
等眾人吃過了早餐,心滿意足地紛紛起身離去。用他們的話說,在當地轉轉,好好嗅嗅這里的味道。
羅琳娜身為淑女,自然不能跟那些師弟們吃的跟惡狗投胎一樣。所以一直到餐廳里沒人,她這才慢條斯理地吃完。
洛林看到她起身走到了門口,突然想起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急忙道:“這位表……表姐,等一下。”
羅琳娜一愣,道:“怎么了?”
洛林看了看四下無人,伸手拉住了那羅琳娜白嫩纖細的小手,道:“你跟我來一下。”
說完,帶著她急急地跑過了廣場。
正在無聊地閑逛的那一眾法師,看到這一幕,無不驚得目瞪口呆。難道說:大預言中的835年世界大毀滅是真的嗎?號稱魔法界第一冰山美女的羅琳娜居然也有被男人拉著手飛奔的時候。
這時,路過的兩個胖大媽也看到了那一幕。道:“南茜,你看到沒有,爵爺在拉著一個女人跑呢~!”
旁邊的那人答道:“我看到了。看,我就說過不用擔心少爺吧。咱們這里風水這么好。他總會有春天到來,找女朋友的那一天的。”
聽到這里,這些痞子們皆是心頭一凜,然后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打定主意,回頭泡妞的時候,一定要帶對方到這里來度假~!
洛林拉著羅琳娜一路飛奔,跑進了自己的那間書房,這才放開了對方的手。
羅琳娜累得吁吁直喘。
她伸手理了理那一絡因為狂奔而從額角跳出來,散亂但又顯得無限風情的長發,嗔道:“你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當眾說的?”
洛林也不答話,探頭向門外看了一眼,然后飛快地將門關好鎖上。
聽到那門鎖發出‘咔嗒’地一聲輕響,羅琳娜不由心中一跳。
緊接著,就看洛林刷地一聲將窗簾也拉了起來,房間里頓時暗了下來。
羅琳娜看到他這詭異的舉動,不由得心中一陣狂跳。略有些驚慌地低聲說道:“你……你想干什么?”
洛林幾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一言不發地看著對方。
看到對方明亮的眼睛,羅琳娜也不知道為什么,感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起來,胸膛不住地起伏,同時好像得了重感冒一樣,頭腦中一陣陣地暈眩,體溫也是越來越高。
她勉強伸手按在了洛林的胸膛上,顫聲說道:“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洛林伸手從腰間拿出一個東西,道:“我想讓你看看這個~!”
聽說,年終在這里投票的人明年一年都會好運,嘿嘿嘿嘿。
新的一年,祝大家發財,哈哈哈。
洛林伸手從腰間拿出一個東西,道:“我想讓你看看這個~!”
說著,拉著羅琳娜的手放在了一個東西上面。
羅琳娜心如鹿撞,星眸緊閉,也不敢睜眼看。只是伸手過去。輕輕地捏了一下,發現硬硬的,頓時嚇得驚呼了一聲,閃電般縮回了手。顫聲說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洛林愣了一下,將那東西舉到了面前,道:“我是想讓你看看這個。”
“快……快拿開。我才不要看那種東西。”羅琳娜口中一邊說著,一邊側過俏臉,然后將眼睛悄悄地張開了一道縫,從長長的睫毛中間,偷偷看了一眼。
在下一刻,她突然瞪大了秀目,哭笑不得地道:“你就是想讓我看這個東西?”
洛林理所當然地道:“是啊。你不是說你跟我們家沾親戚嗎?所以我想問問你知不知道這把劍的作用。我問了很多人,他們都不知道的說。”
“不然……”他說到這里,頓了一下,看到羅琳娜羞得滿臉通紅,不由眨了眨眼睛,一臉純潔地問道:“你以為我是干什么的?或者說,你想要我干些什么嗎?”
羅琳娜頓時惱羞成怒。雙手在胸前比劃了一下,低聲喝道:“電擊術~!”
隨著這聲斷喝,洛林應聲倒地。
只見淡藍色的電弧在他的身上來回游走,頭發也像是炸開了一樣,根根直立。全身上下不住地抖動,不時冒出黑色的煙霧。
半天之后,他這才慢慢地恢復過來,然后吃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聞了聞自己的身上,欲哭無淚地發現,自己身上的肉都帶著一股八成熟烤牛排的味道。不由得低聲罵道:“那個該死的八婆,回頭少爺我一定要先OOXX,再XXOO了,最后再OXOX……
“你在說什么東西?”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
洛林頓時嚇了一跳,轉頭看去。
只見那個身材高挑,容顏俏麗的女魔法師仍然站在自己的身后。
他眨了眨眼睛,急忙換上了笑臉,道:“您還沒有走啊?”
羅琳娜冷哼了一聲。她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剛剛究竟在說什么東西?”
洛林眼珠一轉,飛快地道:“沒什么了。我只是在說,你這個法術不錯。比電棍都管用。”
羅琳娜緊緊盯著他,看了半天,始終沒有從他的臉上發現什么破綻。最后低低地道:“算你識相。”
說著,伸手將斷劍抽出。然后曲指一彈,道:“你還真是問對人了。關于這把劍的事情,還真沒幾個人知道。我原來也以為只是個傳說,卻沒想到會是真的。”
洛林感到全身陣陣地酸痛,不由走了幾步,想要找把椅子坐下。
羅琳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頭,道:“你離我那么遠干什么?不嫌說話費力嗎?過來一點兒,難道我會吃了你?”
洛林心中暗道:吃不吃人還不一定。但是誰能保證你這喜怒無常的女人會不會又暴走了?
盡管心中這樣想著,但是為了不再受皮肉之苦,他還是極不情愿地搬了椅子,向前移了幾步。
羅琳娜看他老實了下來,繼續道:“雖然我也并不是太了解。不過據我推測,這把劍其實就是你們家族龍魂戰甲……”
“靠~!”洛林當即叫了起來,道:“我說大姐,咱們不帶這樣蒙人的。這明明是一把劍,你卻說它是戰甲。好歹咱也是小學八年,初中九年,年年得小紅花的優秀畢業生,當年就連新上任的校長,也要到我那里拜碼頭的。是劍是戰甲,這點兒常識再怎么說,也是有的。”
“閉嘴~!”羅琳娜黛眉一蹙,斷喝了一聲。她看洛林還要再說,冷笑了一聲,又補充道:“你是不是皮癢了,想要再來一下。”
洛林當即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羅琳娜舉起了那把劍,緩緩說道:“雖然沒有詳細的記載說明,但是我卻也聽人說過。這把劍并不簡單。它和其他的兵器不一樣。這一件魔法神兵,它擁有自己的意識,只有獲得它承認的人才能成為它的主人。”
羅琳娜想起了什么,星眸中放出光彩,喃喃地說道:“這劍是當年哈林德大人苦修之時,得自于龍之島,而它的來歷據說可以上溯到神魔大戰時期的神佑戰士。如果主人的修為夠高,和它的契合度達到一致,可以完全駕馭的話,它甚至可以按照主人的意志任意變形。”
洛林撓了撓頭,在旁邊不服氣地低聲說道:“那它不還是一把劍?”
“閉嘴,聽我說完。”羅琳娜氣勢洶洶地叫道:“它雖然現在只是把劍,但是如果主人的修為夠高,它就會自動演化升級,變成一套完整的龍魂戰甲,神佑騎士的戰甲。曾經參加過神魔大戰的神佑戰士的戰甲。而據說,這還不是它的最終型態。”
參加過神魔大戰的神佑騎士?據說那些數萬年前的流氓們都是騎著龍,在各自的神魔老大的帶領之下,在天上灰來灰去地打群架,搶地盤。連警察都不敢管的說。
洛林頓時張大了嘴巴,如果這是真的話,這把劍確實是太厲害了。早知道這樣,自己應該去買彩票的。
“后來的哈林德大人,也只是擁有了它三成的戰力。但也成為了一代圣騎士。”
說到這里,羅琳娜神色一黯,語帶惋惜地接著說道:“可惜的是,卡爾大人因為精靈公主的事情,被迫發誓封劍,既使是后代也不許使用,否則就將遭到絕罰。到了后來,再也無人會用。這把劍也就此塵封了起來。”
洛林心中暗罵:絕罰?原來又是那些宗教的死光頭在里面搞的事~!
羅琳娜幽幽嘆息了一聲,道:“這件事情當年鬧得挺大。教廷也知道他們這樣做著實是有些不要臉。所以將整件事情掩蓋了起來。我之所以知道,也是因為看過我們家先祖的一些關于這方面的日記。”
他伸手從羅琳娜手中接過了那柄斷劍,那把劍像是知道回到了主人的手中,頓時放出了一層淡淡的光芒。
“啊~!”羅琳娜見此,不由以手掩口,驚呼了一聲。
她倒退了幾步,伸手指著洛林,難以置信地說道:“你……你怎么會……”
洛林聳了聳肩,無辜地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反正當初跟那個巫妖打架的時候,它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他頓了一下,又道:“對了,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把劍該怎么修練?”
羅琳娜奇怪地看了看他,道:“這把劍不是你們家的,你怎么會不知道?”
洛林頓足道:“大姐,你剛剛也說了。我們家的那個老家伙們被迫發誓不讓用了。后來當然也就不知道了。”
羅琳娜一翻白眼,道:“哈林德家族的人會那么聽話?鬼才會信~!”
洛林當即大怒,道:“你這是什么意思?話可不要隨便亂說,小心我告你毀謗~!”
羅琳娜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語帶諷刺地說道:“你知道你家的先祖是怎么搶到龍崖草做家族徽章的嗎?真以為哈林德是品行高潔的老頭子嗎?”
洛林一窒,道:“搶……搶?”
羅琳娜雙手背后,抬眼看著房頂,悠然說道:“我看過日記,當年貴族院品定族徵的時候,有那么一個流氓,仗著自己的軍功,都帶小弟去那幾個貴族元老家,去打砸搶燒,順帶騷擾人家家里的婦女,反正是什么流氓干什么。那些元老們沒有辦法,這才……哼哼哼……”
說到這里,她不住地冷笑了起來。
洛林驚訝地把嘴巴張得跟瓢一樣大,再也合不上了。感到自己心中那個信念的豐碑轟然垮塌了下來。沒想到以前關于自己家族的那些令人自豪的故事全是編出來的。那些先祖們干的確實不是好事。
不過話說回來,培養出一個敢勾引精靈公主孫子的爺爺,再怎么想來也不會是什么好鳥。
羅琳娜看著他張著大嘴合不上的樣子實在惡心,輕嘆了一聲,伸出如春蔥般的纖細手指,在他的下巴上輕輕一抬,幫洛林合上了嘴巴。
洛林這才反應了過來。他無奈地道:“就算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但是我們家這幾百年不是還經歷了幾次大難,差點兒都斷絕了。就是真的有什么秘密也全進墳墓了。”
羅琳娜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具體怎么修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個戰魂錄的東西,用來鍛煉靈魂的力量,駕馭那把劍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靈魂的力量?那玩意兒有辦法鍛煉嗎?”
羅琳娜想了想,道:“有的。在楓葉丹林學院里,那些騎士們,還有那些牧師們都是干這個的。到時候你就可以學到了。雖然跟戰魂錄比起來,可能有些不太合適,不過有總比沒有強吧?”
“楓葉丹林學院?“洛林一愣,心中不禁對那個學院有了些期待。
“噢,對了。”羅琳娜又想到了什么,又接著道:“你會用這把劍的事情,可要小心保秘。不然可是會招來教廷絕罰的,到時候可沒人能保的了你。就連皇帝,魔法協會的會長都不行。
“噢,對了。”羅琳娜又想到了什么,又接著道:“你會用這把劍的事情,可要小心保秘。不然可是會招來教廷絕罰的,到時候可沒人能保的了你。就連皇帝,魔法協會的會長都不行。”
洛林愣愣地看了看手中的斷劍,突然發現自己的命還是真的苦。
在原來的世界就不說了。在這里當了個貴族,是個破落的窮貴族。收了個龍女仆,這總算是好的了吧?結果卻是毀滅性的缺心眼。現在拿了個劍,而且還是斷的。這也不挑了。結果卻發現又是一個燙手的山藥。只要一拿出去,被教廷的家伙們給發現了,立刻就綁火刑架上燒死。
這命運還真是多桀啊~!
雖然他也會背那個什么‘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文章,但是無數事實告訴他,那個東西其實跟其他什么‘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那一類的勵志酸文一個德性,全是用來騙傻叉的。
真正的事實是,當你真的經歷了那么多的災難,既使你還沒死,但卻也己經給玩殘了。你已經習慣了那些災難,也就不在乎了。
不信的話,你看那個楊白勞同學,經歷了災難,結果呢,他老人家成功嗎?還不是弄根小繩把自己給吊死了。女兒也被黃先生給潛規則了,從事了二奶那個很有前途的職業。再后來呢?最后還不是被正室給欺負,然后趕出家門,上山當了白毛女。
正當洛林浮想連篇,自怨自艾的時候,就聽一陣敲門聲響起。
一個聲音恭敬地說道:“爵爺,您在里面嗎?”
洛林急忙將斷劍收了起來,道:“誰?有什么事情?”
那聲音道:“爵爺,是我啊。巴爾多。您不記得了,您昨天晚上吩咐過的,說我招集人手,要把鐵匠鋪、磨房,還有大門全都修一下。現在我招的人都已經到了。”
“這樣啊。”洛林答應了一聲,走過去開門。但眼角的余光卻發現,羅琳娜一臉慌張地整理著自己的頭發和衣服,不由心中奇怪。
他打開了房門,卻看到巴爾特正鬼頭鬼腦地向房里張望,道:“你干什么?我和我……呃……我表姐商量點兒事情。”
巴爾特臉上露出一絲男人都了解的笑容,道:“是啊,這我知道。我也經常我的表妹關起門來商量事情的。探討一下國際國內局勢啊,研究一下東方戰線的戰況啊之類大家共同關心的重大問題。”
“我呸~!”洛林大怒,重重地朝地上吐了口痰。但是看著巴爾特那一臉的無賴相,知道跟這種人渣說也是白說。
洛林后來才知道。這其實并不怪巴爾特,而是他自己對此并不太了解。
在這個世界因為沒有普及義務制教育,所以大家在沒有辦法,共同默認的情況之下,將這表哥表妹的,跟他以前那個地方的男同學女同學之類使著相同的做用。全是那些,奸夫淫婦……呃……是情投意合的郎情妾意的情侶們經常使用的代名詞。
巴爾特眨了眨眼睛,毫不在意地道:“爵爺,大家可都在等著您呢。您不是說,要拿您以前親自設計的圖紙什么的嗎?”
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您可是知道,這些家伙們可是要咱們管飯的,管工錢的。”
洛林一窒,抬腿就是一腳踢了過去,罵道:“混蛋~!知道要少爺我出錢。你怎么不早說。這分分鐘可都是錢啊~!讓那些家伙在那里拿著工錢休息,真當少爺我是開善堂的嗎?”
說完,他急匆匆地從書桌里掏出了幾張圖紙,然后跟羅琳娜打了聲招呼,就跑了出去。而且為了保險起見,洛林大爺在走的時候,趁了她不在意,還特意把自己藏在抽屜里的錢袋也裝在身上,帶了出去。
羅琳娜看到他那鬼鬼祟祟的樣子,既好氣又是好笑。有心要罵上兩句,但卻看到他的身影已經是一溜煙兒消失不見,而房中也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
她站在書房中間,猶豫了一會兒。看到書桌那個因為主人的大意,而沒有完全關上的抽屜,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
她向門外悄悄地看了兩眼,將門給關上。然后走到了書桌前,將洛林的那幾抽屜一一拉開。拿出里面的東西。
羅琳娜隨開了一個寫滿了字的羊皮卷,原本以為那個會是什么日記之類的東西。但是結果卻發出那好像是一個剛剛寫好沒多久的劇本。
“《晚飯》?這是什么鬼東西?”她嘲弄地笑了一聲,然后信手翻開。卻發現那內容十分地引人,一看之下,不知不覺就沉了下去。
由于時代科技的局限性,這里所有的磨房、鐵匠鋪還停留在靠了人力和畜力工作的時代,這曾經讓洛林很是惱火。
因為當鐵匠鋪、磨房這兩大支柱型產業需要開工的時候,他老人家就得將取消自己的騎術訓練和飆車計劃,將自己的法拉力送出去干活。
以前也幾次想過要將那兩個東西拆了重建,但是苦于沒有資金,只得做罷。現在有了那老法師給的大筆資金,洛林大爺手頭也寬松了。
現在借著這個重建的機會,正好可以將那兩個工業設施建在河邊,順帶手地建個大型的水車,就可以讓它們使用價格便宜量又足的水力工作,而且還可以灌溉這附近的農田,一舉兩得。
洛林拿著自己的圖紙來到外面,一眾跑來掙錢的村民早就等在了那里。
他們看到洛林出來,紛紛從地上站起身來,一邊拍打著上的灰土,一邊七嘴八舌地向自己家的這位爵爺問好。
洛林也不在意,拿著圖紙指揮眾人編組干活。全身一震,王霸之氣亂發,很有那種成功的包工頭的氣勢。
除了一部分會木匠的工人,去修補城門之外。他帶著其余的眾人,來到城堡外面在靠河的地方重建磨房和鐵匠鋪。。
他這扎架子,正在四周亂逛閑得發慌的魔法師們也紛紛好奇地圍攏了過來。
這些在這里白吃白喝的家伙們倒也很有自覺,不等洛林發話請求,就自動地拿起魔杖前來幫忙。
雖然從體質上來說,這些家伙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但是他們卻也是異常強大。對著要搬運的東西放一下輕量化的羽毛術了,加強一下那些農民工力氣的強化術之類,那些輔助性的魔法卻是異常的管用。
洛林驚訝地發現那些粗大的木料,也不用太多的人抬,只要兩個人哼著小曲,輕輕松松地弄走了。
而那種沉重的巨大石塊,一個大漢一手拎一下,甩著手就拿走了。
雷斯特看他吃驚地樣子,不由傲一笑,道:“這算得了什么?這種輔助性的魔法在現在已經沒落了許多,流傳下來的也只剩下這么幾種了。據說在當初魔法文明昌盛的時候,那些凱羅爾人曾經出極為強大的輔助魔法。幫助人們建造出偉大的建筑做為他們國王的墳墓。
雖然凱羅爾人已經沒落,曾經強大的帝國也已經分崩瓦解,但是那些高大的金字塔歷經千年的風霜,卻仍然屹立在大漠當中。做為他們文明不朽的證明。供人參觀游覽。”
洛林看了那老法師一眼,心道:這些知識分子就是這副臭老九德性,不管什么都要憶古追思一番。我管你那么多,只要能趕快干完活,讓少爺我少掏些錢,多辦事,這才是王道。
為了盡最大可能地讓自己的錢不被白白花費,眾人在洛林的指揮之下,努力地工作。就連午餐也是讓廚房做好之后,送到了工地之上。
等到黃昏時分,那個工地已經是初具雛形。這讓洛林大爺極為高興,發現自己確實是很有成功的包工頭潛質,不管怎么樣看,這次的花費也是絕對不會超出預算。
他看看全累癱倒在地上,吐著舌頭直喘的工人們,這才宣布收工。
而這時,一頭騾車也蹣跚地出現在了城外的大道之上。費爾羅和薇拉兩人帶著滿滿一車的東西回來了。
薇拉看到洛林,頓時歡呼了一聲,從車上跳下來,然后提著寬大的裙子跑了過去,長長的裙子擺動,就像只小母雞一樣。她跑到洛林的身邊,道:“少爺,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辛苦了。”洛林答應了一聲。一轉頭卻看到費爾羅頂一張苦瓜臉,趕著車子走了過來。
洛林不由心頭一驚。要知道這位管家鎮定的工夫非凡,當初跟著去屠龍的時候,也是一臉平靜,洛林甚至懷疑,就是天塌下來,這位老管家也不會皺皺眉頭的,但是現在卻能愁成這樣。因此上急忙問道:“費爾羅,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嗎?”
2010年第一章,祝大家新年快樂。
洛林看那老管家一臉的苦相,心頭一驚,急忙迎了上去,道:“費爾羅,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嗎?”
老管家長嘆了一聲,從車上跳了下來,苦澀地說道:“爵爺,也沒什么大事情,就是有了薇拉小姐在,咱們可是節少了不少的開支。”
洛林一愣,回過頭去,看了看那個一臉天真的少女,深吸了口氣,道:“好吧,告訴我,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費爾羅道:“您可是不知道啊~!”
“這去的一路之上,倒是沒什么事情。可是到了普羅斯城,進城門的時候,衛兵們要收進城稅。這一下麻煩可就來了。”
“貴族不是不交稅嗎?”
“是啊,我當時正要跟那些人理論。她一聽說要收錢,當時眼睛就紅了,上去二話不說就把那幾個當兵的全給揍翻了,差點兒就引起了一場騷動。城衛官都帶著衛隊趕來了。后來那城衛官聽說是咱們家的人,知道是場誤會,這才放了一馬。
進了城,到了銀行取錢的時候,她看到那些金幣,不知怎么了,就走不動路。要不是我看的緊,她當即就要抄家伙,動劫帝國銀行了。”
洛林聽完,勃然大怒,道:“薇拉,過來。”
那少女急忙跑了過來,道:“怎么了,少爺?”
洛林抬手賞了她一個暴栗。痛得她大叫了一聲,道:“哎喲,少爺,你干嘛打我?”
洛林怒道:“你個笨蛋~!打劫銀行這種高科技含量的工作,最起碼也要帶個面罩什么的,別讓人認出來才行。怎么可以那么不小心~!”
說完,又敲了她一下。
薇拉痛得眼淚汪汪地,她一邊揉著自己的腦袋,一邊小聲抱怨道:“別再打我的頭了。就是因為以前我媽媽常打我的頭,所以我才會變笨的。”
洛林抬手又敲了一下,道:“知道自己笨,你還敢跑去打劫?以后沒我帶著,不許打劫銀行,知道了嗎?”
“哎喲~!”薇拉痛的又叫了一聲,她看洛林又舉起了手,急忙雙手抱住頭,求饒道:“好了。我知道錯了。知道了啦。我以后不會隨隨便便地去打劫銀行了。”
不隨隨便便打劫銀行?難道就是說,只要認真一點兒,就可以打劫了嗎?費爾羅聽到他們的對話,突然發現為了維護洛林家的榮耀與名譽,自己肩頭的責任居然是如此的艱巨。
洛林轉回身來,又向他問道:“后來呢?”
費爾羅抽了抽嘴角,平靜地說道:“后來……后來也就沒什么了。也就是買東西講價錢的時候,薇拉小姐就站在旁邊隨手捏碎兩塊磚頭了,揮拳頭打破一堵墻了。反正那些商人們一看到這里,沒有不嚇的腿軟的。只要是我們要的東西,他們一律是揮淚大甩賣。只要我能出門,他們甚至愿意再給我們兩個錢。”
洛林頓時心頭一涼。要知道做壞事并不可怕,可怕是做了壞事卻被人給知道了。
在這個時代,因為娛樂事業的貧乏,沒什么照片啊之類的八卦可供炒作。人們大多都是老老實實的,天一黑就窩到自己家里。就連村頭二狗子家的大黑狗跟村后頭三丫頭家的小黃狗私奔了這一類無聊的事情,就可以供他們談半個月的。
現在有了這么一個話題,他們還不往瘋了說啊。這一下子洛林堡強買強賣的惡霸名聲算是遠播了。可以和牛二啊、鎮關西啊、蔣門神啊之類的英雄豪杰們并肩比美了。
他定了定神,然后轉頭向薇拉道:“你是怎么知道那樣子可以講下價錢的?”
薇拉側頭想了一下,理所當然地道:“我們那里回去的龍……呃……人,都是這么說的啊。這還不算什么呢。我聽說當年森德斯塔在外面講價錢的時候,也不說話,就只是拿把大刀刮胡子,那老板當時就把東西送給他了,還外帶了好多的金幣。可惜這一次出去太匆忙了,不然我也可以試試的說。”
說完,還略帶惋惜地嘆了口氣。
想到一個天真可愛、身材完美的美少女拿把一人高的大砍刀,在自己滿是絡腮胡子的臉上刮來刮去,然后粗聲粗氣地道:“老板,你這把刀怎么賣~!”……洛林和費爾羅對望了一眼,同時打了一個寒戰,這也太恐怖了。
洛林在心里打定了主意,絕對不能再讓那個少女離開自己的視線,不然她還不一定干出什么事情來,到時候,洛林堡的名聲,自己的名聲全都丟干凈了。
他看這時天已經黑了下來,那些工人們也全都自覺地回到了城堡,道:“好了。不管怎么說,能把東西買到。平平安安地回來,這就是勝利。你們也辛苦了。走吧。回去吃頓飯,好好地休息一下。”
說完,拿過鞭子,幫那兩人趕起了車子。
眾人回到城堡當中,廚房的胖大嬸早就已經做好了晚飯。
洛林擁有那些知識之后,深知那種既要驢子跑,又要驢子不吃草的現代化管理模式,全是下面的狗腿子用來騙自己的傻叉董事長的。能吃的家伙,才能干活。
要知道自己這可是按天付工錢的,讓他們吃不飽飯,沒力氣干活,到時候受損失的還是自己。因此上,他強忍著心痛,告訴了那位胖大嬸,不要在乎花錢,盡可能地讓多做好飯好菜,招待好這些家伙。
當他們趕著車子,進城堡的時候,那些個家伙都在鬧哄哄地擠在一起,搶飯吃。
洛林心癢自己的金幣,也不驚動他們,當下悄悄地從旁邊走過。
他將車子趕到了自己的臥房門口,薇拉也不謙虛,當即一挽袖子將那三箱金幣全搬了下來。
三箱金幣搬到了房間,然后箱子蓋一打開。一股黃澄澄的光芒頓時放出,刺得洛林薇拉兩人的眼睛發痛。
洛林伸手從箱子里抓了一把出來,然后任由它從指縫里滑落,發出一陣叮叮當當的清脆聲響。
他閉著眼睛,聽了一會兒,然后輕輕地嘆了口氣,道:“只有這種自然的聲音,才真的是世間最美妙的音樂啊。”
“是啊,是啊。而且味道也很好聞的。”薇拉也從中掏了一大把,眉開眼笑地把它捧到面邊,深吸了一口氣,然后一臉幸福地用自己嬌嫩的小臉蹭啊蹭地。
費爾羅盡管也是欣喜,但是看著那兩人丟人現眼的模樣,還是覺得自己的臉一陣陣發燙。他輕輕咳了兩聲,這才將那兩人從美夢中驚醒了回來。
他假裝沒有看到那兩個貪財鬼的模樣,平靜地說道:“爵爺,除去花費掉的,這里一共6950個金幣。”
“可以嗎?”薇拉一把拉住了洛林的胳膊,一面用自己的豐滿的胸膛磨蹭著他的胳膊,一邊央求道:“少爺,我想要把這金幣鋪在我的床上睡一晚上,就一晚上。可以嗎?
洛林感受到那陣陣充滿了驚人彈性的波濤,頓時有些口干。
他架不住那少女的柔語央求,側頭想了一下:鋪在床上睡一覺啊,這個主意不錯。
洛林用手在自己的臉上搓了一下,道:“如果你可以讓少爺我潛規則一下的話……”
薇拉歡呼了一聲,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道:“這樣行了吧?”
洛林繼續道:“我倒是可以答應分一半給你,讓你鋪在床上睡覺。”
薇拉愣了一下,氣鼓鼓地道:“為什么不是全部?”
洛林奸笑了兩聲,道:“因為我也想試試看,睡在金幣上究竟是什么感覺。”
薇拉歡呼了一聲,搬起一箱的金幣就跑了出去。
費爾羅看著這精采的主仆二人,只能是不住苦笑。
三人這在邊辦完了正事(好像并不算是正事?)。然后又在仆人的催促之下,回到了餐廳。
那些魔法師們早就已經等急了,不住地搓拳摩掌。
洛林看到眾人的樣子,不禁一笑,道:“各位都等急了吧,咱們馬上就可以開飯。”
雷斯特一頓手中的法杖,沉聲道:“先別提什么吃飯。我先問你,你把羅琳娜弄哪里去了?我這一整天都沒有看到她的人影?我可是聽說,你一大早的時候,就把她帶跑了。”
洛林頓時一驚,想起自己當時好像將羅琳娜留在了自己的書房,難道她一直沒有出來。
想到這里,他急忙站起,道:“你們先坐著,我去去就來。”
說完,一扭身,就沖了出去。
他匆匆地跑過廣場,來到了自己的書房門。然后大力地打開了房門。只見羅琳娜坐在桌子后面,正借著燭光,看著什么東西。聽到門口的動靜,她正轉頭向這邊看來。
洛林看到那熟悉的文件,不由心頭一緊,道:“你在看什么?”
羅琳娜眨了眨眼睛,看清了對方的面孔,不由冷笑了一聲,道:“我知道你的秘密了。”
當羅琳娜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洛林頓時心頭一緊。想起了許多就連自己也已經忘記了的秘密。從當年沒來之前,藏在枕頭下的雜志,擺在球鞋里的私房錢。一直到穿越之后,騙那些老百姓們,說是要搞慈善募捐,實際上打算把錢私吞了事……
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剛要張口說話。
羅琳娜已經笑著將手中的紙稿舉了起來,道:“這些東西都是你寫的吧?真沒想到你看上去賊眉鼠眼的,倒是挺有才華的。居然能寫出這么優秀的東西出來~!”
洛林這才注意到她手中的那些稿子全都是些劇本,那是當初在窮的沒有辦法的時候,他想要寫出來送到帝都去,找個有名的歌劇團什么的,好換錢的。只是后來太忙給忘記了。
看到這里,他頓時長長地松了口氣,道:“你說這些啊?”
羅琳娜一皺眉頭,道:“不然你以為我說什么?”
“哈哈,沒什么了。”洛林急忙干笑了兩聲,然后說道:“其實這些都不是我寫的,而是一個叫莎士比亞的家伙寫的,我只是抄一下而己。”
羅琳娜挑了挑眉毛。喃喃地說道:“莎士比亞?好怪的名字。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如果他真的這么有才華寫出了這些東西的話,也早就出名了,還用得著你一個窮貴族來抄寫?”
洛林無奈地道:“好吧,好吧。你非要這么說的話,我只得承認這些全是我寫的。
其實我不僅是拯救藍星的咸蛋超人,而且是個才華橫溢的非著名編劇,莎士比亞是我的筆名。不僅如此,就連莫扎特,肖邦,達文西,還有那些個叫什么什么司機的趕馬車的,也全是我用來掩蓋自己的真實身分而用的假名字。”
與此同時,他在心里死不要臉地想道:反正那個什么知識產權保期也早就已經過了,就算是沒過,難道那些家伙們還能來告我,讓法院給我發傳票過來?
羅琳娜愕然地看著他,半天之后,這才若有所感地長嘆了一聲,道:“上天還真是不公平唉~!為什么會把這么優秀的才華賦予這么……這么……”
她想要對洛林做個恰當的評價,但是有些頹然,又有些不甘地恨恨說道:“這么的一個人。”
洛林當即大怒,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羅琳娜并不理他,而是將那些劇本整理了一下,大模大樣地道:“這些擺在這個鄉下小地方也是只能是落灰,這樣吧。看在大家親戚一場的份上,我都幫你收起來了。回頭拿到楓葉丹林去,也可以讓更多的人看到。”
洛林急道:“大姐,咱們雖然是親戚,但也已經是八桿子打不著的。再者說,就是退一萬步,咱們也總得要講講道理吧?這些可全是我要拿出去換錢的~!
“瞧你那一副守財奴的相~!”羅琳娜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整個人都只認識錢,還認識別的嗎?我說過不給你錢了嗎?”
她一拍那摞稿子,道:“這些東西就當是我買了。我給你這財迷一個獅子大張嘴的機會。說吧。你要多少錢?”
洛林有些憤然地道:“你這是強買強賣。知道嗎?不是我夸口,我這里每一個都是絕世之作~!不是幾個錢能買的起的~!”
羅琳娜沒想到洛林居然有如此強大的信心,不覺全身一震,瞪大了眼睛。
她想了想,道:“那么你究竟想怎么樣?”
洛林輕輕咳了一聲,道:“我要分成。只要是演我……演我……”
他說了幾次,但終究還是拉不下臉來說這些東西是自己寫的,最后只能是含糊帶過。道:“只要是演這些劇本的劇團,那么他們所得利潤的百分之十……百分之一好了。百分之一就要歸我所有。”
羅琳娜面色古怪地看著他,道:“才百分之一?這可不像你的做風~!”
洛林心道:百分之一?看著少。但是實際上要是壘加起來,那可是個天文數字。除此之外,還可以得個好名聲,何樂而不為呢。
更何況,要是真的要百分之十,那些流氓們也不是傻子。他們還不全都跑去玩盜版了?到時候,還會有人給你錢嗎?
他笑了笑,道:“你就說同不同意吧?”
“成交。”羅琳娜側頭想了想,然后謹慎地答道:“不過我只能保證那些在大劇院演出的錢能給你拿出來。但是其他地方的小劇院,還有那些流浪的劇團,我可不能保證。”
洛林毫不在意地大手一揮,道:“沒有關系了。就當是我為人類文明藝術做貢獻了。”
羅琳娜惡心地急喘了幾下。
她撫著胸脯,道:“這話是好話。怎么從你的嘴里說出來,怎么聽怎么覺得惡心。”
洛林看她將那些劇本全收到那件長袍之下,又有些不放心地叮囑道:“這些東西,不要一次全放出去。一次只拿一本出來。等大家都看煩了,再拿第二個出來。”
羅琳娜白了他一眼,道:“這還用你教?我知道怎么做的。”
說完,一甩袖子,瀟瀟灑灑地出門而去。
當天晚上,眾人吃過晚飯。洛林借著夜黑風高的機會,讓費爾羅將早就說好的回扣,送到了每一個法師的手中。就連羅琳娜也不例外,只是洛林大爺很公正地將自己家的大門的損失費,從她的那個紅包里扣除了。
這種不吃獨食,利益共享的高尚行為當即引得眾人好評如潮,對于洛林的友好度急劇上升。紛紛拍著胸脯表示,以后他們到了楓葉丹林之后,一定會熱情招待。就是有什么需要赴湯蹈火的危難,也是在所不辭。
而那位老法師在剛開始時,對于這個紅包是堅決不收。
洛林對于這種剛正清廉的老家伙是最沒辦法。無奈之下,只得又加了兩百金幣,親自送了過去。
那位老法師盯著他看了半天,最后雷霆大怒。直氣得他全身發抖,顫微微地指著洛林的鼻子,給予嚴重警告,鄭重地告訴他,下不為例~!
以后幾天里,洛林由于得到了眾位魔法師的鼎力相助,很快就將水車、磨房,還有鐵匠鋪給建了起來。
那一天,當一切全部完工。在眾人的矚目之下,洛林抽掉了水車上的擋板,看著那水車吱扭吱扭地轉動起來,大家全都發出了一陣熱烈的歡呼。當然里面也不乏有幾個痞子因為賭洛林這個東西究竟會不會動,而交換一下金幣。
在水車帶動下,磨房里的石磨也開始緩緩轉去,鐵匠鋪里的火爐也生起了火來,在那個鼓風機的大力吹動之下,火苗急劇跳動。旁邊巨大的鐵錘在機械的作用下,也開始有節律地敲打著鐵砧。
老法師看到這一幕,沉默了良久。最后他長嘆了一聲,道:“人們盡管擁有對未來的渴望,但是對于魔法的求知之路確實太過艱辛了。這世界以后說不定是屬于煉金術士們的~!”
在場的法師們聽到他這句話,好像是聽到什么不祥而準確的預言,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戰。同時將它牢牢地記在了心底。
那老法師為了跟薇拉打好關系,取得這位冒牌天才少女的信任和她的第一手資料,在城堡里又住了幾天。
這一天中午,一名風塵仆仆的年青魔法師騎著馬出現在了城堡外面。他匆匆跑進了城堡,找到了那名正在跟洛林聊天的老法師,在耳邊低語了幾句什么。
雷斯特當即變色。
洛林在旁邊見了,不由問道:“出了什么事嗎?”
雷斯特苦笑了一下,道:“這件事情,跟你說說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北線做戰失利,第十七次德倫蠻族討伐軍大敗而回。因此上,帝國首相拉塞爾為了緩解危機,打算將儒略公爵蓋烏斯的女兒凱瑟琳嫁到南方的阿爾摩哈德帝國去。”
洛林眨了眨眼睛,北邊打了敗仗,去跟南邊和親,這還真是奇怪。不用說,這又是一幫智商低于50的混蛋政客搞出來的東西。
雷斯特當即起身,道:“這一段時間里,多謝閣下的招待了。我還有要事要辦,就這樣告辭了。”
洛林見他說走就走,沒有絲毫的猶豫,知道這件事情對他來說相當重要,也不多問。干脆地道:“沒有關系。反正咱們很快就會見面的,不是嗎?”
雷斯特也不多說,一轉身招集了弟子們,當即啟程而去。
洛林帶著幾個家人,站在城堡門口送別他們,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線上,這才回轉。他一轉身,看到薇拉站在自己身邊,眼淚汪汪的舍不得那些人的離去,白嫩的小手中還拿出一根粗大到洛林這種濫人會產生奇怪聯想的木棍。不由嚇了一跳,道:“你……你拿這個是什么?”
薇拉眨了眨清純的大眼睛,道:“這是老師給我特制的魔杖。他說一般的魔杖承受不了我的力量所以特制了一根。他還說,雖然這種魔杖太長,會削弱魔力的輸出,不過有總比沒有要好一點兒。他還說,要我多加練習……”
洛林聽得頭都痛了。他一舉手,道:“知道了,知道了。咦?對了。”
他猛然想起一事,道:“薇拉,你要不要也跟了我學一點兒東西?”
魔法師們全都是擅長遠程攻擊,區域性魔法,輸出強力,離得很遠就可以玩死人。但是缺點也很明顯,體力弱,貧血,移動速度慢,不善長近距離格斗。只要一被敵人盯上,絕對是死定了。這些根本不用去查什么資料,做什么調查,僅是以前玩魔獸下副本的經驗就可以知道了。
洛林看薇拉拿著的那根木棍,突然想起,如果自己能把記憶里的那些格斗術教給她,那么這位天真可愛而又力大無窮的陽光少女一定會成為魔武雙修的魔法戰士,再創魔法界的奇跡。
他想了想,道:“薇拉,你要不要也跟我學一點兒東西?”
薇拉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答道:“好啊。”
洛林看著對方那清澈如水的眼睛,突然間覺得自己所剩下的那一點點的良心好像有點兒不安。把瘋魔一百零八杖杖法教給這么一個可愛的少女的話,自己是不是就有點兒太壞了?要不就改教她猴棍?
三個月以后的一個黃昏。
好像在一眨眼之間,酷熱的夏天就已經過去了,迎面吹來的風也帶著了一絲絲的涼意。只有那河水如萬年不變一般仍然不停地流動。
魚兒們帶著它們特有的悠閑,在河中嬉戲追逐。
就在此時,就聽‘轟’地一聲巨響傳來,打破了這黃昏的寧靜,河水也被炸起了數米之高。
緊接著,一聲低喝傳來,一個嬌小的身影沖上前來。
她手中的長棍舞動,快速迅猛,轉動如飛。如疾風暴雨密而不疏。幻化出層層的虛影,幾乎將她本人的身影堪堪遮住。
片刻之后,只見她手中長棍仍然不停,但是腳尖一挑,一塊鵝卵大的石頭已經從地上跳起。緊接著,長棍閃電般揮出,正中那塊石頭,發出了一聲脆響,那石頭當即激飛而出,劃過了一道弧線,向遠處落去。
但是那人仍不罷休,她瞇著眼睛看清了那石塊的落勢,然后將手中的木棍一指,低喝了一句什么。一道紅光從杖頭飛出。‘轟’地一聲巨響傳來。那紅光正中了石頭,將那石塊凌空炸成了碎片。
她滿意地將長棍一擺,挽了個棍花,收了招勢。
‘啪,啪,啪。’一陣掌聲傳來。
那名少女回身看去,頓時驚喜地叫道:“少爺~!“
說完,也顧不上抹去額上的細汗,就已經連蹦帶跳地跑了過去。
洛林剛剛躲在旁邊已經看了半天,心中卻是暗暗驚奇,她果然不愧是巨龍的血裔。當初自己只是按照記憶,比葫蘆畫瓢地比畫了兩次。這個丫頭居然就學了個不離十。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威力如何,但是看樣子,像自己這樣的十個八個上去,也是白給。
那少女練了半天,此時跑到他的身邊,已經累得有些微微急喘,飽滿的胸脯不住起伏,頂的那件黑裙白罩的女仆上裝不時緊繃。
洛林看著那那名一臉嬌憨的少女,光潔無暇的額頭上布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藍色的長發微顯凌亂,幾綹調皮的發絲因為香汗滲出貼在她動人的臉頰之上。再嗅到從她的身上還傳來了陣陣少女的幽香,他不禁失神了片刻,不由自主地伸手幫薇拉理了理那一綹沾到唇邊的頭發。
薇拉吐了一下小舌頭,急忙掏出自己的手帕在臉上擦了幾下,一轉頭看到洛林手中的幾根細長的金屬管子,不由驚喜地道:“少爺,你做好了?”
洛林拍了拍那幾根金屬,哈哈一笑,道:“那是當然。失敗了這么多次。也該做好了。不然少爺我為什么要費那么大的力氣,花那么多的錢,改良了的鐵匠鋪?要是連這個都做不好。我還不如一把火燒了它呢~!”
這時巴爾特拖著一副鎧甲愁眉苦臉地走上前來,道:“爵爺,真的要這么做嗎?”
洛林沒好氣地道:“廢話,要不然你穿上鎧甲,給少爺我試槍?”
巴爾特低低地嘟囔了幾聲,然后跑到一邊忙碌了起來。
洛林伸手拍了拍自己剛剛打制好的火槍,心中嘆了口氣。那把斷劍還不能拿出來,而少爺我能不能在這個兇險的地方保住性命,現在能靠的也只有這些東西了。
他看到巴爾特在那里快要擺好東西,這才開始按了記憶里的方法,假模假樣地裝火藥,填鉛子。最后用右手的在拇指拔動了擊錘。擊錘后退就位,發出了‘咔’地一聲輕響。
此時巴爾特站在遠處,連連揮手,道:“爵爺,已經弄好了。”說完之后,雙手抱頭趴在了旁邊的一塊巨石后面。
洛林舉起了火槍,忍不住又嘆息了一聲。他也想一下子就跨越時候,直接用上AK,但是這個時代的家伙卻全是腦子銹逗的笨蛋。既然大力了魔法文明,對于科學技術自然也就不那么認真。連個高強度一點兒的金屬都做不出來,自然也就做不出好槍。也只好用這種原始的燧發槍。
他側頭看了看薇拉,發現那少女一臉好奇地看著自己,淡淡地道:“捂住耳朵。”
薇拉不知所以,但還是聽話地將自己的耳朵捂住。
洛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薇拉這才反應了過來,伸出自己白嫩的小手,捂在了洛林的耳朵上面。
洛林輕輕一扣扳機,當即一股濃重的白煙冒出,發出了一聲巨響,數十步外的那件鎧甲像被一個無形的手掌給重重地推了一把,晃了幾晃之后,倒在了地上。
洛林被那陣硝煙嗆得直咳嗽。在心中打定主意,一有機會就改良這些火藥。
他把槍一收,高聲叫道:“巴爾特,看看情況~!”
巴爾特從地上一躍而起,他看了看那件鎧甲,高聲叫道:“爵爺,您打中了。里面還有一個鉛子……哎喲,還是燙著的呢。”
洛林點了點頭,道:“很好。你再把它豎起來。”
巴爾特一愣,低聲嘟囔道:“花了那么多的錢,就做了幾根鐵管,這也就算了。現在買了這么一副新鎧甲,卻要用來當靶子,您現在還真是有了兩個錢燒的不輕。”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那鎧甲又豎了起來。
洛林又拿起旁邊的一根火槍,再次試射。
河灘上‘轟轟轟‘地巨響不斷。引得那些老百姓們不住嘆息,咱們二百伍的爵爺大人現在又在敗家玩了。
洛林將自己好容易做好的三支長槍,兩支短槍,全都一一試驗。發現結果非常滿意。他這才嘆了口氣,放松了下來。現在就是那個巫妖再來,自己也有了足足五次機會打碎它的命匣。而不再是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是任人宰割。
薇拉看他停下手來,不由在旁邊小聲地叫道:“少爺,少爺?”
洛林看著她那雙大眼睛里充滿了懇求,不由笑了起來,道:“你想要來試試?”
薇拉歡呼一聲接了過去,然后學著洛林的樣子,裝藥填彈,然后扣動扳機。
也不知為什么,每一次槍響,她都先是驚叫一聲,然后咯咯咯地笑個不停。幾槍過去,她的俏臉上已經被火藥熏成了鍋底一樣的黑灰色,但卻仍然樂此不疲。
這時,費爾羅悄悄地走了過來。他站在洛林的身后,平靜地道:“爵爺,您的行李早都已經準備好了。如果明天再不起程的話,就要跟不上開學了。”
洛林一窒,道:“是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他回頭看了看西邊的太陽。
只見如血一樣鮮紅的巨大火球正緩緩地向地平線沉下去,一隊潔白的天鵝鳴叫著,緩慢而優雅地拍打著翅膀,從那血紅色的殘陽表面上飛過。
天空中晚霞又亮又紅,如同燃燒著的火焰。
流淌著的河水也泛著如龍鱗一般的點點金光。
放眼望去,丘陵、平原、農田、房舍、青草、綠樹……整個世界也全都被鍍上了一層緋紅的色彩,絢麗異常。
看到如此動人的夕陽美景,他的心中充滿了不舍,喃喃地道:“不過,這里是我的家,我始終是要回來的。”
由于昨天夜里剛剛下過一場暴雨,樹林中彌漫著一層淡淡的白霧一直到中午也不曾散去。太陽也躲在了厚厚的云層后面,整個天空顯得有些陰暗而憂郁。
一只在道邊覓食的烏鴉像是被什么給驚擾了,撲打著翅膀從地上飛起來,發出憤怒而尖利的叫聲,那聲音在靜謐的森林當中回蕩,久久不絕。
片刻之后,陣陣歌聲從遠處傳來。
“在那遙遠的地方,”
“有個叫織女的姑娘。”
“在那藍色的海邊。”
“有一個田螺變成的姑娘。”
“她們都是那么溫柔善良,”
“不會在乎你有沒有豪華跑車,”
“有沒有名牌衣裳。”
“她們都是那么可愛漂亮,”
“也不在意你有沒有百萬元的存款,
“有沒有三層的套式洋房。”
“噢……”一陣悅耳的和弦聲響起。
“這個好姑娘~!
“多么好的姑娘~!”
“可惜的是,她們全都不是人間的姑娘。”
“噢~!”
“她們都不是人的姑娘~!”
隨著這歌聲,一輛騾車慢悠悠地從遠處駛來。
當歌聲結束,一個大約十九七歲的年紀,滿頭黑發,眼睛明亮的少年從車里站了起來。他向坐在旁邊,身材嬌小、容顏俏麗的小女仆問道:“薇拉,你覺得少爺我的歌好不好聽?”
薇拉猶豫了半天,最后期期艾艾地說道:“少爺,你的歌怎么會不好聽呢。我覺得你的歌可是最好聽了。”
洛林看著她側過去的純真俏臉,還有避開自己眼睛,特意垂下的長而挺翹的睫毛,不由嘆了口氣。道:“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藝術~!”
然后轉頭向趕車的那人問道:“巴爾多,你認為呢?”
巴爾多揚鞭子的手在空中停頓了一下,然后干笑了兩聲,道:“爵爺,你要聽真話嗎?”
洛林沒好氣地道:“當然,少爺我要聽假話干什么?有什么話盡管直說,不要緊的,少爺我心胸寬大的很呢。”
“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巴爾多在這一路上飽受折磨,此時他把心一橫,道:“爵爺,您做的這個古怪的樂器確實是挺好,聲音優美動聽。”
洛林嘆了口氣,道:“你就說但是吧~!”
巴爾多頓了一下,道:“但是您的歌聲……我實話實說,您別生氣啊。您以前說唱歌唱的不好的叫綿羊音,我一直都搞不明白的。現在一聽您的歌,一經您的指點,我總算是知道了。原來一個人唱歌的聲音還可以是這樣的。”
他說完之后,有些放心不下,回過頭去,偷眼看了看洛林的臉色,頓時嚇了一跳:“哇,爵爺,你的臉怎么青了?不要緊吧?你可是說過,不生氣的。”
“我生氣了嗎?”洛林冷哼了一聲,坐了下來。
他隨手拔著琴弦,停了一會兒,道:“巴爾多,我記得上一次你在干活的時候偷懶,跑去廚房跟南茜大嬸的女兒打屁聊天,是不是?敢在上班時間偷懶泡妞,你這個月的獎金沒了~!”
巴爾多一咧嘴,苦笑道:“爵爺,咱們可不帶這樣打擊報復的啊。您不能說話不算話……”
就在他們正胡鬧的時候,這時就見從旁邊的小山包上跳下了一個人影。
那人從山上跳下,當即摔了一個結結實實的墩,痛得他大叫了一聲。但是隨即強忍了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揉了兩揉,然后高聲叫道:“打劫~!”
那聲音高亢而清脆,顯然是一個還沒到變聲期的兒童。
巴爾多急忙勒停了騾子。三人同時向外看去。
只見一個長得白白嫩嫩的小男孩雙手叉腰,腆胸疊肚、威風凜凜地站在了道路的中間。
他大約歲的年紀,小臉上紅撲撲的,皮膚白里透紅,顯得極是嬌嫩。頭上滿頭的黑發,長長的睫毛下面,有一雙靈動而狡黠的大眼睛。那雙大眼睛又黑又亮,如同黑寶石一樣閃閃發光,甚至可以讓對面的人看到自己的倒影。
這哪有一點兒像搶匪的樣子,根本就是一個送上門來的正太小肥羊。
那三人對望了一眼,臉上皆是露出了一絲的微笑。
那人看到三人絲毫也不害怕,不禁一跺腳上嶄亮的鹿皮小靴,怒道:“我說打劫,你們聽到了沒有?”
洛林看到這里,不由笑著向旁邊的女仆說道:“薇拉,看到沒有,你的同行來了~!”
薇拉當即羞紅了臉,她挽了挽袖子,剛要從車上跳下,去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流氓。就在這時,就聽草叢中一陣響動,小丘之上又站起了十幾名身材高大的戰士。
“別動,等一下。”洛林急忙一伸手,拉住了薇拉。
那小男孩一回身,看著那些戰士,不禁抱怨道:“卡爾特,你們怎么就這么出來了?也不知道蒙個臉什么的,這樣會暴露行蹤的。”
那為首的戰士猶豫了一下,道:“可是小……少爺,您……”
那小男孩晃了晃小手,道:“沒關系,沒關系。這點兒小意思,我能解決的。”
他一轉身,一手叉腰,一手翹起了大拇指指著身后的一眾大漢,向洛林三人說道:“看到了沒有?這些全是我的人。你們是打不過我們的。我劫你們快點兒交錢,我也可以放你們一馬。咱們大家都省事兒~!”
洛林大爺是何等樣人,每個金幣都是串在肋骨上的,要往外拿,得要用老虎鉗往下硬扯,每一個上面都沾滿了血絲。更何況,他身邊的那個妙齡少女也是個見了錢不要命的兒。
他們一個可以算的上是魔武雙修,另一個手中有五支火槍,戰斗力極為強悍。現在即使是當初那個巫妖來,也有一拼之力。更何況只是區區幾個翦徑的毛賊?
打他們打劫,那還不是倒霉催的。
洛林有心當即就要動手,但是看到那幾個站在高處的戰士,又覺得他們不會那么簡單。
只見他們一個個表情嚴肅,氣度不凡。僅是往那里一站,挺立如松、巍然不動。一股只有那些經歷過尸山血海的鐵血精英才有的凜烈殺氣迎面撲來。
他伸手按下了躍躍欲試的薇拉,然后看著那小男孩,摸了摸下巴,奸笑了兩聲,道:“你想要打劫啊?”
“當然了。”那粉妝玉琢的小男孩高傲地一揚頭,然后叉著小腰,不耐煩地道,“少廢話,快點兒拿錢來。”
洛林側頭想了想,道:“你都要什么?”
小胖孩張了張嘴剛要說話,洛林已經搶先說道:“金幣,銀幣,銅板,支票,匯票,銀行卡,IC卡,IQ卡,這些是不是都要?”
小男孩想了想,很認真地地答道:“雖然不知道你后面說的那幾個是什么,不過你要都給我的話,也沒有關系。”
洛林頓時放聲大笑。
小男孩聽到他的笑聲,不解地眨了眨大眼睛,心里又是奇怪,又有些憤怒。他一跺腳,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洛林止住了笑聲,然后很嚴肅地說道:“知不知道,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在,所以咱們這個本來很有前途的職業,才會被人鄙視瞧不起。”
“咱……咱們?”小男孩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突然明白了過來,指著洛林高聲叫道:“你……你是真的強盜。”
“咦?不對。”他看到洛林身邊的樂器,又道:“我剛剛聽得很清楚,有個五音不全的家伙在那里鬼叫鬼叫的……”
薇拉與巴爾多兩人聽到這里,忍不住同時‘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洛林臉色鐵青地看了他們一眼,在心里打定主意,把他們下一個月的工資也給扣了。
就聽那小男孩接著道:“你別騙人了。你哪里是強盜了?明明就是一個唱歌賣藝的。”
此時一陣微風吹來,洛林手中拔弄了一下琴弦,頓時發出一陣悅耳的聲音。
琴聲夾雜在那輕柔的微風當中,如仙樂一般,讓這些從來沒聽過吉它的人們不約而同地心神失守了片刻。
那小男孩驚嘆了一聲,不由自主地道:“你彈的真好聽。”
他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回過神來,頓時一跳,指著洛林的鼻子,道:“看,我就說你是個賣唱的吧。普通人誰會彈出這么好的音樂?”
洛林不由抽了抽嘴角,這句話是罵人呢,還是夸獎?再者說,賣唱的怎么了?當初他那個世界上,有的賣唱的還能當上巨星,房子票子馬子車子那可是滾滾而來的。
他想了想,決定好好教育一下對面那個胖胖的小毛賊。
此時的他們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這一次宿命般的相逢,在茹曼的史書當中留下了何等濃重的一筆,會成為一個世代傳唱的經典和傳說。
此時的他們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這一次宿命般的相逢,在茹曼的史書當中留下了何等濃重的一筆,會成為一個世代傳唱的經典和傳說。
而以此為起點,歷史的大幕緩緩地拉開了。
尸橫遍野的戰場,獵獵飄揚的殘破旌旗,騎士穿著破碎的戰甲踉蹌前行,戰馬在悲鳴中倒地,華麗的宮殿在沖天的火光中轟然倒塌,還有那絕世妖嬈在風中深情的回眸……
茹曼這個古老而龐大帝國又一次開始了它的動蕩,在歷史這個大舞臺上,正義與邪惡,光明與黑暗,忠誠與背叛……紛紛登場,共同演繹出這長達百年的烈血悲歌。
茹曼史官以最優雅的古體寫下了以下的文字:儒略歷831年秋,慧星現于北方。神圣之主,大帝雷歐于危難中,與公爵相逢于林間小道。
洛林想了想,決定好好教育一下對面那個胖胖的小毛賊。
他冷然道:“當強盜也要有當強盜的規矩。不僅如此,我們還要有個正義的名份,要有個響亮的口號,哪有像你這樣上來就說要搶劫的?”
那小男孩一愣:“咦?”
洛林冷笑了一聲,道:“你有國際強盜資格委員會發的四九級搶劫資格證書嗎?”
“啊?”那小男孩一呆,看到洛林鄙視的眼神,不自覺地氣餒起來,道:“還要辦證啊?”
洛林抬頭看天,不屑一顧地道:“廢話~!搶劫不辦證,大家都隨便亂搶,那世界還不亂套了。當年大航海時代,大英帝國的流氓們就是靠發搶劫許可證,將強盜們納入了規范化,制度化,企業化,國際化管理,才打造出了世界強國。呃……后面這些你不用管。只要知道就行了。”
那小男孩摸了摸后腦勺,羞愧地看著腳尖,道:“我……我不知道搶劫還要辦證的~!”
洛林冷哼了一聲,又道:“你有正義的名份和口號嗎?最起碼出場的時候,要告訴對方,自己已經做了大量基礎設施的工作,像是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之類的。然后再告訴他們,要做做慈善捐獻。像是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最后,再點明沒有公德心的人是很可恥的,我們很生氣,后果也是很嚴重的。告訴他們‘牙崩半個說不字,大刀管殺不管埋’,明白了嗎?”
那小男孩已經已經聽呆了,喃喃道:“還要這樣啊?我以為只要……
“是不是以為拿把片刀就可以上崗了?”洛林鄙夷地看了那小男孩一眼,打斷了他的話,道:“要不怎么說你們這些沒經過培訓、沒有辦證的家伙素質低下呢~!就是因為你們這些小毛賊,所以我們這個很有前途的職業的名聲給搞壞了。”
那小男孩此時敵意全消。
他那雙大眼睛轉了轉,然后虛心求教道:“那……那你說搶劫該怎么搶啊?你要是能說出來,我就……我就讓你們走。”
洛林長嘆了一聲,道:“好吧,少爺今天沒事,就教你個乖。誰讓我是好心人呢。”
旁邊巴爾多一咧嘴,心道:好心人?有哪個好心人會沒事,跑去教小孩子打劫?少爺這也太缺德了點兒。
洛林伸出手指,道:“打劫是一門很偉大、很神圣的藝術。做為一名合格的、受過培訓的職業強盜。
首先,看到一個目標,得要知道,是不是頭肥羊?值錢的東西藏在什么地方?
第二,要知道是不是能動手的目標。自己能不能干的過?會不會是官兵們故意設下的誘餌,又或者其他自己惹不過的敵人?
第三,在確定了肥羊,而且風險不大。確實是可以動手撈一筆的時候。也要注意在搶劫的時候,得要勇字當頭,第一個沖上去。不然那些混蛋小弟們一定會手腳不干凈,私拿偷藏的。
第四,在得手之后,要顧全義氣,最后一個撤離。因為只要有一個小弟沒撤,被人給抓了。那家伙只要一招供,你們全得被人給一窩端。
第五,分贓的時候,一定要嚴格遵守規矩,將所有贓物準確估值,平分均配。不然那些家伙們一定會起內哄的。
這就叫盜亦有道。”
洛林說到這里,想起了什么,不由停頓了一下,然后這才又接著說道:“這些是我們那里很有名的一個叫莊子的哲學家,編寫的打劫初級版普及教材里面說的。
能做到這五點的,你才能勉強算得上是一個小強盜。
但是要成為一個有知識、有文化、有理想、有道德的新一代海盜領導,光是做到這五點,還是不夠的。”
“啊?還有啊?”那胖胖的小男孩都已經聽呆了,張大了小嘴,露出兩排細碎的小白牙,愣愣地看著洛林。
而在他的身后,薇拉也已經驚呆了,雙手捧心,大大的眼睛里閃亮的星光直冒。心道:這才不愧是我的主人。果然是個打劫好手。媽媽說的對,跟著他混,絕對是沒錯的。相比之下,那些個寫什么打劫指南的叫獸龍全都是該死騙稿費的的死騙子。
她悄悄地將自己收集來的那些個打劫之南了,如何成為一個優秀的強盜傻瓜手冊之類全都扔在了地上。然后對著它們重重地踩了兩腳,想了想之后,又有些不甘心。緊接著,扮了個鬼臉,狠狠地啐了一口。
洛林說到這里,向那個小男孩的身后瞥了一眼,發現站在他身后的那些戰士們也是一臉的癡呆,一揮手道:“那是當然了。因為搶來的東西并不一定都是硬通貨幣,你還要有一個安全的交易渠道。用來換取自己所需的物資,不過這些都是銷贓的問題。不在本次的免費職業技能培訓范圍之內。所以我就不告訴你了。”
那小男孩歪著腦袋,愣愣地看了洛林半天,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又眉開眼笑的。也不知他腦子里在想什么東西。
洛林等了片刻,發現他還是沒回過神來。不客氣地道:“哎,哎,那個小毛賊,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那小男孩這才回過神來。他像是在心底下了什么決心。將小嘴重重地一抿,然后單膝跪地,以手撫胸,行了一個莊重的茹曼大禮,然后抬起頭來,嚴肅地道:“這位大哥,我,雷歐,凱烏斯,儒略。在此莊重請求,請你當我的老師,教我怎么打劫,可以嗎?”
旁邊那些戰士見此,當即慌了手腳。
“小公爺,你不能這樣啊~!”他們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樣,紛紛大叫了一聲,從山丘上跳了下來。
他們來到了那小男孩的身邊,圍著他,不住地哀求。
“小公爺,你快起來啊。”
“要是公爺知道了,會扒了我們的皮的。”
“求您了,千萬不能學啊。要不然咱們哪一天悄悄溜出去,看一天的猴戲?”
“糖人,小公爺,您不是最喜歡吃糖人了嗎?我回頭給您買一箱的。”
“咱們不能跟著一個強盜學壞了啊?”
他們費盡了力氣,七嘴八舌地,或是誘惑,或是哀求,不住苦苦解勸,想要打掉那小男孩的這個異想天開的念頭。
有些人甚至以手按劍,對著洛林眾人怒目而視,虛聲恫嚇。好像那個小男孩會成這樣,全是他們給害的。
但是那小男孩卻是異常地倔強執著。
他斷喝了一聲:“你們都給我閉嘴~!”
雖然那聲音童稚而清脆,但是從小養成的為上位者威嚴,讓眾人頓時息聲。他們默不作聲地對望了一眼,讓開了一條道路。
那小男孩單膝跪在地上,黑亮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直直地看著對面的洛林。道:“您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凱烏斯?”洛林聽到那個名字,隱隱覺得耳熟,好像在哪里聽過。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他最后甩了甩頭,心道:“既然想不起來,顯然也就是不重的事情。”
他看著那小男孩身上華貴的衣著,猶豫了一下,道:“當你的老師,是嗎?”
“嗯~!”那小男孩重重地點了點頭。
洛林想了想,道:“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給多少薪水?還有福利待遇怎么樣?”
巴爾多看到這里,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他急忙道:“爵爺,爵爺,您別忘記了,咱們還要去楓葉丹林上學呢。”
洛林一愣。
這時那小男孩已經聽到,他眼前一亮,搶著說道:“你們要去楓葉丹林學院上學,是嗎?”
“那是當然。”巴爾多伸出大拇指一指洛林,傲然道:“我們家洛林伯爵可是雷斯特師特招的學生。”
那小男孩頓時一呆,他抬起頭來,喃喃地道:“洛林伯爵?龍崖草家族的洛林伯爵嗎?”
巴爾多自豪地哈哈一笑,道:“當然了。沒想到你這么一個小毛賊居然也知道我們家的威名。如果害怕的話,就趕快讓開道路,讓我們過去。否則……哼哼哼……”
雷歐并不理他,而是上一眼,下一眼地仔細地打量著洛林,道:“你就是寫了‘晚飯’,轟動一時的那個洛林伯爵?”
洛林愕然一愣。沒想到羅琳娜手會那么快,居然已經都上演了。
雷歐見他默認了下來,突然放開了喉嚨,高聲叫道:“妮可,妮可~!我給你找著了那個你最想要的凱子,你看他究竟合適不合適?”
那清脆的聲音在林間不住回蕩,驚起了一群群的飛鳥。
我剛才收到一朵花哎,幸福中。
再P:今天又到了星期天了。看書的朋友們有推薦的話,送一朵吧。覺得好的話,一下,也順便給朋友們推薦一下吧。再過兩天,就要下新書榜了。杯具中……
雷歐見洛林默認了下來,愣愣地看著他,然后突然放開了喉嚨,高聲叫道:“妮可,妮可~!我給你找著了那個你最想要的凱子了,你看他究竟合適不合適?”
那清脆的聲音在林間不住回蕩,驚起了一群群的飛鳥。
“閉嘴~!我聽到了。”一個惱羞成怒的聲音傳出。緊接著,一個小小的松子從林中飛出,準確地砸在了雷歐的頭上,痛得他啊地慘叫了一聲,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
道邊的林木一陣搖晃,一個人影從樹上跳了下來。
洛林定睛看去,只見一名金發灰眸、身材高挑的絕美少女出現在了眼前。
她的肌膚如晶瑩的雪一樣潔白無瑕。細眉如黛,長長的柳眉下現有一雙如秋水般的眼睛,眼睛里總是散發著明亮的光澤,讓人不敢多看。
好像因為什么原因,她的身上特意穿上了一身男式的獵裝,但卻更加顯露出那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
緊繃的上裝,構勒出豐滿高挺的酥胸,。寬寬的腰帶緊扎在腰間,顯露出蜂腰的纖細曲線,似乎只要用一只手就可以將它握住。
黑色的長褲貼身緊滑,將修長圓潤的長腿緊緊包裹起來。更顯得豐臀挺翹,曲線畢露。宛如一個大大的S。
腳上蹬著一雙黑亮的長統皮靴,長長的靴筒順滑地貼著筆直的小腿,畫出了完美的腿線。
頭上沒有戴帽子,金色的長發披肩撒下,在微風中輕輕擺去。
周身猶如籠罩著一層輕煙薄霧,似真似幻,宛如傳說中的戰爭女神降臨人間。
洛林看到這里,腦海中‘轟‘地一聲炸響。
好像看到在《SS閃電在前進》那豪邁雄渾的樂曲中,那少女身穿一身黑底紅邊的納粹軍裝,英姿颯爽地站在虎式重型坦克戰車的炮塔之上,一路前行,檢閱威武雄壯的三軍。
如海洋般的萬字旗在風中獵獵飄揚。數架戰機拉著五彩的長煙從頭頂上轟然飛過。緊接著,山呼海嘯般的‘萬歲‘聲響徹天地。
正當他愣愣地出神的時候,突然一陣刺痛從腰間傳來。他猛然回過神來,看到那少女正一臉古怪地看著自己,不由老臉一紅。同時心中暗暗感謝自己那個貼心的小女仆,沒有讓自己當眾出丑。
那少女看了他半天,這才緩緩說道:“你就是洛林。蘭斯,洛林。龍崖草家族的洛林?”
洛林想也沒想就飛快地答道:“不是。我其實是拯救地球的咸蛋超人。我名字叫克拉克,肯特,在星球日報社工作。”
雖然那名英氣逼人的美少女,跟他當初在跟巫妖大戰時所說的夢想美女挺像,但是如果真的有一個那樣的美女拿著鞭子蠟燭什么的站在他的面前,他還是會飛快地溜掉。為了一棵樹木,而失掉整座森林的傻事,洛林大爺可是不會干的。
更何況,他此時已經想起自己是在哪里聽到過那個姓氏。心中暗道:開什么玩笑。雖然這小妞挺漂亮,但是讓少爺我摻和進帝國大佬們的政治里面去?我還想多活幾年,多泡幾個小妞的。
那少女莫名地眨了眨眼睛,突然發出了一陣銀玲的般笑聲。
她哈哈地不住大笑,直笑得前仰后合,上氣不接下氣。最后指著洛林,氣喘吁吁地說道:“羅……羅琳娜說的果然不錯。你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而且還是個異常狡猾,可以把自私自利說光明正大的超級大混蛋~!”
洛林不由心中暗罵:那個女魔法師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拿了自己的東西,居然地背地下還如此糟蹋自己的名聲。
但他表面上仍然不動聲色,一臉無辜地道:“這位小姐,你認錯人了。我才不是……”
那少女咬了咬自己嫣紅的嘴唇,打斷了他的話,道:“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吧?”
洛林急忙大搖其頭。斷然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最好不要告訴我,而且我也很忙的,沒有必要知道……”
那少女橫了他一眼,絲毫也不理他的廢話,一挺自己飽滿的酥胸,道:“我是安森女伯爵凱瑟琳,儒略大公凱烏斯的長女。”
她說著一指旁邊的那個小男孩,道:“他是我的弟弟,雷歐。我們正在逃難當中。”
旁邊有人遲疑了一下,走上前來,道:“小姐,……”
凱瑟琳伸出潔白如玉的手掌,道:“不要緊的,龍崖草家族這些年雖然已經沒落了,但他們仍然是真正的貴族。”
那人退到了一邊,但是卻警惕地看向了洛林。
那少女雙手背在身后,顯露出無比美妙的酥胸,傲然說道:“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嗎?”
洛林側頭想了想,死不要臉地答道:“不知道,沒感覺。要是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可要先走了。咱們回頭見。”
說著,抬腿踢了巴爾多一腳,示意他趕快趕車。
巴爾多不敢怠慢,一揚鞭子,趕著騾車從那些人的身邊,小心翼翼地緩緩走過。
那個小男孩眼睜睜地看著洛林離開,有些不甘心地拉了拉旁邊少女的衣角,小聲說道:“姐,你不是說這個家伙是個才華橫溢的天才嗎?而且我剛剛也就一會兒,就從他那里學到了很多的東西。這種人怎么這么輕易就放過呢?”
那少女伸手拍開了他的小手,沒好氣地訓道:“閉嘴,站一邊去。學個搶劫有什么可炫耀的,沒聽出來他是在往溝里帶你嗎?”
她雙手背在身后,看著洛林漸漸離開的背景,如秋水般的秀眸一轉,頓時計上心頭。
凱瑟琳舉頭望著天空,幽幽說道:“哎呀,差點兒忘記了。楓葉丹林的生活水平可是很高的喲。”
洛林不由和薇拉對望了一眼,頓時慢下了腳步。
那少女又自顧自地接著道:“買一棵大白菜可都是要五枚銅板。我聽說這些日子又通脹了。都不知道那點兒錢能不能買到白菜了。那里的生活水平可不是一個靠收地租的鄉下窮貴族所能承受的喲~!”
洛林此時終于忍不住,他轉過身來反駁道:“這些都請您放心。我們家的薇拉可是雷斯特大師最得意的弟子。她會有全額的獎學金。可以在那里過的舒舒服服的。”
“呵呵呵……”凱瑟琳像個傳統的淑女一樣以手掩口冷笑了幾聲,但是那動做怎么看,怎么讓人覺得怪異,充滿了女王特有的霸氣和風采。
她笑過之后,緩緩說道:“是啊,我也聽雷斯特大師說過了。薇拉小姐是個百年……呃……不,是個千年都難得一見的魔法天才。她是特招的學生,有全額的獎學金,這是沒錯。但是某人呢?”
洛林一愣,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顆心也慢慢地沉到了谷底。
那少女瞥了他一眼,接著道:“某人好像并不是。而且還是個沒有什么才能,而且還非常吝嗇的吸血鬼。好像是靠了薇拉小姐的關系。走后門,才進的學校。那樣的學生可是不會有什么獎學金的,而且相反的是……”
她說到這里,故意一頓,看向了洛林。
洛林喃喃地道:“相反的是……相反的是什么?”
就像是躲藏在草叢中的老練而狡猾的狐貍看到懵懂無知的獵物走到了自己的嘴邊一樣,凱瑟琳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她清了清喉嚨,這才說道:“某人可是要繳高額的入學費才能進去。否則就只有去帝務部報到當兵。那個時候,可是很有可能被分到我父親指揮的東線部隊。就是被派去當敢死隊也是說不定的噢~!”
洛林頓時如墜冰窟一般,他這才明白自己當初算計了老法師之后,那老家伙表面雖不在意,但是卻偷偷反過來陰了自己一道。
他想了想,艱難地道:“那也沒什么了。大不了,我再去賺錢就是了。以我的本領,這些錢不算什么的?”
“是嗎?”凱瑟琳拉長了語調,表示自己的懷疑。然后接著說道:“按照帝國規定,學生可是不準去打工的。”
洛林一愣,半天之后,長長地嘆了口氣,道:“那么您想要怎么樣呢?”
凱瑟琳想了想,然后道:“保護我們,安全地到達楓葉丹林學院。”
洛林當即大搖其頭,道:“我說大姐,咱們別玩了,你們跟首相之間可是你死我活的政治斗爭。我一個小小的貴族夾在中間,可是很容易被玩死的。”
凱瑟琳道:“五萬金幣~!”
“哇~!五萬金幣。”薇拉當即兩眼冒出了金色的星星,再也走不動道了。
洛林看了看那個貪財而且又沒有出息的小女仆,斷然道:“沒門~!這可是拿命去拼的。錢再多,沒命花。那可是絕大的悲劇。”
凱瑟琳一咬牙,道:“十萬~!”
洛林冷哼了一聲,道:“不干~!”
凱瑟琳一聳肩,道:“那好吧。二十萬。二十萬金幣。”
洛林當即從車上跳了下來,走到了那少女的身邊,陪著笑道:“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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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封建時代,代表中央集權的皇權勢務與代表貴族豪強的地方勢力,天生就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它們之間的政治斗爭,比敵國、獸族,甚至是魔族的入侵都更加殘酷與血腥。
做為茹曼帝國皇權第一順序繼承人,以及強硬派的代表人物的儒略大公爵,如果在皇帝與首相聯手形成的巨大政治壓力之下做出讓步,同意將自己的女兒交出去,與帝國的五百年來的世仇,阿爾摩哈德帝國聯姻。其結果將會是毀滅性的。
將來,阿爾摩哈德帝國的絕世名將阿摩爾,哈杜再次提大軍,悍然入侵帝國。大公做為強硬派的軍方領導人。到時候,對自己女婿的這支軍隊怎么下手?是打,是和。還是去勾結這些侵略者?
要知道那位將軍可是天才名將,在十二年前曾經提兵五萬,就已經將戰火燒遍了帝國南方的每一寸土地。打得帝國十七萬討伐大軍屢屢敗逃,豕突狼奔。
這種超級打手,雙花紅棍,對于帝國來說躲都躲不起,你還要像耗子撩貓胡子一樣,去主動招惹。把自己打扮的香噴噴的往他嘴里送?
拜托~!雖然貴族們整天沒事就吃個腦滿腸肥,而且腦子笨的跟豬一樣,但是他們的腦子還沒有銹逗到嫌自己命長的地步。
如此一來,大公作為鷹派盟主的地位將會動搖,強硬派系里的各個家族與政治勢力將會土崩瓦解。
這是眾多目光遠大的帝國貴族和中堅分子不得不予以堅決抵制的。
這也是凱瑟琳之所以逃出來的原因。同時也是她能從遠達千里之外的封地君斯丁堡逃到楓葉丹林學院,得到庇護的原因。因為不少地方貴族也是屬于他們這一派系。在暗底下提供了大量的幫助。
雷斯特師就是其中一位。當初他正在某地做客的時候,一聽到消息,就當即起程,跑去幫忙。但是需要說明的是:他們也只能是在暗中提供幫助。
因為這里畢竟是帝國。雖然大家在背地下也是不住痛罵那個該死的首相,讒君誤國。但是表面上卻也不得不唯唯遵從。
至于說,身為帝國首相,一向以陰毒狡詐而著稱的拉塞爾紅衣主教為什么會突然像是發了瘋一樣,做出這種事情。
這件事情的起因就在于,那位一向身體孱弱的皇帝陛下與某位情婦私會之后,那位漂亮的女士已經為陛下生下了一位健康的私生子。
而且很顯然皇帝陛下對于自己私生子的熱愛,超過了自己的兄弟。想把皇位傳給自己的兒子,但是私生子畢竟是私生子。他想要把皇位傳給自己的私生子,就必需把大公這塊絆腳石給搬掉。
所以就玩弄一下權術,如此而己。
至于說國家的好壞,人民的安危?這個國家不都是我老人家的嗎?我老人家拿自己家里的一點兒東西,扔水里聽響玩,難道還需要你們這些賤民同意嗎?
以上的這些,并不全是凱瑟琳告訴洛林的。而是他通過與凱瑟琳的談話,然后結合自己腦海里那些長達五千年文明的知識,從得知的那些雜亂無章的信息中推理出來的。
這讓洛林大爺很是唏噓。雖然歷史上很多事件的起因都是很可笑。但是可笑到這種地步的也確實是不多。
想到這里,他不禁感嘆:“看來不管在什么時候,這私生子可總是最高貴的存在~!”
凱瑟琳一挑自己修長的黛眉,氣憤地看著他,想了想之后,隨即又忍俊不住,以手掩口笑了起來。
這時,雷歐聽到遠處的道路上又有人走來的動靜。
他急忙一拉凱瑟琳的衣角,道:“姐,有人過來了。這一次該你出去搶劫了。”
凱瑟琳冷哼了一聲,抬手賞了他一個暴栗,道:“閉嘴。打劫這種小事情,當然還是你去~!”
雷歐以手捂著頭,憤怒地看著她,高聲叫道:“為什么?為什么又是我去?昨天咱們說好了的,咱們兩個一輪一天做老大。今天該我當家了。”
凱瑟琳抬頭望著天,一邊呵呵呵地冷笑著,一邊說道:“按道理確實是那樣沒錯,但是抱歉了。我發動了宮廷政變,帶人把你趕下臺。所以今天還是我當家的。”
雷歐氣急敗壞地一跺腳,道:“你……你……”
凱瑟琳一抬手,嚇唬道:“我……我……我什么我?快去,不然沒你的好果子吃~!”
雷歐氣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他一邊跺著腳,一邊叫道:“我……我……我要離家出走,我要當個壞孩子。去參加黑社會,然后……然后亂抓女孩的小辮子,搶劫別人的棒棒糖,最后……最后被官府抓起來,關在暗無天日的小屋子里面,一個人孤零零的……”
洛林聽到這里,不禁無力地揉了揉額頭,嘆息了一聲。心道:抓女生的小辮子,搶棒棒糖,這是什么黑社會,也太沒檔次了。
而凱瑟琳像是已經聽久了這一類的威脅,毫不為之所動,甩手敲了他一個暴栗,輕快地說道:“不許說什么參加黑社會什么的下賤話~!而且我提醒你,你可是已經離家出走了喲~!噢呵呵呵……”
洛林立時感到有些頭痛,這都是什么人啊~!參加黑社會是下賤的,那潛臺泀不就是說抓女生小辮子,搶棒棒糖什么的,就可以放手干了。
雷歐捂著腦袋,氣得眼睛通紅,都已經快瘋了。他鼓著粉嫩的腮幫,怒氣沖沖地看著凱瑟琳。
凱瑟琳雙手叉腰,教訓道:“看什么看。有本事的話,就去賺些錢回來,長這么大從來都是浪費糧食。礙手礙腳的,我又沒讓你跟來。”
雷歐氣焰立消,小聲嘟囔道:“可是……可是老頭子不在,家里就我一個男子漢,我要照顧好你嘛~!”
凱瑟琳一窒,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道:“既然你要照顧好我,那這些活是該誰干?”
雷歐愣了一下,頓時語塞。
他一跺腳,道:“算了,我反正是說不過你,老是被你騙~!”
說完,扭頭就走。一邊走,嘴里一邊不住地嘟囔著什么。
洛林在旁邊看了,不禁一皺眉頭,道:“小姐,這樣合適嗎?”
