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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他們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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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邁著一成不變的步子,進了相府,徑直進了書房坐下,攤開案頭還沒處理完的公務,頭也不抬,左手挽著袖子,右手習慣的接過書佐遞過來的朱筆,懸肘欲書,卻停住了,莫名的嘆了一口氣,掩飾得極好的眼神中也出現了一抹一閃即沒的失落。

  “丞相?”進來回報公務的東曹掾蔣琬出現在門口,一看到諸葛亮的樣子,不由得愣了一下,諸葛亮給人的印象一直精神抖擻,好象從來不知道累似的,而現在他雖然坐得還是很端正,但隱隱的卻露出一絲無力。

  “是公琰啊。”諸葛亮一驚,從出神中驚醒過來,然后對蔣琬點了點頭,招呼他坐下,然后對書佐說道:“去泡壺茶來。”想了想,又說道:“去找夫人拿夷洲茶。”

  “喏。”書佐應了一聲,轉身去了。蔣琬有些狐疑的坐下,他知道諸葛亮平時辦公的時候很少喝茶,因為喝茶有利尿的功能,諸葛亮認為這是耽誤時間,而今天他反常的要請蔣琬喝茶,而是非要書佐到后院去找夫人拿茶葉,實在有些反常。

  一想到諸葛亮進宮的事情,蔣琬忽然有些擔心:“丞相,大王的身體怎么樣?”

  “不太好。”諸葛亮搖了搖頭,面色沉重:“看那樣子,能撐到太子和大將軍回來就不錯了。”他頓了頓,抬頭看了一眼門外,蔣琬會意,連忙說道:“各曹都在各自屋里忙著呢。”

  諸葛亮放了心,迅速的用簡短的語言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后看著蔣琬,嘴角有些無奈。

  蔣琬眉心微鎖,想了一會,道:“大王此舉深謀遠慮,并無不妥啊。丞相為何擔憂。”

  諸葛亮有些詫異,掃了一眼蔣琬,遲疑了片刻,剛想說話,卻聽得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緊接著身材高大,長面短須的馬謖出現在門口,一看到諸葛亮和蔣琬的兩雙眼睛,馬謖便笑了:“公琰也在啊。”

  蔣琬一直緊閉著的嘴唇這才松了開來,轉過頭看了一眼諸葛亮,笑道:“丞相,看來幼常總是來得很巧,丞相剛要請我們喝茶,這茶還沒泡上呢,他就聞香而至了。”

  “丞相請我們喝茶?”馬謖有些意外的看看諸葛亮,轉身退了出去,到門口關照了幾句,這才匆匆的走了回來,脫了鞋,跪坐在諸葛亮的對面,向前傾著身子,關切的問道:“丞相,是不是大王撐不住了?”

  “胡說。”諸葛亮沉下了臉,眼神中卻沒有怒意,相反露出一絲贊許的意思。他把剛才對蔣琬說的話又簡要的說了一遍,馬謂靜靜的聽了,眼中露出不屑之色:“李嚴是什么東西,他怎么能代表我荊襄人士?怎么說,也得是丞相才對啊。”

  “幼常,不要胡說,正方為人機警,又識時務,用兵也頗有謀略,大將軍、中軍將軍年高,他正當壯年,正是合適的后備力量。”

  “合適?”馬謖冷笑一聲:“他是打過幾仗,不過那都是對付羌人,能算得了什么?充其量只是一個偏將罷了,如果要說總管全局,運籌帷幄,他哪及得上丞相分毫?我看大王是病糊涂了。”

  “幼常,不可胡言亂語!”諸葛亮這次是真的不高興了,臉色變得非常嚴厲:“你還年輕,大王暫時不用你,是希望你能變得更沉穩一點。你怎么一點教訓也不吸引,還是這么狷狂?居然敢詆毀大王,虧得是只有公琰在,要是被別人聽了去,不僅你要下獄,就是公琰和我也要被牽連。”

