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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雌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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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安看著修葺一新的白虎寨,百感交集,曾幾何時,這座寨子是自己嘴邊唾手可得的一塊肥肉,在眼看著即將成功的時候,被那個莫名其妙的越王一頓砍殺,損兵折將,再次來到白虎寨前時,他卻已經由當之無愧的頭人變成了一個配角。

  “修得不錯啊。”黑岸一手扶著鹿角長矛,一手叉著腰,不以為然的笑道。

  “上次幾乎全被我打爛了,當然要重修了。”瓦安強顏歡笑,嘴里苦澀得很。“這一次有你在,一定能把這個寨子打破,把那個俊俏的小母鹿搶回去。”

  黑岸淡淡一笑,并不多說。他帶著幾個身強力壯的士卒在山坡上走了一圈,瓦安雖然不情愿,可是這時自己沒有實力,也只能忍氣吞聲的跟在黑岸后面做個跟班。

  “白虎寨挑了個好地方,這寨子三面是山,只有寨前有一個坡可以進攻。”瓦安指著白虎寨介紹了一番,然后指著腳下說道:“當初我就是在這里被越王的援兵偷襲的,要不是他們,我已經攻進寨子里去了。”

  “老兄,不要把那件事總掛在心上嘛,如果你不甘心,我可以讓你第一個攻進寨子,怎么樣?”

  瓦安連忙搖頭道:“我怎么敢搶你的功勞。”

  黑岸笑了一聲,丑陋的面容扭曲了一下,顯得更加猙獰,他抬頭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大家早點休息吧,吃飽了,喝足了,休息一夜,明天一早攻打白虎寨。”

  瓦安覺得有些不妥,他覺得既然已經到了白虎寨,就應該立即攻打,趁著那個越王還沒有做出反應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拿下白虎寨,到時候再視情況看是占了白虎寨還是帶著搶劫到的財物撤,在山下的樹林里宿營顯然并不是一個好的決定。

  黑岸看了他一眼,并沒說什么,瓦安也不敢問,剛剛帶著本部人馬在黑岸指定的地方安頓好,黑岸派人來找他議事,到了那兒一看,十幾個實力較大的部落頭人都在,正在或嚴肅或輕松的說著什么,看到瓦安的時候,他們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瓦安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可是他裝作看不出來,對黑岸笑了笑:“頭人有什么行動嗎?”

  要是換了以前,這句話應該是黑岸問瓦安的,那個時候瓦安才是頭,可是被賀達一口吃掉了五百多主力之后,他已經淪落成為二流的部落頭人,再也不是最強的了。強者為尊,這是慣例。

  “瓦安,你說我們圍攻白虎寨,那個越王會不會知道?”

  瓦安笑了笑:“當然會。金瓜山離這里不過幾十里地,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他會來救援嗎?”一個胡子花白的頭人問道。瓦安認識他,他是金瓜山東青瓜寨的頭人因狐,青瓜寨大概有兩千多人,能戰的男子有七八百,他實力強的時候,因狐沒少拍他馬屁,還想著把女兒嫁給他的,他嫌他女兒太丑,沒接受。

  “肯定會的。”瓦安不假思索的說道,隨即他就明白過來:“你們要在半路上伏擊援兵?”

  黑岸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一些尷尬之色。伏擊的主意是他提出來的,大家都說他高明,可是沒想到瓦安一口就道破了,未免有些沒面子。瓦安一看黑岸臉色陰了下來,立刻知道自己搶了黑岸的風頭,連忙贊道:“這么高明的主意,一定是黑岸頭人想出來的。不錯,越王就是來救白虎寨的,如今黑岸頭人率領我們來攻白虎寨,他不能不管的。能把他吸引到山林里來打,不用攻城,這是最好的了。”

  因狐等人會意的連聲夸贊,黑岸的臉色這才緩了過來。幾個人簡單的商量了幾句,黑岸留下瓦安帶著一些小部落在白虎寨下虛張聲勢,自己帶著大部分人馬潛伏到了金瓜山和白虎寨之間的山路兩側。瓦安憤憤不平,可是又無法可想,只得領命。他讓人在山林里點起了無數的溝火,然后又唱又跳的折騰了半夜,這才倒頭大睡。

