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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安排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三國大航海

第四卷東西爭雄第八章  大橋見孫紹紅著臉,半天沒說話,不由得笑道:“我知道,你是個明白人,本不用我多說,只是你現在位高權重,又在鼓勵生育,想來在這個問題上沒有多少人敢勸你。阿母也不想說太多,只是提醒你,從你說的這個歡喜禪的來歷也好,道學房中術的出發點也好,其實都說明了一個問題,這種事要適可而知,不知節制的話很傷身體的。越國初建,阿猘還年幼,諸多事務還要仰仗你自己,你可不能放縱自己,毀了大好前途。”

  孫紹聽了,尷尬的連連點頭。大橋見他神色還是不自然,不免有些詫異,又追問了幾句,孫紹卻含糊應了幾聲,找了個借口,起身離開了長樂宮。大橋以為他嫌自己說得不好聽,不免嘆了口氣。

  孫紹回到宮里的時候,臉上還有些發燙,正坐著說閑話的關鳳和夏侯徽見了,都十分好奇,可是孫紹心里發虛,也沒好主動提起剛才的事,只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和她們扯了幾句。關鳳見了,也不追問,遞過一份快報道:“益州郡來消息了。”

  “是嗎?”孫紹正想找事遮掩,連忙問道:“情況如何?”

  “一切順利,有了撣人和驃人的相助,張大將軍進展順利,連接擊潰孟獲等人的主力,生擒了雍闿等人,已經基本平定了益州郡,永昌郡的夷人聞說,也一哄而散。只是現在還有不少人散在山林之林,要想徹底肅清,恐怕還要不少時間。可是蜀王病重,希望大將軍和太子早點回成都去,張大將軍為此很為難。”

  孫紹嘬著唇想了想,點頭道:“既然如此,是該回去了。那些夷人土生土長的,要想徹底肅清他們根本不太現實,恩威并施,現在首惡已除,是該施施恩了。征服征服,如果有威無恩,那是只征不服,曠日持久,最后徒勞無勞,未必就是好事。”他想了想,又嘆了口氣:“可惜啊,要是現在有足夠的人口,移他一百萬人到那里,有多少蠻夷也都能趕盡殺絕。”

  關鳳和夏侯徽互相看了一眼,都抿著嘴笑了。孫紹現在一門心思就在增長人口上,打完了天竺水師之后,他只派了五千多人趕到錫蘭島,協助僧伽羅王尼瑪爾穩定了局勢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舉動,一門心思的打理新得的泰州和海州,一心一意的增加人口。

  “大王,你讓群臣為增加漢人的人口出謀畫策,你是不是也該出點力?”關鳳笑著瞟了一眼夏侯徽:“媛容已經十六歲了,是不是該考慮考慮了?”

  夏侯徽頓時羞得滿臉通紅。

  孫紹打量了夏侯徽一眼,夏侯徽到他身邊六年了,從一個孩子變成了一個含苞欲放的小女人,雖然在他看來,十六歲的夏侯徽還是個孩子,但是在這個時代,十六歲嫁人已經有些遲了。夏侯徽長得并不是非常俏麗的那種,現在還有些嬰兒肥,但是這個年齡的女孩子有一種讓人羨慕的活力。

  “你不要以為只有媛容有責任,你也是,我們要共同努力,生他十七八個娃。”孫紹哈哈大笑道:“要不然的話,那么大的天下,阿猘一個人哪能管得過來。”

  夏侯徽眼前一亮,孫紹的意思好象是要分封各子,那也就是說,以后不僅是阿猘,她生的兒子也有機會分封了。她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關鳳,卻見關鳳猶自不覺,依然面帶微笑的說道:“大王有詔,臣妾等焉敢不從。不過,大王要十七八個兒子,卻不是臣妾二人能做到的人,大王是不是也該做選一些德容皆備的漢人女子進宮來?”

  孫紹尷尬的笑了一聲,他當然知道關鳳說的是什么意思,指的又是誰。他想了片刻,扯開話題道:“對了,我聽說張大將軍的夫人是夏侯氏?”