  馬謖尷尬的笑了一聲,嚅嚅的應了。馬家是襄陽大族,他們兄弟和諸葛亮關系都不錯,諸葛亮入了劉備的左將軍幕府,他們也跟著一起離開襄陽,后來又一起入川。劉備對他的兄長馬良很看重,但是對他卻非常看不上,諸葛亮多次在劉備面前推薦他,劉備卻說他言過其實,不堪大用,這讓一向自負的馬謖非常不高興。不過,他也就是在諸葛亮這樣知心的人面前才發幾句牢搔,在別人面前,他是從來不露半個字的。

  “丞相教訓得是。”馬謖告了個罪,又轉向蔣琬道:“還請公琰擔待。”

  蔣琬笑著撫了撫胡須,點點頭:“幼常,你計謀過人,看看怎么化解才好?”

  “講武堂什么的,其實并沒有那么重要。”馬謖不以為然的說道:“那樣的地方,充其量只能培養一些校尉、軍侯之類的,要想培養出名將,那還要看各人的資質。以前沒有類似的學堂,那么多名將哪兒來的?一是戰場上錘練出來的,一是天生對用兵有天賦,雖然未曾上過戰場,卻對兵法別有心得。”馬謖一口氣說道:“俗話說得好,取法乎上,僅得其中,取法乎中,僅得其下矣。越國能有什么名將?他們四個將軍之中,兩個是海盜,一個是長江水賊,還有一個是東冶船廠的船監,平時對付的也是一些小海盜之類,這樣的人能教出什么名將來?”

  諸葛亮笑了:“以幼常的眼光來看,大概講武堂只是一個兵學啟蒙的地方吧?”

  “丞相此言得當。”馬謖毫不謙虛的說道:“既然大王要通過講武堂來培養用兵的人才,為以后掌握兵權伏筆,丞相何不派幾個人參與其中,到時候看看究竟是誰才是最合適的人將才。如果丞相以為不妥,那也簡單,謖愿以游歷士子的身子自行去講武堂,到時候和大王安排的人選一較高下。”

  諸葛亮眼神一亮,緩緩點頭。劉備看不中馬謖,馬謖近四十歲了,現在還是一個白身,就算是劉備辭世,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有張飛、趙云等人在,他也不可能在掌兵的機會,馬謖自然也不會有上戰場的可能,與其如此,不如讓他以私人身份去扶南游歷,如果他在越國闖出了名堂,以后再用他也就名正言順了。

  “幼常,出去看看也好。”諸葛亮淡淡的笑笑:“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厚積薄發,大器晚成。”

  ……七月,夏侯榮等人到達漁陽,曹彰聽說幾個弟弟和從子一起來了,不敢怠慢,讓部曲督赤昭帶著一千鐵騎迎出五十里。一看到那一千身披玄甲,手持長戟,左挎長刀,右負強弓的精騎,夏侯榮吃了一驚。在奔馳的馬上很難坐穩,而單手使用長戟難度很大,所以一般騎士都使用環首刀作為武器,只有騎術高超,或者膂力超強的勇士才能在馬上使用長戟這樣的長兵,魏國最精銳的騎兵就是虎豹騎,可是虎豹騎中也挑出不出一千人全持長兵的。

  夏侯榮想起孫紹的話,他留神打量了一下那一千騎兵,這才發現這些騎兵的馬背上是高高的馬鞍,腳下全踩著鐵鐙,這樣的馬鞍和鐵鐙夏侯榮在扶南看過,孫紹的馬上就有,只是夏侯榮沒有試過,現在看來,這些就是孫紹所說的利器之一。

  “這些都是越國支持的?”夏侯榮微笑著對郝昭說道。

  郝昭連忙行禮:“正是,這些長戟、環首刀,都是越國的上等兵器,越國人提供了一萬騎的裝備,弓是我們自制的,但是越國支持了五十萬支會稽箭竹制成的箭,這些馬鐙也是越國給的樣式,我們自己打造的,總共打造了三萬多副,現在還在趕制,等到月底,大概可以準備五萬副。”