  白虎寨的寨墻上,嚴飛燕全副武裝,跟在孫尚香的身后慢慢踱著步,遠處的山林漸漸的安靜下來,可是星星點點的溝火還是讓人看得心驚。嚴飛燕估計了一下,從這些火堆的數量來看,寨前的這個山林里至少要兩萬人,一想到明天白虎寨要承受兩萬人的攻擊,而白虎寨里卻只有不過千人的戰士,其中還有趕來支援的五百飛虎營女卒,嚴飛燕心里就打嘀咕。

  “嚴寨主對我們沒信心?”孫尚香回頭看了嚴飛燕一眼,嘴角含笑的說道。

  “不敢。”嚴飛燕強笑了一聲:“孫將軍久經沙場,飛虎營的實力也頗強悍,再加上那么多的弩車,保住白虎寨應該不是難事。”

  “你這話聽著可不是那么回事。”孫尚香笑笑,伸手一指前面的山林:“白虎寨的選址很好,三面環山,只有一面可攻,寨子雖小,卻是易守難攻。當初主持建寨的,必然是一個很有經驗的宿將。”

  “是黎老爹和木老爹的安排。”嚴飛燕嘆了口氣:“可惜黎老爹已經過世了,木老爹也斷了一條腿,要不然的話……”

  “要不然就用不著我們了,是吧?”孫尚香笑笑。

  “不敢。”嚴飛燕連連搖頭。

  “不過,依我看,最危險的不是這寨前山坡,而是寨后的那個山崖。”孫尚香轉過身,指著那道被茂密的樹木掩蓋著的山林,擔心的說道:“我聽柏曖說過,你們就是從那道山崖爬出去的。”

  “不錯。”嚴飛燕點點頭,柏曖對白虎寨的情況了如指掌,這也是她為什么不敢和孫紹翻臉的原因之一,如果雙方開戰,有柏曖這個人在孫紹那邊,白虎寨對孫紹沒有任何秘密可言。“那條山路不僅隱蔽,而且很難走,最多只能容幾個人行走。”

  “有幾個人就很可怕了。”孫尚香搖搖頭:“我準備安排一些人守在那里,以防萬一,你看怎么樣?”

  “這當然好。”嚴飛燕思索了一下,也覺得有道理。雖然那條山路不好走,可是他們面對的是善走山路的夷人,她們幾個能從那條路出去,自然也可能會有夷人沿那條路進來。以前沒人這么干,是因為這條路隱蔽,可是現在兩萬多人圍攻白虎寨,只要有人想找,這條路總會被發現的。

  孫尚香見嚴飛燕沒有異議,立刻吩咐道:“柏曖,你和蓋婭帶一隊姊妹守住那里,一旦發現敵人,立刻示警。”

  柏曖和蓋婭抱拳應諾,轉身帶著一隊人馬走了。

  “回去睡吧,他們今天夜里不會大規模進攻了。”孫尚香輕蔑了看了一眼遠處林中的點點星火:“他們大概已經把白虎寨當成任取任予的肥肉了。”

  嚴飛燕苦笑,無言以對,孫尚香說得不錯,就連她都覺得白虎寨危在旦夕。瓦安帶著兩千多人圍攻白虎寨,就把白虎寨打得無還手之力,現在外面有兩萬夷人,白虎寨還有什么活路?嚴飛燕越想越生氣,她覺得自己上了孫紹的當,孫紹說,只要臣服于他,他就保護白虎寨的安全,可是她現在臣服了,孫紹卻只派飛虎營來糊弄她,他這分明是借刀殺人嘛。

  原先的兩個老對手,如今都有些郁郁寡歡,嚴飛燕擔心了一夜,瓦安也是一夜沒睡好,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溝火已經熄了,樹林里很安靜,黑岸他們還沒有回來,什么消息也沒有,瓦安也不知道他們是伏擊成功了還是仍然在等待,本來打算派人去問問,可是轉念一想,自己現在這個情況還是不問的好,要是打贏了那還好說,要是打輸了,黑岸會不會認為他是在笑話他?