  “是啊,是媛容的姑母。”關鳳笑著拉過夏侯徽的手:“我問過媛容,媛容原本也不太清楚,后來她父親來的時候,問了一下這才知道的。說起來,也有二十五六年了。”

  “是這樣啊。”孫紹笑了:“那你們商量著,給張大將軍寫封信吧。把我們的意思告訴他,然后讓他蜀王和諸葛丞相,要想徹底平定益州和永昌,最好立刻展開通商,通商對夷人也有好處,至少也能以商養兵,慢慢的,這條路也就算開了。如果可能的話,最好讓他在永昌附近駐兵,以后我們和天竺開戰,他們也能幫上忙。”

  關鳳和夏侯徽會意,連連點頭。

  共和六年六月,益州郡治滇池。

  年近六十的張飛撫著花白的胡須,站在煙波浩渺的滇池東岸,沉吟不語。狐篤、李恢、范疆等將簇擁著太子劉禪站在他的身后不遠處,一個個意氣風發,又有些緊張。在越國派來的撣人和驃人的幫助下,張飛費時一年的南征終于大功告成了,罪魁禍首雍闿授首,土著孟獲等大軍被擊潰,遁入深山老林。現在蜀王劉備病重,要張飛和太子劉禪盡快返回成都,這里要留下軍隊,自然就要留下一個人全權負責這里的事務。益州郡雖然地廣人稀,但是這里和越國的幾個屬國、吳國的交州接壤,丞相府已經決定開發南部,這里將成為南下的一個中轉站,可以想象,這里面的油水不會少,而且是名正言順的用來養兵,可以發財又沒什么風險,比到成都做官安全多了。誰都知道,大王一旦駕崩,太子繼位,那么大權將落入眼前這位大將軍張飛和丞相諸葛亮的手中,兵權會在張飛的手上,而政權將落入諸葛亮的手中。諸葛亮為人嚴苛,以法治國,對貪腐這樣的事情非常痛恨,蜀國的人都怕他。比較起來,這個能名正言順的撈好處的地方就非常難得了。

  太子劉禪沉默的看著滇池水,眼睛的余光卻在打量著諸將的臉色。跟著張飛出來一年,他多少長了些見識,知道這些人大致在想些什么。只是他的心思不在這里,他非常想去扶南看看,看看那個大家都在談論的越王孫紹。聽說越王比他大不了幾歲,象他這么大的時候就已經征戰沙場,不到幾年的時間就成了四王之首,比征戰了四十年的父親還要威風。

  他非常好奇。

  可是他不敢說,只能把這個心思藏在心底。他知道大將軍兼岳父大人是不可能答應的,父王劉備病重,他作為太子,要趕回去繼位,而不是象普通士子那樣游歷天下。

  “唉——”劉禪無聲的嘆了口氣,充滿了身不由已的無奈。

  “太子,大王有恙,老臣要陪太子趕回成都,這里要留一干才主持大局,太子以為哪位比較合適?”張飛似乎聽到了劉禪的嘆息,轉過身來,欠身施了一禮,恭敬的說道。張飛雖然是劉禪的岳父,但是他一直對劉禪持臣子之禮,不象前任大將軍關羽那樣傲氣,總以教訓的口吻對劉禪說話。

  劉禪笑了笑,這件事張飛已經和他商量過了,人選也已經定好了,之所以這么說,只不過是要由他來施這個恩。

  “諸位都是干才,這次南征都立了功,回到成都之后,禪和大將軍一定會向大王稟報,予以獎賞。”劉禪的話說得不快,給人一種很親和的感覺,他的眼神中也沒有什么威壓,平和的像鄰家少年。眾將互相看了看,知道這是前面的鋪墊,告訴大家,就算是不能留在這里,回到成都也不會虧待你們的。他們心領神會,拱拱手,七嘴八舌的說道:

  “這是臣等的本份。”

  “能和太子、大將軍一起出征,是臣等的福分。”

  “能附太子驥尾,臣等受益匪淺。”

  “益州是大漢的益州,也是蜀國的益州,但同時也是益州人的益州。要想治理好這里,須得通曉這里的民俗風情。諸將雖然都很善戰,但是要論對這里民情的熟悉,恐怕還要數德昂為第一。”劉禪指了指李恢,李恢頓時一陣激動,連稱不敢。

  “太子,大漢舊制,本地人不得在本地為牧守,德昂雖然對益州民情熟悉,恐怕于法不合吧?”張飛不動聲色的撫著胡須說了一句。李恢一聽,先是一愣,隨即又恍然大悟,連忙說道:“大將軍說得有理,臣是益州人,按例不得為益州太守,諸君都是干才,請太子還是另擇他人吧。臣不才,愿意竭盡全力,效犬馬之勞。”