凱瑟琳看著雷歐的背影,說道:“你知道什么?從小我媽媽就告訴我了。
男孩要窮著養,不然會失去艱苦奮斗的精神。女孩則要富著養,不然就會被一根棒棒糖給騙了。
所以欺負雷歐。用血淋淋的事實教育他,讓他親身體驗這個弱肉強食世界的殘酷真相,是我身為長姐的義務。噢呵呵呵呵……”
說完,用左手翹著蘭花指,掩在自己嫣紅如石榴的紅唇之前,狂笑不己。
聽到她那經典的女王笑聲,像是極北的白雪寒風吹過。在場的眾人全都不由而同地打了一個冷戰。那些曾經身經百戰、不懼死神的侍衛們也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把頭轉向了一邊。
洛林也是一頭的冷汗。他想了想,急忙道:“既然我接下了這樁生意,那就要盡到責任。我還是去看看,幫雷歐一把。”
說完,從地上站起身來,一轉身,向那小男孩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有幾名腦子靈活的戰士見此,也醒悟了過來。他們不顧同伴哀怨的眼神,也急忙跟上。
洛林從那塊臨時的宿營地出來,緊走了幾步,追在那粉妝玉琢的小男孩身后。
就聽那小男孩一邊用力地抽打身邊的草叢,一邊氣憤地說道:“你個八婆,將來老頭兒掛了。我就是家主。到時候你看我不把你嫁到野蠻人那里去。讓你每頓飯,都先喝一瓶子的醋……”
洛林頓時絕倒。
看來這小家伙在那名少女卓有成效的教導之下,也變得挺不是東西。小小年紀,心腸就已經壞成這樣。相比之下,自己當初的時候雖然也挺壞的,但是跟他比起來,也是個純潔的孩子了。
這時,他們已經到達了大道之上。對面幾輛滿載了貨物的馬車從不遠處的山丘后面,轉了出來。
雷歐見此,也忘記了生氣,歡呼了一聲,高聲叫道:“打劫~!呃……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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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歐看到那滿載著貨物的馬車,頓時歡呼了一聲,高聲叫道:“打劫~!呃……不對~!”
他提了提褲子,又高聲叫道:“此山是我開,此……什么什么什么……,對不起,我忘詞兒了。”
說完,尷尬地笑了笑,然后轉過頭去,求助地向洛林看去。卻驚訝地發現,不知什么時候起,洛林已經在自己的臉上蒙上了一塊黑布,不僅如此,就連跟著他的那個藍頭發的小女仆,還有那個跟班也已經全都蒙上了臉,只露著一雙閃著興奮的眼睛。
雷歐心中頓時佩服不己,看人家這素質,果然是拿了國際強盜資格委員會四九級證書的,干起活來確實是專業級別的。
洛林看到他那崇拜的目光,心中得意地奸笑不己。好歹咱也有超越時代的五千年文明,干點兒這種事情,還不是易如反掌,不過反過來想想,擁有了五千年的文明知識,現階段卻只能夠去當剪徑的毛賊,好像也是挺悲哀的。
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凱瑟琳一行近二十人的小隊,千里迢迢地逃到了這里。因為面對著帝國政府的追捕,不得不東躲西藏,隱跡山林。
他們大城不敢過,小城不敢進。即使有錢,但是卻連物資給養都沒辦法買。生怕暴露了行蹤,引來了首相的追捕。因此只能用這種原始的方式來獲得基本的生活物資。
此時,那一隊商隊已經來到了近前。他們看到這邊情形不對,紛紛停下了腳步,各按刀槍,暗暗地加強了戒備。
洛林見此,不由笑了笑,然后高聲喊道:“對面的人聽著,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你說慢一點兒,讓我做一下筆記。”雷歐說著,急忙掏出一個小本,像個好學生一樣,十分認真地用碳筆在上面劃了起來。
這讓躲在小丘上的那些親衛們大跌眼鏡,沒想到一向喜歡打狗攆雞、無事生非的小公爺居然還有用功學習的一天。
這時,一名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分開了商隊的眾人,走上前來。
他看著洛林眾人眼中閃過了一道奇光,嘲弄地道:“就憑你們幾個人還想要打劫我們伊林斯商隊,也不打聽打聽我們背后的人是誰?就是這附近的幾座大寨的強盜看到我們也得躲著走。我奉勸你們還是識相一點兒,快點兒躲開。否則我們就把你們抓到官府里面去~!”
“伊林斯?伊林斯商隊?波利斯家族的伊林斯商隊?”這時一個清脆婉轉的聲音從洛林背后的山丘上響起。
眾人轉頭看動,只見一名身穿獵裝、明艷動人的妙齡少女從草叢中站了起來。她那艷麗無濤的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
那大漢也不知為什么,看到那少女明亮的眼神,不自覺地移開了自己的目光。然后道:“知道就好,趕快把路讓開,否則讓你們好看。”
在他的身后,一個衣著華麗,油頭粉面的下賤痞子,叫囂道:“我說特爾,你跟他們廢話那么多干什么?,把他們給少爺我統統抓起來,把那個小孩騸了之后,賣到波西斯的王宮去。至于那個這個小妞呢,就留下來,讓大爺享用一下。等玩膩了,再賣到最下等的妓院里去。”
說完之后,這家伙還一臉淫邪地看著她,有持無恐地不住哈哈大笑。
洛林頓時一閉眼睛,這不知死活的家伙,那個小妞長得那么漂亮,一看就是傾國傾城,禍國秧民的主,而且嬌軀一震,像武則天一樣的那種冰雪女王君臨天下,俾倪眾生的王者霸氣亂發。自己看了都害怕,他居然還敢去招惹。這一下,他是死定了。
凱瑟琳聽了他的話,怒極反笑,從牙縫里擠出了聲音,道:“好,很好。我倒要看看誰有這個本事?”
她一轉身,高聲令道:“卡爾特,把那個下賤的家伙拉出來,把他的腿給我打斷,~!”
站在小丘上的那名高大的戰士躬身一禮,道:“是,小姐。”
說完,一揮手。那些戰士全都從小丘之上跳了下來,面無表情地擋在道上。那個痞子見狀頓時息聲。他一轉身,極為可恥地躲在了其他人的身后。
卡爾特心恨對方辱及凱瑟琳,咬著牙關,恨聲說道:“把那個人交出來。否則我們不客氣了。”
對方商隊雖然心中暗罵那人的多事,但是那人畢竟是自己一方的重要的人物,如果出了什么閃失,自己的飯碗就會不保,因此上也是不敢相讓,各持刀搶,與眾親衛對峙起來。
身為一名貴族最害怕的就是麻煩,洛林為了自己那二十萬的金幣,看到這種情況,當即不耐煩起來,這要是打起來,會死人的不說,而且更重要的是,還會耽誤自己寶貴的時間。
他高聲喝道:“都停下,都給我停下來。”
說著,一伸手從……呃……從薇拉的腰間抽出了一柄火槍,抬手對著天空就是一槍。
聽到那‘轟’地一聲巨響,眾人皆是一愣,各自退開,但是卻仍然各拿刀劍,警惕地看著對方,只要一有不對,就上前撕殺。
洛林隨手將那柄火槍交給了薇拉,又從她的腰間抽出了另外一柄。他舉著那支火槍,對準了對面的戰士,不耐煩地一晃,道:“快點兒,把那家伙給我拖出來。死幾個人倒是無所謂,但是少浪費大爺我的時間。否則,這就是個榜樣。”
說完,對著那拉貨的馬兒瞄也不瞄,就扣動了扳機。
隨著‘轟’地一聲巨響,一股白煙冒出,那匹馬兒當即悲鳴了一聲,倒在了地上。連帶著將貨車也傾翻在地,撒落了一地的貨物。
眾人見此,悚然變色。心底里涼氣直冒,這種東西究竟是什么?就是魔法師施法也不過如此,而且他們事先還要念咒,還要有準備時間。可是這種東西說干就干,如此犀利,比他們那些人還要強上數倍。
這時薇拉已經又裝好了那支短槍,乖巧地將它送到了洛林的手中。
洛林接過之后,滿意地看了自己那個小女仆一眼,這小姑娘在自己的調戲……呃……調教,調教之下,真是越來越懂事了。
他伸手撥開了槍機,對準了為首的那名大漢,催促道:“快一點兒,快一點兒。我提醒你。命可只有一條,為那么一個下賤的人渣,丟掉自己的性命,你看值還是不值?”
那大漢看到他烏洞洞的槍口,知道如果有一個不對,在下一刻就會有死亡的火焰從槍口中冒出。再回頭看看躲在自己身后,瑟瑟發抖的那個二世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拿不定主意。
洛林見此,不禁嘆息了一聲,“壞人之所以會成為壞人,是因為他們的身邊有著無數的幫兇。”
只是對于這些沒有腦子,為了幾個錢就只會助紂為虐的家伙,他可是不會手軟,當即就要扣動扳機。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傳來:“住手,住手。別誤會,大家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隨著那聲嘶力竭的聲音,一個頭發花白,穿著制服的管事老者匆匆從后面跑了上來。
他跑到陣前,張開雙手不住地揮舞,道:“自己人,自己人,不要誤會。”
他看著站在小丘之上的凱瑟琳,深深地一躬,道:“伯……呃,小姐。是我,我們是伊林斯商隊的。您不記得了,幾年前,在宴會上,您還見過我的?”
凱瑟琳冷冷地一揚下巴,指著那個二世祖,冷笑道:“伊林斯?我可不知道波利斯家會出這么一個東西~!”
那管事頓時一愣。這時,旁邊那名戰士急忙走過去,低語了幾句。
那管事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怒色。他面色鐵青地走到了那個二世祖的面前。
那人看到情況不對,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道:“你……你想干什么?別忘記了,我可是你家主人的侄子……”
不等他把話說完,那管事已經一拳將他打翻,又重重地踹了幾腳,然后當著眾人的面,高聲令道:“特爾,把他的腿給我打斷~!”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兩條腿都給我打斷~!”
那戰士愣了一下,但隨即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對于那個二世祖,他也是早就厭煩了。
那二世祖看到他獰笑著走過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雙手撐地,不住后退。色厲內荏地高聲叫道:“你想干什么……回頭告訴我叔叔,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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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世祖看到他獰笑著走過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雙手撐地,不住后退。色厲內荏地高聲叫道:“你想干什么……回頭告訴我叔叔,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特爾看著他的樣子,幾步走到了跟前,然后抬起頭來,看向了那名管事。那管事微微地一點頭。
特爾獰笑了一聲,低聲道:“波夏大人,對不起了。”
說完,將手中長刀一翻,刀背朝前,然后用力揮下。
波夏頓時慘叫了一聲,抱著腿,痛得滿地打滾。
特爾為難地看了看他,發現這個樣子實在是很難再打斷他的另一條腿,只得向身邊的同伴打了個響指。另外兩名戰士走上前來,用力地將波夏按住。
特爾看準了之后,這才再次揮刀。將他的另一條腿也打斷。
波夏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然后按住雙腿不住地尖叫。
看到他怨毒的眼神,那老管事淡淡地笑了笑,低頭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你該感到慶幸,要是主人在的話,你現在早就已經沒命了。”
凱瑟琳聽到那慘叫聲,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這還差不多。我覺得心里舒服了許多。這要是以前,遇到這種人渣,就應該連他的第三條腿一起打斷~!不過難得我心里高興。今天就這么算了。”
洛林頓時嚇得打個哆嗦,下意識地急忙伸手向下摸了摸,嗯~!長長的還在。
他心中突然有些后悔,有一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那小妞著實是太有女王風范,這順昌逆亡的王者之氣,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培養出來的。
不過話說回來。他也不會對那個二世祖心懷同情的。看到自己這邊的人之后,馬上就能想出那么一個下賤而且可行性極強的壞主意,可見那家伙以前也是沒少干壞事。
那管事也是極其識趣,急忙問道:“呃……不知小姐,今天遇到了什么喜事?也可以讓小人陪著您高興一下。”
凱瑟琳抬頭瞥了洛林一眼,突然臉上飛起兩道紅霞,吞吞吐吐地道:“也……也沒什么了。只是……只是一件小事情而己。你就不用知道了。”
老管事一愣,然后瞇起了眼睛,仔細地看了看站在旁邊的洛林,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曖昧的微笑。意味深長地說道:“噢……是這樣啊~!”
他……他這是什么意思?洛林看到他的那絲微笑,心中一陣慌亂。有一種面臨萬丈懸崖,如履薄冰的感覺。
這時雷歐不耐煩地叫道:“你們聊夠了沒有?我們可是在打劫哎,你們真是的,一點兒也不專業~!難怪會一直被人鄙視。”
那老管事這才認真地看了看他,不由一愣,道:“小公……小少爺也出來了?”
雷歐伸出了白嫩的小手,道:“少套近乎,我可不認識你們。快拿錢來。我們可是職業大盜~!只認錢,不認人的。”
那老管事急忙點頭,道:“是,是。少爺說的是~!”
他忙不迭地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錢袋交到了雷歐的手中,小心翼翼地道:“小公……小少爺,您看這點兒錢夠嗎?”
“我……我終于搶到錢了~!”雷歐伸手拿著那個錢袋,頓時有一種幸福感從心底涌出。原本陰暗的天空變得異常明媚,就連潮濕的風吹在臉上,也感到異常的舒服。“這……這感覺真是太棒了。我終于可以用自己力量賺到錢了~!”
他拿著那錢袋,向凱瑟琳示威般地晃了晃,道:“看到了沒有?我可以自己賺到錢了。我可不是個只會吃閑飯的飯桶累贅。”
凱瑟琳冷哼了一聲,翻著白眼珠看他。
雷歐毫不在意。他轉頭看著洛林,一臉崇拜地說道:“大哥,看來還是你的方法行,果然不愧是拿過證書的,從今以后,我就跟您混了。”
洛林摸著鼻子,不由苦笑了一下。雖然他自己也是挺無恥的,但是看到自己親手教壞了一個小孩子,心中還是升起了一種罪惡感。口中卻道:“那我祝你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雷歐炫耀了一圈,覺得還不過癮。
他眨著閃亮的大眼睛,認真地想了想,然后將那錢袋又還到老管事的手中,道:“這感覺真是太好了。我現在把錢還給你。然后再搶一次。我要好好體驗一下這種成功的感覺。”
他剛把話說完,就忍不住‘哎喲’一聲,叫出聲來。
雷歐抬起頭,憤怒地想要看看是誰在打自己,但是看清那人之后,卻自認倒霉地哀嘆了一聲,然后捂著腦袋,不住地搓揉。
卻原來,洛林看這孩子實在是太不是東西,搶在凱瑟琳用松子砸他之前,就已經抬手賞了他一個暴栗。罵道:“閃一邊去,別玩了~!”
他并不知道,雖然這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但是這一幕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卻有了另一種更加合乎道理的解釋。
那老管事看向他的眼神也更加恭敬起來。
洛林想了想,道:“抱歉了,這位先生。不過我們也確實是需要一些物資。”
那老管事急忙道:“沒關系,沒關系。需要什么,只要我們有的。你們盡管拿。”
他一轉身,向著身后的下屬們高聲下令,讓他們把所有的東西,全都拿出來,供洛林眾人挑選。
洛林愣了一下,奇怪地看了看他,心道:咱們兩個倒底誰是強盜,你這被搶的,怎么比我這搶人的,還要積極?
這時,卡爾特眾人也不客氣,紛紛走上前來,挑選起來。只是他們也不多拿,只是選了一些像是糧食,水袋,火石,火把,還有防蚊蟲的藥物之類的必需用品帶在身上。
那老管事看到這里,還在旁邊不住地解勸,“你們多拿一些,多拿一些吧。我剛從特利爾城出來,雖然表面上沒有什么,但是在暗底下那邊的風聲很緊,教廷的那些禿頭們沒事就在大街上到處閑逛。”
眾人聞聽此時,頓時愣了一下。
凱瑟琳咬了咬自己嫣紅嘴辱,有些失望地跺了跺腳,憤憤地罵道:“這些該死的混蛋~!這么多天了,居然還不死心,這一下我們該怎么過去?”
洛林也是心中為難。為了能節省金錢和時間,盡快到達楓葉丹林學院,他可是做過功課的。
這特利爾城位于山口,背靠平原,位置極其險要,道路四通八達,是帝國的交通樞鈕和重要城市,而且還駐有重兵,可是怎么也繞不過去的。
不過好在這里距離特利爾城尚有一段距離,可以到時候看看情況,再想辦法。
他看到身邊嬌憨的女仆,突然眼前一亮,暗道:真要不行的話,大不了,冒了暴露的危險,讓薇拉現出真身,然后自己跳個大神什么的,假裝她是自己招喚出來,讓她帶著大家飛過去。
就算是她再不情愿,但是以她那個看到金幣走不動道的貪財個性,想來也是會同意的。而且自己還可以用這個為借口,光明正大地要求凱瑟琳再加上一筆巨款。
他越想越是開心,幾乎都要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時眾人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準備上路。
凱瑟琳看了看,然后拿出紙筆,隨手寫了個欠條,然后遞給了洛林,示意他交給那個老管事。
洛林低頭看了看那張條子,不由心中感嘆,這些貴族們還真是有個性,臭毛病太多。不管什么情況下都是不倒架子。這邊都打白條了,還要拿出一副我不欠你的樣子。
他剛想要將那條子遞出去。
那老管事連忙搖手,道:“別,別,咱們大家知道就行了,但是千萬別給我。你們都是強盜,從我們這里將東西打劫走的。如果我一接,那就成我賣給你們的了。雖然波利斯家族也對那些死光頭看不順眼,但是能少個麻煩,就少個麻煩。不是嗎?”
洛林訕然笑了笑,然后本著蚊子腿也是肉,能撈一筆就是一筆的想法,將那個欠條……呃……將那個欠條悄悄地收進了自己的衣袋。
凱瑟琳見此,俏臉抽搐了一下,然后向那老管事一笑,道:“雖然這樣說,有些不太合適,但多謝您的幫助。儒略家族將會記下欠您的這個人情。等我父親從前線回來之后,一定要給那些敵人好看,同時也會給朋友們以厚報。”
她說完之后,一伸手,直接從洛林的口袋里掏出了那張欠條,將它撕得粉碎。然后輕聲說道:“你不需要這個東西。因為我打算讓你的人也成為我的。所以這種東西根本就沒有必要。”
說完,微微點頭一禮,然后轉身走進了叢林當中。
洛林愕然一愣,看著她那窈窕的背影,心膽俱寒地想道: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那老管事看著他,忍不住嘆息了一聲,道:“小姐跟您的感情還是真好啊~!”
‘才……才沒有那回事情。我只是看在二十萬金幣的份上,如此而己。’洛林心中想到,但是看到對方那曖昧的笑意,發現自己好像是上了賊船一樣,就是渾身是嘴,好像也說不清楚。
他突然感到一陣灰心,什么也沒說,一轉身也走進了叢林當中。
眾人得到補給之后,也不停留,立即動身,兩天之后,特利爾城那熠熠生輝的城墻已經出現在了視線當中。
按茹曼帝國城市防守操典,在重要城市方圓二十里之內,是不允許有粗過一腕的樹木存在的。
這是為了防止有敵人來進攻之時,可以就地取材,制做沖車、云梯以及其他的工程器械。
可是這個千年帝國承平己久,而且特利爾城位地腹地,從未受到過戰亂波及。這個規矩從來都沒有被好好執行過。
每年春天的時候,都要進行例行巡查的工作經費,也早就淹滅在了一大堆陳年舊帳當中,不知去向。
曾經有一次元老在市政廳提到這種事情的時候,現任城防守備官拉卡爾大人爺爺的爺爺,當年的城防官拉卡爾大人瞠目以對。
拉卡爾大爺甚至于,以‘城市操典上有這一條嗎?難道我們不應該更加重視城市綠化嗎?’等等語言,異常氣憤地對那位元老給予言詞激烈的炮轟,以彰顯城守大人熱愛大自然、熱愛藍星的偉大而美好的情操。
而且令人不可思異的是,這一番濤濤雄辯,還贏得了在場所有與會人員長達五分鐘的熱烈掌聲。
這其實并不奇怪,坐進市政廳的這些議員元老們雖然腦子比豬聰明不了多少,但是,只要事關自己的金錢,他們的腦子還是相當管用的。
他們異常地清楚知道,一旦操典被認真執行,大家就是想要燒個火,做個飯,打個小板凳坐坐,也都得從二十里外買木材。
那時候,通貨膨脹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厲害。大家的錢包可就要大大地縮水了。
因此上,城市周圍的樹木是越來越多,大道的兩邊也是綠蔭成林,郁郁蔥蔥。
這天中午時分,在距城門不遠處的一片樹蔭下面,一個流浪詩人打扮的少年懶洋洋地躺在樹下,但是那一雙明亮的眼睛卻一直緊緊地盯著城門口的衛兵們。
盡管此時進出城門的人流已經沒有早上時那么多,但這里畢竟是交通要道,仍然是人流涌動,熙熙攘攘。
而城門口的那些衛兵們頂著太陽站了大半天,早已經勞累不堪,但是在旁邊軍官的監視之下,仍然不敢放松,對著進城的人員逐一排查,毫不放松。
而且他們一旦看到年青貌美的少女,立刻就兇神惡煞地沖上前去。然后拿著一張什么紙張,仔細地對比。
透過敞開的城門,還可以看到城門內側,臨著街道的店鋪門口擺著張桌子,幾個穿著白袍的年青人,圍坐在一個高階牧師的身邊,一邊狂拍著馬屁,一邊還緊密地注意著路上的行人。
這讓洛林大爺很是感嘆,這幫流氓的腦子是怎么鍛練出來的,居然可以做到一心兩用。看來牧師這一行業的競爭可也是夠激烈的。
他看到這種情形,不由皺起眉頭苦苦思索起來。防守如此嚴密,可要怎么做才好?難道真的讓薇拉現出真身,把他們都帶過去?可是聽說,城里也有魔法師坐鎮,嚴密地監控著天空。
真要有這種異相發生,他們也是會派人調查,最后讓自己暴露行蹤的。
正當他腦子里胡思亂想的時候,卻沒注意到,站在不遠處的一名軍官看到他一直賴在這里不走,心中生出懷疑,大步走了過來。
那軍官因為被烈日曬了大半天,心里的邪火直冒。他走到了他的面前,厲聲道:“站起來~!我看你大半天了,一直鬼鬼祟祟的,不像個好人。說~!你是干什么的?躲在這里一直偷看我們,究竟有什么目的?”
洛林心中一驚,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一臉不情愿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先是拍了拍上的灰土,頓時揚起了一陣灰煙,嗆得那軍官不住咳嗽。
而進出的城門的行人看到這邊有熱鬧可看,秉承著人類天生的劣根性,紛紛圍攏了過來。
洛林看到人集的差不多了。他這才慢吞吞地說道:“我是個吟游詩人,躺在這里是為了尋找靈感的。”
那軍官一愣,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道:“詩人?靈感?詩人會躺在大街邊上尋找靈感嗎?”
洛林淡淡地一笑,道:“沒聽說過,‘藝術來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這句話嗎?靈感這種東西只是在生活中才能有所發現。躲在自己家的幽雅的書房里,和蹲在毛坑上一樣,是不會找到的。”
人群中頓時傳來了一聲低低的驚呼。
那聲音如黃鶯初啼,宛轉嬌柔,說不出的動聽。讓在場眾人的心里同時一跳。但是不等大家回頭尋找,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那軍官也是愣了一下。他回過神來,氣勢洶洶地道:“你說你是吟游詩人?你的樂器呢?我怎么沒有看到?”
洛林揚了揚手中的九弦琴,道:“您看這不就是我的樂器?”
那軍官看到那個像個葫蘆的樂器,不由奇道:“你那玩意兒古里古怪的,是樂器嗎?好,就算是樂器了。左右無事,你給老爺我唱一段。要是唱不出來,小心老爺我就把你當毛賊抓起來,讓你這個賊頭賊腦的家伙吃半個月的牢飯。”
洛林淡淡地一笑,將那九弦琴抱在懷里,然后清了清嗓子,向眾人說道:“各位,本人初到貴地,身無盤纏,在這里為大家獻上一曲,如果覺得好呢,您就賞兩個錢。如果覺得不好呢,你就多賞幾個錢~!”
那軍官氣得笑了出來,道:“你這人倒是古怪,為什么不好的話,還要多賞你兩個?”
洛林苦笑了一下,道:“沒辦法,藝術總是孤獨的,而藝術家總中寂寞的。越是不迎合大眾,就越是賺不到錢。但是像這樣為了藝術而持著的人,大家是不是越應該給予呢?”
旁邊有人高聲叫道:“廢話那么多干什么?快唱支歌,讓大家聽聽。不管好聽不好聽,都給你賞兩個。畢竟大家誰都不容易,能就一下。”
洛林見此,急忙深施一禮,道:“多謝了。”
他將九弦琴抱在懷里,用指甲輕輕地劃過一道弦音。
聽到那優美動聽的音樂,眾人盡皆一震,全都沉默了下來。
洛林心中暗笑,這九弦琴,他當年為了泡妞可是狠下過功夫,雖然后來因為某些原因,半途而廢了。但是演奏一番,騙騙這些從來沒過的外行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當前奏的旋律結束,他清了清嗓子,然后深吸了口氣,高聲唱道:“歐利油,砍,塔克米……”
他剛唱到這里,頓時引得眾人一陣熱烈的倒彩。
“去……”
“下去吧,快下去吧~!”
“什么嘛,音樂不錯。那人的嗓子還真是爛哎~!”
“快走,快走,否則就是臭雞蛋,爛蘿卜伺候了。”
洛林當即停了下來,抱著九弦琴,對著眾人怒目而視,道:“你們都是什么人嘛,不懂就別說話。一幫俗不可耐的家伙。怎么懂得我這么高雅的藝術。”
眾人毫不理會,四散了開來。
洛林氣急,破口大罵道:“混蛋,你們都沒給錢呢~!一幫人渣~!”
他對著眾人的背影,不住地揮拳大罵。
他看那軍官還站在身邊,不由陪著笑道:“這位英雄,你看你是不是……”
那軍官看到他這樣子,不由打了個冷戰。
他急急忙忙地岔開話題,道:“你想這樣子參加今年的夏宴節是不行的。回頭參加個歌劇團,去給人家伴奏什么的,也能有口飯吃。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拿到節日獎金什么的。”
說完,一轉身,像是后面被什么追趕一樣,也快步離開了。
洛林見此,朝地上重重地吐了口唾沫,口中罵道:“這是什么破地方,一點兒人情味都沒有~!”
說著,背起了自己的九弦琴,沿著大道,走了下去。
他并沒有在意,或者準確地說,是因為跟蹤的人技術高明,他既使在意,也沒有發現,有人悄悄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今天下榜,大家趕緊吧。
洛林沿著大道,向前走了數里,然后在一個岔路口站定,前后看了幾眼,發現沒人注意自己,隨即一彎腰,分開旁邊的雜草,竄進了旁邊的樹林當中。
跟在他身的那人看到這里,先是一笑,隨即暗暗心驚。
在這種岔路口上,如果跟蹤的人沒有像自己一樣的能力。當發現對方消失不見的時候。唯一個想法就是,他跑上了岔路。絕對不會想到他會利用人們慣性思維的盲角,竄進樹林當中。
那人來到洛林分開雜草的地方,不由瞇起了眼睛,心中對于他的身份也越加好奇了起來。那人想了想,然后一咬牙,也是一分雜草,鉆了進去。緊緊地跟在了他的背后。
洛林絲毫也不知有人盯上了自己。
他鉆進林中,沿著只有一人寬的小道,又走了半天。遠遠地離開了那條熱鬧的大道。看到在不遠處的林間,隱隱露出的帳蓬的尖頂,這才松了口氣。
“口令~!”這時一個嚴厲的聲音從草叢中傳來。
“雷霆~!”洛林急忙低聲答道。
“閃電。”一個人影從草叢中顯出身來。
他看到洛林,微微一禮,道:“伯爵大人辛苦了。小姐已經等半天,她都已經問過好幾回了。說請您一回來,就趕快過去。”
洛林笑了笑,道:“知道了。你們在這里沒人發現吧?”
“沒人發現~!”那人眼中閃過一絲狂熱,道:“大人教我們的這個藏身的方法不錯。事實上,剛剛有幾只兔子從我的臉前經過,就連它們也沒有發現我。”
洛林道:“那就好。事實上,要是沒有你們本身的過硬素質,我這個所謂的方法也是沒有用的。”
那人恭身一禮,道:“大人謬贊了。”
說完,將身子一退,重新又隱在了草叢當中,消失不見了。
洛林見此,不由感嘆,看人家這軍事素質,果然是過硬的很。
自己只是拿了本米國特種兵偽裝教材2008普及版對照著說上兩句,他們就已經如獲至寶。稍稍加以研究之后,他們居然就可以運用自如,果然不愧是東線戰場上出生入死的鐵血精英。
他一邊想著,一邊加緊了腳步。一會兒工夫就已經來到了營地的邊上,正要抬腿進去。
這時,就聽營地里有說話聲響起。
“小姐,那個洛林伯爵靠不靠譜啊。這么久都沒有回來。會不會把我們給出賣了?”
聽那聲音,好像是凱瑟琳的一名親衛。
洛林一愣,頓時停下了腳步,隱身站在一棵樹后,側耳傾聽了起來。
就聽了旁邊有人接著道:“你就放心吧。據我所知,龍崖草家族出來的男人雖然都不是什么好鳥,偷奸耍滑,貪污公款,調戲婦女,勾引公主什么壞事都干,但是卻從來都是一諾千金。他們不會干,也不屑于干像背人告密,欺凌弱小之類下流的勾當的。”
這個聲音略顯渾厚,洛林一下子就聽出來是那個親衛隊長卡爾特。心中不由對他大增好感,打定主意有機會,一定要請這位好漢喝上一杯。當然這是要等到他拎板磚拍過那個家伙之后。
就在此時,就聽卡爾特語音一轉,道:“不過……小姐。您真的認為那個洛林伯爵靠譜嗎?雖然看他懂的東西,亂七八糟挺多的。但是當年大公也說過,越是這樣的人,越是沒什么本事的。不是嗎?”
洛林頓時氣得直咬牙。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考慮自己被人做過實驗,人家這樣說好像也并沒有錯誤。學無專精,觸類旁通,結果只能是門門不通。
這時就聽凱瑟琳輕笑了起來,道:“放心吧。我聽雷斯特和羅琳娜的評價過。那個家伙完全是個鉆進錢眼里的混蛋。
為了金幣,他可是敢跟巨龍和巫妖這世間兩大強者揮劍做戰的人。只要有金光閃閃的金幣在,世間任何事情對他來說,應該都不是難事。”
卡爾特道:“可是小姐,我也聽雷斯特法師說過的。根據魔法師學會的現場推演,那件事情只能是算他的運氣好而己。”
凱瑟琳道:“在那種驚天動地的大戰中,能活下來。光靠了幸運可是不夠的。而且你知道他當時是為了救什么人嗎?不是貌美傾城的公主,而他家里的胖廚娘。這種好男人,而且還是沒有結婚的好男人,可是搶手貨啊。現存已經不多了。呵呵呵……”
洛林聽到這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戰。
此時一陣清風吹來,還隱隱約約地聽到有人慶幸地小聲說道:“還好,還好……”,也不知那個混蛋究竟在慶幸什么。
凱瑟琳看眾人皆是沉默,仍是一臉的不信,略略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我想你們都知道那一出《晚飯》的戲吧?”
“知道啊,那出戲我看過的,雖然名字起的挺爛,但是確實真的挺感人的。”卡爾特說到這里,突然愣了一下,遲疑地說道:“小姐,您的意思是……”
凱瑟琳輕笑道:“沒錯,那出戲就是他為了賺錢而寫的。而且那還只是他寫的其中一部而己。其余有好幾部我都看過,全都非常不錯。而且據我了解。羅琳娜那個死八婆還藏了不少,舍不得拿出來。說是什么好東西要留到最后~!”
她說到后來,想起了什么,說到后來,語氣中有些憤憤地。
洛林聽到這里,不由笑了笑,很顯然這位女王陛下在羅琳娜那里吃了個癟。
他輕輕咳了一聲,邁步走了進來。
凱瑟琳見他回來,頓時驚喜地站了起來,關切地問道:“情況怎么樣?防衛嚴密嗎?咱們能不能混過去?”
洛林看著她那焦急的俏臉,很想說是。但最后還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凱瑟琳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口中卻道:“沒有關系。咱們都已經到了這里了。不管怎么樣,都會找到辦法的。”
就在此時,就聽不遠處的小道之上,傳來了雷歐清脆的聲音響起:“什么人,站住~!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洛林不由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孩子居然會如此認真學習,時刻都不忘記苦練打劫的基本功。
緊接著,另有一個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道:“可是我沒錢啊。”
那聲音聽來還是極為宛轉動聽。
眾人一愣,盡皆沉默了下來,同時警惕地手按刀柄,俯下了身體。監聽著外面的動靜。
就聽雷歐失望地道:“沒錢?你這小妞,出門怎么能不帶錢呢?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既然沒錢的話,就給少爺我樂一個。”
那聲音笑盈盈地道:“好,少爺。我這就給您笑一個。”
片刻之后,她又說道:“現在該少爺您給我笑一個了吧?快點兒,笑一個嘛~!”
那聲音軟語央求,讓在場的眾男子全都是心神一蕩,心道:這人的聲音這么美,一定會是個絕世美女吧?
緊接著,就聽雷歐哇哇地叫道:“哇,你少過來,不要掐我的臉了。放手,快放手。我叫人了啊。哇,妮可,妮可,快過來,救命啊。有個女流氓非禮我。”
眾人聞聽此言,不由哭笑不得,這打劫的被打劫,可也算是個奇聞了。
凱瑟琳帶著眾人當即走了出去。高聲喝道:“住手。快放開他。”
眾人定睛看去,只見那個女子一臉的蒼白,身材削瘦,穿著一件灰色的長袍。也看不出是什么來歷,更不是什么絕世的美女。
洛林見此,不禁有些鄙視地看了看被那個女子擒在手中的小胖孩。看到他粉嫩的小臉上滿是被掐出來的紅印,兩只大眼睛里滿是汪汪的淚水,心中暗道:“呸~!這品味可是有夠低下的。”
那女子看到眾人出來,絲毫也不慌亂,而是以手掩心,高聲叫道:“快來人啊,救命啊~!儒略大公爵的女兒和兒子跑到這里來打劫了。”
這句話一出,頓時嚇得眾人魂飛魄散。
不好意思,今天在網上碰到幾個傳說中的大神,跟人聊聊天,得益匪淺,所以發晚了,大家見諒。感謝水善和豆子惹得禍大大,拜謝。
那女子看到眾人出來,絲毫也不慌亂,而是以手掩心,高聲叫道:“快來人啊,救命啊~!儒略大公爵的女兒和兒子跑到這里來打劫了。”
這句話一出,頓時嚇得眾人魂飛魄散。
眾人呼哨一聲,各自拉出刀劍,殺氣騰騰地沖了過去,將那女子給包圍了起來。
那女子卻絲毫也不慌亂,而是笑盈盈地道:“妮可,你果然躲在這里啊,怪不得首相大人到處都找不到人。”
凱瑟琳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她看著那女子手中的雷歐,道:“你先放開他再說。”
雷歐見到自己人出來,當即是氣焰大漲,一邊掙扎,一邊叫道:“放開我,快放開我~!”
那女子笑盈盈地道:“好。這就放開。”
她用手指點著雷歐的小鼻子,道:“你這小鬼現在就這么壞,長大后肯定不是個好東西。”
說完,在雷歐吹彈可破的小臉上又重重地扭了一把,痛得他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然后這才放開了手。
“哇~!老大,你可要給我報仇啊~!”雷歐如獲大赦。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了回來,一轉身躲在了洛林的身后,然后悄悄地露出半張小臉,警惕地看向了那名女子。
卡爾特見此,雖然覺得對付一名女子有所不妥,但是為了小姐的安全,他還是低嘯了一聲,俯下身體,就要撲過去。
凱瑟琳突然攔在了他的身前,高聲叫道:“住手,住手。都給我住手。”
眾人盡皆一愣。
凱瑟琳看著那人,過了片刻之后,這才輕輕說道:“阿黛爾,果然又是你。”
“又被你給看穿了~!”那人輕輕一笑,然后雙手一撥。將那亂草般的頭發撥落地上,原來卻是假發。又哧地一聲,撕開外罩的長袍;最后又拉下了臉上的面具。
剎那間,洛林的眼睛都定住了!
只見那女子一身湖水色的衣裳,臉如新月,淡眉輕掃。眼珠微碧,櫻桃小口,似喜還顰。褐色的秀發垂肩,膚色有如羊脂白玉,映雪生輝,端的是絕世容顏,剛健婀娜,兼而有之,宛如天宮的仙女一般。
這時就見那女子如春水般的眼波輕輕一轉,在眾人的臉上滑過。幾乎所有人都一種她這是在看我的奇特感覺。
“原來是阿黛爾小姐啊。”卡爾特見此,頓時松了口氣,然后將刀劍收回了鞘中。在他的帶動之下,其余眾人也紛紛收起了兵器。
“哇~!太棒了~!大變活人啊。”雷歐看到這種神奇的情形,也忘記了害怕,驚嘆了一聲,張大了小嘴。
那女子對他一笑,然后輕輕地一擠眼睛。
雷歐頓時反應了過來。那個女人可是很恐怖的,以前只要一見到自己就是又掐又擰的,真是壞透了。他當即又一縮脖子,又躲回了洛林的身后。
洛林見此不由心中奇怪,這個女人是誰?似敵似友的。怎么大家看到她之后的反應,如此奇特?
卡爾特看到他一臉不解的樣子,低聲解釋道:“她是小姐最親密的敵人。”
“親密?敵人?”
卡爾特苦笑了一下,道:“她是大陸最有名的玫瑰歌舞團的臺柱大明星,也是小姐在學院的最要好的同學。不過她們兩個卻總是針鋒相對,從鉛筆橡皮棒棒糖,一直到衣服首飾洋娃娃,這世界上沒有她們兩個不爭搶的東西。哪怕是兩個一模一樣的東西,她們也總是認為對方手里的好,還是會打架。”
洛林聽到這里,不由汗了一下。想起了一句名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那有漂亮女人的地方,有什么呢?’答案是‘有戰爭~!’
翻開浸透了血跡的的古今中外上下五千年歷史,那一個王朝的滅亡,不是都是因為女人的原因呢?夏桀有妹喜,商紂有妲妃。周幽有褒姒……就連眾神的最后一戰,特洛伊之戰都是因為美女海倫。
凱瑟琳絲毫也不知他腦子里轉過的齷齪念頭。
她上前幾步,冷冷地道:“阿黛爾,你不在你那個破戲班子里呆著,跑到這里來,又想要怎么樣?”
洛林聽到了‘破戲班子’幾個字,腦中靈光一閃,好像想到了什么東西,不由眉頭緊皺,思付了起來。
阿黛爾輕笑著說道:“我聽說某人遭了難之類大快人心的消息,所以特意趕過來看看熱鬧的說。”
凱瑟琳眼中頓時閃過一陣火光,但是看到身邊的洛林,眼珠一轉,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道:“是嗎?可惜的是只怕有人要失望了。我是不是遭了難,現在還說不定。等我父親從前線回來,還不一定是誰倒霉呢。而且……”
她說到這里,一伸手將洛林拉到了自己的身邊,輕輕說道:“而且我可是因禍得福。在路上隨隨便便地就揀了一個人。知道他是誰嗎?”
“啊,你就是那個在城門口彈古怪樂器的流浪詩人~!”那女子臉上一喜,然后道:“我叫阿黛爾,想請教閣下,您的樂器叫什么名字?能彈出如此好聽的聲音。”
什么樂器?凱瑟琳愣了一下,但是卻也不管那么多,只要能打擊對面那人,那就行了。
她淡淡地說道:“不光如此,他還是龍崖草家族的后代,前些日子,為了救出自己家的廚娘,還帶領著兩人,跟龍和巫妖大戰了一場的英雄。而且這還不算完喲……”
她為了加重語氣,故意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道:“而且他還是寫下了《晚飯》的那個作者。羨慕吧?呵呵呵……”
那女子驚喜地叫道,她緊走了幾步,來到了洛林的面前,盈盈一禮,道:“請問閣下,您還有那樣的劇本嗎?能不能給我。我愿意出高價來買。而且能寫出如此動人的劇本,能不能讓我跟在您的身邊,學習一二?”
凱瑟琳冷笑了一聲,她雙手挽著洛林的胳膊,然后親密地道:“你的幸運值不夠高,而且來也太晚了。這個人從身體到靈魂都已經打上我的烙印,現在是本小姐的私有財產。噢呵呵……”
洛林頓時一愣,私有財產?她這是什么意思?
凱瑟琳看洛林呆愣的樣子,不由心頭火起,踮起腳尖,在他的耳邊輕輕說道:“快跟我配合一下。”
洛林想了想,道:“那你要加錢的。”
凱瑟琳那好看的嘴角抽動了幾下,然后緊緊地咬著貝齒,恨聲說道:“一千金幣。不能再多了。你要是敢說個不字。我就給我家老頭子去封信,讓他一紙令下,把你調到東線,參加突擊撒馬爾罕城的敢死隊去。”
什么叫權焰薰天,什么叫仗勢欺人?這就是活生生的例證。
洛林一窒,看到她憤怒的幾乎要噴火的目光,急忙陪了笑容,伸手攬住了她那不堪一握的纖腰。聞到從她身上傳來的淡淡少女的幽香,不由心神一蕩,這樣好像也挺不錯的。但是隨即又清醒了過來。
她老頭是不世名將儒略大公,殺起人來跟宰雞似的。要是被那老家伙發現自己泡他女兒,說不定明天一起床,自己的名字就已經在敢死隊的名單里了。
阿黛爾側頭看了他們幾眼,然后輕快地道:“這樣啊,那就算了。真是讓人失望啊。本來我還想要幫幫你,想辦法讓你混進城里的說。”
說完,扭身就走。
凱瑟琳猶豫了一下,咬了咬嫣紅的嘴唇,叫道:“等一下,如果你真的有辦法幫我混進去。這個男的,我可以借給你幾天。”
阿黛爾旋風般地轉回身來,道:“才幾天啊?”
“那你要怎么樣?”
“起碼我也要分一半的說。”
聽到她們兩個站在那里跟買菜的大媽一樣討價還價,洛林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卡爾特伸手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飛快地閃到了一邊。
最后,那兩名同樣美麗出色的女子,達成了一致,還嚴肅地握了握手,完成交易。
凱瑟琳收回了手,道:“現在快說你的辦法。“
阿黛爾道:“很簡單啊,我把我的歌舞團從城里拉出來。然后我給你改扮一下,裝成是我劇團的人。跟在我們當中混進去。不過這個方法,我不保證一定有效。因為他們在城門處的盤查確實挺嚴的。有時候,甚至要一個一個地過。”
凱瑟琳頓時大怒,道:“這么說來,你剛剛是在糊弄我了。這交易告吹……”
洛林想了想,急忙叫道:“等一下。我有個想法,有歌舞團的幫助,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可以保證過得去。”
他招集眾人,然后簡單地將那辦法說了一遍。
聽完了他的講敘,眾人全都打了一個冷戰。有人低低地說道:“惡魔,這簡直就是只有惡魔才想得出的計劃~!”
凱瑟琳冷冷地道:“這是一個絕對可行的計劃~!就這么辦。”
阿黛爾也不怠慢,轉身回城,就將自己的歌舞團又從城里帶了出去。理由就是‘為了在夏宴節上獲勝,我們要演練一個絕密的新節目。”
夏宴節來源于眾神的歡宴,代表著炎熱夏季的結束,和涼爽的秋季到來。人們都是在這一天出來,舉行歡慶活動。祈禱眾神保佑,在莊稼地里辛苦了一年之后,可以在秋天有一個好的收成。
這天的一大早,特利爾城的城門就已經開啟。為舉行慶祝活動,大開方便之門。
人們從鄉間像潮水般涌入城市。但是今年他們卻發現,這里有些異樣。
城門口等待進城的人們排起了長長的隊伍。衛兵們在軍官的帶領之下,認真而仔細地盤查著每一個人。雖然大家對此都是有所不滿。但是那不滿的心情,在看到衛兵們鋒利的刀劍之后,也全都壓抑了下來。
當太陽越升越高,等待的人們也越加不耐煩起來。一種低沉而不祥的嗡嗡聲,在人群中漫延了開來。
軍官們查覺到了這種動向,全都急得額頭冒汗。帶著衛兵,跑來跑去地維持著秩序。累得像狗一樣,把舌頭吐出來多長。
就在這時,就聽遠處傳來了一陣悅耳的音樂聲。緊接著,幾輛歌舞團特有的、裝飾的五顏九色的馬車出現在了大道之上。
由于歌舞劇團一向是夏宴節上的主角,他們享有一定的優待。徑自地越過了等待的隊伍,來到了城門口處。
負責的軍官正忙得不可開交。他一邊在心里罵著教廷的那些禿頭,一邊竭盡全力地維持著秩序。
他一抬頭看到馬車過來,急忙高聲叫道:“那個歌舞團的管事是誰,快把馬車趕過來。到這邊來。別把路給堵了。都到這邊來。人也全都給我從車上下來,讓衛兵好好檢查一下。”
他一轉身,又向身邊的衛兵說道:“你們幾個快一點兒,去好好查一下,人一定要一個一個過。有一個疏漏,老爺我扒你們的皮。”
衛兵們答應了一聲,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有一個少年從車上跳下。高聲叫道:“等一下,等一下。”
他一邊說著,伸手摸了幾個銀幣塞進了衛兵們的手中。那幾名衛兵看了看手中的銀幣,當即心照不宣地停了下來。
那少年走到了那名軍官的面前,道:“這位英雄,是我,是我。”
那軍官看到少年笑得像保險經濟人的面孔,不由自主地先摸了摸腰間的錢包,發現硬硬的還在。他這才放下了心來,道:“噢,是你啊。你不就是前兩天在城門口唱那個什么歐利油的家伙嗎?”
洛林陪著笑,道:“大人真是好記性。只是見我一面就記得這么清楚。”
那軍官心中暗道:廢話,能不清楚嗎?唱歌唱的那么難聽,記不住都難。他抬頭看了看那幾輛馬車,道:“咦?你找到歌舞團了?”
洛林道:“是啊。大人一席話教訓的我是如夢初醒。這不找了一個歌舞團,在里面幫忙打打雜。”
那軍官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打雜?打雜的人,可是不可能用銀幣當小費,隨隨便便地就給出去的。說吧。找我什么事情?”
洛林笑道:“這不是為了參加夏宴節,想拿個大獎嗎?我們特意精心排演了一出劇目。絕對是震驚四座。為了保密起見,絕對是不能見光的。如果一被檢查,演員造型什么的暴了光,被其他同行們知道之后,那可就不好說了。”
他一邊笑著,一邊掏出一個錢袋塞進了那軍官的手中,又接著道:“你也知道。現在經濟不景氣,競爭可是相當激烈啊~!”
那軍官捏了捏手中的錢袋,笑道:“你倒是挺有信心的。”
他想了想,然后又將那錢袋交回到了洛林的手中,道:“不過我看你也確實挺有才華,以后一定會出人投地。這幾個錢,你還是自己留著吧。就當是我交了你這個朋友了。”
洛林遲疑了一下,道:“那我這幾輛車?”
那軍官大手一揮,道:“放行~!”
洛林大喜,道:“多謝閣下了。”
說完,一轉身就要上車。
就在此時,就聽一個干巴巴的聲音說道:“等一等~!”
眾人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穿白袍,頭戴黑帽的年青牧師從城門處走了出來。
那軍官見狀,急忙迎了上去。不住地在他耳邊低聲說著什么。而那個年青牧師帶底層小吏特有的驕橫,一臉的冷漠。只是高高地仰著頭,恨不能用鼻孔去接天上掉下來的鳥屎。
那名軍官說了半天,仍然毫無結果。最后他帶著一臉的憤怒,轉身而回。向著手下的衛兵們高聲叫道:“過,讓他們過去。我倒要看看這些個死禿頭,今天倒底能把我怎么樣~!”
眾衛兵為難地看了看他。
就聽那軍官接著罵道:“這幫該死的家伙,整天就會拿根雞毛當令箭。只知道自己吃飽飯,也不管別人的死活。人家想個主意,跳個舞賺錢。本來就已經夠辛苦了。你還要瞎折騰,非要親眼看看。一曝光,創意就完了。你還讓不讓人活了。
拍拍自己的良心,誰不是父母養大的。誰家沒有父母老幼,不得要口飯吃。這么折騰有個屁用~!”
那名年青牧師的臉色頓時鐵青,寒聲說道:“你說什么?信不信我回稟了首相大人……”
“我呸~!”那軍官毫不示弱,破口罵道:“你們也就是這個屁本事~!真有本事的話,當初就別他娘的坐家里邊瞎指揮,讓前線打了敗仗。現在想拿別人的女兒和親,替自己擦。一幫喪良心的狗東西~!”
“你……你……”那牧師直氣得全身亂顫。他一抬手,厲聲喝道:“護殿武士。三等城衛官克科斯違抗命令,目無上官,給我拿下。”
隨著他話音落下,數名護殿武士從他的身后沖出。
那軍官見此,也是厲喝一聲,道:“放屁~!老子是城衛官,歸帝國管。你們教廷的家伙,什么時候成了我們的上官了。”
旁邊的兵痞們見上官受辱,這段時間積攢下來的怒氣也暴發了出來,各操著家伙沖了過來。高聲叫道:“打架誰怕誰啊~!”
“打那些兔崽子。”
“讓他們死去~!”
那些被堵在路上的行人看到有熱鬧可看,也亂了套,全都圍攏了過來。將整個城門堵了個水泄不通。
眼看著城衛與護教武士兩幫流氓就要打起來。就在此時,就聽一聲斷喝傳來,“住手~!”
那聲音不高,但卻像是在每一個人的耳邊炸響,震的眾人耳朵嗡嗡做響。
緊接著,一個身穿金邊白袍的老年主教在攙扶之下,緩緩從城中走了出來。在他的身邊,一名身著黑色鎧甲的武士手按長劍,兩目如電,掃視著眾人,很顯然,那聲斷喝就是他所發出的。
洛林眼中不由光芒閃動,僅僅一聲斷喝就讓眾人退避,可見他的武力非凡。也不知道他是何許人也。
那軍官與牧師見到主教出現,也全都不敢放肆。像兩個幼兒園小班打架的小朋友找老師評理一樣,跑到了那位老者的身邊,各說理由。
那主教聽完之后,沉思了片刻,然后看向了洛林,笑道:“年青人,請你過來。”
洛林幾步上前,道:“主教大人,您好。”
“愿神在光輝與你同在。”那主教微微點頭,回了一禮。笑道:“你們要賺錢吃飯。而我們也有任務在身,要進行檢查。你看這樣行不行。你讓你的人出來,將你那個舞蹈給大家跳一下。如果真的跳的好。身為夏宴節評委的我,一定會給予最高評價。這個方法怎么?”
洛林想了想,一臉不情愿地道:“也只好這樣了。”
他一轉身,向著那幾輛馬車高聲叫道:“大家都下來吧。給主教大人跳上一曲。”
馬車里傳來了一聲嬌滴滴的聲音,“知道了~!”
在場的眾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那幾輛馬車,想要看看這個什么舞蹈倒底有什么新奇的地方,居然會讓城衛跟護教武士打起來,還讓主教那樣位于云端的人物親自跑來。
洛林也跑過去,操起了自己的九弦琴,彈了起來。
在音樂聲中,十幾位全身包裹在寬大的披風,看不清面目和性別的人從車中魚貫而下。
洛林一按琴弦,曲調一變,彈起了一首歡快的曲子。
在《地獄狂奔》的舞曲當中。
那些個舞者齊齊地大喝了一聲,將披風向天上用力地一拋,齊齊地跳起了大腿舞。
“哇,變態啊~!”眾人定睛一看,頓時慘叫了一聲,險些全都昏倒過去。
只見那些舞者,一個個滿臉唏噓的胡荏,長滿了長毛的粗胳膊壯腿。全身長滿了強壯的肌肉,而且還套著粉紅色的緊身衣。
看到他們露出了長著粗毛的長腿,然后手挽著手,盡力地把腿踢向了天空,在場的眾人幾乎全都驚呆了,有幾個承受能力不住的家伙甚至跑到旁邊,狂吐了起來。
即使有幾個能撐下來的,但是當他們看到那些舞者背過身去,齊齊地撩起衣服,露出里面穿著的小褲褲,當即也是口吐白沫、昏倒在地上。
當一曲結束,現場一片寂靜。
洛林看到這里,試探地問道:“主教大人,主教大人?我下面還有一個節目,要不您再看一個。”
“不~!不,不。”那主教急忙道。
他雙手捂著嘴巴,急喘了半天。然后艱難地揮了揮手,道:“你……你們趕快進去吧。我害怕要是再看一眼,我就會吐出來了。”
洛林失望地嘆了口氣,道:“什么嘛,你們這些人根本就不懂什么叫藝術。”
說完,讓眾人上車。然后趕著馬車緩緩地駛進了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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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了城中,只見大街上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行人,小販們舉著自己的籃子,高聲叫賣的,兩邊的店鋪擺滿了琳瑯滿目商品,還有那些在人群里到處亂跑的孩童,發出了歡快而高聲尖叫。
眾人皆有一種恍恍然的感覺。這里跟一直以來的逃亡,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洛林回頭看了看,發現無人跟蹤。然后一伸手在車板上敲了兩下。車廂內一個坐位的板子一翻,一個齊貌不揚、滿臉皺紋的中年男子從下面跳了出來。
他探頭看了看,然后不停地舒展四肢,活動身體道:“總算過來了,剛剛一直躲在那下面都快把我給蹩死了~!”
那聲音清脆動人,正是凱瑟琳。很顯然為了保險起見,她還在阿黛爾的幫助之下化了妝。
旁邊一個大漢急忙取出了一件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道:“小姐,千萬不能大意。咱們現在才剛剛過了一關而己。”
凱瑟琳一窒,沒好氣地拉了拉斗篷,讓它完全遮住了自己的身體,這才道:“知道了,知道了。卡爾特,你還真是喜歡報喪的烏鴉哎。”
眾人在城中找了一家不顯眼的客棧,住了下來。
阿黛爾顧不上休息,帶著自己的幾名團員,又趕著馬車出去,打算將自己在當地留下的歌舞團成員帶回來。
客棧的水井旁邊,卡爾特等數名侍衛各端了一個大盆,嘩嘩地洗著臉上的濃重的化妝。
洛林在旁邊看了不住地嘆息,道:“你們就真的不打算去參加演出嗎?這可是我花了大量心血,才想出來的創意。上去絕對可以拿冠軍的。不去的話,可真是太可惜了。”
卡爾特絲毫不理,只是咬牙切齒地洗著臉。
過了片刻之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一愣,然后抬起頭來,緊緊地盯著洛林,道:“伯爵大人,老實告訴我,你是不偷聽了我和小姐的談話。所以故意想出這個辦法來惡整我的。”
他說到這里,語氣越加肯定了起來,道:“其實不用這么夸張,也可以讓小姐混進來的,是不是?只要稍稍表演一下,吸引衛兵們的注意力,不讓他們注意到車廂就行了。是不是?”
洛林一愣,弱弱地辯解道:“好像……好像也不能這么說吧。這樣的方法不是更可以吸引注意力嗎?”
說完,他眼珠轉了轉,看了看天空,飛快地道:“哎喲,都已經這個時間了。我好像想起來,我還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做。你們慢慢聊,我要去打擊外星入侵者,保護地球的安寧與和平了。”
說完,扭身就跑。
卡爾特看著他的背影,氣急敗壞地道:“你這混蛋,你就是故意整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洛林絲毫不理,飛快地溜走了。
日近黃昏,華燈初上。
隨著喧鬧的音樂聲響起,特利爾城沉浸在了一片歡樂的節日氣氛當中。一輛輛精心裝扮的花車從各個角落向著市中心的大廣場匯集了過去。將氣氛推向了。
人們每看到一輛希奇古怪,創意夠新從身邊經過,總是不吝于發出一陣陣熱烈的歡呼聲,向那車的主人表示致意和歡迎。
盡管如此,那些牧師們仍然睜大了眼睛,在人群中不住地往來穿梭,認真檢察,不放過每一個可疑的角落。
他們非常清楚,那道城門只是第一道防線,僅僅如此而己。
一名年青的牧師穿過了人群,漫步在街上,正考慮著要不要去吃個晚飯。就在這時,不遠處的一個稚嫩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們這蛋糕也太貴了,居然要五個銅板。在我們君……我們那里才賣三個銅板而己。”
他轉頭看去,只見不遠處一個小男孩和一名身穿黑裙的藍發小女仆站在不遠處。他們兩個全都一臉讒誕地盯著商店里的糕點。
那小男孩又道:“薇拉你身上還有錢嗎?先借給我一點兒。”
那小女仆為難地摸了摸圍裙前的兜子,然后從中掏出一枚金幣,道:“我也只有這么一個金幣的零花錢。算了不管了,給你。”
那小男孩歡呼了一聲,接過錢幣,然后向那店鋪的伙計叫道:“快,給我們來兩塊大的。包起來,我要帶著吃。”
那牧師看到這里不禁宛爾,然后扭頭就走。
他走了兩步,突然心中一凜。不對,那個小男孩的口音,明明就是君士丁堡的。而且那模樣也好像在哪里見過。是在……是在……君士丁堡慶祝公爵繼承人七周歲的限量版金幣上面。
這么說來,她們……她們已經混進來了,真是好大的膽子。
想到這里,他的心不由怦怦直跳,這可是上天賜于自己的一件大功啊。
但是等他再轉頭去看,那兩個人影已經消失在了人群當中。
他不禁失望地嘆息了一聲,隨即又重新振作了起來。就算沒抓到人,但是報告了蹤跡也是大功一件。
他一轉身,向著城中的教堂飛奔而去。
第二天,當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特利爾城顫栗了。
剛剛結束了一天歡慶的人們睜開眼睛,想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大街之上已經布滿了身著黑袍、手持長戟的護教衛兵。
他們在牧師們的帶領之下,挨家挨戶地進行著逐戶搜查。翻箱倒柜,騷擾百姓。讓那些平民百姓們敢怒而不敢言。
洛林眾人也是一早就準備好了,打算按照計劃,混在城的那些劇團當中,悄悄地溜出去。
看到這種情況,洛林不由心中暗罵:這些家伙,簡直就狗鼻子,真真是太靈了。卻萬萬沒有想到,這是因為,昨天晚上雷歐和薇拉兩個悄悄溜出去逛街,暴露了行蹤。
雷歐瞇著一只大眼睛,透過窗縫向外看了看,道:“現在咱們怎么辦?他們馬上就要搜到我們這里來了。”
卡爾特看了看眾人,一咬牙,把心一橫,道:“小姐,你放心。大不了。我們再跳一回舞。”
“已經晚了。”洛林從外面看完情況回來,他搖了搖頭,道:“咱們昨天鬧的動靜太大,又沒有去參加那個表演會。他們已經起疑心了。現在重點搜查的對像,就是歌舞團。”
說完,怨恨地看了卡爾特一眼。道:“我早說過,咱們應該去參加一下比賽的。”
卡爾特不由打了一個寒戰,他定了定神,勉強笑道:“那么……那么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這時,就聽雷歐快樂地叫道:“來了,他們搜到我們這里來了。”
沒想到這孩子絲毫沒有緊張感,而是好像在看什么令人高興的熱鬧。凱瑟琳氣急敗壞,當即賞了他一個暴栗。
這時軍人那特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心中有些不安起來。跺了跺腳,然后轉過身來向眾人問道:“我……我這身打扮沒有破綻吧?”
眾人認真地看去。雖然阿黛爾的化妝技術不錯,但是她確實還是太過動人。那窈窕的身形,眼波流轉之時百媚橫生的模樣,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個中年人,反而更讓人起疑。
雷歐看過之后,認真地道:“姐,你一直不讓我說。可是我還是要告訴你,你這身打扮,怎么看怎么讓人懷疑。就算不是個女人,也是一個傳說中的二尾子同性戀。哎喲,好痛。”
凱瑟琳恨恨地又賞了他一個暴栗,道:“你閉嘴~!”
洛林看了看門外,道:“你就是像也沒有用。那些牧師全都是會辯識術的,一有疑點,他們就扔一個辯識術過去。再像也認得出來。”
凱瑟琳道:“那……那現在怎么辦?”
這時就聽外面響起了粗暴的敲門聲,很顯然,那些武士一大早就爬起來干這種挨罵的事情,他們的心情也是相當不好。
洛林嘆了口氣,道:“也不是沒有辦法。”
他一邊示意,卡爾特打開房門,一邊走到凱瑟琳的身邊,輕輕說道:“愿上帝原諒我。”
然后在少女的輕聲驚呼當中,伸手把她抱了起來,然后用力地吻了上去。
凱瑟琳一下子將自己那雙秀目瞪的圓圓的,但在下一刻,就已經瞇了起來,呼吸越來越沉重,身體也急劇升溫,向外散發著驚人的熱量。整個人迷失在那種暈眩當中。
旁邊的薇拉見此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后一伸手,擋住了雷歐那雙亮晶晶的好奇的眼睛。
這時,衛兵們已經闖了進來。他們罵罵咧咧地進來,一看到房中兩個男人正在旁若無人,一臉陶醉地進行著這種口腔練習活動,頓時嚇得眼睛發直。手中的長戟刀劍乒乒乓乓地掉了一地。
有一名衛兵等了半天,看他們仍然親熱不己,只得小心翼翼地走過去,道:“喂,喂……”
“干什么~!”凱瑟琳憤怒地回過頭來,高聲叫道,“不知道打擾別人親熱,生兒子沒屁眼嗎?”
那衛兵看到凱瑟琳滿嘴的尖利的牙齒,如憤怒的巨龍一樣。當即嚇了一跳。急忙陪著笑道:“你……你們……”
凱瑟琳絲毫不理,轉回身去,又繼續摟著洛林,輕吻了起來。
領隊的牧師見此,不由會心地一笑(他笑什么?),然后道:“好了。這里沒有什么情況,咱們走了。”
他轉頭向凱瑟琳道:“你們忙著,對不起,打擾了。”
說完,就走了出去,而且還體貼地關上了房門。
今天我杯具了的說,網絡原因,一直傳不上去啊。這還是編輯幫忙傳的。
張小花大嬸同學給章推了,我這卻傳不上去新章,杯具當中ING。
當門關上之后,外面傳來了衛兵們低低地討論聲。
“大哥,你們城里人還真是奇怪哎~!”
“是啊,兩個男人居然還……那個兇巴巴的,還拿小腿在那個人的身上蹭啊蹭的,惡心死了。”
“沒錯。我都嚇得已經不會動了都。這真是太……”
“長見識了吧。一幫鄉巴佬~!那可是一種很高雅的愛好,據說在帝都的大人物中間很流行的說。像你們這些滿腦袋高糧花子的土包子怎么會懂呢……雖然我也不是太懂……”
那略帶困惑的說話聲漸漸遠去了。
卡爾特偷眼從門縫中向外看了一眼,道:“好了。他們已經走了。”
眾人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洛林也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剛剛親的太狠,差點兒就缺氧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看了一眼旁邊同樣呼呼直喘的少女,心中很是懷疑,她剛剛是不是在借機占自己的便宜?
后來看到少女胸前不住起伏的優美曲線,再仔細地一想:管她呢,反正我是賺到了~!
雷歐走了過來。
他圍著兩人轉了幾圈,然后眨著自己明亮的大眼睛,一言不發地看著兩人,也不知腦子里在想些什么。
凱瑟琳看到他那雙無邪的眼睛,不由心中一陣發虛。
她輕輕地一跺腳,道:“你……你看什么看?”
說著,舉起了手,就想要再賞他一個暴栗,但卻心虛地敲不下去。
就在這時,就見雷歐舉起了小手,指著他們兩人,氣憤地說道:“你們這樣很不衛生唉。現在正在鬧甲流,傳染了怎么辦?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大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閉嘴~!”凱瑟琳當即惱羞成怒,抬起手來惡狠狠地敲了他一個暴栗。
雷歐痛得慘叫了一聲,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
他抬起頭來,怒氣沖沖地看著凱瑟琳,道:“你又欺負人。我……我跟你拼了~!”
說著,咬牙切齒地揮著小拳頭,就要沖過去。
卡爾特急忙在旁邊攔下。
房間里頓時一片大亂。
洛林嘆了口氣,然后拍了拍桌子,道:“好了,大家都別鬧了。我們現在應該想想下一步該怎么辦?”
眾人見他說到正事,這才停了下來。紛紛各歸坐位。
卡爾特想了想,道:“我想他們這么搜查過了,這里應該就是安全了。要不然咱們就在這里多躲一段時間,等風聲停了再走?”
洛林認真地道:“現在他們這樣大肆搜查,一定是嗅到了什么味道。雖然他們現在只是憑著蛛絲馬跡,還沒有發現我們,但是一定會加強搜查的。等到他們把你們的資料完善之后,咱們一定會被他們給兜起來的。”
凱瑟琳想了想,道:“所以……”
洛林笑了笑,然后一字一頓地說道:“所以我們一定得要盡快走。”
卡爾特頹然說道:“怎么走?你剛剛不是也說了,他們加緊了盤查。城門口一定是重兵把守。咱們這樣子是不可能過去的。”
洛林想了想,道:“我倒是想起了一個朋友。說不定他可以幫得上忙。”
當日落黃昏,城衛官克科斯大人哼著小曲下班回家的時候,看到洛林坐在自己的家里正跟著自己的婆娘聊著天,逗得那個黃臉婆不住地哈哈大笑。他頓時心里咯噔了一下,瞪大了眼睛。
克科斯回過了神來,他先是跑到門口,向外看了看,然后咣當一聲將門緊緊地關上。
他妻子愕然地說道:“你這是干什么,天還沒黑呢就關門……”
以怕老婆聞名特利爾城的克科斯一掃前態,嚴厲而低沉地說道:“你閉嘴。給我滾里屋去,我不說話你就別給我出來~!”
他妻子愣愣地看著他,然后就希里糊涂地被他連推帶搡地推進了里屋。
洛林笑了笑,道:“我說朋友,你真的是克科斯大人嗎?我聽說克科斯大人可是一向畏妻如虎,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呢。”
克科斯抽了抽嘴角,算是笑過。然后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洛林一聳肩,道:“對于一個有錢又有閑的人來說,只要不是天生的笨蛋,找一個有知名度的軍官并不難。更何況那軍官還是個駐守城門的三等城衛官。”
他頓了一下,看著克科斯的雙眼,道:“看來你是知道我是誰了,對嗎?”
克科斯一咧嘴,苦笑道:“本來我是不知道。可是這一封城搜查,你立刻就找來了。我還能不知道嗎?”
洛林笑道:“那你就是打算幫我們了?”
克科斯皺著臉道:“我以為只是交了一個有才華的朋友,沒想過高攀到您這么高的高枝。您還是放過我吧。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實在是經不起折騰。您這一次來呢,我就當做沒看到,不知道。您還是走吧。”
說著,就要送客。
洛林嘆了口氣,道:“這樣啊,那也就算了。可是萬一我們被抓,儒略大公回頭追究起來,也不知道會怎么樣?那老家伙雖然不一定能拿首相大人怎么樣?可是他一定會找幾個小人物來泄泄恨的。
大家誰不知道那老東西特別不是個東西,一天起來,不殺幾個人,就吃不進飯,拉不出大便,而且夜里還鬧失眠。”
雖然確實是這樣沒錯,但是克科斯聽他這樣評價帝國的名將,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哭好,還是該笑好。
他猶豫了片刻,幾乎要哭出來,道:“大人,您究竟想要怎么樣?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城門官而己,沒有多大的權力。”
洛林想了想,安慰道:“安了,安了。我也不要你幫多大的忙。只要告訴我,咱們的城守大人住在哪里。我們打算親自登門,去拜訪一下。”
克科斯看到洛林眼中一閃而過的寒光,不由打了一個冷戰。
他想了想,連連搖頭說道:“大人,你要是想打我們城守的主意,還是免了吧。他的行蹤可是不定。而且身邊還帶著幾名武功高強的侍衛。”
洛林想了想,道:“沒有關系。你告訴我,他在外面有沒有情人?”
克科斯斷然答道:“有。可是不光有一個啊。其中一個還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呢。”
洛林笑了笑,道:“那就更好了。我再問最后一個問題,他有情人這件事情,他老婆知不知道?”
月上中天的時候,特利爾城守備官拉卡爾大人仍然挑著油燈,俯在案前處理著公務。
這一天可是把他忙壞了。光是那些搜查的衛兵們手腳不干凈拿人東西的投訴就已經堆了高高的一摞。
“這些事情關我屁事,你們怎么不去找教廷投訴~!”他一邊大罵著,一邊在投訴書上寫著‘查無實據’等等的字樣。
就在這時,就聽門口傳來了一個焦急的聲音,道:“大人,大人。您快出來看看吧。您太太帶著一大幫的娘子軍,操著家伙要去抄蜜利小姐的家。她們都已經走到半道了。”
拉卡爾當即嚇得魂飛魄散。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法律并不完備,二奶這個職業并不是太過吃香。事實上它還屬于高危險性職業,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沒人愿意從事這個工期短、假期長、獎金高的職業的。
因為,二奶是沒有最基本的生命保障的。要是被正牌夫人給發現了,給捆起來,浸豬籠的惡件也是屢屢發生。
既使是大神卓森那么牛叉到華麗麗的人物,在外面玩二奶,搞一夜情。他老婆赫拉也照樣下狠手,往死里收拾。
拉卡爾不敢怠慢,將手中的筆一扔,拿著披風就沖了出去。
很悲情的一天啊,上午無法上傳新章節,下午碼字中電腦死機。終于領略到什么叫樂極生悲了。唉~
拉卡爾聽到那個消息,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也顧不上許多,將筆一扔,操起了披風,當時就竄出了房門。令人很難以相信,以他那么胖圓滾滾的身體居然會有如此的爆發力。
那家人急忙叫道:“大人慢一點兒,你的帽子,帽子。”
拉卡爾這才停了下來,道:“你快一點兒。”
他按過帽子,然后朝頭上一按,道:“行了,行了。快走。”
那家人猶豫了一下,跟在拉卡爾背后,一邊匆匆地走著,一邊道:“大人。您是不是帶幾個侍衛?”
拉卡爾頓足道:“你知道個屁~!今天是我那個小舅子當班。讓他跟著我去,萬一要是跟我老婆打起來。那個喂不熟的兔崽子一定會幫他姐姐,那時候蜜莉和小拉爾可還怎么活啊~!”
他頓了一下,想了想又道:“不過你說的也不是沒道理,我悄悄帶幾個人過去,萬一打起來,也好有人幫忙。”
那家人一愣,隨即對自己老爺的這一番高瞻遠矚,遠見卓識的高見表示了深深的欽佩。
不等他把馬屁拍完,拉卡爾大人已經一腳踹了過去。罵道:“滾你的蛋吧。還不快給老爺我牽馬,順便再叫兩個人過來。去遲了可是要出人命的。”
那家人急忙跑了出去。
拉卡爾想了想,看著那人的背影,又低聲地叫道:“叫人的時候,千萬注意。別讓我那個小舅子知道,知道嗎?”
片刻工夫,那家人帶著騎著馬的四名侍衛,手中還牽了匹馬,匆匆地回來。
拉卡爾也不多言,飛身上馬,然后打馬揚鞭,急馳而去。那幾名侍衛也急忙縱馬跟上。
戰馬的鐵蹄重重地砸在石板路上,那聲音在寧靜的黑夜中遠遠地傳了開來。
拉卡爾心急如焚,一路縱馬狂奔。終于來到了一條熟悉的胡同口,看到里面仍然漆黑一片沒有一點兒聲音,頓時松了口氣。以他以往的經驗來看,知道那些娘子軍們還沒有殺過來。
他來到門口,從馬上跳下來。也不叫門,而是抬腿一腳將門踢開,直接就闖了進去。口中還火燒火燎地叫道:“蜜莉,我的姑奶奶,你就別睡了,快醒醒。大事不好了。帶上小拉爾快跟我走……”
他剛說到這里,就見院子里的火光亮了起來,照得幾同白晝。
借著火光,還可以看到院子里站了一大堆的人。
拉卡爾頓時失聲。心里一涼。完了,家里的黃臉婆已經來了,還陰險地設下了陷阱來算計我。只是那婆娘現在的智商怎么就提高了?這倒是挺令人奇怪的。
跟在他身邊的幾名侍衛在路上已經知道了這種情況,因此也無心想要拔劍抵抗。都站在那里笑瞇瞇地等著看笑話。
就在此時,就見一名藍發少女拎著一根讓所有壞人會產生奇怪聯想的粗大棍子走了過來。她有些歉意向眾侍衛一笑,道:“對不起了。侍衛大哥”
(出來之前,南茜大嬸她們都交待了,見到人嘴要甜一點兒。這樣才不會吃虧。薇拉可是一直牢牢地記著的。)
眾人看到她那甜甜的面孔,心中念頭齊轉,這個小姑娘是誰?如此漂亮,可比城守大人那幾位二奶加起來都漂亮上一百倍。
不等他們想完,就見那小姑娘舉起手中的棍子,一棍一個,一眨眼就已經將其中三個敲翻在地。
那第四個站得稍遠,得以躲過。此時,看到那藍發少女提著棍子向自己奔來,頓時慌了手腳,連連擺手,道:“喂,喂,小姑娘……”
那藍發少女甜甜地笑道:“喂,喂。侍衛大哥……”
然后一棍將他也敲翻在地。
拉卡爾愕然一愣。
他抬起頭來,看到那群人向旁邊一閃,為首一名一臉痞相、叼著草莖的英俊少年緩緩地走了出來,正笑瞇瞇地看著自己。
拉卡爾愣愣地道:“你……你們是……這……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洛林淡淡地笑了笑,道:“大人,我們聽說您夫人要來抄外宅,生怕出了什么事情,影響了大人您的工作心情。要知道你的工作可是干系到我們特利爾城的每一個人安危的。所以我們就提前趕來,想要幫你……”
他說著,一擠眼睛,露出一個大家都是男人,知道怎么回事情的曖昧笑容。
拉卡爾看了他一眼,道:“不錯嘛。我手下那么多人拍馬屁,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說話的水平,能像你這樣讓我感到舒服。”
洛林淡淡地一笑,傲然說道:“那是當然,要知道我可是有五千年的文化知識這才總結出來的馬屁,當然厲害了。”
眾人盡皆大汗。用五千年文化,就總結出來的一個拍馬屁的方法,好像并不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情吧?
拉卡爾回身看了看自己倒在地上的那幾名侍衛,道:“那……他們……”
洛林嘆息了一聲,道:“大人,您也不想想,夫人是怎么知道你這個外宅的。”
“難道……”
他看著拉卡爾的臉色,斷然“沒錯,不用懷疑。他們在玩你的無間道~!呃……你不知道什么是無間道?這個不重要了。意思就是說,你的侍衛里面有夫人的奸細。”
拉卡爾頓地一拍大腿,跌足怒道:“我就知道我小舅子那個家伙不可靠。回頭我就調他守二十年的水庫~!”
他仔細地看了看拉卡爾。心中懷疑,這家伙是不是真的是個弱智。這種破事,你還讓小舅子知道?你這不是做死嗎?
拉卡爾感嘆了半天,看到洛林仍然站在身邊,伸出胖乎乎的肥手在他的后背拍了兩下,道:“年青人,有前途。你這個不世的豐功,我記下了。以后有什么事情,盡管說話。我一定幫忙~!”
說著,催促著眾人道:“咱們快走。說不定,一會兒家里的黃臉婆就趕來了。”
他說了好幾遍,卻見眾人站在原地毫無動靜。不由奇道:“你們這是怎么了?”
洛林奸笑了兩聲,道:“大人,事實上。我們現在就有一件事情需要您的幫忙。”
拉卡爾頓足捶胸地叫道:“兄弟,呃,不。大哥,你是我大哥。你不看看這都什么時候,我都已經急得快尿出來了。再晚一會兒,會真的出人命的。”
他看洛林仍然站著不動,只得道:“好吧,好吧。您快說。”
洛林淡淡地道:“我們想要出城。”
“出城是吧?簡單的……”拉卡爾說到這里,這才覺察到有些不對。他愕然地抬起頭來,看著眾人,看到他們全都沉默無言地看著自己,頓時明白了過來。緊接著,就聽‘嘩’地一聲,他的水籠頭一開。一泡尿全灑褲子里了。
他指著眾人,顫聲道:“你……你們……你們就是……”
洛林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我們就是。”
他語音一轉,又接著道:“不過大人。我們可是很講道理的。如果您不愿意幫這個忙也行。我們也不打擾。再等一會,收拾好了就走。絕對不會給大人造成困擾的。不過時間可是不多了。不信,你聽。”
說著,他優雅地將手放在了耳邊。
這時一陣微風吹過。遠處隱隱約約地傳來了一群婦女雜亂的聲音。
“絕對不能放過了那個狐貍精。”
“一定要給夫人出氣。”
“等一下,給我往死里打她。”
拉卡爾頓時心腸百轉,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洛林見此,輕輕地一揮手。
這時一名少婦抱著一個小嬰兒急步走了過來。口中驚慌地叫道:“老爺~!”
“好了。沒事了。有我在就沒事了。”拉卡爾急忙安慰了她兩句。
這時那個嬰兒被從睡夢中驚醒。‘哇哇哇’地大哭起來。
洛林冷冷地看著他,道:“大人,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拉卡爾見此,把心一橫。長嘆了一聲,苦著臉道:“這事情我還有得選嗎?”
他跺著腳,道:“走,都跟著我來。”
洛林輕松地一笑,道:“那就好。回頭大公回來,他也會感謝你的。”
拉卡爾嘆息了一聲,道:“什么好不好的無所謂。夾在兩個大佬中間。這夾板氣我也受夠了。回頭我就辭職,回家養老去。”
說完,一轉身,領著眾人就出門而去。
這時間卻是剛剛好。他們剛一消失在街口,另一端那浩浩蕩蕩的抄家娘子軍就已經出現了。
他們在拉卡爾的帶領之下,路上遇到了幾股巡邏的衛兵。有城衛的,也有教廷的,但是只要一聽說是城守夫人抄外宅,大家這是趕去避難去的,無一不是大開綠燈。
有些會拍馬屁,腦子靈活的,甚至還派了幾個傳令兵,替城守大人在前面開道。只是奇怪的是,那些抄家的娘子軍好像是知道了什么線索一樣,只要過不了多久,就會從后面追趕上來。
眾人來到了城下,不等拉卡爾大人喝令。城門官就已經得到了消息,提前一步將大門打開。
拉卡爾看到自己手下的臉上全是露出一副了然同情的神色,不由咧了咧大嘴,哭笑不得。心道:明天……不,今天晚上,所有的人都會知道城守大人的外宅被抄了。
洛林見此,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人雖然你的遭遇很值得同情,但是你也往好處想想。這抄外宅抄的舉城皆知,您也算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人吧。”
拉卡爾悲憤地看著他,心道:我的遭遇值得同情,可這是誰造成的?還不是你這個混蛋~!
但是看著對方那一臉的無恥,知道說了也是白說。說不定他還會以此為榮。
這時,另有一名城衛官為了拍馬屁,也不等吩咐,就體貼地從馬廄是牽了二十多匹最好的戰馬出來。剛好讓眾人一人一匹地騎上。
洛林眾人翻身跳上了戰馬,然后各抖嘶韁,沖出了城門。沒入了黑暗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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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網絡終于恢復正常了,小小幸福、小小幸福。
三刻鐘之前,那名曾經在節日上遇到過雷歐與薇拉的牧師,匆匆地走在通往主教臥室的路上。皮鞋踩在走廊大理石鋪成的路上,發出一種不祥的聲響,令他感到一陣膽寒。但卻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他來到了主教臥室的門口,看到里面仍然亮著的燭光,急步走了進去,然后單膝跪地,道:“大人,我有罪。”
主教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看著自己最寵愛的手下,笑道:“孩子,在眾神面前,我們當中有誰又是無罪的呢?說吧,有什么事情?”
那牧師頓時放下了心來。他捧起了主教的長袍,恭敬地吻了一下,這才緩緩說道:“我為了搶功,并沒有說出那些人的特征細節。”
那主教頓時一愣。
那牧師并沒有覺察到主教的變化,繼續道:“我剛剛探聽到,城守大人出城去了。那個人……那個人很可能已經夾雜在當中,混出去了。”
主教當即大怒,抬腿一腳將他踹翻在地,然后操起了拐杖又是一頓痛打。疼得那牧師嗷嗷直叫,但是他的眼中卻發出了光亮,自己這是賭對了,性命已經保住了。
半天之后,主教這才停下了手來,厲聲叫道:“快去通知護殿騎士副統領諾德,讓他帶隊出去追~!”
