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鳳見到關羽時,關羽正大發雷霆,于禁大軍已到百里之外,前鋒立義將軍龐德已經到達樊城,樊城里的征南將軍曹仁得知大喜,傳告三軍,曹軍士氣大振,城池越發守得堅固,而關羽的手下則大多驚恐失色,曹軍人數已經達到四萬,兩倍于關羽,更重要的是,關羽軍中缺糧的情況十分嚴重,大軍只剩下半個月的軍糧,而麋芳等人卻送信來說,實在是沒辦法了,請關羽速速退兵,到江陵就食。
眾將懼怕關羽,不敢說,只得讓部曲督趙累來勸,沒想到趙累剛開了個口,關羽便火了,拍案大怒。使君劉備在益州危在旦夕,就等著我們擊敗曹仁,帶著曹艸撤兵呢,你們這個時候想撤?
趙累面紅耳赤,不知道如何勸說才好。他當然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撤,可是不撤的前提是你能打贏啊,現在有機會打贏嗎?他絞盡腦汁,正要勉強再勸,營外有人來報,關鳳來了。
關羽十分意外,隨即又驚喜,他寫信給關鳳要她幫忙解決軍糧的,關鳳來了,肯定是帶著軍糧來了。他現在不怕曹軍人多,最怕的是沒糧,只要有糧,他有信心與于禁一戰。他連忙讓人把關鳳迎了進去。一見關鳳,他露出了笑容:“你帶了多少糧來?”
關鳳搖搖頭:“我沒帶糧來,不過,孫夫人帶著糧很快就到,請父親安心便是。”
關羽聽了前半句,臉色頓時陰了下來,虧得關鳳話說得快,要不然他又要忍不住發火了。聽說糧食很快就到,他總算露出了笑容,又追問道:“有多少,什么時候到?”
“兩萬石,最多十天就能到。”
“太好了。”關羽撫額長嘆,趙累一聽,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兩萬石軍糧,又可以支撐半個月了,至少眼前的難關過去了。
“你去告訴諸將,糧食的問題已經解決,讓他們安心作戰,再有提及撤軍者,休怪我軍法無情。”關羽沉著臉對趙累喝了一聲,揮手把他趕了出去,轉過臉,笑瞇瞇的打量著關鳳:“銀屏,累了吧?”
關鳳眼圈一紅,走上前去,抱著關羽的腰輕聲抽泣起來。關羽的臉色很不好,眼圈發黑,眼睛發紅,顯然這段時間對他來說是非常煎熬,整個人瘦了一圈。關羽哈哈一笑,拍拍關鳳的背:“乖女兒,有什么好哭的,見到阿翁不高興嗎?”
“阿翁,你瘦了。”關鳳抽抽噎噎的說道。
“瘦一點好。”關羽撫著胡須,滿意的看著關鳳:“你倒是胖了,看樣子,我那女婿沒虧待你。怎么樣,跟我講講,在建鄴過得還好嗎?孩子好不好,壯實不壯實?”
“好,奉先對我很好,孩子也好。”關鳳哭了一陣,這才擦了擦眼淚,坐在關羽對面,把建鄴的情況講了一遍:“奉先說,他打完青徐水師之后,就過來助陣。他需要江陵城做輜重中轉碼頭……”關鳳說到這里猶豫了一下,孫紹要江陵很沒道理,她擔心關羽會有其他想法。
“江陵?”關羽愣了一下:“他為什么要在江陵?直接來襄陽不好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他還說,你一定會答應的。”關鳳咬了咬嘴唇,把孫紹當時怎么說的描述了一遍。關羽細長的丹鳳眼眨了眨,沉吟了片刻,嘴角挑了起來:“我知道了,行,讓他駐江陵,銀屏,你稍事休息,馬上帶著我的手令回江陵,讓麋芳到襄陽來,你駐在江陵等奉先。”
關鳳吃了一驚,關羽居然同意了孫紹的要求,這已經讓她很驚訝了,現在居然要把麋芳從江陵調到前線來,那就更不可思議了。她猶豫了一下:“麋子叔是主公的妻弟,他這個南郡太守又是主公任命的,這么做不太合適吧。”
“有什么不合適的。”關羽不以為然:“他在江陵連軍糧籌備都不能妥當,不讓他到這里來餓幾天肚子,他怎么知道將士們的難處?整天吟風弄月的有什么用?你不要有什么擔心的,主公既然將荊州之事委托給我,我豈能瞻前顧后。有你在江陵坐鎮,我就安心多了,就算魯肅他們有什么企圖,也沾不了便宜去。”
“阿翁擔心魯肅?”