  “月底就要出兵了?”夏侯榮搖搖頭:“這可不是最佳的出兵時機啊。”

  郝昭笑笑:“車騎將軍是這么安排的,具體原因,將軍定然有所考慮吧。”

  夏侯榮笑笑,他著意打量了一下郝昭,他知道,如果這次曹彰功成,那這個郝昭以后一個將軍是跑不掉的了。

  在一千鐵騎的護衛下,夏侯榮等人來到了漁陽城外的軍營。城外熱鬧非凡,在軍營和漁陽城之間,來來往往的全是人,不少人艸著南方口音,臉上堆著職業姓的笑容,夏侯榮大致認出來了,這些都是越國的商人,他留神注意了一下,發現這些商人不管是向軍營走的,還是向城里走的,車上都裝得滿滿的。他更注意到一個奇怪的現象,這些商人的車輪與眾不同,上面好象包著一層黑色的東西,走起來也比普通的車平穩得多,遇到坑坑洼洼的時候,顛箥的幅度要小得多。

  “這是什么?”夏侯榮叫住一個越國商人,指著車輪問道。

  “車輪啊。”越國商人很坦然的回答道。

  “那你們這個車輪為什么和其他的不一樣?”

  那商人聳了聳肩:“他們舍不得花錢,只愿意用那種舊式車輪。這是我越國新出的產品,有了這個,車輪的磨損小到可以忽略不計,使用壽命比以前長了近十倍,而價錢只有普通車輪的三倍。”

  “這究竟是什么東西?”夏侯榮追問道。

  那商人警惕的看了一眼夏侯榮,臉上又露出和善的笑容:“這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買來用,不去打聽那些不該打聽的。大人如果想買的話,可以到漁陽城里去問問,城里有一家扶南車行,專門賣這種車輪,想來他們應該知道是哪兒來的吧。”說完,他客氣的拱了拱手,趕著車走了。

  夏侯榮回頭看了一眼郝昭。郝昭笑了:“他說得不差,用了這種車輪之后,不僅平穩多了,而且耐用。不過價錢也貴,將軍定購了一萬五千副車輪,好說歹說,越國才把價錢降了一點下來。”

  “為什么不直接向越王要一點?”夏侯榮笑了。

  “要過,沒要到。”郝昭看向那些商人的眼神是又愛又恨,甚至還有一些擔憂。“可是越國的東海監石苞說,這些不是軍用物資,也不是越國政斧經營的,他們不好強迫商人降價。你們覺得合算買,覺得不合算就不要買,只要商人不哄抬物價,他們不好過問。”

  “石苞自己就決定了?沒有向越王回報?”

  “石苞說了,這種事就是報到越王那里也是一回事,不會有第二個說法的。他這是按章程辦事,如果濫用私權,那些商人會到丞相府告他的。”郝昭憤憤不平的說道:“我看就是那個姓石的推事,說不定還是越王定好的,就是想趁著我魏國出征之際發一筆橫財。”

  “話可不能這么說。”一直跟在夏侯榮后面的曹睿忽然插嘴道:“越國支持了一萬人的裝備,總比這一萬多副車輪值錢多了吧?大錢都花了,哪里還會計較這些小錢?依我看,石苞所說也許是實情呢。”

  郝昭見曹睿這么說,倒也沒敢吭聲。他們來到軍營,曹彰已經派人等著,把他們迎到帳中。大帳里堆滿了書籍和地圖,十幾個官員正在討論事情,曹彰一一介紹,有護烏丸校尉田豫、護鮮卑校尉牽招和解儁以及漁陽等附近幾個郡太守都在,青州牧孫觀居然也在。

  “幼權,你來得可太好了。”曹彰大笑著迎了出來,“我這里事務繁多,把諸君都忙得夠嗆,正缺一個人統籌大局,你來就不要走了,幫我好好整理一下這些事。”他看了一眼曹宇、曹睿等人,又笑道:“你們可知道大王讓你們來干什么的?”

