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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訛詐無止境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三國大航海

  大漢共和元年正月初一,越王孫紹率孫家宗室、群臣百余人于富春山下新建的孫氏宗廟祭祖,場面隆重而熱烈,情之所至,許多人控制不住的情緒,黯然淚下。這其中以孫翊之妻徐氏,子孫松,孫匡之妻曹氏,子孫泰最為動情,看著孫翊、孫匡的靈位和孫策的靈位擺放在一起,他們嚎淘大哭,淚如雨下。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孫翊和靈位和孫策的靈位之間位置有些大,似乎還缺一個,空在那里有些刺眼。看到這個空檔之后,好多人有意無意的看孫登,看得年輕的孫登坐立不安。

  他知道那里是給他的父親孫權留著的,只是孫權百年之后會把靈位放在這里嗎?他很懷疑。

  大典之后,孫紹一直在富春山呆著,他很快就要出征,出征之后就很難再有這樣的閑情逸志了,趁著出征前還有一點時間,他要在富春山思考一些問題,和孫氏宗族聚一聚,增進感情。

  這一天,孫紹帶著孫登、孫松、孫泰等人沿著祖廟前的山路緩緩而行,慢慢的,孫松、孫泰等人落在了后面,只剩下孫登還跟在孫紹身后。在一個新砌的涼亭里,孫紹撫著光滑的漢白玉欄桿,看著遠處靜靜流淌的浙水,沉默不語。浙水在這一段又名浙江水,后世還有一個名字叫富春江,他們所在的這座山,也就是有名的富春山,大畫家黃公望曾經畫了一幅富春山居圖。

  眼前這山,這水,便是一副恬靜優雅的水墨山水,山間的積雪還沒有完全化盡,點綴在濃黑的山水之間,如同一朵朵白絹花。

  “子高,你父王……有書來了。”孫紹微微的側過頭,看了一眼孫登,孫登立刻提起了精神,卻極力讓自己顯得自然一些,他頓了頓,這才淡淡的說道:“是嗎?我父王怎么說?”

  “他讓你跟我出海。”孫紹從袖子里抽出一封書札,抖了抖,遞到孫登面前。孫登愣了一下,這才伸出雙手接過來,面向北躬身行了一禮,然后仔細的看了一遍。在富春的這段時間,他天天盼著孫權的消息,他希望孫權能夠為他著想,把孫紹的兒子放回來,免得他要跟著孫紹出海。這些天他聽到海上兇險的事情太多了,每天都在做噩夢,夢見自己掉海里淹死了。他住在孫尚香的飛虎號樓船上,那樓船很大,也很堅固,可是畢竟不如陸地的房子好,富春江的水沒什么風浪,可是對于孫登來說,船的搖晃還是讓他找不到腳踏實地的感覺——而聽那些女衛們說,這點搖晃根本不叫搖晃,如果出了海,那能把人的五臟六腑都顛出來,把苦膽汗都吐出來。

  這些話聽得孫登膽戰心驚,他每天都在祈禱孫權能把他接回去,不要讓他去遭這個罪。眼看著離孫紹出海的曰子越來越近了,他的精神也緊張到了極點,終于接到了孫權的決定。

  可是,這個決定讓他大失所望。

  孫權在書札里對孫紹說,孫登雖然是我的兒子,也是你的從弟,就象當年我希望自己能象你的父親那樣英武一樣,我希望我的兒子孫登也能向你學習,成為一個英雄。你帶他去吧,我相信你能照顧好他,就象我能照顧好你的兒子一樣。我知道你越國新建,人手不足,特地讓將軍諸葛直、衛溫帶五千水軍和大量的糧草、輜重來支援你。我知道,論戰力,他們和你的震旦水師相差太遠了,幫不了太多的忙,我派他們來,只是表示我的一片心意,另外也讓他們保護好孫登,免得你分心。

