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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 夜間也挨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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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立師航空兵南方飛行集團的夜間轟炸機編隊指揮官呂喜山少校,帶著編隊轉過一座高山,眼前看到的一切,讓他幾乎有一種錯覺。

  胡康河谷兩岸的叢林里、空地上,到處都是堆堆燃燒的篝火,在漆黑的夜里,沒有比這跟顯眼的目標了,呂喜山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這個任務也太輕松了吧?漆黑一片的胡康河谷里,英印軍部隊,就這樣一覽無余的暴露在眼前,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指揮官下達命令的時候,呂喜山心里還不相信,英國佬和印度兵,也不是傻子,能給自己的轟炸機指引目標,這會兒,他信了,對樂一琴崇拜的五體投地,指揮官真是神機妙算,他怎么就知道,英國佬和印度兵,點著篝火宿營呢?

  呂喜山穩定一下心神,馬上呼叫基地空指,“一號,一號!夜鷹001報告,發現目標,到處都是篝火,蔚為壯觀,請示是否立即進行攻擊?”

  樂一琴得意的哈哈大笑,說道:“還等什么呢?開打呀,再磨蹭一會兒,這幫王八蛋該溜了!”

  呂喜山一咧嘴,急忙命令道:“各隊注意,按照預定計劃,分散攻擊!”五十多架轟炸機機長,聽到命令之后,一壓機頭,馬上進入轟炸航線,眼睛里,只有遍地的篝火,這他媽的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以前訓練的時候,炸的都是死靶子,這回,拿這些英國佬和印度兵,好好開葷!

  獨立師的夜航機群,剛過新多的時候,包括亞歷山大在那,所有的英印軍軍官和士兵,都已經聽到了飛機發動機的轟鳴聲,亞歷山大狐疑的抬起頭。看著東方漆黑的夜空,除了薄云遮蓋住的朦朧的星星之外,什么都沒有。

  可是,那里來的陣陣轟鳴聲。難道是要下雨了?亞歷山大的跟自己作對嗎?一件事兒不順,處處不順,要是倒霉啊,什么麻煩事兒都找上門來!

  誰也沒有想到,那是獨立師的夜航機群,是來索命的閻王,也不怪亞歷山大缺乏警惕性。在歷史上,第二次世界大戰前期,各國空軍飛機,夜間執行任務,基本上是屬于天方夜譚,導航設備還沒有達到那種程度,只有到了戰爭后期,各種新技術層出不窮。夜航才變成簡單的事情。

  參謀長亞當斯,也聽見了越來越沉悶的轟鳴聲,不過。他的注意力不在天上,急忙喊過來幾名衛兵,吩咐道:“你們幾個,馬上給司令官閣下支起帳篷!”

  幾名衛兵七手八腳忙活的時候,呂喜山的轟炸機群,已經到了頭頂,亞歷山大看著空中撲下來的黑影,驚得目瞪口呆,他甚至都忘記了臥倒,躲避空襲。怎么可能呢?唐秋離的轟炸機,夜間也能出動?我的上帝,這不是幻覺吧?

  當然不是幻覺,帶著凄厲的尖嘯聲,從漆黑的夜空之中,落下無數的小黑點兒。眨眼間,地面炸開一朵朵桔紅色的火焰,伴隨著巨大的爆炸聲,響徹在夜空,胡康河谷里,立即喧囂起來,鋼鐵和火焰,成了夜晚的主色調。

  獨立師的轟炸機機組成員們,心里幾乎要樂開了花兒,一堆篝火旁,就是一圈兒英國佬和印度兵,沒有比這更明顯的地標了,甚至比白天的時候,都好辨認,一枚重磅炸彈丟下去,篝火四散炸開,宛如驟然開放在夜空的禮花,點點火星,帶著英印軍士兵的肢體,飛散在胡康河谷里。

  四下紛飛的篝火余光,又將四散奔逃的英印軍士兵的身影,暴露無遺的展現在飛行員們的眼前,炸彈追著一個個身影炸,英印軍的宿營地,成了一片火海,死亡的地獄,這還是在沒有使用“佛光”凝固汽油彈的情況下,否則,光是夜間的轟炸,就能要了一半兒英印軍士兵的命!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南方飛行集團的五十余架夜航轟炸機,就將幾萬名英印軍士兵,送進了恐怖之夜,呂喜山下達命令,“各機組注意,開始返航!”

  各機長們,拉高轟炸機,再次回頭看了一眼,遍地火光的胡康河谷,意猶未盡的而去,呂喜山的耳機里,傳來一陣陣喜悅的聲音,“夜鷹001,你又攤上個好運氣,回去,請哥幾個喝酒啊!”“得了,干脆就叫老呂吧,你小子,最近好事連連啊,恐怕掛上中校牌子的日子不遠了吧!”