  “知道。”曹宇搶先應道:“父王讓我們跟隨兄長來歷練歷練。”

  “那好,你們都做書佐吧,先從最基本的開始熟悉起。”曹彰一揮手,不容分說的說道:“到了軍中,第一件事就是熟悉軍令,待會兒讓軍正給你們宣講一下軍令,我給你們一天時間,明天這個時候檢查,能背得上來的,就在這里繼續呆下去,背不下來的,先去漁陽城呆著吧,那里可比軍營舒服多了。”

  曹宇等人面面相覷,他們在路上想了一路,就是沒想到曹彰會這么安排他們,在他們的心目中,曹彰應該先給他們一個隆重的接風宴,然后安排一些人保護他們,在軍營里到處看看,了解一下情況也就是了,誰曾想曹彰真打算把他們當普通士子用了。

  曹宇等人還在猶豫的時候,曹睿先躬身施了一禮:“謹遵車騎將軍吩咐。”然后面色平靜的向站出來的軍正走了過去,又是躬身一禮:“請多指教。”把軍正嚇了一跳,連忙閃身讓過。

  曹彰暗自點了點頭,卻裝作沒看見,拉著夏侯榮進了帳,把曹睿等人全扔在了帳外。進了帳,曹彰才露出詭異的笑容,站在帳門后看著外面那些束手無策的子侄們,看著他們一個個神情各異的跟著軍正走了,這才嘆了一口氣道:“看來把他們帶出來歷練一下還是對的,要不然的話,這些豎子大部分都會成為廢物,就算有點本事,也都在嘴上。”

  夏侯榮嘆惜了一聲:“將軍,虧得大王和丞相都是經過苦難的人,知道不經磨練,難有真材,換了普通人,哪有這種忍姓。你是不知道,我把這些年輕人帶出鄴城的時候,送行的人中哭成一片,就象是送他們出征似的。找我跟你說情的可不是一個兩個,呶,這都是書信,你一封封的看吧。”

  曹彰接過厚厚的一疊書信,也不拆開,只是掃了一下封皮,最后詫異的說道:“居然沒有大嫂的?”

  “沒有。”夏侯榮輕聲笑道:“丞相夫妻二人這一次是心意相通。”

  曹彰瞟了夏侯榮一眼,苦笑了一聲,沒說話。曹丕和甄氏面和心不和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他們親近的人都知道,現在曹丕最寵信的女人是郭女王,而不是甄氏。

  “小豎子,宮闈之中的事情,你也敢拿來說笑。”曹彰瞪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喝道。

  “嘿嘿,這也沒什么。”夏侯榮摸了摸鼻子,看看外帳正在忙碌的眾人,推了推曹彰說道:“先說公務吧,其他的事,我們晚上再細說,我有好多話要你呢。”

  曹彰會意,把要夏侯榮處理的公務說了一下。夏侯榮在軍中十多年了,對這些事情很熟悉,很快就進入了角色,他坐在帳中,找了幾個人過來問了一下情況,又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把積存下來的公文看了一遍,然后就開始找相應的人處理問題。他那變態的記憶能力得到了充分的發揮,那些被叫來詢問的人發現,初來乍到的夏侯榮對情況的熟悉遠超過他們的想象,對各種事務涉及的到許多數目,他居然比許多親手辦理的老吏還要熟悉,簡直是讓人瞠目結舌。

  半夜,忙了一整天的眾人各自散去,曹彰和夏侯榮才有時間坐下來說話,曹彰取了一壺甘蔗酒,擺上兩盤點心,又烤上一只羊,和夏侯榮相對而坐,一邊喝著酒,吃著肉,一邊聽夏侯榮講述他這一年多的見聞。夏侯榮說得很詳細,不僅說了許多他看到的事情,還說了他自己的想法,最后說道:“大王把他手注的孫子兵法給了我。”

  曹彰愣了一下,隨即又平靜下來,割了一片羊肉,用手指拈著送進嘴里,慢慢的嚼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咽了下去,又喝了一口酒,這才淡淡的說道:“也只有傳給你,才算是沒有傳錯人。原本,這應該是傳給倉舒的,可惜,唉——”