門外有一個人答應了一聲,然后飛快地跑遠了。
片刻之后,窗外的火光亮起,照得如同白晝一般,一片人歡馬嘶的聲響。隨即,如雷鳴般的馬蹄聲響起。滾滾雷聲,驚碎了滿城人的睡夢,然后漸漸遠去,消失不見了。
洛林眾人騎著戰馬,狂奔了一段,然后在一個岔路口處,停了下來。
拉卡爾從馬上跳下來,指著路口的指示牌,說道:“從這條路一直往東,再過去二百里地,就是巴林多行省的地盤了。總督夏林斯是大公的親信,這不用我多說。只要你們能到了那里,我想他會派重兵一路護送,直到你們到達學院的。”
說完,他將手中的馬韁一扔,坐在了道邊。
那名少婦見此,這才覺察到情況有些不對,急忙來到了他的身邊。
凱瑟琳分開眾人,走了過來,然后歉意地一禮,道:“抱歉了,大人。萬般無奈之下,我們不得不出此下策,還請大人原諒。儒略家族恩怨分明。只要有我在,我們就不會忘記閣下的援手之恩的。”
拉卡爾看到那人中年人的打扮,先是一愣。后來聽到了她清脆的聲音,這才明白了過來。他擺了擺手,灰心地道:“凱瑟琳小姐,您別這么說。我并沒有幫你們什么忙,只是迫于形勢,不得己而為之。不用謝我。”
洛林看到這里,有些于心不忍。雖然這個胖城守有些平庸,但是就這么將自己眾人放走。他的位置是保不住了。想到這里,他抬腿踢了雷歐的一腳。
胖胖的小男孩此時福靈心致,也不用交待,一催戰馬就走了過去。
他將腰間的一柄短劍解下,扔了過去,然后說道:“拉卡爾大人,不管怎么說,我們欠你一個人情。以后要是這個孩子長大了,想要找個活干,你就讓他拿這把短劍來找我們。”
拉卡爾愕然一愣,抬起頭來,只見對方那胖胖的小臉上,一臉的認真。頓時大喜過望,站起身來,向著他深施了一禮,道:“多謝小公爺了。”
凱瑟琳開始并不在意,再仔細地思付,頓時動容。他這一手比自己可是漂亮多了。
有他的這一句話,那個私生子的前途就有了保證。得到了小公爺的賞識。誰還敢拿這個孩子不當回事。就是拉卡爾家里的母老虎再想要抄宅打人,也要思付一下。要是將這對母子給逼急了。將來那孩子長大之后,有了儒略大公做靠山,會不會因此而報復。
她驚訝地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好像不認識他了一樣。難道他的人品也是小宇宙暴發了?一轉眼看到那孩子正詢問地看向洛林,頓時明白了過來。
雷歐第一次說這么正式的話。心中略略有些慌張。看到洛林回了一個肯定的神色,這才定下了心來。
拉卡爾拿起了短劍,仔細地收好。
他猶豫了一下,道:“眾位小心。首相大人現在給逼急了,已經在暗底下,立下了賞格。只要抓住了小姐,賞金幣三千枚。抓住一名侍衛也有五百的金幣。”
眾人對望了一眼,滿不在乎地呲牙大笑。
雷歐一愣,發現少了一人,于是不甘心地問道:“那么,我呢?我呢?我的賞格是多少?”
拉卡爾苦笑了一下,道:“我聽說小公爺的賞格好像是一百金幣。”
雷歐頓時冷哼了一聲,一臉不高興地罵道:“什么嘛~!一個瞎眼的死禿頭。我最起碼也值五千金幣的說。那個死光頭~!回頭我再找他算帳。”
聽了他這碎碎念,眾人盡皆大汗。這位小爺這才正經了一會兒,就立刻打回了原形。
凱瑟琳踢了他一腳,然后向拉卡爾一點頭,道:“多謝大人。如此,我們就告辭了。”
然后一抖馬韁,道:“走了~!”
眾人這才縱馬疾馳而去。
洛林回頭看了一眼黑黝黝的特利爾城,發現遠處有火把隱隱閃動。很顯然已經是有人發現不對,追了上來。當下也不敢怠慢,縱馬而去。
因為有人追趕,眾人也不敢再做停留休息,一路穿村過鎮,向著巴林多狂奔而去。
洛林越是跑,就越是心驚。盡管自己這些人已經是盡可能地縱馬疾馳,但身后的那些追兵也因為力竭,也越來越少。但是余下的那數十人卻也是百里挑一的精銳。
他們越追越近了。
卡爾特回頭看了一眼,惡狠狠地吐了口痰,罵道:“這幫陰魂不散的家伙。他們一定是教廷的護殿騎士,只有他們才有這么高超的本事。”
此時,數名侍衛對望了一眼,臉上露出了決絕的神色。然后向凱瑟琳一禮,道:“我們替小姐抵擋一陣,爭取時間。”
然后,將戰馬一圈,拔出長劍,就要繞回去。
卡爾特回過身去,望著他們堅毅的面孔,右手在胸前重重地一捶,道:“保重了,兄弟們。”
說話聲音中,有些哽咽。因為他非常清楚,他們這一去,很可能就回不來了。
洛林見此,抬手一鞭子就抽了過去,
他憤怒地看著卡爾特,高聲罵道:“你們這些人的腦子里裝的都是草料嗎?只知道硬拼,逞血氣之勇~!就不知道躲在暗地里拉根繩子,給他們使個絆馬索什么的,阻礙他們一下嗎?我就不信,攔他們三次五次的,他們還敢追來。難怪會被一幫死禿頭給玩了,一幫飯桶~!”
聽了他的大罵,眾人頓時如夢初醒。
那幾名侍衛呲牙咧嘴地笑了起來,齊齊地道:“多謝大人提醒。我們這就去陰死他們。”
洛林看了他們一眼,又道:“大家小心一點兒。如果被發現了。打不過,又逃不掉的話,就投降吧。沒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了。
大家之間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相信他們也會手下留情的。回頭,我們也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們給撈出來的。”
說完,將馬鞭舉在額前一碰,行了一個軍禮。
那幾名侍衛齊齊地愣了一下。
凱瑟琳也是一笑,學著洛林的樣子,行了一個軍禮,道:“各位保重,只要拖延一會兒就行,不要太過勉強了。咱們回頭再見。”
他們對望了一眼,然后將頭深深地低下,道:“遵命,大人。我們會盡力而為的。”
同時,在心底打定了主意,就是拼了性命,也一定要替小姐攔下那些敵人。
說完,帶住了戰馬,然后一轉身,往回奔去。
眾人策馬又跑了一會兒,就見后面追兵的火把陸陸續續地停了下來。又過了一會兒,幾個熟悉的身影策著馬,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當中。
眾人見此,盡皆歡呼了起來。
雖然追兵停下,但是他們唯恐夜長夢多,也不停留。一路策馬狂奔,一直跑到了天明,人困馬乏再也跑不動了,這才停了下來。
他們找了一個背風的山坳,停下了馬來。
卡爾特一邊生火做飯。一邊謹慎地指揮了幾人放哨。還向前后兩路派出了偵察兵。
正當飯快做好的時候,就見往前探路的哨兵已經策馬跑了回來,高聲叫道:“快,快走。前面足足有三百名敵人,已經向這里趕過來了。”
眾人盡皆大驚。
這一章一直寫了改,寫了改的,到現在才覺得滿意點,抱歉發晚了。
眾人聞聽此言,盡皆大驚。
洛林看著鍋里還沒有完全做熟的飯,心中有些不舍地罵道:“這些王八蛋~!倒是陰魂不散。”
卡爾特抬頭問道:“那是誰的隊伍,你看清楚了嗎?”
那名衛兵叫道:“不知道。穿得花花綠綠的,像是一幫山賊的樣子。”
雷歐在旁邊不由好奇了起來,道:“那你怎么知道他們就是咱們的敵人?”
那衛兵來到了近前,沖著他呲牙一笑,道:“他們當中有個為首的家伙,一直扯著嗓子叫囂著,抓到少女賞金三千,抓到侍衛賞金五百,就是抓到小孩也有一百的賞金。”
雷歐勃然大怒,高聲罵道:“那幫該死的混蛋,少爺最少也值五千金幣。”
就在此時,那群人已經吵吵嚷嚷著,繞過了山丘,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洛林定睛看去,果然不錯,只見那些人鬧哄哄的,也沒有一個建秩。像是放羊一樣,圍在一堆。他們的身上穿得是花花綠綠,好像是抓到什么就用什么,就連女人的衣服都有,手中還拎著大刀長矛之類的武器。
看到這里,他的瞳孔不由收縮了一下,眼中的寒芒閃過,心中也涌起沖天的怒火。
這確實是一幫山賊,那些衣服應該是他們搶來的。不然不會這么地雜亂。連婦女的衣服都披在身上,除了那些山賊有誰會這么無恥?把那當做一種勛章來炫耀。而那些衣服原來主人的命運也是可想而知。
雖然知道自古官匪是一家,但是卻沒想到,教廷中居然有人會墮落到跟這些下三濫的無恥山賊合作,
他不由在心底深處爆發出了一聲怒吼,那聲音即使是獅子聽到了也會膽寒。眼中的光芒卻越加明亮了起來。
那些山賊看到這邊的眾人先是一愣,緊接著明白了過來,爆發出了一陣響亮的歡呼。
在人群中有一個頭綁著紅巾,身材魁梧的大漢用手中的大刀一指眾人,高聲叫道:“弟兄們快沖啊。發財的機會到了。抓到那個女的賞三千,男的賞五百。就連那個小孩也有一百的金幣。”
群賊聽了,頓時齊齊地發出了一聲吶喊,然后各舉刀槍,就沖了過來。
“你~!”雷歐大怒,從地上跳了起來,雙手叉腰,高聲罵道:“你們這幫混蛋。瞎了你們的狗眼,少爺我最少值五千金幣,五千金幣。你們知道嗎?”
這邊眾人看對方勢力強大,而自己這邊卻是狂奔了一夜,人困馬乏,因此對望了一眼,也不用命令,就從地上跳了起來。
有人掀翻了鍋子,有人牽過戰馬……雖然事出突然,但是他們行動起來秩序井然、有條不紊,可見平時的訓練是何等的精良。
卡爾特翻身跳上了戰馬,然后又一探手,又從地上抄起了暴跳如雷,對著那些山賊大罵不己的雷歐。
這時那些山賊已經沖到距他們只有數十步的距離,甚至可以看到他們瘋狂叫喊時,露出的滿嘴焦黃的牙齒。但是眾人仍然帶著鐵血精英們那種冰冷而平靜的漠然態度,不慌不忙地打量著四周的地形。
洛林看到不遠處一條小道彎彎曲曲地通向了山上。而那山形陡峭,地勢易守難攻,極為有利。
他急忙打了一聲呼哨,向那里一指,然后一馬當先奔了過去。
一名侍衛連聲叫道:“爵爺,錯了。那是一條死路。不能往那邊去。”
洛林回頭看了他一眼,高聲叫道:“放心吧,咱們這一夜一定跑出了二百里地了。這里是巴林多行省的地盤。只要點起一把烽火,軍隊一定能看得到。咱們只要堅守到他們到來就行了。“
他說完之后,又低聲地補充了一句話。那句話如果令眾人聽到了,他們一定會心驚膽戰的。
洛林俯在馬背上,一邊向上攀登,一邊低低說道:“或許是這樣吧……”
眾人也是昏頭昏腦地跑了一夜,誰也沒有時間去計算自己究竟跑了多遠,聽到洛林這樣說。他們對望了一眼,然后也各自策馬跟上。
在風中猶自留下了雷歐的大罵:“少爺我值五千金幣,五千金幣……”
眾人策馬沖到了山上,看到那地勢果然是極為險要,僅僅只有這一條盤山小道,通到山頭。另一邊是懸崖峭壁。只要守住山頂,居高臨下,就可以扼住那條上山的小路。
眾人見到這種情形,也不多言,紛紛從馬上跳下。然后在戰士們天生的戰斗本能的指引之下,開始工作,建立防御。
有些人搬運巨石,貯存擂石。有些人收集起戰馬身上制式配備的弓箭,挽弓警戒。有些人收集地上的鵝卵石,另有一些人也斬斷了戰馬的嘶韁,做成投石器,做為后備的遠程打擊火力。
只是一刻鐘的工夫,山頂已經在他們的手中變成了一個武裝到牙齒的哨所營寨。
而這時,那些步行著的山賊們雖然慢了一點兒,但是在明晃晃的金幣的刺激之下,也已經大呼小叫地追了上來。
他們看到山頂上的眾人,頓時發出了一陣歡呼。
“他們跑不了了。”
“他們沒路可逃了。”
“弟兄們,上啊。”
這些山賊看到眾人就在跟前,眼睛都紅了。也不看清形勢,只是知道對方只有二十個人,而自己這邊有三百多人。如果不加把勁,那錢可是怎么也落不到自己的手中。
“沖啊,沖啊……抓到了人有金幣可拿啊……”
這呼喊聲一會兒就變成了最兇殘的吼叫,匯聚在一起。如同洶涌的大海發出的怒號。他們瞪著血紅的眼睛,像怒濤巨浪一樣,向著山頂上的那區區二十多人涌去。要將他們完全淹滅。
侍衛們站在山頂上,就像雄獅打量著對自己咆哮的兔子一樣,用一種冰冷而漠然的神色看著他們。
當那些山賊沖到了距離山頂只有數十步的距離,卡爾特冷冷地向下一揮手,斷然令道:“打~!”
眾人紛紛操起了地上的石塊,向下扔去。
雷歐也不例外,他操起石頭一邊朝下扔去,一邊憤怒地高聲叫道:“少爺我很值錢的,居然只定一百金幣。這些沒眼光的家伙,你們都去死吧~!”
因為居高臨下,他們挑選的石塊本身又重。落到下面的時候,已經是帶上了巨大的動能,呼呼掛風。頓時造成了一片可怕的傷亡。
“我的胳膊……”
“誰來救救我……”
慘叫聲,哀嚎聲不斷傳來。既使是沒有受傷的山賊也是紛紛趴在地上,躲了起來。唯恐被山上扔下的石頭給光顧了。
攻勢頓時一阻。
這時后面傳來了那大漢的怒吼聲:“給我沖上去,他們只有二十個人。咱們這么多的人,淹也淹死他們。”
他頓了一下,看眾賊并不起身,又高聲叫道:“誰要是不聽命令,就地處絕~!”
說著,揮起刀背,對著幾名退下來的山賊一頓痛打,揍得他們嗷嗷直叫。
聽到身后傳來的慘叫聲,眾山賊無奈之下,紛紛起身,戰戰兢兢地向山上爬去。
山頂上一名手執長弓的侍衛,聽到了那大漢的吼叫,知道他是一個重要的頭目,彎弓就要向他射去。但瞄了片刻之后,又頹然放下。
那個山賊頭目雖然口中叫的英勇,但是卻謹慎地退在弓箭的射程之外。
洛林見此,不由冷笑了一聲,叫道:“薇拉,過來。”
那小女仆正扔石頭扔得高興。她的力量大,舉得石頭又重。而且扔得是又準又狠。每一下砸下去,必然就看到有人一聲慘叫,滾到了山下。
此時聽到叫聲,她急忙跑到了洛林的身邊,不等吩咐,就已經從旁邊的馬背上取下了火槍,交到洛林的手中。
雖然他也可以輕松拿到火槍,但是身為一名合格的貴族,最重的一件事情就是要學會裝叉耍大牌。既使是上斷頭臺,也是要擺夠譜的。
洛林接槍在手,然后輕輕地一笑,往槍里裝好火藥之后,又從兜里掏出一個箭形的子彈,裹好了鹿皮之后,輕輕地放槍膛當中。
卡爾特見此,向山下看了一眼,然后連連搖頭,道:“爵爺,雖然我不清楚你那東西是不是真的管用。但是在這樣的距離之下,就是魔法師也不一定能夠打得中。”
洛林舉起了那支長長的火槍,一臉云淡風輕地說道:“你就看好吧。”
雷歐早就對那些火槍垂涎三尺,這時看到這邊的情況,也不顧扔石頭了。巔巔地跑了過來,咬著手指頭,好奇地觀看。
洛林舉起了火槍,略略地瞄了片刻之后,輕輕地扣動了扳機。
‘轟’地一聲巨響傳來,槍口處冒出了一股濃重的白煙。
抱歉發晚了。
洛林單膝跪地,緩慢而平靜地舉起了火槍,透過前面的準星,罩門,然后瞄向了在山角下大喊大叫的那個山賊頭子。
山上山下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空氣中傳來的那一絲不祥的氣息,也全都停下了撕殺,安靜了下來,靜靜地……靜靜地看著站在山崗最高處的洛林。
那個山賊頭目感到一道寒徹骨髓的殺機向自己襲來,不由打了一個寒戰,停下了腳步,瞇起眼睛,向山上看去。
他看到山頂上的那一個人好像在舉著一個什么東西,對著自己。猛然感到自己的瞳孔一下子收縮了起來。心中一跳,發出了‘嗵’地一聲巨響。
這感覺許多年未曾有過了。如同當初他年少之時,在山中遇到野狼之時的那種膽喪欲裂的驚懼。
他不禁小聲地嘟囔了幾句,緩緩地站直了身體。睜大了雙眼,想要看清楚這死神的打擊究竟會來自何處。
在那一瞬間,洛林就感到自己的精神猛然一震,進入到了一種奇特的境界當中。整個世界也全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自己跟對方兩個人,遙遙向對。
時間也一下子變得極其緩慢,甚至是可以看清對方眼睛眨動之時,短粗的睫毛在風中的微微抖動。
空氣中充滿了一種令人窒息的緊張味道,就連身邊的雜草停下了擺動——風停了~!
洛林心中知道自己已經牢牢地鎖定了對方,當即毫不猶豫地輕輕扣動了扳機。
精工打造的擊錘在彈簧的作用之下,慢慢向著火石敲去,然后發出了數點的火星,濺落在了引藥上面。引藥緩緩地燒著,又引燃了槍膛中的火藥。
緊接著,洛林就感到槍托猛地向后一坐,箭形的子彈已經帶著死神特有的尖利叫聲,呼嘯著沖出了槍膛,向著山下那個人形猛撲了去。
在下一刻,那箭形的子彈慢慢地旋轉著,從容不迫地鉆進了對方的腦袋,爆起了一朵絢麗的血花。然后帶著巨大的慣性,將那人高高拋起,又重重地扔在地上。
此時,時間一下子又恢復了正常。巨大的槍聲傳入耳中,在這山間不住地回蕩。火藥冒出的濃重白煙也遮住了他的視線。
山賊們看到那名頭目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不由齊齊地發出了一聲驚呼。
有人大著膽子湊近一看。發現他無助地躺倒在地上,一雙眼睛無神在看著藍天。在他的眉心正中央,有一個令人恐怖的黑洞,紫黑色的血和一種乳白色的液體雜在一起,緩緩流出。讓人望之欲嘔~!
那人立時高聲叫道:“二首領死了,二首領死了~!”
他好像是難以置信會發生這種事情,非得要通過大聲叫喊才能確定一樣。
群賊聽到那個凄慘的叫聲,頓時士氣一沮,為之膽喪。他們就連那些受傷的同伴也顧不上帶走,紛紛抱著腦袋從山上鼠竄而下。
眾侍衛見此,頓時高高地舉起手中的武器,歡呼了起來。
洛林抱著火槍,緩緩地從地上站起。心中仍然在品味著那一刻奇妙的感覺。他非常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能夠將當時開槍的那種狀態抓住,自己的實力就會有大幅的提升。
尚未等他反應過來,這時,就感到一個嬌柔的撲進了懷中。緊接著,一雙修長有力的美腿圈住了自己的腰,像樹袋熊一樣緊緊掛在自己的身上。
那人舉著拳頭,高聲叫道:“咱們贏了,咱們贏了。”
說著,趁了眾人不注意,在洛林耳邊輕輕說道:“干的不錯,這是賞你的。”
說完,在他的唇間重重地吻了過去。
洛林猛然愣了一下,心中有一個聲音在暗地下狂叫,道:這樣子被儒略大公那個殺人狂魔知道了,那老混蛋一定會送自己進敢死隊的。
但是聞到從對方口中傳來如蘭芷的芬芳,還有如丁香般柔軟的香舌。隨即一迷糊,心中有些自暴自棄地想道:算了,反正這一路便宜沒少占。要是真的要進敢死隊的話,自己也早就已經是進定了的。
因此上,也不客氣起來。
凱瑟琳本就是初識滋味,哪堪他如此動作。當即‘嚶嚀’一聲,全身軟了下來。腦子里面一片迷糊,只覺得神魂飄飄蕩蕩,迷失在一片云霧當中。
旁邊雷歐看了,把臉別了過去,口中喃喃地說道:“哼~!不講衛生。我看看你們到時候,得了流感怎么辦?吃藥的時候,我不給你放糖,到時候苦死你……”
他一邊碎碎念著,一轉頭看到薇拉手中還有兩支火槍,眼中不由閃過了一道狡黠的目光,然后也不吭聲,悄悄地伸出小爪子,就要去拿。
薇拉當即一巴掌拍了過去,雙手叉腰,用以前洛林訓自己的口氣,兇巴巴地訓斥道:“少動~!這都是上膛的。走了火的話,說不定會死人的。”
雷歐氣得把腦袋一拔浪,道:“哼~!小氣鬼,不讓碰就不碰,好像誰稀罕似的。”
他口中這樣說著,但是眼睛仍然瞄著那些火槍,在周圍轉來轉去,就像是個在雞圈邊上打轉的黃鼠狼一樣,再怎么樣也不愿意走開。
正當洛林借著大肆慶祝的機會,狂占便宜的時候。就在這時,卡爾特走了回來。他看到兩人仍然在那里……呃……慶祝,他不禁猶豫了一下,又等了一會兒。發現仍然不見停下來。只好在旁邊輕輕地咳了兩聲。
凱瑟琳被人打擾,頓時驚醒了過來,但是卻一不小心,咬破了洛林的嘴唇,痛得他悶哼了一聲。
凱瑟琳急忙從洛林的身上跳下。她看到眾侍衛全者背著臉,假裝沒看到這邊的情況,不由俏臉微微一紅。然后向洛林回了一個抱歉的眼神,這才道:“卡爾特,怎么了?”
卡爾特只是盯著自己腳下,然后干巴巴地道:“小姐,伯爵。請你們過來看看這邊的情況。”
聽到他語氣中的沉重,兩人不由對望了一眼,然后急步走到了山邊,向下一看。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只見此時的山腳之下,那些原來進攻的山賊并沒有退走。相反的是,他們還得到了增援。現在在山腳下的空地上面,已經足足匯聚了近一千多山賊。
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們聚在一起,互相之間高聲喝罵著,爭吵著,推搡著,時不時地還揮著刀子,互相恫嚇。
兩人看到這里,不由對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憂慮。這么多的敵人。而自己這邊只有二十幾個人,后面還沒有退路。現在該怎么辦才好?
就算是升起了烽火,那些官兵還要跑來查看,又要回報主帥,等到發兵前來。到那個時候,說不定大家都已經打扮的漂漂亮亮,在阿摩爾哈德帝國的首都喝咖啡了。
卡爾特回頭看了看,發現那些侍衛們按照先前的計劃,已經開始就近砍些小樹,堆成了火堆。他猶豫了一下,道:“咱們現在點烽火嗎?”
洛林兩人對望了一眼,他們都是聰明人,都知道,現在山下的山賊們那么多一定不止是一路人馬。他們各有統屬,所以互相之間在為了領導權爭吵,但是只要這邊火一起來。他們肯定會放棄爭吵,一起攻山。
洛林一狠心,用力地吸了一口被咬破的嘴唇,然后吐出了一口鮮血,惡狠狠地說道:“點~!反正他們都是要攻上來的。咱們不能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凱瑟琳看了看他,然后伸手抄起一個火把,扔進了柴堆。頓時一股濃煙升騰而起,直沖霄漢。
山下的山賊看到這邊的情況,果然如他們所料,停止了爭吵。因為他們也非常清楚,只要這邊一升起火來,發出求援信號。帝團一定會有所動作,到那個時候,大家說不定都會被人家給一勺燴了。
各個山寨的寨主們為了共同的利益,放棄了爭吵。不得不說,這些家伙都非常的聰明。他們很快就達成了一致,推舉了他們當中一位最笨的家伙當上領導。
這也無可厚非,因為大家全都是過了新手村,轉職過后的高級流氓,最害怕的就是有人背后捅刀子。
這個飯桶領導人坐鎮,不僅不用擔心他在背后下刀。而且攻上山頂,成功抓到人的時候,還可以少分錢給他。而最重要的是,有他在這里當靶子,還可以吸引山頂上那個不知名的恐怖殺神的注意力,可謂是一舉三得。
這些下賤的痞子們跟在自己小弟的身后,然后狂亂地揮舞著手中的刀子,紛紛高聲叫道:“弟兄們,上啊~!”
“給我上啊~!大人說了。只要沖上去,抓到人。就免了大家的罪。”
“沖啊。抓到了人,下半輩子就可以大吃大喝,還有漂亮的娘們兒了。”
這些家伙像是傳銷講師一樣,高聲地給自己的小弟們描繪著光明而美好的前途,加油鼓氣。只是這些大爺們自己卻是躲在別人的身后,唯恐被山頂上那人給看到,然后一槍掛了。
由于資訊掌握的完全不對稱。后到的許多小山賊們并不清楚剛剛發生的情況,他們聽到了老大們的鼓勵,像是打了雞血針一樣,吶喊了一聲,異常勇悍地向山上殺來。
這章本來想起名叫三槍的,嘿嘿,后來想想算了,這才開一槍,等開夠三槍的時候再說吧。
看到那些山賊們不懼失敗,再次鼓起了勇氣,高聲吶喊著,殺了上來。
眾人以一種可怕的沉默回應著對方。
只有洛林拿起了火槍,瞄準了跑得最前面的一個山賊,扣動了扳機,隨著‘轟’地一聲巨響,槍上冒出了一股白煙。而那個山賊如同被狠狠地揍了一拳一樣,轟然倒在地上。
眾山賊頓時大驚。出于本能,紛紛停下了腳步,將身體隱藏在了山石后面。
各位頭領看到這種情況,也是紛紛大怒,各自把刀子揮得像車輪一樣,用力地拍打趴在地上的那些小弟們的,高聲喝罵。
“沖上去,只要靠近了,魔法師就沒有什么本事了。”
“殺上去,再高貴的魔法師也是一刀死~!”
“快上啊。第一個沖上去的賞金五百。”
“上啊。給我上。閃亮的金幣正向我們招手呢。”
他們事前得到了許諾,只要做成了這一單生意,以后就是前途光明,榮華富貴享用不盡。而且因此上,竭盡全力地上竄下跳,拼命地驅趕著手下的小弟們。
洛林看到山坡下一個竄的最歡實的頭目,冷笑了一聲,然后又舉起了第二支火槍。略略瞄了一下。再次扣動了槍機。
又是‘轟‘地一聲巨響。
那名山賊猛然停頓了一下,感到自己胸口好像被什么給咬了一口。身邊的其他人也全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自己。
他低頭一看,難以置信地看到胸口處多了一個小洞,鮮血正汩汩地流出來。
如同經典的慢鏡頭一般,長劍從他的手中緩緩滑落,掉在地上發出‘當’地一聲響。然后他雙手在空中揮舞幾下,好像要抓住什么,最終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四周的山賊們看到這種情況,頓時‘呼拉‘一聲,全部散開。趴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一個人敢從地上探出頭來,在心中不住地向每一個認識的大神祈禱,希望自己不要被那個殺神給盯上。
洛林看到他們全都趴在地上,卻也是毫不留情。從薇拉的手中又接過了剛剛裝好彈藥的火槍,再次舉了起來。
他瞄準了距離山頂最近的一個山賊,透過準星,看到對方那張驚慌失措的慘白面孔,他不由得心中一動,然后槍口向后微微移動了一分,然后扣動了扳機。
當槍聲再次響起,眾山賊打了一個哆嗦,打算悄悄看一下這次是哪一個倒霉蛋不走運的時候,就聽那個山賊凄慘的叫聲響起:“救命,救命啊。我的腿,我的腿被那個東西給打斷了……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那聲音異常凄慘可憐,盡管眾山賊雙手捂住耳朵,把腦袋壓低,但是那個聲音還是透了過去,傳入了耳中。
這時那些山賊們這時也明白了過來,那個催命的殺手只是殺跑在最前面的家伙。看到洛林又一次舉起了火槍,沖在前面的山賊們紛紛膽寒,對望一眼之后,調頭就跑。
看到他們逃回,原來跟在他們后面的山賊們發現,現在輪到自己面對那個殺手之后。這些知道偷奸耍滑,落后別人一步的家伙更不是傻子,他們也從地上跳了起來,雙手抱頭,調頭就跑。
眾侍衛看到敵人逃走,這一次卻是連歡呼都沒有了興趣,而是驚訝地看著洛林,好像不認識他一樣。只是扣動了三次扳機,放了三槍就將敵人的攻勢盡數瓦解,這也太厲害了。
洛林只是淡淡地一笑,心中卻是知道。這并不完全是因為自己厲害。而這些家伙都沒見過火槍,對于沒有見過的事物有著天生的恐懼。
再加上自己這三槍,每一槍可都是一個心理戰。第一槍,掛了跑得最快的,讓他們不敢沖上來。第二槍狙殺頭目,讓他們失去指揮,群龍無首。第三槍,故意打傷了那人,讓他慘叫。讓那個人的哀嚎催毀掉所有人心中的士氣。
只有這樣,才能夠僥幸成功的。
他站在山崗頂上向下看去。卻驚奇地發現那些山賊們逃回去之后,并沒有四散潰逃。而是又重新聚在了一起。
他不由一皺眉頭,這是怎么回事?這幫散沙一樣的匪徒什么時候會變這么堅強?
緊接著,答案自己走了出來。
只見一群身穿白袍鎖甲的精銳武士分開了人群,大模大樣地出現在視線當中。
他們先是將幾名首先逃回來的山賊頭目一舉拿下,然后當著眾人,毫不留情地一刀斬殺。
看到那幾具尸體仆倒在地上,群賊一陣大嘩,隨即在他們閃亮的刀劍威逼之下,全都老實了下來。
洛林看到山下一名黑鎧將領,覺得有些熟悉。頓時想起,他就是那名當初在城門口高聲斷喝,震懾眾人的武士。
“我呸~!”旁邊卡爾特看到了那些人,惡狠狠地朝下吐了口濃痰,罵道:“這幫雜碎。”
洛林一愣,轉頭問道:“你認識那個黑鎧騎士?”
卡爾特怒聲罵道:“那個穿黑鎧甲像烏鴉一樣的家伙,就是護殿騎士團的副統領,高階騎士諾德。”
洛林沒想到他們居然敢這么光明正大地露面,他的心里猛然一沉,頓時明白了過來。
雖說自古官匪是一家。但是教廷再不要臉,但是卻也是不敢這么光明正大地告訴世人,他們跟一群山賊穿一條褲子。為了不讓消息走露出去,他們這一次一定會把自己這些人殺光滅口。
他們這些家伙是要下死手了。
想到這里,他不由眼中頓時寒光一閃,冷笑著說道:“好,很好。我見過不要臉的。但是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居然就這么堂爾皇之的露臉了。”
他比了比距離,然后伸手拿起了一支火槍,又從兜里掏出一枚珍貴的箭彈,裝了進去。然后就要舉起火槍,但是看到他們身上帶著的盾牌,不由一皺眉頭。
那些家伙們已經有所醒覺,如果自己再明目張膽的開槍的話,那些家伙一定縮在盾牌后面當烏龜的。
想到這里,他趴到了一邊的草叢當中,屏住呼吸,然后悄悄地舉起了火槍。
當他瞄準那個黑鎧騎士的時候,那名騎士好像有所察覺,眼中電芒閃動,警惕地向這邊看來。
洛林見此,不敢怠慢,當即扣動了槍機。子彈呼嘯著沖出了槍膛。
山下的那名騎士本能地一抬手,抽出了盾牌,擋在了身前。
子彈帶著巨大的慣性,打在了盾牌上面,震得他手腕一抖。但隨即穩住了身形。那黑鎧騎士從盾牌后面探出頭來,看到一個黑色的鉛子如同開花一樣,緊緊地粘在自己的盾牌上面。
山賊們看到洛林的一槍無功,頓時發出了一陣熱烈的歡呼。看來山上的那個殺神也不是不可戰勝的。
諾德伸手取下了那粒鉛子,拿在手中感到一陣發燙。而那面純鋼的盾牌上面也已經多了一個深深的凹痕,再加上手腕處傳來的陣陣酸痛,讓他暗暗心驚不己。
但是表面上他卻仍然不動聲色,將那鉛子一舉,向山上高聲叫道:“山上的那位,不管你是誰。都聽好了。你們已經被我們完全包圍,再也逃不掉了。如果識相的話,就乖乖地投降。我可以饒你一命。否則殺上山去,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洛林站在山頂上,朝著下面高聲罵道:“放你娘的狗屁。你身為教廷護殿騎士,居然跟一幫山賊勾結起來,這種天大的丑聞,你還敢走露消息?恐怕不止是我們,就連山下的那些傻瓜山賊們,在事后也會被你們滅口,是吧?”
眾山賊一陣嘩然。
那些白袍武士們看情況不對,紛紛叫嚷了起來。
“大家小心,不要上當。”
“山上的那人是在欺騙大家的。”
“大家不要中了他們的離間計。”
洛林笑了起來,高聲叫道:“離間計?神圣偉大的教廷什么時候跟下賤的山賊們成了一伙?
山下的兔崽子們聽好了。
他們是不是說了事后大家一起到什么地方,就可以領錢了?千萬別信。那是殺人滅口的地方。
他們是不是也說過,到時候一定要喝酒啊?小心一點兒。那可是要人命的毒酒~!”
說到這里,他雙手掩在嘴邊,提高了聲音,高聲喊道:“千萬別忘記了。那名諺語是怎么說的‘教士比吸血鬼更可怕。因為吸血鬼只是在夜里出來,而教士坑人騙錢,則是不分白天和黑夜的。’”
眾山賊們在自己的頭領被斬殺之后,本來就有些兔死狐悲,心中惴惴不安。此時聽了他的話,說得如此詳細,不禁更加不安起來。
而一眾護殿武士本來就有些心虛,此時看到他們的眼神,有些不自覺地躲避開來。
眾山賊們頓時明白了過來。雖然看到對方很有說服力的鋒利刀劍,還不敢妄動,但是那眼神卻開始四處游轉,只等機會,就要逃跑。
那黑鎧將軍看到自己這邊人心不穩,大即大怒。
他揮起手中的長刀,像切菜一樣,一連砍翻了十幾個不老實的山賊,然后一指山上,高聲令道:“給我攻山,否則格殺勿論~!”
眾山賊抬頭看了看他刀上的血跡,又是一陣膽寒,但卻不敢反抗,轉過身去。在那些白袍武士刀劍的威逼之下,又吶喊著向山上奔來。
只是他們這一次吶喊的聲音越來越高,但是眼睛卻是四處亂瞟,腳步也是越邁越小,行動也越來越緩慢。
洛林估計了一下,要是等到他們沖上山頂,估計要等到2012年了。
明天中午的一章現在發了。啥都不說了,。
洛林看到那些山賊們的沖鋒速度,略略估計了一下,要是等他們沖到山頂上,大約要等到2012年了。
這時一陣凄厲而低沉的號角聲響起來。
聽到那軍號的聲音,眾人盡皆一喜,難道有軍隊來救我們了嗎?
就連正在向上攀爬的山賊們也全都停了下來,戰戰兢兢地轉身向下看去。
眾人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只見在那黑鎧騎士的身邊,一個白袍武士正鼓著腮幫,用力地吹著一個牛角大號。
眾人見此全都是一愣,他這是在干什么?
洛林想了想,突然指著山下,放聲大笑了起來。道:“諾德,你個白癡,他們是山賊。不是軍隊。這些家伙幼兒園都沒有畢業,聽不懂軍號的。哈哈哈哈……”
眾人這才明白了過來。也是指著山下,大笑不己。指望用軍號來指揮一群沒有文化的山賊,也不知道該說這位騎士團副統領是無知啊?還是天真到可愛?
聽到他的話,一眾山賊也明白了過來。他們面面相覷,攤上這么一個頭領,也不知該哭好,還是該笑好?
諾德聽了洛林的嘲笑,當即氣得面色鐵青,他抬手一掌將那名還在拼命吹號、沒有一點兒眼色的武士拍飛,然后抽出了腰間的長劍,向前一指,厲聲喝道:“給我沖,落后者,格殺勿論~!”
眾武士見此,也紛紛地抽出了長劍,急步沖上前來。
這些家伙一邊狂叫道:“給我沖。上啊。落后者,格殺勿論。”
一邊毫不留情地用刀劍的鋒刃,而不是刀背,驅趕著那些磨磨蹭蹭的山賊們。打得那些山賊們嗷嗷直叫。
這些山賊們可不全都是一心要投降的宋江,他們絕大多數都是為了追求自己美好生活而努力奮斗的、勇悍的亡命之徒。
看到那些武士躲在自己的身后,拼命地催著,讓自己去送死。當即就有些悍匪紅了眼睛,要跟那些武士拼命。引起了一陣騷動。
但是那些為了吃飽飯而不停奔走的痞子們,就算是再怎么勇悍,最多也就是搶幾袋糧食,殺兩個老百姓本事。又豈能是那些教廷精心訓練出來的殺戮機器的對手。
只是過了片刻的工夫,那些反抗的匪徒就被武士們一一當場斬殺。
聽到那幾個匪徒們臨死前發出的凄厲的慘叫聲,一眾還在觀望的匪徒們嚇得不住發抖,馴服了許多。他們這才發現,原來對方的心腸比自己更狠,刀子比自己的也更快,武功比自己也更強。
那十多名武士揮舞著還沾著熱血的刀子,對著他們不住地打罵,稍有不對,就毫不猶豫地一刀捅下去。用絕對的高壓而血腥手段,逼著這些可憐的匪徒向山頂上進攻。
山賊們無奈之下,又重新從地上爬了起來,拿著刀子慢騰騰地向山上爬去。但是那步子比原來也快不了多少。因為他們都非常清楚,山上有一個更加兇殘的家伙,不然的話,身后的那武士早就殺上去了。
洛林站在山崗之上,看到他們慢吞吞的又向上爬來,冷笑了一聲,又舉起了火槍。
眾山賊一見,頓時又趴了下來。
一名督戰的白袍武士當即大怒,他揮刀向著身邊的山賊砍去。口中罵道:“起來,給我沖……”
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聽‘轟’地一聲槍響。他的身體一震,然后軟軟地委頓了下來,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鮮紅的血液順著山勢,緩緩流下。
不等山上的眾侍衛拍馬屁。山下的眾山賊們反而爆發出一陣歡呼。讓眾人錯愕不己。看到那些家伙們興高采烈的樣子,一時也搞不清楚,那些家伙倒底算是哪一國的?
諾德看到這種情況,知道這些山賊已經不可能再有多大的用處。
他當機立斷,將手中的長劍一揮,厲聲叫道:“護殿衛士,留下二十人壓陣,其余人跟著我上~!”
說完,當先一步,向山上沖來。
眾衛兵也不敢怠慢,紛紛跟在他的身后,沖了過去。
趴在山道上的山賊們看到他們沖來,急忙閃向了兩邊,讓開了中間的道路。
這些衛士不愧為教廷精英,像狂風一樣從那些山賊們的身邊沖過,在山石間不住跳躍,只是幾個呼吸,就已經沖到了半山腰處。
眾山賊看到這種情況,心下大定。他們居然也不再打算逃跑。而是伏在當下,心中打定了算盤,打算等到那些教廷衛兵們解決掉對方之后。再奮勇地沖上去打~死老虎。
雖然沒有辦法立下頭功,但是到時候說不定也有便宜可揀,有些賞錢可拿。
那些山賊們雖然并不知道異世界有一個叫宋江的山賊界優秀模范。但是卻也知道,在那位副領大人面前表現一下,跟教廷打好關系,為將來招安做好準備,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洛林看到那些身穿白袍的護殿侍衛沖了上來,也不敢怠慢,略略一瞄,就扣動了手中的火槍。
隨著那些人越來越近,槍聲不斷響起。薇拉一個人裝填已經手忙腳亂,顧不過來。雷歐在旁邊看了半天,看到這種情況,急忙滿懷希望地伸出小手,想要學著她的樣子幫忙裝填。
但是立刻就被走過來的凱瑟琳甩到了旁邊。她看了看,也拿起一支打過的空槍,學著薇拉的樣子裝填起來。
就這樣,不斷輪換,勉強跟上洛林開槍的速度。
洛林看著越來越近的敵人,心中卻也是暗暗心驚,那些護殿侍衛果然是身手了得,自己接連開了十余槍,卻只是撂倒了七八名白袍侍衛。而這時,手邊的五支火槍已經全部打空了。
卡爾特眾人看到衛兵們沖了上來,也紛紛拉弓放箭,投擲石塊。
那些衛兵們或舉盾牌,或者揮箭格擋。在又付出數人傷亡之后,終于沖上了山頂。
山下的山賊和衛兵們看到這種情況,頓時發出了一陣歡呼。盡管有些不易。但是他們終于還是攻上去了~!
看到那些衛兵們沖上山頂,但是卡爾特眾人卻絲毫不懼,各自拔出刀劍,挺身迎了上去,跟他們打成了一團。
怒吼聲,呼喊聲,中劍之后的慘呼聲,還有兵器交擊的碰撞聲響成了一片。
護殿騎士團副統領諾德沖上山頂之后,百忙之中,向身邊看了一眼。
他驚訝地發現,從出發到抵達山頂,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就已經倒下了十幾個戰士。自己身邊的人也只剩下了二十個左右。不由心中一痛。那些戰士可是自己一手訓練出來。
他站定之后,揮劍擋住了凱瑟琳親衛們的幾次攻擊。一轉眼,看到站在不遠處,正不慌不忙地裝填著火藥的洛林,當即也顧不得許多,怒吼了一聲,就沖了過來。
薇拉在旁邊看了,將手中正在裝填的火槍往旁邊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雷歐手中一扔。然后拎起了起了自己的那根超級魔法杖,就沖了去,擋在了洛林的身前。
諾德看到面前站著的是一個精致如洋娃娃的漂亮小女仆,不由愣了一下,有心想要讓過她去。
薇拉已經掄起了手中的木棍,‘呼’地一聲砸了下去。
諾德聽到那風聲,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異色,急忙將手中的騎士小盾一豎,盾棍交擊當即發出了一聲巨響。
諾德一愣,后退了兩步,仔細地看著面前的藍發的小女仆,暗暗地活動了一下發痛的手腕。然后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有這么大的力氣。”
薇拉毫不答話,手中的長棍一舉,緊緊地盯著諾德。
諾德冷笑了一聲,看著洛林說道:“沒想到居然有人會這么無恥,躲在女人的背后,有膽子,就站出來跟我一戰~!”
洛林一邊好正以暇地裝填著自己的火槍,一邊道:“統領大人,咱們誰也別說誰無恥。你們這些護殿騎士不也是勾結山賊嗎?”
諾德冷笑道:“誰說我們是護殿騎士?你看到我們身上的有護殿騎士的標志嗎?”
洛林一愣,他轉頭看了看那些正跟卡爾特眾人搏斗的白袍衛士們,卻發現他們的身上確實是什么標志都沒有帶。
諾德繼續說道:“我們只是穿了一身白袍,就說我們是護殿衛士。小心讓教廷知道了,他們會告你毀謗的。然后以妖言惑眾的罪名把你掛在十字架上燒死,凈化你的靈魂。”
洛林嘆息了一聲,道:“你這無恥的樣子很有我年青時的風范~!”
他舉起了手中已經裝好的火槍,又繼續說道:“可惜的是,你不可能再這么無恥下去了。世界上馬上就要少了一個跟我一樣不要臉的人,這人生還真是寂寞啊。”
說完,當即扣動了扳機。‘轟‘地一聲巨響傳出,當濃煙散盡,卻見諾德仍然穩穩地站在當場。只是手中的圓盾上多了一個白色的彈痕。
洛林當即色變,沒想到這個騎士武藝如此高強,居然擋下了自己的子彈。
不好意思發晚了,謝謝大家提的意見。
洛林看著那名騎士,心中驚訝不己。
雖然知道對方是一個主坦,MT之類的人物,皮厚血高,防御技能強,是代表工會最高榮譽的強力人物。但是卻沒想到他居然能牛叉到在這么近的距離擋下子彈的地步。
雖然這自己火槍頂多也就是個升過級的矮人精英火槍,質量并不是太過硬。但是對方能做到這一點,確實是令人震驚。
薇拉看到他一槍無功,當即一揮手中的棍子,低低怒吼了一聲,像個憤怒的小貓一樣就沖了過去。
諾德知道她力大,急忙揮劍一攔,擋下了她這一擊。然后順勢又刺出一劍。
薇拉后向向前一翻,棍子一挑,挑開了他的這一劍。
兩個人就這樣,乒乒乓乓地打在了一起。
諾德越打越是心驚,沒想到那個小女仆不僅只是力氣大,而且棍術也非常了得。揮舞起來,帶起了一陣陣凌厲的狂風。壓得四周的雜草全都低下頭去。
她的棍法雖然變化上不及自己靈巧,但是卻威烈剛猛,很難想像那會是一個長得甜甜的像洋娃娃一樣精美的小女仆能夠使出來的。
而且她口中還時不時地還暴出一兩聲奇怪的大叫,雖然那叫聲也是異常甜美,但是每每喊出之時,卻讓人的精神恍惚一下。
只是這位高階騎士也不是白給的。他和薇拉又打了幾個回合。漸漸摸清了對方的路數,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將手中的長劍一緊,也不與她的長棍硬碰,反而舞動的越加靈活快捷起來。
薇拉當即露出了窘態,不住地后退。
此時洛林已經又裝好了一支火槍。他舉了起來,然后高聲叫道:“薇拉,讓他慢下來,我好瞄準。”
這時凱瑟琳從腰間刷地一聲,抽出一把細刺劍。挺身站在了洛林的身前。她冷冷地看著正在交戰的兩人,頭也不回地道:“你先去給其他人幫忙,我和薇拉兩個可以暫時拖住他。”
說完,一揮手中細劍,也沖了上去。
兩個人并肩做戰,這才堪堪與那騎士打一個平手。
洛林定睛看去,卻發現那名少女的劍技也是極為兇悍。時而大開大闔,時而靈活優雅,充滿了女王那種特有的霸氣與柔美。一看就知從小受到過高人指點。
他舉著火槍連瞄了兩次,但是諾德行動更加迅捷,手中長劍加緊,引得那兩人身形不住搖晃,有一次就要開槍的時候,差一點兒就打中了凱瑟琳。
他無奈之下,轉過頭去,去尋找其他目標。
此時,那些白袍衛士們跟卡爾特眾人打成了一團。
雖然他們是教廷精心訓練出來的殺人機器,但是卡爾特眾人也是儒略大公親自培養出來的精英戰士,而且每一個還都曾經在戰場出生入死,勇悍異常。兩邊的人各有各的長處,打在一起,一時難分高下。
洛林看到這里,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手中的火槍,然后略略一瞄,就扣動了板機。
槍聲響過,立時有一名白袍衛士慘叫著倒下。
卡爾特眾人見此,士氣頓時大漲,更加奮勇。
而那些白袍衛兵們看到洛林也是瞪起了血紅的眼睛。他們當中有幾個人有心想要沖過來。但是卻被卡爾特眾人給死死拖住,騰不出手來。只能是眼睜睜地看著洛林慢條斯理地裝著火槍。
當洛林再次舉起火槍的時候,這些人不由心中膽怯,紛紛舉起了手中盾牌,雖然咬緊了牙關,仍不后退半步。但是卻也是防多攻少,越加小心起來。
為了減輕卡爾特眾人的壓力,洛林毫不猶豫地瞄住了一個武技高超的家伙,扣動了扳機。
一聲槍響過后,那個人一聲不吭地像塊石碑一樣,轟然倒在地上。
那些白袍衛兵們已經知道洛林手中火槍裝填需要時間,因此上,不退反進。像被逼到絕路的雄獅一樣,吶喊了一聲,反而展開了猛攻。
洛林急忙手中加緊,再次裝填。
“你們讓開。讓我來~!”隨著這一聲大喊,雷歐舉著一支火槍,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他也不將那槍支交給洛林,而是學著洛林的樣子,自己舉了起來。
在場所有的人雖然身處戰團之中,卻也是無暇顧及。但是看到他顫微微地舉起了火槍,全都在心底打了一哆嗦。因為大家都不清楚,他這一槍究竟會打在哪一個倒霉蛋的身上。
這時‘轟’地一聲巨響傳來,雷歐大叫了一聲,被那火槍的后坐力頂得一坐在了地上。而那粒子彈卻打在了對面一名白袍衛士的腳下,嚇了他一跳。
還未等他反應過,這時一名大公親衛看到他露出了破綻,當即飛起一腳,將他從山頂踢了下去。
洛林見此心中一動,他裝填好火槍之后,舉了起來,卻并不開槍,而是向著對方虛瞄不己,給對方制造心理恐慌。
一名白袍衛士看到他將火槍指向了自己,急忙停下了進攻,將盾牌飛快地舉起來,遮住身形。卻正好給了對面卡爾特眾人一個機會,搶上一步,將他砍翻在地。
洛林見此,也不再開槍,又瞄向下一個倒霉鬼。
他如法炮制了數回。中間還向著一個頑固而不開眼的家伙開了一槍,將他撂倒在地。
那些白袍衛士們的人數立時急劇減少。而卡爾特眾人這邊也抽出了更多的人手過來。
最后,衛士們再也抵擋不住,紛紛撤退,從山頂上跑下。
眾侍衛見此,紛紛轉身,向場中正在打斗的薇拉三人跑過去,打算幫忙。
諾德見狀,也不再戀戰,飛快地向凱瑟琳與薇拉刺出迅如閃電的三劍,逼得兩人防守。然后一轉身,也匆匆從山頂上跳下。
看到他們從山頂上狼狽地逃了下去。趴在半山坡上等著揀便宜的群賊頓時失聲,也跟在他們的身后,又逃回到了山下。
洛林眾人環顧四周,發現再也沒有一個站著的敵人。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們此時也沒了力氣,連慶祝歡呼都顧不上,又急忙幫著受傷的戰士們包扎傷口,準備迎接下一波次的進攻。
等一切都準備完畢,這時太陽已經升上了半空,已經是中午時分。
看到山下升起了陣陣炊煙,洛林眾人這才想起自己狂奔了一夜,早上又沒吃飯,此時已經餓得前腔貼后背了。
卡爾特想了想,從旁邊馬背的袋子里摸出了幾塊粗糙的干糧,又拿出了一個水袋,然后給洛林眾人分了分。
看到這里,眾侍衛也紛紛醒悟過來,各自掏出了隨身的干糧,就在地上一坐,吃了起來。
洛林咬了一口那個干糧,只覺得滿嘴的渣子,極是難吃。但是這時確實是太餓了,也顧不上太多,就那樣一口干糧一口水地直著脖子往下咽。
他一邊吃著,一邊一轉頭,卻看到雷歐興高采烈地吃著干糧。也不知他在高興著什么?定睛一看,卻發現他的下面正坐著自己的那支火槍,而且旁邊還放著一些鉛子和火藥袋子。
洛林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很顯然這個小無賴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已經從薇拉那里弄來了這些東西。正打算著等一會兒的時候,玩一個痛快。
雷歐一抬頭看到他的眼神,愣了一下,然后一轉身,整個人趴在了槍上,高聲叫道:“哇,這里好舒服啊。我要睡覺了。”
說完,大眼皮一閉,開始打呼了。
凱瑟琳見此,抬手敲了他一個暴栗,道:“快還回去~!”
雷歐揉了揉頭頂,知道躲不過去了。陪著笑,道:“就讓我再玩一會兒。就一會兒。”
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指比了一個跟頭發絲一樣粗細的距離。
凱瑟琳還要再說。
洛林想了想,道:“算了。他也是幫了不少的忙了。”
他一轉頭向雷歐說道:“你想不想學用火槍?”
雷歐當即歡呼了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
就在這時,就聽山下傳來了一陣奇特而低沉的聲音。
眾人一愣,全都走到了山邊,向下看去。
只見山下數十名白袍衛士們在山石間跳躍前行,向著山上飛快地沖來。
眾人急忙跑到了陣地上,準備抵抗。
但是卻見那些身手矯健的衛士們在半山腰住停了下來,然后各自掏出了火把,點燃之后,將身邊的雜草灌木一一點燃。
看到一股股濃煙冒起,洛林不由瞳孔收縮了一下。這些家伙做得夠絕,居然想到用火攻。
眾人對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恐懼。
自己這些人現在只有兩條路可走,要么是活活燒死在這里,要么就只有沖下山去,自投羅網。而且為了滅口,除了凱瑟琳、雷歐之外,自己這些人也只有是死路一條。
不好意思,又發晚了。關于打斗場面的描寫實在不是我擅長的,汗……
此時已經夏末,山上已經長滿了雜草灌木,遇到明火,雖然沒有立刻燃燒起來,但是在烈火的薰烤之后,也開始冒出嗆人的濃煙。然后在風力的作用之下,騰起了桔黃色的火焰。
那幾處火焰漸漸地匯聚在一起,頓時大漲了起來。像是一個巨大的怪獸一樣,蹣跚而不可阻擋地向山上燒去。
濃煙從山下滾滾地冒出,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濃。嗆得山頂上眾人不住地咳嗽,眼睛里也全是淚水,幾乎不能睜開。
洛林低頭趴在地上,一邊咳嗽,一邊扯著嗓子叫道:“大家小心。都趕快拿毛巾沾了水,然后捂在鼻子上。拿毛巾捂在鼻子上。”
聽了他的話,眾人如夢初醒,紛紛扯起毛巾,就是沒有毛巾的,也從衣服上扯下了塊布料,捂在口鼻之上。
而這時,火勢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熾熱的火焰烤得眾人衣服發干,眉毛頭發也都開始卷曲了起來。
就在這時,就聽山下一陣奇怪的聲音。
洛林心中好奇,從升起的滾滾濃煙的縫隙間,努力地向山下看去。
只見遠處山谷的空地之上,好像在舉行著什么儀式。
數十名白袍衛士全都是單膝跪地,圍成一圈,不住地低聲念著什么。那名黑鎧騎士在圈子中間,手拄長劍,單膝跪地,低著頭,好像也在念著什么東西。
那些人不斷地重復著一個奇怪的語調,而且聲音也越來越大。緊接著,那名騎士的身上隱隱約約地有一層淡淡的白光冒出。
洛林不由心中奇怪,他們這是在干什么?
“獻祭~!”卡爾特在旁邊看了,不由失聲說道。
洛林一愣。
卡爾特看他不解,苦笑著解釋道:“這是教廷神術加持的一種,從其他人的身上抽取力量,全部加持在一個人的身上,可以在短時間之內提升一個人的實力,但是也有相當的負面作用。所以不到萬不得己,是不會使用的。”
他恨恨地看著山下,又接著說道:“我當年在前線的時候,曾經看到護殿騎士團的騎士們用過。打起仗來確實是所向披靡。但是沒想到這些家伙,居然把這一招用在自己人勾心斗角的戰斗,而不是跟敵人的戰爭上面。真是可惜了那些在前線浴血奮戰的英雄們。”
說完,朝地上惡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洛林頓時明白了過來,那個騎士果然是心腸歹毒,他這是在等大家都被烈火烤得昏頭昏腦之后,借著神術加持,沖上來,將凱瑟琳與雷歐兩個活著帶走。至于其他人的死活,就只能是留在原地,聽天由命了。
這時,一陣大風吹來。火勢迎風大漲,燒得雜草噼啪做響,就連空氣也變得熾熱扭曲,眾人急忙后退。
隨著火勢越來越近。眾人也越來越難以支撐。既使避開嗆人的濃煙,勉強呼吸到一口的空氣,也是異常地干燥熾熱,每吸一口氣,肺部都是疼痛不己。
眾侍衛全都有戰場經驗,對付火勢也是很有一套。
他們看到火勢逼近,已經有人在山頂上清理出了一小塊空地,讓大家全躲進去。同時還有人將隨身帶著水,也全都澆在眾人的身上。
洛林看到這種情況,不由得心中一嘆。即使這樣準備,這火勢一過,恐怕不少人也會喪命。而且就算是能夠活下來,也會因為無力反抗,被山下的那些衛士們輕易抓住。
他趁著眾人忙碌的時機,悄悄地一拉薇拉。讓她跟著自己走到一個不被人注意的角落。
他剛要說話,卻感到站在薇拉的身邊好像舒服了許多,就連那空氣也沒有那么熾熱。不由一愣。
他伸手在薇拉的俏臉上用力地掐了一把。
痛得那少女低低地痛呼了一聲。嗔道:“少爺,你干什么?”
洛林感受到指間的滑膩,奇怪地問道:“你身上怎么回事?大家的衣服都快烤焦了,你卻連頭發絲都沒有一點兒事?”
薇拉甜甜地一笑,伸手從豐碩偉大的胸前掏出了一個項練,在他的面前晃了晃,然后得意地說道:“你看,這是我媽媽送我的守護項鏈。它可是龍族的寶物。”
洛林眼中寒光一閃,但是要他去搶一個小姑娘的東西,卻還是委實拉不下臉來。
他輕輕地咳了一聲,然后道:“先別說那個了。你想個辦法,恢復原身,將大家全都帶走。”
薇拉一愣。她側頭想了想,然后眨了眨天真明亮的大眼睛,吞吞吐吐地說道:“也不是不可以了。只是……只是在天上飛很累人的說。更不要說還要將他們幾個運到另一個地方。哎喲,好痛。”
洛林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抬手賞了她一個暴栗,道:“你……你這是名符其實的趁火打劫~!”
薇拉一邊揉著頭上腫起的包,一邊嘟著粉嫩的小嘴,不服氣地道:“那又怎么樣?一直以來,你又不給人家漲工資。買個零食,就把一個月的零花錢全部花光。你卻拿二十萬金幣,也不說分給人家一點的說。”
她看洛林又舉起了手,急忙雙手抱頭,竄到了一邊。然后威脅道:“你要是不漲工資。我就是帶著人飛過去之后,說不定在快到目的地的時候,會因為天氣原因,又或者機械故障而返航的。”
洛林氣急,惡狠狠地瞪著她,但是轉念一想,隨即不禁失笑了起來。但是剛笑了一下,旋即就被濃煙給嗆得連連咳嗽。
薇拉看到他的樣子,不由心中擔心。有心想要上前,但又怕他敲自己,只好遠遠地道:“少……少爺。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洛林連連咳了幾聲,然后直起腰來,道:“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給你漲工資,還不行嗎?”
薇拉頓時歡呼了一聲,然后撲了過來,嘟起小嘴,在他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道:“少爺,你真是太好了。”
洛林嗅到從那嬌憨無比的少女身上傳來的幽香,不由心神一蕩,突然覺得給人加工資,好像也并不是一件什么壞事。口中卻道:“為了不讓別人的懷疑你的身份,你最好飛遠一點兒,再回來。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薇拉看了看眾人,看到他們無暇顧及這邊,有人甚至已經被濃煙嗆得快要昏了過去。
這時一股濃煙飄來,嗆得洛林睜不開眼睛,連連咳嗽。
薇拉見此,猶豫了一下,伸手摘下了項鏈,然后掛在了洛林的脖子上。道:“少爺,這個東西就先借給你撐一下。”
洛林感覺到那項鏈上還帶著少女的體溫,心中頓時大為感動。這個小女仆雖然經常闖禍,而且還趁火打劫,但總得來說,對自己還是挺溫柔體貼的。
“等我回來啊。”薇拉看了看他,然后一轉身,提起了長裙,奔到了另一面的懸崖邊上,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就在此時,就聽遠處的山谷中傳來了一聲如魔獸般的怒吼。
洛林頓時心頭一驚,但是仗著身上帶著那個守護項鏈,也不懼烈火濃煙,急忙走了過去。
只見一個黑色的人影,快速絕倫地正向山上沖來。由于速度太快,在他的身后揚起了一股高高的煙塵,氣勢極為駭人。
洛林回頭看了看,卻發現眾人緊緊地圍著雷歐兩人,但是都已經在濃煙與烈火的薰烤之下,幾乎全都要昏倒過去,就連睜個眼睛,也是極為勉強。
他想了想,有心想要掏槍,但是看到四周的火焰,隨即想到,為了害怕引燃火藥,發生爆炸,自己早就將那些東西全交給薇拉,讓她收在了她的那個戒指當中。
此時,那個黑影已經是沖到了近前。
洛林見此,來不及思索,伸手拔出了腰間的長劍,然后當頭一劍,用力劈下。
那黑影著實了得,雖然遇到偷襲,但卻閃電般揮劍一擋。兩劍相交,頓時發出了‘當’地一聲巨響。
諾德沒想到這種情況之下,居然還能有人堅持戰斗,不由得心中一驚,退了兩步,定睛看去,這才發現濃煙中,洛林站在了自己的對面。
洛林看著他身上的冒起的淡淡白光,火焰一旦靠近,就立刻自動熄滅,也不由暗暗驚奇,教廷的那些死光頭,果然是有些門道。
他看著洛林手中散發著淡淡白光的長劍,不由得瞳孔收縮了一下。緩緩說道:“戰魂劍。你是龍崖草洛林家族的?這么隨隨便便拿出來,不怕教廷追殺嗎?”
洛林抬腳跨過了一團火焰,挽了一個劍花。冷笑道:“教廷?他們可能知道嗎?誰告訴他們?可別忘記了,你的身份可只是一個下賤的山賊~!如果教廷知道了,不正說明山賊和教廷勾結了嗎?”
他頓了一下,緊盯著諾德,一字一頓地說道:“更何況,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兩人對望了一眼,同時低低地怒吼了一聲,俯下了身子,就在這濃煙與火焰當中,展開撕殺。
他們如同荒野中遇到的兩條惡狼一樣,緊緊地盯著對方。一邊舞動手中的武器,一邊小心地轉動身體,尋找對方的弱點,伺機進攻。
在滾滾的濃煙和熾熱的烈火當中,他們如同荒野中遇到的兩條惡狼一樣,緊緊地盯著對方。一邊舞動手中的武器,一邊小心地轉動身體,尋找對方的弱點,伺機進攻。
諾德與洛林對視著轉了兩圈,卻并沒有發現露出什么破綻,不由不耐煩起來,然后跨前一步,與此同時,手中長劍彈到高空,用力劈下。
洛林怒吼一聲,舉劍一迎,攔了下來。但卻立時感到如遭重擊,手臂一陣酸麻,可見對方的臂力驚人。
諾德看出便宜,怒吼一聲,長劍連連揮動,如潮水般攻了過去,每一招都是大開大闔,逼著洛林跟他硬拼。
洛林不得不揮刀攔擋,苦苦支撐。在諾德的狂攻之下,全無還手之力,只能是連連后退。
諾德仗著神術加持,雖然周圍的惡劣的環境對他有所影響,武功發揮打了一定的折扣,但是他卻并不在意。
洛林因為身有守護項鏈,絲毫也不懼濃煙火焰,而且他手中還拿著戰魂劍,鋒利無比。
更何況,他這一段時間以來,除了玩火槍之外,也是不斷地修練腦中記下的搏殺術。而那搏殺術是經過了前人粹取了五千年精華,這才的總結出來。
因此上,盡管他的力量不足,經驗不夠,但有上面那三個因素加起來,卻是占了莫大的便宜。也是勉力能夠。
雖然被對方逼得不住地后退,但是手中的長劍不住變換封擋,將那攻擊一一接下。
諾德欺洛林力量不如自己,因此上全力搶攻,連揮十幾劍,招招硬對,但卻發現洛林韌性極強,始終無法突破他的防線。也不由暗暗心驚。
盡管他勇力過人,而且有神術加持,但是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全力強攻,體力消耗遠比防守的洛林更大,更是支撐不了多久。再劈一劍之后,立時感到呼吸有些不暢,急忙后撤幾步,如閃電般退開,然后長劍前指,以防洛林趁勢反擊。
洛林手柱著長劍,在守護項鏈的防御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終于在這一連串的打擊中緩過了勁來,有一瞬間,他都已經聽到死神那陰慘慘的獰笑。
他活動了一下酸痛發麻的手臂,不由冷笑了一聲,看來對方也不過就是如此而己。然后,不等諾德恢復過來,就一晃手中的長劍,轉守為攻,揮劍斜砍了過去。
諾德急忙揮劍攔下。
兩劍相擊,頓時又迸出了無數的火星。
此時兩人的距離拉近,洛林回身飛轉,劍隨人轉,借著腰力,向著諾德的后背,回旋過去。
諾德急忙將長劍斜背在后,攔下了洛林這刁鉆的一劍。
洛林見一劍無功,立時抬起左肘,毫不留情地向著諾德的面門搗去。
諾德正待揮劍反擊,但是卻沒想到他會使出如此刁鉆古怪的一擊,急忙低頭躲過。
而此時,洛林的長劍又奔著他的脖子砍下。
諾德急忙向前竄出兩步,躲過他這一劍。
洛林急步跟上,然后手指一轉,挽了一個耀眼的劍花,反手握劍,劍刃由下向上,揮劍挑出。
諾德再向后退了一步,躲過這凌厲的一擊。
他看洛林再次逼了上來,突然化守為攻,倒轉了劍柄,伸手握住劍身,以劍為錘,向洛林的頭上猛擊了過去,手法極為刁鉆。
洛林不由大吃了一驚,沒想到他還有這么詭異的一手,急忙低頭躲過。
緊接著,就看諾德抬起腿來,穿著金屬重靴的大腳掛著呼呼的風聲,在眼前急速變大。他急忙就地一滾,躲了開去,只是沾在了滿滿一身的黑灰與硝煙,極為狼狽。
這時一股濃煙襲來,遮住了兩人的視線。
諾德毫不相讓,怒吼一聲,如魔神般從濃煙中揮劍殺出。
洛林在地上連滾幾下,拉開距離,然后從地上彈身而起,緊握長劍,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怒聲吼道:“再來~!”
諾德長劍前指,,目光牢牢地鎖定洛林,但是看著他的姿勢,卻不由得心中疑惑。
只見洛林將長劍放在身側,緊貼大腿,樣子極是奇怪。
諾德將長劍橫在身前,還以為洛林害怕,不由得奇聲問道:“閣下這是什么意思?是打算棄劍投降了嗎?”
他眼中閃過一絲嘲弄,又接著說道:“我剛剛看你還算不錯,正打得起興,就算你現在想要投降卻也是晚了。”
說完之后,放聲大笑。
洛林絲毫不為所動,嘴角一挑,擠出了一絲冷笑,道:“你這種只知道蠻力的原始人知道什么,我就是說了,你也是不懂。有種就直接放馬過來,看少爺我會不會一劍斬下你的狗頭。”
他伸出手來,用小指一勾,輕蔑地道:“來吧,別讓人以為堂堂的騎士團統領是一個只會逞口舌之利的家伙。”
諾德勃然大怒,眼中閃過了一陣爆芒。
他怒喝一聲,就要揮刀再戰。
洛林此時也被剛剛的狼狽,激起了怒火,沒想到自己居然不得不玩一個懶驢打滾,這臉算是丟大發了。
因此上,他瞇起了眼睛,緊緊地盯著諾德的一舉一動,以可怕的冷笑回應著他。只等他刀揮攻來,就反手一擊,一舉砍下他的腦袋。
諾德雙手將長劍舉過頭頂,然后怒吼一聲,揮劍擊出。
洛林見此,也是發出了一聲怒吼,揮動長劍,從下往上一撩。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將諾德的長劍蕩開。
諾德此時看到洛林的長劍已經舉起,頓時明白了過來。他這一個動作,卻是一箭雙雕,蕩開了自己的長劍的同時,他的長劍的劍鋒已經就位,距離自己的頭頂不足一尺。
洛林手中的長劍斜劈而下,如閃電般向著諾德敞開的胸膛砍去。
諾德見形勢危機,突然暴喝了一聲,然后身體向后仰了九十度,幾乎平躺在地上,硬生生躲過了洛林那迅如奔雷的必殺一劍。
緊接著,趁洛林一劍走空的機會,雙腳用力蹬地,身體向后平移了數丈。躲過洛林可能的追擊,然后這才挺身站起。
他逃過一劫,再回想起剛剛的一幕,饒是四周火焰沖天,卻仍然是驚得一頭冷汗。那一劍雖然簡單樸實,但卻著實兇狠殘忍,殺機凜烈。
他摸了摸腰間被那一劍劃出的血痕,盯著洛林緩緩說道:“果然是好刀法。”
洛林那一劍幾乎已經是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累得呼呼直喘。但是聽到諾德的稱贊,也又是一驚。對方不愧是一名高階騎士,居然一眼就看出自己這一招不是劍法,而是刀法。
他艱難地挺直了腰桿,然后呲牙一笑,道:“怕了吧?怕了的話,就趕緊走。否則小心少爺我一劍要了你的狗命。”
諾德冷冷地看著他,沉聲說道:“你的劍法不錯,如果假以時日,說不定,我也不是對手。只是可惜的是,你沒有以后了。”
說完,揮動長劍,再次沖過來。
就在此時,就聽天空中傳來了一聲奇特的鳴叫。雖然那聲音離得并不近,但卻如雷鳴般在眾人的耳邊轟然炸響,震得眾人耳朵嗡嗡直響。
緊接著,一陣劇烈的狂風吹來,霎時間,飛沙走石,遮天蓋地,就連山上正在燃燒的沖天烈火都為之一暗。
山下頓時有人嘶聲力竭地高聲叫道:“龍~!龍~!有條龍過來了~!”
然后也不知是誰高聲叫喊了一聲:“大家快跑啊~!”
山下的群賊此時顧不上發財,呼哨一聲,像是雪崩一樣,四下潰散開來,漫山遍野地逃了開去。
諾德愕然地停手,舉頭向上看去。
透過滾滾的黑煙,只見一條優雅動人的藍色巨龍正拍打著翅膀,在天空中飛翔。在大地上,投射出令人恐懼的巨大陰影。
她繞著這個山頂不住地盤旋,看那樣子好像是要找一個地方降落。
諾德頓時愣了一下。
就在此時,就見那條龍在空中一轉身,然后飛快地俯沖了下來。寬大的雙翼在視線中急劇擴大,遮蔽了整個大地。就連天空都為之一黯。
諾德心中大駭,當即向地上一蹲身,縮在了一聲山石的后面。
等他再看去之時,就看那條龍從人群中準確地抓起了一大一小兩人,然后在他們的驚呼聲中,飛了開去。
諾德不由心中大奇,那條龍這是想要干什么?想要吃了凱瑟琳和雷歐嗎?如果是那樣,倒不失是一件好事。
但是讓他失望的是,那條龍飛到了對面的一個山頭之上,然后將她們兩個輕輕放下,又再次飛了回來。
只見它再繞了一圈,然后又抓起了幾名侍衛飛開,臨走之時,看到了洛林,還用標準的帝國語輕聲說道:“你再等一下,我就回來幫忙。”
聽了它這一句,諾德胸口一悶,幾乎要吐出血來。自己搞了這么半天,費了這么大的力氣,眼看著成功在即,只要再伸伸小指,就能夠到成功的果實。結果卻被一條巨龍給攪了局。
而且看樣子,那條龍和對方還是一同邊的,回過頭來,就要收拾掉自己,這種郁悶就可想而知了。
不過這也難怪,這跟女演員們下了大大的本錢,以為傍上了導演以后就可以揚名立萬、進軍香港、日本、寶萊塢、好萊塢……成為萬人矚目的國際影星。
但是正在這個躊躇滿志、豪情萬丈的時候,結果卻發現那導演是拍動物世界的。在這種打擊之下,沒有去跳河就已經算是心理承受能力強悍的了。
諾德雖然心中郁悶,但卻也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
他看洛林已經是氣喘吁吁地撐不下去,有心要殺他泄憤。但是心中卻也知道,對面那個家伙的韌性極強,絕非短時間之內能夠見效。而這時那條龍已經又飛回來了。
他見事不可為,當即立斷,將手中的長劍一指洛林,寒聲說道:“洛林伯爵,希望你能保重身體,下一次再見面的時候,可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一轉身,從熊熊的火場當中跳了出去。
洛林又喘了片刻,然后勉強地走到了山邊,向下看去。只見那騎士此時已經達山下,然后帶領著那些白袍衛士,飛快地退走了。
洛林不由長長地舒了口氣,心中暗道:這二十萬金幣可真是不好賺啊~!
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然后苦笑起來,環顧四周。現在又要找一個合適的借口,來應付凱瑟琳眾人。
不然薇拉的身份一暴露,大陸上的那些強橫的家伙一定會聞風而動,像嗅到血腥的土狗一樣蜂擁而來。
雖然她有個強大的老爹老娘罩著,不會有什么事情。但是一旦打了起來,最后倒霉的還不是自己?
在大火快要燒到山頂的時候,凱瑟琳和雷歐被一眾忠心耿耿的侍衛保護著,緊緊地圍在了中間的一塊清理出來的空地當中。
當時,她就注意到看到洛林與薇拉并不在自己的身邊,有心要去尋找。但是就在這時,沖天的大火已經燒了上來。
看到那熊熊的烈焰,卡爾特眾人唯恐有個什么閃失,更是死命地將她們圍在中央,不能動彈。
到后來,大火越來越近。薰得她頭昏腦脹,濃煙也越加嗆人,口中鼻中全是黑色的灰燼,就連呼吸都異常的艱難。
迷迷糊糊之中就聽到有人拼殺的聲音,但是在那升騰的烈焰和濃煙當中,什么也看不清楚。她甚至以為那些都只是自己的幻覺。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地抱著雷歐,以防他被烈火濃煙給燒死、嗆死。
那大火越來越近,也越來越猛烈,烤得皮膚生痛,宛如地獄一般。
漸漸的,天地間所有的聲音都好像消失了一樣,就連身邊燃燒著的沖天烈焰也好像是距離遠遠的,有一種夢境般的不真實感。
就在那時,凱瑟琳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奇怪念頭:這一回大約又要再買一堆的護膚品了吧?不知道老頭兒接到帳單的時候,會不會又暴跳如雷?
旋即又為自己會生出這個奇怪的念頭,而感到好笑。都說人臨死前會回想起自己的一生。自己能這樣想,是不是說自己就不會死。
正當她迷迷糊糊地胡思亂想著,意識也漸漸地、一點兒一點兒地從身體里流失的時候。猛然間,就感到一聲奇怪的鳴叫聲在耳邊‘轟’地一聲炸響,將她從昏迷中驚醒了過來。
她勉勉強強地睜開眼睛,向上看去。
只見一個巨大的陰影襲來,然后一雙巨大無比的爪子向自己緩緩地伸了過來。
片刻之后,一股清新的空氣灌入了肺里,讓人感到又重新活了過來。她幾乎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只是閉著眼睛,大口大口地、貪婪地呼吸著。
這時,耳邊傳來了雷歐興奮的叫聲。
聽到他扯著孩童特有的嗓子,發出了一陣陣尖利而快樂的叫聲。
凱瑟琳這才張開了眼睛,卻發現原來那個夢是真的,自己被一個巨大的爪子抓著,在另一邊,雷歐一臉興奮地大呼小叫著什么。
她頓時放下了心來,看來自己把雷歐護得還是挺嚴實的。
她輕輕一笑,然后順著那個巨大的爪子向上看去,頓時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一樣。低低驚呼了一聲:“龍~!”
那條龍感到她好像醒了一樣,低頭看了她一眼,也不出聲,只是拍打著翅膀,將她們輕輕地放在了另一個山頭上,然后又再次飛了回去。
凱瑟琳站在山頂之上,看著那條龍的舉動,一時也搞不清楚這究竟是不是做夢了。
雷歐跑了過來,他興奮的小臉通紅。扯著凱瑟琳的衣服,叫道:“姐,看到了沒有?是龍哎。我們剛剛被龍帶著飛哎~!”
凱瑟琳應付地答道:“嗯,好。好好。”
這時,就見那條龍又抓著數名侍衛飛了回來,只是這一次,那些家伙可沒有自己的待遇,那條龍只是隨隨便便地朝地上一扔,然后又飛了回去。
凱瑟琳看到那幾名慘呼不己的侍衛,頓時明白了過來,心中升起了一陣狂喜——這……這原來并不是在做夢,真的不是在做夢。
那條龍又來回飛了幾趟,將眾侍衛全都帶了過來,就像是扔垃圾一樣,隨便地扔成了一堆。
它數了一遍人數,輕松地拍了拍大爪子,然后看著傻愣愣的眾人,用標準的帝國語道:“嗯,人都已經在這里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要走了。”
“有,有。還有事情。”雷歐連蹦帶跳地沖了過來。
他把自己的腦袋向后仰成了九十度,抬頭看著那條龍,滿眼閃著星星,高聲叫道:“你能不能帶我再飛一次。剛剛……”
不等他把話說完,凱瑟琳一皺眉頭,抬起了自己修長的美腿,然后在雷歐的大聲抗議聲中,像踢一個皮球一樣,將他遠遠地踢了開去。
她上前幾步,然后道:“偉大的巨龍,雖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們還是要感謝您施以援手。只是我們還有兩個同伴身在火場當中,希望您能夠再一次幫忙。”
那條龍回頭看了看,猶豫了一下,然后想到關于怎么編謊話騙人這種事情,自己并不擅長,最好還是交給少爺那個專家吧。因此上,她含糊地答道:“沒有關系的,那兩個人全都很安全的。”
說著就要展翅飛走,但是薇拉想了想之后,為了保險起見,又補充道:“對了,別忘記提醒洛林伯爵,他和我之間說好的約定。”
說完,展開了巨大的翅膀,用力地拍打兩下,然后一縱身,沖上了天空。
在片刻之間,就消失在了群山之后。
凱瑟琳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心中一陣恍惚。
煦和的陽光照射下來,曬在人的身上懶洋洋的。晴朗的天空碧藍碧藍,沒有一絲的云朵。如果不是對面山頭上還燒著的大火提醒,這里發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個一連串的夢境,也分不清究竟哪一個才是真實的。
同時,她的心中也是暗暗奇怪,洛林居然跟巨龍之間還有過什么約定?
她仔細地思量了半天,也是不得要領,最后無奈地放棄了。
山火來得猛烈,但是去得也快。
不多時的工夫,山頭上的火在燃燒,也漸漸開始熄滅。
眾人見此,心中擔心洛林兩人,也不顧余火未盡,地上的灰燼仍然滾燙。全都匆匆地跑了回去。
剛跑到山下,就見對面的山頂上,兩個熟悉的人影緩緩地走了下來。
凱瑟琳急忙迎了上去。只見洛林在薇拉的攙扶之下,一晃一晃地走了下來。
她看了看洛林,連忙關切地問道:“怎么樣?你沒事吧?”
洛林按了按自己酸得發痛的胳膊,呲牙裂嘴地一笑,道:“還好。就是火候大了一點兒。要是不是烤人,烤羊肉的話更好。”
凱瑟琳不由艱難地一笑,她看看洛林的身上,發現并沒有什么受傷的地方,不由奇道:“你們剛剛躲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沒有看到?”
洛林一指山上的懸崖,隨口答道:“這還不簡單,火是向上燒的。只要躲到那邊的懸崖邊上,那里又沒有雜草,無法引火,當然也就沒有事了。”
眾人頓時如夢初醒。
凱瑟琳看著他目光閃爍的樣子,卻是心中奇怪,道:“真的?我去看看。”
洛林急忙一把將她拉住,笑道:“一個燒焦的破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剛被燒過一次,你不累嗎?好好休息才是王道。”
凱瑟琳心中頓時一股暖流涌過。心中一陣迷糊,暗暗想道:“他還是挺關心我的嘛……”
至于其他的事情?那些對一名青春少女來說,重要嗎?
這時雷歐沖了上來,他一看到洛林就跑了過去,高興地大聲叫道:“老大,你知道嗎?我剛剛被一條龍抓著飛哎,不光是我,妮可,卡爾特他們也都飛過。”
他看洛林搖頭,不禁失望地道:“什么?你沒看到?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噢,對了。”凱瑟琳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你跟那條龍認識嗎?是不是有過什么協定?”