  看罷書信,孫登欲哭無淚。

  孫紹將孫登的表情看在眼里,自己也覺得有些郁悶,他本來是打算逼孫權把大橋和阿猘送回來的,沒想到孫權居然這么狠,寧可把孫登送上戰場,也堅決不肯送回大橋和阿猘。

  從心志這一點來看,他這一次徹底敗給了孫權。

  “你和王夫人有過過節嗎?”孫紹不動聲色的問道。幾天前,他便接到了呂壹的密信,知道了這個結果。現在不挑撥兩句,簡直沒有天理了。

  孫登猶豫了一下,他從孫紹的話里聽出了其他的意思,他想了想道:“我和王夫人接觸很少。”

  “有母親的孩子是個寶啊。”孫紹轉過身看著遠處如玉帶一般的江水,長嘆了一聲,感慨萬千:“沒想到這個婦人為了孩子,居然能有這樣的能量。”

  孫登死死的咬著嘴唇,一聲不吭。孫紹的話象一把刀刺在他手里,然后又在上面撒了一把鹽。他的母親是個奴婢,他連她的樣子都記不得,他印象中的母親是徐夫人,可是徐夫人后來又失寵了,被冷落在吳縣,再后來是袁夫人,袁夫人為人清冷,對他遠不如徐夫人那么寵愛。再后來他漸漸的也大了,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感情,學會了溫良恭儉讓,學會了把一切都藏在心里,學會了在妹妹大虎的囂張面前保持風度。

  可是,現在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非常想對孫紹破口大罵,罵他太殘忍,把這樣的手段用在他一個不過十三歲的孩子身上。

  然而他不敢。

  “子高,想你母親嗎?”孫紹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憤怒,扭過頭看著他。

  孫登死死的咬著嘴唇不說話,拱在袖子里的手因為握得太緊,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我和你一樣,想不起來親生母親的樣子。”孫紹走過來,伸手抱住孫登的頭,將他攬入懷中,幽幽的說道:“不過,我還有一位阿母,她雖然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但我一直把她當成我的親生母親。我現在……非常想她。”

  孫登再也忍不住了,他聳著肩膀抽泣起來,伸出雙手抱著孫紹的腰,泣不成聲的說道:“大兄,我也想我的阿母,我想她,可是她在吳縣,不能幫我說話。”

  “你是說……徐夫人?”孫紹詫異的說道。

  “是,是她,她對我和親生母親一樣。”孫登點點頭。

  “我倒是忘了。”孫紹恍然大悟,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和子喬(孫松)的母親是姊妹吧?”

  “不是,她們只是同宗,不同輩的。”孫登有些不好意思。他曾經聽徐夫人說過,孫權之所以會娶她,就是因為他看到孫翊的夫人徐氏,這才派人去徐家打聽的,當時寡居的徐夫人和徐氏外貌很相似,孫權一眼就看中了,這才不顧輩份取了過來。徐夫人雖然和徐氏年齡相差不大,卻比徐氏晚一輩,她的父親徐琨是徐氏的兄長。

  “是這樣啊。”孫紹笑了,他推開孫登,凝視著他的眼睛:“你想她,我就把她請到錢唐來住幾天,讓你們聚一聚,如何?”

  “這……這不太好吧?”孫登有些緊張的搖搖頭:“父王聽到了,會生氣的。”

  孫紹咧嘴一笑:“怕什么,我派人去請姑奶奶,然后讓姑奶奶把她順便帶過來就是了。”他轉了轉眼珠,又笑道:“如果你還是不放心,我就把吳家的人也一起請來,這樣總可以了吧?”

