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西安事變之華清池的槍聲 知悉歷史的唐秋離,也許比當事人張學良和楊虎城還要緊張,畢竟張楊二位,現在有的只是想法,還未付諸于行動,叫預謀。()
事件的另外一位主角蔣委員長,卻茫然不知即將到來的變故,依然在西安籌劃這進剿陜甘根據地的大業,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的腳步,在一點點的逼近。
唐秋離當然不能傻到,跑去西安去告訴蔣委員長,“快跑吧,趕緊離開西安,張學良和楊虎城要對您下手了”那不是自找麻煩,事后,就算不打你個同謀,也是打入另冊,列為不可信任之人的行列。
即不見喜于蔣委員長,又和張楊結下了不解的深仇,還招來賣友求榮的罵名,這樣一槍仨眼兒的傻事兒,除非腦袋進水的人才去做。
唐秋離忐忑不安的到等帶著結果,他生怕出現其他的變故,影響了歷史的發生,而見證歷史那一刻的動人感覺,讓唐秋離這幾天,雙眼放光,精力充沛,處于極度的亢奮狀態。
梅婷也感覺到奇怪,莫非秋離吃了什么藥?接連幾天晚上,梅婷有些吃不消了,渾身肌肉酸痛,略帶紅腫,纖腰都有要折斷的感覺,那是唐秋離在最的時候,大力擁抱的杰作。
唐秋離需索無度,每晚不折騰十來次,是不肯罷休的,梅婷茭白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黑白分明、漂亮的大眼睛,也掛上了黑眼圈兒,顯見得是縱欲過度的表現。
和梅婷熟識的其他部門的那些大姐,在私下里好心的提醒過她,要注意身體,還年輕,梅婷只有報以苦笑,是唐秋離不肯放過她,而她又不忍心拒絕。
唐秋離部署的部隊,在十二月八日,全部到達指定位置,此舉贏得蔣委員長大力贊揚,并通報全體參戰部隊,華北獨立師的部隊,能夠嚴格的按照洛陽會議的軍事部署,按時出動部隊,難能可貴,當為全軍將領們效仿。
張學良和楊虎城,也聯名給唐秋離發來電報,對秋離老弟以實際行動聲援他們,表示由衷的感謝,反倒是閻錫山,酒桌上說的好聽,卻沒有一點兒實際行動。
蔣委員長和張楊二位,都把唐秋離調動部隊,當做是對自己的實際支持,而真實的意圖,只有唐秋離自己最清楚,這樣兩邊撈好處,不應該算是投機,做人沒有立場,只能是順勢而為,相機而動,一種策略罷了。
十二月九日,西安又發生了一件重大的事件,一萬多名學生,為了紀念“一二九”北平學生抗日運動一周年,西安“一一八”事件一個月,在西北特別支部的組織和策劃之下,在西安全城,舉行了聲勢浩大的示威游行,要求停止內戰,團結抗日,一一八事件,決不能再重演。
不能不說此舉,大有深意,此時西安的局勢,紛亂復雜,猶如火藥桶,有一觸即發的趨勢,在這種時候,組織學生游行,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向在西安的蔣委員長施加壓力,為自己爭取政治得分,也是給張學良和楊虎城暗示,群眾是站在他們一邊的,等于是給張楊二位打氣。
學生隊伍,陸續在指定地點集合時,駐西安的中央系統的情治單位,又出了個昏招,還是財政部駐陜西稅警總隊的特工,竟然開槍打傷了一名十二歲的小學生。
兒童本來就是弱者,備受呵護,稅警總隊的特工,竟然如此不明大局,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這種犯忌諱、惹眾怒的事情,真不知道宋子文宋大公子,平時是怎么教導這些部下的,盡用一些誤國誤民的庸才和蠢材。
這一事件,更加激怒了學生,在本來就已經是處在憤怒狀態之中的學生心里,轟然點起了爆發的火焰,再加上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推波助瀾,激憤的學生們,壓抑不住憤怒的火焰,整隊沖出中山門,向華清池進發,向蔣委員長請愿。
得知此事的蔣委員長大怒,他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利用狂熱的學生,一手策劃的事件,目的還是利用民意,逼迫自己放棄進剿陜甘根據地的計劃,為自己贏得喘息之機。
蔣委員長不可謂不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出來事件背后,那只無所不在的手,這是共黨慣用的伎倆,此事觸動了他心底那根最敏感的神經,也是他高傲的個性使然,自信心爆棚的體現。
如果此事低調冷處理,順應民意,或是虛與委蛇,給自己一個準備的時間,西安事變,就很有可能不會爆發,在蔣委員長看來,自己的三十萬大軍,就在陜西左右,而唐秋離的六萬大軍,離西安近在咫尺。
可是,他沒有留心環顧左右,在西安城里,自己的手頭,有多少可以調動的武裝?手里又有多少支槍?