洛林愣了一下,謹慎地答道:“當初在家鄉的時候,我曾經給那條龍幫過忙。所以她也答應給我幫兩次忙,需要的時候可以召喚他,不過卻并不是沒有代價的。”
凱瑟琳看著他吞吞吐吐的樣子,頓時明白了過來,大方地他后背一拍,拍了他一個踉蹌,然后嫣然一笑,道:“又是要錢對嗎?我再給你加兩萬就是了。”
“啊,好多錢啊。”薇拉聽了,在旁邊當即失聲驚叫。沒想到洛林只是幾句話,就又弄來了幾萬金幣,而自己卻只是漲了一些零花錢。相比之下,好像是又吃虧不少。因此上,再看向洛林之時,不覺有些佩服,又有些抱怨。
洛林假裝沒看到她幽怨的眼神,跟著眾人不住地胡扯閑聊。一旦露出什么破綻馬腳,就信口胡吹一通。唬得眾人一頭霧水,也不知是該信他,還是不該信?
就在此時,就聽一陣馬蹄聲響。
凱瑟琳轉頭看去,只見數名騎士打著旗號,探頭探腦地出現在了視線當中。
卡爾特眾人看到那些騎士們打著的巴林多行省的旗號,心中卻升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為什么這些援軍總是在打完了之后,這才跚跚地來到?
眾人看到那些騎士們打出的巴林多行省守備隊的旗號,心中卻升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為什么這些援軍總是要在打完仗之后,這才跚跚然地來到呢?
這時一名騎士策馬來到了不遠處,謹慎地停了下來。
他仔細地打量了眾人一遍,然后手按長劍,高聲問道:“我們是巴林多行省第三守備隊巡邏大隊,你們是什么人,請表明身份~!”
卡爾特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凱瑟琳回了一個肯定的眼神,這才高聲說道:“我們是黑鷹商會的,要護送我家小姐去楓葉丹林學院上學去……”
不等他把話說完,那些騎士們已經歡呼了起來。他們紛紛高聲叫道:“在這里,找到了。找到了……”
說著,紛紛調轉馬頭,向來路狂奔而去。
眾人不由愣了一下。
又過了片刻時間,就聽得遠處的號角聲接連不斷地響起。緊接著,如悶雷般的鐵蹄聲響起。從遠及近,聲音越來越高。
最后,一支由數百名騎士組成,打著金盾徽章的鐵騎轉過了山角,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那些人看到眾人也不停下,而是飛快地縱馬從兩邊繞過,最后將眾人緊緊地包圍在當中。他們也不說話,只是透過頭盔的縫隙,沉默無聲地看著眾人。
卡爾特見此不由緊張了起來,緩緩地俯低身子,手按長劍,一臉戒備地盯著那些騎士們。
就在這時,就聽一聲響亮的號角聲響起。
一匹戰馬越過一眾騎士,出現在了凱瑟琳眾人的面前。
馬上的騎士高聲叫道:“我是帝國總督夏林斯,你們小姐在哪里?她安全嗎?小少爺在不在?”
卡爾特猶豫了一下,一時也不知該不該跟對方打招呼。
就在這時,就聽凱瑟琳說道:“夏林斯叔叔,我在這里。”
那騎士聽了,頓時一震。急忙舉頭望去。
他透過頭盔的縫隙看到人群中一名灰頭土臉的中年人,走了出來。當即火冒三丈,就要發作。卻見那中年人在臉上輕輕一揭,露出傾國傾城的絕美容顏,眾人頓覺眼前一亮,就連明媚的陽光也好像有些黯淡了。
夏林斯見此,長出了口氣。
他伸手將頭盔摘下,隨手扔給了旁邊的護從。然后從馬上跳了下去,顛顛地跑了過去,口中說道:“我的大小姐,你可算是到了。知不知道,要是你再不來,我死的心都有了~!”
卡爾特見此,這才將自己的那顆心算是放回到了肚子里去。
洛林也悄悄地收起了火槍,定睛看去。只見那位總督大人身材不高。長著一張圓圓的討喜的面孔,而且因為長年的不運動,小肚子也已經高高地挺起。那副鎧甲幾乎都已經盛不下了。很顯然,他是接到消息之后,這才套著多年不用的裝備,重新上陣的。
夏林斯跑到了凱瑟琳的面前,行了一禮,又接著道:“你們怎么樣?還好吧?受傷了沒有?”
凱瑟琳輕輕一笑,然后說道:“夏林斯叔叔,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
夏林斯舉頭看了看人群,又追問道:“小公爺呢?他也好吧?”
凱瑟琳聽到他嘮叼個不停,卻也沒有絲毫的厭煩,反而感到一種親切。連連點頭答道:“好,他也好。”
說著,一招手,將雷歐從人群中喚了出來。然后向他介紹道:“雷歐,趕快行禮,這位是夏林斯大人。你不記得了,家里的那一套關節會活動的騎兵玩具就是他送的。”
“噢,原來是您啊。”雷歐當即明白了過來,然后認真地行了一禮,道:“你好啊,夏林斯大人。辛苦了~!”
夏林斯并不因為雷歐年紀小,就輕視他。而是也認真地回了一禮,道:“你好,小公爺。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
洛林在旁邊看了,不由心中奇怪。相比之下,那個什么總督好像對雷歐那個屁大的孩子好像更為看重。
后來,這位鄉下的小貴族才知道:原來那個小流氓居然是相當重要,是帝國的第二順序繼承人。也就是說,如果不出意外,現任的皇帝死翹翹了,皇宮里面那個漂亮的高腳椅就要歸儒略大公來坐。而大公一旦掛了,就輪到那個小流氓了。
一想到有一天帝國大權會掌握在那個屁都不懂,就會打劫耍流氓的小無賴的手中,這不能不令他產生奇怪的懷疑:這個傳承了千年、偉大而強盛的帝國還會有前途嗎?
盡管這樣,但是他仍然還是帝國當中最有成長潛力的優勢股票,只要不是真正缺了心眼,是沒有人會放過去的。
否則等到以后,那個小流氓把放在了那把椅子上面之后。腦袋上頂著金質的至高皇冠,沒事開始瞎捉摸:當年誰跟我有仇來著?對了,那個誰誰誰還搶過我的棒棒糖。我該怎么收拾他?是抄家呢,還是滅門?
那個時候,就是想去跳河,估計也是已經晚了。
夏林斯與他們又聊了幾句。然后一抬頭看到了那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一片狼藉的山頭,不由心中一緊,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沒來以前,發生了什么大事嗎?”
雷歐搶先說道:“你不知道啊。我們剛剛被一條龍抓著飛哎~!是真的在飛。好玩的很呢。你沒有跟我們在一起,還真是可惜。”
說完,遺憾地直咂嘴,好像對方錯過了多么精采的事情。
夏林斯也記起曾經在天上確實是看到過一條龍,自己的隊伍也為這事慌亂過一陣。后來才特意派人冒險過來查看。但是此時聽了雷歐的話,又有些摸不著頭腦。
凱瑟琳見此,不由淡淡地一笑。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講敘了一遍。
夏林斯悚然變色,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跺著腳罵道:“那些個死光頭,只會玩背背山的王八蛋~!他們居然還敢勾結山賊?
不就是一個和親的意向打算嗎?還沒有完全確定。就連搜查找人都不敢對著百姓公開明說的事情。他們卻為這種事情下毒手~!他們真敢干的出來。”
他此時也明白眾人為什么會對自己心存介心,一直面帶不悅。
這位總督倒也是干脆。他朝著卡爾特眾人深深一禮,自顧自地解釋道:“眾位辛苦了。只是這個地方一向是三不管。
我一開始也是派了不少的人來邊境接應。但是一直被山賊阻隔。后來這才又回去帶了軍隊前來。我還一直奇怪,這些山賊們這些日子怎么漲膽子了。原來是教廷在背后挺著的。
而且這地方也不是我們的地盤,還在特那行省。離我們那邊還有三十里地。我是看到有濃煙起來。這才過來的。
特那行省的那個波硫多拉一直跟我不對付。少不得又要借著這個機會,向帝國檢查院打我的小報告。”
卡爾特眾人對望了一眼,對于這位總督也是好感了許多。
要知道:越境用兵,這可是帝國大忌。要是大家沒事的時候,派個三五萬人直奔帝國首都,來個帝都十日游什么的,皇帝陛下也只有上煤山找歪脖子樹了。
而他那樣做,可是拼了自己前程的舉動。如果被帝國監檢部認真追究起來,丟官罷職都是輕的。
大家相視一笑,原先所有的猜忌疑慮也是一掃而空。
夏林斯一招手,讓手下牽來了戰馬。然后道:“各位,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回去再說。”
他頓了一下,又道:“這一下大家盡管可以放心了。不管怎么樣,我也一定會派兵將大家安全地送到學院里去的~!”
眾人也不多說,紛紛跳上了戰馬,然后跟在他的身后,向著南邊急馳而去。
下卷學院開始。還望大家繼續。
洛林眾人在夏林斯衛隊的護衛之下,在他的莊園里休息了數天。然后再次起程前往楓葉丹林學院。
只是這一次,有了夏林斯這位強硬總督的,卻是輕松了許多。因為這位老大幾乎派出了手頭上所有剩余的兵力,在沿途全力予以保護。
沿途的貴族領主們一聽說,大公的兒子女兒在這里經過,也是知道像這種天上掉下來的拍馬屁機會并不多。因此上,也是帶了禮物,前來探望。他們用這種方式來向世人,向教廷表明自己的立場。
帝國未來的繼承人雷歐大人收禮收得手都軟了,都是樂得合不攏嘴,只會像個弱智一樣傻笑。這很讓眾人對帝國的明天產生懷疑,將來由這么一個領導人,這個國家還會有希望嗎?
再長的旅途也有走完的一天。
這天上午,大隊人馬在一個界碑前停了下來。
夏林斯指著那塊界碑向眾人說道:“再過去,就是楓葉丹林的地盤了。我們只能護送到這里為止。不過到了這里,你們也就盡可放心了。數百年來從來沒有敢在那個地方隨便亂來。同時得罪了世俗,教廷和魔法協會三方的人,就是天下再大,也容不下他放下一只手的地方。”
凱瑟琳走了過去,盈盈地深施了一禮,道:“夏林斯叔叔,您為了我做了這么多,不是一句謝謝就能了的。侄女在這里也就不多說了。儒略家只要有一個人還活著,就永遠會記得欠您一份人情。”
夏林斯慌忙擺手,道:“小姐,你可別這么說。當年大公對我有知遇之恩。沒有他就沒有我的今天。能為你做點兒事情,也是我應該的。”
他頓了一下,又道:“好了,不說了。我已經通知學院,大約再等一會兒,就會有人來接你們了。哈,他們已經來了。”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對面已經有數十名身穿黑袍的魔法師迎了上來。
夏林斯見此,放下了心來,向眾人說道:“我這樣子實在不方便跟他們見面。雖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能避還是避開的好。再說我還要回去,繼續跟波硫多拉那個王八蛋打筆頭官司。唉,想想都是頭痛。”
說完,翻身跳上了戰馬,率領著自己的手下,縱馬狂奔,又返了回去。至于說他怎么應付官司,圍剿山賊,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這時,那些魔法師們已經來到了近前。看到凱瑟琳眾人,連忙叫道:“是凱瑟琳小姐嗎?我們是奉雷斯特師的命令,前來接你的。”
凱瑟琳一招手,道:“彼多拉,我在這里。”
那魔法師急步走到跟前,向她一禮,然后道:“你可算是到了。這一下子就好了。到了咱們這里,就安全了。再沒人敢來找麻煩了。”
洛林聽那聲音隱隱覺得有些熟悉,定睛一看,卻見為首的那一個魔法師,原來是當初在自己城堡當中,那個魔杖被薇拉給毀掉的魔法師。
這時那魔法師也發現了洛林兩人,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道:“啊哈。洛林伯爵與我那可愛迷糊,又殺傷力巨大的小師妹也在啊。這可真是太巧了。我的老師念叼你們也同樣不是一天兩天了。”
說著,張開雙手與洛林擁抱了一下。然后悄悄地在他的耳邊說道:“回頭去找羅琳娜,她可是把要分給你的那份錢給吞掉了。”
洛林一愣,道:“什么錢?”
“怎么?你不知道嗎?”彼多拉也是一怔,然后道:“你不記得當初把教廷的人給扔了出去,只是給我們留了一份關于青林山事件的文檔嗎?”
他說到這里,詭異地一笑,道:“經過你的那番話,我的老師算是開竅了。”
洛林心中隱隱約約地好像明白了過來。他遲疑了一下,道:“難道說……”
彼多拉斷然答道:“沒錯。他把那份文檔又復制了一份,高價賣給了教廷。然后給每一個人發了一大筆年中獎金,就連薇拉也預留了一份。”
#%&~!洛林不由心中暗嘆了一聲。怪不得說老不看三國呢,像那種經驗豐富的老家伙本來就不是什么好鳥,一旦學壞起來,那墮落的速度可真是太快了。
彼多拉看著他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心中好笑。
他轉頭看到眾人全都到齊,向身后的一人點頭示意了一下。
那名魔法師伸手抽出了魔杖,低語幾句,然后向天空一舉,放了一個魔法信號彈。隨著那信號彈在空中爆開。
遠處的天空中,又有一個信號彈緩緩升起。
就這樣,信號彈一個接一個地升起,將訊息飛快地傳向了遠方。
洛林不由奇道:“這是怎么回事?”
彼多拉笑道:“這個信號表示,凱瑟琳小姐已經安全抵達學院。學院方面,馬上就要向全體貴族們發出一份通告,大意就是說,凱瑟琳為了能夠為帝國做出更大的貢獻,愿意在學院里繼續學習深造。”
“也就是說,我贏了。是嗎?”凱瑟琳想了想,然后問道。
“是的。”彼多拉敬佩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輕輕地說道:“凱瑟琳小姐,您贏了。您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爭取到了您的自由。首相大人提出的那個和親動議,已經被您粉碎了。”
凱瑟琳聽到這里,并沒有絲毫的喜悅,而是突然感到全身一陣無力。她一轉身抱著洛林,嚶嚶地哭了起來。
洛林猛然一僵,雖然美女入懷,感受到對方那彈性驚人的酥胸,纖細柔韌的蜂腰,還有那陣陣少女特有的幽香,這種親密無間的接觸的感覺超好康。但是他總是感到好像有一個敢死隊的征兵調令在眼前晃啊晃的,讓他高興不起來。
他轉過頭去,尷尬地沖著彼多拉一笑,道:“我不太清楚這是怎么回事,能給我說明一下嗎?”
彼多拉一呲牙,笑著解釋道:“這很簡單。如果凱瑟琳小姐沒有足夠的實力,大公的勢力不夠強大。也就是說她的能力不夠。這樣的人就是被當做一枚和親的棋子,對于所有人來說,也都是沒什么大不了的。
而小姐能從千里之外,沖過一路的艱難險阻,到達這個獨立于世間一切權力的中立學院。
這說明她的實力足夠強大。如果這時候,再把她給和親掉,送到我們的世仇阿爾摩哈德帝國去。說不定將來哪一天,她就會發動政變,征服阿爾摩哈德帝國,進而成為帝國的頭號強敵。”
“這樣啊……”洛林仔細地想了想,然后認真地問道:“這么說來,大家都知道,到時候一打起來,咱們帝國這邊是沒有勝算的吧?”
彼多拉也不禁揉了揉臉頰,感嘆道:“是啊,是啊。”
凱瑟琳聽了他們之間的毒舌,正在抽噎著的她終于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
看到她那如鮮花怒放般的笑容,眾人不由失神了片刻。
就見凱瑟琳一邊艱難地笑著,一邊伸出纖指指著洛林,然后咬牙切齒地罵道:“你……這個混蛋。以為我是暴君嗎?看……我回頭……回頭怎么收拾你們~!”
洛林眨了眨眼睛,心說:你難道不是嗎?
但是對于一個動不動就被威脅要派進敢死隊的小貴族來說,這句話他卻是怎么也不敢說出來的。
彼多拉見她平靜了下來。于是向眾人一笑,然后一招手,道:“走吧。大家都到學院去。咱們到了再好好地聊。”
說著,當先一步,向遠處的走去。
洛林眾人跟在他的身后,向著遠處的學院走去。
他們沿著道路,走了數里,眼前豁然開朗。
只見眼前出現了一大片楓葉林。那些楓葉還沒有完全紅透,但卻也已經是如同夕陽晚霞一般,美麗動人。
而在那些楓葉林邊上,有一個藍色的大湖。
一個建有無數的角樓與高塔的巨大城堡坐落在那個大湖的邊上。那城堡如此的巨大,即使是說它是一個城市也不為過。
彼得拉回過身來,向眾人一躬身,然后自豪地介紹道:“諸位,歡迎來到楓葉丹林學院~!”
萬分抱歉,發晚了。
彼多拉領著眾人拐上了一條大道,然后一路前行。
眾人發現路上的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其中的絕大數都是面龐稚嫩的年青人,再加上他們身上穿著的制式長袍,一望即知他們都是些學生。
越往前走,人也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熱鬧起來。
不僅僅是只有年青的學生,還有許多沒有穿制服的少年也出現在了路上,而且還一個少年的身邊往往有一名或者幾名中年人陪伴著,或是拎著包裹,或是趕著馬車。
看到那些少年們好奇而拘謹的眼神,不難看出這些全都是要來報到的新生。
大道之上雖然擁擠,但是路上每隔幾步都有一名胳膊上帶紅箍的值勤學生負責疏導交通。因此上,一路行來卻也是井然有序。
眾人隨著人流,來到了城門前,只見那寬大的城門足足有十米多寬,中間是馬車道,兩邊是行人走的人行道,涇渭分明絲毫不亂。
只見城門口人潮涌動、熙熙攘攘,來來往往的行人不斷從城門中穿行而過。
洛林吃驚地看到那城門上方的懸梁居然是純鐵鑄成,而且兩扇寬大的城門居然也包了厚厚的生鐵,上面長滿了尖利的鐵釘倒刺,讓人望而生畏。
在大門的正上方,有一組巨大的浮雕。上面畫著的是全是遠古戰爭的場面。
烏云密布的天空中,獅鷲、飛馬和巨鷹共同組成的大軍與巫妖們進行著殊死的戰斗。并且不時有黑點兒從天空中墮落下來。在天的盡頭,還有數條巨龍正飛速趕來。
而在地面上,投石機扔出的火油彈冒著火光,在身后拉出一道道的濃煙在天空中交錯飛過,鋒利的箭失像雨點般在大地上撒落。
頭上長角、面目猙獰的魔族悍將、慘白陰森的骷髏戰士匯成一片海洋,他們咆哮著,像怒濤巨浪一樣向著中間的城堡沖去。
一縷陽光撕開了沉墜墜的烏云,將那珍貴的光明投射到城堡中飄揚的殘破戰旗之上。
在那戰旗旁邊站著三個高大的身影。
一名師站在城頭上正不住地施放著法術。在他的旁邊,一名牧師正高舉著神杖。張開雙手看向天空,好像高聲祈禱著什么。
而在他們的身前,一名頭戴王冠的高大戰士。他一手握劍,一手握盾,冷眼看著那些沖過來的敵人。只是他的身上盾上,全都已經傷痕累累,
那雕刻極是精細,雖然過了許多年,但卻絲毫也沒有褪色。
站它在前面,仍可以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沖天殺氣。就連空氣中仿佛也帶有了一股血腥與硝煙。
彼多拉看到洛林站在那里出神,不由一笑,介紹道:“這是很久很久以前,楓葉丹林學院成立之初的事情。
當時死靈君王與魔族肆虐大地,眼看著就是消滅人類。三圣者挺身而出,率領眾人抗擊殘暴的敵人。最終擊退了敵人,挽救了文明。
但是敵人太過強大。為了長期抗爭,所以他們就以這個城堡,成立了學院。向人類聯軍培養和輸送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才。為人類最終退敗敵人,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他看了看身后,發現后面已經有些擁堵,只是大家看到洛林人多勢眾,知道他們來頭非凡,所以只是暫時忍耐。但是也臉上也全都露出了憤怒的神色。
彼多拉急忙一拉洛林,道:“咱們還是邊走邊說。”
他拉著洛林走進了城門,然后指著城墻上深深地刻下的一個個名字,又道:“不僅只是那樣。從那場衛圣戰爭之后。學院還培養了大量的人材。
到現在為止,從這里面走出了九位教宗,二十九個紅衣主教。三十二位首相,還有三十七位魔導士,順便說一句,馬上就要三十八位了。”
洛林愣了一下,看到他臉上得意的神色,頓時明白了過來。
他心中一笑,連忙道:“恭喜,恭喜。彼多拉大魔導士。”
“呀~!”彼多拉頓時嚇了一跳,道:“你說什么啊。我是說我的導師雷斯特師了。”
他轉頭看到洛林似笑非笑的表情,這才恍然,啼笑皆非地道:“你還真是,不帶這么開玩笑的。要是被其他人知道,我會被人從背后打悶棍的。”
洛林一嘆,道:“要不怎么說文人惡毒。猶其是相輕內斗起來,更是下死手整人。”
彼多拉摸了摸腦袋,頗有感觸地道:“是啊。是啊。”
這時,就聽凱瑟琳感嘆了一聲,冷冷地說道:“彼多拉,你怎么不說說,另一面?”
她看著洛林,道:“這里還出過九十三個國王。其中有一半以上,被貴族和老百姓們發動政變趕下臺,然后砍了腦袋。余下人當中,有七個橫死。剩下的都是一輩子碌碌無能的無能之輩。所以楓葉丹林學院又有國王的墳場之稱~!”
彼多拉打了一哆嗦,閉上了嘴巴,也不再自豪海吹。
這時眾人穿過城門,來到了城中。洛林抬頭一看,頓覺眼前一亮。
只見正對著城門就是一座巨大的廣場。
在廣場四周,全是高大的建筑。像是就像是崇山峻嶺一般伸展開來。這里很少看到兩三層的低矮建筑物。尖頂紅瓦,用巨大的石塊構成的堅實墻壁是它們共同的特征。
這原來顯得其為粗獷,但是在旁邊點綴了無數的綠草紅花,還有許多的雕像、圖畫之后,風格立時為之一變,充滿了藝術與文化的氣息。
在廣場中間有一個巨大的噴水池,池中擺著許多座精美的雕像,清澈的泉水不住地從池中噴出。
許多身穿白袍的牧師站在池邊,正帶著神職特有狂熱,高聲向四周的行人宣講著什么。同時像街頭上的小商一樣,不住地散發手中的傳單。
眾人繞過了噴水池,正要向前走去。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白袍的牧師學徒沖了上來。
他沖到了近前,高聲向眾人叫道:“凱瑟琳在嗎?那個女人在哪里?為了一己之私,就不惜將國家拖入戰爭的女人在哪里?”
洛林一怔,停下了腳步。然后轉頭看去。只見那人揮舞著拳頭,沖著凱瑟琳不住地大聲喊叫。而凱瑟琳也站在那里,緊繃著面孔,冷冷地看著那人,卻是一言不發。
就聽那人揮著拳頭,又接著高聲叫道:“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一己之私,不愿為國犧牲。阿爾摩哈德帝國說不定會跟帝國再次戰爭。到時候,有多少人會戰死沙場,有多少人會成為孤兒。又有多少母親失去兒子?”
那些話如利劍一樣,直刺內心。
凱瑟琳頓時一晃。臉上血色盡退,蒼白得如同鬼一樣。
四周的人們看向她之時,也全都帶上了異樣的眼神,不住地對著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洛林見此,嘆了口氣。一伸手,抽出了自己的火槍,然后大步地走了過去。
他上前一腳,在那牧師的大聲抗議聲中,干凈利索地將他踹倒在地上,然后大拇指撥動槍機。
洛林聽到槍機發出‘卡‘地一聲輕響。然后冷笑著將火槍對準了那名牧師學徒。
他寒聲說道:“我給你一個道歉的機會。否則……”
那牧師學徒眼中露出像英雄就義時一樣的不屈光芒,雙手撐地,冷笑道:“否則?否則怎么樣?殺了我?你們這些貴族就會干這個嗎?”
“讓我想想啊。”洛林歪了歪頭,然后笑道:“你說得不錯。”
說完,眼中殺機閃現,食指一動,就要扣槍機。
“啊,不要。”凱瑟琳見此,驚叫了一聲,急忙撲了上來。將他的手用力地一舉。
‘轟‘地一聲槍聲響起,那聲巨響在高大的建筑間不住回蕩,驚起了一群群的飛鳥。
那牧師學徒也沒想到洛林在大廳廣眾之下,也會說干就干,當即嚇得臉色慘白,雙腿一抖,差點兒尿了出來。
凱瑟琳把洛林手中的火槍搶走,然后輕聲說道:“這里是學院,這種人不值得你這樣做。”
洛林看了看那人,重重地朝地上吐了口痰,然后高聲,罵道:“真是下賤的東西。為了自己所謂的和平,居然連個女人都要出賣~!還有什么是你們這些下賤的東西不能賣的?百姓?財寶?還是國家?”
四周圍觀的人盡皆一愣。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羞愧。
洛林指著那人的鼻子,又接著罵道:“以為用一個女人,就可以換來和平。那和平也太不值錢了。這種東西又能維持多久?我真不知道你這人是蠢呢,還是天真?又或者……”
他頓了一下,寒聲說道:“又或者你的背后有人指使?想要嘩眾取寵,哄騙大家?”
圍觀的眾人發現自己差一點兒被人給當了槍使,頓時一片嘩然。連帶看向那些白袍的牧師們眼神中也開始帶著一種厭惡。
洛林看到眾人全都明白了過來,冷冷一笑,就要離開。
這時,就聽一個聲音高聲說道:“年青人,請等一下。”
緊接著,一個穿著金邊長袍,滿臉軟呼呼肥肉的中年胖牧師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他手中拄著一根拐杖。緊盯著洛林的眼睛,問道:“年青人,我是高階牧師帕根,我想問問你。你信仰神嗎?”
看到對方眼中閃爍著的狡詐光芒,頓時明白了過來。
那個死光頭,這是想要陷害自己,如果自己回答不信。那自己就是邪教徒,要被掛在十字架上燒死。
如果回答信。那個死光頭一定說眾神給他打了電話,從而讓自己俯首聽他的話。不費吹灰之力就收拾了自己。
那么自己該怎么回答呢?
“你相信神嗎?”
高階牧師認真地看著洛林,白嫩肥胖的臉上還帶著純真甜美的微笑,如同嬰兒一般。
只是洛林看在眼中,卻知道那笑容背后是何等陰險的陷阱。就連最惡毒,最兇殘的鱷魚與他的陷阱比起來,也會成為一只純潔的小羊。
那牧師看洛林并不答話,于是上前一步,再一次高聲問道:“你相信神嗎?”
洛林見他像惡狗一樣緊咬著自己不放,不由一皺眉頭,搓著下巴,喃喃地思付道:“信不信森哥這件事情上,我也不太確信,好像算是信?也好像算是不信?”
那牧師心中一喜,深吸了一口氣。正待氣勢洶洶地譴責洛林,用正義的嚴詞斥責他,讓他羞愧到無地自容的地步。然后再以悲天憫人的口氣,代表神來拯救他,挽救他那墮落的靈魂。順便刮走他錢包里最后一個銅板,取得一場完美的勝利。
但是就在此時,卻聽洛林語音轉冷,堅決而冰冷地說道:“不過我可確定的是,我不相信你~!你這個只會玩背背的死光頭。”
那牧師愕然一愣。看到眾人驚訝的目光,慌亂中急切地解釋道:“你說什么呀。大家千萬不要相信,我……我可不是玩背背的。”
洛林正舉步要走,聽了他這話,頓時又停了下來,道:“難道你這個死光頭還敢包二奶,玩女人?沒想到世風日下,連現在的神職人員都了。怪不得去年年底的帳本對不上。老實說,那七千九百金幣又三十二銀幣,是不是都被你給貪污揮霍了?”
說到最后一句,他的語氣轉厲。兩眼緊緊地盯著那牧師,一連串地高聲喝道:“快說。快說。說說說~!”
那牧師平時養尊處優慣了。是靠了自己家的裙帶關系,這才混上的高級牧師。是一個滿肚子草包的貨色,不然也不會被派出來發傳單。
那一開始的那些蒙人的語句,也不過是寫在教廷的高級教材當中,專業用來整人的。
此時被洛林這一厲聲嚴迫,他當即亂了手腳,高聲抗議道:“什么七千九百金幣,我總共才花了不到三千……”
說到這里,他突然醒悟了過來,緊緊地閉上了嘴巴,恨不能將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再看向洛林之時,目光中更是充滿了刻骨的怨毒。
“總共才花了不到三千金幣,是嗎?”洛林絲毫不懼,反而笑了起來。
他舉起了雙手,高聲叫道:“大家都聽清楚了。他去年可是貪污了三千金幣,用來大家捐獻來的錢包二奶,玩女人了。這就是我們信奉神明、光榮正直的牧師。大家都好好看看他們的真實嘴臉吧。”
眾人看到那名牧師,紛紛破口大罵了起來。
就在這時,數名胸帶徽章、教師模樣的人出現在了廣場之上。眾人看到他們一臉嚴肅的樣子,不知不覺中,全都沉默了下來。
這時倒在地上的那名牧師學徒突然高聲叫道:“救命,救命啊。剛剛那個人蔑視學院規章,在大廳廣眾之下,悍然攻擊我。”
這時雷歐也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指著那名學徒罵,道:“你個壞蛋,壞事都是你這家伙挑起來。看少爺我拍死你。”
說著,他極為熟練地從地上摳起了一塊磚頭,然后伸手抓了起來,就要沖過去。
眾人大汗,急忙將他攔下。
只是這位少爺仍然高叫不停:“放開我,敢罵我姐姐。我今天一定要掀了那個王八蛋的前臉……”
那學徒急忙向著那名教師高聲叫道:“杰森老師,你看。他們現在還這樣鬧個不休。這是對學院權威的公然挑戰。”
為首的那名教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然后輕輕說道:“駁回。別把我當傻瓜。是你先對別人進行攻擊的,而且對像還是一位柔弱的女生。他們只是采取自衛行動。”
那學徒愕然地停下了叫聲。
那名教師不在理他,而是一臉冷漠地走到了那名高階牧師的面前,道:“帕根閣下,我想你需要向學校管理委員會做出解釋。請跟我走吧。”
說完,一招手。另有兩人走上前來,一左一右地挾起了帕根,拖著他向旁邊的一幢建筑走去。
眾人看到這里,無不心驚。這個學院的組織和監察力量也太強大,事件只是發生一小會兒而己。他們就已經出現,來平息事端。
而在此同時,看到那個叫帕根的高階牧師狼狽樣子,非但沒有痛恨,反而升起了一種奇怪的同情。
那名教師冷笑了一聲,然后走到了洛林的面前,板著臉道:“洛林伯爵,別忘記了你也是來上學的。這里不是你的城堡。還請你遵守這里的紀律,不要動不動就殺人。”
洛林看了看他,只見那人一襲黑袍,又不像個法師,而且眼中總是閃著一種冷酷而殘忍的光芒。
對于這種往自己頭上潑臟水,玷污名譽的行為,洛林絲毫也不相讓。他看著那人,冷冷地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請你也要明白,尊敬別人,就是尊敬自己。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動不動就殺人了?如果再這樣說的話,我可是要扔白手套,正式提出跟你決斗。”
那人薄薄的嘴唇抽搐了兩下,然后一言不發,轉過身去,邁著像是精確測量過一樣的標準步伐,一步一步地走了開去。
彼多拉看到那人走遠,長長地出了口氣。再看向洛林之時,眼中帶著一種奇特的敬佩。
他伸出雙手,握著洛林的手,道:“老大,從今天起,我跟你混了。你知不知道,杰森一直是學校的糾查官。
在那個王八蛋眼里,世間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犯了罪的罪犯,一種是還沒犯罪的罪犯。走路都恨不能用鼻孔接鳥屎,誰見誰怕他,沒想到你一來就敢嗆他。真是給弟兄們大大地出了口氣。”
洛林聽完,不由一驚。他后悔地一跺腳,道:“你怎么不早說?那種人屁本事沒有,給別人穿小鞋,抓小辮子的本事倒是一堆。這一下得罪了他,以后就是再使勁地拍馬屁,也是來不及補救了。”
彼多拉不由一怔,感到心目中剛剛豎立起來的英雄豐碑,還沒有來得及舉行揭幕式,就轟然垮塌了下來。
他強自扭過了頭去,道:“咱們走吧。雷斯特師在等著你們呢。”
他帶領著眾人穿過人流,又拐了幾個彎,然后來到了一個灰色的建筑前面。
門前的守衛看到他們到來,急忙行了一禮,然后打開了大門。
洛林眾人大步走了進去,這才發覺自己進到了一個大廳當中。
一名滿頭白發的老人正站在大廳盡頭的桌前,他看眾人到來,張開了雙臂,笑著道:“歡迎各位的到來。”
凱瑟琳見此,急忙走了過去。深深一禮,道:“見過師閣下。”
雷斯特笑了笑,道:“不用客氣。凱瑟琳你這一路辛苦了。”
凱瑟琳回頭看了洛林一眼,嫣然一笑,道:“辛苦是辛苦了一點兒,只是能吊到一個不錯的凱子,卻也是值得。”
雷斯特抬頭看了洛林一眼,頓時恍然,道:“哈,伯爵閣下也來了。這倒是雙喜臨門好事。我新收的那個可愛的小徒弟呢?”
薇拉也急忙上前,道:“老師,您好啊。我還給您帶了禮物過來。”
說著,從衣兜里往外掏出了一大堆瓜子、花生之類不值錢的東西。
雷斯特頓時樂得眉開眼笑,道:“好,好。有這份心就好。”
他一轉頭向凱瑟琳道:“有幾份文件,你簽一下就沒有事情了。可以回去繼續上課了。呃,對了。洛林伯爵,我還有些事情要找你商量一下。”
雷斯特對凱瑟琳說完之后,又想到了什么,道:“呃,洛林伯爵。我還有些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
他說著,伸了一個響指,不遠處的一張椅子悄無聲息地自動滑了過來。正好滑到了洛林的背后。
雷斯特看到眾人臉上驚奇的神色,先是一笑。然后指著那椅子,道:“坐,你先坐下。因為這件事情解釋起來,確實是有些麻煩的。哈,對了。再來一杯紅茶怎么樣?”
然后一揮手,旁邊另有一個水杯自己酌滿了熱氣騰騰的茶水,又飛到了洛林的面前。
雷歐在旁邊見了,不由一下子瞪大了烏溜溜的大眼睛。
他發現那個魔法師跟凱瑟琳以前講的不太一樣,好像不會把自己變成南瓜,然后扔進鍋里面,做一大鍋香噴噴的雷歐牌土豆南瓜湯。于是膽子也大了起來,咬著自己白胖的小手,悄悄地從眾人身后探出頭來,好奇地看著那個茶壺。黑亮的眼珠咕嚕嚕直轉,也不知是在打著什么主意。
洛林聞了聞那股濃郁的茶香,然后嘆道:“這魔法還真是太好用了。”
雷斯特笑了笑,道:“這也沒有什么。其實這其中最大的功臣還是你。正是當初你的那一番話讓我知道平衡的重要性。以前的我,雖然理論上說的也頭頭是道,但是卻還是太過于執著。總想著提高魔法力能。卻忽略了具體的運用……沒想到這一靜下來。能力反而提升了。”
他看眾人都是一頭的霧水,這才意識到自己跟他們說這些,等于是跟牛談琴,于是苦笑著搖了搖。
他看洛林拿著那杯紅茶,又道:“快喝吧。這可是從遙遠的東方遠來的,價值不菲。”
洛林看了看那杯茶,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當初被人騙著做試驗時的那一杯紅酒。他打了一個冷戰,急忙說道:“閣下,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你就直說吧。”
雷斯特干笑了兩聲,道:“是這樣的。薇拉的入學沒有絲毫問題。她的學費也可以免除。而且我也會盡量給她爭取獎學金……”
洛林嘆了口氣,道:“你就說但是吧。我挺得住~!”
雷斯特老臉微紅了一下,道:“但是伯爵閣下,您的入學就有些問題了。雖然沒有經過考試,但是有我的特別推薦的,進學院是沒有問題。但是身為一名貴族,雖然你是自己掏錢的。但是你的身分卻只能是一名帝方的委托培訓生。所以在學費方面就是稍稍高了那么一點點兒。”
他說著,伸出手指,比了一根頭發絲大小的距離。
洛林想了想,為了能不參軍,被人當成炮灰用,他已經是做好了挨宰的準備。定了定神,然后道:“那這一點點兒是多少?”
雷斯特輕輕說道:“才只是一萬金幣。”
“咳……”洛林一下子被那紅茶給燙著了。他用力地拍了拍胸脯,勉強咽下那口滾燙的茶水,然后高聲叫道:“一萬金幣?”
雷斯特笑了笑,道:“每學期一萬金幣。”
“每……每學期一萬?比我們那里那些毀人不倦的大學收得還狠,你怎么不直接去搶啊~!”洛林當即變色。
雷斯特苦笑了一下,道:“我也沒有辦法。學院這樣規定的,就是為了防止有人為了逃兵役,在這里瞎混,所特意設立的。”
洛林霍然起身,道:“這是趁火打劫,這是裸的剝削~!薇拉,咱們走。幾年下來十幾萬的金幣,比我的命都值錢。少爺我還不如去服兵役,當炮灰呢~!薇拉,你別拉我,別拉我……”
說著,他站起了身來,用力地跺著腳,擺出一副憤然要走的樣子,連連振動衣袂。
薇拉眨了眨純真的眼睛,小聲奇道:“我沒拉你啊……”
雷斯特輕咳了一聲,道:“你聽我說完。這第一學期的學費,羅琳娜已經用你那些劇本賺到的錢,替你交過了。這些錢可是不退的。”
洛林一窒,然后又飛快地回身坐下,道:“你早說嘛。你看這誤會鬧起來,多傷咱們之間的感情。”
雷斯特看著他臉上那純真的像保險推銷員一樣的笑容,不由心中暗罵:感情?我呸。你這個貪財的混蛋,大概只跟錢有感情。
只是他也不說破,暗底下不住地冷笑,學費是夠了。但是書本費,材料費,制服費,裝備費、住宿費、伙食費……每一個都是不菲。那些全加起來,到時候,有的是你這貪財的家伙大傷感情的機會。
他伸手從旁邊的一個柜子上拿起了兩個小冊子,然后分別遞給了洛林與薇拉兩人,道:“這是你們入學的學生手冊。拿好,別弄丟了。”
洛林拿起了手冊,仔細一看,不由奇道:“咦?為什么我這手冊跟薇拉不一樣。她的那么薄,而我的卻這么厚?”
雷斯特笑了笑,輕聲地糾正道:“你錯了。薇拉的確實只有那么薄。但是你的卻要比那個還厚。看清楚了。你的那個手冊后半部分是你這學期所必須要讀的書籍的目錄。”
洛林翻開那個手冊,手指一搓,書頁飛快地翻動起來,足足翻動了有一分鐘,那個目錄這才算完。
看到這里,洛林當即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半天之后,他顫微微地地上爬起來,指著雷斯特的鼻子,罵道:“老家伙,咱們不帶這么把人坑著玩的。別說是書,就是這么厚的目錄,認真翻完了也得要一天的時間。以為少爺我不懂嗎?你這完全就是不良奸商辦學習班的詐騙手法,收了錢之后,再想辦法趕人。”
雷斯特雙手一攤,無辜地道:“這也沒有辦法。帝令部也不是傻子。你們能想到逃兵役的法子,他們早就已經想到了。他們向學院施加壓力,我們也沒有辦法。”
他認真地看著洛林,道:“你只有向我們,向軍令部證明你確實是很優秀,你才能暫免征召,留下來繼續學習。否則被他們發現你確實是在摸魚打混,不好好學習。只是為了逃兵役,這才到這里來。那下場可是很慘的。
對于這一類逃兵役的家伙,軍令部可不會客氣。他們的通常作法,就是直接調到寒冷的北線,派到敢死隊去。”
他頓了一下,語帶諷刺地又接著說道:“不然,你以為像你這一號的貴族只要在學院里混幾年,然后一畢業,什么都不干,就可以拿到帝國的少校軍銜。那帝銜也太不值錢了吧?有那么一大堆草包軍官的帝國還會存在千年嗎?”
洛林一時無語。如果受害人不是他的話,倒也是對能設計出來這么一個混蛋制度的惡毒人渣挺為贊賞的。
有那兩條卡著,一般想要打混的二流子貴族進不來。而一個學期要學習那么多的書,如果能挺過去的話。就算是一頭豬,也會進化成霸王龍了。
雷斯特見他再無異議,心中得意地一笑,拍了拍雙手,輕松地道:“好了。剩下的就沒有什么事情了。你們只要拿著這個就可以去交錢領東西。關于學院的規章制度,上面也有詳盡的說明。再有什么不知道的,你們也可以直接問我,或者問彼多拉都行。”
這時凱瑟琳簽完了文件,走了過來。道:“不用那么麻煩。身為學姐和前輩,我有義務和責任照顧好他們的。“
她拿起了洛林的手冊,隨手翻了翻,然后道:“住宿,伙食這方面不用操心。就住在我那里好了……”
洛林愣了一下,道:“住在你那里?這好像不太好……”
尚未來得及說完,就見凱瑟琳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他一眼,冷冷地道:“怎么?連我的話都敢不聽。是不是想進敢死隊啊?”
洛林頓時語塞。
凱瑟琳又接著道:“房租和伙食費,我會從你存在我那里的二十萬一千金幣中扣除的。”
洛林看了看她,弱弱地抗議道:“我沒有想過要把金幣存在你那里……”
凱瑟琳眼中怒火一閃而過。
她一把拎起了他的衣領,將自己的漂亮的瓊鼻,緊緊地頂著洛林的鼻子,粗聲粗氣地吼道:“那你想把錢存在誰那里去?是不是想進敢死隊啊?”
洛林看到她那雙像精靈一樣漂亮動人的灰眼睛,心中一墜,也不知該說什么好。
凱瑟琳這才松開了他,溫柔地給他拉展了剛剛弄皺的衣領,輕輕說道:“這才對嘛。身為別人的私有財產,就應該有這樣的覺悟。”
‘我才不是你的私有財產。’
洛林苦笑了一下,有心想要反駁,但是卻知道如果一說出來,就會換來一聲天音怒叱‘是不是想進敢死隊啊?’,因此上知趣地閉著嘴巴。
而在此同時,也知道自己辛苦賺來的二十萬金幣,隨著她那一句輕飄飄地‘存起來’,就已經變成了天邊的一縷云彩。不管自己再怎么揮手,它也是不會回來了。
這時就聽凱瑟琳道:“住宿和伙食的問題解決了。至于其他的嘛……”
她思付了一會兒,咬了咬自己如春蔥般纖細柔嫩的手指,道:“你們跟著我來就是了。”
說著,向雷斯特微微躬身一禮,道:“既然事情已經處理完畢,我也就告退了。”
雷斯特看著他們,嘴角隱隱帶上了一絲笑意,然后道:“這樣也好,你們出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就行了。”
眾人對望了一眼,齊齊地施了一禮,然后轉身向門口走去。
抱歉了,今天只能發這一章了。另外,感謝荷包蛋好吃、Indeath和元帥騎士同學。感謝所有看書的,推薦的,的同學們。
第九十七章 雷斯特微笑著,目送洛林眾人的離開。
當大門再將關上,大廳里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雷斯特伸手拿起了桌子上放著文件,然后走到了窗前,認真地看著凱瑟琳簽過的那些東西,唯恐有什么遺漏。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失笑了起來,看著窗外的藍天,喃喃地說道:“還真是一個不錯的年青人。”
就在此時,旁邊一個小門被人‘轟’地一聲大力推開。緊接著,一個人影帶著香風,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
雷斯特先是一皺眉頭,心道:我已經命令過,不許打擾的。是誰這么大的膽子。
他一邊想著,一邊扭頭看去,打算給來人一頓嚴厲的訓斥,但是當他看到那人的模樣之后,臉上的陰云立散。但口中仍然說道:“你怎么這么冒冒失失的?”
那人嘻嘻一笑,并不答話。然后來到了他的近前。雙手摟著他,然后在雷斯特的臉上輕輕一吻,道:“好久不見了,外公。你還好吧。”
雷斯特頓時迷得七昏八素。道:“好,好。我還好。等一下,等我看完這些東西之后。咱們就回家去。讓你外婆給你多做些好吃的。哈,對了。我認識了一個不錯的小伙子,他做菜的手藝相當不錯。回頭有機會,我帶上你,咱們一起去蹭他的飯去……”
尚未等他說完。就見那人驚奇地‘咦’了一聲,然后伸手從他的手中將文件奪了過去。一邊翻看著,一邊道:“妮可那個臭丫頭逃跑起來,倒是挺快的。對了,外公。你有沒有看到在她的身邊有一個……”
那人說到這里,臉不自覺地紅了一下,但卻輕咳了一聲,強裝無事,接著說道:“有一個高高帥帥,但是卻一臉痞相,讓人看了忍不住手發癢,想要揍他一頓的年青人?”
雷斯特一愣,道:“你是說洛林伯爵嗎?你那個比喻……比喻……”
他說著笑了起來,然后才道:“你那個比喻倒也貼切。”
那人心虛地笑了笑,追問道:“洛林伯爵,是嗎?他在哪里?”
“你說他啊?他也進了學院。”雷斯特有些奇怪地看了那人一眼,隨口答道:“只是凱瑟琳說,她那里有空地方,所以打算讓他也住在她那里了。然后他們就一起走了。”
雷斯特說完,一指窗外,輕快地說道:“你看,他們剛剛過去。”
他一轉頭,就看到那人的臉上已經變了顏色,不由嚇了一跳,道:“嚇,你的臉青了怎么了?”
那人鐵青著臉色,看著窗外,喃喃地道:“我就知道那個女人不可相信。原來都是說好的。那個家伙居然又偷跑。”
那人說完,一轉身在雷斯特臉上又是一吻,然后飛快地道:“外公。我還有事情,先走了。等回頭有空了,再去看你跟外婆。”
說完之后,雙手拎著裙子長長的下擺,又再次飛快地跑了出去。
雷斯特脫口說道:“你現在不回去嗎?我跟你外婆正在冷戰,這兩天連口熱飯都吃不上,就指望著你給我們化……”
尚未等他說完,就見那扇門嘎吱嘎吱地晃動不己,那人俏麗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門外。
“給我們化解了。”雷斯特失望地說完。
片刻之后,就見那人又風風火火地穿過了街道。雷斯特這才總算是明白了過來。
他眨了眨眼睛,失望而又憤怒地沖著那人影揮了揮拳頭,小聲說道:“真是的。這丫頭跟她母親一樣,都是忘恩負義、不守誠信的小壞蛋。當年都是跟我說,要陪我一輩子,永遠也不嫁人。可是來一個年青人,勾勾手。她們就都跟人跑了。這些女人還真不可靠啊……”
這時就聽不遠處有一個聲音響起。那聲音冷冷地說道:“是啊,你說的不錯。當年我父親也是這樣說我的。”
雷斯特出于習慣,也不回頭,當即哂然說道:“哼,當初你才八歲,之所以會那么說,還不是因為那個老混蛋手拿棒棒糖騙你嗎?說起來,你們這些女人好像天生就會上當……”
他說完之后,這才覺出不對,頓時一愣。然后像一個干枯缺油的木偶一樣,一點兒一點兒地轉動脖子,回過了頭來。
只見一個頭發花白的女子站在背后,雙手叉腰,冷笑著看著自己。而羅琳娜站在旁邊,臉上顯出一臉的無奈。
她看到雷斯特眼中求助的目光,翻了翻白眼,輕聲說道:“我這一次真的幫不了你了~!”
說完,一轉身,走了出去,而且還體貼地將房門緊緊地關上。
她假裝沒有聽到里面傳來的聲音,舉頭看著湛藍的天空。然后雙手抱懷,斜靠在門上,輕輕一嘆,道:“今天的天氣還真是不錯啊~!”
凱瑟琳帶著眾人出了那個大廳,又回到了街上。
她一邊在前面領路,一邊向洛林眾人介紹情況。
“當年共同抗擊魔族與死靈大軍的時候,三圣者分別創立了各自的學院。所以這里一共有三大學院。魔法學院,知識學院和神學學院。只要是有興趣,你可以到任何一間學院去學習旁聽。
不過因為像你這樣沒有什么魔力,又因為跟教廷間的糾紛。再加上畢業之后,還要去服兵役,所以一般都是到知識學院去,主修武技和戰略戰術。這樣不但可以升官方便一些,就是上戰場了,也可以保住性命。”
這時她隱隱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雷歐的樣子好像有些奇怪。正要詢問。
就見雷歐眼珠轉了轉,伸手一指前面廣場上的一個巨大塑像。一臉歡快地道:“那個,那個東西是什么?”
凱瑟琳轉頭看了看,笑道:“你說那個塑像啊?你沒看那少女一手中托著白鴿,一手拿著書本嗎?她有一個非常藝術名字,就叫知識放飛夢想。”
洛林冷笑了一下,揉了揉下巴,奸笑了起來。心道:我倒是有一個更貼切的名字:讀書頂個鳥用~!
不管什么時候,世界全都是一樣,關鍵是得有一個好爸爸。你看那個米國的切尼,費了那么大的力氣,當上了副總統,打傷個老百姓,還被一大堆的人吵三吵四的。而欣克爾同學,就因為有個好爸爸。所以拿了小手槍‘啪’了當時的總統里根,都沒有什么事。
凱瑟琳一路解說,帶著洛林眾人來到街角一個黝黑不起眼的房門前,這才停下。
她用力地敲了敲門,后來又在門上重重地踢了兩腳,但還是過了好一會兒,那門才打開。一個中年婦女滿臉不高興地探出頭來,道:“怎么了?”
凱瑟琳將洛林與薇拉的手冊遞了過去,道:“有兩個新同學入校。請你把所需書本和制服拿出來。”
那婦女冷淡地看了洛林兩人一眼,漠然地道:“等一下。”
說完,‘咣當’一聲,將房門又重重地關上。
洛林愣了一下,這個女人好大的脾氣,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他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在自己那地方的銀行實習過。
凱瑟琳毫不為意,解釋道:“不用在意,那個女人是北地蠻族人。”
洛林又是一愣,奇道:“蠻族人?咱們不是正跟他們打仗的嗎?”
凱瑟琳笑了笑,道:“這是間中立學院,任何人都能進。不光是蠻族。阿爾摩哈德人,埃羅人,游牧人都有。”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平時在學院里面,阿爾摩哈德人看不起蠻族人,蠻族人看不起埃羅人,大家又都一起看不起咱們帝國。
不僅如此,而且平民學員鄙視貴族學員。貴族學員鄙視神職學員,神職學員沒人看不起,只好看不起自己的導師……,盡管這樣矛盾重重,但是一般情況下大家還是能和平相處的。”
洛林驚奇地道:“你也看過《圍城》。呃……算了,我什么都沒說過。”
這時那門吱扭一聲又打開了。
那中年婦女扔了幾套長袍出來和一大堆的書本出來,粗聲粗氣地道:“一共五百金幣。”
“哇~!”洛林頓時嚇了一跳。道:“雖然我知道學院里面宰人沒商量,連大白菜都是一個銀幣一磅。但是你這也太貴了吧?”
那中年婦女怒氣沖天地看著他,道:“要不要。不要的話就走。”
洛林還待再說。
凱瑟琳搶先道:“好了,別跟她吵。帳記在我的頭上。”
那后一句顯然是對那名中年婦女說的。
那婦女冷哼了一聲,嘭地一聲將門重重地關上。
凱瑟琳看洛林一臉的不服,急忙拉著他,道:“走了。走了。”
說完,將他拖著離開。
她帶著洛林在學院里轉了一圈,辦完了一應的手續。這才又從學院的一個側門走了出去。沿著一條小道。在那大片的紅色楓葉林走了數分鐘之后,來到了幢巨大的別墅前面。
她看到那別墅,道:“好了。我們到了。從今天起,這里就是我們的臨時總部。”
下周就要完全果奔了,繼續吧,虎牢拜謝!
凱瑟琳指著林間的那幢巨大別墅,向眾人輕快地介紹道:“好了。我們到了。從今天起,這里就是我們的臨時總部。”
洛林凝神看去,只見在一片火紅火紅的楓葉林中,一幢精美的尖頂別墅出現在了眼前。
那大樓的外觀極為普通。全是由粗糙的巨石構成,因為長時間沒有認真維護,外墻已經顯得有些班駁陸離。而且巨大的落地窗上全部鑲著與黃金等價的、精美的威林斯玻璃。
在大樓的背后,沒有多遠就是,那個巨大藍色大湖。有一個木制的棧橋通向了湖中,旁邊還系了幾條小船,顯是用來在閑暇時游湖用的。
幾只潔白的天鵝拍打著翅膀,從遠處飛來,然后落在了旁邊的水中,悠閑地游水嬉戲。
那小樓與周圍的環境,完全溶為了一體,簡直就是一副畫家筆下最美的畫卷。
薇拉在旁邊看了,忍不住驚嘆道:“哇,這真是太美了。”
洛林看著窗上的那些透明玻璃,若有所思地道:“這個小樓花費不少吧?”
凱瑟琳嫣然一笑,道:“也不是太多了。就是玻璃稍稍貴了一點兒。大約也就是你剛剛‘哇’三百聲的樣子。”
薇拉略略一算,驚叫道:“一萬五千金幣,那也太多了吧~!”
尚未來得及嘆息完,洛林已經毫不客氣地賞了她一個暴栗。
薇拉揉著腦袋,委曲地道:“少爺,你別打我頭了。會越打越笨的。”
洛林毫不在意地道:“你本來就已經夠笨了,再笨也笨不到哪里去。五百乘三百,那是十五萬金幣。”
薇拉眼睛里頓時金光直冒,也顧不上頭痛,又是一聲嘆息:好多的錢啊~!
洛林一窒,發現自己那個小女仆已經鉆進錢眼里,再也爬不出來。不由翻了翻白眼,不再管她,而是拾階而上,跟在凱瑟琳的身后,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見眼前一亮。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射了進來,十分明亮。
大廳里擺著數張巨大而柔軟的沙發。上面放著的墊子也全都是用上等的絲綢縫制而成。觸感光滑無比。
“這里就是我們臨時的家了,你們請自便吧。”凱瑟琳說著,隨便地往其中一個沙發上一倒,修長的雙腿搭在一起放中間的茶幾之上,然后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喃喃地道:“還是這種感覺最舒服啊。”
洛林看著她露出的完美腿線,不由失神了片刻,隨即強自將目光移開。他看著那潔白的墻壁道:“你這里怎么不掛幾幅畫什么的,這空蕩蕩的也不太好看。”
凱瑟琳翻了一個身,趴在沙發上,像貓兒一樣,灰色眸子瞇成了一道縫。看著洛林,半天之后,這才道:“你說得也對。我確實應該在墻上畫點兒什么的。”
說完,她縱身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伸手抽出……呃……抽出了洛林的斷劍,然后在墻上暢快淋利地揮砍了起來。
隨著她的揮砍,墻上的白粉撲簌簌地直掉,片刻之后,她將斷劍一收,看了看墻上寫下的一行大字,滿意地一點頭。然后轉過頭來,向洛林嫣然一笑,“我覺得還算不錯。你覺得呢?”
洛林看到原本粉白光滑的墻壁被斷劍砍得橫七豎八,不由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但是看到那一行龍飛鳳舞大的字,卻只能是勉強一笑道:“確實是不錯。”
凱瑟琳道:“那就好。”
她高高地舉起了那把劍,然后大聲說道:“為了能掌握住自己的命運。從今天起,你就和我就為了稱霸天下,掌握世界的命運來共同努力吧~!”
‘果不其然,越是擔心什么,就越是要來什么~!’洛林心中嘆息了一聲,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他知道對面那個傾城少女雖然口中不說,但是心中卻對于自己‘被和親’,然后千里逃亡的這件事情,深惡痛絕。給刺激的都快要發瘋了。
這一次她定下了神來,心理上一定會有強烈的反彈。只是沒想到凱瑟琳心理反彈如此強烈,居然要到這種拿大家一起當墊背的地步。
凱瑟琳看洛林毫無所應,不由黛眉一挑,寒聲說道:“在這種被史學家們稱之為‘歷史車輪滾滾’的偉大而神圣的時刻,你居然還沒有覺悟嗎?是不是想現在就調進敢死隊啊?”
洛林苦笑了一下,但是為了世界和平,他還是努力地勸道:“凱瑟琳……”
他看凱瑟琳眉毛一皺,又要發作,急忙改口道:“好吧,妮可。妮可,你說回頭我想辦法把首相拉塞爾掛掉不就行了。不用非得要玩什么稱霸天下這么高難度的游戲吧?”
凱瑟琳想了想,斷然答道:“不行。當初我們被敵人圍在山頭,被烈火濃煙嗆得快要死去的時候,我就已經決定了。一定要牢牢地掌握住自己的命運。決對不會再讓別人對著我指手劃腳~!就算是掛了拉塞爾,明天說不定又會出來一個拉維爾,拉多爾……”
她說著,伸劍一指洛林,怒聲說道:“你倒底干還是不干?快說~!否則我現在就寫信,送你進敢死隊。”
洛林嘆了口氣,無奈地道:“英雄,呃,不。英雌,不是我不愿意,而是說咱們是不是先找一個難度低一點兒的游戲先練練手。比如說先征服這個學院什么的。”
凱瑟琳先是一笑,但是片刻之后,卻是悚然動容。
她盯著看著洛林,喃喃說道:“你還真不愧是個好樣的狗頭軍師。隨便出個主意都是夠狠夠毒。學院里的學生來自四面八方,全是各地的精英,學完之后都要回到各自的國家,擔任要職。只要先征服了他們,再通過他們征服世界。那簡直就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洛林看她那雙灰色的秀眸越來越亮,顯然她是認真地在思考這件事情。不由得內心深處突然升起一種沖動,一種很想打自己一頓的沖動。
這時,就見凱瑟琳跳了過來,將斷劍往他的劍鞘里一塞,然后道:“本小姐一向賞罰分明。這是賞你的。”
說完,雙手抱著他,輕輕地一吻。
洛林一怔,感到對方那嬌嫩柔軟的嘴唇,旋即沉醉了一下。
這時雷歐從門外蹦蹦跳跳地走了進來,他看到兩人的樣子,不屑地一撇嘴,低聲道:“不講衛生。”
然后拿出了一個水壺,放在旁邊的桌子上面。指著它高聲叫道:“倒水。”
眾人不由一愣,也不知他在搞什么古怪,不由全都轉頭看去。
就見雷歐指著那水壺,再次高聲叫道:“倒水。”
但是那水壺卻是絲毫不動。
雷歐再次大叫道:“倒水。倒水。你~!”
他看那水壺一直不動,最后不由大發脾氣,伸手就要抄起那個水壺,扔出去。
就在此時,就見那個水壺動了一下。然后像是被一個無形的手操縱一樣,緩緩地飄了起來。
雷歐當即大樂,高聲叫道:“妮可,你們快看,我會魔法了。”
眾人不由一驚。心中紛紛奇怪,難道自己家那個只會打狗攆雞,無事生非的小公爺真的會使用魔法嗎?
眾人紛紛上前,想要看個究竟。
就在這時,就見那個水壺飛到了雷歐的頭頂。然后一個180度大翻身,就聽‘嘩’地一聲,將滿滿一壺的水全倒在了雷歐的腦袋上面。
雷歐一下子愣住了,片刻之后,這才從嘴里吐出了一大口灌進去的水,然后伸出手去,胡亂地抹了抹小臉上的水漬,看著頭頂上那個空壺,不住地納悶,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眾人見此,也不由得奇怪。
這時就聽門外響起了一陣如銀玲般的笑聲。
眾人聽到門外的如銀玲般的笑聲,不由一愣。
洛林隱隱覺得那笑聲好像在哪里聽過。
這時房門輕輕一響,緩緩打開。一個明艷絕倫的妙齡少女,拎著長裙的下擺,邁著輕快的腳步走了進來。
她眼波盈盈一轉,巧笑情兮地看在眾人,然后輕輕地一招手,那個水壺也從空中落下,穩穩地落入她的手中。
雷歐定睛一看,頓時大驚。他像見了貓的耗子一樣,怪叫了一聲,然后扭頭就要跑。
但是在下一刻,卻見那人向前快速地一閃,然后一伸手,極其熟練地拎起了雷歐的衣領,將他抓在了手中。
雷歐雙手捂住自己的小臉,哇哇地慘叫道:“救命,救命啊。妮可,老大。救命啊……”
聽到他的慘叫,那人絲毫也不為所動。
她一邊輕笑著,一邊用力地捏著雷歐粉里透紅,吹彈可破的嬌嫩小臉。然后罵道:“我早就知道你這個死小鬼不是個東西。但卻沒想到你這么不是東西。先前還只是個流氓小強盜,現在居然連沒品小賊都當上了。連我外公最心愛的水壺都給順手牽羊給偷出來。”
看她那魔爪攻擊之下,雷歐痛得兩眼含淚,哇哇地叫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對。我只是看著那個水壺會自己倒水挺好玩的,所以想試試。回頭我就還回去。”
洛林頓時心下恍然,難怪自己會覺得那個水壺有些眼熟。
不過看到雷歐在那個少女的豐滿嬌挺的懷中不住地慘叫,手刨腳蹬地胡亂掙扎,他不由悄悄地嘆了口氣,這屁孩子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這么大好的機會居然一點兒也不知道珍惜。
凱瑟琳雖然對自己那個小賊弟弟有些生氣,但卻還是上前一步,將他從那人的手中搶了過去。然后像扔垃圾一樣,隨手扔在了一邊的沙發上。
她冷冷地看著對面那人,就像是毒蛇看著自己的天敵貓鼬一樣,道:“阿黛爾,你來這里干什么?”
阿黛爾嫣然一笑,道:“妮可,你這可不像是對救命恩人的態度啊。你說我出去一說,儒略大公的兒子先當強盜,后當小賊,不知道大家以后會怎么看你們呢?”
凱瑟琳回過頭去,惡狠狠地瞪了那個只會闖禍的倒霉孩子一眼,但是發現他粉嫩的小臉上滿是晶瑩淚痕,而且老老實實地趴在沙發上,雙手抱著腦袋一動也不動,頓時一陣心軟。
她回過頭來,冷笑道:“不管帝國宣傳部怎么涂脂抹粉,怎么胡扯騙人。哄騙那些死老百姓。但是身為優秀而合格的貴族卻一定要清楚地知道,從實質上講貴族本來就是附在那些死老百姓身上,吸食他們血肉的蛀蟲和吸血鬼。
儒略大公的兒子不管是當強盜,還是當小賊都是完全符合貴族身份的行為。只有這樣天生就會殺人放火搶錢搶東西的人,才算是真正擁有絕代王者的所需要的基本素質。”
她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然后冷冷地看著對方,道:“你要是真的說出去的話,我在這里就先謝謝你了。因為說不定明天就會有人趕來投靠效忠了。噢呵呵呵……”
洛林不由悄悄地后退了半步。雖然她的話確實是沒錯,但是能把這一番強盜理論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如此光明正大,卻著實也需要無比的勇氣。
他轉過頭去,求助地看向了卡爾特眾人,希望這些忠心耿耿的侍衛們當中,有人能挺身而出,勸勸那個女人。
但是卻失望地發現,卡爾特眾人聽到凱瑟琳那充滿了霸氣的宣言和女王經典笑聲,居然全都縮起了身體。看來他們也都清楚,凱瑟琳這一次是玩真的,真要的走向那條稱霸天下的女王之路了。
而在此同時,洛林又奇怪地發現,他們用一種充滿了奇怪的同情和期望的目光看向自己。好象在說,還好我的女朋友不是這樣。又或者,兄弟,以后大小姐就靠你來照顧了。我們有事,要先回家吃飯去了。
洛林頓時氣結。
就在這時,就聽阿黛爾又接著說道:“這樣啊,那就算了。不過,如果要是我告訴別人說,大公的女兒忘恩負義,而且她的親衛們是靠了跳大腿舞,幫他們小姐蒙混過關的。不知道別人又該做何感想呢?”
說著,一轉身,輕盈地向門口走去。
卡爾特眾人見此頓時慌了手腳。
“阿黛爾小姐。請等一下,等一下。”他們紛紛大叫一聲,然后搶上前去,擋在了那少女的身前。然后肯切地向凱瑟琳看去。
洛林在旁邊看了,頓時快意不少。
凱瑟林看到他們可憐的眼神,猶豫了一下,咬著粉紅嬌艷嘴唇,道:“好吧,你究竟想要怎么樣?”
阿黛爾早就在等這句話,聞聽此言,當即旋風般地纖腰一擺,轉過身來,那條潔白的長裙隨著蜂腰的扭動,如鮮花般綻放開來,極是好看。
她輕笑著道:“也沒什么了,只是有兩個條件。”
凱瑟琳雙手抱懷,冷冷地道:“說~!”
阿黛爾毫不為意,像個偷雞的小狐貍一樣,仍然輕輕地笑道:“第一嘛,我想在這里找一個房間住下。”
凱瑟琳不情愿地點了一下頭,道:“好吧,只要你不搗亂,這個沒問題。第二個是什么?”
阿黛爾施施然地抬起白嫩的纖纖素手,指著洛林的鼻子,笑盈盈地道:“這第二嘛,我想要我的那四分之一。”
凱瑟琳愣了一下,然后站在那里一言不發。
這時,洛林就見阿黛爾纖腰輕擺,款款地地向自己走了過來,路過茶幾的時候,順手還從桌子上拿起了一把小刀。
她走到了洛林的身邊,然后歪著頭從上到下,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番,最后拿著刀子,在的他身上從頭上往下一點兒,一點兒地比劃,口中喃喃地說道:“我從哪里開始割呢?你放心,我也不要多。只要四分之一。是從頭上切呢,從腳下切呢,還是從中間切……”
從……從中間切?洛林頓時打了一個冷戰,看到她那雙水靈靈的杏仁大眼睛居然連眨也不眨一下,心中知道:這個女人的臉皮也是夠厚的,居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他飛快地后退了幾步,苦笑道:“阿黛爾小姐,咱們別玩了。你不就是想學戲劇嗎?我都把我會的都教給你,這還不行嗎?”
阿黛爾輕輕一笑,道:“算你識相。”
說完,將那把刀子隨手一扔。刀子閃電般飛出,‘咄’地一聲釘在了桌子上面。
她看到凱瑟琳站在旁邊一臉鐵青的樣子,想了想之后,又覺得不太甘心,飛了個媚眼過來,輕笑著拉住洛林的胳膊,軟語央求道:“那好,咱們從現在開始吧。好不好啊?”
說著,還像是在向情人撒嬌一樣,不斷地輕輕扭動腰肢,在有意無意之間,還用自己豐滿高聳的胸膛在洛林的胳膊上蹭啊蹭的。讓洛林一時間大暈其浪。
凱瑟琳冷眼看著她在那里表演,最后終于忍不住,高聲叫道:“我不管你們了。”
然后,扭頭就向樓去沖去。
洛林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他看著凱瑟琳,道:“你這是上哪去?”
凱瑟琳身形停頓了一下,然后轉過身來,她面無表情地道:“我要去睡覺,怎么?你想上來侍寢嗎?”
“啊~!”洛林不由一震,感到自己的心跳一下子好像停了數秒鐘。
他定了定神,道:“你……你剛剛說什么?”
凱瑟琳看著他,漠然說道:“不想就算了。不過你給我小心一點兒,不然我送你進敢死隊。”
她一轉頭又向阿黛爾說道:“還有你,你也給我小心一點兒。不然我回頭就告訴雷斯特師,那年他養的那只貓究竟去了哪里?還有五年前,他用盡心力培育的魔蘭花是毀在誰的手里了。
“噢,對了。當年老法師給他妻子寫的那厚厚一摞肉麻無比的情書,是被哪個壞蛋玩送信員游戲的時候,送的整個學院都是,還貼到了大布告欄上,成為學院的十大笑話之一的。呵呵呵……”
說完,凱瑟琳雖然不住地發出笑聲,但是俏臉之上卻沒有絲毫的笑容,然后一轉身,向樓上走去。
洛林與阿黛爾對望了一眼,面面相覷。
阿黛爾聽到她樓上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不由一撇嘴,有些心虛地小聲說道:“不就是以前的一些小辮子,真難為你還記在心里。”
但是最后,她想了想,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站起了身來,輕快地道:“洛林,咱們就先聊到這里,我現在回去把行李搬來,回頭再接著聊,好嗎?”
說完,也不等洛林回答,一轉身,帶起一陣香風,輕快地走出了門去。
洛林看到她拎著長長的裙角,邁著舞者那特有的輕盈腳步,消失在了小道的另一端,不由長長地出了口氣。
這時卡爾特從旁邊走了過來,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伯爵。雖然成為兩個女人之間互相爭奪的布偶娃娃確實是不幸,但是你也看開一點兒,俗話說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等她們分出勝負的時候,你的日子就會好過了。”
洛林扭頭看著他那棱角分明的憨厚大臉,看到那憨厚背后暗藏的笑意,不由大怒。道:“我呸~!”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洛林仍在自己的床上沉睡,就聽旁邊有一個聲音叫道:“少爺,少爺。快醒醒,要遲到了。”
抱歉了,今天就這一章了。也沒臉要票了,飄過……
再飄回來說一句,不過你非要給的話我也就笑納了,嘿嘿、嘿嘿。
再飄一句,感謝輕浮的藍羽同學。
第二天一大早,洛林仍在自己的床上沉睡,就聽旁邊有一個聲音叫道:“少爺,少爺。快醒醒,要遲到了。”
一對柔軟的小手探過來推推洛林。
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洛林首先看到的是華麗的帷頂,床頭垂下用金線繡著的帷布。
床邊的薇拉穿著一身淡綠色的法師長袍,白紗腰帶在身側打了一個漂亮的節,貼著衣袍,垂在膝間。
亮麗的藍色長發扎成馬尾,隨著薇拉的動作輕輕擺動。
洛林在心底吶喊:這才是貴族的生活。相比起來,自己在鄉下的城堡簡直就是個破爛。
看到洛林睜開眼睛后,薇拉直起腰身,說的:“快起來少爺,凱瑟琳小姐已經在樓下餐廳等著你了。”
然后將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放在洛林床頭,“這是要換的衣服,也是凱瑟琳小姐準備的。”
說完,蹦蹦跳跳的將窗簾拉開,從近乎于落地的大窗中透過的陽光,刺的洛林一閉眼睛。
“快起來。”薇拉在離開房間時,仍然不放心的交代一句。
洛林嘆息了一聲,從床上爬了起來。洗漱之后,套上了嶄新的對襟,雙排扣外套。黑色金邊的立領確實襯的人十分精神。
他來到餐廳時,凱瑟琳、雷歐和薇拉面前已經擺滿了早點。
薇拉依然以和她一身淑女打扮極不相稱的儀態在狂吃早餐。
還穿著睡衣的雷歐一邊往嘴里塞面包,一邊手舞足蹈的和凱瑟琳說著話。面包渣子隨著他的話,噴得到處都是。
凱瑟琳一身水藍色的絲綢長袍,金發高高的盤在頭頂,別著別致的發卡,端著茶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雷歐的話。
看到洛林走了進來,凱瑟琳眼前一亮,隨即一個爆栗將雷歐敲得安靜了下了,然后就定定的看著洛林,不斷的上下審視。
那眼光使的洛林有些不太自在。他也不由上下檢視了一遍,卻也沒有發現有什么問題,只得問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
凱瑟琳垂下了眼瞼,道:“沒什么。”
而旁邊的雷歐跳了過來,圍著他轉了兩圈,道:“沒想到你穿上這一身,看上去挺帥的。”
洛林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暗道:一個小屁孩子懂什么叫帥嗎?
這時一個清越的聲音傳來:“我來了。你們有沒有想我啊?”
雷歐聽到那個聲音,頓時一震,然后扭頭就跑。但卻還是被那人給攆上,在小臉上重重地捏了兩把。
雷歐痛得哇哇大叫了兩聲,發現自己掙脫不了。只得緊盯著來人,兩只烏黑的大眼睛里噴出了怒火。他高聲叫道:“放開我,不然我出絕招了。”
阿黛爾笑盈盈地看著他,道:“噢?你會出絕招?我倒要看看你能出什么樣的絕招?”
說完,在他的臉上又是重重地捏了一把。
“好啊,這是你逼我的。”雷歐當即大怒,雙手一比劃,然后一字一頓地高聲叫道:“降龍十八掌第一式抓胸龍爪手~!”
說著,伸出兩個小爪子,就向阿黛爾的胸前抓去。
阿黛爾沒想到他會使出這么無恥的招式,而且還死不要臉地高聲叫出。頓時被雷得驚在當場。眼看著雷歐那雙胖胖的小爪子堪堪挨到了自己的衣衫,這才反應了過來。
她當即驚叫了一聲,像是夾著個燙紅的鉻鐵一樣,閃電般地伸手一甩,將雷歐扔在了一邊的沙發上。
在場的眾人也全都被雷歐那一聲驚天動地、死不要臉的怒吼給驚著了。
凱瑟琳正在喝著的牛奶,一不小心那杯牛奶順著氣管全灌了下去,嗆得她連連咳嗽。
薇拉吃進嘴里的面包也全噴了出來,劃過一道弧線,飛出了窗戶,足足飛出了數十尺遠。
卡爾特在失神之下,湊到嘴邊的那一杯水也全倒了下去,澆濕了他的褲子。
正在旁邊端菜的侍衛腳下一滑,倒在地上。手中捧著的菜盤也全都叮叮當當地碎在地上,撒了一地。
洛林則知趣地將自己的臉一擋,趴在桌子上面。
阿黛爾看著在場眾人的狼狽相,越是羞憤交加,氣得俏臉通紅。
她黛眉緊蹙,杏眼圓睜,緊盯著雷歐,厲聲罵道:“你這個小痞子。這么下流的招式是誰教你的?”
雷歐毫不示弱,從沙發翻身站起,舉著自己的小爪子,示威地虛捏了兩下,然后高聲叫道:“你管我?有本事再來啊?”
阿黛爾氣得七竅生煙,圍著雷歐轉了兩圈,幾次都想要沖過去收拾他,但是不知為什么,卻怎么也不敢再次上前。
凱瑟琳捶了半天的胸脯,這才緩了過來。
她看阿黛爾吃癟,心中極是興災樂禍。但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地道:“阿黛爾,好了。你跟個小孩子一般計較什么?吃飯了嗎?要不要坐下來吃一點兒?”
阿黛爾恨恨地看著雷歐,然后小心翼翼地探長了胳膊,在他的腦門上用力地戮了一下,道:“我暫時先放過你個死小鬼~!”
然后才施施然地在旁邊坐了下來,道:“我已經吃過了。你以為誰像你們一樣,都一覺睡到大天……”
她一轉頭看到洛林,不由也是眼前一亮,上一眼下一眼地認真打量著他。
洛林不由皺起了眉頭,道:“倒底是怎么回事?你們怎么都是這樣?”
阿黛爾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她看了凱瑟琳一眼,然后湊到了洛林的身邊,道:“沒想到你穿這么一身,看上去居然這么帥。有沒有興趣到我的劇團來,我一定會捧紅你的。”
洛林愣了一下,還沒有說話。
就聽凱瑟琳冷冷說道:“阿黛爾,你別鬧了。洛林伯爵一會兒還要去上課。對了,你的行李都帶來了嗎?”
阿黛爾嫣然一笑,坐直了身體,道:“已經都準備好了。等一會兒就會運過來了。”
洛林看著她一臉不慌不忙的樣子,不由奇道:“怎么?你不是學生,不用去上課嗎?”
阿黛爾一笑,道:“誰告訴你,我是學生了?”
她得意地一挺胸,道:“我現在是學院的音樂和舞蹈老師。到時候,你上我課的時候,一定要聽我的話啊。”
說著,伸手在他的胳膊上捏了一下。然后道:“沒看你臉上文質彬彬的,身上的肌肉也是挺不錯的嘛~!”
洛林不由苦笑了一下,阿黛爾雖然漂亮動人,但是老是這么有事沒事就喜歡揩油,這著實讓人有些受不了。
他悄悄地坐得遠了一點兒,然后道:“我記得你和凱瑟琳不是同學嗎?”
凱瑟琳在旁邊一笑,道:“我和她是同學沒錯。你沒看過那份通告嗎?我是畢業之后,在學院繼續深造的。深造什么意思?還不就是拿著公款吃喝玩樂嗎?呵呵呵……”
她笑了兩聲,又想起了什么,道:“噢,對了。卡爾特,你看一下這份文件,覺得沒什么問題的話,就把它再抄兩份,一份備案,一份送到帝令部,另一份送到我父親那里去。”
伸手從旁邊拿出了一份文件,遞了過去。
卡爾特伸手接過,翻了兩下,然后道:“沒有問題。”
洛林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發現用大大的紅字,寫著《楓葉丹林學院完全攻略計劃書》。他不由愣了一下。心中暗道:“這……這是干什么?”
凱瑟琳看出他的疑惑,淡淡地一笑,道:“這是我熬了一夜寫出的征服學院計劃書。”
洛林雖然知道她有心要征服這個學院,沒想到這么快就會付諸行動,不由遲疑了一下,道:“這……這計劃書,自己知道就行了。你有必要讓帝國也知道嗎?”
凱瑟琳翻了翻白眼,不屑地道:“廢話。你難道不知道花別人的錢,辦自己的事才是王者的最高境界嗎?大家眼饞學院里的高材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只要把這報告遞上去,不管是帝令部,還是我們家老頭,還不搶著給我拔款。有了充足的資金,到時候我還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洛林一時無言。
他發現,自己跟這個古代的女人比起來,雖然多了不少的知識,但是人家這天生的政治直覺,比起自己來居然還是略高一籌。于是悶頭吃起了自己的早餐。同時在心底里暗暗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趁這個機會,好好地學習一下這里的知識。
他和薇拉吃完了早餐,然后從餐廳出來。
兩個人看看時間還有些早,于是悠悠閑閑地沿著小路向學院走去。
一路之上,也見到不少的有錢有閑的學員們從各自的住處出來,然后匯聚在了大路之上,形成一股人流,向著學院走去。
只是,洛林一路行來,也確實發現,大家也果然是如同凱瑟琳所說,各個國家的學生都有,全都結伴而行。而且各個小團體之間也是涇渭分明,互不答理。
這時就聽學院里的傳來了悠揚的鐘聲。
聽到那陣鐘聲,在外漫步的學生們頓時慌亂了許多。他們也不再喧嘩打鬧,而紛紛加快了腳步,向著學院快速跑去。
洛林見此,也明白了過來,這是馬上就要上課了。因此上,一把拉住了薇拉,也加入到那些人的行列當中,快速奔跑了起來。
抱歉了大家,今天有點小不爽,所以現在才更了一章,明天就會一切正常了。
兩人隨著滾滾的人滾,沖進了學院里面。卻看到那些涌入的人潮像是奇跡一樣,極為有秩地各自分散開來,消失在那一幢幢教學樓當中。
此時,鐘聲又一次響起。
盡管有鐘聲不住地催促,但是洛林還是站在廣場中央猶豫了一下,為了怕薇拉那個迷糊精在學院里面迷了路,又惹出什么麻煩。他想了想之后,還是決定先帶著她,把她送到魔法學院的門口再說。
于是,他拉著薇拉的白嫩的小手,又匆匆地向右側的學院跑去。沿途跑過的一眾魔法學生們看到他一身貴族服飾,卻向這邊走來,無不投以奇怪的一瞥。
兩人來到了魔法學院的門口,卻見一名身形修長高挑,穿著魔法黑袍教師模樣的女子已經迎了上來。
她看洛林仍然拉著薇拉的小手,白吃著那個傻丫頭的嫩豆腐,不由眼中寒光一閃,伸手一把將薇拉的小手從洛林那里奪了過去,然后擋在了薇拉的身前。
她冷冷地道:“洛林伯爵,你還是快回你的學院里上課去吧。這里交給我就行了。”
抬頭看到對方白皙如玉的俏臉和那頭順滑的褐色長發,依稀覺得有些熟悉,不由自主地目光向下移動,盯向了對方的胸部。
那女子一皺眉頭,道:“你看什么?”
