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八日,晴。
五行,沖猴煞東。
宜,祭祀、會親,拆卸,除服,沐浴,開光。
忌,作灶,嫁娶。
這一天正是仲秋季節。
至此之后,一夜就冷過一夜。
但盡管如此,此時氣候卻一如春季,氣候涼爽舒適,最熱的時候不會太熱,最冷的時候也不會太冷。
天高云淡,草長鷹飛。氣候涼爽,正是一年當中最可人的時節。也是一年中最適合活動的時候。
這一天,也是約好決斗的日子。
就像梁山好漢們動不動殺人全家,連女人和孩子都不會放過,剖肝解腹活吃人心,然后搶東西、搶錢、搶女人,再把人家家給一把火燒光……
但是表面上卻一個個裝著義薄云天,高舉著‘替天行道’的大旗。
可想這一行在當時一定很搶手,因為當時想要加入梁山泊公司的都要先交“投名狀”,上大道上找個從來沒見過的路人殺掉~
最大的愿望就是被招安了好作官。
所以最后都當了官府的鷹犬一樣。
真正的壞人,面子上比誰裝的都像好人。
這些貴族們平時也是在別人的背后,經常打黑槍放冷箭的,編織陰謀坑害別人,暗地里還強搶婦女,強取豪奪,殺人放火一樣都沒少做。
但是在別人的面前,卻是誰比誰都會裝高雅,得說一口純正的阿卡德琳腔,寫漂亮的花體字,傳復雜華麗的套裝,還要有什么八二年的拿破侖紅酒,維多利亞時代的達文西家俱……
還得有君子之風,貴族氣度,就是腦袋快要掉了都得保持微笑,不然就不夠修養,會被人看不起。
更別說像決斗這樣最能表現男性風度和氣魄的事情了。
既然已經約好了生死之戰,那么不論如何都要絕對遵守。
如果在決斗前逃跑,那是絕對的身敗名裂,會被人鄙視上一萬年。雖然洛林是披著馬甲出來混的,而且還是來搗亂的,但是為了自己的任務,也只能豁出去拼了。
更何況,為了這一戰押注的金幣,已經足以有五十萬之巨了。
而且其中絕大多數都是押那個金雀花家族的萊恩贏,確切的說是四十九萬……(順便說一句,雷歐用來炒股票的錢全都是挪用的這些賭金。反正在雷歐看來這些錢已經是他的了,以雷歐對洛林的了解,在他看來,洛林是絕對不會打沒把握的仗的。)
從一大早開始,在整個大營當中,幾乎所有人都在討論著這一場決斗,全都巴望著能親眼過去,看看熱鬧……呃,不是,親眼見證一下這一場大戰。
軍事演習和行獵活動都還沒正式開始,草原上又沒有什么可過夜生活的地方,這些精力過剩的男人和女人正閑的蛋疼,這個熱鬧他們當然不會錯過。
早上,天剛剛亮,洛林就已經醒了過來。
洛林感到自己的精神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好過,頭腦清醒,就像是暢飲了冰鎮的薄荷水一樣,而且在體內充滿了力量。
洛林躺在床上,雙手墊在腦后一動不動,靜靜地聽著外面的聲音。心中突然生起了一種奇特的感覺。發覺這個世界隱隱與以前有些不同。
沒有睜開眼睛,但是鼻尖處傳來了淡淡的草原特有的芳香。
耳中聽到輕風吹過草原發出的嘩嘩聲,萋萋的芳草在微風當中輕輕搖曳,緩慢生長時發出的啪啪聲。
無名的野花在微風當中輕輕綻放開來,一只小鳥歡叫著,掠過了帳頂……
無數的生命在這個世界當中盡情地跳躍歡唱……
在心底深處,似乎可以把握住這個世界的每一分每一秒,第一個細節,每一株小草在風中搖動時形成的千姿百態。
內外的天地如水融一般渾然成為了一體。