  孫登感激不盡。徐夫人雖然被冷落了,但是她還是孫權的夫人,不能自由行動,而孫紹所說的姑奶奶是指徐夫人的祖母,也就是孫堅的妹妹孫氏,老太太今年六十了,身體好得很,就住在富春附近,以她的名義召徐夫人到富春來名正言順,更何況孫紹又召孫堅夫人吳氏的家人一起來,這就相當于是恩及外戚了,孫權應該想不到這其中真正的用意。這樣一來,等于孫紹花很多錢和幾個官位,就為了孫登見一眼徐夫人——請人家來一趟,多少要表示一下的。

  孫登的心中涌過一陣暖流。

  孫紹立刻著手去辦,姑奶奶孫氏得知孫紹的用意,二話不說,立刻讓孫子徐矯星夜趕往吳縣,把徐夫人接了來,然后一家人趕到富春山和孫紹見面。徐夫人和孫登一見,抱頭痛哭。她自己沒有生孩子,一直把孫登當成自己的孩子,可是一晃這就有七八年沒見了,看著當年的童子現在變成一個大人,讓她真切的感到了這幾年時光的流失。

  孫氏感激孫紹的情意,她把孫子徐矯和徐祚兄弟倆都留在了孫紹身邊,讓他們為越國效力。孫紹沒有虧待他們,當著姑奶奶的面,封徐矯為城門校尉,徐祚為中司馬,留在自己身邊。

  很快,孫堅夫人吳氏的侄孫吳安也趕到富春山,孫紹賞了他們一筆財物,卻沒有讓他們做官,因為吳安的父親吳奮現在是吳郡都尉,孫紹如果把他們留下,對吳奮不利。吳安開始沒什么意見,可是后來一看徐矯一下子成了城門校尉,心里就有些不平衡了。吳奮在孫權手下快二十年了,才是個吳郡都尉,這差距也太大了。帶著孫紹賞賜的財物,他有些失落的踏上返程,一路上就在考慮怎么勸老子吳奮脫離孫權,改投孫紹門下。

  如果再加上本來就是山陰人,早就名正言順的投入孫紹門下的謝夫人一族,至此,孫權的后宮外戚被孫紹挖走了一半勢力。

  正月末,孫紹安排國相虞翻和御史大夫陸績留守錢唐,自己帶著兩萬水師誓師出征。錢唐碼頭旌旗如云,號角齊鳴,剛剛加官進爵的越國新貴們有的隨孫紹出征,有的趕到碼頭送行,一個個拉著親人的手依依惜別。

  軍號一聲悠然的長鳴,十幾艘樓船掛上了帆,趁著初春的北風,緩緩起航。

  “子高,感覺如何?”孫紹對滿面笑容的孫登說道。

  孫登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場面壯觀,讓人心潮澎湃。”

  “呵呵,這算什么,等我們得勝歸來的時候,你再看,比這個還熱鬧百倍。”孫紹笑呵呵的擺擺手,不屑一顧。他看了一眼站在孫登身后的諸葛瑾父子,笑道:“有了諸葛將軍和衛將軍的五千水師,你們是不是安心些了?”

  諸葛瑾無奈的笑了一聲。諸葛直是他的族人,衛溫是衛旌的族人,他們與其說是來協助孫紹的,不如又是孫權派來監視孫紹的。孫紹不以為然,他很坦然的面對他們,一點歧視的意思也沒有,可是左將軍崔謙和右將軍陳海、后將軍越海他們就不一樣,看向他們的眼神就象狼看到了獵物一樣,仿佛隨時都可能把他們吞下肚子里去。特別是左將軍崔謙那個大海盜,不管他怎么笑,看起來都象是獰笑,讓諸葛瑾心里一陣陣的發毛。

  孫紹沖著板著臉的諸葛恪勾勾手指頭:“元遜,有沒有興趣列席我的軍議?”