洛林認真地看過之后,順口答道:“還跟以前的一樣小,嗯,你是羅琳娜。沒錯~!”
羅琳娜當即大怒,有這樣看胸脯認人的嗎?更何況還是比小的。
她將自己的貝齒咬得咯咯作響,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說什么?”
洛林這才反應過來,他連忙后退,不住地擺手,道:“你聽我說,這不能怪我。誰讓這幾個月沒見,你又變漂亮了許多。一下沒有認出來,也是很正常的嘛。哇,你等一下……”
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見羅琳娜悲憤交加地雙手一比,在胸前劃了一個奇怪的圖案,然后低聲叫道:“電擊術~!”
洛林應聲而倒,腦袋上的頭發像是刺猬一樣,根根直豎。臉也像是被鍋底抹過,漆黑無比。
“啊,少爺。”薇拉見此,驚呼了一聲,就要沖過來。
羅琳娜伸手將她拉住,冷冷地道:“放心,死不了的。”
她等了一會兒之后,然后伸腳踢了洛林一下,道:“喂,你死了沒有。沒死的話就給我爬起來,要是死了,我再電一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噗……”洛林嘴里吐出了一口黑煙,然后吃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道:“我暫時還沒死,不過你要是再折騰兩下,說不定我就會死了。到時候看誰還給你寫劇本?而你也會因為謀殺了一個偉大的劇作家而名垂青史~!”
羅琳娜愣了一下,看洛林行動確實有些吃力,心底也不禁后悔自己剛剛用的魔力是不是太大了。
她理了理長袍,然后蹲下身來,粗暴地搬著洛林的腦袋看了看,然后道:“你這不是還沒死呢?話說回來,你應該感謝我才對。你以為靠寫劇本賺得錢夠交學費嗎?還不是我給你墊付了一大半。”
洛林一窒,隨即也明白了過來。自己當初為了利益最大化,所以要求細水長流定下的那個協議,可是現在看來這水也太細了一點兒。這么長的時間居然連個學費都攢不起來。早知道這樣,當時就應該一把賣掉的。
想到這里,他不禁沮喪起來,從地上爬了起來,道:“好了。薇拉就交給你了。我回去上課。”
說完,耷拉著腦袋,自顧自地向回走去。同時在心里不住地捉摸,想點兒什么辦法再賺點兒錢。隱隱約間好像聽到羅琳娜又說了一句重要的話,但是等他反應過來,再回頭看時,卻發現她們已經走遠了。
這時鐘聲再次響起。
還沒有到達學院的學生們聽到那越來越短促的鐘聲,紛紛加快腳步,開始飛奔。洛林也明白了過來,這是正式要開始上課了。他也顧不得許多,也跟著廣場上剩余不多的幾個人一起飛奔了起來。
楓葉丹林學院分了魔法,宗教和知識三大學院。各個學院里面又有各自不同的專業。學生們可以各憑自己的喜好和特長來選擇自己的專業。
洛林大爺雖然當初也想要憑了自己以前的知識混一個哲學啊,歷史啊之類的專業,然后參軍之后,就可以不用上前線拼命,而且還有一一份優厚的薪水可拿,可以悠哉游哉地混吃等死混到退役。
(其實他最想進入表演系,這樣一來,還可以憑了他抄的那些劇本混日子,而且還有希望可以潛規則一下漂亮火爆、而且風情萬種的女演員們,但是卻被陪同而來的凱瑟琳識破了不良居心。用一句‘你是不是現在就想進敢死隊?’的天音怒叱給擊碎了。)
但他畢竟身為貴族,而且以后還要到帝令部報到參軍任職,因此上他的專業一開始就已經被限制死了的,也就是說,他只能是在知識學院軍事系的戰略、戰術和格斗等幾個有限的專業進行學習。
不過洛林大爺也并非凡人,他當即就選了戰略系。
他氣喘吁吁地跑到了自己的那間標號210的教室,卻見里面只是坐著廖廖的幾人,他們正在互相攀談聊天。
那幾個人看到洛林的出現,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一絲笑容。那意思好像是在說“又有一個不是東西的家伙來了。”
洛林也忍不住奸笑了兩聲。
這時一名學生迎了上來,道:“你好,我是帕提亞帝國的,我叫阿克蘇德。你可以叫我阿德就行了。”
另外幾名學生也紛紛上前自我介紹。
洛林這才發現,這幾個家伙來自四面八方,各個大國小國的都有,但卻只有自己是茹曼帝國。而且,帝國跟這些國家全都打過仗。
但是當他自我介紹過之后,卻發現這些學生們并沒有因此而疏遠他。
用他們的話說,這有什么?我們這幾個國家之間,全都互相打過仗。當年那個薛雅那國王的瘋子查理,還跨了三個國家,跟波瑞利打過仗呢。
他們打他們的,咱們交咱們的。到時候萬一真的打起來,在戰場上,互相見面了,也還有個留手。就算是打輸沒跑了。當了俘虜了,不是也有個朋友照應著,有碗熱湯喝嗎?
洛林想了想之后,這才明白過來。能聰明到選擇混進戰略系的家伙,沒有一個是笨蛋。就算是他們不明白,但是他們的家長也明白那些官方宣傳是怎么一回事。
因此也放開了,和眾人一起聊了起來。
什么地方的風土人情了,這里哪家餐館飯菜最好了。哪家的侍女小姐長得漂亮了。波多雷斯的皇后陛下生出的小孩不像國王,而是像紅衣主教大人了……
正當洛林開始胡侃,波西利亞帝國皇帝后宮里面的美女穿的衣服如何如何透明,如何如何少,把那些家伙吹得暈頭暈腦。一個個瞪大了眼珠子,一臉崇拜的時候,
就在這時,就聽一陣腳步聲響。那種釘了鐵掌的軍靴聲異常清楚地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洛林立時閉上了嘴巴,乖乖地坐好。
門‘嗵‘地一聲打開。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他斜眼看了眾人一眼,然后將手中的課本往講臺上一扔,頓時發出‘咚‘地一聲巨響。緊接著騰起了一陣灰塵,嗆得坐在前面的一個家伙連連嗽咳。
那中年男子伸手趕了趕灰塵,然后走到講臺上,俯視著眾人,直接了當地說道:“我知道你們這些混蛋人渣是怎么想的。
格斗系太累,戰術系太苦。一旦上了戰場,他們就是炮灰,很難保住性命。
而后勤補給系,你們沒有后門關系,就是進去學習幾年。出來之后也還是會被調派到前線。
只是戰略系最輕松。要么不被重用,留在后方領個餉。既使被重用了。也就只是是躲在后方,拿個筆在地圖上隨便畫畫,到時候打了勝仗有一份功勞,打了敗仗,那就是前線將士們飯桶。
可是我要告訴你們,你們這些人渣們,給我聽清楚了。”
他冷冷地看著眾人,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們錯了~!”
那人冷冷地看著眾人,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告訴你們,你們錯了。”
眾人一愣,不禁面面相覷。
這時就見那人緩緩地從講臺上走了下來,一邊走,一邊說道:“身為戰略系的一員,你們就必須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部隊當中,各個兵種之間的優劣,銜接與配合。
要知道步兵能走多少里。騎兵走多少里,魔法師與牧師能走多少里。輜重裝備能走多少里。
要知道行走路線的區域內,什么地方可以扎營,什么地方可以進攻,什么地方可以防守……按照標準的規程做好每一項計劃報告。”
洛林聽了他的話,不由偷偷地撇了撇嘴,這個家伙一說起來就頭頭是道,而且兩眼放光,分明就是一個戰爭狂人。
可是這種紙上談兵的家伙實際上卻是屁本事沒有。一遇到實際問題立刻就拉稀。跟當年的趙小括同學一模一樣,是一個只會把自己小弟往別人嘴里送的敗家子。
他轉頭看著窗外,只見兩只蝴蝶蹁蹁飛過,秋日里的陽光透過樹蔭撒下,依然是那么溫暖明媚,這種好天氣,不去曬太陽著實是太可惜了。
那大漢走到了洛林的身邊,看著他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愣了一下,道:“怎么?你有不同意見嗎?”
洛林回過了神來,急忙擠出了一絲笑容,道:“哈,大人高見。在下沒有任何不同的意見。”
那大漢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冷哼了一聲,道:“一個小白臉。看著就討厭。”
洛林不由心中大怒,暗道:,老子長得帥,是老天給的。老子以后有機會說不定還要靠臉吃飯呢。你妒忌就妒忌吧,居然昧著良心說討厭,這樣做對得起人民嗎?
但是洛林大爺也是聰明人,怎么也不會跟自己的畢業學分過不去,心中知道,就算是要收拾那個混蛋,也要等到他給自己打完這一課的學分之后。否則那家伙看自己不順眼,到打分的時候,只給個59分,那可就是慘到家了。
因此上,他強自咽下了這一口氣,不再說話。
這時就聽那大漢又接著說道:“因此上,我要求你們,必須也要參加格斗系與戰術系的學習。跟著他們一起摸爬滾打,不僅如此。你們還要做得比他們更好。
只有這樣,你們才能確實地知道每一個兵種之間的不同,從而真正地掌握在戰略上有價值的東西。
他們每個人背五十磅的負重越野跑,你們就得給我背七十磅的。他們每十天洗一次澡,你們就得給我二十天洗一次。他們吃大麥餅,你們就給我啃窩頭……”
洛林聽到這里,當即不干了。老子到這里是來上學的,不是來當苦修僧的。
他一咬牙站了起來,然后試探地道:“老師,這不太好吧?”
那大漢霍然轉身,定定地看著他,然后勉強一笑,但是那笑容看上去,比不笑時還難看,甚至顯得有些猙獰。
他冷冷地說道:“這位同學,不要緊。雖然我是老師你們是學生,但是咱們都是朋友。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叫我杰克就行了。”
“是,杰克老師。”洛林笑了笑,道:“您也知道,像我們這些沒什么背景的學生,也沒多大的前途,將來再怎么樣也不可能執掌一軍。但是爵位在身,領地在手,也是衣食無憂,不用那么拼命賺前程。來這里學習,也就是為了打混,混個學分而己,不用搞這么認真吧?”
一眾學生聽到這里,頓覺洛林說到自己的心坎里了,雖然不敢起哄叫好,但是私底下卻是偷偷地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胡說~!”杰克當即大怒,高聲訓斥道:“你這是什么話,身為一個戰略參謀人員,如果不了解實際情況,又怎么能做好自己的工作。你這樣是對將來交到你手中的將士們的生命不負責任。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洛林壓了半天的火氣,此時終于忍不住了。
他冷冷地一笑,道:“杰克老師,我承認了解實際情況確實很有必要。就算是身體力行地了解將士們的情況也無可厚非。
但是別忘記了,在戰場上情況是瞬息萬變的。
不管是再怎么優秀的參謀人員,他也只是一個人,而不神仙。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已經是忙不過來了,哪有精神玩那些唬弄人的虛套。”
杰克嘲弄地看著他,道:“瞬息萬變?這句話倒是不錯。真是可惜,戰略這種東西太過龐大,牽扯的東西太多。無法讓你跟我教量一下。否則我一定讓你這個家伙輸一個心服口服。”
洛林愣了一下,隨口問道:“連個兵棋推演都沒有嗎?”
杰克也是一愣,奇道:“兵棋推演?那是怎么東西?”
洛林聞聽此言,頓時覺得心頭閃過了一絲亮光。好像抓到了什么東西,但是一時卻又想不起來,不由沉思了起來。
杰克看洛林半天不說話,頓時明白了過來,冷笑了一聲,然后自以為是地說道:“你不要想著轉移話題。關于戰爭,你知道多少東西?如果你今天不能說出什么令我信服的東西。那么你這門課就掛定了。如果你說的好,我就讓你過了。從今天開始,這門課你就不用再來學習了。你看怎么樣?”
他站在洛林的面前,又等了一會兒,見他仍不說話,不由猙獰地一笑,道:“很好,看來你還知道深淺。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你的這門課已經掛定了。”
說完,一轉身,向講臺走去。
這時,旁邊的阿德見此,不由心中一急,偷偷地扯了一下洛林的衣角。
洛林頓時回過了神來。為了不讓自己這一門課掛掉,然后被送到前線送死。
他只得一咬牙,然后看著杰克的背影,高聲說道:“請恕我直言,在我看來,你,也不僅僅是你。甚至是包括現在各個國家的絕大數的高級指揮官們,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戰爭~!”
杰克霍然轉身,氣極反笑,道:“我不懂什么叫戰爭?許多高級指揮官不懂什么叫戰爭。也就是說,只有你懂什么叫戰爭,是嗎?”
洛林心中暗嘆。我只是想平平安安地度過一個美好的學院生活,好彌補以前的缺憾,如此而己。可是他也知道如果不這樣做,自己鐵定會掛掉這一門課。
因此上,他迎著杰克那灼灼目光,硬著頭皮說道:“是的。你們不懂什么叫戰爭。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就請您準確地告訴我,什么是戰爭?”
杰克失笑了起來,道:“什么是戰爭?這還不簡單。戰爭就是,戰爭就是……”
他說到這里猛然間醒悟了過來,不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是啊,什么是戰爭?戰爭就是打仗嗎?好像也不太對。兩個人之間的打架是不是也叫戰爭?
洛林看他不說話,又等了一會兒,這才悠然說道:“戰爭是政治的延續,是流血的政治。是敵對雙方為了達成一定的政治、經濟目的而進行的武裝斗爭。是用最殘忍的暴力手段,打垮對方,讓敵方無從抵抗,只能屈服的一種方法。”
“我也不說那個冗長的定義,說了你也不懂。只是打一個比喻。”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這就好像兩幫流氓。大家為了某條街的保護費的問題有了不同的意見的時候,
一般情況下,都是先找個和事佬,約個時間,到龍鳳茶樓啊之類的地方,坐下來喝茶討論。
談不攏的時候,然后再脫衣服,露出身上的黑帶魚啊、凱蒂貓啊的紋身,開始大聲叫喚什么‘你丫動一下試試’之類的臟話。
最后,實在說不下去了。這時候就輪到浩南哥,山雞這一類雙花紅棍閃亮登場,拿著片刀、板磚之類的大殺器,開始耍流氓打群架。
而這個打群架的過程就是戰爭。”
洛林說完之后,這才發覺教室里面安安靜靜的,像是沒人一樣。
他抬起頭來一看,只見在場的眾人全都聽得發傻了。阿克蘇德甚至用雙手小心托著自己的下巴,好像是害怕它會掉下去,砸了自己的腳一樣。
而杰克教官已經是驚得像是中了風一樣臉歪嘴斜,絲毫沒有察覺,一縷令人惡心的黏液已經從嘴角一直耷拉到了地上。
洛林這才發現自己剛剛說得好像有些HIGH了。
他眨了眨眼睛,道:“杰克老師,你覺得我說的怎么樣?”
要票了、要票了!
洛林說完之后,看到眾人一臉的癡呆像,這才發覺自己又玩得有些HIGH了。不覺心中后悔不己。自己順口說了這么多東西,要是那個老師跟自己那地方的叫獸學霸們一個鳥樣德性,自己鐵定是拿不到學分,說不定連畢業證都拿不到手。
這時,阿克蘇德回過神來,驚奇地說道:“大哥,噢。老大。你真是太厲害了。居然可以把戰爭與黑社會的實際情況聯系在一起。
以后兄弟我就跟你混了。咱們也開香堂,喝羊血。也在身上畫帶魚啊,凱蒂貓紋身,以后也組成一個黑社會。
有老大你領著,咱們絕對可以稱霸學院,沒有一點兒問題。回頭大家各自回國之后,還可以把分堂開回去。然后打下一個大大的疆土,建立起一個強大的黑社會。
老大你就當咱們人類世界的地下君王。到那時候,咱們兄弟就是橫著走,沒人敢惹。就連教宗也都只是算個屁。再牛叉,咱們照樣一把小刀就做了他。”
洛林愣了一下,仔細地看著阿克蘇德的眼睛,發現里面只是一片的狂熱,終于確定,這貨真的沒看過《英雄》,剛剛的那些話只是碰巧而己。
阿克蘇德看他不說話,急得直叫道:“老大,你說句話啊?弟兄們可全在看你的態度呢。”
洛林舉頭一看,果不其然,只見全班的那些同學也是在后面大點其頭,顯然對于阿克蘇德的話很是贊同。
他甚至聽到有人后悔地小聲說道:“早知道這樣,我該搶先一步的。這擁立之功被阿克蘇德那小子給搶了先。唉……”
洛林不覺有些有哭笑不得,這些家伙都是什么人啊,好好的貴族不當,偏想去混黑社會,真是腦子抽筋。
他連連搖頭,道:“我才不混什么黑社會,太沒品味不說。而且又是收保護費,又是搶地盤太累了。更何況開香堂,喝羊血的時候,大家一人一口地喝著,不衛生不說。而且那血也確實太難喝了。
一旦入幫,還要拿燒的紅紅的火鉗子在身上烙,燙得皮肉吱吱做響。那痛苦,我可是受不了。還有紋身,我的皮膚這么好,一紋上很難洗掉的。”
眾人沒想到這位老大年紀青青,居然如此好逸惡勞,沒有遠大的理想抱負,不約而同地嘆息了一聲,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洛林看到眾人的樣子,想了想之后,又道:“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回頭下課了,你們跟著我走就行了。”
眾人頓時大喜,擊掌相慶。紛紛說道:“苦了這么多年,這一下大家算是找到組織,以后有好日子過了。”
這時就聽旁邊傳來了一聲干咳,眾人這才想起這還是在課堂之上,老師也還在場,當著他的面,談自己關于黑社會的遠大理想總歸是不太好。因此上,急忙又紛紛坐好。
杰克看眾人坐好之后,這才走了過來。
他看著洛林,干巴巴地笑了笑,然后道:“你叫洛林是吧?我想問你一件事情,你能不能把你關于戰爭的這些事情,好好地跟我說一遍?”
洛林想了想,然后斷然搖頭,道:“本來我說一下也沒什么的。但是經你這一提醒,我這才突然發覺,咱們這里居然連一本關于戰爭的理論的書都沒有。所以我想寫一篇文章,名字也想好了,就叫《戰爭論》。這樣一來,也好騙點兒稿費什么的花花。”
杰克聽到《戰爭論》幾個字,先是一驚。再看到洛林一臉無賴的樣子,氣得差點兒腦溢血。
身為教官,他非常清楚地知道,由于連年征戰,以及教育水平的不發達。這個地方從古到今,確實是沒有任何一本關于戰爭理論研究的書籍。
所以不管是誰,只要是能夠寫出來一本,只要是稍稍靠點兒譜,那就是開山鼻祖式的人物,必然名垂青史。
這種事情,別說是免費的。哪怕是打破了頭,甚至有人都愿意出賣自己的靈魂來干。而現在這個痞子居然還死不要臉地說,想要靠寫那本書,來賺些稿費。
他勉強地抽了抽僵硬的嘴角,然后道:“很好,我來問問你,對于那本書,你有什么計劃沒有,打算寫些什么?如果你說的好,能讓我滿意的話,你的戰略課就算是優異了。并且以后,只要是我教的科目都算你優秀。而且還會給你一筆資金讓你來專注寫出這本書。畢業以后我代表學院推薦你進軍部,以后就是當高參,甚至一個戰區的指揮官也不是問題。”
洛林想了想,然后死不要臉地去照搬克勞塞維茨的原著,道:“很簡單啊。就是用哲學的方示來考證戰爭問題。比如說,論戰爭的性質,戰爭的理論,戰略中的要素,戰斗概論,戰斗的要素。軍隊的組成,兵力的配備。行軍、宿營、補給。進攻與防御,戰爭計劃……”
杰克心中一陣驚奇。
要知道,了解這些東西其實都并不困難,因為每一場戰爭,楓葉丹林都留有詳細的記錄。但是卻從來沒有人想到過要進行認真的整理匯編,形成相應的理論,做成一本書。沒想到卻被這個小白臉憑空揀了個便宜。
不過對于這個,他也并不羨慕。
因為他也承認,有些東西是需要天賦的。人家年紀青青就能想到,而且還可以著手實施。而其他人整天埋在這一堆資料里,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文件,卻連個念頭都沒有閃現過。
他聽洛林說的頭頭是道,于是一舉手,道:“好,很好。我知道了。說吧,你需要多少錢,我付給你。只要你能把那本書給寫出來。
而且以后的稿費什么也全都是你的。只要你能在書上寫明,本書是由楓葉丹林學院下完成的,就行了。”
洛林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道:“你給的條件這么優厚,這怎么好意思呢?這讓人怎么好意思說呢?”
杰克笑了笑,心中欣慰地暗道:看來洛林也不是一個全鉆進錢眼里的人。
他正要開口勸說。
就見洛林已經舉起了一根手指,道:“就這個數吧?”
杰克一怔,心中暗罵,我真是瞎了眼。聽說那個混蛋都能從雷斯特那個老古板那里摳出錢來,居然還會以為他不愛錢。
但是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地說道:“一萬金幣是嗎?很好。沒有問題。我這就給你寫支票。”
說完,轉身就走。
洛林霍然抬頭,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伸出的那根手指。他原本想著,對方給出了這么優厚的條件,自己要個一千金幣,就差不多了。沒想到居然這么大方,給了一萬。
他心中頗有些遺憾地想道:要是早知道他這樣大方,我應該把連帶雙腳在內的,二十個指頭全伸出來的。
這時,就見杰克回到了講臺之上,拿起一支筆,在紙上刷刷地寫下一連串的數字,然后又把它遞給了洛林,道:“你拿這個,可以到任何的一個帝國的國家銀行要求支付。他們在學院里都設有分點。”
洛林的手指拿著支票,但是杰克卻并沒用放手。
洛林抬頭看看杰克,杰克盯著洛林的眼睛,吊起嘴角殘忍的一笑,說道:“如果你搞些胡說八道的東西來亂湊,寫的東西不能讓我和學院戰略科的其他教官滿意,你的結果就會非常悲慘,即使你有魔法學院副院長和儒略大公的推薦,我也保證你會死得很難看。以后只能在鄉下喂豬泡村姑。而寫的好的話。回頭還會有大筆的獎金發給你。”
洛林不耐煩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說著,伸手一奪,搶過了支票。
他拿著支票,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小數點之前的幾個零,覺得那張紙條是越看越漂亮。甚至都舍不得移開自己的目光。
就聽杰克接著說道:“不過你也要清楚,這些錢并不是給你白花的。你要在這個學……學期之內把那本書給寫出來,最起碼也要列出一個完整的大綱。知道嗎?”
洛林笑道:“知道,知道了。”
杰克點了點頭,然后又拿出了一份文件,道:“知道就好。現在把這份文件簽了。證明這錢是到了你手里,用來作研究經費的。你們幾個也過來簽一下,做為證明人。”
另外幾名學生對望了一眼,知道反正也不是什么壞事。
而且說不定以后,研究戰爭論的人也會在文件上發現自己的名字呢,這種漲聲譽和DPK的事情,他們當然也不能錯過。因此上,也紛紛上前,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眾人簽完之后,洛林看著杰克,發現這位老師此時看上去,順眼多了。他猛然間又想起了一事。小心翼翼地道:“杰克老師,我想問一下,咱們那個訓練的事情是不是……”
杰克此時正盤算著,如果那本書寫了出來,自己身為慧眼識人的導師和主要者,今年能得多少的獎金,又能獲得多少的聲譽,此時也是極好說話。
他大手一揮,道:“訓練的事情,應付應付就行了。大面上也還是得過的去。畢竟咱們這個系的,其他們都看咱們不順眼。只要不讓他們挑毛病就好。而且你今年如果有哪門課過不去的話,跟我說一聲。我替你出頭,首要保證你順利完本。”
洛林大喜,有了他這一句話,自己這一下就可以輕松不少。
他笑了笑,道:“那我就多謝了。”
他一轉身,向著在場的同學,暗自數了數,心中慶幸好人數不多。然后一揮手中的支票,道:“今天晚上,我請客。大家都來,賞個面子。”
眾人也是哄然允諾。
說完,洛林又轉頭看著杰克,道:“老師,大家都答應了,你是不是也賞個光?”
杰克后退了一步,連連搖頭,道:“你別害我。你們去就行了。我剛剛給你開了支票,然后大家一起去吃喝玩樂,要是被學院的風紀委員會知道了,我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洛林笑道:“沒關系的。咱們不讓他們知道不就行了。”
杰克仍然是不住搖頭,道:“就算是他們今天不知道,明天也會知道,今年不知道,明年也會知道。現在經濟不景氣,找一份工作不容易。要是背上了污名被楓葉丹林學院開除了,那名聲可就臭大街了,以后連個工作都找不到了。”
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你要是真的想要感謝我,就認真地把書好寫。那才是硬道理。”
洛林一窒,隨即也明白了過來,
他也不再勉強,笑道:“那也好。回頭我一定會盡快寫好。”
杰克又是連連搖頭,道:“不,不。我的意思是說,你要把書寫好。哪怕慢一點兒也沒什么關系。只有真實才經得起考驗。我可不希望,你為了趕工,寫出一篇垃圾。那樣,損失的不僅僅是錢,而且還有你跟我的名聲。而這兩樣東西是用錢買不到的。”
洛林一怔,不禁對他的學風暗暗敬佩。也認真地看著杰克,敬重地道:“閣下放心,我一定會認真地寫出來的。”
快四千字了。大家多送兩張票吧。現在成績太慘了一點兒。好的話,晚上說不定還有一章喲……_
杰克聽洛林說完之后,點了點頭。再看這課堂上的眾人,看到他們臉上都是一臉的喜色,心中知道,這課也就只能讓是上成這樣了。
不過因為憑白撿了一個寶貝,而且他也知道這些家伙們,以后也全都是打混偷懶的料子。因此不但不失望,反面也很高興。
只是這課也不能不上。因此上,他也就不再板著面孔,而是隨隨便便地跟眾人聊天,告訴眾人學院里有哪些需要注意的事項。
什么魔法學院里的七大鬧鬼地方,知識學院里哪里有一個美女幽靈了。牧師學院里面有個地方,有學生經常在那里跳樓了……
總之,大家一起胡亂地吹了半天。他反而發現,這些學生們跟自己的關系好像是近了不少,遠遠比板起臉來訓人的效果要好上很多。
眾人越聊越是高興,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經到了中午時分。
聽到窗外傳來的悠揚鐘聲,眾人全都感到意猶未盡,甚至有些不舍的就這樣散開。
而杰克則飛快地收起了自己的書本,扭頭就要離開。
他看眾人的樣子,不由跌足罵道:“你們這些家伙,以后聊天有的是機會。可是食堂的飯菜可就是那么多了。去的晚了,就只能吃別人剩下的東西了。”
眾人對望了一眼,像是在一瞬間,全都行動了起來。飛快地收起了自己的東西,然后一貓腰,就竄出了門去。
杰克看著他們的樣子,氣的直笑,猛然間想到了什么,沖著眾人的背影高聲叫道:“今天下午不上課了,你們剛來,到處走走。要好好熟悉一下學院里的環境。”
眾人哄然答應了一聲,然后向著餐廳飛奔而去。
洛林和眾人一起,沖到了餐廳,一進門,就見寬敞的大廳里面人頭攢動,顯得異常擁擠。
那些人聚在一起,如同數十上百窩的馬蜂一樣,發出了一種低沉的嗡嗡的聲響。在餐廳的上空不住地回蕩。
洛林見此,不由心中奇怪:這些人都是從哪里冒出來?這個學院看上去好像也并算是太大,是怎么擠進這么多的人的?
阿德見他還在愣神,急忙拉了他一把,道:“老大,快走啊。去晚了的話,就只能吃剩菜了。”
說完,從旁邊的餐桌上抄起了兩個餐盤,一挽袖子就沖進了人群當中。
洛林看著他瘦小的身體在人群中左突右轉,卻始終擠不過去,急得直跳。不由想起當年自己在學校食堂里面沖鋒陷陣、七進七出的英姿,當下也是戰意大起。
他伸手從旁邊的桌子上抄起了盤子,然后一轉身,深吸了一口氣,指著門外高聲叫道:“大家快看,有美女啊~!”
眾人全都是一愣,紛紛停下了腳步,轉頭向門外看去。
洛林心中暗罵:這幫白癡~!
然后,腳步一滑,朝著人群中的縫隙,就向前沖了過去。
因為眾人全都看著外面,他很輕松地就擠了進去。好像只是在一瞬之間,就已經沖到了打餐的窗口。
只見那位胖乎乎的大師傅手里拎著一個大銅勺,一手扒著窗戶,從里面也探出腦袋來,想要看看那美女在哪里?
洛林見此,不由心中好笑,用自己的餐盤在那位大師傅的臉前晃了晃,道:“嗨,嗨。嗨。打飯了。別再看了,口水都滴到菜里了。也真是的,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美女出來?就是有,她們敢到這破地方來嗎?一個個跟惡狼似的,三百里外聞到味道,就已經嚇跑過了。”
那位大師傅也不禁訕然,打了一個哈哈。然后小聲地說道:“我也沒多想什么,也就只是想批判性地看兩眼而己。”
他看洛林一臉的好笑,急忙伸出了大勺子,狠狠地給他來了一勺,然后高聲吼道:“下一個。”
這時,打菜的眾人才明白了過來。看向洛林之時,不由紛紛暗罵:卑鄙無恥~!
洛林絲毫也不在意。心中暗道:一幫白癡,少爺我這叫兵不厭詐,虧你們也是軍事分院里學習的。這都不懂,餓死了都是活該。
他端著盤子,得意洋洋地從人群中擠過。然后找了一張干凈無人的桌子坐下。
這時,班上的其他學員也陸陸續續地打來飯菜,回轉了回來。
他們看到洛林,也全都聚了過來,坐在一起。好在這個戰略班的人數不多。只有不到十人,一張大桌子完全擠得下。
眾人又等了片刻,這時才看到阿德端著兩個盤子回來。
洛林看了看,發現雖然國家不同,但是在座的幾位跟自己一樣,全是驢死了也不倒架子的主兒。盡管也全都沒多少錢,又沒有什么背景,但是遵守著貴族的禮儀。一直等到阿德來了,互相謙讓地點了點頭,然后這才開始動手。
而且吃飯的時候,一個個都是文質彬彬的,那儀態比起自己來強太多了。他甚至懷疑,這些家伙哪怕只是啃咸菜,就窩頭。也都是要刀叉齊備,再鋪上一層雪白的餐巾。
他一邊想著,一邊伸手拿起了放在最上面的一根雞腿,用力地咬了一口。頓時就覺得牙齒一痛,好像是咬到了石頭一樣,痛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洛林舉著那雞腿看了看,心中不住地納悶:這是雞腿沒錯啊,怎么咬不動呢?
這時坐在鄰桌的老生扭過頭,看到他這樣子,不由笑道:“新生吧?”
洛林一愣,放下了手中雞腿,道:“是啊,怎么?吃頓飯而己,這里面難道還有什么講究?”
那人笑了笑,道:“什么講究?那話說起來可就長了。要知道當年抗擊魔獸聯軍的時候,最厲害的不是三圣者,而是咱們這里的廚子。據說當初因為戰斗損耗的太厲害了。大家的刀劍什么的都已經壞掉,不管用了。
這時候,敵人已經攻上來了。有人靈機一動,拿起咱們廚師們剛做好的飯菜,面包啊,香腸啊、蛋糕啊什么的,就沖過去。只是一個回合就把敵人打跑了。據說,就連魔族悍將加里丹的腦袋也被塊蛋糕給開了個血洞。”
“你們想想吧~!”那人說到這里,頓了一下,然后用自豪的眼神看著眾人,用炯炯有神的目光啟發著眾人,道:“那還是剛剛做好的,熱騰騰的新鮮飯菜。要是換成涼的。說不定魔獸聯軍已經連渣都不剩了。”
眾人對視了一眼,不由一陣哄堂大笑,雖然那飯菜還是一樣的難吃,但是胸口的那種花大錢買假貨的怨氣那像消散了一些。
這時,旁邊另有一名學生站了起來,罵道:“阿羅爾,你就缺德吧。小心那些廚子們聽到了。下一次打飯的時候給你放只蟑螂進去。”
眾人聞聽此言,不由一凜,紛紛小心翼翼地檢查起自己盤中的飯菜。
這時那名叫阿羅爾的笑了笑,高舉雙手道:“好吧,我承認我說錯了。實際上,當年在魔獸聯軍進攻的時候。因為長期圍困,糧食接濟不上,每次打完了仗,都是那些家伙們沖出去,到戰場上去割死人肉,拿回來給眾人充饑。”
洛林就發現,身邊眾人的臉色一下子全變綠了。他們不約而同地放下了刀叉,整齊劃一地將面前的食物往前一推,遠遠地推了開去。
阿羅爾佯裝未見,又接著說道:“后來大家因為人肉吃的太多了,身上自然而然地就帶上濃重的殺氣,就連食尸鬼看了,也都嚇得尿褲子,不敢進攻。這才打了勝仗。”
“食……食尸鬼……”阿德欲哭無淚地看著自己辛苦打來的飯菜,又想起那種圖畫里見過的惡心生物,只覺得喉頭一陣陣難受,好像要吐出來一樣。
洛林不由暗笑,看來無論在哪個地方,惡整新人已經是一項傳統的項目了。
這時在阿羅爾旁邊的那名學生笑道:“你就別整他們了。”
那人轉過頭來,向眾人說道:“他那只是在開玩笑,別太在意。實際上,咱們軍事分院的飯菜雖然難吃一些,但是各種菜肉都有。雖然比起魔法學院的菜式略有不足。但是比起牧師學院里整天面包清水豆子要好太多了。
只不過大家畢竟是軍事學員,要知道在戰場是沒地方吃好東西的,所以也就不能做的太好,以免大家都變嬌氣了。”
他頓了一下,又道:“如果你們暫時不能適應的話,就去外面吃也行。不過那都是要花錢的。不像是餐廳,這里全都是免費。”
眾人對望了一眼,然后愁眉苦臉地又重新拿回了自己的盤子。
他們雖然剛來,可也全都是知道那些餐廳宰起人來可是比魔獸還狠,因為魔獸吃人之后還吐骨頭,他們則是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
就在這時,就聽有人高聲叫道:“快看,外面有個美女。”
正在打飯的眾人紛紛大笑,道:“這一次是哪個混蛋,這一招用一次就行了,再用就爛了。”
也不知為什么,眾人全都覺得餐廳里好像突然間亮了起來,不由全都沉默了下來。然后紛紛轉頭向餐廳的門口看去。
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的褐發美女緩緩地走了進來。
楓葉丹林知識學院軍事分院,從名字可想而知,既然是軍事專業,它的學生們絕大部分都是男生。
這一大幫年青氣盛的痞子們聚在一起,最喜歡談的當然也就是女人了。可是因為軍事學院的教育,這些痞子們一個個腦子里面也全都裝著肌肉,極其缺乏與女性打交道的經驗。
雖然這些家伙平時在外面也經常碰到個美女什么的,也把頭發抹的油光水滑,裝著文質彬彬的流氓樣子,想跟人搭個訕啊什么的。
但往往都是以“同學,這個磚頭是你掉的嗎?”開始,以女生奪過磚頭,華麗而彪悍地將他們拍翻在地,做為結局。
直惹得天怒人怨。
到了后來,楓葉丹林學院所有的女生一致公認,軍事分院的痞子們是最下賤的痞子。距離他們學院三十米之內,就有被毒死的可能。所以軍事分院極少有女性,更別說是貌美動人的女性會登門拜訪。
因此,當在餐廳里沖鋒陷陣的一眾痞子看到有位美女光臨,全都激動的熱淚盈眶,這可是可以寫進分院校志里的偉大事件啊~!
當即也引起了一陣大亂。
就聽‘咣咣當當’地一陣聲響,大家紛紛扔下了手中的餐盤,整理好儀表。然后拔出了拳頭,開始自相殘殺。
一分鐘之后,戰斗結束。
其中一位英雄打敗了二十七個對手,躲過了十三支暗箭,奄奄一息地爬到了那美女的腳前,優雅而深情地問道:“請問這位美麗的女士,有什么可以讓我效勞的嗎?”
卻見那美女并不理睬,而是像躲地上的一泡狗屎一樣,閃身躲了開去,然后伸出了纖纖玉指,指著坐在大廳深處的洛林,然后輕輕地一勾手指,道:“洛林,你過來~!”
眾人一愣,紛紛轉頭看去。
洛林看到眾人那或是羨慕,或是妒忌的目光,不由心中暗罵:這些瞎了眼的傻瓜,長得漂亮有什么用,也不看看那個女人是干什么的,動不動就電人,而且還異常熟練,比死電警棍都好用。
但他看到對方褐色的眼睛,還是無奈地站起身來,走了過去,沒好氣地道:“干什么,羅琳娜,我正著吃飯呢。”
羅琳娜一皺眉頭,板著玉容,冷冷地說道:“我和薇拉還正擔心你會吃不慣軍事分院的飯,所以特意過來叫你跟我一起去魔法學院去吃。”
“啊?”
羅琳娜輕輕說道:“要是你不愿意就算了。”
說完,扭身就走。
洛林飛快地一拉她的衣角,道:“英雄,呃,英雌,我錯了。我這就過去。”
說完,一轉身,回到了自己同學的那一桌旁,然后一臉嚴肅地道:“各位,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辦。現在就要走。你們都記著了,今天黃昏的時候,到紅楓葉路七號小樓集合就行了。到時候我介紹一個人給你們認識。”
眾人對望了一眼,紛紛露出了會意的笑容,道:“知道,知道了。你就快去吧。別讓人等急了。”
有人甚至大聲起哄起來。
洛林不覺心中暗氣,但是看到那些人渣臉上的笑容,也知道越是解釋,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痞子就越是起勁。
他匆匆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然后走到餐廳的門口。卻發現羅琳娜并沒有跟來,不由一愣。轉頭看去。
只見羅琳娜雙手在胸前劃了一個熟悉的圖形,然后伸出手去,對著餐廳當中那些曾經起哄的家伙們不住地輕彈,一道道細微的閃電從指尖飛出,將那十數個痞子全都擊倒在地。
聽到那些人中電倒地時發出的凄厲的慘叫聲,餐廳里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這才發覺那個女人還是一位中階的魔法師,而且還是一個心胸狹窄的女魔法師,因此再也沒有一個人去羨慕洛林,而是紛紛用一種恐懼的目光看著她。
在此同時,也全都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巴,生怕會惹禍上身。
羅琳娜見無人再敢出聲,這才長出了口氣,道:“現在我覺的舒服了一點兒了。我想再沒人敢嚼舌根了吧?”
眾人見此,急忙連連搖頭。
羅琳娜冷笑了一聲,道:“既然如此,為什么還不趕快吃飯?看我做什么?”
眾人乖得像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急忙全都低下頭去,再無一人敢抬頭。
羅琳娜冷冷地哼了一聲,這才轉頭看著目瞪口呆的洛林,輕輕一笑道:“好了。咱們走吧,我想薇拉可能已經等急了吧。”
說完,當先一步,向外走去。洛林也不敢怠慢,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后。
直到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遠處,餐廳里眾人這才長出一口氣,恢復了往日的喧鬧。
阿德看了看旁邊的同學,搖頭嘆息道:“看到了沒有?看到沒有?這就是女人的可怕之處~!老大那么厲害,也被她給欺負的死死的。怪不得都說學院里的女人是老虎呢。我忠告你們,千萬別在學院里面交女朋友。她們會把人嚼得連渣都不剩的。”
其余眾人想起洛林當時卑躬曲膝的樣子,無不贊同地點頭稱是。
同時也對洛林的遭遇表示無限的同情,老大真是太可憐了。怪不得連黑社會老大都不愿意當。混黑社會不就是為了泡美女嗎?混到他那個份上,遇到個美女什么的,也沒有膽子泡。那還費那個力氣干什么?
洛林并不知道這些痞子們腦子里轉過的齷齪念頭。
他跟在羅琳娜的身后,出了軍事分院,然后接連拐過了數條小巷。
羅琳娜在一個不起眼的門邊站定,然后一伸開了它。鉆了進去,示意洛林跟上自己。
洛林進去之后霍然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廳當中。
鍍銀的天花板,透明的水晶吊燈,掛著無數圖畫的墻壁,還有腳下光滑的大理石地板,無一不顯示出豪華與奢侈。
洛林愣了一下,道:“這是什么地方?”
羅琳娜驚訝地一挑細長的黛眉,道:“這里是我們魔法學院的餐廳啊?”
洛林一窒,這才注意到四周擺放的桌椅,還有不少身穿魔法袍的學生教師都坐在那里用餐。
而在遠處的墻邊,擺放著一排鋪著雪白桌布的長桌,上面放滿了各種各樣的食物和飲料,供人們隨意取用。
嗅到食物散發出來的陣陣香味,不用任何人多言一句,即可知道,那是用上等食材精心烹飪出來的。
洛林不由深深地嘆息了一聲,感到全身無力。這餐廳比起軍事分院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與此同時,在心中憤憤然地想道:這些魔法學院的家伙們一定私自挪用了大筆的公款。如果去學院的風紀委員會舉報一下,不知道能拿多少獎金?
羅琳娜看出他的心思,輕笑道:“你別在那里又打什么壞主意。好好想想吧,用你的話說。抄把片刀就可以當戰士,弄個驢子就可以當騎士。可是魔法師又有多少。
我們是很講天賦的。人數稀少,能力出眾。不管是到哪一個國家,都是座上賓客。所以待遇優厚一點兒,也是應該的。”
洛林伸手在四周一劃,道:“我可不認為這只是優厚一點兒,這里面不知有多少的民脂民膏。”
羅琳娜一翻白眼,道:“你那么生氣干什么?吃不吃飯吧?”
洛林一挽袖子,露出苦大仇深的楊白勞的真面目,高聲道:“吃,我當然要吃了。而且我還要好好地吃,把我交的那些學費全都吃回來。”
羅琳娜不禁又笑了起來,她從身上掏出了一塊圓形的徽章,遞了過去,沒好氣地道:“知道你就是這樣。這是魔法協會的通行徽章,別弄丟了,以后想來這里吃飯的話,拿著這個,就可以進門。”
洛林頓時感動的熱淚盈眶,他小心翼翼地將那個徽章收好,然后一拍胸脯,豪氣干云地說道:“說吧,你要我干什么?殺人放火都行~!就是借錢也不是不可以的。”
羅琳娜不覺有些啼笑皆非。
她咬了咬嘴唇,強忍了笑意,道:“你還是真是跟以前一樣。放心吧,我這么做,不是為了你。而是因為薇拉。她聽說軍事分院的伙食不好,怕你吃不好。所以特意跑去纏了雷斯特老師半天。后來老師沒辦法,這才答應了下來的。”
洛林愣了一下,頓覺一股暖流涌上了心頭。薇拉還真是不錯,不枉自己一番細心地教導。可是仔細地想了想,發現自己除了沒事欺負欺負她,私下里跟包工頭一樣苛扣工資,減少休假之外,好像也沒干什么好事。
他想了半天,不覺有些后悔,心中暗道:以后一定要對薇拉好一點兒。
羅琳娜一拉他,然后指著餐廳的正門,道:“好了。別在那里又打什么鬼主意,薇拉已經過來了。咦?”
洛林聽出她的語氣不對,抬頭望去。透過餐廳那巨大的玻璃門,只見薇拉一臉不高興地走了進來。
有一個身穿白袍,腰掛長劍的護教騎士打扮的年青人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后。
只見薇拉雙手抱懷,一臉不高興地走進了餐廳。
在她的身后,一個身穿白袍,腰掛長劍的護教騎士打扮的年青人緊緊地跟著,也走進了餐廳。
那人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年紀,身材纖細高挑,皮膚白嫩如雪,面容清秀。甚至還帶著一種女性的柔弱美麗。
洛林看到這里,不由贊嘆了一聲,像這種人妖二尾子,比自己還小白臉的小白臉,對于那些未知人事的天真少女來說,可是極具殺傷力的。因為她們根本就不會提防這種貌似同類的,名字叫做娘娘腔的生物。當然也就很容易被他們得手。
只見,那人緊緊地跟在薇拉的身后,用一種華麗的詠嘆調,高聲說道:“美麗動人的藍發小姐啊,我一看到你就已經被深深地打動了。就像愛神用她那鋒利的長箭,射進了我的胸膛……”
薇拉腳下絲毫也不停,煩惱地說道:“我跟你說過幾遍了,你別再跟著我了~!”
那人仍然是毫不罷休,繼續唱道:“如果我的生命里沒有了你,就像是花兒看不到陽光,等不到明天,就會死亡……”
說著,就要去拉薇拉的小手。
在場的眾人看到他那肉麻惡心的樣子,無不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是在同時,也無不暗暗警惕。
俗話說烈女怕纏郎,那人在學院里也是臭名召著的人物。如此卑躬曲膝地糾纏,只怕那個可愛的少女是架不住他如此不要臉的追求。
這時,就見薇拉甩開了那人的手,然后一轉身,雙手叉著腰,蹙起了淡淡的眉毛,看著那人。
那種溫柔之中帶著高雅,恬靜之中帶著端莊,而且還異常認真的樣子,更是惹人憐愛,讓在場的無數人心醉不己。
眾人也不知她要說些什么,不由全都屏住了呼吸,豎起了耳朵。只等薇拉一說出什么答應的話來,就沖過去,揭破那人的丑惡嘴臉。保護好那個純真可愛的藍發少女。
只見她一跺繡巧的纖足,氣惱地說道:“你要死的話,就去死好了。最好死的遠一點兒,只要別來煩我就行。”
在場的眾人立時全冒出了一頭的冷汗,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嬌憨可愛的少女,對待自己的追求者居然如此冷酷無情。
那人以前靠著死纏爛打,嘴上抹油的功夫,泡起妞來可謂是無往不利,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一時之間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愣在了當場。
直到薇拉要轉身離開,他這才反應了過來,急忙向前搶上一步,攔在薇拉的面前。
薇拉一愣,后退了半步,一手護胸,一手緊握,擺出了一個格斗的架式,謹慎而認真地說道:“你想干什么?我可警告你,我是會格斗術的。隨隨便便一伸手,就打你一個生活不能自理。”
在場的眾人這時無不失笑了起來,也不知這位小姑娘是哪一位的門下,居然如此的天真,一看服色就知那人可是護殿騎士的高階騎士,一個法師如果能用格斗術打翻一個騎士,那大家還辛辛苦苦地練什么魔法,直接改行搶騎士們的飯碗得了。
不過眾人對于那個騎士也漸漸開始不滿起來,雖然學院風氣開放,允許光明正大地追求女性,但是像這樣已經明白地表示了拒絕之后,還死纏爛打就有些不對了。
不少人用藏在長袍下面的手暗暗比劃著神秘的符號,只等那個娘娘腔一做出什么越軌的舉動,就立刻給他一點兒顏色瞧瞧。
這時,就見那名騎士一手撫胸,緩緩地單膝跪地,然后也不知從哪里摸出了一束白色花瓣中帶著紅的奇怪玫瑰花,舉了起來。
有人識貨,頓時驚嘆道:“愛神的鮮血,這是愛神的鮮血——阿芙蘿狄之花”
有幾名感情豐富的女性頓時像母雞一樣咯咯咯地驚嘆了起來,“這真是太浪漫了~!”
好像恨不能自己就是薇拉,然后就可以一把搶過那些花束一樣。
洛林看到這里,不覺有些好奇,悄聲問道:“這什么什么的鮮血,真的很值錢嗎?”
羅琳娜聽了,不由得連翻白眼,但是看到洛林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心中也知道這位眼睛只看著錢的鄉下土地主家的少爺確實是不知道。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道:“阿芙蘿狄之花。據說當年愛神愛上了一個少年,有一次聽說少年受了傷,她急忙跑去探望,路上被一束白玫瑰花刺傷了腳,鮮血滴在了那束花上。所以那種花就被稱為阿芙蘿狄之花。
這種花極為稀少罕見,傳說愛神只會把它送給真心愛著對方的人,所以向心儀的女性表白時,如果能帶上這種花,則可以完全證明自己的心意。”
說完,好像想起了什么,又是幽幽地一嘆。
洛林絲毫也沒有在意。他看著那名騎士,又問道:“那個小白臉是什么人?怎么這么久都沒人上前阻止他。難道說,咱們這里的風水不夠好,英雄救美這個經典橋斷居然不能出現嗎?”
“英雄救美?這個詞用的不錯。”羅琳娜聽了他的話,抿嘴一樂,然后才道:“沒看他穿的衣服嗎?那個年青人叫喬伊,是教廷的護殿騎士團成員,玫瑰騎士。波多雷斯公國的王子。”
洛林愣了一下,覺得好像在哪個地方聽過這個名字。隨即看到羅琳娜古怪的神色,頓時明白了過來,就在上午的時候,還跟同學們一起吹牛聊天,說過這件事情。
說什么波多雷斯國的皇后陛下生的孩子不像國王,跟紅衣主教的樣子倒是挺像的宮廷花邊。而且據聽說那位紅衣主教閣下,依稀好像正是現在呼聲最高的的教宗繼承人的說。
想到這里,他不由摸了摸下巴,奸笑了起來。
羅琳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就這樣干看著,薇拉在那里難道你就一點兒也不擔心嗎?”
洛林反過來,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這有什么可擔心的。薇拉雖然迷糊了一點兒,笨了一點兒。但是像她這種死腦筋的笨丫頭,也有她的好處。”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發現薇拉看著那個跪在地上的人,俏臉漸漸開始發紅,眼睛也越睜越大,漂亮的小翹鼻子尖上依稀也開始沁出汗水,眼看著就要到了爆發的邊緣,而那個年青人卻仍然不知死活地攔在她的面前,阻止這位快餓扁了的美少女通往美食的道路。
洛林不由嘆息了一聲,道:“我還是過去吧。不然薇拉一發起脾氣來,真把那個小白臉給拍死了,又是麻煩不是。”
羅琳娜看著他,不禁又是一笑,這個家伙居然恬不知恥地把小白臉這個稱號送給了別人。
喬伊單膝跪地,雙手捧著鮮花,等了一會兒,仍不見動靜,心里正暗自高興:看來沒錯,這種鮮花對于女人來說,可是致命的誘惑。那個沒見過什么市面的傻丫頭現在一定是已經驚呆了,還沒有反應過來。
卻不知薇拉已經緊緊地攥緊了拳頭,氣得即將火山噴發了。
就在這時,就聽不遠處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對不起,這位王子殿下,真是沒想到楓葉丹林現在居然還這么老土,連送女人鮮花這種舉動早就已經過時了,這種事情都不知道嗎?”
那騎士頓時一愣,居然說送花過時了,而且還說楓葉丹林都老土,這話也太狂妄了吧?
就在他一愣神的工夫,薇拉已經歡呼了一聲,從他的身前敏捷地繞了過去,喜滋滋地叫道:“少爺,你終于來了。這個家伙跟個牛皮糖一樣,死纏著我,我都快煩死了。要不是你說了不讓我隨便動手,我就收拾他了。”
她又急又快地說完,然后又著急地道:“不說了,我都快餓死了。快幫我把他打發了。”
她看洛林還要再說,又補充道:“我知道規矩了,回頭再讓你潛規則一下了。”
說完,一轉身,像陣風一樣,就向餐桌沖了過去。
眾人聞聽此言,全都驚在了當場。看向洛林之時,不由紛紛暗罵:這個禽獸~!居然連那種天真可愛的少女居然也下得去手。
就連羅琳娜也皺起了眉頭。
洛林見此不由心中大汗,心中暗怨,薇拉那個口沒遮攔的傻丫頭,居然連這種話也說的出口。
這時那騎士也從地上彈身而起。
他盡管心中生氣,但卻強壓了怒火,擺出一副花花公子的姿態,仍然優雅地低下頭去,輕輕地嗅了嗅手中的鮮花,然后看著洛林,冷冷地道:“這位大人,你憑什么說送鮮花已經過時了。而且還居然敢連帶著指責楓葉丹林,你可知道它可是這個世界的文化中心。居然說楓葉丹林老土,你這也太狂妄了吧?”
洛林呲牙一笑,道:“我當然知道楓葉丹林是世界的文化中心,我的意思只是說有像你這種人,連帶著讓這個地方也顯得老土了起來~!”
那騎士頓時氣得腦門上青筋直跳。
洛林呲著自己潔白的牙齒一笑,慢悠悠地說道:“我的意思只是說因為有像你這種土了巴幾的人在,連帶著讓楓葉丹林學院也顯得土了。你這個死娘娘腔~!”
那騎士頓時氣得臉色發青。但卻仍然強做鎮定地道:“你說什么?我什么地方土了。還有你說誰娘娘腔?”
洛林冷冷地一笑,用一種輕蔑的眼光從下往上,一寸一寸地打量了他一遍,一邊看,一邊不住地嘆氣搖頭。
那騎士看到洛林的眼光,不由心頭火起,道:“你看什么看?”
洛林搖了搖頭,道:“拜托了,你也是貴族的一員,穿衣服居然還這么沒有品味。穿著件護殿騎士的長袍,就敢出來泡妞?你們護殿騎士不是因為都不能結婚,所以都喜歡玩背背的嗎?”
那騎士勃然大怒,高聲罵道:“混……混蛋。我們是護殿騎士又不是牧師,當然是能娶妻結婚,所以跟牧師們的喜好取向并不一……”
他說到這里猛然發現自己中了洛林的語言陷阱,頓時醒悟。憤怒地看著洛林。
洛林絲毫也不在意。
他摸了摸下巴,奸笑了兩聲,然后拉長了嗓音,意味深長地高聲說道:“噢~~,原來你們護殿騎士跟牧師們的喜好取向并不一樣。你的意思就是說,你們可以娶妻,而他們才是真正玩背背的,是嗎?”
那騎士頓時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沒這么說過。”
洛林上前一步,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寒聲道:“可你就是這個意思,不是嗎?你這個死娘娘腔~!”
那騎士轉過頭來,求助地向其他眾人看去。
但是在場的一眾人等全都是魔法學院的。這些痞子們干的活就是弄個老鼠蝙蝠什么的,搞解剖。又或者蹲在墻角,編個草人,然后畫著圈圈叉叉什么的,詛咒別人。一個個的心腸全都是異常歹毒,
而且因為魔法學院與牧師學院之間天生的矛盾,這時候沒有也跟上去踩他一腳就已經不錯了,又怎么會上前幫忙。
他們看到有笑話可看,紛紛端起了盤子,圍攏過來。一邊吃著飯,一邊面帶著甜美的微笑,看著這里演出的活生生的喜劇。
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仍然保持著禮貌有加的樣子。但是在暗底下,這些痞子們幾乎激動的全身都發抖了,八卦之烈火像是火山爆發一樣噴薄而出。
一直以來大家都只是猜測,牧師學院里的神棍們喜歡玩背背。沒想到今天終于通過一個護殿騎士的口給證實了。這可是了不起的大八卦啊。這要是回去之后,跟家鄉的人一說,還不把他們的眼珠子都驚得瞪出來。
到時候,自己去買東西的時候,隨口來上一句那位誰誰誰牧師最喜歡那個什么什么什么了。這多有面子。說不定不用說話,老板就給自己打個五折,甚至是免費贈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騎士定了定神,強自道:“你別胡說。那些話我可沒說過。”
這騎士也不是常人,他低頭看到手中的鮮花,眼睛一轉,急忙岔開了話題,道:“再者說了,你可知道我手里拿的這是什么花嗎?我看你大約連這花都不認識,這才是真的土吧。”
說著,舉起了那束鮮花。
洛林不由有些訕然地揉了揉鼻子,在今天之前,他還確實不知道這地方會有一種叫阿芙蘿狄的珍貴玫瑰花。
但是洛林大爺豈是一般人能比的。他冷笑了一聲,道:“所以我才說你過時老土了。現在的女人喜歡什么?是璀璨的鉆石,閃亮的金幣,豪華的別墅,還有漂亮的馬車。
拿一把不值錢的破花就想要哄騙我們純真善良的女同學,我不知道你是在小看女性本身呢,還是在小看她們的智商?”
他特意停頓了一下,然后義憤填膺地振臂高呼:“要知道,她們的眼睛是雪亮雪亮的,是不會被你這個感情騙子給欺騙的。”
他的話頓時引起了在場眾人的一陣掌聲。
有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痞子甚至在下面起哄。
“說的好。”
“說的太好了。”
羅琳娜在旁邊聽了,不由直皺眉頭。雖然洛林的話說的好像有理,但是出于女性的直覺,總覺的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
洛林見此,就像是答謝觀眾一樣,十分優雅地向著眾人一禮。
他直起身來,發現對方已經是面色蒼白。然后低頭看了一眼那騎士手中的鮮花,心中有些惡毒地想道:要是我把鮮花是植物生育器官的論調拋出來,估計這家伙當場就要崩潰自殺了吧?
那騎士定了定神,然后高聲說道:“你……你……你別在這里胡說了。我可是學院里有名的情場浪子。追求過不少的女生。而且外面不知有多少女同學搶著讓我追呢?像你這種連女朋友都沒有的家伙知道什么~!”
眾人聞聽此言,不由全都厭惡地一皺眉頭,心中暗罵:這個下賤的死人渣,居然連這種話都說的出口~!
洛林想了想,然后嘻嘻一笑,道:“我想你追女生的時候一定是騎著白馬的吧?”
那騎士一愣,莫名其妙地道:“是啊,那又怎么樣?”
“那就對了。”洛林伸了一個響指,然后鄙視地看著他,道:“你真以為那些女生是看上你了嗎?她們只是是看上你的白馬,如此而己。傻小子~!只要你是開著勞斯萊斯,呃不對,只是你是騎著白馬,她們才不管你是八歲,還是八十歲。”
“不信咱們就打個賭。”他頓了一下,激將道:“要是你能騎著一頭黑豬。還能泡到女生的話。少爺我就輸你一塊錢。”
騎著黑豬?追女生?那會讓地下的祖先氣得先活過來,在棺材里面打個滾,然后再氣死過去的。那人頓時愣在了當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眾人頓時笑成了一片。
“沒錯,是這樣的。”
“以后,他就改名叫黑豬王子算了。”
“黑豬王子,這個名字相當不錯。”
“是啊,挺符合這位王子的身份的。”
聽了眾人的笑聲,那騎士頓時惱羞成怒。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洛林,然后一轉頭,掩面狂奔而去。
眾人看到他那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又是一陣大笑。
洛林看著他的背影,不由朝地上惡狠狠地吐了一口,罵道:“居然敢勾引我們家薇拉。真是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寫?”
羅琳娜此時走了過來。
她面帶憂色地說道:“你得罪他干什么?這些護殿騎士們一直都是學院里的痞子,到處橫行惹事。這一下你有麻煩了。”
洛林一聳肩,無所謂地道:“那又怎么樣?欺負到頭上還不說話,那可不是我的做風。再者說我可是流氓,比這些痞子的等級可是高了不少。不來惹我就算了,要是惹了我,就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他一轉頭,看到正據案大嚼的薇拉,道:“好了,不說這些。快吃飯吧。不然就全被薇拉一個人給吃完了。”
羅琳娜看到薇拉拿起一大塊牛排,然后一轉眼的工夫就已經消失不見,不由失笑了一聲,道:“也不知道你們洛林堡的人都是怎么長成的,一個個還真是奇怪。光看薇拉的吃相,還以為她是條餓龍呢。”
洛林心中一跳,急忙干笑了兩聲,遮掩過去。
兩人來到了薇拉的身邊,看到她拿著一只燒雞,正大吃不己。
洛林伸手從上面擰下了一只雞腿,然后問道:“你是怎么惹上那個家伙的?”
薇拉咬了一大口雞肉,然后氣憤憤地道:“誰知道~!我正在路上走,那個死娘娘腔就粘了過來。跟個傻子似的,又是唱,又是跳的。說些奇奇怪怪的話,還拿一把破花,攔著我不讓我吃飯。要不是你說不讓我揍人,我早就打他一個半死了。”
羅琳娜聽了她的話,不由一窒。碰到薇拉,那位情圣王子可是栽到家了。
這時就見薇拉把另外的雞腿從上面也擰了下來,遞了過去,道:“師姐,你也快吃啊。不要客氣。我早就聽說了。這些全都是不要錢的,不吃白不吃。”
羅琳娜又是一窒,看到旁邊的法師們投來的驚異目光,有心想要躲過去,但是再回頭看到薇拉那純真如海的大眼睛,只能是連連苦笑,道:“好,好。我也吃。”
說著,伸手用一個盤子接過了那根雞腿,放在里面,用刀叉斯斯文文地吃著。
洛林一邊吃著,一邊不住嘆息。這里的食物比起軍事分院來說真是好太多了。簡直就是宮廷與叫花子的區別。光是放在桌子正中間的那幾個三尺長的龍蝦,就已經讓人幸福的找不到北了。
他正這樣想著,一轉頭卻見薇拉拍了拍手,長出了口氣,然后拿出一塊餐巾擦起了手來。
洛林頓時一愣,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場景啊。不由奇道:“你怎么不吃了?”
薇拉看著桌子上還剩下的美味佳肴,痛苦地蹙著細細的黛眉,搖頭嘆道:“不行啊,我下午還有課要上。老師說了還要預習,要是回答不出來的話,就會有麻煩的。”
她說到這里,好像想到了什么,不由一頓,然后恨恨地道:“真是煩死了。那個死娘娘腔粘著我,浪費了我不少的時間。”
說著,走到了洛林的身邊,雙手背在身后,然后踮起了腳尖,在他的臉上像是支差應付一樣輕輕一吻。然后道:“好了,我走了。”
然后一揮手,毛毛燥燥地沖出了門去。路上被裙子一絆,也差一點兒就摔倒在地。
洛林急忙叫道:“你小心一點兒。”
薇拉穩住身形,伸手拉住了長裙的下擺,然后向洛林眾人一揮手,示意自己沒事,又匆匆地跑了開去。
洛林看了,不覺擔心不己。
這時羅琳娜也吃完了飯。
她用餐巾仔細地擦了擦手,看洛林也放下了手中餐盤,道:“對了。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說著,一伸手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黃色的臂章,遞了過去。
洛林看著那個臂章,奇道:“這是干什么?”
羅琳娜耐心地道:“我給你找了一個工作。這是學校檢查保衛隊的臨時臂章。只要干點兒小活,然后每個月就可以有十個金幣的外快。”
洛林看了看那個臂章,猶豫了一下,道:“才十個金幣啊?不能多一點兒?”
羅琳娜氣得笑了起來。心中暗罵:這個死貪財鬼~!
這個工作,這是她為了照顧洛林,跑了不少地方,又利用了自己的職權,這才拿到的。但是卻不愿意多說。冷冷地道:“你要不要吧?不要就算了~!我送給別人去。”
洛林急忙一把奪了過去。道:“要,怎么不要。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對了,給我說說都要干什么吧。”
羅琳娜看著他將那個臂章收了起來,猶豫了一下,道:“工作挺簡單的。晚上到樹林里面轉轉,看到有什么事情發生的話,就向巡邏衛隊報告一下。不過楓葉丹林治安情況良好,一般情況下也不會有什么事情發生。
所以你的主要任務就是看到有學生情侶什么的還在逗留,就把他們攆開,讓他們回去睡覺。”
洛林一驚,道:“英雌,干這種缺德的活會得闌尾炎的。”
羅琳娜眨了眨眼睛,一臉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洛林道:“大姐,你就沒談過戀愛嗎?知不知道這對于情侶來說是多殘忍的一件事情。”
羅琳娜頓時俏臉漲得通紅,光潔的額頭上跳起了兩根青筋,粗聲說道:“我談沒談過戀愛,跟你有什么關系?”
感受到旁邊經過的人投來的驚訝目光,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不對,然后壓下了怒火,道:“再者說,這有什么可殘忍的,他們來學院是學習的。不是來搞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晚上不睡覺,第二天哪有精神學習。學院接收了學生,理所當然地就……”
在羅琳娜一連串的教育訓斥聲中,洛林頓時明白了一件事情,羅琳娜確實是沒談過戀愛。
他不由心中大奇:像她這樣的美女應該不缺追求者啊?怎么會成這樣呢?
想到這里,他的目光不由從羅琳娜的胸前掃過,頓時明白了過來,心中暗嘆:原來如此啊~!一開始還以為是羅琳娜的個人原因。但是歸根結底,還是海拔的原因。
“我說這些你都聽到了沒有?咦?”羅琳娜說了半天,發現他的目光不對,不由順著他的視線向自己身上看去。一看之下,當即惱羞成怒。一跺腳上的皮鞋,恨聲罵道:“混蛋。你腦子里又在轉什么齷齪念頭?”
洛林看她的手又在胸前比劃起來。頓時嚇了一跳,連連擺手后退,道:“喔……喔噢,你等一下,等一下。聽我解釋……”
就在這時,就聽旁邊一個膽怯的聲音傳來:“師姐。你能陪我去教室嗎?”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羅琳娜兩人一愣,放下了爭吵,一齊轉頭看去。
只見薇拉低頭瓣著自己白嫩的手指,一臉羞愧地站在旁邊,低聲說道:“我……我又迷路了。找不到回教室的路了。”
羅琳娜奇道:“你又迷路了?這只是一個學院啊。你怎么會迷路?要是這樣的話,當初你是怎么找到餐廳的啊?”
薇拉翹了翹鼻子,得意地道:“因為我的鼻子很好啊。再加上吃飯的時間,大家都往這邊趕。我順著人流就來了。可是回去的路……”
說到這里,又一次羞愧地低下頭去。
羅琳娜嘆了口氣,道:“回去的路又找不到了,是嗎?”
她看到薇拉可憐兮兮地點了點頭,不由苦笑道:“我懷疑我以前是不是欠你們的。好吧,我這就帶你過去。”
說著,拉起了薇拉的小手,一轉身就要離開。
洛林想了想,在后面高聲問道:“薇拉,那你還記不記得回別墅的路?”
薇拉回過身來,甜甜地一笑,道:“我當然記得。從學院的門出去,然后拐上一條小路,然后……然后……”
她一連說了幾個然后,翻著眼睛想了半天,隨即又沮喪地垂下頭去。俏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小聲說道:“對不起,我忘記了。”
洛林不由以手蒙眼,嘆息了一聲,喃喃地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他頓了一下,道:“那么,放了學之后,你別亂跑。到時候我來學院門口接你。知道了嗎?”
羅琳娜也是連連苦笑,道:“算了,不用麻煩了。不就是住在凱瑟琳的紅楓葉路七號嗎?放學之后,我送她回去就行。你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說完,拉著薇拉走了開去。
只是走了兩步之后,她又想到了什么,一臉不甘心地一轉身又走了回來。
洛林看著她的臉色不對,不由心中一沉,小心翼翼地道:“又怎么了?哇,又來?等一下……”
不等他把話說完,只見羅琳娜伸手在胸前一比,然后一道閃電從她的指尖飛竄而出。將洛林又電倒地了地上。
洛林暈頭暈腦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地上。
他索性也不起身,艱難地道:“英雌,這又是怎么了?我這一次可沒得罪你吧?”
羅琳娜板著俏臉,冷冷地道:“你還敢說。你在餐廳里跟那個死娘娘腔……”
她說到這里,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被洛林兩人給帶壞了。說起話來,也是用了‘死娘娘腔’幾個字。心中想笑。但是暗中緊咬了牙根,強壓下去。
她頓了一下,表面上仍是不動聲色地繼續說道:“我一直覺得不對,剛剛才回過味來。你跟那個人說的話里面,不管是話里話外,都把女生說的都是愛慕虛榮,唯利是圖,也真是太不堪了。”
說完,猶自覺得不解恨,又踢了他一小腳,這才拉著薇拉揚長而去。
洛林看著她俏麗優美的背影,心中暗罵:這個死八婆,腦子反應不快,這下手倒是挺狠的,怪不得沒談過戀愛。動不動就電人,擱誰身上受的了啊。
他在地上又躺了一會兒,直到有人發現不對,要過來對自己進行慘無人道的圍觀,這才訕訕然地爬了起來。
他站在門口,看著外面的藍天白云,不由出了一會兒神。又花了五分鐘想想,下午沒課,該去哪兒消磨時間。
最后索性也不想了,雙手抱在腦后,隨意地撿了一條綠蔭小道,就那樣悠悠達達地走了下去。
用當地的話說,來到了楓葉丹林,就要好好嗅嗅這里的味道。
就在他慢悠悠地閑逛的時候,這時對面突然闖出了一群人來。為首一人指著他的鼻子,高聲叫道:“是他,就是他。別讓他跑了~!”
因為想沖榜,下午的就不發了,凌晨可能會發兩章。果奔的感覺確實很杯具啊!
就在洛林慢悠悠地閑逛的時候,這時對面突然闖出了一群人來。為首一人指著他的鼻子,高聲叫道:“是他,就是他。別讓他跑了~!”
當即有十幾個人呼拉一聲,將洛林圍在了中間。
洛林當年也算是是在街頭混過的,看情況不對。條件反射一樣,伸手就從懷里摸出了火槍,頂上火之后,然后一巴掌將那人指著自己鼻子的手給拍開,道:“嗨,嗨,嗨。干什么呢?懂禮貌不懂啊?你媽沒教過你,別指著別人說話嗎?”
那人一愣,隨即勃然大怒,就要對著洛林拔拳相向。
洛林見此,眼中寒光一閃,手指一轉,將火槍對準了那人左肩,就要扣動槍機。
就在此時,一聲斷喝傳來,“住手~!”
那人愕然地停下了手來。
洛林也是一愣,轉頭看去。
只見眾人向兩邊一閃,一個人影從中間走了過來。
洛林看到對方蒼白的面孔不由一愣,然后笑了起來,道:“黑豬王子,原來是你這個死娘娘腔在背后搞的鬼。”
他這才注意到圍著自己的這一圈人全都穿著牧師學院的長袍,顯然是那個家伙拉來的幫手。
聽到那個外號,在場不少人全都一怔,然后有些忍俊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
“你……”喬伊看到在場眾人臉上的神色,當即黑了臉。但是心中也知,自己斗起嘴來不是洛林的對手。
他深吸了口氣,強壓了怒火,然后一伸手抽出了長劍,行了一禮,然后厲聲道:“報出你的名字,我,喬伊,波多雷斯在此向閣下鄭重地發出挑戰。”
洛林一皺眉頭,不耐煩地道:“你有完沒完啊?不就是說了你兩句嗎?想要跟我決斗,是嗎?你先拿五個金幣到紅楓葉路七號,找卡爾特報名。經他面試通過之后,然后再給你安排決斗時間。”
那騎士愣了一下,氣得笑了起來。
他上前一步,冷然說道:“怎么,你害怕了?”
洛林無所謂地一攤雙手,道:“隨你怎么說。只是找我決斗的人太多,要是一個個來,少爺我還不得要煩死。”
那騎士勃然大怒,寒聲說道:“好,很好。你不僅污辱我,還污辱騎士之間神圣的決斗。”
他說著,脫下了手上的一個白手套,然后就向洛林扔了過去。
洛林一側身躲了過去,看著那白手套遠遠地落在了身后,然后回過頭來,嘻皮笑臉地說道:“你沒砸著……”
那騎士原本想著,將那白手套重重地扔在洛林的臉上。受了這么大的污辱,洛林一定會氣得爆跳如雷,提出決斗。
自己也就可以從容不迫地羞辱他,大大地出一口惡氣。然后再答應跟他決斗。
一個氣得爆跳如雷的戰士絕對不會冷靜,必然會出現不少的破綻。到那時候,自己還不是穩操勝算。說不定瞅個機會,將他一劍干掉,以雪前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是學院追查起來,因為是私下決斗的關系,再加上自己的王子身份,到最后還不是賠幾個錢,不了了之。
他算盤打得挺響。但卻沒想到洛林會如此行事,根本就不配合自己。
沒氣著洛林,倒是把自己的肺都氣得險些炸開了。
他氣急之下,手提長劍,揮劍砍向了洛林,口中罵道:“你這個該死的賤民,居然還敢躲過去。為什么不讓本王子把手套扔在你的臉上?”
洛林閃身躲過,說道:“你以為你是森哥的私生子的嗎?看清楚再說話,豬頭,老子是茹曼帝國伯爵。”
喬伊王子雖然不理解洛林說的‘森哥’是誰,但他平常最恨別人說私生子之類的話,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在諷刺他,當下氣的臉都扭曲了。
洛林一抬頭,看到他臉色蒼白的像個鬼一樣,眼中閃動著瘋狂的目光,不由感到有些無趣。這個人根本就是個病態的瘋子,表面上裝得人五人九。實際上,卻只會任由自己的性子胡來,年齡也不小了,卻跟一個被慣壞了的五九歲小孩子一樣。
這時就見那人又揮劍砍來。
洛林向后退了一步,讓過鋒利如雪的劍鋒。
這時就感到有人在身后推了自己一把,居心險惡地想要將自己重新推到那人的劍下。很顯然這些不把別人性命放在眼里的家伙,是想要置他于死地。
洛林頓時大怒,這些王八蛋,難得少爺我今天心情好上一回,卻又逼得我開殺戒。
他也不回頭,將手中的火槍一順,然后向后一揮。陳梨花木的槍柄當即重重地砸在了身后那人的腦袋上。
就聽那人慘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也不是血,還是其他的什么液體飛濺而出,噴了一地。
洛林聽到那慘叫聲,絲毫也不怠慢。一抬左手,抓住了旁邊靠過來的一名不懷好意的家伙的頭發,向后一扯。
那人出于本能反應,急忙用力低頭,向前掙去。
洛林也不用力,而是飛快地改變了方向,順著他使力的方向,又用力一壓,當即將那人的腦袋給壓了下來。
他抬起右腿,用膝蓋重重地在那人的臉上一擊。
那人頓時悶哼了一聲,雙眼一翻,栽倒在了地上。
洛林抬的右腿也不放下,而是斜斜地一鏟,正好踩在了另一邊的一個家伙的腿骨之上。
然后很滿意地聽到,那人的腿骨發出了‘咔喳’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響。
就見那人慘叫了一聲,雙手抱著小腿,在地上不住地滾動。一邊滾動,一邊不住地發出凄慘的哀嚎。
洛林也沒有去看自己的戰果,而是一抬左手的手肘,對著站在自己身后的最后一個人,就是一個重捶,將他也打翻在地。
洛林此時見自己的后方已經空出了退路,急忙連退了幾步,以防對方追擊。
眾人看到只是在眨眼之間,洛林就已經打倒了四人,無不膽寒,紛紛后退。
洛林看著他們恐懼的眼神,心中卻是自知。自己這幾招,雖然看上去簡單,但是卻是自己融合了以前最精練的格斗術,而且每一步都經過精心的計算。而且這才成功的。
他惡意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罵道:“你們這些下賤的東西,剛剛不是還挺囂張的嗎?怎么?看少爺我這么能打,嚇……嚇尿褲子了?”
他說完之后,這才感到自己好像有些喘不過氣來。雖然這一段時間以來,經常鍛煉,但是自己的身體也還是虛弱了一點兒。
對面的那些痞子們雖然不別人的性命當回事,但是對于自己的命還是很珍惜的。看到洛林如此能打,下手比自己更狠,不覺心底全都猶豫了起來,紛紛聚在了一起,然后轉頭看向了那位黑豬王子殿下。這些人心里也開始打鼓,對方畢竟是茹曼的年輕伯爵,不是那些死讀了十幾年書才考進來的平民,真的玩大發了,那個黑豬王子不一定會有什么事,自己卻絕對會被來報復的人往死里整。
喬伊看到地上躺下了四個人,尤其是看到那個抱著小腿在地上亂滾的家伙,仍然扯著嗓子,慘叫不己。他的心中也是一陣心虛,
但是他也清楚地知道,如果在這個時候還退縮的話,消息傳出去,自己也就再也沒臉出現在人前了,而且仗著他王子的身份,別人一般也不敢把他怎么樣了。
因此上,將心一橫,握著長劍怒吼了一聲,向著洛林沖了過來。
洛林看他沖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絲淡淡而冰冷的微笑。
他好整以暇地側身站好,然后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火槍,食指一動,輕輕地扣動了板機。
就在槍上的火鐮在彈簧拉動之下,打向了固定好的火石的一瞬間,洛林眼角的余光好像看到有什么東西從眼前一閃而過,不由眨了一下眼睛。想要仔細看清楚。
就在這時,‘轟’地一聲槍聲已經響起,從槍膛處頓時冒出了一股白煙。
稍后還有一章,同學們多給點票票,額也想沖下榜的了。
隨著槍聲響起,洛林的手臂在巨大的后坐力之下,被推得高高舉起。一股硝煙隨即籠罩了他的視線。
洛林后退了兩步,讓開了那股白色的濃煙,然后定睛看去。不由一愣。
卻見喬伊愣愣地站在原地,臉色蒼白的像個鬼一樣,顯然是被自己的那一槍給嚇著了。只是在他的身前,有一個身材高大的騎士單膝半跪擋在了那里,手中執著一面騎士的小圓盾牌上,多了一個碎裂的小鉛子。顯然是他用那個盾牌硬生生地擋下了那粒子彈。
洛林看到這里,不由瞳孔收縮了一下。
他這才發覺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當中,急忙伸手去摸第二支短槍,卻摸了一個空。隨即想起來,自己當初被雷歐纏的不耐煩了。將另外一支短槍卸下了子彈之后,交給那個小痞子,讓他拿出去燒包玩了。
他急退了幾步,迅速地填裝起彈藥。
這時那騎士緩緩地站起了身來,甩了甩被子彈擊得發痛的手臂,冷笑道:“洛林伯爵,真是太巧了。這才過去幾天,我們就又見面了。”
一眾學員聽到洛林的名字,頓時一陣嘩然。
龍崖草家族雖然沒落了,但是他們那英勇無雙,正直豪俠的鼎鼎大名,卻一直被吟游詩人們傳唱不己。跟他們做對的,一般都是些面目丑陋的傻子二百五之類的反面角色。
而且他們也聽說了。現任的洛林伯爵顯然是繼承了他們家族光榮的二桿子傳統。因為家里的廚子被抓了,結果一個人就敢跑去屠龍。
雖然沒有成功,但是誰都要想想,這事擱自己身上,為了家里的一個廚子,有沒有那個膽子去挑戰巨龍。
更何況,關于這一次儒略大公的長女凱瑟琳千里求學的故事,他們也隱隱有所耳聞。據說,當他們被山賊們圍困的時候,洛林伯爵發揮了巨大的作用,直到打退了敵人。
但是他們都沒有想到,那么多故事當中的洛林組合在一起,就是眼前這么一個人。
洛林拿出了一個紙包,倒進了槍膛當中,然后也冷笑了起來,道:“諾德團長大人,我又不跟你們教廷一樣玩背背山。所以你不要用這種方式來跟我說話。很惡心的~!”
那騎士聽到洛林說教廷里面全玩背背的,不由抽了抽嘴角。
雖然洛林說一次不定有人信,說兩次也不會有人信。但是如果說的多了。自然也就有人會懷疑。而據他所知,教廷在這方面確實有些地方不太干凈。如果被人查出來,教廷的名聲可就是毀了。
因此上,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一低頭看到洛林并沒有帶著那柄劍,急忙問道:“伯爵,你的那柄戰魂劍呢?怎么不拿出來使用啊?那么一柄寶劍,不用真是可惜了。”
洛林將子彈塞進了槍膛,然后呲牙一笑,道:“團長大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用過戰魂劍了?啊哈,難道說你當時跟著山賊們一起圍困我們了?”
他說到這里,義憤填膺地道:“真沒想到堂堂的教廷的護殿騎士,居然下作到這種地步,跑去跟山賊勾結,也不知道他們分你幾成的賊贓?
就算是現在經濟不景氣,教廷發不下工資,哪怕你們跑到教堂頂上去,搞跳樓表演,又或者找個人多的日子,玩玩裸身藝術,在大街上奔一把。討要薪水。這也是正當行為,可以被人理解。”
“但是……”他說到這里,伸手再次撥開了槍機,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諾德,道:“但是跟一群賊混在一起。難道說現在當搶劫犯的行情比當教廷騎士還要好?”