  瓦安耐心的等著,從早上等到傍晚,黑岸才回來了,那張丑臉上陰得要滴水。瓦安吃了一驚,以為打敗了,耐著姓子一問,這才知道越王的援軍根本沒有來,黑岸他們白等了一天一夜,喂飽了樹林里的蚊子,卻連一個人影也沒看著。

  “看來這個越王膽子太小,根本不敢來救白虎寨。”因狐嘟囔道。

  “也未必吧。”瓦安搖搖頭:“他千里迢迢的到這兒來,不就是為了救白虎寨嗎,怎么會不敢來?雖然說我們有一萬多人,可是他也有一萬多,沒有道理怕我們的。我覺得……”瓦安欲言又止。

  “你怎么想?”黑岸不快的看了一眼瓦安,“有什么話就直說吧,不要說一半留一半的。”

  “他是不是要等我們和白虎寨打得兩敗俱傷的時候,再出來攻擊我們?”

  黑岸摸了摸下巴,沉思了片刻,最后猛的抬起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心一意的猛攻白虎寨,等把寨子攻破了,再和他打一場。”

  “怎么攻?”瓦安和因狐同時問道。

  “正面強攻,再派一部分去找其他的路。”黑岸用力的拍了拍大腿,歪斜的眼睛閃著兇光:“哪里有山有樹,哪里就是我們的戰場,如果寨前打得正激烈,突然有一些人從他們后面沖出來,你們說會怎么樣?”

  瓦安皺了皺眉頭,忽然有些后悔,對啊,自己當初只顧著在寨前猛攻,怎么沒想到去找找其他的咱?怪只怪自己太托大了,以為攻下白虎寨只是時間問題,根本沒有想到要去找別的路子。如果象黑岸現在安排的這樣搞,那自己早就拿下白虎寨了。

  再后悔也遲了,黑岸說,這里瓦安對白虎寨的情況最熟悉,就由你帶一部分人去后山找路吧。瓦安知道黑岸這是支開他,不想讓他立功,可是事已至此,他有意見也沒用,只能照辦。

  又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瓦安帶著自己的人去了后山,黑岸帶著人開始猛攻白虎寨。白虎寨寨門緊閉,粗大的木頭組成的寨墻后面可以看到影影綽綽的人影,寨墻上一個個神情緊張的士卒,幾個穿著漂亮盔甲的人站在寨樓上,正朝山下看。

  黑岸輕蔑的笑了一聲,手指那個人道:“誰先砍死那個人,他身上穿的就是誰的。”

  正看得眼熱的頭人們頓時興奮起來,一個嗷嗷的叫著,恨不得立刻沖進白虎寨,摁倒那個倒霉的家伙,扒下他身上漂亮的盔甲。

  一聲令下,夷人們排得散亂的陣型,一窩蜂似的開始往寨前沖鋒。他們大部分都光著身子,赤著腳,渾身上下只在腰間圍了一塊布,有的甚至連布都沒有,只用一根布條勉強遮住命根子,露出黑乎乎的腿和屁股。他們有的握著木矛,有的拿著竹弓,矛頭和箭頭好一點的是銅,大部分是礈石磨成的。

  “這樣的人能攻下白虎寨?”孫尚香放下望遠鏡,撇了撇嘴,手一揮,旁邊的傳令兵舉起手中的令旗,一聲大聲,隆隆的鼓聲響起,一個個端著弓弩的女卒進入陣地,上面的單腿跪在寨墻后面,利用粗大的木頭隱蔽自己,下面的倚著她們帶來的輜重車,透過射擊孔凝神著沖得越來越近的象鬼一樣的夷人,嘴角露出鄙視的微笑。