洛林知道,這兩天一直閉門不出,刻苦修行終于有了巨大的成果。
這種感覺非常奇怪。知道就是知道了,而且再也不會忘記。這已經成為了一項本能。就像是學習游泳或者騎車一樣,不管再過多少年。也絕對不會忘記。收發自如,隨心而動。
不像原本那一般,只有誤打誤撞,在不經意間,偶爾才能達到這層境界。
在楓葉丹林時,洛林和那個黑豬王子決斗的時候,就曾突破自己的武技極限,不過那是在體能藥物的刺激下實現的。
從那以后,洛林在面對危險或者跟人打架的時候,屢屢能超常發揮,但是事后武力就回了正常水平。
這一夜之后,洛林終于將自己的狀態穩定了下來。
洛林意念一轉,將所有的意識轉向了營中,就感到自己似乎升入了空中俯瞰著整個大營。
此時太陽漸漸升起,營中漸漸熱鬧了起來。
透過淡淡的晨霧,可以看到營中兵士們在軍官們的怒斥聲中,紛紛披上衣甲,打著哈欠,懶懶散散地從帳中走了出來。
營地中的人如同集體覓食的螞蟻一樣密密麻麻。
在他們營帳的中間,無數堆的篝火已經重新燃起,上面架著大鍋,里面咕嘟嘟地冒著熱氣,升起陣陣白色的水霧。
在大鍋旁邊,穿著白色罩衣,肥頭大耳的炊事兵一個個正忙的滿頭大汗,來回亂竄,將各種食物隨意的扔進大鍋里面……
一只白色的小象鬼鬼祟祟地爬了起來,先是賊眉鼠眼的觀察了一下附近,來到了一個帳后,然后后腿一撅,對著帳邊,就擰開了自己的水龍頭,開始嘩嘩地放水,一邊舒服的哼哼,一邊還甩著自己的長鼻子。
洛林發覺那營帳似乎有些熟悉,不禁一怔,隨即睜開了眼睛。
那整個畫面在一瞬間在腦海當中化成了無數的碎片,然后全數消失,洛林的感覺又回到了眼前的營帳內。
洛林側耳聽了一下,果不其然,就聽帳后傳來了“哧哧”的聲響。
他當下大怒,高聲喝道:“小白,你個該死的小混蛋,居然跑到我的帳后撒尿~我要扣光你今年的工資~”
隨即就聽帳外傳來了一陣山搖地動的聲響。
中間還聽到雞飛狗跳的一陣大亂,慘叫聲不住地響起,各種撞擊的聲音和鍋碗瓢盆砸倒的聲音一起傳來。
“天啊,我的鍋……”
“虧你跑的快,否則我非宰了你不可……”
“你個死小白……”
“別過來,啊……啊……”
“快跑,有怪獸~”
很顯然,那小象害怕挨揍,因此上,夾著尾巴,慌不擇路地逃跑了,看這樣子一路上沒少撞人。
洛林不禁笑了一下,心中暗道:這個死小白,還是太天真了,真以為自己能逃的了嗎?躲的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以前真是太寵著它了,現在都跟雷歐一樣流氓了。
回頭扣它的工資的時候,它就會知道洛爵爺那個‘天高三尺,鷹過拔毛’的刮地皮高手的名號不是白叫的。
就在此時,就聽帳外有低低的聲音傳來:“大人,大人。”
洛林不禁一怔,隨即明白過來,那是卡諾中尉的聲音。他當即從床上一躍而起,然后穿好了外套,大步走了過去。
洛林掀開了帳簾,抬頭就見太陽從天際上升起,如一個火紅的大火球。遠處天際上云蒸霞蔚,五彩繽紛。近處白霧仍未散開,薄如輕紗,一團一團貼著地面游蕩,頗有一種夢幻的感覺。
就在此時,天空中傳來了一聲輕唳。
洛林抬眼望去,只見在天空當中,一只雄鷹正展翅翱翔。
他深深吸了一口清晨涼爽的空氣,不禁覺的心情大快,挑著嘴角微笑了起來。然后轉頭看向了旁邊的卡諾。但是卻發現卡諾正愣愣地看著自己,跟呆掉了一樣,那表情就好像自己的鼻子上長了一朵花兒一樣。