那一眾學生聽到他的話,不由一陣騷動。恨不能把自己的耳朵給割下來。他們這些全是牧師學院的學生。也都清楚地知道,關于這種上層的陰謀詭計之類的東西,那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否則就有被滅口的危險。
諾德掃了一眼,發現周圍的人聽到動靜之后,紛紛圍攏了過來。爭忙一挺身,打斷了洛林的話,厲聲喝道:“你少在那里胡說八道,栽贓陷害別人,好方便你逃脫罪責。”
洛林一愣,眨了眨眼睛,道:“我有罪責?什么罪責?”
諾德高聲說道:“你還敢說。你違犯了校規,動傷了四位同學。同時還意圖謀殺護殿騎士團的玫瑰騎士喬伊王子殿下。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他就已經被你殺死了。”
洛林氣得笑了起來,沒想到這人扯謊能力居然到了如此爐火純青的地步。
他剛要再說什么,就聽身邊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伯爵,請你將你的那個危險的東西收起來。”
洛林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身影高瘦,穿著件寬大的黑袍。臉上長著大大的鷹鉤鼻子,細長的眼睛里總是閃著陰森的目光。在他的胸前帶佩帶著一個徽章,正是那位學院糾查官杰森。
在旁邊,也有數名神色冰冷的教員,或是提劍,或是舉著魔杖,正對著自己這些人。而在他們的身后,有十余個臂帶紅袖標的高階學員也中各持武器,緊張地看著場中的眾人。
洛林見此,不由眼珠一轉,然后掏出了羅琳娜給自己的那個黃色臂章,拿在手里晃了晃,道:“大家別誤會,你們是紅袖標的,我是黃色的,雖然是臨時工。但大家也都是自己人。”
杰森看了看他,一皺眉頭,道:“洛林伯爵,你這才到學院兩天,怎么又闖下禍了?”
洛林無奈地道:“你以為我想啊。我正在閑逛,呃不是。我正在認真完成杰克老師布置的作業。這些家伙就沖出來對我大喊大叫的,還要打我。我也沒辦法。這才奮起反擊的。”
杰森面色僵硬地冷冷一笑,然后轉頭看向了諾德,道:“騎士團副團長大人,好久不見了。不知你怎么到學院來了?”
洛林一愣。一轉頭看向了諾德,發現他看到杰森之后,好像很不自在。很顯然他們之間以前一定發生過什么事情。
就見諾德干咳了一聲,道:“也沒什么。只是教廷調我到學院來教戰技格斗課。”
杰森冷笑了起來,道:“這么說來以后我們就是同僚了。以后還要請副團長大人多多關照了。”
諾德干笑了兩聲,道:“哪能呢,我要你多多關照才是真的。”
說完之后,覺得全身不自在,急忙岔開了話題,道:“先不說那個了。你看眼前這件斗毆事件怎么處理?洛林伯爵襲擊眾人,四人重傷不說,要不是我及時趕到,險些就鬧出了人命。被害人可是還是波多雷斯國的唯一王位繼承人。”
杰森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道:“王位繼承人?諾德你在學院外面混的時間太久,人已經變得市儈多了。”
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別忘記了這里是學院,在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學生。都是我的學生。我對他們都是一視同仁。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可是不論身份的貴賤。”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自己的目光從眾人的臉上冷冷掃過。
諾德當即被堵了一個大紅臉,退在了一邊。但卻對著喬伊不住地使著眼色。
這時這位王子突然福靈心至,高聲叫道:“是的。我們走在路上,是洛林突然動我們的。”
杰森冷哼了一聲,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四個人,然后又一指喬伊身后的那十幾個學員,寒聲說道:“是嗎?他一個人動你們十幾個人?他那么惡毒陰損,而且還寫下了數篇驚世劇本的人會是缺心眼嗎?”
洛林愣了一下,愕然道:“你這是在夸獎我嗎?”
杰森毫不理他,而是厭惡地看了喬伊一眼,又接著道:“別以為你以前干的那些下作事情我不知道。只是事主不告,我也不糾查罷了。否則早就把你這人渣從學院里踢出去了。”
喬伊頓時大怒,霍然抬起頭來,但是看到杰森冰冷的目光,頓時又是一陣心虛。
杰森看他又退了回去,不禁又輕蔑地冷哼了一聲,道:“一群人打一個人,還沒有打過。有夠丟人的。居然還不知恥,在這里現眼。還不把他們幾個人抬走。?”
聽到杰森的話,那些牧師學員們當中這才有幾個人仗著膽子走了出來。飛快地抬起了那四個傷員,然后向著學院的醫務所飛奔而去。
杰森一轉頭,板著臉,向洛林訓斥道:“洛林伯爵,你進校兩天,就惹下了兩起事件。如果再讓你在學院里待下去,還不知道要惹多少麻煩。你給我聽好了。這里是楓葉丹林,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學院。如果你再惹下什么麻煩,就算是傾盡全力我也要把你從這里踢出去~!”
洛林眨了眨眼睛,頓時大怒,當即毫不猶豫地一出聲抗辯道:“這里是楓葉丹林學院嗎?我怎么看著像是一個比身份、比金幣、比權勢的下賤而齷齪的貴族學院。”
杰森狹長的眼中閃過了一道寒光,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說什么?夠膽子再說一遍~!”
洛林冷笑道:“說就說。我怕你咬我啊?”
他頓了一下,然后道:“你剛剛也說過了,你知道那位王子殿下干下了不少的下作事情,可是你卻睜一眼閉一眼地縱容他。
而少爺我呢?一個循規蹈矩的安善良民,就因為長得帥,一進學院就被人欺負了兩次。你們這里的治安就是這么差,你身為糾查官,逃得過責任嗎?”
杰森猛然一窒,說不出話來。
洛林雙手抱懷,冷笑了一聲,又接著道:“現在你居然還好意思來教訓我?讓我被人欺負到頭上也不說話嗎?被人欺負到頭上,還要逆來順受,你們這是在教育人材,還是在教育奴才?
世界上最偉大的學院就是這么一個東西?我呸~!”
說著,他重重地朝地上吐了口濃痰。
那口痰劃過一道弧線落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輕響。
但是那聲音在這個寂靜的下午卻如同炸雷一樣,在眾人的耳邊響起。炸得他們心神俱震,幾乎要站立不穩。
千百年來,這還是第一次,也是第一個人居然敢站出來,以這種光明正大的方式來指責楓葉丹林。指責這個世間最偉大的學院。這個孕育了無數精英人材的學院。
如果那人只是無理的指責,眾人也不會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反而會將他當做一個滑稽可笑的小丑,徒增笑柄而己。
但是他的話卻不是沒有道理。
近千年來,學院雖然仍然竭力保持著嚴謹的學風,但是卻也不可避免地變得越來越世俗,媚俗化了。
別的不說,就連神職學院的格斗技教官不也是由諾德那個副團長擔任了嗎?喬伊王子屁都不懂,不也在學院里橫行霸道嗎?神職學院里的學員不是也經常組成團伙,欺負其他人嗎……
杰森低頭看著地上的那一口痰,怔怔地也不說話,陷入了沉思當中。
四周的保衛隊員們也是面容沮喪,紛紛垂下了手中的武器。
黑豬王子喬伊看到眾人盡皆沉默。
這位從來都只會騎著白馬泡小妞,不學無術的腦殘的王子殿下不由心中一喜,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趁了眾人不注意自己,正在愣神的工夫,沖了過來。然后對著洛林高聲叫道:“我要和你決斗。居然敢如此污辱我們心中神圣而偉大的學院。我要代表學院的全體同學,跟你決一死戰。”
說著,將手上的白手套脫下,團成了一團,朝洛林砸了過去。
洛林看到一個白乎乎的東西向自己飛來,急忙一側頭,然后伸手抓住。
他攤開了那個東西一看,卻是一個手套。這時也不由來了氣,這個死王八蛋還真是不知道死活,居然還粘上了。
他抬手抽出了火槍,冷笑道:“王子殿下,你不過就是生的好了一點兒,周圍有一堆人看在錢的份上拍你的馬屁。怎么?馬屁聽多了,還真以為你長了兩個小?”
洛林說著,將火槍的擊錘拉開,然后勾了勾手,道:“過來吧。讓少爺我看看你這么囂張,是不是因為真的長了兩個小,火槍都崩不死你。”
諾德見洛林手中的火槍對準了喬伊,頓時膽寒。
這一次他因為追捕不利,被上層當做了替罪羊一腳踢了出來。他可是托了不少的關系,這才給調到了學院,讓他尋找機會,立功贖罪。
而身為教廷的重要人物之一,他可是知道,那位傻叉王子可是教廷某項計劃最重要的一環,如果這位傻叉王子在他的眼前被殺了,那么自己也只有調到沙漠里面唱小放羊了。
想到這里,他急忙腳步一滑,擋在了喬伊的身前。同時緊緊地盯著洛林的槍口,將手中圓盾舉起。
這時,杰森也緊走了幾步,擋在了兩人的中間。輕聲說道:“學院里禁止私下決斗~!違者立即開除~!”
洛林晃了晃手中的白手套,嘲弄地道:“是嗎?我想黑豬王子殿下可是不這么想的,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挑戰我了。
因為仇人都已經被殺光了的關系,現在的我可是一個清清白白的老好人,猛然多一個仇人出來,不讓他死掉的話,被人知道了,會很影響我的潔白無暇的聲譽。而且很容易讓人睡覺失眠,你也知道一失眠的話,對皮膚很不好……”
杰森看著他,不由在心中暗罵,這個該死的偽君子。他看了看洛林手中的那個手套,然后道:“不過做為一名貴族,既然你們已經定下了決斗,那么等到學期結束的時候,到了學院外面,我愿意做為你們決斗的公證人,你們覺得怎么樣?”
洛林皺了皺眉頭,剛要說話。
就見諾德搶先答道:“好,就這么定了。”
喬伊也是一臉的不情愿,低聲道:“諾德叔叔……”
卻聽諾德低聲喝道:“閉嘴~!我這是在救你的命。你以為一個敢挑戰巨龍,而且在巨龍與巫妖的戰斗中全身而退的人,會被你這么一個飯桶打敗嗎?”
喬伊一愣,當即閉上了嘴巴。
杰森等了一下,然后道:“很好,那咱們就這么定了。但是在學院期間,任何人禁止打斗鬧事,違者立即開除。”
他轉頭看著洛林,輕聲說道:“伯爵你既然指責學院的風紀不好,那就讓我們從今天做起怎么樣?”
洛林無所謂地一聳肩,道:“那當然好了。我花了那么多的錢,可是來這里上學的。有個安寧的學習環境比什么都重要。要是想打架的話,我還不如直接去軍部報到。不過……“
他說到這里頓了一下,然后緊盯著諾德,一字一頓地道:“如果有人敢在這其間耍什么陰謀詭計,我可不會心慈手軟的。”
杰森微微一點頭,道:“很好。如果真的有人敢這么干,不用你,我們學院方面也不會放過他的。”
說著轉頭看向了諾德兩人。
諾德悄悄一伸手,按住了喬伊,這才笑道:“放心吧。我們也是貴族,會遵守規矩的。不過我先說明一下。決斗的時候,大家都要選用兵器,不能使用像……”
他想了半天,也不知該怎么說洛林手中的火槍,只得指著他的火槍,道:“不能使用像是那種魔法道具。”
洛林一愣,氣得笑了起來,道:“我發現你們這些教廷玩背背的死光頭,還真是有夠不要臉。連這種話都說的出口。居然說不能用火槍?你讓少爺我綁著雙手,讓他殺好了。”
杰森猶豫了一下,向洛林說道:“身為公證人,我必須要保持中立。我認為他說的并非沒有道理。這樣吧,為了公平起見,大家在決斗之時,都使用刀劍,怎么樣?”
說著,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嘲笑,然后又接著道:“我看過你們的身手,好像都差不多。這樣一來,打上一架最多也就是重傷,也不會死人,也免得結下了深怨。”
諾德又一次搶先答道:“如此這樣的話,那是最好不過了。為了這種小事情,確實不值得生死相搏。”
喬伊怨毒地看了洛林一眼,然后在諾德的暗示之下極不情愿地點了點頭。
洛林想了想之后,卻也覺得無所謂。畢竟宰掉一個白癡王子,好像對于自己的經驗值也沒多少的提高。
想到這里,他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杰森見此,道:“很好。咱們就定在學期結束之后第三天,進行決斗。為了避免有人做弊,具體地點到時候再行通知。怎么樣?”
喬伊與諾德對望了一眼,然后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后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杰森看著喬伊的背影,眼中閃過了一絲厭惡。突然又高聲叫道:“王子殿下,你和洛林伯爵決斗,是你們之間的事情。以后做事的時候注意一點。你在這里只是一名學生,只能代表你自己,代表不了楓葉丹林學院。不要動不動就扯上學院,這會讓學院蒙羞的。”
喬伊一愣,頓時氣得全身發抖。
杰森冷冷地盯著他,又道:“你小心一點兒。這個學期之內我會盯緊你的。最好老實一點兒,不要給我再違反校規。否則哪怕你是曠課遲到,我也會立刻把你從學院里面踢出去。聽明白了嗎?”
第八十二章 杰森冷冷地盯著喬伊王子,道:“你小心一點兒。這學期之內我會盯緊你的。不要再給我違反校規。否則我會立刻把你從學院里面踢出去。記住了,你在這里的身份是一名學生,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明白嗎?”
聽了杰森的話,喬伊頓時氣得面色蒼白。一時之間頭腦發脹,眼前發黑,下意識地伸手就要去摸腰間的長劍。
諾德見此,不由心中一頓‘草包飯桶‘地大罵。
急忙伸手攔下。然后跨前一步擋在了他的身前,笑著答道:“杰森,你就放心吧。有我看著,王子殿下一定會遵守校規,絕對不會行錯半步。”
說完,拉著喬伊急步離開。
杰森冷冷地看著他們離開,低聲罵道:“這幫該死的人渣。”
他一轉頭看到洛林仍然站在那里,猶豫了一下,誠肯地道:“伯爵,多謝你的提醒。現在的學院確實是不如以前了。但是我們還是會盡全力做好的。對于之前給你造成的麻煩,還請你多多見諒。”
洛林雙手抱懷,冷笑道:“如果光是道歉就有用的話,大家還用刀劍干什么?我才不會見諒。相反的,我還會再編一個劇本,把這件事情寫進去。”
杰森一愣。然后失望地咬了咬嘴唇,只得干巴巴地道:“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也是你的自由。我們不會勉強。但是……”
他停頓了一下,斟酌了一下詞句,這才道:“但是如果你惡意地抹黑學院,我們也會采取相應的措施。畢竟這里是學院,是講求公正的地方。無論是誰也不能任意胡來。我是說無論是誰,明白嗎?”
他說到這里,嘴角抽動了一下,帶著職業的冰冷,道:“還請伯爵好自為之。”
說完,一轉身,帶著眾人揚長而去。
洛林看著他的背影,不覺心底升起了一種敬佩。這個人長得雖然丑了點兒,但卻是一個正直的人。
想到這里,不由暗暗警告自己,像這種正直的人,今后一定要離得遠一些。否則自己就別想有一天的好日子過。
這時,圍觀的人們見沒有熱鬧好看,也全都一哄而散。
洛林發現身邊已經空了下來。輕輕地將火槍的槍機合上,然后收了起來。經過喬伊這一鬧,此時也再也沒了閑逛的興致。
而在此同時,通過這一件事情,他也發現,雖然學院是安全了許多。但是并不是意味著到了學院,自己就可以高枕無憂了。行事的時候,還是要謹慎小心才行。
他一邊想著,一邊調頭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洛林沿著林間的小路剛走了一段,就見卡爾特帶著幾名侍衛匆匆地趕了過來。
他一看到洛林,就高聲叫道:“伯爵,你沒事吧?”
洛林一愣,道:“我能有什么事情?”
卡爾特仍不罷休,跑到他的近前,上一眼下一眼,仔細地看了他半天,直到確定他的身上確實并無不妥,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洛林奇道:“這是怎么回事?”
卡爾特笑了笑,道:“我們一聽到消息就趕過來想要幫忙,生怕是來得晚了。萬一你有一個三長兩短的,可讓弟兄們怎么活啊。”
“咦?”
卡爾特詭異地一笑,道:“你也要知道大公因為擔心小姐嫁不出去,愁的都快要病了。他也不敢對小姐發脾氣。一回家去,就對著我們這些人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現在小姐好容易看上了你這么個凱子,大家眼瞅著脫離苦海日子就要到了,萬一你要是出個什么意外,大家可怎么活啊~!“
洛林聽了他的話,頓時大怒,剛要開口。
就見卡爾特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常地道:“兄弟,你可一定保重身體。大家今年的年終獎金可全靠你了~!”
說完,和眾人對視了一眼,然后大笑了起來。
洛林看著這一幫痞子,不由得氣急反笑,指著他們罵道:“你們……你們這些混蛋……”
在此同時,心中也有一些感動。雖然他們說的話不怎么好聽,但是卻是真的想來幫自己的。
這時卡爾特道:“好了,沒事就好。大家還是回去吧。也省得小姐惦記。”
眾人轟然允諾。然后簇擁著洛林就要向別墅走去。
洛林想了想,爭忙高聲叫道:“等一下。”
眾人一愣。
卡爾特警惕地四下掃一眼,奇道:“怎么了,伯爵?”
洛林抬起頭來,看到不遠處的帝國銀行分點,猶豫了一下,在心底里發出了一聲深深的嘆息,然后干笑了兩聲,道:“我鞋帶開了。我系一下。”
然后一彎腰,假裝系鞋帶的工夫,悄悄地將杰克給自己的那張支票塞進了襪子當中。洛林大爺可是清楚,雖然這些家伙們看上去好得跟自己親兄弟一樣,但卻都是凱瑟琳的眼線。如果不把支票藏好,一旦走露了消息,凱瑟琳一定會借機給自己收走。
洛林第一次干這種情事,經驗極不豐富。
他塞好之后,有些不放心,又跺了跺腳,直到確定支票不會掉出來,這才笑著向眾人說道:“好了,咱們走吧。”
一抬頭卻看到眾人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自己,不由心頭一虛,干笑了兩聲,道:“你們這是干什么?走啊。”
卡爾特兩眼滿含了熱淚,重重地在他的肩頭一拍,道:“啥也別說了~!兄弟。你的難處我了解。”
“咦?”
卡爾特一抬腿,指著自己的腳,一臉蒼桑地深情說道:“你以為我容易嗎?知不知道,我的腳上全是雞眼,為什么?還不是都是藏私房錢給咯的。這一到天陰下雨的時候,就疼的要命啊~!”
說著,伸手抱著洛林痛哭了起來。
旁邊一名年青的侍衛看著他們,小聲地道:“奧爾,他們這是在干什么?好奇怪啊。”
那一名年長的侍衛拍了拍他的肩膀,長嘆了一聲,道:“小子,等你有了女朋友就知道了。
關于私房錢的戰爭里面,可是包含著無數成熟男兒的熱淚與辛酸啊~!當初卡爾特大人因為攢夠了一百金幣的私房錢,心里太高興,睡覺的時候不小心說夢話。第二天,那錢就全部都被收走了。”
說到這里,他嚴肅地看著那年青的侍衛,道:“你知道這件事情告訴我們什么嗎?”
那年青的侍衛一愣,“別交女朋友?”
奧爾搖頭,道:“不交女朋友?你是教廷那些玩背背的死光頭嗎?我們可憐的小蘿西知道你的這個喜好嗎?”
“別亂說~!我跟蘿茜可是很要好的。”那年青的侍衛臉上一白。他抬頭看到眾人臉上促狹的表情,心里一慌,急忙道:“那……別說夢話?”
奧爾道:“那可能嗎?說夢話這種東西能避免的了嗎?”
他一邊猜了好幾個。
奧爾都是一一搖頭否決,最后看他實在猜不出來。
奧爾看著他還略帶稚嫩的面孔嘆息了一聲,嚴肅道:“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別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面。”
那年青的侍衛頓時驚呆了,喃喃地道:“沒想到區區一個私房錢居然還牽扯到處世哲學啊,這真是太高深了。”
奧爾冷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子,好好地跟著我們學吧。等你完全學會了……”
那年青的侍衛興奮地道:“等我學會了,是不是就可以打贏了?”
奧爾一怔,然后冷笑道:“等你完全學會了,你也就習慣于失敗。不管受到再大的挫折,也可以坦然面對了。”
一眾結了婚的侍衛們聽了,盡皆深有感觸地嘆息了一聲。
聽了他們那悲涼的嘆息,那年青的侍衛不由感到全身一緊,感到了秋天的寒意。好像自己心底有一個美妙的夢想,像個肥皂泡一樣,‘啪‘地一聲破裂了。
他縮了縮脖子,喃喃地道:“我想我的蘿茜不會是那樣吧?我們一定會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的。”
眾人對望一眼,全都不說話。但是在心底卻是不住冷笑:有你這個傻小子吃虧的時候。
洛林被卡爾特抱著,極不習慣,掙了兩下,發現那個飽受私房錢折磨的家伙仍然抱著自己不放,當即大怒。心道:,你又不是個美女。讓別人看到了會很容易誤會的。
想到這里,他用力地掙開,看到卡爾特一臉悲痛欲絕地還要再撲過來,也是毫不氣,當即踹了他兩腳,然后閃身躲了開去。
眾人見此,不由大笑,然后又鬧了一會兒,這才簇擁著洛林,一起回轉別墅。
來到別墅,眾侍衛或是各回崗位,又或是回去休息不說。
洛林也回到了客廳。
他一進門,就見一個金發的少女側對著自己,坐在寬大的沙發,好像正低頭仔細地看著什么文件。
她腦后的金色長發挽了起來,松松地打了一個結。身上穿著一件輕爽的白色長袍,寬大的長袍松松地披在身上,堪堪掩蓋住那曼妙的身材。
因為正在看文件的關系,脖頸低垂,顯出了像天鵝一樣修長優美的曲線。露在長袍外面的精致如雕塑的鎖骨。透過長袍下擺的縫隙,還隱約可見她雙修長美腿上光滑細膩的小麥色健康肌膚。
陽光斜斜從窗外照射進來,那金色的光柱照在少女的身上,給她鍍上了一層圣潔的色采。
看到這一副美妙如畫的場景,洛林不由失神了一下,隨即又清醒了過來。
他暗暗地提醒自己,坐在對面的那個少女,實際上跟圣女之類的人物根本不沾邊。而是一個下定了決心,一心一意想要霸絕天下像武則天一類的絕代女王。
可是一想到武則天,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李治,發現自己的處境好像跟那位高宗陛下很像。不由打了一個寒戰。
為了避免失去對未來人生的美好期望,洛林當即決定不再想下去,然后走了進去。
聽到他的腳步聲,那少女抬起了頭來,看到是洛林不由一笑,道:“你回來了,還好嗎?我聽說你差一點兒又跟人打起來?”
“還好,就是有點兒小麻煩。學期結束的時候,說不定會有一場架要打。”洛林想了想之后,還是實話實說道。
凱瑟琳聽了一怔,隨即勃然大怒。
只見她將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扔,道:“不知道是我罩的嗎?居然敢動我的私人財產,誰這么大膽子。”
洛林看著她那嬌好的容顏,不由在心中高聲抗議:我才不是你的私人財產~!
但是卻知道如果出聲抗辯,立時就會引來一聲披頭蓋臉的“是不是想進敢死隊啊?“的怒叱天音。
再看到對方那雙明亮清澈的灰色眼眸,只得苦笑了一聲,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講了一遍。
凱瑟琳細長的黛眉一挑,恨聲罵道:“又是教廷的那幫死光頭。我不找他們算帳就已經是好的了。居然還敢惹上我的人。看我怎么收拾他們。”
洛林說道:“先不管那個白癡王子和禿頭們,我問你,那個你老爸,儒略大公的推薦是怎么回事?”
凱瑟琳抬頭看著洛林,然后掩著嘴一笑說道:“被你發現了,嘻嘻。你看。”
凱瑟琳隨手抽出一張紙,蘸上墨水,刷刷的幾筆,然后從隨身的小包里掏出印章蓋上,說道:“你看。”將那張紙遞給洛林。
洛林拿到之后,只見上面寫著‘推薦洛林伯爵到楓葉丹林學院學習’,下面簽著儒略大公的名字,名字上蓋著印章。
洛林奇道:“就是這個?大公的推薦?”
卡爾特在旁邊笑著解釋道:“伯爵。大公一直長年征戰,無暇管理領地政事。所以小姐從十二歲起,就是君士丁堡城和公爵領地的實際管理者。所有一切的政令皆出小姐之手。所以這些小事,你就不用擔心了。”
十……十二歲?洛林不由偷偷地咂了下舌頭,自己十二歲的時候,還在抓小姑娘辮子玩呢。人家就已經是東方戰區總督了。
怪不得西方祝福新婚夫妻的時候,一定說祝頭一胎生女兒。女兒不僅可以幫家里干活,而且還可以幫忙帶弟弟妹妹。而且最棒的是,這些全都是不用給錢的。
凱瑟琳雖然不知他腦子里轉的齷齪念頭,但是看他的表情也知道洛林沒想什么好事。不由黛眉輕輕一挑,輕輕說道:“這里的印章都在,你要是不信的話,我給你寫一個進敢死隊的調令,然后蓋個章試試,看管用不管用?”
洛林急忙打了一個哈哈,連連擺手道:“信,我當然信了。你就不用寫了。”
凱瑟琳聽了,嫣然一笑,道:“這才對嘛……你倒是提醒我了,看我怎么收拾那幫可惡的家伙。”
凱瑟琳又抽出幾張紙,一邊寫一邊問洛林道:“你覺得我們是從教堂的份地上抽走所有的佃農好哪?,還是把對教區的撥款全部扣下好哪?”
洛林想都沒想,說道:“兩招都來不是更好嗎?反正我和現在也差不多算是撕破臉了。”
凱瑟琳打了個響指,說道:“好主意,敢欺負本小姐,讓他們今年喝風去。”
幾筆寫完,凱瑟琳拿起印章后,只聽‘啪’‘啪’‘啪’地幾聲響過,那些文件就已經蓋上了代表儒略大公的權威的鮮紅印章,可以頒布執行。
凱瑟琳將文件交給卡爾特,說道:“發給總管們,他們知道該怎么做的。”
卡爾特接到文件,還沒轉身,凱瑟琳說道:“等等,還有。”
凱瑟琳接著又寫了一份文件,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對波多雷斯公國的糧食出口計劃也給我停了。所有從波多雷斯公國進口貨物的加一倍關稅。我看他們一個小破公國拿什么跟我斗~!”
“悉聽您的吩咐,小姐。”卡爾特躬身答道。
凱瑟琳寫好,又粗粗地掃了幾眼,然后蓋上印章。
“還有。”凱瑟琳想了想之后,說道:“傳令潛伏在波多雷斯的鼴鼠們,讓他們把那個破王子的事情都給我調查清楚,包括他幾歲開始才不尿床的。”
洛林看到凱瑟琳一番女王氣質的表現,心下不由連連苦笑,心道:因為一個決斗挑戰,就對別國進行經濟封鎖,這也太過草率兒戲了吧~!
凱瑟琳好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道:“這就是權利的好處。身居高位者就是這樣可以任性胡來,要不然大家還拼命打破頭地想當皇帝干什么?不就是為了手中的那點兒權力。沒有人管著,可以想收拾誰就收拾誰。噢呵呵呵……”
這時就聽外面傳來了一陣極為熱鬧的喧嘩聲,就像是十幾個小獸同時扯著嗓子高叫一樣,清脆刺耳。
眾人不由一愣。
緊接著,就見雷歐帶著一大幫七八歲到十幾歲都有的孩童,手里拎著一桿火槍,滿頭大汗地沖了進來。
他進來之后,也不打招呼,而是先奔到水壺邊上,也不倒水,而是直接抄起了水壺,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地全灌了下去。然后一抹嘴巴,揮舞著火槍,高聲叫道:“走,走。咱們都走了。”
洛林一怔,拉住了他,道:“這是怎么回事?”
雷歐呲著白色的小乳牙一笑,豪邁地劃了一下圓圈,將一眾孩童全劃了進去,然后道:“妮可不是想稱霸學院嗎?我想幫幫她,所以出去了一趟。而這些,都是我今天新收的小弟。怎么樣,厲害吧?”
說著,驕傲地一挺小胸脯。
他等了半天,想等洛林夸獎自己,結果一抬頭,卻看到洛林眼中奇怪的神色,不滿地又道:“怎么?你不信啊?”
他一轉頭,高聲叫道:“你們也別跑,都過來。叫老大。這是你們老大我的老大。”
一眾孩童全湊了過來,圍著洛林,亂哄哄地高聲叫道:“老大好~!”
說完,還全都鞠了一躬。
洛林看著這些孩童,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這要是被人知道了,還不笑死。
他剛要說話。這時就聽又有一個尖利清脆的聲音響起:“老大好。”——那是一個還流著鼻涕泡的小痞子,他慢了半拍。
洛林見此,只能是連連苦笑。
他看著眼前那個白嫩嫩的小胖孩,突然發現,這位儒略大公的一家人確實都是搞組織的能手。
雖然雷歐那個屁孩子只是出去了一天,就已經拉起了一支隊伍,很有傳銷的天份啊。
洛林想了想,問道:“你們這組織有名字嗎?是紅星啊,還是牛欄山?”
洛林看著那個粉妝玉琢的小胖孩,不由苦笑了一下,隨口問道:“你這組織有名字嗎?是叫紅星啊,還是牛欄山?”
雷歐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卻……,我們才不用那種的名字。”
然后傲然一挺小胸脯,一字一頓地高聲說道:“我——們——叫——黑手黨~!”
“黑……黑手黨?”洛林當即一陣頭昏。
“咦?老大,老大。你還好吧?”雷歐急忙伸手扶住他。
洛林又等了片刻,這才清醒了過來。
他用力地搖了搖頭,然后看著雷歐,小心翼翼地道:“做人要做鎮關西?”
雷歐不耐煩地隨口答道:“泡妞要帶照像機。”
洛林當即激動的熱淚盈眶,顫抖著道:“你……你……”
雷歐愕然一愣,抬起頭看了看他,道:“老大,這句暗號,你前兩天剛教過我的。怎么這才多少工夫你就忘記了?”
洛林聽到這里,當即愣在了當場。看到雷歐那烏溜溜的眼睛,發現自己只是白高興了一場。
他無力地嘆息了一聲,定了定神這才問道:“那你為什么要起名叫黑手黨?”
雷歐一翻白眼,道:“這還不簡單?”
他當即招手,向自己的一眾小弟高聲叫道:“小的們,都給我過來。把你們的手都給我亮出來。”
那些小痞子們亂轟轟地叫道:“是,老大。”
然后高高地舉起了右手。
雷歐指著他們的手,道:“看,現在明白了吧?”
洛林定睛看去,只見那些小家伙們的手上也不知是沾得泥,還是抹的黑灰,反正全部都是黑呼呼,這才明白過來。噢~!原來是這么一個黑手黨啊?
他一皺眉頭,道:“你們這是干什么?也太不衛生了吧?”
雷歐眨了眨眼睛,奇道:“這不是你教我的收保護費的三十九種方法之一嗎?”
他看洛林還沒明白過來,嘻嘻一笑,道:“你看著啊~!”
然后一轉身,指了坐在旁邊的凱瑟琳,向自己的一眾小弟道:“這是我姐。叫大姐頭。”
一眾小痞子呼拉一聲全涌了過去。站成一圈,圍住了凱瑟琳。七嘴八舌地叫道:“大姐頭好。”
凱瑟琳原本在一邊幸災樂禍地偷笑,猛然間發現一大堆臟兮兮的小蘿卜頭全跑過來,當即嚇了一跳。急忙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雙手抓住一個抱枕,緊緊地擋在了胸前,顫聲說道:“你……你們要干什么?”
這時又有一個聲音響起:“大姐頭好。”——還是那個流著鼻涕泡的小痞子,他又慢了半拍。
凱瑟琳看了看站在人群之外的雷歐,有些憤怒地道:“雷歐,你搞什么鬼,皮又癢了嗎?快讓他們走開。”
雷歐翻了翻烏溜溜的眼睛,假裝沒有聽到。然后高聲叫道:“就拿她當目標,咱們來演習一下。”
“是,老大。”那一眾小弟們答應了一聲,然后睜大了眼睛,看著凱瑟琳。
看得凱瑟琳心里直發毛,小心翼翼地道:“你……你們究竟想干什么?”
就聽那些痞子們紛紛議論道。
“哇,大姐頭好漂亮啊~!”
“真的啊,真的好漂亮。”
凱瑟琳一皺眉頭,看著那些還流著鼻涕,穿著開襠褲的小痞子們,這些家伙知道什么叫漂亮嗎?
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永遠不會穿。’就連這位東方戰區的女總督也是不能例外,盡管覺察出有些不對,但是聽了那些話,心里卻還是甜滋滋的。
她不由橫了旁邊的洛林一眼,心道:看到沒有,這些小痞子們都知道我漂亮。你卻跟個瞎子一樣,就不知道主動一點兒。每一次都得我用‘敢死隊’來威脅。
就在這時,就聽那些小痞子們繼續說道。
“哇,大姐頭這件衣服也很漂亮啊。”
“沒錯,真的好漂亮。”
“讓我來摸一下。”
“我也要,我也要摸一下。”
“還有我,還有我。”
“我的塞里斯國進口的絲綢~!”凱瑟琳見情況不對,慌忙一縱身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不迭地拎著自己的長裙,躲過了那些黑爪子,急道:“走開,都走開。少碰我的這件衣服,很貴的。”
她有心要打罵這些小痞子,但是看到那一大堆亮晶晶的眼睛盯著自己,又覺得于心不忍。不由急道:“雷歐,快叫他們走開。否則我要你好看。”
雷歐哼了兩聲,大腦袋一轉,仍然是絲毫不理。
凱瑟琳當即大怒,遠遠地指著他,厲聲叫道:“你這個死小鬼,長能耐了,是嗎?好。很好。看我回頭不揭了你的皮~!”
雷歐不以為意地揉了揉自己的小鼻子,然后道:“我的皮,你也不是揭一回了。我好害怕啊。”
說完,還扒著眼皮,對凱瑟琳做了一個鬼臉。
凱瑟琳當即氣結。一低頭看到那些小痞子們的黑爪子眼看就要沾在自己的衣服上面,氣得一跺腳,道:“好了。你想要什么,你就說。別讓他們碰我的裙子。知不知道這是從東方的塞里斯國進口的絲綢,我也只有幾件~!”
雷歐聽到凱瑟琳認輸,心中大是得意。終于惡整了那個以前一直欺負自己的八婆一頓,出了口惡氣。看來洛林說的沒錯。人多的力量就是大。這不就連凱瑟琳都認輸了嗎?
但是他也知道知適可而止,否則真的把凱瑟琳給惹毛了,發起威來,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的還是自己。
因此上,他高聲叫道:“好了。撤了,撤了。”
聽到了他的命令,那一眾小痞子這才退了開去。
雷歐轉頭看向了洛林,一臉驕傲地道:“怎么樣?我的方法是不是很厲害?”
洛林看著他,半天才回過神來,然后嘆息了一聲,道:“你無恥的樣子,很有為師我年青時的風范。”
凱瑟琳此時也顧不上理他們,站在沙發上仍不敢下地。她低下頭,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長裙,發現沒有沾上什么黑跡,這才長出了口氣。
但是她一轉頭,卻發現,那個漂亮的沙發上已經是布滿了污七八糟的黑手印,當即怒火中燒,抬起頭來,憤怒地看著雷歐,高聲叫道:“雷歐,看你干的好事。我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啊哦~!”雷歐看到凱瑟琳怒氣沖沖地從沙發上跳下,像一頭憤怒的母豹一樣向自己走來,當即一驚。眨了眨眼睛,后退了兩步,口中叫道:“風緊,大家趕快轉進,轉進。”
然后雙手抱著腦袋,調頭就跑。
一眾小痞子跟在他的身后,也呼啦一聲,像潮水一樣涌了出去。口中也是紛紛叫道:“轉進,轉進。”
洛林聽了他們死不要臉地將‘逃跑’改成‘轉進’,不禁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看凱瑟琳鞋也沒有穿,怒氣沖沖地從自己身邊跑過,想要追上去找他們算帳。急忙一伸手,將她拉住,道:“好了,別跟那些人計較,他們還都是群孩子。”
凱瑟琳氣急敗壞地看著他們的背影,恨恨地道:“我……我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們。”
洛林苦笑了一下,道:“那你也要穿好鞋子。”
凱瑟琳一跺腳,怒聲喝道:“不行。我今天非揭了他的皮不可。這樣下去還得了嗎?”
這時,房間里,又是一聲響亮的‘轉進’響起——還是那個流著鼻涕泡的小痞子,他又慢了半拍。
他看到一眾跑遠的小痞子,又看了看洛林兩人,突然明白了過來,高叫一聲:“等等我。”然后也飛快地沖出門去。
凱瑟琳看到他們狼狽逃竄的樣子,也不知為什么,也不再生氣了。又想了想當時的情況,突然忍俊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來。直笑得前仰后合,一下子軟倒在洛林的身上。
洛林看著她,道:“好了,不氣了?”
凱瑟琳此時已經笑得快要斷氣,摟著洛林的腰才能勉強站穩。只能是斷斷續續地道:“不……不氣……不氣了。好了,我不……不生氣了。”
洛林低頭看到她那雙光潔如玉的纖足,只見腳掌纖美,踝骨渾圓。腳指上還涂著鮮紅豆蔻,極是美麗,不知怎么,突然忍不住面紅耳赤。鬼神神差般地伸手在凱瑟琳的腰間一攬,在她的輕聲驚呼當中,將她抱了起來。
凱瑟琳嗅到他身上傳來的味道,不由自主地一陣心慌,急忙伸手攬住了他的頭頸,雙頰飛滿了紅暈,眼波流轉間,幾乎要滴出水來。顫聲說道:“你……你想干什么?”
凱瑟琳嗅到他身上傳來的味道,不由自主地一陣心慌,顫聲說道:“你……你想要干什么?”
洛林低頭看著懷中的美女,只見她秀發蓬松,臉上暈紅流霞,秀眸中一片如薄霧般的迷離。長長的睫毛不住地微微抖動著,掩蓋不住內心的慌亂。
他也不由得一下子呆住了,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雖然洛林大爺也是號稱‘盡觀A片‘,早就做到了‘片中有碼,心中’武學次高境界,但是那也只是理論經驗豐富,最多也就是拉個小手什么的,就連接吻也是沒有多少的經驗,不然也不會讓人把嘴唇給咬破了,到現在還沒好利索。
最后他把心一橫,抱著凱瑟琳大步地走了進去。
凱瑟琳頓時一陣心慌,感到心頭的小鹿都快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了。想要掙扎,但是全身的力氣好像被都抽干了一樣,就連動根小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是顫聲說道:“你……你……想要干什么?不……不要了。快……快放下我。”
那聲宛轉的哀求當中,好像是在拒絕,卻又像是暗示著什么,包含了無數的誘惑,讓人禁不住有些心潮澎湃。
就在這時,她就感到身體一正,腳下已經踩在了軟綿綿的沙發上。不覺心頭一怔,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睛,看向洛林。
洛林此時心中也恨不得甩自己兩巴掌,這是多好的實習機會,卻被自己給錯過了。他羞愧地低下頭,含糊地道:“地上涼,光著腳踩在地板上很容易感冒的。”
說完,一扭身,像是逃跑一樣,飛快地竄出了門去。
凱瑟琳看著他的背影,眨了眨眼睛,這才明白了過來。
氣得她一頓纖足,小聲罵道:“沒膽鬼~!”
那聲嬌嗔,似怒似怨,帶著無限的風情。
罵完之后,就連她自己也有些覺得太過柔媚,心中有些想笑,但卻又有些不好意思。咬了咬如石榴般的嫣紅嬌艷的嘴唇。看著洛林的背影,一時間癡癡地呆住了……
洛林在外面又閑逛了一會兒,一直到了黃昏時分,估計凱瑟琳的怨氣消了,這才又回轉了回來。
一進門,看到凱瑟琳仍然坐在沙發上處理著政務。而卡爾特和幾名侍衛各自拿著一大摞的文件,也站在她的身邊,不時地回答一句什么。
凱瑟琳看他進來,先是一驚,拿著文件的手不由抖了一下。看到洛林看了過來,想要轉頭移開視線己經是來不及了。
心懷鬼胎的兩人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有些訕訕然,同時移開了目光。
卡爾特眾人感到空氣中的曖昧,不由對望了一眼,然后紛紛起身,道:“小姐,咱們今天就到這里吧,剩下的公務也不太要緊,馬上就要吃晚飯了,還是等一會兒再說吧。”
說完,也不等凱瑟琳吩咐,幾人就收拾起文件,大步走了出去。同時還體貼地將房門給關上。
聽到那一聲門鎖的輕響,洛林兩人突然發現,這個房間里好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自己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看著對方,同時道:“你……”
凱瑟琳見此,不由又笑了起來,伸手一攔,道:“你先聽我說……”
她剛說到這里,就聽門外一陣喧嘩。“請問,洛林伯爵,住在這里嗎?”
她不由一皺眉頭,道:“這是怎么回事?”
洛林轉頭看去,只見有數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了不遠處的大門外面,正是自己的那幾個同班同學。他這才想起了正事,急忙道:“這是我的同學,是我請他們來的。”
說著,急忙走出了房門,迎了過去。
阿德眾人看到洛林,急忙連連招手,道:“老大,老大。我們在這里來。”
洛林笑著迎了過去,道:“歡迎,歡迎,大家都快進來吧。”
說著,將眾人引了進來。
阿德一邊向里走,一邊不住地抱怨。道:“老大,我知道我們來早了一點兒。但是你也別見怪。我們也沒有辦法啊。食堂的飯菜真是太難吃。我都懷疑,那些廚子們是不是魔族派來的臥底,想要把我們這些貴族精英都毒死。好方便他們再次入侵。”
“你是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們幾個吃飯的時候,還真的從里面吃出了蟑螂。大家都氣得不行,一起拿著那蟑螂去找廚子算帳,我們痛罵了他半天,就是頭豬也早就羞愧地自殺了。可是那混蛋還不理不采,你知道那王八蛋最后說什么嗎?”
“他說什么?”
阿德氣急敗壞地道:“那王八蛋摳了摳鼻屎之后,居然不咸不淡地說‘集齊三個蟑螂,換廚師親自簽名畫像一張’。”
眾人也是紛紛痛罵不己。
阿德一邊痛罵著廚子們,一邊往里走,一抬頭看到那別墅上巨大的落地窗,頓時一驚,轉過頭來愣愣地看著洛林。
洛林眨了眨眼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子拉鏈沒開啊。而且其他地方也沒什么不妥,只得問道:“你怎么了?”
阿德喃喃地道:“老大,你這就太不夠意思了啊。明明住這么好的房子。居然還一個勁地哭窮。這房子可是王公們才能住的起的。老實說,你是不是哪位國王陛下的私生子,跑到學院里來體驗生活來了。”
洛林苦笑道:“這個真的不是。”
他看眾人臉上皆是一臉的不信,只得一攤雙手,道:“不是就是不是。我實話實說而己,真的不是。如果是的話,承認也沒什么。因為在我看來,私生子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事實上私生子更加高貴一些。”
眾人盡皆一愣:“這話從何說起?”
洛林一聳肩膀,道:“你看,咱們不僅到處留情,而且還到處留種,生了一大堆私生子的卓森大神自己不也是私生子嗎?”
眾人皆是大笑,道:“老大,你的嘴巴太毒的吧?連大神你也敢說。”
洛林苦笑道:“我才沒有呢。教廷不是頒過教令嗎?只有經過教廷主持的婚禮,才算是正式的婚禮。”
他一邊瓣著手指,一邊耐心地說道:“你看啊,卓森大神的老媽瑞亞女神結婚的時候,有教廷的主持婚禮嗎?”
眾人臉上盡皆露出古怪的神色,道:“那個時候還沒有教廷吧?”
洛林像是現場演示證明出E等于MC平方的偉大科學家一樣,耐心地推論道:“是啊,那時候當然沒有教廷。沒有教廷,當然也就沒有人給大神的老媽主持婚禮,按照那個條例,沒有教廷主持的婚禮就是非法的,生下的兒子當然也就是私生子了。由此可以推出卓森大神也是私生子,證明完畢。”
說完之后,向著眾人優雅一禮。
眾人聽到這里,不由紛紛大笑不己。道:“老大,你的嘴巴可真是太毒辣了。要是讓教宗知道了。他一定想辦法把你掛火刑架上。”
洛林無所謂地道:“那又怎么樣?我就是嘴巴不毒辣。他們現在一樣想把我掛火刑架上。”
眾人聽完,對望一眼,盡皆沉默了下來。
洛林一愣,轉身看著他們,道:“你們這是怎么了?”
阿德沉默了片刻之后,道:“老大,我們都聽說了。教廷設下陷阱,讓一個小白臉故意挑起事端,跟你決斗。想要借這個機會,把你給殺了。”
有人說道:“那幫死光頭,在家鄉的時候,那些死光頭就挺不是東西,大家也都看他們不順眼的。現在來了學院,發現這里的光頭們比那些家伙更不是東西。老大,我們挺你~!”
“沒錯,搞死那些死背背們~!”
洛林愕然一愣,隨即一股暖流涌上了心頭。
這些同學們雖然只是認識了一天,但是在知道自己是教廷的眼中釘、肉中刺之后,只要跟自己沾上關系,他們以后一定會因此也成為教廷眼中的刺頭,而惹來無數的麻煩。但是他們還是選擇跟自己站在一起。
他頓了一下,道:“殺我?殺我的人還沒有出生呢。對不起,讓大家為我擔心了。”
阿德嘻嘻一笑,道:“老大,你別這樣感動,再說就肉麻了。我們也是為了自己。
洛林一愣,道:“大嫂?“
阿德一擠眼睛,猥瑣地道:“就是今天叫你出去的那個美女。雖然脾氣兇了一點兒,但是卻還真是一個大美女呢~!”
洛林苦笑一下,解釋道:“那不是……”
阿德笑著打斷了他,道:“知道,知道。現在暫時還不是,但馬上就會是了。這里面我懂~!”
這時就聽一個冰冷的聲音道:“什么大嫂?什么美女?你們給我說清楚~!”
眾人聽到那個從牙縫里擠出來,冰冷如寒風的聲音頓時感到好像有一桶冷水從頭上澆過一樣,全都一縮脖子。然后小心翼翼地轉頭看去。
只見一個身穿的長袍金發灰眸的絕代女子站門口。
她玉容上面蒙上一層鐵青,雙手叉腰,柳眉倒豎,帶著沖天的霸氣和無雙的氣勢,緊緊地盯著眾人,正是凱瑟琳。
因為新書名投票沒有通過。暫時也就不改名了。就這樣先用著吧。謝謝大家們給予的幫助和。回頭有機會給大家詳細說一下我為這個書名絞盡腦汁,所受的折騰。
再次謝謝大家,九十度鞠躬。
此時殘陽如血,從西邊照來,為那名風華絕代,冠蓋天下的絕色少女鍍上了一層鮮艷的紅色。微風吹來,長袍輕輕擺動,宛如降臨人間的戰爭女神一般。
只見她黛眉緊蹙,粉面含霜,雖然手中并沒有武器,但是卻絲毫也不會令人懷疑,在下一刻,她就會抽出自己的雷電長矛,給予敵人凌厲的致命一擊。
眾人見此,不自覺地感到膝蓋發軟,矮了半截下去。
阿德眨了眨小眼睛,然后顫微微地悄聲說道:“老大,老大。這……可就是你不對了。明明家里面就有一個母老虎……”
他看到凱瑟琳好像能聽到自己說話一樣,向自己投來凌厲的一瞥,頓時嚇得哆嗦了一下。急忙改口道:“啊,不對。明明家里面就這么漂亮的大嫂,你還出去包二奶,這可就是太可恨了。別說做兄弟的不幫你啊。”
說完,急忙換了一副諂媚的笑臉,哈著腰,小步急走了過去,道:“大嫂好。大嫂您辛苦了。我們幾個都是洛林伯爵的朋友。今天特意登門來拜訪一下。打擾之處,還請大嫂見諒,哈哈哈……”
其余眾人對望了一眼,也急忙諂笑著走了過去,紛紛向凱瑟琳彎腰行禮打招呼,“大嫂好,大嫂您好啊……”
洛林頓時嚇了一大跳,這要是被儒略大公那個老家伙知道了,那個血手屠夫說不定連表面化的程序都不走,也不調自己進什么敢死隊,直接就抄刀子把自己給做了。
他剛要張口,就見凱瑟琳也不否認。只是抬抬眼皮,淡淡地看了阿德幾個一眼,然后伸手拍了拍他們的腦袋,就像是拍哈巴狗一樣,然后懶懶地道:“嗯~!乖。都乖……”
說完之后,轉頭看到站在一邊的洛林,不由得秀眸微瞇,眼中寒光一閃,緊緊地盯著洛林,雙手叉了自己的纖腰,寒聲說道:“說,那個什么什么女人是誰?”
阿德站在她的背后,叫囂道:“是啊,老大,你就招了吧。不然也太對不起大嫂了。不就是晚上跪跪釘板什么的,咬咬牙也就過去了。”
洛林看著他一臉只會跟黃世仁身后,給他打傘的穆仁智的狗腿子模樣,心中恨得牙根發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嚇得他一縮脖子躲在了凱瑟琳的身后。
洛林見此,哭笑不得地解釋道:“我都說了,那不是。”
他轉頭看著凱瑟琳,道:“是羅琳娜了。她說薇拉擔心我吃不好飯,所以特意讓我去魔法學院的餐廳,那里的伙食好一點兒。”
阿德聽到洛林跑到魔法學院餐廳吃好的,心中很是羨慕,不由自主地脫口道:“這真是太卑鄙了~!”
“嗯……?”凱瑟琳當即不愿意了不由冷哼了一聲,凌厲地掃了他一眼。
阿德不愧是有太陽穴上貼膏藥,拿過四九級狗腿子證書,傳說中的金牌狗腿子的天賦。頓時明白了過來,要指責也只能是由她指責,哪輪得到自己這些家伙。
他急忙干笑了兩聲,道:“我是說老大有了像大嫂您這么漂亮的女朋友,居然還去勾引了別人,而且還一次勾引兩個,真是太卑鄙了。”
“嗯。”凱瑟琳淡淡地哼了一聲,然后一轉身。一邊向里走,一邊懶洋洋地說道:“卡爾特,給他們每人發一個紅包,算是見面禮。”
阿德那個人渣原本以為凱瑟琳會大發雷霆之怒,自己也可以在旁邊看一場免費好戲。但卻發現凱瑟琳根本沒有追究的意思,不由愣了一下。
正愣神的工夫就見凱瑟琳停了下來。他頓時驚醒過來,急忙一彎腰,道:“謝謝大嫂,謝謝大嫂。”
“嗯~!”凱瑟琳這才滿意地哼了一聲,點點頭,輕松地道:“卡爾特,這些學弟們不錯,我看著挺順眼的。給他們每人一個加厚的紅包。”
說完,呵呵呵地輕笑著走進了房去。
聽到她那女王般的笑聲漸漸遠去,在場的眾人全都不約而同地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動作極其整齊劃一,如同精心訓練過的團體舞蹈一樣。
阿德長出了口氣,這才直起了腰來,喃喃地道:“我的媽呀,這也太厲害了。當年我跟著我們家老頭覲見我們的那位至尊陛下的時候,那氣勢也不過如此。”
卡爾特心中暗笑著,拿著一摞紅包走過來,給眾人一一紛發,然后飛快地走開。唯恐慢上一步,自己就會失禮地笑出聲來。
有那么一瞬間,他對于洛林也是暗暗同情,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己,因為大家的年終獎金,比起一個區區的洛林伯爵的幸福來說,可是重要許多了。
阿德眾人接過紅包之后,一邊同情地拍著已經氣得磨牙的洛林的肩膀,一邊同情地嘆息著捏了捏那紅包,發現里面好像只有薄薄地一張紙,那嘆息聲不由更大了起來。真真是白拍了半天的馬屁,這見面禮也太薄了一點兒。
但是等他們從紅封中取出那張紙一看,頓時響起了一片‘嘶’‘嘶’‘嘶’的吸氣聲。
洛林看到他們一個個瞪圓了眼睛,像是快死了一樣,不住地倒著氣,恨不能把牙都吸進肚子里去,不由心中暗罵,道:“一幫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一個見面禮而己,至于驚成這樣嗎?”
他一邊想著,一邊把頭湊過去,定睛一看,頓時也是吸了口涼氣。心中詫異地想道:這出手也太大方了吧?一人就是一百金幣的憑票即付的帝國支票。一百金幣啊,看著不多,這可足足夠一個中產之家一年的消費,而且還是沒事去玩一趟新馬泰旅游的那種。
這時就見阿德拿起了那張支票,對著陽光仔細地檢查起來。
洛林不由大汗,道:“行了,行了。這絕對是真的。”
阿德一撇嘴,不屑地道:“我當然知道這是真的,我只是看看這個印章,看……”
他說到這里,愕然一愣,放下了那張支票,驚奇地看著洛林。
洛林一愣,道:“怎么了?“
阿德喃喃地道:“這是茹曼帝國儒略大公的飛鷹印章,也就是說那個女人……”
他猛然打了一個寒戰,急忙改口道:“呃,那個大嫂是那個殺人魔王的女兒。怪不得王 霸之氣那么重呢~!”
他說著,抬起頭來,一臉羨慕地看著洛林,道:“老大,你發達了。雖然那老家伙以后不一定會當皇帝的。但是現今的皇帝陛下沒兒子。所以他的兒子卻可以確定是要當皇帝。你以后有一個當皇帝的小舅子,還不是發達死了。”
洛林聽了他的話,怎么聽怎么覺得刺耳,但是一時之間又不好明說,只能是苦笑了一下。提醒道:“你們就沒有聽新聞傳言嗎?”
阿德愕然地看著他,“什么傳言?難道老大你還有什么勁爆的八卦要說嗎?”
洛林看著他們猥瑣的表情,隨即明白了過來,對于自己來說,凱瑟琳千里求學的這件事情關系重大。但是對于這些外國人來說卻只是一陣微風而己。就像是中國人民不會去在意美國財閥間的一次聯姻一樣。
想到這里,他灰心地擺了擺手,道:“算了,回頭再說吧。”
洛林看著眾人小心翼翼將支票折好,不由心中一動,想了想,然后真誠地看著眾人,道:“弟兄們,弟兄們。我們是好兄弟嗎?”
阿德也是一臉熱淚地看著他,道:“老大,這還用問嗎?我們當然是兄弟,而且還是可以換命的好兄弟,你有什么事情就說吧。是殺人放火還是攔路搶劫,我們都干。是不是弟兄們?”
那后一句話是對著身邊的同學們說的。
一眾學生也全是義憤填膺,緊握了拳頭,小聲而堅決地說道:“沒錯。老大。有什么事情你就說吧。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洛林看著他們慷慨激昂的樣子,也不由感動了起來,顫聲說道:“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我就是這兩天……”
尚未等他說完,就聽阿德又補充了一句,道:“不過老大,要是借錢就免談了。”
洛林一窒,道:“算我什么都沒說。”
然后,扭頭就走。
眾人對望了一眼,臉上不由全都露出了一絲奸笑。而在此同時,也將那張支票小心翼翼地揣進了兜里。
這也無可厚非,大家雖然都是貴族,但是貴族也分三九九等的,有揮金如土的,當然也就緊巴巴過日子的。而像他們這樣一沒后臺,二沒關系,只能是靠領地的收成過日子的。當然是能節省的時候,就一定要節省下來。
第八十七章 大家收好了紅包,來到客廳。再看到凱瑟琳之時,越發恭敬起來。
只是眾人看向洛林之時,心中也是更加奇怪。眼神也不由顯得有些詭異,而且甚至是帶上了一種奇特的敬佩。
因為按照世俗常理和各自所見所聞的親身經歷,像這種嬌軀一震,王霸之氣胡亂散發的絕代醋瓶子,一般情況之下,知道男朋友或者丈夫有了這種‘滿園春色關不住’的紅杏行為之后,都是按悍婦版的‘要你命3000’等等,一系列國際通用的程序進行嚴防死守。
甚至說,玩玩有益身心的‘卓森十大酷刑’,將二奶們浸個豬籠了,點個天燈了。又或者砍下四肢,泡進糞缸里面折磨致死了,也全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連當年的卓森大神也不例外。
他愛上一個,他老婆就悄悄弄死一個。然后他再愛上另一個,他老婆也就再弄死那另一個。他們就這樣幸福而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再比如說,這個大陸的哪一端為什么要叫歐羅巴嗎?就是當年在偉大的,神圣的,崇高的正室圍剿二奶戰爭當中,打出來的。
遙想當年,宙斯大神包二奶玩情婦的時候,為了不讓赫拉女神發現,把那個叫歐羅巴的小妞弄到了國外蠻荒之地,那地方后來就被命名為歐羅巴。
(好像扯遠了。)
通過以上的具體事例可以證明,相對于正室來說,二奶們是沒有人權的。
因此上,不管這位風華絕代的女王得知消息之后,干什么樣慘絕人寰的事情都是可以諒解的,尤其是她還有一個強硬后臺——殺人不眨眼的屠夫公爵。可是她在得知消息之后,卻是一臉的無動于衷,這就實在是太太太太……不正常了。
難道說洛林伯爵馴妻有術,又或者某方面太厲害,讓她欲死欲死的,支撐不住。所以這位大姐頭才不予追究?
正當眾人腦袋里正轉著下流齷齪念頭的時候,這時就聽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響。一名同樣美艷絕倫的妙齡少女帶著一陣香風,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她看到客廳里的眾人,不由驚呼了一聲,道:“啊,原來有客人在啊。”
雖然只是一句驚呼,但是那聲音卻如黃鶯初啼,嬌柔宛轉,說不出的動聽,讓在場的眾人心神一跳,齊齊地想道:這聲音如此動聽,一定是位絕世的美人吧?
然后紛紛轉頭看去。
只見那女子一身潔白的衣裳,淡眉輕掃。眼珠微碧,櫻桃小口,似喜還顰。褐色的秀發垂肩,膚色有如羊脂,映雪生輝,端的是絕世容顏,宛如天宮的仙女一般。
眾人不由一愣,這又是誰?這也太漂亮了,簡直就跟那位女王不相上下,而且嫵媚嬌美,氣質上各有擅長。
正當眾人腦筋齊轉的時候,就見阿德猛然一下子跳了起來,指著那女子,驚聲呼道:“你……你……你不就是阿黛爾小姐嗎?”
阿黛爾嫣然一笑,道:“怎么,你認識我?”
阿德的眼中閃著一陣狂熱,激動地幾乎要哽咽著說道:“你真的是阿黛爾小姐?我的卓森神啊。這一定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夢。”
眾人聽了他的話,立時也醒悟了過來。
阿黛爾,那個名動天下的歌舞者。一個傳奇的歌者,史上第一個將魔法與歌舞結合在一起的天才舞者,據說她的歌舞可以讓聾子復聰,瞎子睜眼。
“呵,呵。”阿黛爾輕笑了兩聲,然后笑著微微一欠身,道:“你沒有在做夢。我是真的站在你的面前。”
阿德這時才醒了過來。
他飛身而起,跳了到了阿黛爾的面前,激動地想要和她握手,但是伸出手去時,卻猶豫了一下,覺得這樣對待一位這樣像女神一樣的小姐,好像太堂突了。于是又手足無措地急忙放下,道:“小姐,小姐,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的崇拜者,請你給我簽個名,就簽在……”
他說著,伸手在身上翻了翻,卻失望地發現身上連張紙片都沒帶,最后一咬牙,掀起了衣服,露出了自己露出了一身如搓衣板一樣的瘦骨嶙峋的排骨。
阿黛爾見此,不由驚呼了一聲,用手擋住了眼睛,道:“你這是干什么?”
阿德絲毫不覺,只是狂熱地道:“小姐,能給我簽個名嗎?不用太麻煩,就簽在這里就行了。”
阿黛爾這才明白了過來。
她苦笑了一下,然后像是變魔術一般,伸手摸出了一支筆,然后一臉難為情地在他的胸膛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簽完之后,急步退了開去。
阿德發現阿黛爾簽完之后,仍然有些不舍。
他意猶未盡地放下了長袍,然后站在那里又仔細地品味了一會兒,突然一轉身,向著一眾同伴高聲叫道:“我拿到簽名了,我拿到阿黛爾的簽名了。這輩子我都不洗澡了。”
那些毛頭小子們也明白了過來,這可是和大明星親密接觸的最好機會。回家鄉去,跟那些土包子們一說,再威風八面地把簽名一亮,還不把他們羨慕的眼珠子都瞪出來。家里的老頭子也就不會再抱怨什么學費太高,生活費太多之類的刺耳的話。
于是也紛紛湊了過去,一臉興奮地看著那位傳說中的少女,索要簽名。阿黛爾也是頗有經驗,笑著一一應對,絲毫也沒有后世耍大牌的明星派頭。
只是眾人只顧了高興,渾然不覺原本在旁邊談笑風生的凱瑟琳的臉上已經是布上了一層烏云。
他們拿到阿黛爾簽名,發現她并不是多么地高不可攀,這才平息了激動的心情。
阿黛爾跟眾人又聊了幾句,然后笑盈盈地道:“好了,你們坐著,我上樓去換身衣服再下來跟大家聊。”
眾人頗有些不舍,但是看到阿黛爾眉間隱隱有一絲疲憊的神色,于是體貼地退了開來,一個個紳士風度十足地笑道:“你忙,你忙。不用管我們的。”
阿黛爾微微欠身一禮,然后轉身上樓而去。
阿德看到她那窈窕阿娜的背影,猛然想起了一事,向凱瑟琳小聲問道:“大嫂,怎么阿黛爾小姐也住在這里嗎?”
凱瑟琳淡淡地看了那個搶了自己風頭的女人一眼,然后懶洋洋地答道:“你們不知道嗎?以后叫她二嫂就是了。”
那聲音不高,但卻如炸雷一般,在眾人的耳邊響起,震得他們幾欲昏倒。
阿黛爾也是頭一昏,腳下一滑,要不是眼急手快地抓緊了扶手,差點兒就從樓梯上摔下去了。
阿德的腦子被震的昏昏的,就像是正睡的迷糊的時候,被人給猛地一下子叫醒,明明知道一加一等于幾,但是一時之間就是說不出來。
他看著凱瑟琳,兩只眼睛茫茫然地也沒有一個焦點,只是喃喃地道:“二嫂?二嫂是什么意思?”
凱瑟琳心中暗罵飯桶,但是卻還是異常彪悍地輕笑了兩聲,指著自己,道:“大嫂。”然后再一指阿黛爾,道:“二嫂。”
她看眾人仍然沒有明白過來,嘆了口氣,只得用最直白的語言解釋,道:“這就像是一個洋娃娃兩個人玩。一個人玩的多一點,一個人玩的少一點兒。所以明白了嗎?”
洛林聽了不由苦笑了一下,心道:“我才不是什么洋娃娃呢。”
眾人頓時恍然,原來如此啊。那個洋娃娃當然不言而喻,是指哪一個人了。不約而同地同情看了洛林一眼。而在此同時,也全都感到自己那清純的心好像被鐵錘敲過的鏡子一樣,碎裂了一地。
阿德幾乎都要快哭出來了,舉頭看向了正在上樓的阿黛爾,顫聲問道:“阿黛爾小姐,這……這是真的嗎?這不會是真的,對嗎?”
阿黛爾抽了抽嘴角,低頭狠狠地瞪了凱瑟琳一眼,卻發現她挑釁地一揚眉毛,頓時火往上撞,不由得以手掩口,輕笑了兩聲,道:“沒辦法,經濟不景氣嘛。”
阿德頓時恍然,喃喃地道:“原來是因為經濟原因啊。”
阿黛爾暗罵了一句飯桶,然后也不解釋,拎著長裙,輕快地走上了樓去。
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阿德這才回過了味來,心中暗道:這包二奶跟經濟有什么關系?她們為什么居然沒有打起來?難道說真的因為經濟的原因?
他思前想后,苦苦思付了半天,一轉眼看到洛林站在旁邊一臉哭笑不得的模樣,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老大是個小白臉~!因為要價太高了,所以她們沒有辦法,只有兩個聯手包養的。
想到這里,他不禁有些憤憤然:這也真是太黑了~!他一定是用了偉哥的。也不給弟兄們分點兒,回頭一定要找他要上兩大瓶~!
正當他腦子里面想著齷齪東西的時候,這時就聽門外又是一陣腳步聲響。
又有兩個美麗動人的女子雙雙出現在了門口,一個身材高挑,體態窈窕,另一個嬌憨豐滿,清純動人。正是羅琳娜與薇拉。
她們好像在說著什么,一進門,看到房中的眾人也是一怔,停下爭吵。
然后就見那名嬌憨的少女拎著裙子,走到了洛林的身邊,然后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輕輕一啄,算是吻過了。這才道:“少爺,我回來了。”
眾人心中一陣緊張,難道說這是情婦們專程登門,來找麻煩的。馬上就要打起來了。然后不約而同地轉頭看了看凱瑟琳,發現她一臉的云淡風清,絲毫沒有動怒,反而輕笑著迎了上去。
大家頓時恍然,也不等解釋,就已經明白了過來:噢,經濟不景氣的太厲害了。這一定是三嫂,四嫂。老大這也太厲害了,四個人住在一起居然都沒有打起來。比起卓森大神來都是牛叉的太多了。
此時,他們對于洛林的敬佩,可謂是五體投地。如同濤濤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正這樣想的時候,門口又是一陣腳步聲響起。
眾人一下子都快要崩潰了,怎么,難道還有嗎?難道說天下的美女都要被洛林一個人給泡光了嗎?這也太沒天理了吧?
眾人看到洛林泡了四個美女,而且她們居然還能和睦相處,沒有發生爭風吃醋啊,潑個硫酸啊,殺人碎尸之類很正常的情況。
這種違背大自然一切規則定律的情況,讓他們都幾乎已經快瘋了。這時候就聽到腳步聲再響起來,大家的精神幾乎要崩潰了。怎么,難道說還有人嗎?
就算是現在經濟不景氣,小白臉價錢高。大家四個人包養一個就已經夠瞧了,難道還有人也算是一份?時間上該怎么論,一替一天?還是一周一算?老大就算是天天有偉哥頂著,身體能吃得消嗎?
正當眾人一腦袋齷齪思想,浮想連篇的時候,卻見一個身材高瘦的,滿頭白發,手中拄著一根魔杖的老法師走了進來。
雖然他們并不認識那位法師,不過看到那根魔杖頂端的水晶球當中,藍色的魔力光芒不住地蕩漾。顯然是極品藍色裝備。立時就知這根魔杖的主人也絕非凡人,既便不是一位魔導士,最起碼也是一位頂級的大魔法師。
洛林與凱瑟琳三人對望了一眼,同時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尚未來得及說話。
就見那位老法師站在了門口處,一臉不滿地向眾人嚷道:“你們這么多人就這么干看著,就不知道體恤一下老人嗎?有沒有公德心啊?”
洛林這才注意到他的手中還拎著一個大大的包裹,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裝了什么東西。
他急忙迎了上去,口中卻是抱怨道:“師這可就太見外了吧,你說你來就來了,干什么還帶這么一大堆的禮物。這怎么讓人好意思呢?還是快給我,讓我拿……”
說到這里,一抬頭卻看到雷斯特一臉的古怪,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不由一怔,正要開口詢問。
羅琳娜低頭看到了那個包裹,不由得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在旁邊一伸手將洛林拉到了一邊,低聲喝道:“你這混蛋別在里面搗亂。老實一邊呆著去。”
說完,向凱瑟琳使了一個眼色。
凱瑟琳頓時會意。
兩人雙雙站起來,來到了雷斯特的身邊接過了他的那個包裹。
薇拉也是急忙跑了過去,拎著裙角,微笑著一禮,道:“老師好。”
雷斯特看到她們三個什么也不問,就如此歡迎自己,頓時感動眼眶濕潤。(薇拉主要是笨,根本就沒有想起來要問什么。)
他顫微微地道:“好,好。我很好。”
洛林在旁邊不由得奇怪,那老家伙拎那么大一個包裹是干什么用的?
就在此時,聽到樓上一聲輕輕的驚呼,然后一個俏麗窈窕的身影,像陣風一樣從樓上飛了下來。
她來到近前,然后雙手摟住了雷斯特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輕輕一吻。然后道:“外公,你怎么來了?”
雷斯特猶豫了一下,一轉頭看到眾人同樣詢問的目光,不由得老臉一紅,自顧自地解釋道:“最近治安有些不太好,我怕你們幾個女孩子住在一起,會有什么危險。所以,打算搬過來,照看你們幾天再說。”
阿黛爾嘻嘻一笑,道:“外公,你放心吧。有凱瑟琳的親衛們在,沒有人會把我們怎么樣的。再者說,不是還有洛林伯爵的嗎?”
說著,臉上微微一紅,瞥了旁邊的洛林一眼。那種含羞待放的小女兒心態,讓在場的眾人不由得全都在心底深處,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雷斯特狠狠地瞪了洛林一眼,冷哼了一聲,然后語中帶刺地說道:“就是因為有他在,所以我才會不放心的。”
洛林不由心頭一怔,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剛要上前分辯,就見羅琳娜伸手又拉了他一把,將他拉到了旁邊,低聲道:“你就委曲一下吧,我老師已經夠可憐的了。他一定又是因為跟師母吵架被攆出來的。你總不能看著他流落街頭吧?”
為什么要說‘又’?
洛林雖然這樣想著,但是聽到了那個字,心里頓時還是平衡了不少。不由自主地在看向雷斯特之時,眼神里也帶上了些許的同情。
雷斯特當即大怒,揮著拳頭,厲聲喝道:“混蛋~!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洛林對于這些自尊心嚴重受傷的可憐人來說,向來是很寬容。尤其是沒有錢可賺的時候。因此上,他聳了聳肩膀,轉移開了眼神。
凱瑟琳眾人見此,生怕兩人再鬧出什么不愉快來。急忙岔開了話題,拉著雷斯特,將那位可憐的師連哄帶騙地拉進了客廳里面。
阿德眾人見此,也紛紛從客廳里面逃了出來,生怕遭了魚池之殃。
按照卓森世界的九年制義務制普及教育,大家從小就知道如果做了什么錯事,就會有一個法力高強的魔法師閃亮登場,用手中的魔杖,將那個不聽話的壞小子變成癩蛤蟆,而后扔進鍋里面,做一鍋香噴噴的土豆蛤蟆湯,當做晚餐。
現在大家長大成人,知道那個恐怖的故事是假的,卻也知道魔法師一向是以古怪和惡毒聞名于世,尤其是這種像老棺材瓤子一樣,滿臉皺紋的老家伙。
雖然自己也是一名貴族,但是萬一那位魔法師要是瞧自己不順眼,揮揮魔杖什么的,收拾了自己,也還是綽綽有余的。
洛林看到自己的同學們全都一臉緊張地跑了出來,知道他們是在害怕什么,不由得心中好笑。但是卻也不多做解釋。
他轉頭看到放在院中的凳子,道:“不如大家就在這里坐一會兒吧?稍稍忍耐一下,等一下,馬上就要開飯了。”
阿德眾人對望了一眼,發現可以遠離那位惱羞成怒的魔法師,再加上餐廳的飯菜也確實是太難吃了,因此上也全都欣然從命。
眾人在外面聊了一會兒。
這時天已經擦黑,眾人全都是能吃死老子的半大小子,再加上中午也沒吃好,早就已經是饑腸碌碌,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就連說話之時也全都有些心不在焉,洛林見此,不由心中暗笑,找了一個借口,起身進房去,看一下情況。
他在廚房里轉了一圈,發現廚師們正在忙碌著,而且飯菜也都快差不多好了。只是因為這一次的人太多,所以正在加班加點地忙著。
那幾人看到洛林進來,知道這位就是小姐看上的小白臉,以后說不定還會是自己的半個老板,也不敢怠慢,急忙施禮問候。
洛林看到他們累得滿頭大汗的樣子,不覺有些歉意,又著實慰勞了一番。
他看看情況也差不多了,而自己站在那里又確實礙手礙腳的,最后又走了出來。
尚未走到門口,就聽院中傳來了一個天真而童稚的聲音:“咦?這位大哥哥長的好帥啊~!”
就聽阿德笑著說道:“你是誰家的孩子,還真是有眼光啊。”
那聲音繼續道:“哇,衣服也很漂亮啊。”
阿德傲然答道:“那是當然……”
他尚未說完,立時就尖叫了一聲,道:“哇,少碰我。你這個小臟孩子,別過來。我警告你,別把鼻涕往我褲子上抹……哇,住手,住手啊~!”
最后,他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了,幾乎是哭著說道:“我的倫德羊絨褲子~!好吧,好吧。你贏了。這是一個銀幣,只要你放手,這個銀幣就是你的了。”
在外面的眾人立時爆發出了一陣哄堂大笑,很顯然這些沒心沒肺的痞子們是在嘲笑阿德被一個孩子給欺負了。
又停了片刻之后,就聽那個天真童稚的聲音再次響起:“咦?這位大哥哥,你長的也很帥嘛~!”
外面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又過了片刻之后。眾人紛紛苦笑著道:“知道了,知道了。這就給你掏錢就是了。你不用再夸獎,也千萬別走過來。”
又過了一小會兒。就聽一陣錢幣碰撞的聲音響起來。雷歐拎著一個錢袋,興高采烈地走了進來。
他一看到洛林,高興地把錢袋舉了起來,在他的面前晃了晃,笑得合不攏嘴,道:“老大,你看我今天收獲不錯吧?”
洛林聽到那袋子里面錢幣碰撞時發出的嘩嘩聲響,突然發現這個屁孩子或許天生就是個敲詐勒索的好手,不由苦笑了一下。含糊地道:“收獲是不錯,快進去洗洗手。馬上就要開飯了。要是讓你姐看到你臟兮兮的樣子,說不定又要揭你的皮了。”
雷歐一驚,這才老實了下來。他偷眼往客廳里瞄了瞄,然后一臉鄭重地道:“我先進去了。要是有什么意外發生,你可千萬記得要趕過來護駕啊。”
說完,像個小耗子一樣,順著墻根一溜煙兒地溜了進去。
洛林走到外面,看到自己的同學們一臉的苦瓜相,不由強壓了笑意,假裝關心地道:“怎么了,你們?馬上就要開飯了。”
阿德眾人對望了一眼,紛紛搖頭,表示沒什么事情。開什么玩笑?一大幫的年青人被一個孩子給敲詐了,這事要說出去,大家不見得能有多少的光彩。
洛林一笑,道:“沒有就好。大家都來準備一下吧。馬上就要開飯了。”
眾人答應了一聲,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跟在他的身后,向餐廳走去。
他們剛進到餐廳的門口,就聽里面傳來了那個孩童天真的聲音:“這位老爺爺,你長的可真帥啊~!”
明天有推薦,希望大家多。
另,感謝負罪同學咯,_
眾人剛走到了門口,就聽里面傳來了那個孩童天真的聲音:“這位老爺爺,你長的可真帥啊~!”
大家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一種奇怪的神色。這位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屁孩子也太狠了吧?居然連魔法師也敢敲詐?
洛林也是一頭大汗。雖然是在凱瑟琳那個女暴君的手底下長大的,但是這位小公爺著實也是太過極品了。
這時,就聽里面又傳來了雷斯特的聲音,道:“雷歐,怎么這才一天你就不認識我了?”
雷歐驚奇地‘咦’了一聲,突然明白了過來,他結結巴巴地道:“認……認識。你……你是昨天的那個魔法師老爺爺。”
雷斯特呵呵呵地笑了起來。
雷歐道:“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雷斯特一愣,道:“你有事?什么事?不吃晚餐了嗎?妮可她們,還有洛林伯爵他們可是一大堆的人,大家聚在一起可是很熱鬧的。”
“不……不用了。”雷歐眼珠轉了轉,然后結結巴巴地答道:“我……我突想起來,對了。我……我還要去消滅銀河系的入侵者,保衛地球的和平。所……所以,我先走了。”
說完,一轉身,抱頭腦袋就從房間里面地竄了出來。
由于沒看清楚道路,正好一腦袋撞在了洛林的身上。
洛林心中好笑,一伸手將他拎了起來,道:“你干什么去?”
雷歐先是一愣,等看清楚是洛林之后,急忙殺雞抹脖子地使眼色、打手勢。最后將白嫩的手指豎起在粉嘟嘟的小嘴前,拼命地‘噓’兩聲,然后小聲地道:“我偷人水壺的事情發了,我現在先跑路,避避風頭,等他走了之后再說。”
洛林聽他滿嘴江湖老手的口吻,心中好笑。但卻是知道這個屁孩子屬鉆天猴的,只要給根桿子他就會往上爬。
因此上他咬著牙根,強壓了笑意說道:“你放心了。偷水壺的那件事情沒發。他是阿黛爾的外公,專程過來看她的。”
雷歐頓時松了口氣,伸出白胖的小手拍了拍胸脯,道:“還好,還好。你早說嘛。”
洛林看著他又猖狂起來的小樣子,又補了一句,道:“只是這幾天,他可是要住在這里。”
說完,也不管他粉撲撲的小臉在一瞬間凝成了青霜,伸手把他扔在了一邊,然后招呼眾人向餐廳走去。
阿德眾人看到雷歐像霜打了茄子一樣的無精打采的那副樣子,不由大為解恨。這些個痞子們在路過之時,也全都趁了別人不注意,悄悄地伸手在雷歐的小臉上捏上一下。
痛得雷歐不住地呲牙,但是卻害怕驚動了房中的那名老魔法師,不敢大聲呼叫。只能是眼淚花花地強自忍了下來。
阿德小報了一仇之后,心情大好。
他跟在洛林的身后,問道:“老大,那個孩子是誰家的,看上去挺可愛,可是干起壞事來,比我們這些不是東西的東西,還要不是東西。”
洛林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廢話~!人家這是天生的,懂嗎?你們再不是東西,也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地方貴族。人家要是不比你們這些混蛋更不是東西一些,能當上茹曼帝國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嗎?”
“你……你是說……”阿德頓時一陣頭昏,差一點兒沒坐在地上。
他定了定神,然后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就是你們茹曼帝國儒略大公的兒子?以后會當上帝國皇帝的那個小公爺。這……這不會是真的吧?”
“你以為呢~!”洛林沒好氣地道,“身為皇位的繼承人,要是不比你們更混蛋一些,將來還怎么鎮得住你們這些混蛋貴族。”
他看阿德眾人的臉一下子全變黃了,不由道:“行了,行了。不用那么害怕。”
阿德嘆了口氣,道:“不害怕行嗎?老人們都說了,像皇帝陛下這類人物,那可都是天上的星星下凡變的,不能違抗的。你看我剛剛捏了他一下,現在都感到手有些痛了。”
“我呸~!”洛林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這些騙人的鬼話,你也信。我就奇怪了,難道說你們在你們領地的時候,就沒有騙過那些沒有文化的死老百姓們,說你們家族也是天上什么什么東西下凡變的?”
“這……哈哈……“阿德急忙打了一個哈哈,顧左右而言他,道:“老大,大家都知道的。這……這個就不用說太細了吧?”
洛林看著他那干巴巴一臉強笑的樣子,不由心中升起了一陣狐疑,這家伙倒底在緊張什么?(后來他才知道,這位阿德家族以前還真的騙老百姓們,說他們是天上吃太陽的天狗下凡的。極其沒有沒品味~!)
眾人來到了餐廳,按照任何世界都通行的法則,極為紳士地又稍稍等了一會兒。這時那四名少女又重新打扮了一番,這才盛裝出現。
這也是無可厚非的,畢竟大家白天都有事情要忙,只有到了才能聚會。而評價一個聚會的好壞,飯菜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跟美女的質量直接掛勾的。
身為主人的凱瑟琳當然不愿意讓自己的宴會失色。更何況,還有另外三個競爭對手在坐,不敢大意。而其他兩人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心底也是抱著同樣的想法。
只是薇拉傻呼呼的,只想著吃飯。但是對她來說,不管穿什么衣服,只要臉上露出甜甜的微笑,那種和鄰家小妹一樣的清純的表情,就足以打動每一個人了。
因此當她們同時出現之時,那春蘭秋菊各有擅長的氣質,頓時讓眾人看花了眼睛。
凱瑟琳看眾人一臉傻呼呼的表情,不由一挑黛眉的眉稍。
洛林見此,急忙站起了身來,來到她的身前,將椅子輕輕地拉開。
凱瑟琳輕笑了兩聲,側身在站在了椅子前面,然后低聲說道:“我這身打扮是不是最漂亮的?”