  諸葛恪為難的歪了歪嘴,他非常喜歡孫紹的軍議,不僅可以聽到很多經驗豐富的將軍就戰局發表意見,還可以暢所欲言,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如果主動去參加的話,以后傳到孫權的耳朵里就完了。面對孫紹的邀請,他只能強自忍著。

  “大兄,我可以去嗎?”孫登將諸葛恪的臉色看在眼里,主動笑著問道。孫紹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歡迎之至,一起來吧。”

  諸葛恪如釋重負,連忙招呼跟在后面的諸葛直和衛溫:“二位將軍,我們一起去吧。”

  諸葛、衛二人見了,請示的看了一眼諸葛瑾,然后一起點頭道:“喏。”

  在孫紹的新指揮艦蓋海號之中,崔謙等人圍著巨大的沙盤正在說著閑話,一看到孫紹進來,他們連忙收聲,齊唰唰的躬身行禮,齊聲喝道:“臣等拜見大王。”

  孫紹撫胸還禮,然后大步走到帥座前,吩咐諸將入座,然后一擺手,左司馬鄧艾和右司馬石苞扯動沙盤上的綿布,露出那副立體海圖。孫紹走到一旁,手在空中虛虛的劃了一圈:“諸君,這次作戰任務是圍剿侵擾青徐的海盜,你們好好的議一議,看看如何行動方能保得萬全。”

  崔謙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諸葛恪等人卻相視苦笑。雖然明知蘇粗腿是孫紹的第一號打手,但是現在他的身份卻是海盜,孫紹現在是應徐州刺史臧霸、青州刺史孫觀之請,去幫他們剿滅海盜的。這才叫賊喊捉賊,估計臧霸、孫觀現在肯定是氣得要吐血。

  “臣以為,海盜來去無蹤,要想一擊而中,一網打盡,確非易事。”崔謙一本正經的說道:“所以,臣建議大王在徐州行海禁之策,先斷了海盜的生計,然后再尋找戰機,誘敵深入。”

  他的話還沒說完,越海和陳海就忍不住的笑出聲來。諸葛恪等人莫名其妙,面面相覷,不知他們笑的什么意思。最后還是衛溫悄悄的對他們說,他聽族兄衛旌說過,這禁海之策當初對付的海盜就是眼前這個侃侃而談的越國左將軍,只是時移境遷,他現在成了官兵,要用這禁海之策去對付別人了。

  諸葛恪等人啞然失笑。

  崔謙一瞪眼,聲色俱厲的喝道:“大王面前,你們居然如此放肆,難道不知道御史大夫陸大人的利害嗎?”

  一聽這話,陳海、越海頓時收了聲。御史大夫陸績的利害他們已經嘗過了,那個跛腳御史大夫太狠了,上次他們在孫紹面前說笑時被他捉住了,他上表彈劾他們言行無狀,有失大臣體統,雖然孫紹說好話,他也不答應,以辭職相威脅,到最后越海他們沒辦法,灰溜溜的自已上書請求罰俸一年,還寫了保證書,保證下次不犯,陸績這才放過他們。

  現在陸績雖然不在,可是他有屬吏在孫紹身邊,這些人會如實把情況上報給陸績,就連孫紹也不能干涉,所以崔謙一說到陸績,陳海和越海都規矩了幾分,就連孫紹的臉色都有些不自然,場面一時有些尷尬。

  “左將軍的辦法的確是個好辦法。”孫紹打破了冷場,轉過頭看了一眼諸葛瑾:“我說左將軍,唉呀,這兩個左將軍還真是費勁,我說子瑜兄啊,你看啊,我們要想實行禁海,就要和廣陵太守孫將軍合作,你看能不能向吳王殿下請示一下,讓他派孫將軍協助我們?另外,長期作戰,糧草輜重需要得也多,你看他能不能再支持一點。”

  諸葛瑾早就知道孫紹請他們列席軍議不會有什么好心思,可是聽到這句話還是無可奈何,為了保護孫登,孫權已經派了五千水師來了,再加上廣陵太守孫韶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孫紹這意思是打算持續不斷的訛詐孫權啊,兩萬大軍實行禁海,那可不是一個月兩個月能解決的,得要多少糧?