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道:“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卡諾眨了眨眼睛,訝然道:“大人,真是奇怪,我怎么感覺你和昨天,有些不一樣。”
洛林低頭看了看,然后抬手在卡諾眼前晃了晃,道:“哪兒不一樣。我覺的挺正常的。”
卡諾搖了搖頭,道:“大人,你非要我說,我也說不上來,但是就是感到你跟昨天一樣。”
洛林不禁一笑,他心中卻知道,經過這幾天的刻苦修煉,自己已經像脫胎換骨一般的變化,前天還糾結于和萊恩的決斗,現在洛林卻一點都不把決斗放在心上。
卡諾雖然說不出來,但是卻也極為敏銳,本能地也感到了自己與以往的不同。
但是洛林也不說破,只是微微一笑。
俗話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要是來一句“兄弟我剛剛練完了九陽真經,而且乾坤大挪移也是到了第十七層境界。現在神功大成,天上地下,惟我獨尊了,不管來的是劍圣還是法皇,都不是我一合之將。”
保管卡諾在第一時間就把精神病醫生叫過來。
如果說自己澄清一切,為了說明情況再露上一手。那么雷歐那一場賭局的賠率一定是會發生變化的,到那個時候,賺的就沒有現在這么多了。
更何況,這消息傳出,也會讓自己的對手提高警惕。
把這一切留待到決斗當中,那效果絕對會更好的,洛林可是很樂意在決斗場上痛宰萊恩。
因此上,洛林打了一個哈哈,道:“也許是因為我沒有洗臉的關系?”
卡諾聽了,也不禁哈哈一笑,然后道:“大人,這一次的決斗地點,選在了前面不遠處的那條大河中間的沙洲之上。那里安全僻靜,不會有人來打擾。”
說著,伸手向前方一指。
洛林抬頭看了一眼,但見眼前灰白色的營帳連綿,根本就無法看透。但是他在扎營之前,卻也探查過地形,清楚地記得,在這個固若磐石的大寨不遠處,確實有一條大河。
那大河名為伏勒爾河,發源于遠方的雪山之間,由雪山的融雪匯聚而成,水量隨著季節變化,然后奔騰而下,在這個草原之上,水流速度漸緩,然后在阿卡德琳皇城的上游與另一條多爾河匯聚在一起,成為了閃族大陸最大的哥洛比河,最后這才奔向了遠方的大海。
整條哥洛比河流域,就是閃族的精華地區。
洛林思索了一下,隱約還記得,在那大河當中,確實是有一塊流沙堆積而成的沙洲。
那沙洲不大,也就大約一兩個平方公里,上面也是林木茂盛,郁郁蔥蔥,很顯然已經是是形成多年了。
那里的樹林足夠隱蔽好幾百人的身影。
卡諾接著說道:“今天中午十時之間,你們在那里進行決戰。如果十一點鐘仍然未到,就視為放棄失敗。”
洛林皺了皺眉頭,道:“怎么搞的這么復雜?到那個地方不是還得換船嗎?不能隨便找一個地方,不就行了嗎?”
卡諾苦笑了一下,道:“大哥,你也不是不明白,咱們……“
他說著,突然明白了過來,不禁一頓,道:“大人,您一直在人族那邊,可能習慣他們那里的規矩了,不了解咱們這邊上層的情況。
自從倍受我族上下,全體忠心愛戴的,比太陽光輝還要明亮的,在黑夜當中指引我們前進的,偉大而且可戰勝的,大祭司閣下頒下了禁止決斗的禁令之后,大家無一不是歡欣鼓舞,凜然遵從。盛贊大祭司閣下這一順應民心的仁政。”
洛林不禁‘咦’了一聲,道:“什么意思?你們從那之后就不再進行決斗了?不對呀?”