洛林急忙低聲說道:“那是當然了。”
然后將椅子輕輕放好。
凱瑟琳這才滿意地一點頭。坐了下來。卻不知道那人渣在心里暗暗想著:“你要是不穿衣服的話,才應該是最漂亮的。”
只是,那個念頭只是在他的腦中一閃而過,隨即就被意識當中,一個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手里拿著八尺長的大刀,滿身鮮血,雖然看不清面孔,但是身上卻貼著‘儒略大公’的彪形大漢的血色陰影給擊得粉碎了。
洛林看她坐下,而旁邊阿黛爾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急忙又來到她的身邊。剛要伸手替她拉開椅子,卻被雷斯特一把推開,厲聲道:“少碰我的外孫女~!”
說完,他一轉身,極為紳士地幫阿黛爾拉開了椅子,然后又一一照顧了羅琳娜和薇拉兩人坐好。
洛林不由苦笑了一下,然后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這時,眾侍衛們看眾人都已經坐好,急忙端了飯菜,走了上來。
眾人看到那精心烹調出的大菜,無不是食指大動,只是簡單地客套幾句,就拿起了刀叉,埋頭大吃了起來。
一時無話。
一直等眾人吃過了晚餐之后,來到了客廳,聚成了小團伙喝茶聊天的時候。洛林這才借著機會,將那些同學們的事情向凱瑟琳說了一下。
凱瑟琳雖然寫下了計劃,但卻正愁著手下沒有人手,雖然雷歐也是湊著熱鬧要幫忙,但是他號稱打遍楓葉丹林無敵手,只是用了一天時間,就收下了這里所有的小兔崽子們當小弟,卻完全是在胡鬧。就連廚子都不把他當回事。
因此上,聽到此事后,凱瑟琳當即大喜。一拍桌子,斷然道:“要了~!這幾個小弟我全都要了。”
說完之后,對著洛林又是嫣然一笑,輕輕地靠了過去,柔聲說道:“沒想到你還是挺用心的。回頭啊……”
她剛想說兩句那個什么什么兒童不宜之類的話,就聽身后傳來了一聲嚴厲的咳嗽聲。兩人急忙如閃電般地分開。
雷斯特冷哼了一聲,然后看著凱瑟琳說道:“妮可~!你既然來到了學院,就要好好學習,不要把心思放在那種人的身上。”
說完,用眼角瞥了洛林一眼,然后不屑地一甩袖子,走到了另外一邊。
洛林不由得心中奇怪,心道:我跟他有仇嗎?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么變成了這樣?我好像沒跟他借過錢啊?
凱瑟琳看出了他的想法,橫了他一眼,輕笑道:“我可不想讓你太過得意了。”
洛林猛然一怔,一轉頭發現正坐在雷斯特身邊的阿黛爾向自己看了過來,那種略帶著無奈的神色,不由得心跳漏了一拍。
凱瑟琳看到坐在角落里的那幾個學生,想了想之后,當即就走了過去,直截了當地問道:“我聽洛林說了,你們幾個痞子想要混的好一點兒,是嗎?”
阿德眾人對望了一眼,然后點了點頭。
“呵呵呵……那就好。”凱瑟琳輕笑了幾聲,道:“你們幾個以后就跟我混了!”
上強推了,嘿嘿!
有人說歷史是任由打扮的小姑娘,其實這句話是錯誤的。
事實上,任何一個歷史都是用鮮血和生命來書寫而成的。
真實的是,由磚家叫獸們寫成的史書才是個任由別人打扮的小姑娘。他們可以在書中極盡各種能事,來抹黑自己的對手,吹捧自己的主子。
所以,當后人看到《藍星泛大陸史》關于G8軍事同盟戰略集團的參謀長聯席會議第一次召開的場景的時候,無一不是被像是鬼哭神嚎了,天崩地裂了,還有一大堆的慧星像是不要錢一樣,刷刷刷地往地上胡亂掉,也不怕砸到小朋友了……等等的那一大堆的奇異景象給震的全身起雞皮疙瘩,從尾巴骨往上直冒涼氣。
而事實上,根本就沒有那么一回事。
真實的情況是,凱瑟琳只是對洛林的同學,后來成為各自國家軍事參謀總長的幾個痞子,簡單地說了一句話:“你們幾個以后就跟著我混吧~!”
只是這一句話,就為以后那個G8盟軍奠定了最為堅實的基礎。
帕提亞帝國的五星上將阿克蘇德將軍后來寫回憶錄時說,當時我就想:‘要是我不幫公主殿下可是怎么行啊。萬一要是公主殿下倒臺了,老大那個流氓死白臉,沒人管著,要是跑到我這里來,把這里的美女全泡了,老爺我可就成了帝國的歷史罪人,而且也沒什么活下去的動力了。
后來我結了婚之后,真正體驗了生活之后,這才知道,這個決定是何等的英明正確。’
據人回憶,那位在神圣戰爭中,面對著如怒濤狂潮般涌上來的狂暴的魔族大軍,卻每每在既倒之即,力挽狂瀾,扭轉了戰局,號稱‘奇跡之星’、‘戰神馬瑞斯的私生子’的將軍大人當時是真的流下了眼淚,
他顫微微地伸出了一根手指,然后一臉悲壯地說道:“我……我只是娶了一個,就已經被折騰的快死了。當年每次跟魔族進行決戰,快要打敗仗的時候,我就想了。我連我老婆都應付的了了。我還怕什么魔族嗎?然后就鼓起勇氣,拿著刀子沖到第一線,帶著大家打敗了魔族。”
“你們想想吧~!”將軍大人說到這里,臉上露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用炯炯有神的目光看著眾人,和藹可親地啟發著他們。
一直到眾人全都拜服在阿德大爺那震古爍今,無與倫比,如同就連雄鷹也飛不過的雪天峰一樣齊高的智慧之下。然后像是迷途的羔羊一樣,露出無助的表情,紛紛表示,要是他再不說的話,大家就要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就連大便也拉不出來的。
這時,將軍大人才會揭曉謎底。
他長長地嘆息一聲,然后語重心長地教育眾人道:“你們好好想想吧。我只是一個老婆就已經厲害到這種地步,而他卻有四個,四個啊。這是什么概念。像這種能在四個女人的手底下,還能存活下來的強悍男人可是只能做朋友的啊~!”
聽了凱瑟琳的話,因為不光是阿德,其余的七名同學也都是抱著相同的想法。所以他們全都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凱瑟琳見此當即大喜,又很是勉勵了幾句,然后給眾人勾畫出一副美好的而且充滿了陽光的前途。
這讓洛林在旁邊很是冒了一陣的冷汗,心中很是懷疑,那個華麗到彪悍的少女是不是也是穿越過來的?而且在穿越之前,還是專來干傳銷的出身?
眾人又聊了一會兒,這時看看外面天色已晚,阿德眾人對望了一眼,然后紛紛起身告辭。
凱瑟琳也不多留,也極有禮貌地起身相送。態度雖然并不殷勤,但卻也讓那些人感到自己并沒有受到一位皇家貴胄的輕視。
直到那些人走遠,羅琳娜看到凱瑟琳一臉高興地回來,這才問道:“你對那些人那么好干嘛?雖然我聽薇拉說了,你現在已經變得有些奇怪,想當大姐頭。這個我也可以理解,你們家畢竟是干這個的。但是對這些窮貴族這么好,是不是就有些太過了?”
凱瑟琳一笑,盡力地展開了雙臂,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顯露出她那像個S一樣曲線玲瓏的傲身身材。挺翹的香臀,纖細柔韌、不堪一握的蜂腰,還有飽滿豐挺的酥胸,讓站在旁邊洛林很是大飽了一番眼福。
羅琳娜見此,一閃身,擋在了洛林的身前,阻隔了他的視線。
凱瑟琳心中偷偷一笑,然后這才慢悠悠地答道:“羅琳娜,這些你并不太了解。他們可全都是像洛林一樣的窮貴族沒錯。可是你可別忘記了,他們可是代表著各國的中堅力量。而且樹大根深,跟每一方都能扯上一些關系。你和洛林那樣八竿子打不到的,不也是親戚嗎?”
她說到這里,語氣中帶著一種嘲弄,道“要知道,能掏得起錢,上楓葉丹林的軍事戰略系的,家里可不是沒有錢的。而且畢業之后,又可以輕松安排工作,也不可謂是無勢。”
羅琳娜轉頭看了洛林一眼,然后不情愿地點了點頭,又問道:“然后呢?”
凱瑟琳淡淡地一笑,道:“然后?他們一個個根基極深,有錢有勢,而且現在卻是不得志而己。這就已經足夠了。像他們這樣的,只要稍稍地澆上一點兒水,施施肥。不用多加照料,很快就會成為一棵棵參天大樹的。而那時,就是我收獲的時候了。呵呵呵……”
羅琳娜不由一愣,覺得她的話極是有理。正在思考之際,聽到她的笑聲,不由略略一皺眉頭,假裝沒有聽到。
做為這些人當中唯一一個還算是正常的人,她都不管。其余的人,更不會再管。全都是當做沒有聽到一般。
老法師看看天色不早,這時突然想起了一個很至關重要的問題。
他也站起了身來,然后向問凱瑟琳問道:“妮可,我們幾個人來這里,今天的房間該怎么安排?”
凱瑟琳無視于阿黛爾投來的目光,輕笑著道:“大師,您說呢?”
雷斯特想了想,心中想道:這些都是女孩子,別的我也不好管,我只能退一步,管住洛林就行了。想到這里,他伸手一指洛林,毫不客氣地道:“小子,你住哪幾號房?”
洛林一愣,剛要張口答話。
凱瑟琳急忙使了一個眼色,然后搶著答道:“他住在三號客房。”
她想了一下,又補充道:“對了,二號客房已經給羅琳娜和薇拉兩個人準備了。”
說完之后,在匆忙間又悄悄地拉了一下羅琳娜的衣角,示意那位一臉驚訝的女魔法師閉上嘴巴。
雷斯特絲毫也沒有察覺。
他思付了一下,然后橫了洛林一眼,道:“這樣啊~!那好吧。我就住四號房。”
說著,隨手指了站在一邊的侍衛,沒好氣地道:“小子,你,就是你,別再看了。去拿著我的包裹,給我帶路。”
然后轉頭向眾人說道:“你們慢慢聊吧。我年紀大了,熬不得夜,要一早睡覺才行。”
眾人也急忙起身相送。
洛林在說話之時,愕然發現現場的氣氛好像有些不太對。
老法師的眼睛里閃過了一種詭異的光芒。凱瑟琳像個小狐貍一樣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羅琳娜則是一臉奇怪的神色。阿黛爾雖然還是一臉的無奈,但是那雙明媚動人的秀眸中卻是發著光。
至于薇拉……
他一轉頭看到,薇拉那個天真的小女仆絲毫沒有任何的不對,正一臉眉開眼笑地吃著一塊蛋糕。
老法師跟在那侍衛的身后,辛苦地爬過了一道樓梯,然后又是在樓里拐了了一個彎,這才來到了他自己的臥室前面。
一路走下來,累得他呼呼直喘。
雷斯特看到那名侍衛打開了房門,然后走進去,將自己的那些東西全都放好之后。他這才緩了過來,然后指著旁邊的一個房門,毫不客氣地問道:“喂,小子。這個是洛林那個混蛋的三號房嗎?”
他看那侍衛微笑著搖了搖頭,然后又伸手指了另一邊的房門,道:“那這邊的呢?也不是?咦?這回總該是了吧?”
說著,伸手指了對面的房門。但是抬頭一看,卻驚奇地發現那名侍衛還是搖頭。最后他強壓了怒火,恨聲問道:“好,那你告訴我。三號房在哪里?”
那侍衛仍然面不改色,微笑著說道:“大師,您從這里沿著樓梯下去,然后再拐一個彎,然后爬到對面的那個樓梯,正對面的,就是洛林伯爵住的三號房。”
雷斯特愣了一下,喃喃地道:“三號房不是應該跟四號房緊挨著的嗎?”
那侍衛一聳肩,道:“我也不知道,小姐以前一直是這樣設計的。”
說完,一轉身走了出去。
雷斯特看到他的背影消失之后,這才明白了過來,不由得高聲咆哮道:“妮可,你這個死丫頭,居然連我你都敢設計陷害。我以前真是白疼你了~!”
坐在客廳中的阿黛爾聽到那聲如魔獸般的咆哮,頓時極沒有良心地笑了起來。指了凱瑟琳幸災樂禍地笑道:“你要倒霉了,你要倒霉了。”
凱瑟琳毫不相讓,冷笑了一聲,道:“你錯了,你才要倒霉了。我這么做完全是在你的逼迫下,迫不得己的。到時候,你外公是相信你這個天才的魔法少女呢?還是相信我這個一直被你欺負的柔弱可憐的人?”
說著,她還擺出了一副楚楚可憐的嬌嫩樣子。
阿黛爾臉色頓時一變。道:“你這個壞人,老是拿這一套來欺負我。今天我跟你拼了~!”
她一伸手就拎起了一個抱枕,沖了過去。
凱瑟琳也毫不示弱,也抄起了一個抱枕,開始還擊。
兩個女人頓時打成了一片。
洛林不解地轉頭看向了羅琳娜,道:“這是怎么回事?難道說,阿黛爾的演技還不如凱瑟琳。雷斯特會被凱瑟琳騙了,卻不會被阿黛爾給騙嗎?”
羅琳娜苦笑了一下,伸手擋過了一個斜飛過來的枕頭,這才道:“問題就出在這里。阿黛爾的演技好是公認的。所以不管她受了多大的欺負,不管她再怎么擺出可憐的樣子,凱瑟琳只要一臉憤怒而又委曲地來一句,‘她那是在演戲,騙人的~!’,你會選擇相信誰?”
洛林愣了一下,沒想到有時候人太優秀了也會是一個缺點。
這時那兩人已經打鬧得不可開交。由枕頭大戰,變成了少女們之間最常見,也是最為狠辣的呵癢大戰。
兩個人摟在一起,在那個寬大的沙發上滾來滾去,不時發出尖叫和笑聲。全都是發亂釵橫,媚態天生。
最后阿黛爾終于抵擋不住,被凱瑟琳壓在身下。
凱瑟琳裙子的下擺高高撩起,一直到大腿的根部,將那雙修長的美腿全部都顯露了出來。雪白粉嫩的肌膚在燈光下,白得耀眼奪目。
阿黛爾的長袍上衣裂了一個大大的口子,露出中間那一大段高聳飽滿,卻又滑若凝脂的豐挺酥胸。同樣美艷不可方物。
她在凱瑟琳的那雙魔掌之下,雖然是上氣不接下氣地發出一陣陣,令像洛林這樣的壞人產生奇怪幻想的,銀鈴般的笑聲。那半露在外的豐挺飽滿酥胸也是不住地跳動起伏,纖細柔韌的蜂腰也像水蛇一樣扭動著,變幻出驚人的柔美線條,但卻仍然是掙扎不己,毫不妥協。
看到她們兩個像兩條美女蛇一樣互相糾纏著攪在一起,衣襟半露,香汗淋漓的香艷場景,讓洛林在旁邊不由得一陣大汗。這也太不注意影響了,這要是讓壞人看到了,還不得大占便宜。
想到這里,他四下機警地掃了一眼,發現除了自己之外,好像再也沒有一個壞人了。當即放下了心來。心道:反正都已經成這樣了,如果不從純藝術的角度,用批判性的眼光對她們這種行為進行深刻的批評和教育好像也是不行的。
因此上,洛林大爺找到借口之后,毫不客氣地瞪起了眼睛,大飽眼福起來。
這時就見一個高挑修長的身影走過來,擋在了他的眼前。
洛林抬眼一看,卻見羅琳娜一臉青霜地瞪著自己。
像是條件反射一樣,他急忙后退了兩步,然后打了一個哈哈,道:“我只是用批判性的眼光,隨便看兩眼。”
羅琳娜也不說話,抬起手來,憤怒地一指樓上。
洛林不由一愣。
這時就見羅琳娜在胸前比劃了一下,洛林頓時膽寒,急忙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這就上樓去,還不行嗎?動不動就電人,我都懷疑,你是不是隨身就帶著電擊棍啊~!”
說著,一扭頭,一邊發著牢騷,一邊向樓上走去。
這時雷歐也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他看到那兩名正打成了一團的妙齡少女,不由得心中好奇。跑了過去,蹲在她們身邊看了兩眼。
看到他那純真無暇,沒有沾染一絲世俗的黑溜溜的大眼睛,那兩名少女不約而同地感到了心里一陣發毛,全都停下了打鬧,轉頭看他。異口同聲地道:“你看什么看?”
雷歐絲毫不理,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問道:“你們這是不是在玩傳說中的蕾絲邊游戲?好玩嗎?”
洛林一個失神,腳下踩空,就聽叮叮當當地一陣聲響,他從二樓的樓梯上滾了下來。
一輪皎潔明月已經升上了中天,將清輝撒滿了大地。
洛林腦袋上包著白色的繃帶,也已經沉沉的入睡。
就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隱隱約約之間,就感到有一個窕窕俏麗的人影好像鉆進了自己的房間里來。
他原本以為那只是一個夢,但是鼻間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之時,猛然一下子警醒了過來。急忙伸手從枕頭下抽出了火槍,然后一翻身,低聲喝道:“誰?”
那人急忙道:“是我了。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嗎?”
洛林一愣,道:“凱瑟琳,你怎么……”
借著窗外的月光,隱隱可以看到對面的那名少女好像只是穿了一件短短的睡裙,露出了膝蓋之上好大一片大腿。而且那件睡裙也是極為透明,將她那幾近完美的身形曲線也顯露無遺。
洛林看到這里,頓時一陣口干,道:“你……你想干什么?”
凱瑟琳聽出他話里的意思,不由一陣俏臉微微一紅,但是好在有夜色擋著,并不明顯。她一手叉腰輕輕地啐了一口,呢聲道:“你……想什么呢~!”
說完之后,也覺得有些曖昧,急忙又道:“我懷疑房里鬧鬼了。”
洛林一怔,眼珠轉了一下,道:“是嗎?我也是這么懷疑的。你快過來啊~!”
凱瑟琳聽了,感到自己的身體也漸漸燥熱無力了起來。不由一窒,但是卻也知道洛林根本不信,不由大急,低聲喝道:“這都什么時候,你居然還冒壞水,我……我是說真的~!”
這時,就聽門外一陣悉悉索索的輕響。
緊接著,就見羅琳娜帶著薇拉,抱著還呼呼大睡的雷歐,也走了進來。她們也同樣是只穿著一件透明的真絲睡袍,將各自的身材顯露無遺。
洛林不由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這送上門來的便宜,要是不占的話,會被天打雷霹的。
隨后他也是明白了過來。看來凱瑟琳說的那件事可能是真的,而不是一個借口。想到這里,他不由哀嘆了一聲,這么好的一個泡妞借口,自己以前怎么就沒想起來,真真是腦袋撞到豬身上了。
此時,阿黛爾也穿著一件粉色的短裙睡衣,略帶慌張地走了進來。急切地小聲叫道:“洛林,我聽到好像有鬼……”
她話說到一半,一進門看到和自己同樣香艷打扮的凱瑟琳,當即柳眉倒豎,低聲道:“好啊,妮可,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沒想到你居然又偷跑~!”
洛林不由大汗,這些個女人的腦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明明就已經是怕鬼,怕得不行了。居然這是吃飛醋的時候嗎?
他想了一下,低聲道:“你們別鬧了。我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
那三個女人對望了一眼,隱隱聽到遠處好像傳來的腳步聲,不由同時驚呼了一聲,向洛林撲了過來。
凱瑟琳和阿黛爾一人抱著他的一只胳膊,緊緊地抱在了自己豐滿高挺的懷中,而羅琳娜那個平時冷若冰霜的女子卻是更加不堪,躲在他的身后,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
三個人將他緊緊地擠在了中間,讓他清楚地感受到她們充滿了彈性的美妙絕倫的嬌軀,異常的刺激香艷。
洛林頓時一陣頭昏,迷失在了脂粉陣中。
而薇拉那個天真的小女仆,卻是拎著自己的那根巨大的魔杖,毫不畏懼地站在了門口。
這時就聽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那三個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不約而同地顫抖了起來。
“咔嗒,咔嗒……”那腳步越來越近。
當那腳步踩過樓梯時,鞋底與大理石地板輕觸所發出的輕微聲響,在這個寂靜的夜里清楚傳出,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眾人不由悚然變色。
那三個女子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一聲驚呼,然后閉上了眼睛,緊緊地摟住洛林。
洛林頓時感到眼前一黑,急忙忍了了心痛,想要從三女嬌軀上那些舍不得避開的地方避開。他拼命地掙扎了兩下,但是卻發現,那三個女人的力氣奇大無比,像纏著樹的軟藤一樣緊緊地纏著自己,根本就無法掙脫。而這時自己都快要被羅琳娜給勒的斷了氣。
他當機立斷,伸手在凱瑟琳和阿黛爾那滑如凝脂般的平坦小腹上輕輕地摸了一把,兩女沒想到他在這個時候還會揩油,頓時如遭電擊,輕輕嬌呼了一聲,無力地軟了下來。
洛林還來不及回味,又急忙反過手來,用力地在羅琳娜的酥胸上來了一爪。羅琳娜也是吃不住,驚呼了一聲,嬌軀一顫,酸軟了下來。
洛林頓時感到新鮮的空氣,重新灌進了自己的肺里,不由急喘了幾下,這才又重新活了過來。
這時那腳步聲更加近了。
三個女人聽到那聲音,也顧不得追究洛林的借機揩油。全都抱在了一起。
洛林掙脫了出來,一抬頭看到薇拉正緊緊地盯著自己,漂亮的眼睛放出兩道金光,不由一怔,隨即明白了那個貪財的小龍女的意思——抓了那個鬼魂,然后關在籠子里,賣參觀票賺錢~!
大家幫忙啊。強推期間,關鍵時刻啊~!啊~!~!~!啊~!~!~!
肺活量不夠了~!
大家有票的投票,多謝了~!深深一鞠躬。
洛林看出薇拉的想法,不由苦笑了一下。他發現平時薇拉一臉的天真傻乎乎的,可是從來都沒有膽小過。
此時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咔嗒,咔嗒‘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無聲的夜里遠遠地傳了開去,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洛林也不覺心中發毛,因為下面一直有侍衛們在站崗,這么清晰的聲音他們也該能聽到。可是現在卻毫無動靜,也只能是用鬼魂來解釋了。
想到這里,他將手指豎在嘴唇上,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后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水壺,悄悄地走到了門邊。輕手輕腳地將壺中的水澆到了門軸上面。
薇拉心中大奇,湊了過去,低聲問道:“少爺,你這是干什么?”
洛林一轉頭,正好看到她俯著身子,看著自己,透過那寬大的領口,可以看到兩團豐滿碩大,如白玉凝脂般的柔軟。饒是現在現場緊張萬分,還是不由失神了片刻。
薇拉絲毫也不知道自己走光,或者說她那純潔無垢的思想中,絲毫也沒有這方面的知識,不知道自己被人占了多大的便宜。只是略略奇怪地眨了眨秀眸,然后輕輕推了他一下。
洛林這才醒悟了過來,低聲答道:“呃……把水澆到門軸上面,這樣潤滑一下,開門的時候,就不會發出聲響。”
“真的嗎?”薇拉頓時低低地驚呼了一聲。
她終于確信自己的這位少爺確實是一個搶劫盜竊的高手,比起寫下什么《打劫指南》之類的騙稿費的騙子龍要好上太多。這種細節東西,那些家伙根本就沒有寫~!
不由得心中憤憤地暗罵,那些該死的騙子,完全是只會誤導消費者的詐騙犯。我回去之后,一定把他們全告上龍族的法庭,讓他們輸的只剩下一條褲衩~!
洛林絲毫也不知道那天真少女腦子里轉過的惡毒念頭。
他單膝跪地,半跪在地上,輕手輕腳地將門打開。
因為一般人看對面的時候,高處和低處同樣都是視線的死角,不會有人會特別注意這兩個地方。
他側耳聽了聽,確實沒有多大的聲響傳出,這才小心翼翼地將門打開了一道縫,然后瞇起眼睛,向門外看去。
只見外面走廊上一片漆黑,不遠處有一個不停地晃動著的慘白色光點,正從樓梯下面一晃一晃地向著這邊走來。
那光芒極其微弱,只能照著一小片地方。但是在那光芒邊上,卻是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個飄飄蕩蕩的黑色影子。
那影子的臉深深地藏在了帽兜當中,根本看不到面容,只是在那眼睛的部位,隱約可見兩道像磷光一樣詭異的光芒。
窗外的月光將那濃密的樹影投射了進來,在走廊里變成了各種奇怪的陰影,猙獰而恐怖。白色的窗紗在微風中不住地舞動,再加上一個像是幽魂般的影子,怎么看,怎么覺得詭異,讓人膽寒不己。
正當洛林努力想看清楚下面的人影,一個溫暖而又柔軟的嬌軀,貼到了自己的后背,溫暖的體溫穿過兩層睡衣,一種充滿了驚人彈性的柔軟,像是洶涌澎湃的波濤一樣,一浪一浪地從背部的皮膚上傳導過來,讓洛林一下子就陷進了那起伏不定的海浪當中。
薇拉趴在洛林的后背,雙手摟著洛林的脖子,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背上。
長發扎在洛林的脖子里,輕輕的掃動,背上傳來的時摩時壓的觸感,這幾乎要了洛林的小命,洛林感到一股熱氣涌上頭部,差點就從鼻子里噴出來了,激動的身體微微顫抖。
感到洛林異樣的薇拉,咬著洛林的耳朵輕聲說道:“少爺,別亂動了,我都看不見了。”
卻不知道她這個動作完全起到了反效果,洛林在溫柔鄉里更加陶醉,靠在她那偉大豐碩的懷里,大暈其浪。
薇拉無奈,只好騰手,在洛林的胸前狠扭了一把,使這位走神的大爺清醒一下。
不知輕重的薇拉,一把下去就驅散了洛林心里的香艷幻想,疼的洛林一咧嘴,就要叫出聲來,幸好薇拉及時補了一句“別出聲。”然后用自己的白嫩的小手捂在了他的嘴上。
洛林頓時清醒了過來,強自將那句“啊呀”咽了下去。他見薇拉仍然捂在自己的嘴上,不由在她的小手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隨即就感到薇拉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然后腳下一軟,整個體重全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由低低地悶哼了一聲。
薇拉這時也反應了過來,急忙穩住了身形。但是卻低下頭來,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了洛林。
看到薇拉那雙純潔無垢的眼睛,洛林不由老臉一紅,然后伸手指了指門外。
這時,這兩人才把注意力轉向了外面。
他們再從門縫里看去,卻見那個黑影已經登上二樓,正緩步從樓梯口向這邊走來。
洛林看到這里,不敢怠慢,緩緩地摸起火槍,拇指扣住擊錘,一絲一絲的慢慢將擊錘撥開,然后將槍口從門縫伸出去,對準那個黑影。
薇拉一拉洛林的持槍的手臂,低聲說道:“別開槍,那是老師啦。”
“啊?”洛林轉過頭去,也咬著薇拉的耳朵說道:“你怎么知道?”
說完后,他看到薇拉那晶瑩的小耳朵,惡意向吹一口氣。
癢癢的感覺使得薇拉原本明亮如星的眼神迷離了一下,雖然她的心中奇怪,但是眨了眨眼睛之后,卻強撐著說道:“看……看那個魔杖,就知道是老師了。”
洛林這時恍然明白,那個不停地晃動著的慘白色光點,原來是老法師運用魔力,催動魔杖上的寶石所發出來的光芒,怪不得守夜的侍衛們毫無動靜。
他又悄悄地合上火槍的擊錘,看著老法師走到樓梯口前的第一個房門前,把耳朵貼在門上,數秒鐘之后,再換另一個房間,接著偷聽。與此同時,嘴里還不住地嘟囔著什么。也不知他這是在干什么?
他看著那老法師馬上就要來到了自己的門口,急忙一伸手將門緊緊地關上。然后把自己的耳朵也緊緊地貼在了門上。
這時就聽一陣腳步聲響,那老法師已經走了過來。
隨即就聽到那老法師低聲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語道:“這是最后一個門了,要是還沒有動靜,我就可以放心一點兒了。”
“唉,我還真是命苦啊。怎么就攤上這幾個沒良心的小丫頭……”
“真是的,遠遠地把我個老人給趕開,一看就知道是居心不良。也不知道他們幾個在一起,會不會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來……”
“這些年青人,一個個血氣方剛,不知輕重的……”
“萬一要是搞出人命來,那可就麻煩了……”
“雖然當年我就是這么騙了黛爾的外婆的,好像沒有資格說這種話,可是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外孫女被人占了便宜吧。”
“琳娜,妮可。她們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唉……”
“茜茜要是知道黛爾在我的手里出了事,說不定又是好幾年不理采我。“
“唉,當年一看到那老太婆生的是個女兒,我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就知道,出來混,終究還是要還的。當年勾引別人女兒的報應要落到我的頭上了。原本以為茜茜結婚了,我欠的債算是還完了。可是沒想到,這居然還是個高利貸,現在還要照顧四個……”
“這些女孩子還真是麻煩啊~!”
“真是的,讓我這個老頭子操碎了心。她們還不見得領情。我的腳步還得再輕些,不然讓她們聽到了,說不定又要發脾氣。說什么我不相信她們。當年我青春叛逆期的時候,可是從來沒有這樣過啊。真真是世風日下。唉……”
“那個洛林,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東西。我可要加緊提防才行~!”
洛林不由大怒,心中暗道:一個在四五十年前,就玩先上車后補票的老家伙好像沒資格說這種道貌岸然的話吧。
但是想了想之后,卻是強忍了下來。自己的房中藏著四個只穿了睡衣的少女,而且那睡衣還是異常的透明。這要是一開門,就算真的不是屎,也會坐到自己的頭上。
這時就聽腳步聲輕響,漸漸離開。
卻仍然可以聽到那老法師嘟嘟囔囔的聲音:“嗯。現在一切正常,再過三十分鐘,我再來查一次崗。丫頭們,你們可千萬別做出什么事情來啊……”
洛林悄悄地打開門縫,向外一看,看到那位勞心勞力,為兒女們操碎了心的師漸漸地遠去了。不由輕輕嘆息了一聲,不管他的法力再高超,實力再強橫,卻也還是只一個頑固的老頭子,如此而己。
這時,另外三名女子知道外面不是鬼之后,也紛紛大著膽子,悄悄地湊過來。但卻什么也沒有看到。然后聽了薇拉的敘述,不由盡皆感到好笑,最后,實在忍不住了。然后抱在一起,咯咯咯地大笑了起來。
她們笑著,笑著,卻又感到有些不太對勁,全都停了下來。
她們互相打量了一番,這才發現自己的樣子好像有些不妥,那透明的睡衣什么也擋不住,幾乎將自己嬌嫩的完全地暴露在了洛林的視線當中,不約而同地驚呼了一聲。然后羞紅著臉,雙手擋在了身前,掩著那透明的,什么也擋不住的衣襟,飛快地從他的眼前逃走了。
好像是在一瞬間,洛林發現房中只剩下了自己和雷歐兩個人。
而那個小家伙翻了個身,然后咂咂嘴,囈語了幾句,繼續呼呼大睡。絲毫也不知剛剛發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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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了老法師徹夜不眠地巡邏,這一夜大家全都沒心沒肺地睡的異常安心。
第二天一大早,洛林神清氣爽地穿好了衣服,走下了樓來。第一眼就看到雷斯特坐在沙發上面,雙手捧著一個茶杯,正慢慢地喝著茶水,只是眼睛紅得跟個兔子一樣,布滿了血絲。
洛林佯做不知,急忙關切地道:“大師,您這是怎么了?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嗎?”
雷斯特張了張嘴,最后卻是沒有說話,只是冷哼了一聲,然后轉過了頭去。
洛林也不在意,一低頭看到雷斯特腳下的大包裹,不由一愣,道:“怎么?大師,您這是要回去嗎?”
雷斯特一夜沒有睡,本來脾氣就沖了。沒想到洛林這個時候,還來觸自己的霉頭,終于按耐不住了。
他跳起了身來,咆哮道:“你這個混蛋~!我才不會回去呢。對了,把你的房間給我讓出來。”
洛林眨了眨眼睛,奇道:“大師,你這也太不講理了吧。憑什么我要把房間讓出來?”
雷斯特此時氣急敗壞,亮出了地頭蛇的英偉雄姿,高聲道:“我就是不講理了,你怎么樣吧?少說廢話,趕快給讓出來。不然的話,我就去給你們的教官說一聲,讓他把你從學院里踢出去~!”
洛林擦了擦他噴到自己臉上的唾沫星子,心中暗道:什么叫學霸?這老家伙就是活生生的證明。
他想了想,道:“那我睡哪里?”
雷斯特叫道:“你就去睡我的房間。”
洛林一聳肩,道:“那好吧。”
說完,轉身就走。
雷斯特沒想到洛林會如此好說話,不由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自己住的那個地方偏僻,要是真的做出什么事來,就是床塌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想到這里,他望著洛林的背影,不由冷笑了一聲。心中想道:這些年青人可真是狡猾,可是再狡猾的小狐貍,也是斗不過自己這個老狐貍的。
他當即叫道:“你等一下。”
洛林不由一皺眉頭,有心想要刺那老法師兩句,知道自己只要一說出老法師當年先上車、后補票的英雄事跡來。他絕對會落荒而逃。但是想了想之后,卻強自忍了下來。
因為一來這并不是什么關系到名譽和原則大事。二來那老法師這也是為自己的孩子們操心,只要不太過份,忍忍就行了。
再者說,欺負一個老人,洛林雖然知道自己是個混蛋,但是這種事情他還是做不來的。
因此上,他苦笑了一下,道:“又怎么了?”
雷斯特盯著他看了半天之后,這才道:“你也不用去搬到那邊去。就住我隔壁就行了。”
說完之后,低下頭去低聲說道:“這個家伙,一肚子花花腸子,我可要看得牢牢的才行。”
洛林頓時為之氣結。
他剛要說話,一抬頭,卻看到一雙明亮動人的眼睛正一眨也不眨地看著自己,看到那略帶著央求的明媚眼神,胸中的那股怨氣當即消了。哈哈一笑,道:“那就隨你的便吧。”
說完,舉起右手,向著樓上的阿黛爾優雅一禮,然后轉身而去。
雷斯特像所有神經過敏的家長一樣,愣了一下,低聲咕噥了一句什么。
正在這時,就感到一陣香風吹來,他尚未來得及抬頭,就感到臉頰上被人輕輕地吻了一下。老家伙的怒氣也是立時全消,老臉上的桔皮全都皺了起來,笑著道:“黛爾,你下來了。趕快去吃早餐,然后咱們一起回去,看看你外婆……”
洛林來到了餐廳,卻見凱瑟琳與羅琳娜等人已經坐在那里吃著早餐了。不由得笑著打了聲招呼,道:“大家起得可都挺早的啊~!”
凱瑟琳撕了塊面包,道:“廢話~!你以為大家都跟阿黛爾那個懶蟲一樣,不睡到天亮不起床嗎?”
說著,也不抬頭,對著坐在旁邊的雷歐的腦袋就是一個暴栗,低聲喝道:“不許挑食。把盤子里的菜全都給我吃了。”
雷歐揉了揉腦袋,然后委委曲曲地扒拉著盤子里的青菜,把它們切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但卻就是不往嘴里送。
洛林看了心中好笑。
這時,有侍衛給他送上了早餐。他道了聲謝,然后拿起了刀叉,正打算開飯。
阿黛爾挾著一陣香風,輕快地跑了進來。她巧笑情兮地向眾人打了一聲招呼,也坐了下來。
羅琳娜看到她的出現,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放下了水杯,道:“對了,洛林。你寫的那些個劇本可是都快要演完了。馬上就必須要排出新戲出來,要不然可就接不上了。劇團那邊已經催了三回了。”
洛林苦笑了一下,道:“大姐,你也不想想我哪有時間啊?”
羅琳娜一皺眉頭,為難地道:“那可怎么辦?我可是給他們打了包票的。還跟他們說了,請了阿黛爾出山主演。要是沒有劇本,會很麻煩的。還有,你那些學費,我可是讓劇團墊付了一大部分。要是劇團看到沒有劇本,到時候找你要錢的話,我可管不了了。”
洛林最為頭痛的就是自己的學費,聞聽此言,當即打了一個寒戰。
他想了想之后,道:“也不是沒有辦法。”
眾人不由聳然動容。雖然她們也都相信天才一說,但是洛林只是這一會兒工夫就可以想出辦法來,這也匪夷所思了吧?
洛林揉了揉額頭,輕聲問道:“羅琳娜,你還記得我寫的那第五個故事吧?能不能把那個劇本給我找來一個?”
羅琳娜淡淡地一笑,道:“不用。我隨身就帶著一個呢。”
說著,一伸手從自己的長袍里摸出了一個文稿,遞了過去。
洛林接了過去,然后又隨手拿起了旁邊的一支筆,在那文稿上刷刷點點地寫了有數分鐘,然后將筆一放,長吁了口氣,道:“行了~!”
他將那文稿一推,然后豪邁地道:“把這個東西給那個劇團送過去,告訴他們,包火~!一場戲門票最起碼也要五個金幣。那錢可是嘩嘩的。”
眾人驚異地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站起身,湊了過去,一看那標題,頓時動容。只見上面寫著“驚~!大地含悲,惡母殺女未遂,奇~!蒼天有眼,尸變終成眷侶。”
大家不由一驚,光是看這么一個聳人聽聞的標題,就已經人產生足夠的好奇心,要花錢進去一看究竟了。想到這里不由佩服地向洛林看了一眼。
羅琳娜也是一愣。
她抬手翻了幾頁,然后一臉悲憤地道:“你這個混蛋~!為什么把好好的一個《白雪公主》的標題改成這個模樣。是不是想死啊,你……你這是欺騙消費者,知道嗎?”
洛林強自辯道:“誰說的,這是《白雪公主》嗎?這是《白雪壞公主》,你沒看后面,我也改了。”
他說著,翻到了后面,指著上面的字道:“你看,上面不是寫了。白雪公主后來請了一個好律師,打贏了離婚官司,把車子、房子、票子什么的全都從白馬王子那里贏了過來。然后過上了快快樂樂的幸福日子。”
“咦?”雷歐在一旁驚奇地叫了一聲,然后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純真大眼睛,問道:“老大,不是說相愛的人結婚住在一起,那才是幸福嗎?”
洛林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道:“那是迷信~!”
羅琳娜看著他不僅胡攪惡搞,還要帶壞天真無邪的小孩子,不由得怒從心頭起,雙手一比,然后厲聲喝道:“電擊術~!”
洛林急忙連連后退,道:“哇~!又來。羅琳娜,等一下,你聽我解釋。薇拉,妮可,阿黛爾,你們也幫我說說情啊。”
那三女同樣深恨洛林如此破壞自己心目中的完美童話,全都假裝沒有聽到,根本就不去理他,低頭吃飯。
這時,羅琳娜看到洛林遠遠地避了開去,無奈之下,只能是放下了雙手,氣鼓鼓地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解釋個什么出來。”
洛林嘆息了一聲,道:“就這一會兒的工夫,你讓我讓哪兒弄些東西出來?我又不是神,寫東西是要時間的。而藝術創作是要靈感的。”
羅琳娜一窒,然后氣乎乎地坐了下來,道:“我不管,你一定要在三天之內給我寫出一篇出來,不然的話,就給我還錢~!”
洛林無奈地應付道:“好吧,好吧。我盡量就是了。”
羅琳娜看著他那懶洋洋的態度,就從心眼里來氣。
她眼珠一轉,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剛拿了一萬金幣的支票。要是寫不出來,我就把那支票給收了,充當是還款的利息。”
洛林一愣,半天之后,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道:“好了。我知道了。算我怕了你了。回頭就寫給你還不行嗎?”
羅琳娜這才得意地一笑,道:“這還差不多。”
大家都有事情要做,吃過了早餐,然后各自匆匆地散開,各忙各的去了。
薇拉因為有羅琳娜帶著,也不怕迷路。所以洛林是極為輕松,悠悠達達地就來到了自己的教定。
一進門,就見一眾同學們飛快地竄了過來,關切地問道:“老大,你沒事嗎?”
洛林聽了他們的話,不由得一怔,道:“我能有什么事情?”
阿德圍著他轉了兩圈,一臉的笑容,道:“還能是什么事情?當然就是你身體健康的頭等事情了。”
他說著,跑到了洛林的身后,輕巧地給他捶著肩頭,道:“老大,你累不累?身體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忙了一夜了,讓兄弟我好好替您按摩一下。”
洛林一頭的霧水,但卻也知道這幾個痞子絕對是不會無事獻殷勤的。
他長嘆了一聲,道:“你們究竟是想干什么,就直說吧。”
阿德臉上極為少見的一紅,揉了揉鼻子,有些訕然地道:“是這樣啊,老大。我們想找你要一點兒……要一點兒那方面的藥。大家都是男人,你也知道了。就是那方面的藥,小小的、藍色的那種小藥片了。”
“你不要裝傻,用這種奇怪的眼光看著我啊~!你不要逼我啊。有好東西不拿出來分享,雖然咱們是兄弟,但是大家也會翻臉的。”
洛林看到他臉上的笑容,這才明白了過來,不由大怒,破口罵道:“混蛋~!你以為少爺我是那種人嗎?”
阿德愣了一下,看到洛林那怒氣沖沖的樣子不像是在做假,不由眨了眨眼睛,頓時恍然,道:“老大,原來你還是技術流的。真是佩服,佩服~!教兄弟們兩手吧。保證以后絕對會對你忠心耿耿,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在所不辭。”
說著,又一臉賤相地靠了過來。
其余眾人也是紛紛附合。
“是啊,是啊。老大,你就教我們兩手吧。”
“別再藏私了。”
“俗話說了,像行為藝術這種東西,只是世界的,才會是民族的,只有交流互補,才能夠發揚光大。”
“沒錯。再者說,您就是把手再伸長一百倍,也撈不到我們那里去的。還不如讓兄弟們把您那博愛偉大的精神發揚光大了吧。”
“我呸~!”洛林大怒,道:“你們這些一個個滿口道德,腦子里卻全是下流東西的家伙,簡直就和傳說中的磚家叫獸一模一樣。我和她們幾個沒什么的。凱瑟琳這樣做,只是為了保護我……“
他說到這里,不由一呆,猛然間醒悟了過來,喃喃地道:“只是為了保護我,免得我被帝國首相和教廷的那些人尋仇。”
說完之后,不由得對凱瑟琳那個看似簡單,卻煞費苦心的安排暗暗感動了一下。自己幫了她一路,破壞了首相拉塞爾的計劃,在此同時,也得罪了教廷。雖然他們不敢拿凱瑟琳怎么樣,但是卻也絕對會找自己的麻煩。
凱瑟琳如此做為,甚至是不惜讓流言四起,相信有很大的原因,就是為了保護好自己。
當然要是去問她的話,那個女人一定會死不承認,說‘身為女王,身邊當然也要有一個面首之類的,才夠有氣勢嘛。噢呵呵呵呵……”
想到這里,他不由苦笑了一下。
眾人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不約而同地對望了一眼,知道洛林所說的確實是實話,不由盡皆沉默了下來,然后默不作聲地各回座位。
洛林看著他們看到自己時,略帶同情的目光,不由一愣。剛要張口詢問 這時,阿德深有感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安慰道:“老大,兄弟們都知道了。沒有關系的。我很是認識幾個好醫生和牧師。還有幾個老軍醫什么的,全是治療這方面的高手。回頭就介紹他們給你認識。只要幾粒藥,又或者念幾聲咒什么的,你這個病包好。”
洛林不由得心中奇怪:我能有什么病?我怎么都不知道?
他一抬頭,看到他閃爍的眼神,再看看其他人的同情的目光,頓時明白了過來。氣得火冒三丈,厲聲喝道:“混蛋~!你們這幫人渣,腦子里就只會裝著大便嗎?少爺我沒病。而且身體也好著呢,知道嗎?”
洛林吼完之后,發現眾人全都被自己給嚇得畏畏縮縮的,但是那眼中卻是充滿了不信。
他不由氣極,片刻之后,卻不由失笑了起來,也難怪他們會懷疑,要是自己看到一個人跟四個大美女住在一起,而且還一點兒奇怪的事情沒有發生。出于好心,自己也會遞給他一張泌尿科專家門診醫生的名片。
但是這種事情,又不能弄一個美女過來,像禽獸一樣當場給他們演示一下,讓他們知道洛林大爺可是神勇無比,然后納頭便拜,佩服的五體投地。
想到這里,他也不多說,淡淡地道:“算了,你們愛信不信。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們何干?”
說完,坐了下來,整理起自己的課本書桌。
其余眾人看著他的樣子,不由心里發毛。這位老大究竟是行,還是不行?又或者說,他陰險地假裝不行,然后好藏了藥,故意不分給大家?
正當眾人心里七上八下,不住嘀咕的時候,就聽悠揚的鐘聲響了起。
杰克教官也挾著一摞書本,邁著軍人特有的步伐,走了進來。
大家也急忙打起了精神,在各自的座位上坐直了身體,開始上課。
“很好。”杰克看到眾人全都規規矩矩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后打開了書本,道:“咱們今天上大陸戰爭歷史課。第一課,坎尼戰役……”
說著,拿起粉筆在身后的黑板上畫上了一個大大的交戰地圖。
洛林眾人上了大半天的課,聽著杰克在那里照本宣科,一個個累得焉頭焉腦的。也沒有了一絲的活力。
杰克看了,也是無奈,因為像這種枯燥無味的歷史最是無趣,所以他只能是假裝不見。
大家終于熬到了下課,聽到了那鐘聲,頓時覺得比以往悅耳了不少。而這還只是第一天正式的上課。因此上這些平時在自己家里全都是嬌生慣養著長大的少爺們更是怨聲載道。
眾人紛紛起身,舒展身體,轉頭脖子,活動著坐得已經發僵的身體。
杰克也笑著從講臺上走了下來,和眾人閑聊起來。
阿德報怨道:“教官,這些東西也真是太枯燥了吧?有沒有什么簡單有趣一點兒的?”
杰克笑道:“你認便宜吧~!這還是最簡單的。你以為打仗就是兩幫流氓打架搶地盤啊?光是拿著菜刀砍來砍去的?”
他頓了一下,然后認真地道:“做為一個軍事參謀,要做的就是在一大堆的枯燥的東西當中找出有用的東西來。
比如說,從一大堆的天氣記錄里面判斷出,今后幾天的天氣情況會怎么樣?風往哪兒吹,風力多大?會不會下雨?
地理上也有,前面多少里有水,多少里有山,估計敵人可能扎營的地方在哪?
還有士兵方面,后勤補給能供應多少天?糧食多少,馬料多少?一個人要吃多少……”
眾人聽到這里,不由又是一陣哀嘆。
杰克看著他們,道:“這就受不了了?這些全都是要你們爛熟于胸的,要不然真的打起仗來,一問三不知。你們可都是第一個要被砍腦袋的。”
眾人嚇了一縮脖子。
阿德嘆息道:“不是說戰爭是門藝術嗎?”
杰克愣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沉默不語。
洛林在旁看了,嘲弄地笑了起來,道:“戰爭是門藝術?對于那些坐在后面辦公室里的人來說,戰爭不止是門藝術,說不定還只是一個溫泉浴(好像是興登堡興哥說的)。”
他停了一下。然后又道:“但是對于前線的浴血撕殺的人來說,那更像是地獄。知道那些高官們為什么不敢上前線去嗎?,因為他們知道如果去了前線。一般情況下都會被人在背后放冷箭的。”(據說美軍越戰中5000多陣亡軍官中的五分之一,都是被人在背后開槍干掉的。)
眾人不由一怔,不由全身起了一層雞皮。
杰克看洛林幫自己解圍,不由向他投來感謝的一瞥。
“不過說到,可以讓上課有趣一點兒的話……“洛林想了想,然后看向了他,笑著說道:“老師,我有一個主意,不知道……你知道了,哈哈哈……”
杰克看著他兩眼冒金光的樣子,知道他又想敲自己的竹杠,不由苦笑了一下。道:“洛林伯爵,我可是把全年的研究經費全給了你了。現在可是一個銅板的錢都擠不出來。你也要知道咱們戰略系雖然招生的時候收錢挺多的,但是在軍事學院里面卻是最不受待見的。”
“每次學院開會的時候,我也都在坐在門邊的小板凳。會個餐啊,撥個經費什么,全都是最后一名……”
洛林聽著他在那里哭窮,所剩不多的良心也不由微微動了一下。畢竟他的那些錢可是全都給了自己了。
想到這里,他猶豫了一下,道:“這樣啊。那也不是沒有辦法。這件事情我請你當顧問。付你工資的那種,不過先說好啊,版權什么的全是我的。你和學院全都沒份。”
杰克聽他說的如此謹慎小心,不覺也來了興趣,道:“噢,你說說看。要是有用的話,我當然可以答話。而且也一分錢也不要你的,完全免費~!”
洛林嘿嘿一笑,伸出了右手,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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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銀,風之狂翼,獨孤永恒,書友080609190324996(好長啊……)幾位同學 兵棋推演,也叫戰爭游戲。
它是類似于沙盤推演,但卻又有所不同。
它需要設置實際的數據,如地形地貌對于行軍的限制和給養的要求,不同的兵種和武器的戰斗力,不同規模和兵種間的戰役的傷亡數據等等。有了這些數據,就相當于有了游戲規則的限制,然后游戲雙方通過排兵布陣的調度,進行模擬的戰爭游戲。
兵棋推演很具有實際的用途。
由于實際戰場情況的復雜多變,當執行某項策略和方案的時候,就需要先進行可行性分析和結果推演計算,以之起到評估和發現漏洞的作用。
現在已經是正式的軍事教學和軍訓對抗的必備科目。
現代兵推的真正創始人是普魯士的萊斯維茲父子。
十九世紀末的時候,普魯士屢敗歐洲強國,跑到人家家里耍流氓,很大程度上就是得益于此。都德同學的《最后一課》講的就是這個背景下的故事(如果感興趣的話,,說不定會有很有趣的收獲。)。
洛林看著眾人笑道:“其實很簡單,我們可以將這個稱之為戰爭游戲,就是在一個制作好的地形圖,或者是沙盤上,用兵人再現一下當年戰爭的經過。這樣比在黑板畫些干巴巴的線條,有意思的多。
而且,更重要的是,只要有詳細的數據,它不僅能重現過去的戰爭,更能預演那些還沒有發生的戰爭。”
杰克的興趣頓時提了起來,道:“說一下,好像是挺不錯的。”
洛林看了看在坐的各位,心道:既然確定了版權在自己的手中,而且在座的各位同學也全都是自己人,也不怕漏密。
因此上,洛林大爺為了豐富一下自己的課堂生活,當即也不藏私,也不用什么沙盤之類的糊弄人。直接就將他那個時代的戰棋兵推系統拋了出來。
小到連級規模的沖突排兵。中到軍團級別的會戰布陣。甚至是兩國,多國之間的長年戰爭推演。全都一一地講敘出來。
只是這其中牽扯到具體的數據參數,還要杰克這一類的經驗豐富的人員加以補充豐富。
當然了,關于最最核心的那一項,為了表示出戰爭中的不確定性的重要工具,也就是關于那個骰子的用處,洛林還是小小地隱瞞了一下。
這也無可厚非,保護知識產權嘛,你看那個微什么什么軟的,那個缺德孩子啥時候去把自己的源代碼公開過?
杰克聽著他侃侃而談,沒想到洛林會有這種構想,聽得眼珠子都差點兒沒瞪出來。坐在那里乖得像個小學生一樣,拿了一個本子,不停地在上面寫上筆記。
其余的那些同學也不是傻子,相反的是,做為貴族家族事業的繼承人,他們從小就接受著精英教育。一個個精明的,只要沾上毛,就是紅的猴子。
他們聽了洛林的話,也立時發覺這其中的蘊含的驚人的戰爭智慧。再加上大家將來也全都是要吃這一碗飯的。因此上,無一不是坐了下來,做著筆記,認真聽他說述。
洛林濤濤不絕地說了大半天,最后輕松地拍了拍手,道:“好了。基本框架就是這樣,是很簡單,但是要確定那些有決定性意義的數據,確實一件艱巨的工作。不過對于杰克老師你來說,這一定只是小菜一碟。是吧?”
杰克的臉一下子就綠了。小菜一碟?雖然現在比起古代好的太多,有大量的戰史可翻,那些數據也是有據可查,但是那卻需要一個個地翻尋查找,然后計算匯總。
洛林看著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道:“杰克老師,你看,我已經要盡力去寫那個關于論述戰爭的書了,實在沒精力去做統計數據的工作,這個就要給顧問了吧?你剛剛可是答應我的,咱們可是不能反悔的吧?”
杰克一愣,心說,這個混蛋小子倒是真會耍滑,無奈的說道:“好吧,那些我來,你也要寫一個詳細點的說明書給我。”
洛林雙手一攤,說道:“這樣就好,你看,我也從來沒有上過戰場,連我們一個騎兵大隊和游牧人一個騎兵大隊對砍的交換比都不知道,這種工作還是最時候你們這些老軍人了,哈哈、哈哈。”
說完之后,不由打了一個哈哈。
其實,他也知道,在這個法師漫天飛、牧師遍地走,戰士多如狗的世界,自己帶來的那一套東西,有用的不多,與其絞盡腦汁去做還不如自己扔給最熟悉這方面的人。而且,這個看似簡單的東西,沒有三年兩年的反復研究,修改,根本不會有多大的用處。
但是只要是一旦做好了,就像是七十年代的巨型計算機一樣,發揮出巨大的作用。自己把核心的計算掌握在手中,然后成立一家智庫公司,名字也叫蘭德。
任何國家想要跟別人打仗,做個計劃什么的,都要先來找自己做咨詢。光是那百分之一的咨詢費就會收得手軟。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大家拿這個當做粗略的模型,然后上課的時候玩打仗倒也是足夠了。
就在這時,就聽一陣悠揚的鐘聲響過。走廊里響起了哄亂的聲音。洛林這才發覺自己玩得嗨了,現在都已經到了中午時分。
他一轉頭看到眾人仍然坐在那里,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不由愣了一下。然后干笑兩聲,道:“咱們是不是現在去吃飯啊?”
杰克這才醒悟了過來,道:“呃,對。該開飯了。大家都吃飯去。”
說著,他站起了身來,然后伸手一拍記下的密密麻麻的文件,感嘆道:“我以前從來不相信天才一說,沒想到今天終于是開了眼了。”
他頓了一下,又道:“有了這個。在戰爭中,大家再也不是兩眼一抹黑地拼命。憑了人多欺負人少。而是有了一個完善而系統的指揮。憑了那些將軍們的個人能力,指揮大軍做戰的時代,說不定就要結束了。”
眾人不由打了一個冷戰。
洛林也沒想到這位教官會有如此的前瞻眼光,心中一愣,對他也是暗暗佩服。自己這只是拿了以前的知識混日子,而他才真正是個天才,只是憑了以前的經驗,就可以推斷出一個大概的結果。
事實上,當初的歐洲正是因為王權的漸漸集中,參謀制度慢慢的成熟,他們才地取代了將軍們互相之間的個人的智慧與毅力的比拼,成為戰爭中的各項計劃的制定者,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以上僅屬個人觀點。)
而在此同時,他也不由心中奇怪,這個地方打了那么多年的仗,怎么也會沒有像樣的參謀制度,大家所謂的參謀,也還全都還只是跟在將軍身邊,像是個幕僚一類的小角色。
不過再仔細一想之后,他也釋然了。
蘋果從樹上掉下來,掉了大約好幾千年了。可是只是到了近代,才有一個叫牛頓的人從當中,想到了萬有引力定律。
很多時候,并不是大家看不到,而是看到了之后,卻沒有去認真仔細地思考分析。像那種人如果能琢摸出道理來的,就叫亞里斯多德,牛頓,愛因斯坦,愛迪生……等等這一類供大家以四十五度角仰望的偉人。
而那些琢摸不出道理來的人,大家一般都親切地叫他們二傻子。在絕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二傻子居多。
洛林一邊胡思亂想著,正要向外走去。猛然間感到有些不對。
他一抬頭,看到眾人全都擋在自己的身前,不懷好意地奸笑著,看著自己。
洛林不由一怔,道:“你們這是怎么了?”
阿德嘆了口氣,道:“老大,你這可就不對了啊。你想,做這么一個復雜龐大的東西出來,大家都得要幫忙,對吧?做出來之后,也是歸你所有的。對吧?”
洛林頓時明白了過來,這些痞子們是不想到餐廳里吃飯,跑到自己這里來宰大戶來了。他不由苦笑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今天中午我請客還不行嗎?”
眾人對望了一眼,頓時發出了一陣熱烈的歡呼。
洛林看著他們,想了想,然后道:“對了,既然這樣,大家也都認真一點兒。畢竟就是真做出來之后,實際運用的時候,也都還需要大量的人手才行。”
眾人頓時一愣。
阿德奇道:“怎么你要讓我們給你打工?”
洛林看著他們,道:“怎么可能?我們都是朋友,怎么會讓你們干那種事情。我的意思是說,到時候咱們合伙,每個人都有股份,到年底分紅的那種。”
眾人頓時大喜,紛紛擊掌相慶。
他說到這里,一轉頭看向了杰克,然后道:“老師,我知道給錢你是不會要的。這樣到時候,你也占一個股份。這樣那些糾查官們大約就不會說什么了吧?”
杰克想了想,發現確也沒有什么。而且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一番心血白費。如果自己也參加進去之后,也可以防止他們這些年青人胡鬧什么笑話。當即點頭答應了下來。然后因為給了洛林經費的關系,也不跟他們摻和,打聲招呼就自己一個人先走了出去 洛林見杰克離開,知道他是怕風紀委員會的糾查們找他的麻煩,也不勉強,然后還著眾位同學,一路耀武揚威地出了學院的大門。來到外面的大街之上。
一路行來,只見大街上人頭攢動極是熱鬧,兩邊的餐廳里面也已經是坐滿了年青的客人,一望即知全都是些學生。很顯然,學院餐廳飯菜難吃的也不光是軍事學院一家。
眾人看到這里,這才覺得心里稍稍平衡了一些。
他們又往前走了一段,發現前面的行人略略少了一些,一家頗為雅致干凈的餐廳出現在了眼前。站在門前的侍者也不是那種衣著暴露,露著雪白大腿的小妞,而是一個年紀頗大老者。
看到那位侍者一臉的漠然,用下眼皮看人的樣子,眾人不由對望了一眼,知道這是找對了地方。
這些全都是真正的貴族。他們雖然年青但卻也知道,餐廳又不是妓院,淪落到要靠美色招攬生意,它的真正手藝也就可想而知。
那種地方,一盤涼拌宮廷白蘿卜就要一個金幣,也就只能是給那些假裝有錢的成功人士們裝13準備的。
大家雖然也偶爾去看一眼,也都是為了去看那些人的笑話,從來不把它們當成一回事。因為像他們面前的這個地方更貴,更宰人。
洛林抬頭看了一眼,心中有些猶豫,但是一轉頭看到眾人全都炯炯有神地盯著自己,知道今天這是跑不了了。無奈之下,也只得帶著他們走了進去。
眾人走進餐廳,然后找了張桌子坐下。
有侍者拿著菜單走了過來,給眾人一一分發。
阿德拿起了菜單一看,頓時一喜,道:“哈,沒想到在這里居然也有家鄉的菜肴,好長一段時間沒吃了還真是想念啊~!”
他頓了一下,然后看向了那侍者,有些不放心地道:“你們這里的菜地道嗎?我的意思是說,能做出我家鄉的口味嗎?小心做不出來,我可是要砸你們牌子的。”
那侍者仍然地一臉的漠然,輕聲答道:“我們這里有帕提亞的廚師,他是跟馬魯克將軍大人的廚師多哈先生學過三年的。”
阿德頓時放下了心來,道:“是多哈啊?那就好。給我來個烤羊肉,多香料,而且必須是月桂木烤出來的那種。”
那侍者恭敬地答應了一聲,低頭在記下。
洛林不由得心中奇怪,低聲問道:“怎么才是一個將軍啊?按照傳統,這種高級人才不是應該跟宮廷廚師學藝的嗎?”
阿德臉上一紅,打了個哈哈,道:“這個……這個事情不能說太細了。哈哈,哈哈……”
那侍者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但卻轉瞬即逝,然后漠然地答道:“在帕提亞帝國,將軍的權力稍稍大了那么一點兒,生活享受方面當然也稍稍好了一點兒,如此而己。”
洛林愣了一下,將軍的權力比皇帝陛下還大了一點?再仔細一琢磨:,這不就是個曹操嗎?難怪阿德會不好意思明說。
不過看他的那一副痞子樣,好像這家伙是將軍那頭兒的。只是不知道這小子以后會成為那位曹哥身邊的什么人?是良臣,還是名將。不過看這小子的德性,以后最多也就是個白鼻子小丑像蔣干之類的角色。
他一邊腹誹著,一邊不動聲色地問道:“你跟將軍很熟吧?”
阿德傲然答道:“那是當然了。”
洛林想了想之后,又道:“他現在很忙吧?”
阿德嘆了口氣,道:“是啊。自從先皇死了之后,南邊的那些該死的獸人部族又開始蠢蠢欲動,陛下又不爭氣。把擔子全壓在了將軍的身上,累得都要死。他那樓里的燈光徹夜都不熄,全都是為了帝國的子民們啊~!”
洛林惡心地一皺眉頭。
他沉默了片刻,淡淡地道:“大約年底的時候,他就要篡位了吧?”
阿德一晃腦袋,叫道,“哪會那么快~!大家都說了,大約明年這個時候,平息了獸族的動亂。軍隊回師的時候……”
他說到這里,突然明白了過來,看著洛林苦笑不己,道:“老大。你這可是陰人。咱們不帶這么玩的。”
眾人看到他那狼狽的樣子,不由紛紛附掌大笑。
阿德急忙擺了擺手,急赤白臉地道:“好了。好了。趕快點菜吧。別讓人家再等了。”
眾人這才紛紛低頭看菜單,卻也是驚奇地看到屬于自己家鄉的菜肴。
大家雖然在家鄉的時候,吃自己家鄉的飯菜,都吃得有些厭煩了,但是一離開家,有一段時間沒吃的話,倒也有些想念。
他們看到菜單上那熟悉的菜名,也是紛紛指點。
洛林卻是無所謂,只是隨意點了幾樣。
眾人點完了菜肴,看一時無事,坐在那里閑聊了起來。
洛林也是應付了幾句,這時,旁邊兩人的談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轉頭看了一眼,卻是一胖一瘦兩個商人打扮的中年人。想來是看自己孩子的學生家長。他們的口音也略帶著輕柔,像是帝都茹曼城的人 就聽其中那胖子低聲說道:“撒爾,你一直沒有回去。可是不知道,你錯過了多么大的個轟動一時的特大新聞。”
“噢?”
那胖子猥瑣低聲道:“知道蜜雪爾小姐嗎?”
撒爾一臉的不屑,但卻也是壓低了聲音,答道:“就是陛下的情婦。我還知道她給陛下生了一個私生子呢。這事可不算什么新聞~!”
“馬上就要說到了,馬上就要說到了。你聽我說嘛~!”那胖子興奮地搖了搖胖手,然后道:“就在不久前,那位小姐和首相大人的侄子兩個人的尸體在一個旅館里面被人發現。據說……”
他說到這里,左右看了看。然后把手放在了嘴前,湊了過去。但是因為有些興奮,那聲音的語調卻也不低。
就聽他接著說道:“據說,他們兩個被人發現的時候,是赤條條地躺在一個被窩里面的。一把刀穿了過去,把他們串在了一起。一刀兩命。那個慘喲~!”
那瘦子也是驚呼了一聲,低聲道:“真的嗎?哎呀。真是的,還真是太慘了。”
洛林看了一眼,發現他們口中不住地嘆息,但是那眼睛里卻是放著興奮的光芒,明亮的像是探照燈一樣。激動的全身發抖,好像在下一刻就會忍不住,跳起來歡呼。
“眾神的寵兒。人間至高無尚的統治者,偉大超凡的皇帝陛下居然戴了綠帽子~!”
這是何等勁爆的八卦啊。
這絕對是今年,不。不止是今年。今后一百年之內,這都是名居榜首的勁爆新聞。
那兩人像是得了羊角瘋一樣,抽抽了半天,這才又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那瘦子定了定神,想到好像疏漏了一件事情,于是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么……那個孩子還好嗎?”
那胖子搖了搖頭,道:“據說,那個孩子經過了魔法協會的魔法鑒定,還有牧師們的神術鑒定。結果發現和陛下沒有一點兒的關系。
后來的一天晚上,他住的那個房子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失火了,結果里面的人一個也沒跑出來。全都被燒成了焦碳。哎呀,太慘了~!真是太慘了~!”
說完之后,不住地搖頭嘆息,還抹了抹眼角,好像他是多么地富有同情心,而不是一個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的八卦黨黨徒。
那瘦子想了想之后,卻是一拍大腿,道:“我知道失火的原因~!”
那胖子一愣,當即嚇得魂飛魄散,連連擺手,道:“老哥,這……這……”
那瘦子卻是自顧自地說道:“當初我在首都的時候,也曾經去他們那里過。當時就勸過他們,一定要用好一點兒的蠟燭,不聽我勸。看現在出事了吧。多大的失損啊~!”
那胖子眨了眨混濁的小眼睛,這才松了口氣,然后附合著,義憤填膺地道:“沒錯,一定就是這樣子的。所以說,假冒偽劣的商品真是害死人啊~!那些該死的假貨商人真是該死~!”
洛林看了看他們,終于確定了一件事情,這兩個混蛋,資深的八卦黨棍——是蠟燭商人~!
感謝晨星下的離魂曲同學。
那兩人說完之后,哈哈一笑,然后一邊低頭吃飯,一邊又聊起其他的八卦。
洛林卻是心中一沉,這件事明眼人一看知道,背后有一只黑手在推動著。
他在心底略略算了一下,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大約也正是自己那些人在夏林斯總督那里坐客的時候。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暗暗心驚。那位屠夫公爵也真是不愧他的赫赫威名,沒想到只是幾天的工夫,就發動了反擊。凌厲兇猛,一擊必殺。
這件事情一出,茹曼城的那位至尊陛下可謂是丟盡了臉面。對于自己的那位首相也不會像以前那么信任了。不管他愿不愿意,也不得不承公爵一個人情,就是因為公爵的幫忙,他終于可以不用像個傻帽一樣再戴綠帽子了。
只是對于這種皇家緋聞中,死去的那一對奸夫淫婦確實有些可憐了。
不過這也沒有辦法,畢竟,捉奸捉雙。沒有拿到真實地證據,皇帝也不會相信自己的情婦會出軌的。
想到這里,他不由重重地唉嘆了一聲:這就是沒有照相機的壞處啊~!
而在此同時,他的心底隱隱約約產生了疑惑,好像是嗅到了一絲暴風雨到來前的氣息。
教廷的家伙想干什么?為什么屢屢有這種皇家私生子的花邊新聞傳出來?更重重的是,他們也總是跟這些新聞扯上了關系?
俗話說無風不起浪。為什么現在,像是王子長的跟紅衣主教挺像了,私生子其實不是皇帝。而是首相的之類的這些謠言訊息漫天亂飛。
難道說,他們想借用這種方式來替代皇權,控制國家?
他想著想著,不覺失笑了起來。這也太幼稚了吧?又不是在演《鐵面人》。
隨即想道:管他呢~!反正這些跟自己又沒有多少的關系。隨他們玩去吧。自己就站在旁邊看熱鬧就行了。
最后,他也放松了下來,然后和那些同學們一起聊起天來。
眾人吃過了飯,洛林掏出金幣,結了那個讓他滴血的帳單,然后走出了門來。
他們站在大街上,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耳邊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
眾人愕然一愣,這里是楓葉丹林學院。哪個兔崽子敢跑到這里來撒野?
大家紛紛抬頭望去,只見數名鮮衣怒馬的騎士出現在了眼前。
那些傻13看到大街上的行人,居然也不減速,好像根本就不拿別人的性命當一回事,就那樣一邊哈哈大笑著,一邊大大咧咧地直撞了過來。
路上的行人見此,急忙紛紛避讓,唯恐被急馳的馬匹給撞上了,大街之上頓時雞飛狗跳,一片混亂。
洛林看了,當即火往上撞。這樣子一直沖下去,是會死人的。
想到這里,他眼中的寒光一閃,然后抽出了腰間的火槍。
他對著為首的那名騎士略略瞄了一下,然后食指輕輕一動,就扣動了扳機。
‘轟’地一聲槍聲響過。
只見為首的那名騎士的戰馬暴嘯了一聲,人立而起,隨即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將那名騎士也壓在身下。然后四蹄亂蹬了幾下,就此死去了。
跟在那騎士身后的騎士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他們耀武揚威地跑得正嗨,看到前馬摔倒,想要勒住自己的戰馬卻也已經是來不及了。然后就像是連續追尾一樣,紛紛被那馬的尸體給拌了一個人仰馬翻,摔倒在了路上。
戰馬的悲鳴、凄慘的叫聲,行人們的驚呼聲頓時響成了一片,場面極為混亂。
洛林一邊往自己的槍膛里重新填裝彈藥。一邊冷冷地看著他們,卻發現他們的衣著自己好像從未見過,不由心中好奇。
他轉頭向阿德,問道:“這些傻叉是你們國家的人嗎?”
阿德連連搖頭,道:“老大,我們那里的可沒有這么沒品味,在滿是行人的大街上狂奔,這種下賤的事情可是做不出來。”
洛林又轉頭看向了另一位同學,道:“波倫汀?”
那人也同樣鄙夷地看了看那些掙扎站起來的騎士,然后一撇嘴,道:“我們那里也沒有這種人。就是有,也已經被人用板磚在背后給悄悄拍死了。”
洛林不由眼前一亮,大聲贊道:“有個性,很符合我的品味。”
這時那幾名騎士已經互相攙扶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們看到洛林幾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悠閑地聊著天,就是傻子也知道剛剛的事情就是他們干的,不由得指著他們的鼻子,厲聲叫道:“光天白日,居然敢當街謀殺帝國官員,是不是想造反啊?你們幾個報上名來~!”
洛林也不理他,徑直走到了一匹正在地上掙扎著,不住哀鳴的戰馬身前。低頭一看,發現那可憐的馬兒的腿已經斷了,就是養好了傷也是會是個殘廢,不由嘆息了一聲,道:“殘廢了,不能再用了。還真是可憐。”
說完,對著馬兒的額心,就是一槍。
‘轟’地又是一聲槍響。
他揮手趕開了槍口冒出的濃煙,看看那匹馬兒的腦槳已經被子彈給轟了出來,飛濺了一地。顯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不由滿意地一點頭。很好,看來它走的沒有一絲的痛苦。
然后這才轉頭看向了那幾名騎士,道:“你們幾個剛剛說什么?”
他一邊問著,在有意無意之間,晃動著槍口,在那幾個的腦袋上晃來晃去。
那幾名騎士見此,頓時魂飛魄散。
他們剛剛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個奇怪的管子里冒出一股白煙,然后,那匹馬的腦子就被打出來了。他們幾個雖然是傻13,但是卻也知道自己的腦袋沒有馬腦袋硬。當即嚇得面如土色,紛紛躲避。
他們想要轉身逃跑,但是卻被圍過來的人們給堵住了道路,然后用力地推了回來。
洛林看著他們的丑態,不由得心生厭惡,為什么越是這種為非做歹的人渣,卻越是下賤。一旦小人得志,就是耀武揚威,欺男霸女,無惡不做。但只要看到危險,就立刻嚇得屁滾尿流,沒了骨頭?
他轉頭看了看另外的兩匹馬,發現那馬兒的腿也已經被拌得斷掉,站不起來了。不由得又是一聲嘆息,這馬雖然并算是頂極的好馬,但是已經是相當不錯了。只是可惜的是,也不能用了。
這時就聽一個童稚尖細的聲音叫道:“讓讓,讓一讓。“
緊接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滿頭大汗地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他湊到了近前,然后學著洛林的樣子,也認真地低頭看了看那匹還不斷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的馬兒,然后摸了摸下巴,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道:“唉,殘廢了,不能再用了。還真是可憐啊~!”
說完,也從腰間抽出了一柄火槍,然后一槍就將那馬兒的腦槳給打了出來。
洛林看了看他,卻也并不說話。因為在這個世界上,能拿出火槍的,除了自己,也就只有雷歐那個孩子了。
只是他的心中略略有些奇怪:不知道那個屁孩子是從哪里搞來的火藥和子彈,這些危險的東西,自己可是都沒給他。
隨即,就看到那個粉妝玉琢的小胖孩將最后一匹馬給當場打死。又重裝了火槍,然后走到了那幾個嚇得面色蒼白,不知所措的騎士的面前,仔細地看了看他們,然后又嘆了口氣,道:“殘廢了,不能再用了,還真是可憐啊~!”
說著,他舉起了火槍,卻發現那幾個人嚇得臉色白的像鬼一樣,已經四肢癱軟著,坐在了地上。不由勃然大怒。
他將手中的火槍一揮,高聲罵道:“混蛋~!你們幾個知不知道少爺的子彈很貴的。快點兒站成一豎排。這樣的話,說不定一槍下去,就打死兩個。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就是三個。少爺我也要以省點兒子彈錢~!快點兒,快點兒。”
洛林看了他一眼,也不得不嘆服。看來有些東西真的是天生的。這個小痞子這才真的是視人命如草芥。不愧是屠夫公爵的兒子,血液里就帶著殘暴的基因。
雖然殺馬是沒錯,但是因為這件事情,當街殺人就有些太過了。想到這里,他伸手從雷歐的手中奪過了火槍。
雷歐不由一驚,轉頭看是洛林,不由急道:“老大,還給我。還給我。”
洛林一指他的鼻子,道:“不許胡鬧~!回頭再教訓你。”
他一轉頭,看向了那幾名騎士,看到他們一個個臉色慘白的樣子,心中更是厭惡,暗道:早知道這樣,你們早干什么去了。
他一招手,道:“過來,過來。”
那幾名騎士看他并無殺意,這才對望了一眼,然后突然又抖了起來,色厲內恁地叫道:“你們是誰,居然敢襲擊阿爾摩哈德帝國皇家使節?是不真的不要命了?”
感謝風中飄絮、鄭翔1111和書友081006005233602同學。
洛林正要收回火槍,這時聽了他們的話,不由得一怔。追問道:“阿爾摩哈德帝國?你們幾個是阿爾摩哈德帝國的皇家使節?”
為首的那名騎士看洛林一臉的慎重,以為他害怕了。頓時得意了起來。
他抬起頭來,用自己粗大的鼻孔看著洛林,傲然答道:“是的。我們是阿爾摩哈德帝國皇家使節。本大爺乃是皇太子殿下近衛騎士團第一大隊大隊長斯皮男爵。”
他越說越是高興,然后邁前了一步,指著洛林的鼻子,厲聲叫道:“你這賤民,知不知道沖撞皇家近衛,擅殺皇家軍馬可是死罪一條。
識相的話,就快快把你那個東西交出來,然后跪在地上磕三個頭。說不定大爺我慈悲一發,會饒了你的狗命。不然,等回頭我們王子殿下來了。這件事情可就沒那么好解決了。萬一他老人家一發脾氣,追究起來,就是你們這里的長官也是會掉腦袋的~!”
說到最后,那聲音越來越高,甚至顯得有些聲嘶力竭。
只是他那一雙貪婪的眼睛,卻緊緊地盯著洛林手中的火槍。
洛林頓時氣結。
雷歐在旁邊看到他僵硬的表情,卻是興災樂禍地笑了起來,低聲嘀咕道:“活該。我早就說了,讓我把他們干掉,你卻不聽。”
他一抬頭,看到洛林嘴角動了動,露出了一絲森然的微笑,頓時嚇了一跳,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洛林微笑著看向了那個騎士,看著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心中知道跟他說什么話都是白費。
這些家伙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里面,仗著手下有幾個小弟,欺負死那些不敢還手的老百姓們欺負慣了。結果給慣出了壞毛病,以為自己長了兩個小。出來以后,還以為自己是在家里一樣,繼續到處地耀武揚威,不知道死活。
他想了想之后,道:“男爵大人,你想要這火槍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一下大人。”
“這個嘛……”那人看洛林在自己的恐嚇之下,態度軟化,不由心中大是得意。
他仰頭看著天,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打著官腔,道:“這個嘛,倒不是不可以。快說吧。什么問題?”
洛林臉上帶著甜美的微笑,柔聲問道:“我想問一下大人您,在你們國家里的人是不是都你是一樣,是個傻叉?”
圍觀的眾人不由一陣大笑。
斯皮男爵見此,不由得勃然大怒,伸手一指洛林的鼻子,厲聲喝道:“混帳,你說什……”
他一抬頭看到洛林一拔擊錘,打開了保險,然后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腦袋,頓時嚇了一哆嗦,沒想到這里的老百姓如此刁蠻。
當即雙腿一軟,又矮了下去。顫聲說道:“這位大人,咱們有話好好說……”
洛林笑了笑道:“有話好好說啊?”
“是,是。是……”斯皮大人也顧不上了體面,拼了命地點頭。
洛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剛剛干什么去了。有話好好說,是對人。而不是對瘋狗的。”
說著,抬起了手中的火槍。
那人看到洛林眼中的殺機,不由大為驚恐,高聲叫道:“你……你不能殺我。我們可是皇家使節……”
洛林毫不動搖,笑著向圍觀的眾人高聲說道:“大家替我做證啊。我可是沒有打算殺人。只不過是我的槍要走火了……哎呀,馬上就要走火了,快閃開,快閃開。被打中了,我可不負責任啊,快閃開……”
他一邊高聲叫著,一邊牢牢地瞄準著斯皮爵士。
圍觀的痞子們見此,不由在心底恨聲大罵:這個該死的偽君子,你倒是趕快開槍,轟了那個王八蛋啊~!
洛林見此,不由微笑了一下,然后扣動了板機。就在那同時,他隱隱好像聽到了有人低語了一句什么。
就聽‘轟’地一聲響起,槍口處頓時冒出了一股濃重的白煙。
眾人不由全都驚呼了起來,紛紛叫道:“不好,不好了。走火了。走火了。”
待硝煙散去,大家定睛向場中看去之時,卻發現那人仍然好端端地站在原地,不由齊齊地哀嘆了一聲。真是白白地浪費了大家的感情,這明顯就是屬于欺騙消費者嘛~!
洛林也是心中奇怪,雖然自己沒打算真的崩了他,但是卻是瞄準了他的腿去的。現在怎么連點兒傷也沒有,這也太奇怪了吧?
他不由得低下頭去檢查自己的槍口。
就在這時,就見對面的人群如潮水般分開,數名學院糾查人員排開眾人走了進來。
洛林心中暗道:為什么警察總是到了事后才來?