  諸葛瑾還在猶豫,陳海不懷好意的摸著下巴笑了:“大王,我建議最好請吳王一起實行禁海,要不然的話,海盜們在徐州搶不到,再跑到吳郡來搶,那也不是個事啊。”

  諸葛瑾嚇了一跳,這可是裸的威脅啊。要說蘇粗腿之前在會稽鬧事還有點做戲的成份,那現在如果他再到吳郡來找,可就是實打實,不帶一點玩笑的成份了。到時候他溯海而入,直撲京口、建鄴,你知道這是真海盜啊,還是孫紹假扮的?

  “右將軍言之有理。”諸葛瑾連忙應道:“要禁海,當然要一起禁,這樣才能不給海盜們可趁之機。只是外臣想請問大王,實行這禁海之策大概需要多少時間,我也好請吳王做好準備啊。”

  孫紹強忍著笑,看向負責軍輜的顧譚。顧譚板著臉,嚴肅的說道:“至少在半年,多也可能要一年兩年。”

  諸葛瑾的汗沿著額頭流了下來,他聽出來了,這絕對是訛詐,而且是長期訛詐,孫權如果聽到這個消息,肯定要暴跳如雷。

  孫紹皺著眉頭想了想:“這么多,恐怕吳王一時半會也拿不出來,這樣吧,子瑜兄,你立刻送消息給吳王,讓他先準備兩萬大軍三個月的糧草送到長江口,其他的,我再去向臧霸要,我幫他打海盜,他總不能讓我餓肚子啊。”

  諸葛瑾明知這是孫紹在威脅他,也只能點頭稱是。誰讓孫權沒實力對付他呢,這陸上孫權有絕對的把握,下了海,徹底沒轍。當初孫權讓張奮依照震旦水師的戰船造了不少新式戰船,結果蘇粗腿一反水,這些戰船大部分被蘇粗腿拐走了,少部分成了青徐水師的戰利品,就連負責制造的張奮本人都被蘇粗腿搶跑了,現在孫權想造新船都沒人會,算來算去,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忙了幾個月,最后全便宜孫紹了。現在孫紹把孫登捏在手里做籌碼,開始象只蚊子似的不斷的吸孫權的血,什么時候是個盡頭?諸葛瑾越想越覺得當初孫權把大橋和阿猘扣在建鄴做人質是個敗筆,這簡直是招惹了一個無賴啊。

  諸葛瑾不是急智之人,面對無恥而狡詐的孫紹君臣,他身心疲憊。軍議完成之后,他和諸葛恪相對而坐,除了苦笑還是苦笑,最后沒辦法,還是由諸葛恪執筆,斟字酌句的給孫權寫了一封書信,委婉的表達了孫紹的意思。至于孫權是怎么想的,他們不知道,只知道半個月后孫紹到達長江口的時候,孫韶帶著人和五萬石軍糧已經在等。

  “五萬?”孫紹一臉的不高興:“我要六萬他只給五萬,他想讓誰餓肚皮?”

  孫韶苦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我說奉先,兄弟面前,你就不要太計較了吧?吳王畢竟是你的親叔叔,你做事不能做得太絕了,真撕破了臉,對誰都沒好處。”

  孫紹換上一副笑臉,沒正經的摟著孫韶的肩膀道:“既然孫大人還記得我們是兄弟,那我就不跟他計較了。我說兄長,這次作戰,你可得好好幫我啊,要不然,我怕是對付不了臧霸和孫觀那兩個老家伙,他們在青徐可是經營了快三十年了。”

  “你不會又在算計我吧?”孫韶警惕的看著孫紹,向后退了一步。

  “嘿,你就這么看兄弟的?兄弟我大小也是個越王,怎么在你的眼里就是這樣一個無恥之徒?”孫紹沉下了臉,很不高興的說道:“既然如此,我還是派人去要所缺的一萬石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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