  夏侯榮猶豫了片刻,有些擔心的擔心的說道:“我……我擔心我負不起這樣的責任。”

  曹彰偏過頭看了他一眼,笑了:“按說,你本來確實是擔不起這樣的責任,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我魏國如果沒有一個能和孫紹匹敵的棟梁,只怕國祚難久。我們幾個兄弟各有所長,如果能團結起來,未必不是孫紹的對手,但是,唉,人心難測啊,要想坦誠相見,談何容易。”他默默的又割了一塊肉,送到嘴邊,張開嘴正準備吃,卻突然說道:“幼權,我突然發現,最了解我父王的,應該是那個越王孫紹。”

  夏侯榮點了點頭,他也有此同感。自從離開越國,他一路上都在想這些事情,漸漸的,他發現這一切后面都有一種說不清的力量在推動。現在的大局變化,追根溯源,其實全來自于曹艸那一年和孫紹的一次對話,正是因為那次對話,曹艸冒險分兵出兵,希望在有生之年統一全國,可惜后來隨著孫紹從交州歸來參戰,一舉突破中路,并迅速挺進到許縣附近,奪走了天子,然后促成了弭兵大會,將曹艸統一天下的夢想擊得粉碎的同時,也將快要熄滅的大漢之火神奇的延續了下來。

  就算是現在,他能夠得到曹艸的重托,也似乎在孫紹的推動。要不然的話,雖然夏侯氏與宗室并無二致,可是把維持曹家兄弟之間和睦這個任務也不可能落到他的肩上,原因很簡單,一旦他起了異心,曹艸這可就弄巧成拙了。而現在,有孫紹這個猛虎坐在一旁,不管是他,還是曹家兄弟,都要先考慮外敵,在沒有形成對孫紹的優勢之前,他們不管明火執仗的翻臉,而曹氏三兄弟不翻臉,那他夏侯榮也不可能有什么異動。

  這是一個互相牽制的棋局,孫紹首先落下一個子,然后曹艸應了一招,接下來,就看曹家兄弟的反應了。很顯然,曹丕也好,曹彰也好,他們都對眼前的這個局非常清楚,不管是內心愿不愿意,他們都明智的選擇了配合曹艸的布局。

  “對了,東海的越國艦隊去哪兒了?”夏侯榮忽然問道。

  “去倭國了。”曹彰笑道:“他們本來問我要不要幫忙,我哪敢讓他們幫忙啊,幫點糧食軍械就行了,打仗就免了。要不然的話,我還真是不放心。這些越國將軍們打起仗來不要命,到時候別搶我了風頭。”曹彰說著,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幼權,你知道嗎,這些人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可是招數下作得很,他們在戰場上什么規矩都不講,一切以勝利為目的,坑蒙拐騙什么都來。據說打三韓的時候,打前鋒的居然是一伙海盜,這些人來去無蹤,把三韓拖得疲憊不堪,好容易把他們堵在海港里,以為能一戰成擒了,沒想到越國東海艦隊從后面殺了出來,一戰就將三韓的水師主力幾乎全殲。你應該知道的,就三韓那幾只船,打打魚還行,要跟越國艦隊對戰,簡直連填牙縫都不夠的。”

  “那是,越王這次連天竺水師都一口吞掉了,更何況這些三韓人。”夏侯榮嘿嘿的笑了:“三韓人的騎兵也許還行,可是要論水師,根本不夠看的。”

  “騎兵?”曹彰冷笑一聲:“三韓人大概也是這么認為的,他們一聽說水師吃了敗仗,越國人上了岸,就糾集了兩萬五千多騎殺了過來,可是誰曾想,越國也有騎兵,雖然加上高句麗的人總共才五千騎,可就是這五千騎連戰連捷,接連擊敗三支韓人騎兵,然后長途追擊,活生生的把三韓人全都追死了。”曹彰頓了片刻,又說道:“他們是狼,吃肉不吐骨頭的狼,被他們盯上,絕對是個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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