  漢朝有一個慣例,為了防止地方主義以及地方大族據地自強,本地人不能做本地的最高長官,比如益州人不能為益州太守,只能到其他郡做太守。在此基礎上還有一個三互法,那就是有親戚關系的人不能互為郡守,這也是為了防止地方勢力的膨脹的。這個規矩在天下大亂的時候曾經被拋棄過,但是隨著天下大勢的平定,這個規矩重新得到了執行,張飛這么說,也沒有什么毛病可挑,李恢也只能表示贊同。

  “是啊,真是可惜。”劉禪滿意的點點頭,又說道:“巴西與益州民風相近,狐篤忠貞有才,也是個合適的人選,再有德昂輔佐,一定能相得益彰的。”

  狐篤一聽,立刻明白了,連忙上前施禮,李恢聽了,也知道自己肯定是沒什么機會了,只好上前施禮受命。劉禪依照張飛事先的關照,又安慰了他幾句,這才正式任命狐篤為益州太守,同時任命李恢為功曹。狐篤、李恢上前謝恩,然后又退了回去。

  張飛一直平靜的看著這一切,對劉禪的表現,他既沒有高興的表情,也沒有不高興的表情,只是等眾將各自分頭去準備,他才露出一抹笑容:“太子王者之氣日顯,將來一定能繼承大王的事業,將蜀國治理得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劉禪抬起頭看了一眼南面的天空,笑道:“禪年幼,還望岳父多多支撐。”

  張飛笑笑:“那是老臣的本份,何用太子吩咐。”

  劉禪瞟了他一眼,覺得有些無趣,這些人都把自己當孩子,嘴上卻說得恭敬無比,心里卻根本不是這么回事,實在是無趣。唉,什么時候能象越王那樣,什么事都自己說了算才好。

  張飛跟著劉禪身后,沿著水邊慢慢的散著步,他看著劉禪有些落寞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的女兒是劉禪的妃子,劉禪的心思他大致也能知道一些,可是他又能有辦法,劉禪雖然不笨,但是離一個合格的蜀王還有一段距離,而且他那小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話里話外的好象對回成都很不樂意,就像是要回到一個牢籠里似的。

  “大將軍,我們蜀國和其他的三國比起來,是大還是小?”劉禪忽然淡淡的問道。

  張飛猶豫了一下,好一會才說:“太子,蜀國雖然不如魏國和越國,只能和吳國并肩,但是太子是宗室,是大漢陛下最親近的人,所以……要論重要性,我蜀國并不比他們弱。”

  劉禪轉過半邊身子,打量了張飛一眼,嘴角歪了歪,沒有吭聲。他知道,張飛又在安慰他了。

  “回吧,太子。”張飛和聲勸道:“大王在成都盼著太子回去呢。”

  “嗯,回吧。”劉禪遺憾的又看了一眼南方的天空,轉身上了車,很快,車隊緩緩起動,向北駛去。

  成都蜀王宮,劉備半倚在床上,臘黃的臉上全是虛汗,聞訊趕來的丞相諸葛亮、中軍將軍趙云等人跪在床前,大氣也不敢出。劉備喘息著,好半天才平靜下來,他無力的招了招:“孔明,子龍,近前來。”

  諸葛亮和趙云連忙向前挪了幾步,手扶在床沿上,仰著臉看著心悸不已的劉備。

  “孔明,孤看到孝直了。”劉備無神的眼睛看著帷底,眼神中充滿了不安和恐懼,諸葛亮想了想,剛要勸解他兩句,劉備又說道:“孤還看到了麋夫人,她渾身是泥,不停的向孤說她冷,冷得直發抖。”

  趙云雪白的眉毛皺了皺,心中涌過一陣愧疚。糜夫人死在長坂坡,那是劉備一生無數次的敗伏中最慘痛的一次,麋夫人死了,兩個女兒丟了,跟著他逃命的十幾萬百姓,積累了幾年的千大軍也丟了個精光,如果不是關羽當時還帶著一萬水師,他幾乎是一無所有,最后只能向孫權低頭。

  “大王,糜夫人已經安葬妥當了。”諸葛亮輕聲提醒道:“二位公主在魏國生活得也不錯,前些日子還派人送了信來。”