盛怒之下的蔣委員長,親自打電話給張學良和楊虎城,命令他們調動部隊,武力制止這次學生鬧事事件,并且說:“學生們無知,受了共黨的蠱惑,當用嚴厲的手段,格殺勿論,讓這些頭腦發熱的學生們清醒,不要再上共黨的當,你張漢卿的表現,就是你對當國的表現。”
張學良放下電話,急忙乘車趕到去華清池的途中,攔住了請愿的學生隊伍,并進行勸阻,說去見蔣委員長,將有流血、丟掉性命的危險。
聽到了張學良的話,一名原東北大學的流亡學生,沖到張學良面前,慷慨激昂的說道:“張將軍,東北淪陷五年了,我們是有家歸不得,您還忍心打內戰嗎?我們不怕流血犧牲,愿為救過而死”
說罷,放聲大哭,情緒感染了所有的人,一萬多人都放聲痛哭起來,悲痛之聲,驚天動地,令山河失色,黃水翻波。
張學良揮去臉上的淚水,大聲對學生們說:“同學們,我的心是和你們站在一起的,大家請回去,你們的要求,我會在一星期之內,用事實答復”
學生們的隊伍,終于退去,張學良如同雕塑般凝立在漫天黃土的大地上,也許就是這一刻,他下定了最后的決心。
而西安事變爆發之后數年,中國的抗日戰爭,正在最緊要的關頭,有細心的人們,發現那名慷慨陳詞的原東北大學的學生,出現在八路軍的隊伍之中,而且是擔任著相當的職務。
大家心照不宣的笑了,為在政治斗爭之中,極為高超、巧妙的手法,而感嘆不已,并隱約的感覺到,這個現在偏居一隅的政黨,怕是要奪得天下。
十二月十二日午夜十二時,張學良召集親信軍官,宣布實行“兵諫”的決心和行動計劃,此舉得到了所有軍官的一致支持,并表示,愿意追隨少帥,不計個人榮辱得失,大家歡聲鼓舞,紛紛說,這回可出了憋在心中好久的鳥氣。
隨后,張學良帶領大批軍官,趕往新城大樓,楊虎城的又一處公館,和他匯合,組建臨時聯合指揮部,和楊虎城一同指揮這一行動。
位于西安東約三十公里的臨潼驪山北麓華清池,溫泉淙淙,水質極佳,因為楊玉環在此多次沐浴,留下許多香艷的傳說,而聞名海內外,和唐玄宗的一段忘年之戀,更是千古佳話,隨著白居易的“長生殿”而廣為流傳。
這是一個幽靜、清雅的去處,為達官貴人們經常光顧的場所,絕少喧鬧和紛亂,平頭百姓無緣一見。
今夜也不例外,半彎玄月,星空寥寥,黃土高原冬夜強勁的北風,吹到這里,便被脈脈的溫泉水軟化了粗獷和冷厲,化為微風輕撫,小心翼翼,似恐驚醒人們的好夢。
華清池睡去,五間亭睡去,只有淙淙溫泉水,千百年來,不知疲倦的日夜流淌,四處一片寂靜,只有偶爾幾處的燈光,稀疏的點綴這回夜空,還有忠于職守的衛士,在來回的巡視,不過,就像平時一樣,在例行公事。
凌晨五時,東方的啟明星剛要升起,正是人們睡夢正酣的時候,衛士們的腳步已經倦怠,掩飾不住濃濃的困意。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在華清池外圍響起,緊接著是雜亂的腳步聲,張學良的衛士長孫銘久和白鳳翔,帶著東北軍最精銳的警衛營八百多人,沖進了華清池,直接朝著蔣委員長下榻的五間亭撲來。
毫無防備的委員長警衛部隊,倉促應戰,黎明的微光中,子彈尖嘯著飛舞,擊在假山石上,騰點灰塵和火星,槍聲大作,打破了黎明前華清池的寧靜與安謐。
委員長衛隊的特工,那里是早有準備,人數眾多的東北軍警衛營士兵們的對手,紛紛慘叫著栽倒在地,但是,這些忠于蔣委員長的衛士們,拼死抵抗,直到戰至最后一人。
事后清點,委員長衛隊四十八名衛士,無一生還,尸體遍及五間亭周圍各個角落,且手中槍支,空空如也,戰至最后一顆子彈,彈盡而亡。
經過一番激戰,孫銘久和白鳳翔帶著士兵,沖進了蔣委員長的臥室,室內空無一人,床上的被子,尚有余溫,蔣委員長的衣服、鞋帽等物品,原樣未動,蔣委員長不知所蹤。
孫銘久立即帶人上山搜索,在一塊大石頭后面的草叢之中,找到了蔣委員長。
夜寒風冷,單褲夾袍,光著雙腳的蔣委員長,瑟瑟發抖,渾身哆嗦,以不能順暢言語。
東北軍的士兵們,一擁而上,把蔣委員長抬下山來,隨即用汽車,送到西安事變臨時指揮部,新城大樓,張學良和楊虎城,正在這里恭候蔣委員長。
在一個普通,卻讓歷史銘記的日子,史稱西安事變,也叫雙十二事變,在古都西安,終于爆發。
由此,中華民族的歷史,掀開了新的一頁,并且隨著西安事變的爆發,走向了另外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