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個時代有著太多的迷,其中的許多誅都是人為制造出有們,無論出于什么目的,這些人為制造的迷總是被玄意的抹上了詭異色彩,這使解答它們的努力變得非常徒勞。
作為一個新的歷史之迷的幕后策劃者,趙北現在就坐在他的那間辦公室里,面前的煙灰缸里放著幾張電報,正在火焰中迅速變成灰燼。
看著那幾張電報紙完全變成灰燼。趙北輕輕嘆了口氣,將手里的那盒火柴放在了煙灰缸旁邊,這時他才看清楚火柴上的商標,這盒火柴是武漢的一家火柴廠制造的,現在的武漢,輕工業在迅猛發展,這盒毫不起眼的火柴只不過是趙北扶持工商業的一個小小注腳罷了。
現在的趙北并沒有心思去關心工商業發展問題,他只是在感慨,感慨這個時代,感慨人性,感慨那些由他策刮的陰謀詭計。
或許,這個時代本就不適合正人君子,這個時代本就是一個逆向淘汰的時代,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這個社會的道德已處于崩潰的邊緣。
為了挽救這個社會,為了改變這個逆向淘汰的時代,趙北不得不制訂一些見不得光的行動計劃,也不得不下令“解決”那些阻擋他前進腳步的人和勢力,這其中不可避免的要使用陰謀詭計。
慈不掌兵,義不守財,這些道人心,前人已是看得清楚。以前趙北只是一個小職員,一個社會上的小人物,自然對此并無多深刻的理解。可是自從手握兵權之后,趙北才算是真正領悟了這個道理,這個社會是個舞臺,要想在舞臺上唱主角,就必須使出渾身解數,不然,就只有跑龍套了。
走了片刻的神,趙北很快拋開了頭腦中的那些雜念,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搖通了總參謀部,詢問了一下直隸境內的部隊狀況,但是還沒跟藍天蔚說上幾句話,一名侍從室的副官已走進辦公室,將一張電報抄稿交給趙北。
趙北壓下電話,接過電報抄稿看了看,那是一封拍自北京總統府的密電,拍報人正是民國代理大總統徐世昌,電報的內容不長,是請趙北盡快就任民國副總統的,并順便將昨天發生在京城里的騷亂簡單的描述了幾句。
“回電,我事務繁忙,不可能去北京宣誓就職,只能在鄭州或武漢宣誓就任副總統,對于徐大總統的盛情邀請,我非常感激,不過確實無法北行,望徐大總統體諒。另外。再拍發一封通電,就昨天京津地區的騷亂發表一下我方看法,具體內容你們侍從室研究一下,然后交我過目。”
那名副官轉身離開辦公室,趙北也站起身,走到窗邊,向那花園望去。
“總司令,“學生志愿團。馬上就要返回武漢了,他們想請你去參加一場舞會,這不,網把請束送過來。”
聽到身后傳來的女性嗓棄,趙北微笑著轉過身去,看了眼那名走進來的女秘書,正是翠旖姑娘,手里還拿著一封請柬,臉上也掛著微笑。
“你告訴他們,我會專門抽出時間去看看他們的。對了。如果是舞會的話,我好象沒有舞伴。翠旖啊,你會不會跳舞呢?”
趙北接過請柬,瞄了一眼,隨口說了幾句,再抬眼望去,卻見翠旖已是飛霞浮面,皓齒輕咬櫻唇,一副嬌羞可人的模樣。
“會一點。”翠旋的回答細微如蚊,好在這里幽靜,趙北倒是聽清 “不是你以前跳的那種獨舞哦。”趙北繼續調笑著。
“唔。”翠旖低著頭,好象已經開始找地縫了。
“我這里沒別的事情了,你忙你的去吧,如果也沒事可做,繼續學你的外國話去吧。”
趙北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幾句話打發走了翠旖,正打算繼續與總參謀長藍天蔚討論下一步的軍事行動,但沒等他坐回桌前,衛隊長秦四虎已將部廷弼領進了辦公室。
“總司令,部先委請到了。
秦四虎立正敬禮,然后識趣的退出辦公室,守在門口。
“不知總司令叫部某過來,所為行事?”
部廷弼也不拘束,大大方方落座,捧著一杯茶,看了眼坐在辦公桌后的趙北。
“部先生,還記愕我以前跟你說過的發行紙幣的事情么?”趙北站起身,走到部廷弼身邊,在沙發上坐下。
“記的。總司令說,鄙人的信誠銀行印制的紙幣質量低劣,需要另換印版,可是說得此事?”部廷弼點了點頭。
“是我們的信誠銀行,而且這以后也不叫“信誠銀行。了,那得叫“中華金融聯合銀行”有我撐腰,這銀行以后就是中國的第一大銀行。什么交通銀行,什么花旗銀行,通通靠邊站!”
“是,是。總司令提醒的是。是我們的銀行。”
被趙北糾正了口誤,部廷弼連連點頭,差點一身冷汗,雖然現在他握有銀行總股份的百分之五十一,是最大的股東,可是如果沒有趙北的鼎力支持的話,這信誠銀行能不能活到現在都很成問題,何況,今后的發展更是離不開總司令,趙北才是實際上的第一股東。
“其實,今天請部先生過來。就是告訴你一聲,我通過德國商會為銀行找到了一名德國印版雕玄技師,他前幾天剛剛離開日本,現在已經到了武漢,我想請他幫助咱們的這個中華金融聯合銀行發行新的紙幣,現在,我想請你馬上動身返回武漢,盡快完成這個事情,另外,銀元的樣品也送過來了,我看了一下,還算不錯,你也給參謀參謀,如果也覺得滿意,咱們的造幣廠馬上就可以批量生產這種銀元了。”
趙北從軍裝口袋里摸出幾塊銀元,交給部廷弼。
“另外,見用一件事想請部先生幫忙曰前段時間漢口的證券交易所匠八,水營業。除了鋼鐵廠、仿織廠這些工廠的股票開始交易之外,我聽說現在交易所里的許多人都在交易一些橡膠股票,此事,部先生或許也知道吧?”