“怎么能不擔心啊。”關羽長嘆一聲:“孫劉兩家,說起來是盟友,可是這幾年暗地里沖突不斷。孫權那個人反復無常,主公剛取了益州,他就迫不及待的來要荊州。真是好笑,這荊州難道是他家的嗎?荊州是劉表的,跟他孫權有什么關系,烏林一戰,我們也有功勞的,任什么占了四郡還要說是借的,真是豈有此理。要不是現在騰不出手來,我早就揮兵東向滅了他了,哪容得他如此囂張。”
關鳳忽然明白了,孫紹之所以讓她要江陵的管理權,就是看透了孫劉兩家的互不信任,關羽都這個局面了,還不忘了要吞滅江東,那孫權有心要奪荊州也是理所當然的了。忽然之間,她對孫紹充滿了信心,有孫紹駐在江陵,雙方都可以放心,魯肅不會擔心關羽生事,關羽也不用擔心魯肅會趁虛而入,這的確是一步好棋。
關羽見關鳳露出欣慰的笑容,大概猜到了她在想什么,笑了一聲:“你這孩子,難道到現在才明白他的用意?看來在建鄴這段時間只想著丈夫和孩子了吧,以前的聰明勁兒全沒了。”
“阿翁——”關鳳害羞的叫了一聲,關羽老懷大慰,哈哈大笑。
“銀屏!”關平大步闖了進來,一看到關鳳就欣喜的張開雙臂,一把將關鳳摟進懷里,重重的拍了拍關鳳的背,然后笑道:“哈哈哈,銀屏,你胖了,看來奉先對你不錯。我就知道奉先是個疼人的人,當初阿翁把你嫁給他,果然是沒看錯人。”
“嘻嘻嘻……”關鳳笑個不停,幸福的神態表露無遺。
軍情緊急,關鳳沒敢多作停留,在軍營里呆了半天之后,帶著關羽的將令趕往江陵。見到麋芳的時候,她沒有按照關羽的說法,只是說前線大戰在即,需要更多的人手,關羽請他前去助陣,江陵的防務暫時由她負責。麋芳覺得很奇怪,這關鳳現在是江東的人,關羽把江陵交給她未免有些不合情理,可是他對關羽很畏懼,雖然有疑問,可是想想這次孫劉聯手,由孫紹和關鳳夫妻駐在江陵也的確是個雙方都放心的事情,便也沒有多說什么,給關鳳留下三千人,自己帶著五千人趕往襄陽。
麋芳趕到襄陽的時候,孫尚香也到了,她給關羽帶來了兩萬石軍糧的同時,也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青徐水師一反常態,堅守不出,呂蒙想盡了辦法,也沒能把臧霸引出來,擊潰青徐水師的計劃擱淺,孫紹什么時候能到襄陽來助陣還是個未知數,請關羽做好心理準備。
關羽雖然有些失望,卻不是很放在心上,他關心的還是軍糧。這一點孫尚香倒是給了他一個滿意的答復。費袆到達建鄴之后,孫權已經答應了援助糧食,第一批軍糧已經運往益州,屆時會由涪水直接運往劍閣,給關羽的也很快就能到達,保證供應。
關羽這才放下了心,有了充足的軍糧,以劉備的本事守住劍閣應該問題不大。他摩拳擦掌,整頓軍馬,準備與于禁大戰。
八月,建鄴,大橋和小橋相對而坐,輕聲的交談著。周玉牽著阿猘的小手,正在走廊上學步。阿猘用力邁動肉乎乎的小腿,象鴨子似的蹣跚而行,每邁出一步都樂得大笑,口水沿著嘴角不停的流著,周玉不時的彎下腰用絲帕替他擦。
“這孩子要是阿玉生的多好。”大橋瞟了小橋一眼,有意無意的說道。
小橋嗔了她一眼,不滿的說道:“姊姊,你又來了。阿玉好容易才放下了些心事,你何必又撩撥她?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我就知道,你只想著那個未來的太子妃,就不替孩子想想。”大橋淡淡的說道:“難道太子妃就真的這么好當?本朝那么多的外戚,看起來風光一時,最后又有哪家落了好下場的?馬家、鄧家、竇家?還是梁家、何家,有一個好的嗎?”