卡諾笑了一下,道:“是的,閣下,從那之后,大家就再也不明著進行決斗了。那些位大佬們從來都不知道,哪怕是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他們也是絕對不會看到。但是,盡管這樣,大家總不能就在他們眼皮底下干這些事情吧?
所以盡管這一次決斗的事情傳的人盡皆知,據說,首相大人都是下了重注的,但是這一次決斗,他們還是不知道的。”
洛林不禁罵了一句,道:“這些狗屎的政客們,不管在哪兒都是喜歡干這個又當子又立牌坊,脫褲子放屁的一套東西。”
卡諾也是哈哈一笑,道:“政客嗎,不折騰人怎么顯得他們英明。”
洛林看了他一眼,見他雖然展顏大笑,但是那眼神當中卻有一種掩飾不住的疑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洛林當即停下了腳步,道:“怎么了?還有什么事情?”
卡諾猶豫了一下,道:“大人,我們也只是聽說,不僅萊恩那個大劍師與您正面為敵,而且據說在那一路之上,金雀花家族已經伏下了數路刺客,一定經致您于死地。”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傳來:“那不只是傳說。“
兩人不禁一怔,然后一起轉頭看去。只見一名俏麗的少女正匆匆地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她修長,纖腰一握,長長的波浪卷發披在肩上。但是臉上卻有些微黑粗糙,但縱然如此,卻也仍然掩不住那嫵媚動人的本色。
那正是德伊波勒,閃族最為有名,最為果斷的絕美間諜,只是閃族的易容化妝術實在高明,現在任隨都不會將眼前的女人和嫵媚多謀的德伊波勒聯系到一起。
洛林看著她眼中顯出的疲態,很顯然這兩天,她為了自己的事情,一直是忙碌個不停的。
洛林心中略有些感動,急忙迎了上去。
德伊波勒來到了近前,匆匆地向著卡諾點了一下頭,然后一臉嚴肅地向洛林說道:“洛……,這一次的麻煩大了。”
那語氣當中透出一種沉重。
洛林笑了笑,道:“我的麻煩還小嗎?不用急,慢慢說。”
德伊波勒盡力地平靜了下來,然后道:“據可靠的情報,那個萊恩不僅僅只是一個大劍師,而且還是魔武雙修。
他曾經跟著一名亡靈法師,學習過一段時間的魔法,雖然能力不高,但是也絕對比一個法師學徒厲害,最低也是低階黑暗法師的水平,極善于精神攻擊。這一點他藏的很深,就連他家族內也沒幾個人知道,我們發動了很多關系才挖到這個消息的。”
卡諾失聲道:“你說什么?”