  “子龍,你能替孤去一趟南郡嗎?”劉備把目光轉向趙云,趙云猶豫了一下:“大王有所吩咐,臣無所不從。”

  “去南郡,把甘夫人的棺木給孤移來。”劉備長嘆了一聲:“孤是回不了涿郡了,讓她給孤做個伴。”

  “臣遵命。”趙云點頭道:“請大王安心將息身體,丞相大人已經派人去越國請最神醫董奉前來給大王治病,不日就能到達,大王一定能恢復的。”

  劉備看了一眼低著頭的諸葛亮,嘴角微微一挑,卻沒有說話。他有些惋惜的看著趙云,趙云什么都好,忠心,英勇,幾乎臣子一切美德都能在他身上找到,可惜,他對諸葛亮太信任了。他是一個完美的臣子,卻不是一個能夠托付重任的大臣。

  “丞相,太子和大將軍到了何處?”

  “太子和大將軍得知大王有恙,正日夜兼程的往成都趕,現在已經到了漢安,再有半個月就能趕到成都。”諸葛亮眼中含著淚,強笑道:“大將軍來軍報說,這次南征,太子親臨前線,指揮若定,有大王當年之風。大王如果看到太子,一定會高興的,到時候些許小病自然痊愈,請大王安心養病,不要思慮過多。”

  “呵呵呵……”劉備輕聲笑了。一想到劉禪,他的眉眼之中就露出一種為人父的慈祥。他那當然不相信諸葛亮的說辭,劉禪是什么樣的人,他這個做父親的心里有數得很。可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上來說,他又希望劉禪真有能有長進。上次東海會盟,關鳳勸他讓劉禪多出去見見世面,回來之后,他有意的帶著劉禪到附近的郡縣走了一趟。雖然說劉禪沒有在治國上表現出多少天賦,可是也明顯看得出來,劉禪的性子開朗了許多,他不再象以前一樣只知道和近侍玩一些很稚氣的游戲,而是被各種新鮮事物吸引住了,他開始主動的關心各種消息,開始主動找書來看,最喜歡的就是孫紹寫的《新山海經》——他對那里面的插圖十分感興趣,也經常向他問起孫紹的情況,言語之中充滿了向往,表露出希望像孫紹一樣建功立業的興趣,而不像以前一樣對治國一點也不關心。

  這讓劉備十分興奮。

  劉備自顧自的笑了片刻,看著諸葛亮的后腦勺說道:“孔明,南征事畢,通往天竺、扶南的商道開通,我蜀國的實力應該能有所增長吧?”

  諸葛亮不假思索的點點頭:“據臣的估計,在未來的五年內,向南的商道將為我蜀國增長兩成的賦稅,再加上南疆的金銀竹木漆馬,軍資豐饒,我蜀國的實力將有明顯的增長。”

  “如果朝庭西征,我蜀國也能參與其中嗎?”劉備的眼神亮了一些。

  諸葛亮思索了片刻,用力的點了點頭:“能。”他頓了一下,又說道:“為了積儲物資,臣建議與越國合作,購買一些蒸汽機,同時組織人手進行仿制,如果真能達到并州煤礦那樣的效果,也許對國家有利。”

  “蒸汽機啊。”劉備笑了一聲,點了點頭:“買幾臺吧,另外,讓你弟弟也回來吧,在朱崖學了那么久,也該回來給我蜀國出出力了。”

  “喏。”諸葛亮點頭答應。

  “子龍,等翼德回來之后,你和他商量一下,在年輕子弟之中挑選一些人,由你帶著到扶南去游歷半年。我聽說孫紹在扶南建了一個講武堂,專門培養將領的。南征之后,蜀國有幾年太平,太平嘛,對百姓是好的,對將領培養卻是不利。你去看看,如果確實不錯的話,回來我們也建一個講武堂,翼德事繁,你就任這第一任講武堂祭酒吧。”

  劉備一口氣說了不少話,氣有些接不上來,只得停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抬起手,對跪在遠處的李嚴勾了勾手指。李嚴連忙向前膝行了幾步,趕到趙云的后面。

  “正方,你頗有用兵之能,又正當壯年,我要你做子龍的副手,多幫他分擔一些事務。”

  “喏。”李嚴大聲應道:“臣遵命。”

  諸葛亮的眼角跳了跳,臉上卻看不出一點異樣。劉備這個安排,看起來很自然,可是卻隱隱的透出一絲別樣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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