  夷人們雖然裝備簡陋,但是他們在山路上健步如飛,轉眼之間就進入射程。孫尚香挽起她的兩石弓,搭上一只鳴鏑,瞄準沖在最前面的一個跑得最快的夷人,手指一松,長箭發出一聲利嘯飛馳而去。那個夷人聽到了鳴嘀的嘯聲,連忙舉起了手中的木盾,可惜他的反應太遲了。木盾剛剛舉起一半,一陣鉆心的疼痛就抽去了他渾身的力氣,長箭射穿了他的胸膛,從背后露出鋒利的箭頭。

  夷人踉蹌了一下,勉強又向前邁了兩步,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與此同時,上百只弩箭呼嘯而至,射入鬼哭狼嚎的夷人之中。他們雖然有的舉起了木盾,可是木盾面積有限,不能把身體遮得嚴嚴實實,在密集的箭雨面前,他們裸露的身體和絲綢一樣脆弱,隨著一朵朵血花綻放,一個接一個的夷人倒在了山坡上。

  第一次沖鋒在箭陣面前只支撐了一刻鐘,就扔下了一百多具尸體,只有幾個受了輕傷的夷人退回了山下。黑岸沉默不語,將一個腿上中了一箭的夷人叫到面前,一手握住箭尾,猛的一拔,那個夷人發出了一聲慘叫,捂著鮮血淋漓的大腿倒在地上,滿地打滾,凄厲的慘叫聲在陣前回蕩了片刻,黑岸看也不看,手一揮,磨尖的鹿角做成的長矛準確的刺入了他的咽喉,慘叫聲嘎然而止,那個夷人松開了手,露出大腿上血淋淋的傷口。

  旁邊的人看了一眼,都露出了吃驚的神情,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轉向了黑岸手中的箭。

  箭頭上掛著一塊肉。

  黑岸伸出兩塊指頭,拈下了那塊肉,仰起頭,把肉放進嘴里,慢慢的咀嚼起來,血跡從他的嘴角流下,本來就讓人心驚的臉更加兇神惡煞。他一邊嚼著,一邊看著帶有倒鉤的箭頭,伸出舌頭,舔了舔箭頭上的血,然后插回自己的箭囊,鹿矛一揮:“再攻!”

  “頭人,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因狐猶豫的說道。

  “多帶木盾,我倒要看看白虎寨有多少這樣的箭。”黑岸撇撇嘴,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跡,似乎對血腥的味道十分癡迷:“把他們的箭耗完了,我看他們還有什么辦法。”

  因狐縮了縮脖子,黑岸太狠了,居然要用人命來耗白虎寨的箭矢。

  “分開一點,小心隱藏,不要聚在一起。”黑岸又吩咐道:“敢往回跑的,一律砍頭。”

  因狐覺得一陣寒氣涌上了心頭,他不敢再看黑岸那雙陰冷的眼睛,只得命令手下多帶木盾,小心隱蔽自己。很快,一百多夷人舉著木盾,小心翼翼的走上了山坡,他們一面注意繞開腳下的尸體,一面還要提防上面射下來的箭,速度大受影響。

  孫尚香掂著手里的弓,冷靜的吩咐道:“命令,弩手上前,尋找目的自由射擊,不要射木盾,射他們的大腿。”

  一陣鼓響,弩手們對進入射程的夷人們開始射擊,她們并不講究整齊,而是耐心的尋找目標,一旦發現合適的目標,她們就毫不猶豫的進行射擊,充分發揮弩的特姓。一支接一支的弩箭射出,大部分都能射中目標,一個接一個夷人黑乎乎的大腿被射中,痛得跪倒在地,而一旦他們因為疼痛而忘了保護自己的胸腹部位,立刻就有一支弩箭飛到,輕松的穿透他們的胸膛。

  嚴飛燕挽著弓站在孫尚香身邊,暗自佩服。她聽木老爹他們說過,弓弩射擊就是要講究密集打擊,要步調一致,才能達到最好的打擊效果,可是孫尚香卻反其道而行之,利用夷人們速度慢的特點,利用弩可以長期保持待發狀態的特點,進行更精確的射擊,看起來射出的箭并不多,但是命中率卻非常高,一百多個夷人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被射倒三分之一,剩下的人只能蜷縮在木盾的后面,一步步的向前挪。而這給了弩手們更多的瞄準機會,她們耐心的搜索著目標,只要一箭放出,通常都能咬著肉,而充裕的時間又彌補了弩上箭速度慢的缺點,陣前那些緩慢移動的夷人看起來就象是一群笨拙的獵物,所有的努力不過是在延緩死亡的時間而已。