  樂一琴在空指作戰室內,聽著擴音器里傳來的聲音,樂不可支,對參謀長董寧軒說道:“我說參謀長啊,怎么樣,沒撲空吧,咱們南方飛行集團的飛機,只要出去,就沒有空著手回來的習慣,對了,這幫小子說的話,有道理啊,幾十個大隊長里,掛少校軍銜的,沒幾個了吧?”

  董寧軒想了一下,回答道:“指揮官,還有九人,可都差著點兒條件,您也知道,咱們部隊,晉升一級軍銜,哪有多難,就是師長那一關,也過不去!”

  樂一琴一揮手,大氣磅礴的說道:“別人可以拖后,呂喜山的軍銜,必須晉升,一天兩戰,天上抓俘虜,夜間炸營地,出手不凡啊,這事兒你別管了,我找師長磨去,參謀,通知食堂,加餐,搞得豐盛一點兒,夜航編隊回來之后,我和參謀長請他們喝酒!”

  獨立師的轟炸機群,消失在無盡的夜空之中,留下遍地燃燒的樹木,滿目狼藉的宿營地,支離破碎的尸體,負傷士兵痛苦的哀嚎聲,還在漫無目的亂跑的驚慌身影,展示著剛才的恐怖一幕,并沒有隨著獨立師的轟炸機離去,而消散。

  硝煙和血腥味兒,籠罩在這片叢林里,亞歷山大從地上爬起來,左腿傳來一陣劇痛,他痛苦的呻吟一聲,跌坐在地上,一塊彈片,毫不留情的扎進司令官閣下的左大腿,殷紅的鮮血,浸透了軍褲,忽明忽暗的火光下,彈片不規則的邊緣,閃著金屬的冷光。

  亞歷山大這次,沒有那么幸運,轟炸來的太突然、太出人意料,誰也沒有想到,獨立師的轟炸機群,會在夜間,對應印軍的宿營地,進行一次猛烈的空襲,衛兵們來不及掩護,一枚重磅炸彈,要去了幾名衛兵的生命,也讓亞歷山大司令官,光榮的成為了一名傷員。

  上的痛苦,遠遠沒有他內心的痛苦那么甚,一次又一次的打擊,每一次,都在打擊亞歷山大的信心,沒有了制空權,夜幕,應該是最好的掩護,自己才會改變行軍方式,然而,唐秋離的狠毒,他手下頭號大將樂一琴的兇悍,出乎意料的打擊方式,打碎了亞歷山大所有希望。

  白天不能走,夜間也不安寧,不分晝夜的二十四小時轟炸,什么樣的部隊,能扛得住這樣密度的空襲?唯一的辦法,就是夜間行軍時,不要有一點兒的火光,否則,今夜的惡夢,會在接下來的每個夜晚重演,可是,士兵們的士氣和體力,能支持每天啃著干糧、喝著冷水,沒有一點兒照明條件下的行軍嗎?

  無論如何,一口氣支撐著亞歷山大,還得走下去,于是,亞當斯參謀長,又埋葬了一批士兵的尸體,丟下幾千名傷員,在無邊的夜色之中,恓惶的離開了哪片恐怖之地。

  只不過,垂頭喪氣在黑夜里,摸索前行的英印軍行軍隊伍里,多了一副擔架,亞歷山大司令官臉色蒼白的躺在上面,亞當斯參謀長,可以丟下任何一名傷員,但是,唯獨不能丟下亞歷山大司令官,把司令官留給中國人做俘虜,那這支部隊,就真的徹底完蛋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英印軍部隊,就在樂一琴的轟炸機群,不分晝夜的轟炸之中渡過的,每天,樂一琴都會派出幾個編隊,沿著胡康河谷做搜尋式轟炸,哪怕是白天一個人影,夜間一點兒火星,都會招來從天而降的重磅炸彈。

  英印軍部隊的晝夜行動,全面受到限制,每夜撤退的距離,不過二十幾公里,躲避空襲的時間,遠遠超過行軍的時間。

  而唐秋離指揮十二個旅的部隊,也不急著追趕,遠遠的吊在亞歷山大的后面,保持一晝夜的距離,一仗都沒打,可部隊卻成了收容隊,沿途,陸續接受了七八千名英印軍的傷員,尤其是擔任前導部隊的第九旅和第十旅先頭團,簡直是煩不勝煩。

  這些自知沒有其他活路的英印軍傷員,倒也聰明,求生的意識很強,在公路旁的高處,早早的掛起了白旗,手里的武器,整齊的碼成一堆兒,就等著中國士兵來俘虜自己,他們也明白,那些當官兒的拋下自己,就是害怕拖累他們,被中國士兵追上。

  與其在這自生自滅的等死,還不如被中國人抓去,興許還能有一條活路,抱著這個心態,英印軍傷兵,和留下的軍醫、護士們,倒是有些盼望獨立師的士兵,快點兒追上來,好將他們帶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如他們所愿,中國士兵真的到來了,這些英印軍的傷兵和醫生護士們,就跟見到親人似的,笑逐顏開的迎過去,倒是弄得帶隊的肖金山和方遠山,摸不清頭腦的同時,心里大犯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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