他一邊想著,一邊抬頭看去,卻驚奇地發現帶隊的并不是那位鐵面杰森,而是一個身著白色牧師長袍的美麗女子。
她身材窈窕,一頭黑色亮麗的秀發,漆黑而濃密。那頭應當被無數人贊美過的長發,現在卻被她梳到了后腦,用一個平凡的木梳固定起來,那一絲不茍的發型,非但對于她那光潔姣好的精致面容沒有絲毫的妨礙,反而更加襯托出肌膚的白皙光滑。
身上穿著一件牧師長袍,雖然看起來樸質,卻是用最好的面料制成,身上并沒有任何的裝飾。除了環在腰間的那條金色腰帶。
那條腰帶緊緊地扎在她的纖腰之上,更顯得纖腰緊致。盈盈不堪一握。
再加上飽滿豐挺的胸膛,結實挺翹的香臀。從側面看上去,整個身形曼妙無比,就像一個漂亮精致的東方葫蘆,凹凸有致,曲線動人。
她的眉毛細長,杏仁般的眼睛大而明亮,如同夜空中璀璨星晨一樣閃閃發光,明亮的讓人不敢多看,甚至有些刺眼。
洛林不由大奇,這個女子也太漂亮了一些吧。和凱瑟琳幾人比起來,也是不相上下。唯一的不足之處,就在于她臉上的表情,平靜而冷淡,如同大理石一樣。讓人不禁會懷疑,她這個人會不會也是世上最偉大的藝術家用大理石雕成的。
圍觀的眾人看到她的出現,紛紛退讓,有不少的人甚至彎腰施禮。看他們臉上那恭敬的表情顯然是發自內心的。
那人舉起了右手在額前,胸前還有雙肩上一比,畫了一個大大的十字,然后向眾人揮灑了一下,做為布施,低聲說道:“愿眾神的光輝照在眾生的身上。”
那些彎下腰來的信徒們紛紛低聲念道:“愿眾神與我們同在。”
這時,那人這才走了過來。
洛林看著她優雅從容地走來,不由驚奇。沒想到她那秀氣的外表之下居然還藏著如此豪邁而堅定的步伐。
那人來到了近前,用眼睛淡淡地一掃現場,然后皺起了好看的眉毛,玉容冰冷地說道:“我想你大概就是洛林伯爵吧?”
洛林不由一笑,嬉皮笑臉地道:“怎么?美女你也認識我?真沒想到我的崇拜者會這么多,走到哪里都有認識的人。這就是身為名人的悲哀吧?要我給你簽名嗎?簽在哪里好?是不是簽在你的胸前啊?”
那人聽了洛林的話,也不動怒,仍然淡淡地道:“伯爵。我之所以聽說過你,是因為你闖禍闖的太厲害了。一天一次。這是第三次了吧?”
感謝晴天の兜兜和晨星下的離魂曲同學 洛林聽了那人的話,也不由嘆了口氣,道:“我也沒辦法,要怪只能是怪,我人長的太帥的。”
他一轉頭看到眾人的表現,當即大怒,罵道:“混蛋,你們幾個在那里吐啊吐的,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死了?”
那位女牧師絲毫也不理他的打混,仍然板著面孔,讓人懷疑她的心是不是也是用冰冷的大理石做成的。
就聽她冷冷地說道:“伯爵,請您認真一點兒。”
洛林聽了她的話,不禁有些無趣,一攤雙手,道:“好吧。就算是這樣,難道您不該做做自我介紹?”
那個美女臉上此時終于顯露出了一絲驚奇。那絲表情是如此之快地閃過,只有像鷹一樣敏銳的眼光才能捕捉得到。然后道:“對不起,是我的疏忽。”
說著,她微微地一欠身,斂起了衣襟,優雅而冷漠地一禮,道:“希爾梅莉亞向伯爵問候。愿眾神光輝永遠與你同在。”
洛林聽了她那禮節的問候,一時也不知該怎么回答,心中暗嘆,可惜領地必須得有一個人照顧。要不然的話,費爾羅還在身邊,那就好了。那老家伙對這一套可謂是異常的狂熱。
他看到希爾梅莉亞仍然在等著自己的回禮,不覺有些訕然,摸了摸鼻翼,然后雙手比劃了兩個,口中含混地道:“那個……那個什么什么也與你同在。”
“切~!”眾人看了他那狼狽的樣子,不由齊齊地發出了一陣噓聲。
希爾梅莉亞眼中也是閃過了一絲的不屑,但卻并不表露出來。
她冷冷地道:“伯爵。請您記住。學院是個供大家學習知識的地方,并不是個讓某個人為非做歹的地方。”
洛林聳了聳肩,道:“這話你不應該跟我說。而應該跟這些人說。大街上這么多的人,他們跟個傻叉一樣,縱馬狂奔。出了人命怎么辦?要知道維護治安,這可是你們的任務。沒有管好就是你們的飯桶失職。爵爺我身為治安隊的一員,可是好心替你們擦,卻惹來你這樣的指責。你不覺得這樣很過份嗎?”
他頓了一下,然后又道:“你也說了學院是個學習的地方。我怎么覺得這好像是天堂一樣,隨時隨地就會讓學生們去送命?”
希爾梅莉亞不由一窒。
她一轉身向在在場所有的人深深一禮,然后揚聲說道:“這一件事情,是我們的失職。讓大家受了驚嚇。我在此代表學院衛隊在此向大家道歉。并在此保證,以后決對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還多多諒解。”
眾人看到她向自己施禮,頓時慌了手腳,也是急忙回禮,紛紛叫道:“梅莉亞小姐,如此大禮,我們不敢當。”
洛林看了也不由暗暗心服,這個冰山小妞比起杰森那個鐵面判官來說,只高不低。處理事情手段圓滑多了。
有錯就認,干脆利索。這樣一來,大家非但不會說學院的壞話,反而會對這些知錯能改的人們產生好感。
至于說,他們改完了會不會再犯,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在場的還會有幾個人記得?
他一邊想著,一轉頭,卻看到那位斯皮男爵仍然定定地站在當場,一腿弓,一腿繃。雙手護在胸前,還保持著自己當時開槍時的那個高難度的動作,就連臉上驚恐的表情也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洛林不由心中嘀咕,這個下賤的東西,這是在練什么高深的武功?
這時,就見希爾梅莉亞走了過去,然后雙手在胸前比劃了幾下,低聲念了幾句什么,最后伸手在男爵的身上一指,低聲喝道:“解除~!”
只見那男爵的身上冒起了一層淡淡的白光,然后又能活動了起來。
他眨了眨眼睛,看清現場的情況之后,突然慘叫了一聲,雙手抱著右腿,在地上不住地尖叫打滾:“我的腿,我的腿斷了~!”
希爾梅莉亞頓時一愣,一揮手示意兩名隊員上前。
看到他們牢牢地按住了那位男爵,她這才走了過去。低下頭來,仔細地檢查了一遍。最后,在斯皮男爵的腿上找出了一個已經變形的鉛質彈丸。
她拿起那彈丸,在眼前看了一眼,不由得暗暗心驚。當時看到洛林就要開槍,她來不及喝止,就對那個男爵施了一個高級的圣術——‘絕對護佑’。
一般的情況下,被施了圣術的人,就像是穿了厚重鋼甲一樣,雖然不能移動,但是被刀劍砍了,也可以抵擋片刻,不會有損傷的。但是卻沒想到,這個圣術居然還是沒有敵過一個小小的彈丸,還是被震得打斷了腿骨。
洛林在旁邊也是暗暗心驚,就是用了一個什么法術,就可以擋下了子彈。雖然自己的火槍威力是弱了一點兒,但是畢竟那還是一粒子彈,就是薄一點兒的鎧甲也是可以一槍穿透的。
他看著那美女晶瑩如雪的纖手中托著的子彈,低聲嘀咕道:“這還真是邪門了~!以前光是以為魔法好用。沒想到這些牧師們的魔法倒也是挺厲害的。”
這時,就見希爾梅莉亞對著那兩名隊員道:“按好他。”
那兩名隊員知道她想干什么,當下也不敢怠慢,用了全身的力氣,將斯皮牢牢地按住。
希爾梅莉亞雙手按了按他的那條腿,摸到了斷骨,然后用力地一按,將斷掉的腿骨對好。
斯皮頓時發出了一陣像是殺豬一樣的慘叫聲,那凄慘的叫聲,就是獅子聽了,也會心軟。
但是希爾梅莉亞卻是充耳不聞,雙手合在胸前,低低地念了一句什么咒語。然后將手輕輕地放在了他的傷處。
只見一道柔和的白光閃過,斯皮男爵的慘叫聲漸漸低了下來。
“好了。”希爾梅莉亞擦了擦額頭上沁出的薄薄一層汗水,然后看向斯皮男爵身邊的另外幾名騎士,道:“你們小心一點兒。雖然腿骨我幫他接上了。但是近一段時間,還是不要亂動的好。畢竟只是剛剛接上,還很脆弱。如果不小心照顧的話,會落下終身殘疾的。”
那幾名騎士對望了一眼,然后齊齊地躬身一禮,道:“神眷之女,多謝您的出手相助。”
希爾梅莉亞淡淡地掃了他們幾個一眼,冷然答道:“你們不用謝我。我并不是在幫你們。而只是想挽救和平~!”
她說著,別有深意地看了洛林一眼,又緩緩地補充道:“阿爾摩哈德與茹曼帝國之間的和平。”
洛林不由愣了一下。他這才知道,原來兩方帝國現在居然打算在這里談判,修定合約。
希爾梅莉亞站起身來,看著那幾名灰頭土臉的騎士,猶豫了一下。然后又凜然訓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幾個就在大街上縱馬直闖,知不知道這會出人命的。這里不是阿爾摩哈德,而楓葉丹林。你們并沒有任何的特權。還請你們遵守我們這里法律。否則嚴恁不怠~!”
那幾個人唯唯諾諾地答應了一聲。不過看他們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就知道這些狗東西只是迫于形勢不得不聽,實際上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洛林在旁邊看了,不由得暗暗嘆息了一聲。心中想道:“這就是阿爾摩哈德帝國近衛騎士團的德性?看他們的鳥樣,就知道那位王子也好不到哪兒去?要是他們國家的官僚們都是這么一副蠢樣,那談判也沒什么用。跟他們打一仗,說不定倒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這時,就見那三名騎士將斯皮爵士攙了起來,然后慢慢地向回走去。
在他們的身后,雷歐帶著自己招來的那一大幫小流氓不住地起哄,丟石頭,扔爛泥。
洛林看了看他們,卻見斯皮男爵透過了人群的縫隙向自己投來怨毒的一瞥,同時還張了張嘴,也不出聲,只是用口型緩緩說道:“我家王子不會放過你的~!”
洛林不由氣急而笑,見過小人。但是卻沒見過下賤成這樣的小人。
他想了想,然后轉頭看著希爾梅莉亞,奇道:“你就這樣放過了他們?”
希爾梅莉亞板著玉容,冷然道:“不然怎么樣?他們雖然在大街上縱馬橫沖,但是卻也罪不致死。而你不光是殺了他們的馬,還打傷了人,這就已經足夠了。還想怎么樣?殺了他們嗎?”
洛林一皺眉頭,抬起頭來,看著希爾梅莉亞,道:“你不能這樣含混過去啊。我現在都有些懷疑,你有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你不會是走后門進的學校糾查隊吧?”
希爾梅莉亞霍然回頭,冷冷地看著他,道:“伯爵,請你注意你的言詞。”
洛林也是毫不示弱,同樣冰冷地答道:“我一向很注意的。”
他掰著手指一項項地說明,道:“我殺馬,是因為他們縱馬狂奔,為了避免行人受傷,而不得己采取的行動。他的腿被打斷是因為他敲詐勒索我,一時不慎結果造成了火槍走火。他們在光天化日之下,犯下的這兩條罪行,你們可是一項也沒管啊?”
聽了洛林這掰開揉碎了的認真分析,希爾梅莉亞那原本就白皙的臉又白了一下。過了片刻之后,這才咬著嘴唇,不情愿地說道:“閣下說的有理。”
她回頭看了一下那幾名正要走開的騎士,猶豫了一下,然后揚聲說道:“斯皮男爵,還請你們幾位再等一下。”
那幾人對望了一眼,立刻停下了腳步。
希爾梅莉亞走了過去,冷然道:“由于你們在楓葉丹林大街上縱馬狂奔,騷擾地方。以及洛林伯爵提出的,斯皮男爵針對他的敲詐勒索兩項罪名的指控,所以還請你們跟我走一趟,到糾查總部去接受調查。”
斯皮男爵看她剛才那么好說話的態度,以為對方只是個柔弱女子,不由得色厲內恁地叫囂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想逮捕我們嗎?本爵爺可是皇家近衛,皇太子身邊的親信。我們此來是為皇太子殿下打前站的,為談判做準備的。如果出了什么問題,造成不良的影響,你們這些賤民負得起責任嗎?”
眾人聽了他的話,不由全都發出了一聲低吼。那聲音匯聚起來,如同暴風雨來臨之前悶雷一樣,令人窒息。
希爾梅莉亞也沒想到那人會如此愚蠢,那冰冷的臉上也是露出了明顯的厭惡。
洛林在旁邊不由大笑了起來,指著斯皮道:“親愛的男爵,這里是楓葉丹林,你以為是你們阿爾摩哈德的那個豬圈啊?在你們帝國,你也許是個人物,盡可以橫行鄉里,魚肉百姓,到處耍流氓。但是在這里……”
他的笑容猛地一斂,一字一頓地冷冷說道:“你,屁,都,不,是~!”
斯皮男爵愕然地看著他,眼神當中充滿了一種奇特的茫然。這位出身高人一等的的帝國貴族,好像對于這種事情很難以理解一樣。
不過仔細想想,以他敢在楓葉丹林里橫沖直撞的智商,既使是不能理解這種簡單事情,也是可以原諒的。
不過,這位飯桶男爵雖然智商不高,倒也有個好處——懂得服從強權。當即老實了下來。
希爾梅莉亞見此,不由更加厭惡。道:“請你們還是跟我走一趟。”
說著,一轉身,向洛林和他的那些同學,說道:“幾位,請你們也跟我走一趟吧。畢竟你們也是當事人。我們需要請各位過去協助一下,不過放心。不會耽誤各位太多的時間。”
眾人對望了一眼,答應了下來。
他們和阿爾摩哈德的那些騎士跟在希爾梅莉亞的身后,沿著大道向前走去。
洛林一馬當先,緊緊地跟在希爾梅莉亞的身后,看到她那窈窕的身形像被風吹動的楊柳一樣輕輕地擺動,尤其是那個挺翹豐滿的圓圓香臀在眼前一晃一晃的,充滿了美妙而性感的律動。
他也不知怎么地就想到了以前見過的一匹世界頂尖的賽馬。也許只有那匹馬兒那完美的臀部,才能與她相比較。
想到這里,他不由失笑了起來。
希爾梅莉亞在前面走著,總覺得不對,好像有一雙眼睛緊盯著自己的臀部,甚至讓自己都感有些灼熱的,不太舒服。難受的心里都有些發癢。
她聽到洛林的笑聲,終于忍不住了,霍然轉過頭來,厲聲喝道:“你笑什么?”
洛林也沒想到她會這么大的反應,頓時嚇了一跳,后退了一步,道:“我沒笑什么啊?”
其余糾查隊員們看到她的暴怒,也是驚訝地對視了一眼。希爾梅莉亞,那個冰山美女,風紀委員今天怎么跟平時不太一樣?“
希爾梅莉亞看到眾人驚奇的目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不由得也是一愣。
她看路上的行人又圍了上來,知道不便和他糾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轉過了身去。強自鎮定了一下,又邁開了步子。
洛林眾人跟在她的身后,沿著大道又走了一會兒。只見面前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建筑。立知那個就是,被全體學院學生都談之變色的糾查隊的辦公樓。
洛林走了進去,看到里面和其他的辦公樓一樣,也沒有什么不妥。沒有昏暗的燈光,沒有潮濕發霉的味道。
而且一路走過去,也沒有看見什么地牢啊,滿清十大酷刑啊,還有犯人們的慘叫啊,這一類像是監獄都常用的東西。
洛林不由鄙夷起來,這是什么啊,一點兒都不專業~!
希爾梅莉亞先是將阿爾摩哈德騎士們安排了一個房間,又讓人給他們請醫生看病。然后這才帶著洛林眾人來到了另一個房間。
因為這件事情,并不復雜。大家又是目睹了全過程。所以只是簡單地做了一個記錄。然后又簽上了名字。
雖然并不困難,但卻也是非常繁瑣。等眾人做完記錄,從大樓里再次走出來,就已經到了下午時分。
希爾梅莉亞親自將他們送了出來,然后道:“抱歉耽誤大家的時間了。你們教官那里,我已經派人說過了。所以今天下午也就不用上課。你們也可以回去休息一下。”
眾人點頭稱謝,然后轉身就要離開。
希爾梅莉亞看著洛林的背影,猶豫了一下,又再次叫道:“伯爵。雖然你這兩次做的沒錯。但是我還是不得不提醒您,你只是一個臨時的糾查員。有些事情,請您還是注意一下。不要使用過激的暴力手段。發現問題的時候,你只需要通知我們一聲就行了。”
洛林大怒,道:“臨時工?臨時工怎么了?你以為臨時工就是只能是給你們當槍使,背黑鍋啊?臨時工雖然工資低,沒保險,辛苦工作,任勞任怨,從來都沒有抱怨過半聲,就怕被炒了魷魚。但是我們也是有人權的啊~!”
希爾梅莉亞腦門上頓時跳起了幾根青筋。
“我們雖然……“洛林接著道:“喂,你去哪里啊,聽我把話說完……”
卻見她毫不理會,面無表情地一轉身,走進了辦公樓,然后將那大扇門重重地關上。
聽到那聲沉悶的聲響,眾人全都打了一聲寒戰。
阿德拍了拍他的肩,道:“老大,你牛。居然能把她氣成那樣子。”
洛林淡淡一笑,傲然道:“沒什么,小意思了。”
眾人看時間不早,然后打了聲招呼,各自回去。
洛林也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他一進門,就見凱瑟琳捧著厚厚的一摞文件坐在客廳當中。
除了她和那幾名侍衛之外,還有不少以前沒有見過的陌生人也在客廳。他們全都是衣著華麗,非富即貴。正畢恭畢敬地坐在她的周圍,看那樣子,好像正在開著什么會議。
洛林見此,急忙道:“你們在開會啊。我……”
凱瑟琳抬頭看了他一眼,道:“沒有關系的。這些都是我們自己人。而且會議馬上就要結束了。”
她說著,一轉身向眾人介紹道:“這位就是洛林伯爵。龍崖草家族的蘭斯,洛林伯爵。”
眾人急忙紛紛起身,點頭哈腰地道:“伯爵大人好。”
洛林看到他們眼中露出的曖昧的神色,不由苦笑了一下,道:“大家好。”
凱瑟琳向眾人說道:“好了,會議咱們今天就開到這里。明天再接著繼續。”
眾人答應了一聲,行了一禮,然后各拿著文件,走出了門去。
凱瑟琳看著客廳里只剩下了自己兩人,帥帥地打了一個響指,道:“對了。我聽雷歐說,你今天又跟人打架了?”
洛林也放松了下來,在旁邊的一個沙發上坐了下來,道:“算了吧,那個小痞子玩的比我都高興,你也不說管管。”
說到后來,語氣中不由帶了一絲抱怨。
凱瑟琳毫不為意,道:“這有什么。他從小就是這樣。哪有熱鬧往哪鉆,沒熱鬧的話,就自己制造熱鬧玩。”
洛林一窒,轉移了話題,道:“對了,我今天看到了阿爾摩哈德的使團人員,他們怎么會到學院里來?我還聽說他們打算跟帝國重定合約,這是真的嗎?”
四號第二更,下午還有。
感謝書友100121203913682和鐵血天驕同學 凱瑟琳聽了洛林的詢問,不由一笑,然后懶洋洋地一指放在桌子上的那厚厚一摞文件,道:“是啊,沒看我也正在忙嗎?”
她頓了一下,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這才又接著道:“今年帝國戰事不力。討伐蠻族北方軍團打了個大敗仗。我們家那個老頭子和數十萬帝國精銳又被東線戰事給纏住了。為了彌補北線的軍事力量,對那些蠻族繼續保持強大壓力。就必須從南邊抽調大批的兵力。
但是這樣一來。南邊戰線的兵力也就必然減弱。阿爾摩哈德的那幫狗崽子看到我們南線軍事實力減弱,有便宜可占,就拼了命地上竄下跳。”
她說到這里,不由得黛眉一蹙,恨恨地罵道:“拉塞爾那幫王八蛋也真是飯桶。被他們一恐嚇,就嚇得腿軟了,居然想出一個修定和平條約的餿點子,想把阿爾摩哈德人穩住。還要把姑娘我送出去。也真是有夠無恥。他怎么不把他老娘系個蝴蝶結送過去啊~!”
說完又猶自覺得不夠解恨。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一掌。很顯然她這是對于自己差一點兒被和親掉的事情仍然是懷恨在心。
洛林不由苦笑了一下。
他看著那位坐在沙發上,怒氣沖沖的絕美少女,心中很是不以為然。暗道:你認便宜吧~!比起太平公主來,你可是幸福多了。
她老爹可是大唐的高宗陛下,那是何等牛叉的人物~!
老娘還是一代女皇武則天,武大姐,那又是何等的驚才絕艷的一代人杰~!
結果呢?就為了怕那個小閨女被和親掉,那權傾天下的兩口子還不想盡了辦法,折騰來折騰去的。最后還不得不把她送到了女道觀,假裝出家。
據說那閨女送進去之后,吃不好睡不好的。只能啃小黃瓜,啃得臉色兒都綠了。而且還影響了正常的發育,結果長得跟春哥似的。不然為什么叫太平公主?
相比之下,你只是打著進學院深造的名義,跑到這里公款,你就偷著樂吧。
只是他也只是想想而己,卻明智地沒有說出來。
凱瑟琳這些日子正為制霸天下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要是自己把天姐那個‘從尼姑到一代女皇的偉大而光輝的奮斗歷程’告訴了她。那她還不得跟得了葵花寶典的東方不敗一樣,不鬧個天翻地覆才怪。
想到這里,他不由打了一個冷戰,急忙移開了話題。道:“那你找這些文件的意思是想要幫忙談判了?”
凱瑟琳哼了一聲,不情愿地答應道:“是啊。不干怎么行?雖然首相飯桶,陛下膿包。但是不管再怎么說,茹曼帝國也是我們家的。我不看著,還能有誰來替我看著?”
不說別的,光是聽了她那理所當然的語氣,洛林就不由一咧嘴。
瞧瞧人家這君臨天下的氣魄~!
這舍我其誰的胸襟~!
從西邊的阿特蘭提克大洋,到東方的帕米提亞草原。從北方的白雪皚皚的烏林諾斯山脈,到南邊的撒赫瑞那絕域沙漠。
茹曼帝國方圓五百九十萬平方公里,在此生活的人口以億計算,其他生靈更是數不勝數。
而這些全都是她們家的。
如此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將這一切全劃進了她的囊中,而且還如此的理所當然,如此的輕松,就像是一個存放零錢的罐子一樣。
但是這些話卻又根本無從反駁。這著實是讓人汗顏不己。
凱瑟琳看著桌子上那一摞厚厚的文件,不由煩燥了起來。然后將那文件往前一推,道:“算了,不說那個了。”
說著,她側過身來,用手托著香腮,看著洛林,道:“跟我說說今天你跟人打架的事情吧。我聽說希爾梅莉亞那個總是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喜歡事事叼難別人的風紀委員也出來了?”
洛林看到她皺著眉頭,說出了那一大堆的形容詞,心中頓時明白。凱瑟琳以前一定在那個女子手中吃過苦頭。
他想了想,將事情的經過簡單講敘了一遍。
凱瑟琳聽到希爾梅莉亞在洛林的面前吃了個癟,當即龍顏大悅,樂得眉開眼笑,贊許地道:“不錯。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就應該這樣收拾那個可惡的女人~!”
她那明亮而狡黠的秀眸一轉,低聲說道:“因為你的功勛卓著,用金幣不足以表達獎勵。所以我決定賞你這個。”
說著,緩緩地將自己那吹彈可破的美麗俏臉湊了過來。
洛林不由苦笑了一下,心中暗道:我倒是愿意你用金幣獎勵我一下。
不過感受到她那嬌嫩的嘴唇,還有那靈巧的香舌。他的心中一陣迷糊:這個獎勵倒也是不錯,比起金幣來要好上太多了。
良久良久,就是獎一個茹曼至高的皇家鷹勛章也不過如此。
就在兩人癡纏著難分難解的時候,就聽一陣腳步聲響,雷歐火燒一樣,滿頭大汗地沖了進來。高聲叫道:“老大~!快把那把火槍還給我……
他看到當時的場景,不由愕然一愣,停下了腳步,然后低聲嘟囔了一句“不講衛生~!”
洛林兩人這才急忙分開。
雷歐急忙湊了過來,陪著笑道:“老大,老大。那火槍,你是不是還給我啊?就是那把火槍……”
洛林急喘了幾下,這才緩過了氣來。
他見雷歐如此糾纏著自己,無奈之下,抽出了一把火槍,道:“好吧。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要對著人開火,這真的會出人命的。”
雷歐急忙答應道:“我知道,我知道。而且今天我也沒想著真的開槍打人,就是想嚇嚇他們。放心吧,我是有分寸的。”
他看洛林仍然不松手,用力地一奪將那火槍奪了過去,道:“你就給我吧。要是我真的闖了禍,你不讓我吃糖不就行了,大不了,你也揭我一層皮~!”
洛林一窒,剛要說話,就見他已經一轉身跑了出去。
凱瑟琳在旁邊揉了揉自己的嘴唇,然后輕笑著道:“你就放心吧。他會有分寸的。身為帝國的繼承人,從小就是受得精英教育。如果連這一點兒都做不到,他的那些老師們早就被砍腦袋了。”
洛林不覺又是一窒。
兩人的好事被撞破了,一時也都有些訕然。他們的臉皮雖然都不是太薄,但是卻也不好意思再繼續下去。
客廳里的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就在這時,就聽又一陣腳步聲響起。
阿黛爾一邊輕聲地哼著一首小曲,邁著輕快的腳步,走了進來。顯然心情極是不錯。
她也不看里面的情形,一走進來,就興高采烈地叫道:“妮可,知道嗎?洛林讓希爾梅莉亞那個可惡的女人吃了個癟。咦?”
她說完之后,抬頭看到了洛林,不由喜出望外,道:“正好。我正要找你呢~!”
阿黛爾幾步走到了他的對面,然后一順衣裙,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后連聲催促道:“快一點兒。給我講講。你是怎么讓希爾梅莉亞那個女人吃的虧的?學院里面都已經傳遍了。”
洛林看她眉飛色舞的樣子,頓時明白,這個小妞也在希爾梅莉亞的手上吃過虧。不然也不會這么幸災樂禍。
但是看到對方那雙如精靈般美麗動人的眼睛正渴望地盯著自己,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得將那個故事從頭又講了一遍。
雖然那個故事并不可笑,但是阿黛爾聽完之后,卻也是拍著桌子大笑不己。“這……這真是太解氣了。呵呵呵呵……”
洛林看著她那樣子,心中奇怪,也不知她這是受了那個女人多大的氣,才能幸災樂禍成這樣。
他剛要詢問,這時就見羅琳娜帶著薇拉樂顛顛地跑了進來。她一進門,也是高聲叫道:“聽說了沒有,希爾梅莉亞那個女人在洛林的手中吃了虧……”
洛林當即是一翻白眼,當即就要昏過去了。
通過這三天三起事件,學院里的眾人發現,不管是誰,只要碰到洛林,就準沒有好事。因此上,全都親切地叫他‘掃把星’。
大家只要是能躲著他,就躲著他走。
以后幾天,洛林也終于過上了平靜的校園生活。
早上起床吃飯上課,中午時厚著臉皮到魔法學院的餐廳蹭飯。下午放學后,老老實實地回去休息。三點一線,倒也過得滿足快樂。
只是某一天,羅琳娜想起劇本的事情,硬逼著洛林大爺寫一個劇本。好在那些東西全印在腦子里面,倒也是難。只是要一個字一個字地寫出來,就是這樣也讓他熬了大半夜。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讓雷歐見了,直拿紅蘿卜在他的臉前亂晃。
要票啊要票。
另,感謝夢_陳,在郁悶中生存,Galeas和晴天の兜兜同學們 洛林也沒有力氣理他,只是趴在桌子上裝死。
因為起得早,餐廳里沒有其他人制止。雷歐不由更來了精神。一直到薇拉走進來,看到他的那副樣子,在腦袋上狠敲了兩個,這才讓那個小痞子老實了下來。
說來也怪,那個小痞子天不怕、地不怕,有時候就連凱瑟琳都拿他沒招。但是卻不知道為什么,只要薇拉一瞪眼睛,他立馬就乖乖地聽話。
如此一物降一物,讓人不得不嘆服,造物者的神妙。
洛林懶洋洋地撩了撩眼皮,睜眼看到那純真嬌憨的少女一臉的喜色,眉宇之間甚至還帶著一些飛揚的味道,不由心中一奇,問道:“薇拉,你揀到錢包了?”
那位純真的少女不由得一愣。
她眨了眨藍色的大眼睛,然后歪著頭,認真地想了一會兒,這才答道:“沒有啊~!”
“是嗎?”洛林看著她傻呼呼的樣子,不覺感到頭有些痛了,用手揉了揉腦門。這才接著問道:“沒有揀錢,那你怎么這么高興?”
“噢~!你說這個啊……”薇拉雙手背在身后,向前輕快地一跳。頓時引得胸前一陣波濤洶涌,讓洛林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三倍,鼻血都差一點兒沒噴出來。
那懵懂的少女卻仍然未知,道:“我們今天要上飛行課,我當然高興了。知道嗎?老師說了。我可是天才呢~!”
洛林低低地咕噥了一句,“你一條龍會飛,是理所當然的。好像并不值得夸耀吧?”
薇拉一下子瞪圓了眼睛,認真地解釋道:“這不一樣。我是要用魔法飛行啊。……”
“薇拉,你今天就要上魔法飛行課啊~!”隨著那話語聲,阿黛爾也走進了餐廳。
她看到洛林在座,笑著和他打了一聲招呼。這才繼續道:“那你按我說的飛行課的傳統做了沒有?”
薇拉不好意思地低頭一笑,這才道:“我當然做了。”
說完,拎著裙角,在她的面前轉了一圈。道:“怎么樣?這件衣服漂亮吧?”
洛林這才注意到薇拉穿了一襲鵝黃色的法師袍。
寬大的圓領處露出一大片白得耀眼奪目的嬌嫩肌膚,
上身的衣料緊繃,將豐挺飽滿的迷人兩團柔軟緊緊地擠在了一起,擠出了一道讓人產生無限暇想的深溝,而且每走一步,就會跳動不己,好像在下一刻就要裂衣而出。
纖細柔軟的腰肢上扎著一條金色的腰帶,更顯得盈盈不堪一握。
裙子自然垂下,畫出了豐滿挺翹的香臀的優美弧線。
齊膝的裙子下面,露出了那一段像是蓮藕一般光潔白嫩的小腿。
再加上她那天真純潔,一臉嬌憨的神態,宛如是出塵脫俗的天宮仙女降臨到了人間。
看到她那清純動人的打扮,洛林不由失神了片刻,然后才道:“又不是發獎學金,你穿那么漂亮干什么?”
阿黛爾一皺眉頭,道:“你個俗人。知不知道,對于一個魔法師來說,第一次飛行是很有意義的。知不知道每年有七成的魔法學徒,就因為跨不過這一道門檻,而當不成法師。這代表力量的跨越。從此之后,就再也不是一個普通的人,而是一位真正的魔法師了。”
洛林奇道:“那也應該穿的隆重一點兒啊。弄個什么長袍了,帶著博士帽了之類的啊。現在這天氣開始涼了。穿這么單薄,要是凍著了怎么辦?,弄個關節炎,老寒腿什么的,很麻煩的。”
阿黛爾一聳香肩,道:“我也是挺奇怪的。但是據說這是我們魔法從很久以前就流傳下來的傳統。男生那邊好像是無所謂,但是女生就必須得要這么穿著,好像說這樣可以帶來好運。”
洛林不滿地嘟囔了一句:“魔法師居然也搞迷信。有沒有天理啊?你們這不是搶牧師們的飯碗嗎?”
他一轉頭看向了薇拉,道:“你不用理他們那么多。到時候要是冷的話,就拿件衣服穿上,再不行就裝病。”
懷春的少女們的神經總是敏感而纖細,經常會被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細節感動。阿黛爾也不例外。
她沒想到洛林如此關心薇拉,頓時心頭一暖。心道:這個男人倒是挺細心,挺懂得關心別人的。
再看向洛林之時,那雙靈動的眼睛里隱隱有了一絲的奇怪的神色。
就在這時,就聽洛林接著憤憤地說道:“真是什么破規定嘛~!現在醫藥價錢那么高,知不知道萬一得了病很花錢的~!又沒有什么醫療保險,還不得少爺我掏腰包。真是太混蛋了~!你說是不是……咦?”
他一轉頭看到阿黛爾定定地望著自己,不由一怔。又等了一會兒,卻發現她那雙被無數詩人贊美過的精靈般的秀眸仍然看著自己,就連雷歐那個小痞子偷偷地去摸她的錢包都沒有發覺。
洛林不由心底發毛。
他伸手在阿黛爾的臉前小心翼翼地晃了晃,然后道:“阿黛爾,阿黛爾,你沒事吧?”
阿黛爾猛醒了過來,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淡淡地道:“我沒事,你剛剛說什么?”
洛林又想了起來,氣憤地道:“我說學院里應該搞個醫療保險什么,真是太混蛋了~!”
阿黛爾幽幽地嘆息了一聲,一邊轉頭看向了窗外,掩飾著眼中的失落,一邊隨口附合道:“是啊,真是太混蛋了……”
這時,羅琳娜也走了進來。
她和眾人打了一聲招呼,一轉頭看到薇拉雙手拉著裙角,一臉興奮地站在旁邊,顯然是在等著自己的贊美,不由微微一笑,道:“薇拉,今天是要上飛行課吧?這件裙子可是真漂亮。可要認真上課喲。”
薇拉的俏臉一紅,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然后才道:“師姐,你就放心吧。”
羅琳娜又是一笑,然后在洛林的對面坐了下來,也不說話,只是用那雙美目狠狠地瞪著他。
洛林不由打了一個寒戰,急忙掏出了自己熬夜寫成的文稿,遞了過去,道:“我已經寫好了。請您過目。”
心中卻是暗道:不就是欠你幾個臭錢嗎?用得著跟黃世仁找楊白勞逼債一樣嗎?
羅琳娜接過了文稿,為了防備洛林又在以次充好,略略翻了幾下。道:“《威林斯的地精商人》這個名字倒是挺不錯。具本是講什么的?”
洛林不以為然地道:“你不會自己看嘛……”
他看到羅琳娜又是一瞪眼睛,急忙改口道:“你不看的話,我就給你介紹一下。這故事講的是,一個美艷動人的大美女,女扮男裝,然后去拯救陷在水深火熱當中,被一個無良的地精商人逼債,逼得都快要給逼死的男主角。”
“混蛋~!“羅琳娜當即大怒,將那文稿在桌子上重重地一拍,寒聲說道:“你這是在影射我嗎?信不信我現在就收拾你?”
洛林急忙連連擺手,道:“英雌,真沒有。這就是一個故事,而且絕對是一個好故事。再說了,現在都什么年代了,早就不興建文字獄了。”
這時就見阿黛爾拿起了那文稿翻看了兩眼,道:“羅琳娜,你也別生氣。我先看看再說。咱們能不冤枉一個好人,但是卻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不是?”
羅琳娜重重地哼了一聲,這才又重新坐了下來。
阿黛爾快速地翻看了幾頁,驚奇地‘咦’了一聲之后,頓時沉入了劇情當中。
羅琳娜等了片刻,見她還不出聲,不由拉了她一下,催促道:“黛爾,你倒是說話啊?”
阿黛爾抬起頭來,茫然道:“你要我說什么?噢,對了~!”
她猛然醒悟了過來,將那文稿在桌上重重地一放,贊嘆道:“真是個好劇本。情節生動而豐富。尤其是最后一節,沒有離奇的情節,但卻寫得波瀾起伏,引人入勝。大開大合,曲折有致。真是個天才之做~!”
她一轉頭看到洛林,也不由得秀眉一蹙,掩卷長嘆道:“眾神真是不公。為什么把這種才能,給予了這……這么一個人~!”
說完之后,又是唏噓不己。
看到她的樣子,羅琳娜好像看到了當初自己的影子。她不由苦笑了一下,同時也可以確定,這確實是一本好劇。
她抬頭看著洛林,道:“算了,這一次就放過你了。”
這時凱瑟琳也走了進來。
大家閑聊了幾句,然后匆匆地吃過了早餐。
離開之時,薇拉遲疑了一下,然后向洛林道:“少爺,你……你今天有沒有課啊?沒有課的話,能不能去我們那里看我上課啊?”
感謝絕行無影、晴天の兜兜兩位同學。
洛林看著她那雙明亮濕潤的大眼睛里閃動著的,代表著期望的璀璨星光,不由嘆息了一聲。道:“好吧,我知道了。我今天沒課,正好可以去看你的第一堂飛行課。”
薇拉當即跳起來,歡呼了一聲,然后在他的臉上一吻,道:“謝謝你了。記住了,我的課是在下午第一堂的時候。你到那個時候來找我就行了。”
洛林有氣無力地道:“好了,我知道了。到時候我一定會準時到的。”
薇拉看他那樣子,有些不放心。又叮囑了幾句,這才跟著羅琳娜一起離開——這傻丫頭上了快半個月的課了,現在居然還是不認識路。
阿黛爾看看時間不早,也挾著一摞課本,匆匆地趕去上課。
凱瑟琳則因為還要準備談判,也是打了一聲招呼,匆匆地離開。又去找她那一幫的學者顧問去了。
洛林發現餐廳里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自己和雷歐兩個人。
這時,就見那個小痞子探頭探腦地看了一圈,發現四下無人之后,然后一伸手,從兜里掏出了阿黛爾的那個漂亮的錢包,將把里面的錢幣全倒在了桌子上面。然后仔細地數了數,分成了兩堆,最后將其中一堆推到了洛林的面前,一臉豪爽地道:“老大,江湖規矩。見者有份,一人一半。”
洛林不由愣了一下,他瞄了雷歐面前的那一堆,然后奇道:“一人一半?我怎么感覺你面前的那一堆比我這一堆要大上許多?分個贓,你都要貪污,還真不愧是天生的政治家啊~!”
雷歐遲疑了一下,發現自己這一堆好像確實比洛林的那一堆大上了許多,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撓了撓白嫩的小臉。一邊忍著心痛,又推了幾個錢幣過去。一邊委曲地說道:“老大。你也不能這么說。好歹這些錢全是我的勞動所得,當然也要分一個大頭。”
洛林驚奇地看著他,這孩子居然把偷來的錢算做是勞動所得,這種厚顏無恥的樣子還真的很有自己年青時的風范。但是他這才多大一點兒啊?難道說,這真是一個百年難遇的政治天才?
雷歐看他還不伸手,不由為難地道:“老大,你也要講講道理吧?你的那一邊已經不少了。怎么還想要啊?”
就在這時,就聽身后一個聲音響起:“我說我的錢包哪兒去了,卻原來是被你這個小賊給偷了。看我今天怎么教訓你這個小痞子~!”
雷歐當即僵住了。
他慌亂地將桌子上的錢全扒在了一起,然后飛快地裝進了錢包,最后抬起頭來,看著洛林。大聲而且義正詞嚴地說道:“我說過了。這些錢是要全部都交還失主的。我們一個銅板的錢都不能隨便動~!”
看到他眉宇間流露出來的浩然正氣,洛林終于確定,他確實是一個百年難遇的政治天才~!
想到這里,他嘆息了一聲,站起了身來,然后向門口走去。
就聽身后傳來了雷歐的聲音:“哇,阿黛爾,你怎么回來了。今天你的這一身衣服還真是漂亮啊……”
“我揀到了一個錢包,你看是不是你……”
“哇,你……你挽袖子干什么?……別過來,你別過來啊。再過來,我就要叫了。我真的要叫了啊……救命,救命啊……”
洛林走出了房間,然后將門在身后輕輕地關上。聽任阿黛爾去教訓那個小痞子。如果再不管管的話,他還不知道要淘到什么程度。
此時,太陽已經升起。陽光從樹梢的頂上照了過來,照在臉上微微的有些暖意。天空中一片蔚藍,顯然又是一個絕佳的好天氣。
因為凱瑟琳那里聚了一大堆的學者顧問開會,為即將到來的使團談判商量對策。鬧得亂七八糟的。而洛林也不想跟他們摻和。
在外面閑逛了大半天。然后尚未到中午時分,他就又跑到了魔法學院的餐廳,趁了人少的時候,早早地蹭了頓飯。
他吃過了飯之后,看看時間尚早,而且太陽也挺不錯的。于是就跑到了魔法學院操場邊上的草坪上,躺在那里曬起了太陽。
感受到那暖哄哄的陽光照在身上,真是愜意無比。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少的時間,他隱隱就感到身邊有一個人坐了下來,不由猛地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一抬頭,就看一個小老頭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只見他頭發花白,滿臉皺紋,身材瘦小干枯。穿著一件灰色的袍子,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件袍子的底色其實是白色的,也不知是多少時日沒有洗過。以至于臟成了這個樣子。
那老頭看他醒了過來,笑瞇瞇地打了一聲招呼,道:“嗨,你好啊。年青人。也來看女魔法師們的飛行訓練課嗎?”
洛林愕然地點了點頭,道:“是啊。”
那老頭當即會意,道:“哎呀。你還真會選地方。像你這樣的聰明人還真是少見啊~!”
說完,臉上露出了一絲猥瑣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覺得有夠。
洛林愣了一下,道:“老先生,你這是什么意思?”
那老頭曖昧地一笑,道:“年青人,這可就不對了啊。你放心,我是不會說出去的。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用裝傻了吧?”
洛林不由眨了眨眼睛。
那老頭往地上一躺,雙手枕在了腦后,看著天上的白云,悠悠地嘆息了一聲,然后說道:“說起來,還真是令人懷念啊~!這都是多少年過去了。真沒想到居然還能有人能跟我們一樣,找到這個地方來看飛行訓練。看到后繼有人,我想那些老色鬼們在地下也該瞑目了吧?”
說著,蹺著二郎腿,一晃一晃地,很是悠閑。
洛林一頭的霧水,道:“老先生,您這話究竟是什么意?我怎么聽不懂啊?”
那個猥瑣的小老頭頓時不滿。
他冷哼了一聲,道:“年青人,你占了最好的那個位置,我就不追究了。但是再要裝傻可就不對了。”
他看洛林一臉的驚訝不像是在做假,不由疑惑了起來,道:“你真的不知道?”
洛林氣得笑了起來,道:“知道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那小老頭喃喃地自言自語道:“如果不知道的話,你怎么會恰好選了這么好的一個位置?難道真的是巧合?”
他眼珠轉了轉,然后一翻身從地上坐了起來。換了一副笑臉,然后道:“這樣吧,年青人。你把你的那個位置讓給我。然后呢,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洛林看著他臉上的猥瑣的表情,不屑地‘卻’了一聲,道:“秘密?是不是中國足球里面有人踢假球啊?這誰不知道?還用你來裝神秘。騙鬼去吧~!”
小老頭愕然一愣。“中國足球是什么東西?”
他看洛林轉過了身去,一臉愛理不愛的模樣,而此時第一遍的鐘聲已經敲響,再過一會兒。馬上就要開始上課了。不由得心中一急,道:“我是說真的。我告訴你一個楓葉丹林學院里隱藏最深的秘密。”
洛林摳了摳鼻子,然后懶洋洋地道:“真的?比如說……”
那小老頭曖昧地一笑,接口道:“比如說,魔法學院的女魔法師們在練習飛行的時候,為什么會有一個穿裙子的傳統?”
洛林看著他那猥瑣的表情,不由得心中一跳。他笑了笑,道:“嗯,我開始感到有點兒興趣了。”
那小老頭哼了一聲,然后抬手示意洛林把地方讓開,讓他坐下。
洛林無奈,站起了身來,讓了開去。然后在旁邊坐下。
那小老頭當即走了過去,然后在洛林原來的位置坐下。又舒服地用在地上蹭了兩下,占住了地盤。
洛林不覺失笑,心中暗道:都說越老越小。這個小老頭的樣子倒也挺是可愛,跟雷歐有的一拼。他們兩個說不定還會成為朋友呢~!
他輕輕地咳了兩下,然后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那小老頭眼珠轉了轉,嘿嘿地奸笑了兩聲,剛要張口說話。
洛林冷笑了一聲,道:“你可別想著說謊騙人。要知道人在說謊的時候,眼珠是往左上方翻的,說實話的時候,眼珠是往右上方翻的。你是不是說謊,我可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身體不太舒服,今天就這兩章了,回頭補上,抱歉!
那個小老頭當即張口結舌。他愣了半天,這才一臉古怪地喃喃說道:“我還真不知道,原來說謊還可以看出來的。”
洛林不耐煩地一撇嘴,道:“你以為年紀大,懂得就多嗎?烏龜活得最久,也沒見它成為大賢者。別廢話,快說秘密~!不然的話,你就把這個地方還給我。”
說著,伸手就要去拉那個小老頭的衣袖。
那小老頭連忙躲過,尷尬地笑了笑,道:“好,好。我這就說。”
他略略停頓了一下,然后長嘆了一聲,抬起頭來,以四十五度角看向了天空,幽幽道:“要說起這楓葉丹林來呢。一共有十大頂級機密。
第一項就是,當年聯手抗擊死靈與魔族聯軍的三圣者瑪吉克,索德與高法爾三人為什么會走到一起?
第二項就是,他們離開之后留下的三把傳說武器的去向。
第三項就是,楓葉丹林大圖書館倒底有幾層?五層還是九層。里面是不是有個秘密組織。
第四項就是,黑暗議會與魔族對于楓葉丹林的滲透組織,黑骷髏會的總部設在哪里?
他絮絮叼叼地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到點子上面。洛林不禁不耐煩起來。
他不屑地呸了一聲,然后道:“有完沒完啊?不行就讓開。”
那小老頭急忙連連擺手,道:“你耐心聽完嘛。我馬上就要說到了。魔法學院的這個傳統是排在最后的。”
洛林一皺眉頭,催促道:“那你就快點兒說。”
小老頭猶豫了一下看洛林的臉色不愉,急忙陪著笑,道:“好,好。我知道了,說快一點兒。”
他吸了口氣,然后飛快地說道:“這個傳統是在當年學院成立之后,大魔導師瑪吉克特意設立的。當年。因為戰圣者索德長得帥,身邊不乏美女。牧師高法爾因為那個原因了……”
他說著猥瑣地一擠自己那雙賊亮賊亮的小眼睛,洛林當即會意。
他驚得下巴差一點兒就脫了下來。心中暗道:‘,這也太勁爆了吧?從第一代的教宗陛下開始。那些牧師就已經玩背背了?
想到這里,他連忙問道:“后來,后來呢?”
那小老頭一笑,接著說道:“大魔導師瑪吉克長得不帥,而且價值取向和其他人一樣。所以他利用手中的職權,特意制定了那個傳統。”
洛林不由一頭的霧水。
那小老頭當即大恨,跺著腳,道:“我都說的這么明白了,你還不知道?”
說著,他一指不遠處的山林,然后又一指自己的身下。道:“你看明白了沒有?”
洛林低頭看了看,隱隱約約地看到在地上有一個什么圖案,看那個樣子好像是某種魔法符號。他不由疑惑地道:“這個看上去好像是一個魔法陣的樣子?”
那小老頭當即一拍大腿,道:“你終于明白了。”
他一抬手,將整個操場全劃了進去,然后斬釘截鐵地斷然道:“沒錯,就是這樣子的~!因為設定了魔法陣的關系。那些女魔法師們在練習飛行的時候,就必然要從我們的頭上飛過。由于她們都穿著裙子,在飛過的時候,就可以看到她們那白花花的、漂亮的大腿。”
“呀~!”洛林不由驚嘆了一聲,喃喃地道:“這……這真是太卑鄙,太猥瑣,太下賤了……”
那小老頭好像是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夸獎,臉上一紅。然后傲然笑道:“也不算什么了~!”
他滿意地嘆息了一聲,然后抬了抬手指,打了個響指,又接著道:“而且,因為身處魔法陣的中央,還可以略略地操控一下風力。覺得誰好看的話,只要抬抬手指,就可以在天空中發出一陣看不到的亂流。你也知道了。到時候,風一吹……”
說到這里,他停了下來。用一種‘大家都是男人不用說的太詳細了吧’的猥瑣眼光看著洛林。滿是皺紋的臉上還帶著一種奇特的笑容,再加上那一雙精光四射的色瞇瞇的小眼睛,怎么看怎么讓人覺得淫蕩。
洛林當即大怒,心中暗罵:真是有夠下賤~!
他從地上一躍而起,指著那個小老頭的鼻子,義正詞嚴地厲聲道:“你這個好色的死老頭,為老不尊。居然如此地卑鄙無恥下流。說你卑鄙,下流,那簡直就是在污辱那兩個詞~!今天就是老天饒你,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他頓了一下,然后又補充道:“你快點兒給我讓開。讓我來看。”
說著,伸手就要去拉那個小老頭。
那小老頭奮力地掙扎,氣憤地高聲叫道:“現在的年青人怎么這樣墮落,就一點兒也不知道尊敬老人嗎?”
洛林用力地拉著他的衣服,道:“尊敬是對于值得尊敬的人準備的。像你這種好色的老頭根本就不值一個銅板的尊敬。”
那小老頭雙手緊緊地抓著地上的草莖,高聲叫道:“那么,你就不能體恤一下老人嗎?我都這么大的年紀了,還能再看幾年啊?”
洛林伸手就抓住了他的一條腿,一邊用力地拉扯,一邊道:“你都已經看了那么多年了。少看一次又不會死的,快點兒。給我讓開~!”
那小老頭一邊掙扎,一邊高聲叫道:“可是我這也是工作需要~!”
洛林一愣,隨即呸了一聲,道:“你個老混蛋。偷看女人的內褲,居然還扯上什么工作?真是有夠不要臉~!”
那小老頭發現自己被洛林大力地拖著,手中緊抓著的草莖的根已經松動,眼看著就要被自己給拔出來了,急忙又抓撓了兩把,穩住了身形,然后這才叫道:“是真的,是真的。你先松手,我把東西拿出來給你看。”
洛林不由一愣,放開了雙手。道:“好啊。你拿出來讓我看看,要是沒有,小心我可翻臉啊。少爺我才不管你今年多大的年紀,惹急了一樣用板磚拍你這個老家伙。”
那小老頭哼唧了兩聲,喃喃地抱怨道:“現的年青人還真是沒有禮貌,世風日下啊……”
洛林冷笑道:“批評別人,指手劃腳的,其實還不是想要占別人的便宜。說什么世風日下,先想想自己是個什么貨色再說吧~!”
那小老頭一窒,抬頭看到洛林對著自己虎視眈眈,知道他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只得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黑色的方形水晶,道:“你看,就是這個。”
洛林一愣,道:“這是什么破玩藝?
那小老頭得意地將那個水晶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道:“沒見過吧?這是記憶水晶~!用這個就可以記錄下當時所有畫面,而且可以長時間儲存,只要魔力沒有發生變化,里面的內容就不會消失。是不是很厲害啊?”
洛林低下頭去,仔細地看了看那個記憶水晶,道:“就是這么一個東西?能存多少東西?”
那小老頭笑道:“這一個就可以存大半天,大約五個小時的畫面。”
他頓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看著洛林,道:“只要你讓我先看,錄了下來。然后我就可以把以前保存的所有的記錄全讓你看一遍,絕對過癮~!
說到了后來,他的語氣里充滿了一種奇特的誘惑。
“噢?以前保存的所有記錄,那有多少記錄呢?”
那小老頭一挺干癟的胸脯,傲然答道:“那可是我進學院以來,整整二十年來的所有記錄。如果還不滿意的話。我就把以前其他人記錄下來的記憶水昌,也全都放給你看。”
“好。很好。真的很好。呵呵呵……”
聽到了那個聲音,洛林不由一愣,眨了眨眼睛,看著那小老頭道:“你剛才說什么?”
那小老頭也是一臉的疑惑,道:“剛剛不是你在說話嗎?”
兩人對望了一眼,那顆心全都沉到了腳底。如果剛剛不是自己兩人說話,那就意味著……
他們兩個像是缺油的木偶一樣,一點兒一點扭動脖子,緩緩地轉過了頭去。看到周圍的情景,不約而同時發出了一聲嘆息。
只見數十名漂亮的女魔法師將他們團團地圍住,一個個粉面含霜,目光冰冷。像是草原上的雌獅一樣,惡狠狠地看著他們兩個。
不遠處,還陸續有其他的女魔法師破空飛來。在天空中劃過了一道道的奪目的光線,密密麻麻,如同遷移的鳥群一般。
場面極是壯觀。
他們兩個死定了~!
昨天晚上寫到后來的時候,無意中上來看看,驚奇地發現我要V了。真是太神奇了。
不過大家放心,一定堅持到星期一。
偷偷告訴大家一聲。因為編輯沒上班,那個東東我不會弄。
再次感謝,九十度鞠躬~!
該死的,她們是什么時候出現的?洛林氣急敗壞地想著,然后與那小老頭兒對望了一眼。
兩人盡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恐懼。
他們兩人停下了爭吵,像是在河東岸上的母獅子注視之下的兩只不住發抖的小羊一樣,然后聚在了一起,同時顫聲說道:“你……你們想干什么?”
“你們這一老一少、兩個天殺的無良混蛋,還敢問我們想干什么?”隨著這冷的掉冰渣的話語聲,只見人群一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了出來。
她的眉眼如畫,肌膚如白絹一般白皙,雖然胸部不夠豐滿,但是那雙修長的美腿的比例極長,腰肢纖細柔韌,卻是一位動人的絕美佳人,只是那雙杏仁一般漂亮的眼睛里卻噴出憤怒的火焰,好像要將人燒成灰燼一般。正是女魔法師羅琳娜。
在她的旁邊,還站在一個天真純潔,一臉嬌憨的藍發美少女。
那名天真的少女雙手緊緊地握在胸前,小心而膽怯地看著洛林兩人,像藍寶石一般漂亮的藍色的大眼睛里滿是歉意。口中不住地小聲道:“對不起,少爺。對不起……”
洛林看了不由得一嘆,頓時明白這消息是怎么走漏出去的。心中暗道:一定又是那個靈魂契約在做怪的緣故。薇拉不知怎么從自己這邊得到了消息,然后傻呼呼地跟羅琳娜一提,那個女人當然也就是暴跳如雷,帶著眾人過來堵自己,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
真真是倒霉透了~!
羅琳娜冷冷地看著他們兩個,寒聲說道:“你們這兩個天殺的混蛋~!還有什么遺言要交待的嗎?沒有的話……”
說到這里,她一舉手中的魔杖,指向了那兩人,厲聲喝道:“姐妹們,給我……”
洛林兩人知道只要她的那個命令一下,那些女魔法師們含憤出手,自己兩人必然是死無葬身之地。頓時慌了手腳。
他們同時高叫道:“等一下,等一下……”
然后兩人各自伸手從懷里掏出一樣東西,高高地舉在手中,然后又異口同聲地高聲叫道:“誤會,誤會。其實我是臥底。他才真的是那個壞人。”
兩人一邊高聲叫著,一邊又同時伸出了右手指著對方的鼻子。
洛林看他也指著自己的鼻子,不由眼中寒光一閃,伸手一巴掌拍開。然后道:“女士們,小姐們,你們聽我說。我可是學院保安隊的。你們可看清楚了,這是我的臂章。我是看到他在這里鬼鬼祟祟的,所以過來檢查的。大家一定要睜大眼睛看清楚,千萬別被他給騙了~!”
一眾女魔法師們頓時一愣。雖然心中有些懷疑,但是看到洛林臉上露出的大義凜然的神色,不約而同地將手中的魔杖移開,對準了那個小老頭。
那小老頭見此,當即臉色蒼白。
他那雙小眼珠狡猾地一轉,也是毫不示弱,同樣一掌拍開了洛林的手,然后晃動自己手中的紅色臂章,高聲叫道:“女士們,小姐們。你們好好看。他只是個臨時工,我的這個可是正式工的。其實他是在賊喊捉賊,想要陷害我這個德高望眾的老人家。大家可要睜大眼睛,不要被那個小白臉給騙了~!”
一眾女魔法師們又移動了手中的魔杖,然后齊齊地對準了洛林。
洛林看到那如槍林般密密叢叢的魔杖,也是膽寒不己。這些狂暴的女法師們要是萬杖齊發,哪怕是一人扔一個小火球,但是聚集起來的魔法能量也是無比的驚人,就是頭巨龍也會被轟得連渣都不剩。
他急忙伸手一指那小老頭手中的黑色魔晶,高聲道:“姐妹們,大家可是要睜眼看清楚,那個老混蛋手里面還拿著記憶水晶呢,那個就是鐵一般的證據。可以證明他就是那個想要偷窺的壞人。”
那小老頭看到一眾女法師們將魔杖又對準了自己,急忙將那塊魔法水晶對著洛林一拋,就像扔一塊燒紅的鉻鐵一樣,同時高聲叫道:“才不是那樣呢。我拿著那塊水晶,是因為剛剛抓了他一個人贓并獲,想要交給你們發落處罰~!”
就聽‘轟’地一聲,那些女法師們又齊齊地將魔杖指向了洛林。
洛林條件反射一般,接過了那塊水晶。
他低頭看了一看那個如墨水般漆黑的水晶,這才意識到自己接過的不只是一塊水晶,而且還是一個滾燙的鉻鐵。
想到這里,他不由打了一個寒戰,急忙高聲叫道:“大家千萬別相信他。魔法水晶這種貴重的東西,像我這種窮人怎么可能會有呢?這是他在卑鄙無恥地給我栽贓。廣大年青漂亮,楚楚動人。而且眼睛雪亮的女法師們是不會被你這種拙劣的伎倆給欺騙的~!
聽了洛林在辯解之中仍然狂拍的馬屁,一眾法師們當即對他好感大生,又紛紛將手中的魔杖指向了那個小老頭。
那小老頭見此,不由眼珠轉了轉,然后高聲叫道:“大家千萬不能相信他。像這種小白臉慣會用甜言密語來欺騙大家的。這魔法水晶雖然不便宜,可是你相信一個穿著從遙遠的東方,塞里斯國進口絲綢的家伙會買不起嗎?”
一眾女法師聽了,又紛紛將手中的魔杖指向了洛林,但是因為他剛剛大拍的那一頓馬屁,讓大家聽得舒服,所以那魔杖指向他之時,略略有些猶豫,握著魔杖的手也沒有先前那么堅決。
小老頭敏銳地察覺到了這種情況,當即是氣得面如土色。心中暗罵:這些個女人還真是有夠偏心~!被別人哄幾句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洛林看著他的樣子,不由得呲牙一笑。然后眼珠轉了轉,又高聲叫道:“各位美艷動人,高貴典雅,冰雪聰明……的姐妹們。大家可是要知道,就算是我買得起,可是我根本就不是魔法學院的學生。沒有魔力,又怎么會用這種東西?”
那小老頭聽了,當即抓住了他話中的漏洞,‘哈’地一聲叫了出來,然后跳起來,指著洛林的鼻子,高聲叫道:“大家可是都聽清楚了。看看究竟是誰在說謊~!誰不知道魔法水晶的操作不需要太多的魔力,只要是一個稍稍有點兒魔力的人就可以操作。而且……”
他說到這里,像是勝券在握一般,對著洛林陰陰地一笑,然后又接著高聲說道:“而且,他剛剛承認自己不是魔法學院的學生。不是魔法學院的學生,你跑到這里來干什么?還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不良企圖~!”
一眾女法師們聽他說的有理,當即將手中的魔杖又指向了洛林。
這時,就聽那小老頭喃喃地叫道:“可憐我那可愛的外孫女,就是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了。現在又過來欺騙大家……”
聽了他的話,眾人無不是怒火中燒。這個家伙果然是一個小白臉~!當即有人就開始念動咒語,魔杖的頂端隱隱有光芒透出。
薇拉見此,急忙搶步上前,擋在了洛林的身前,然后高聲說道:“大家別誤會我們少爺。是我……我叫他來的。”
眾人一愣,然后又紛紛收起了魔法,將魔杖指向了那個小老頭。
那小老頭眼珠轉了轉,突然以手捂著臉,痛哭了起來,一邊哭著,一邊向薇拉高聲叫道:“我的可愛的外孫女啊~!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待外公呢?你被他騙的還不夠慘嗎?怎么還要向著他啊。你知不知道這樣對外公我,我的心都要碎了……”
他哭了半天,然后透過指間的縫隙,向外一看,發現眾人仍然用魔杖指著自己,不由一愣,提醒道:“喂,你們該把魔杖指著他了。”
說著,像是怕眾人不明白一樣,又伸手指了一下洛林。
但是在下一刻卻膽寒地發現眾人卻不為所動,仍然將魔杖指著自己。一個個瞪著眼睛,目光冰冷,就像在打量兔子的母獅一樣。
他愕然地放下了雙手,眨了眨那雙精光四射的小眼睛,愣愣地問道:“這……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羅琳娜冷笑了一聲,咬牙切齒地恨聲說道:“你這個天殺的老混蛋,我讓你死的明白一點兒。”
說著,一伸手,將薇拉拉回到了自己的身邊,然后又接著道:“別看薇拉來學院的時間短。但是在這里,有誰不認識我們這個最可愛的小師妹。你拿她做擋箭牌,真真是打錯了算盤~!”
“師姐……”薇拉有些羞澀地扭捏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磕了磕腳上的皮鞋的鞋尖。那少女特有的清純讓在場的眾人失神了一刻。
那小老頭這才認真地上下打量了薇拉一番。他看著那個一臉嬌憨的純真少女,突然眼中精光一閃,指著她高聲叫道:“你……你……你……不是安瑞莉亞斯嗎?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薇拉愕然一愣,眨了眨濃密而修長的睫毛,奇道:“怎么,老先生,你認識我嗎?”
她說完之后,好像想到了什么,那原本粉紅白嫩的俏臉一下子變成了白色。
另,感謝蒼藍星痕同學。
薇拉猛然間想到了什么,不由得俏臉上血色盡褪,一下子蒼白了起來。
就在這時,就聽羅琳娜黛眉倒豎,伸手一指,然后厲聲喝道:“姐妹們,給我……”
那小老頭見此知道不好。他當機立斷,抬手一指天上,打斷了羅琳娜的話,高聲叫道:“快看,天上有個絕世大美女飛過來了~!”
眾人一愣,盡皆抬頭向天上看去。
洛林也是一愣,但是看著他那一臉猥瑣的笑臉,心頭一閃,馬上就明白這是那個小老頭的詭計。不禁暗暗地佩服,那個老家伙果然是人老成精。
他如果說是有個絕世帥哥的話,絕大多數的女人或許都會去看,但是萬一當中有個蕾絲邊什么的,對這個不感興趣。當然也就會識破他的陰謀。
但是他的高明之處就在于說:一個絕世美女。
看看那個什么蓮花姐姐就知道,就是再丑的女人也會有虛榮心。聽說有絕世美女當然是一定要去看看,和她比較一下。而那些虛榮心較弱的蕾絲邊們聽到有美女來,當然是會……會跑得更快。
洛林腦筋轉動,雖然想了這么多,但是實際上的時間卻僅僅只是過了一瞬的工夫。他知道那個小老頭在下一刻就會金蟬脫殼,抽身逃跑,但是卻也不說破。
畢竟是高手寂寞,這個世界上能的和自己有一拼的人確實是不多。
想到這里,他還側了一下身體,讓開了道路,好方便那個色瞇瞇的小老頭逃跑。
那小老頭見此,眼中先是愕然了一下,隨即也是明白了過來。不由感謝地看向了洛林。
兩人對望了一眼,當即是大起惺惺之感。
在下一秒鐘,就見那小老頭兒身形一晃,如游魚一般就鉆進了人群的縫隙當中。
女法師們的尖叫聲,驚呼聲不斷地響起。很顯然那個老混蛋鉆進人群之后,卻是仍然手腳不停,不忘揩油。
洛林見此,當即頓足不己。,這真是太讓人羨慕了,我當時怎么就沒有想起來呢?
羅琳娜見此,當即黛眉一揚,高聲叫道:“大家小心,全都散開一點兒。外面的姐妹小心戒備,扎緊了包圍圈。我今天一定要扒了那個老色鬼的皮~!”
說著,長袖一振,從地上緩緩地升了起來,衣袂無風自動,長長的秀發在腦后不住地飄擺,氣勢極為駭人~!
其他的女法師們看到她的舉動,也明白了過來。紛紛揮動魔杖,升上了半空。
因為大家全都是匆匆趕來,還都來不及換衣服。
看到那一雙雙粉致雪嫩的、白花花的美腿出現,洛林雖然知道這樣做是很不對的。但是這個時候如果還不知道占便宜的話,會真的被天打雷劈,人神共憤的。
因此上,他滿懷著罪惡感的痛苦,還是瞪大了眼睛,在下面是樂陶陶地大飽眼神起來,一時之間甚至還真有一些‘此間樂,不思蜀’的后主氣勢。
羅琳娜看到他那副樣子,當即是心中大氣。但卻因為要緝拿要犯,也顧不上許多,只是回過頭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指揮著眾人,分散開來,將整個操場嚴密地包圍了起來。
那個小老頭兒此時無處藏身,頓時將他那個猥瑣矮小的身形顯露出來。
他看到女法師們都升了半空,一個個緊握魔杖,殺氣騰騰地尋找著自己,當機立斷。一晃身形,向著東邊的大湖,飛竄了過去。
殘影~!
真的是殘影~!
洛林看他逃跑的樣子,不由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就連頭頂上的美女法師們的美腿也顧不上欣賞。
只見那個小老頭兒的身形晃動,向著遠處飛竄而去。在身后拖起了一道道的虛影,讓人分辯不出那一個才是他的真身。
但是那些女法師們卻是毫不手軟,緊緊地追在了他的身后。漫天飛舞的火球,冰凌,風刃,像是狂風暴雨一樣狠砸了過去,在原本青草蔥蔥的綠地上留下了一個個可怕而恐怖的深坑。
在那就連巨龍也承受不了的狂暴攻擊之下,那小老頭兒雖然是狼狽逃竄,被飛濺起來的塵土和硝煙弄了一頭一臉。但令人驚奇是他卻毫發無傷,不管那些準確計算的攻擊,又或者本能地出手,全都落在了空處。
那些眼睜睜地看著,在下刻就要落在身上的攻擊那,小老頭卻是奇怪地向前邁出一步,又或者一扭身,甚至是后退半步,就在那間不容發的一瞬間躲了過去。
洛林見此,不由得嘆為觀止。原本看那些美腿的注意力也漸漸地,全都被小老頭的逃竄飛奔的身形給吸引住了。
他越看越是心驚,真的沒想到世界上居然還真的有這種身手高超的強者存在。就是說那小老頭兒能夠徒手接子彈,他也不會懷疑。
而在此同時,洛林心中原本消失很久了的那個武俠情節,又重燃了起來。但是隨即又消失了。
因為練功成為一代強者,是要下苦功的。而任何要下苦功的東西,也都是洛林爵爺最是深惡痛絕的。
在那些女法師們的圍追堵截之下,那個小老頭卻仍然一路逃竄,突出了重重的包圍,最后沖到了湖邊,然后一個猛子扎進了湖水當中,消失不見了。
一眾女法師們站在湖邊痛罵不己。
她們余怒未消地對著那湖又是扔了一通強力魔法,炸得湖中升起了一道道的沖天水柱。如同是開了鍋一般。
她們發泄了半天,見那個小老頭始終沒有冒頭。知道他一定是逃走了。最后無奈之下,這才紛紛地返了回來。
羅琳娜看到洛林仍然站在當場,不由滿意地看了他一眼,道:“你還算不錯,沒有跟那個天殺的老混蛋一起同流合污。”
她一轉頭,看到那個像是在萬炮轟過的戰場一樣,一片狼藉的操場,再加上其他的那些穿著漂亮裙子,在旁邊不住竊竊私語,臉紅不己的學員們,知道今天的課是上不成了。無奈地道:“好了。咱們今天就先到這里吧。明天這個時候再來上課。”
眾人答應了一聲,然后轟地一聲散了開去。
當其中兩人從洛林身邊經過的時候,洛林隱隱聽到她們之間的談話。
“哎呀,真是太危險了。”
“是啊,是啊。沒想到學院里面居然有這種怪人。”
“對啊~!好危險。要是被人看到了怎么辦?”
“所以說,明天上課的時候一定要換褲子。”
“是啊,一定要換條長褲。”
“不……不是換長褲,是換一條漂亮的內褲!!”
洛林不由一愣,轉頭看到那位彪悍到華麗的女生,看到她晃著那彪形大漢見了也會慚愧的身形從自己的身前走過,當即崩潰,差一點兒就昏了過去。
這時薇拉東張西望了一番,然后一臉緊張地走了過來,伸出自己白嫩的小手,拉著洛林,然后盡可能地不引人注意地溜著墻角走出了學院。
她一出門之后,就忍不住快步走了起來,然后越走越快,到了最后,甚至于開始了飛奔。
洛林被她拉得不住踉蹌,道:“薇……薇拉,你……你這是干什么?離晚飯的時間還早著呢~!”
薇拉回過頭來,將自己的小手在紅潤嬌艷的唇間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式,然后急著道:“少爺。我回頭再告訴你。現在你先跟著我走就是了。”
洛林從來沒見過薇拉會如此著急,不由得一愣。然后被她拉著,一起向住處跑去。
兩人回到了住處,卻驚奇地發現別墅里面冷冷清清的,只有兩名侍衛在里面看守。其他們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洛林不由心中奇怪,向那侍衛問道:“凱瑟琳她們去哪兒了?”
那侍衛干巴巴地笑了一笑,然后道:“爵爺,你還記得那幾個被抓起來的阿爾摩哈德騎士嗎?小姐買通了楓葉丹林監牢的守衛,然后帶著大家去拷問他們了。說是要從他們嘴里掏點兒東西出來。”
洛林不由一窒,這倒是挺符合凱瑟琳的風格。
薇拉也顧不許多,見他問然,急忙拉著他就是直奔二樓的房間。
她來到房間之后,就飛快地開始將自己的行李打包裝箱。一邊干,一邊不住地叫道:“快一點兒,快一點兒。再晚可就來不及了。”
她一抬頭看到洛林還站在原地,不由急得直跺腳,連連道:“少爺,你也快一點兒來幫忙啊。不然就來不及了。”
洛林驚訝地看著她,看到那張粉嫩的俏臉已經急得通紅,不由奇道:“倒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來不及了?”
這時,就聽身邊一個聲音響起,“是啊,究竟是什么來不及了?我也是很奇怪。”
洛林兩人一愣,轉頭看了一眼,當即是大驚失色。
只見一個一臉猥瑣,兩只小眼睛賊光閃亮的小老頭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全身上下的,衣服上仍然有水不住地滴落,很顯然是剛從水中爬了出來。
薇拉見到他,就像是見到了鬼一樣,大叫了一聲,然后拼了命地將手邊所有能夠碰到的東西,全抄起來,扔了過去。一邊扔,一邊高聲地叫道:“人家不是故意的,人家不是故意的了……”
洛林看到房中四處橫飛的衣服,水壺,家俱,大衣柜,不由得心中大悶,你一邊扔,一邊說不是故意的,這不是明擺著把別人當傻子嗎?
但是他還是一伸手,抽出了火槍,指著那個小老頭,厲聲喝道:“老家伙,雖然難得見到一個和本少爺一樣無恥的人,但是你這么不敲門就闖進來,就不是無恥,而是下賤了。信不信少爺我照樣一槍轟掉你的頭~!”
天殺的,春節了,電壓不穩,我一開始還以為是電腦問題,抱歉發晚了。
那小老頭兒眼中精光一閃,轉頭看了他一眼。
洛林頓時就覺得那目光如同明燭一般,直照自己的心底深處。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壓力籠罩了過來,肩頭上如同有千斤重擔,壓得他幾欲昏倒,喘不過氣來,不由得心中駭然。
他心中知道不妙,伸出了舌尖,用力地一咬,當即一陣劇痛傳入了腦中。整個人也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那小老頭兒見洛林鎮定如常,眼中不由閃過了一絲驚訝,然后肩頭輕輕地一縮。
隨著他的那個像是不經意的動作,洛林就感到那種強大的氣勢突然消失,自己的手心里面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已經是浸滿了汗水。
他定了定神,不由得心中暗叫邪門,看來那個老家伙確實是有兩把刷子。心中暗想:對方敵友未明,而且武力高強,一有不對,自己只能是先下手為強,否則必然是任人魚肉。
想到這里,洛林當即手指一撥,打開了擊錘,道:“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再不說出來意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
說完,眼中殺機閃現。只要一有不對,就扣動板機。
那小老頭好像是感到了某種危險,當即停下了腳步,連連擺手,道:“別誤會,別誤會。大家都是自己人。當年薇拉小的時候,我還抱過她呢。不信你可以問她~!脖子上的那個項鏈還是我送她的。”
洛林一愣,再想想薇拉當時的表現,好像確實有些不對。但是等等……
他略略深思了一下,當即驚得毛骨悚然。
薇拉小的時候,還被那個色老頭抱過。薇拉那個傻丫頭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離開過龍島——也就是說那老家伙也是一條龍。而且還是一條色瞇瞇地老色龍~!
洛林想到這里,但卻絲毫也不敢放松警惕,仍然高舉著火槍,然后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少女,道:“薇拉,這是真的嗎?”
薇拉從他的身后探出頭來,氣惱地叫道:“才不是呢。這個項鏈是我媽媽送給我的。才不是你給我的。快把他攆走,我不認識他。”
那后一句話卻是對洛林說的。
那小老頭愣了一下,喃喃地道:“哎呀,安瑞莉亞斯還是那么壞,到處坑人東西。居然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維加利斯也不說好好管管她。”
洛林見他連那位弒神者的名字都說了出來,當即知道這個小老頭兒確實是認識薇拉。在此同時,輕輕地吐了一口氣,是放下了心來。
畢竟這個世界上,敢動那兩個人心頭寶貝的人還真沒幾個。他也不認為自己有那個幸運,隨隨便便就會碰到其中之一。
薇拉見了,不由大急。
她跺著腳上漂亮的小牛皮鞋,想要親自上前,但是卻又不敢。只得不住地在洛林的耳邊軟語央求,道:“少爺,你別聽他胡說。我真的不認識他。快把他趕走了。”
那小老頭頓時氣結,指著薇拉那個漂亮的小翹鼻子,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小丫頭,怎么這么說,雖然我很久沒有回去了。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啊。”
“啊?”薇拉驚奇地叫了一聲。
她愣了片刻,然后眨了眨自己濃密挺翹的睫毛,小心翼翼地從洛林的背后探出頭來,道:“布蘭克瑞拉長老,你真的好久沒有回去了?不是特意來來捉我回去,然后把扒了我的皮,掛在龍崖上面曬魚干的?”
“不是~!”
薇拉當即放下了心來,她拍了拍自己豐偉的胸部,頓時引得一陣波濤洶涌。然后橫了他一眼,嬌嗔道:“你早說嘛。害得我差點兒沒有嚇死。不過,話說回來,我也確實是好久都沒有看到過您了。”
洛林見此,不由得腳下一滑,差點兒就摔倒在了地上。心中悲憤地想道:要是以后誰再說這個丫頭傻,自己就去找他拼命。這個死丫頭在這里混了幾天,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居然長了這么大的能耐,差一點兒就把自己當了槍使了。
他將火槍的擊錘還原,然后轉頭問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薇拉低著頭,尷尬的粉面通紅,那雙白嫩的小手不住地絞著衣角,低聲道:“少爺,你就別問了。”
布蘭克瑞拉也是一臉的奇怪,道:“是啊,薇拉。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看薇拉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一笑,進而威脅道:“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可以回龍島一趟,又或者寫封信回去。替你向大家報一聲平安。”
薇拉當即大急,脫口道:“千萬不要。”
她抬起頭來,看到那兩人全都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只得一跺腳,道:“好了。我說了。”
她略略停頓了一下,然后低著頭,不好意思地低聲說道:“人家在玩的時候,一不小心,把爆烈水晶當成了紅寶石,結果把那個議事大廳給炸塌了。”
洛林一愣,這才想起來,當初薇拉好像和她媽媽說過這一件事情。但是只是隨便說說,自己當時并沒有在意。
布蘭克瑞拉也是一臉的古怪,喃喃地道:“你把議事大廳給炸塌了。是那個裝修豪華,墻上鑲滿了各種寶石,而且到處都擺著,從威林斯進口的價值昂貴的,高大玻璃鏡子的議事大廳嗎?”
薇拉想起了那個豪華的大廳,不由得又是一陣心痛,幾乎都要快哭出來了。想要說些什么,但最后卻還只是沮喪地點了點頭。
布蘭克瑞拉想了想,然后跌足抱怨,道:“你這個傻丫頭,你上當了。那個破大廳他們沒事的時候,可是經常炸著玩的。炸完了之后,然后向大家再收一次錢,再重建一次的。不然他們從哪兒弄錢貪污啊。”
洛林一窒。驚奇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些個老龍也全都是一些奸詭似鬼的家伙。
他雖然并不說話。但是卻在心底打定了主意,萬一以后有機會跟這些家伙們打交道,一定要小心一點兒。省得他們坑了自己。
薇拉聽了他的話,仔細地回想了一下,也是明白了過來。直氣得小臉紅得像蘋果一般。
她一邊揮著像豆芽一樣粗細的胳膊,口中一邊憤憤地叫道:“那些個老壞蛋,居然算計我。看我回去之后不拔光他們的胡子才怪~!”
洛林看著她那氣得兩頰飛紅的可愛樣子,不由淡淡一笑。
他剛要張口說話,就覺得眼角的余光好像看到,布蘭克瑞拉那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奇特笑容,像是某種奸計得逞了一樣。
洛林不由得心中一沉,急忙轉頭看去。卻見那個小老頭兒板著面孔,一臉的正經。
他仔細地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絲毫的破綻。還以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剛想要放松警惕,但是心中念頭一轉,頓時警醒,暗底下對那個小老頭兒更是多了一份的提防。
他雖然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卻知道,那個小老頭兒絕對是沒有安什么好心。因為一個一臉猥瑣的老家伙居然會繃著面皮繃這么久,這中間要是沒有鬼才怪呢~!
那小老頭兒卻是絲毫未覺。
他伸手擰了一把水淋淋的衣服,在地板上留下了一灘的水漬。然后問道:“后來,你是怎么來到學院的?”
薇拉猶豫了一下,然后將以往的經過簡單地講述了一遍。
那小老頭兒聽完之后,側頭想了半天,最后不住地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洛林,讓洛林爵爺心中很是發毛,也不知道他是打什么主意。
隱隱還聽他不住地小聲說道:“原來雷斯特的那個報告就是關于他的,我還以為沒有什么事情了呢……”
洛林聽他低聲嘀咕了半天,不由得一皺眉頭,道:“喂,你說完了沒有。倒底想干什么,就明說吧。”
那小老頭兒眼珠轉了轉,臉上的皺紋一擠,換上了一個討好的笑臉,道:“洛林,你叫洛林是吧?龍崖草家族的洛林伯爵,對不對?”
洛林看他那熱情的像是保險推銷員一樣的笑臉,條件反射一樣,當即一伸手,緊緊地按住了自己的錢包,發現里面硬硬的,這才稍稍地松了口氣,但卻仍然警惕地道:“你想干什么?要是借錢的話,我可是沒有。”
那小老頭一窒,然后苦笑了起來,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了。我只是想問問你,想不想跟著我學習武技?”
“咦?”洛林愕然一愣。
那小老頭兒一聳肩,道:“我可以告訴你,黑暗議會的人睚眥必報,愛德伍德在你的手里吃了虧,他們的人一定會想辦法報復。如果你沒有能力自保的話,那后果可是相當可怕的。”
洛林舉起了火槍,傲然一笑,道:“誰說我沒有自保能力?”
那小老頭冷哼了一聲,腳尖向前一滑。
那小老頭兒悠然問道:“現在呢?”
說著,瞇起了一只眼睛,好奇地向著火槍那黑洞洞的槍口中望去。
那個,感謝晨星下的離魂曲和吖杰同學。
明天開始大約就要發vip章節了,有事情我會開單章給大家回報的,還繼續虎牢。
拜謝,九十度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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