  “讓強弩準備。”看著雖然慢,但是卻在堅決的靠近的夷人,孫尚香擺擺手,又下達了一道命令。

  “嗡”的一聲響,裝在輜重車上的強弩開始射擊,他們射出的箭要比手持弩、蹶張弩更長,威力也更強,夷人們很快發現,他們手中的木盾并不能保證他們的安全,在強弩犀利的攻擊面前,木盾一一被擊得粉碎,七八尺長的弩箭洞穿了木盾之后,依然有足夠的力量將他們的身體射穿。

  在看到幾個同伴連人帶盾被弩箭射穿之后,好容易才挨到寨前三十步的夷人們喪失了全部信心和勇氣,一個個顧不得砍頭的命令,轉身就跑,而這正好給了正在尋找目標的弩手們大好機會,一支接一支的弩箭射到,將他們射倒在地,有的幸運兒甚至同時成了三四個弩手的目標。

  逃回陣前的十幾個夷人還沒有機會申辯,就被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黑岸親衛斬殺當場,他們揮動銅斧,不由分說的將一個個逃兵砍倒在陣前,剁下他們的首級。因狐看得目眥欲裂,卻沒有辦法,不過,他悄悄的向后縮了縮,自己已經犧牲了一百多個人,下一次沖鋒該輪到別人了。

  黑岸站在坡下,拄著鹿矛半天沒有吭聲,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用木盾擋住身體,已經沖到了寨前不遠的族人為什么會一個接一個的倒下,那些從寨墻后面射出的又長又大的箭是什么人射出來的,居然有這樣的威力,不僅能射倒人,還能射穿厚實的木盾。

  白虎寨如果這么強悍的話,那瓦安怎么說他差點攻下白虎寨?黑岸心中疑云頓起,他仔細回憶著瓦安去找他的經過,漸漸的,一絲不安慢慢的浮上了心頭。

  “去把瓦安叫回來。”黑岸寒著臉,命令暫停攻擊。剛走出不遠的瓦安很快回到了陣前,他看著尸體縱橫的坡前,倒吸了一口涼氣。自己才走了沒多久,也就是攻擊兩到三次的時間,怎么寨前就倒下了這么多人?當他的目光從一具具的尸體上掃過,發現幾乎每一具尸體上都有至少一兩支箭的時候,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抬起頭向寨墻上看去。

  “這是不是白虎寨?”黑岸將那支箭遞到瓦安的面前:“他們全用這樣的箭嗎?”

  “是,又不是。”瓦安指著寨樓上飄揚的戰旗,咽了一口唾沫,苦笑道:“怪不得你們沒等到越王的援兵,他們早就進了白虎寨了。”

  “什么?”黑岸也愣了一下,抬起頭向山寨看去,卻沒看出什么。

  “那個戰旗,就是越王手下的戰旗。”瓦安道:“你看那只生著兩只翅膀的虎,那是飛虎營的戰旗。”

  “飛虎營?”黑岸莫名其妙,他一直以為那是白虎寨的旗子呢,白色的虎嘛,誰想到根本就是弄錯了,這居然是越王手下的戰旗,那自己就是不是在攻打白虎寨,而是攻打越王了。

  “飛虎營的戰旗就是這樣的。”瓦安臉上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飛虎營全是女人,只有五百多人。”

  黑岸一愣,隨即勃然大怒,他從瓦安的笑容里看出了譏諷,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女人欺負了,損失了近兩百人,卻連寨墻都沒有碰到。他怒喝一聲:“你說的當真?”

  “千真萬確。”瓦安肯定的點點頭:“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問那些和越王見過面的人,他們一定知道飛虎營是怎么回事。”

  黑岸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剛剛涌起的退卻念頭立刻被他拋之腦后。如果就這樣退走,他黑岸的下場一定比瓦安還要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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