部廷弼點了點頭,說道:“橡膠用途極廣,尤其是歐洲、美國,那里造船廠、汽車廠很多,對于橡膠的需求量很大,可是橡膠只產于橡膠園,供應滿足不了需求,這橡膠的價錢就一日高過一日,經營橡膠園的人需要資金擴大橡膠園,不少外國橡膠公司都在中國開設分公司,專門交易橡膠股票,以前漢口證券交易所沒開張的時候,他們都是在上海的租界里交易,現在證券交易所既開。一些人就把交易地點放在了漢口。現在,所有股票里,就數橡膠股票最受追捧,連我都買了一些橡膠股票。”
“那么,我想問問部先生,你可知道橡膠樹幾年成材?幾年產膠?美國的汽車廠對橡膠的需求有多少?橡膠樹除了南洋種植之外,還有那些國家和地區種植這種作物?”
趙北問得實在,這讓部廷弼微微一愣,他明白,趙北是個軍人,絕不會無緣無故的突然問起橡膠買賣。
“總司令有何差遣?不妨明說。”部廷弼說道。
“實不相瞞,我想請部先生出面,替我跟外國橡膠公司進行一場金融大戰。”
趙北站起身走到辦公桌邊,拿起一份文件,交給了部廷弼。
“部先生,你看看吧,這是我創、整理的材料,就是關于那些外國在華橡膠公司的。那些外國公司信誓旦旦的說,他們籌集資金之后,將會擴大在南洋和澳大利亞的橡膠種植園規模,雖然我知道,南洋可以種橡膠樹,但是我更知道,澳大利亞現在可沒有橡膠園。現在調查人員仍在繼續深入調查這些外國公司的背景,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拆穿他們的騙術。”
聽了這話,鄒廷弼一驚,忙道:“總司令是說,這些外國公司都是騙子?可是,那倫敦的橡膠股票不是也在看漲么?”
“并不是所有的外國公司都是騙子,不過里頭良莠不齊,騙子還是不少的。至于倫敦的橡膠股票價格。那都是人為炒起來的,這叫“股市泡沫”一有風吹草動,泡沫就會破滅,股價也會跌下來的。咱們中國比不了外國,咱們中國商人的消息趕不上外國人消息靈通,一旦這個橡膠股價跌下來,最終吃大虧的只能是咱們中國商人。部先生。其實從一開始設立這個股票交易所。我就格外注意這個泡沫問題,咱們中國本來就是個窮國,不像外國經得起折騰,如果當初建這個股票交易所只是為了從商人口袋里騙錢的話,那么還不如不建,一旦商人被蛇咬了,以后見了井繩都會害怕的。
到這里,趙北很是感慨,在穿越之前,他曾短暫的在股市里打拼過一段時間,并為此購買了不少專業書籍,就是從那些書上他看到過這場原本應該發生在清朝滅亡前夕的股災,這次橡膠股災不僅使大挑中國商人血本無歸,而且也進一步動搖了清朝統治的根基,立憲派之所以在革命之后一邊到的刨清朝墻腳,那行,“皇族內閣”是政治上的原因,而這次橡膠股災卻是經濟上的原因,而經濟土的原因才是最致命的,立憲派里的許多成員都是商人,商人未必會跟朝廷計較政治,可是如果他們的經濟受損,他們就沒有那么好說話了,雖然清朝在那次橡膠股災中沒有直接責任,可是商人們需要發泄怒氣。
本來,趙北未必能夠想起這么回事,可是就在前段日子他在審閱情報部門送過去的社會情報簡報的時候偶然的發現了這個情報,他立刻想起了那歷史上的橡膠股災,于是,他決定對歷史進行一次干預,幫助中國商人避免重大損失,使他們能夠有足夠的資金和信心投入中國最需要的實業建設,而不是用這筆錢去買幾張外國公司的廢紙。
橡膠股票投機過熱,這直接導致了鋼鐵廠和仿織廠籌資不順,所以。這不僅僅只是一次金融防御戰,更是一次金融進攻戰,趙北要虎口奪食,把中國商人手里的資金集中到中國最妥要的實業上去。
但是要想讓頭腦發熱的商人停止購買那些價值嚴重高估的橡膠股票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需要金融界的鼎力支持,經濟問題最好采取經濟手段來解決,行政命令則是最笨拙的手段。
更重要的問題在于,許多外國橡膠公司開設在上海的租界里,趙北目前還沒有力量控制那里的股票交易。只有商人才有力量在租界里對外國公司進行金融阻擊。
現在的中國,最主要的本土金融業并不是銀行,而是舊式的錢莊,而在此次橡膠股市泡沫的吹起過程中,這些舊式的錢莊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而在泡沫破滅之后,遭受最嚴重損失的也是這些錢莊,許多百年的老字號就此一蹶不振,中國的舊式錢莊也正式走向沒落,此后,銀行才算是真正主宰了中國的金融業。
部廷弼的信誠銀行就是從舊式錢莊發展而來的,這個人不僅對于新興金融業非常熟悉,而且在舊式的錢莊業早也很有人緣,而這,正是趙北為什么選中此人擔任此次金融阻擊戰前敵總指揮的主要原因。
避免中國商人遭受損失固然是趙北發動這場金融阻擊戰的主要原因。但是另一方面,如果能夠利用這次機會將中國的金融業松散力量團結起來,未必不能從這場國際橡膠大投機中大撈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