他定了定神,然后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德伊波勒,道:“你……說,他是……魔……魔法師……”
德伊波勒輕輕地點了點頭。
卡諾頓時倒吸了一口氣,眼中不由顯出了恐懼的神色。
這也可以理解,他雖然比起老百姓來,武技不錯,在禁衛軍中也算是個高手。一個可以打七八十來個個,絕對沒有一點問題。
但是卻也只是一個凡夫俗子。閃族政府當中一個低階軍官,充其量也就比宋兵乙好一點兒而己。
在他看來,那些抬手劍氣亂飆的武學高手們已經是只能仰望,感到他們和自己完全不屬于一個世界的。
更別提魔法師,這可是連那些武學高手都要仰望的世界。這個世界上永遠位于金字塔最頂端的人物。
一個初階黑暗法師一次打七八十來個他這樣的小軍官,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閃族內黑暗法師的地位要比人族法師在世俗中的地位高,因為閃族黑暗法師數量比人族的法師少得多,但是他們的法術專攻殺戮,論戰斗力比人族的法師厲害一點。
在茹曼帝國皇家禁衛軍中,法師是和戰士混編的,每個中隊都有法師和牧師,在閃族禁衛軍,卻沒有黑暗法師,打仗的時候都是由大祭司臨時指派黑暗法師隊伍協助的。
所以普通的士兵很少有機會接觸到黑暗法師,因為無知,所以對黑暗法師也就越加恐懼。
洛林聽了,也感到有些意外,沒想到那個萊恩,身為一個富二代,或者說富了代,居然仍然還沒有退化,還擁有如此高超的身手。
他想到這里,不禁失聲罵道:“什么嘛~那個狗崽子居然還這么用功。
他祖母的,你說你一個富代,你不去吃喝嫖賭,為非作歹,上街調戲婦女,反而去練什么武技魔法。
這簡直就是丟富代的臉~太丟臉了~”
卡諾看著洛林,猶其看到洛林憤憤不平的臉色,當下很有一種既想要大哭一場,又想要放聲大笑的感覺,就像是把蜂蜜和醋摻在了一起,再拌上了一大碗的辣椒面,最后捏著鼻子一下子全灌了下去。
又苦又酸又澀,極是奇特。
他心中暗道:這位大爺聽到那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居然會有這樣的反應,也不知道是心中有著必勝的信心,所以才會這樣滿不在乎;還是說,他本來就是這么缺心眼兒?
在這個時候,拜托您老人家端正一下態度,注意一點兒有用的東西好不好?我可是花重金,買您老人家勝的。現在看來,這個賭注好像是押錯了。
他張了張嘴,像只快要渴死的魚一樣,剛要說些什么,但是發現自己怎么也發不出聲來。
此時就聽,洛林語氣一轉,又接著喃喃地說道:“不過,這也難怪,要是富二代都是吃喝嫖賭,干盡壞事的,也不可能再有富代了。”
旁邊德伊波勒也是氣的七竅生煙,冷哼了一聲,道:“你胡說些什么呢。注意一點兒有用的東西好不好?
那……那些姐妹們可都是指著你活呢。你總不會希望她們年紀輕輕的,都變成寡婦吧?”
這個話著實是太過狠毒了,洛林當即低罵了一聲,然后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卡諾卻又是一驚。對洛林不住地打量。‘還姐妹們全都變成寡婦’,那言外之意,很明顯,這位老大雖然年紀不大,可是有不少的老婆的。聽這個意思,好像還全都是明正言順地。
卡諾頓時淚流滿面:媽媽總是說,男人要用真心愛,真愛會很精采。
因此上,我也是忠厚老實的,誠實勇敢,一向嚴以律己,寬以待人。就是評個閃族十大品行優良的青年,也是毫不為過。
在夢里面,也一直期待著有一段完美的愛情來到了我的身邊。但是長這么大了,還連女人的手都沒有拉過。
可是對面那個流氓,又是殺人放火,又是大搞走私,可謂是壞事做絕了。用頭頂生瘡,腳底流膿來形容都毫不為過。但是他卻又好多的老婆。
而且看現在這個樣子,好多長的漂漂亮亮,腿長腰細的美女都是哭著喊著,甚至是倒貼著都要嫁給他。光是知道的,就有眼前的這個,還有那位伊斯坎爾德家族的菲奧娜。
他突然福靈心致,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原來這個世界上,男人不壞,女人是不會愛的。
卡諾差一點兒沒有哭出來:媽媽,你騙了我……
那另外兩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卡諾在這短短的數秒鐘之內,腦海當中就進行了極其激烈的思想斗爭,整個的愛情世界觀在瞬間崩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德伊波勒見洛林老實下來,當即冷哼了一聲,然后道:“這還不算完。正如卡諾所說的那樣,金雀花家族確實收買殺手,埋伏了起來。
那些人全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高手。就算是你能打贏萊恩,也會讓你無法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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