小橋有些奇怪的看著大橋,大橋今天的話里透的意思很明顯,她是不希望周玉嫁給孫登,可是孫紹不是不喜歡周玉嗎?她忽然想起周說的話,不由得笑了一聲:“姊姊,難道阿滿又變卦了?”
“不是他變卦,是他以前就沒想過這事。”大橋抿著嘴,有些得意。她把孫紹那天的解釋說了一下,最后又覺得好笑的說道:“這孩子,還真是亂出主意,居然要我再嫁。”
小橋愕然,想了一會,又羨慕的說道:“姊姊,你有福氣啊,阿滿能這么體貼你,實在是難能可貴。我那三個孩子,何論如何也不會為我這么想。”
“你想嫁?”大橋戲謔的笑道,嘴角邊帶著幾分得意。
“難道姊姊不想嗎?”小橋沒好氣的白了大橋一眼:“獨守空房的苦楚,你難道不知道?姊姊,你也別瞞著我,我知道阿滿成親以后,你可比以前空閑多了,再加上他現在又帶兵打仗,恐怕一年也難得和你說上幾次話。他勸你再嫁,雖然有些荒唐,卻也是個辦法。”
“什么辦法啊,我能嫁給誰啊。”大橋嘆息了一聲:“他能有這份心,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這倒也是。”小橋心有同感的嘆了一聲。她們的身份放在這里,再嫁哪有那么容易啊。她想了片刻,回到原來的話題道:“姊姊,阿滿以前沒這么想,現在呢?難道他有想法了?那也不成啊,至尊雖然還沒有下聘,但是已經派人傳過話,我現在要是回了這門親事,至尊那里怎么交待?”
“他倒是沒說。”大橋淡淡的說道:“不過,我看得出來,他是喜歡阿玉的。我呢,也希望阿玉能嫁過來,畢竟是自家的孩子,知根知底的,又知書達禮,不象那武人家的女子,說不到一起去。”
小橋眨了眨眼睛:“那至尊那里怎么辦?他有辦法嗎?”
“這個我不知道。”大橋掩飾的說道:“我想先問問你的想法,萬一你要是舍不得那個太子妃,我豈不是白問了。”
小橋沒有回答,她十分猶豫。周玉不喜歡孫登,一顆心一直在孫紹身上,這她是知道的。但是她作為周府的當家人,不能僅僅考慮周玉的心思,她更要考慮周府的前途。雖說這兩門親事都不太符合周循和周玉的意愿,但是對周家來說卻是莫大的榮譽。要她因為女兒的喜好就這么放棄,她很難下決心。如果周瑜在,他會怎么想?小橋很自然的想到了已經過世的周瑜,周瑜雖然已經死了八年了,但是他的音容笑貌還是那么清晰的印在她的腦海里,一有難題,她就會下意識的想如果周瑜在,他會怎么處理。
大橋見小橋不吭聲,知道她要權衡,這點她也能理解,畢竟周家的情況和這里不一樣。
小橋想了好半天,最后才說道:“你容我思量思量,我還得問問阿玉的想法,這事太大了,不能草率,要不然的話,不僅對我周府不好,恐怕也會連累阿滿。”
“這我理會得。”大橋點點頭:“不過,你最好早點決定,阿滿說不定什么時候又去打仗了,下一次回來誰知道是什么時候。”
話音剛落,橋月一路小跑著走了進來,欣喜的叫道:“夫人,少主回來了。”
大橋和小橋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有些奇怪,不是正打仗嗎,怎么現在回來了?正抱著阿猘的周玉也愣住了,扭頭沖著這邊看過來。外面一陣腳步聲響,孫紹帶著周循大步走了進來。
小橋看著周循,差點沒認出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周循那張白臉變成了黑臉,身體也壯實多了,比原來足足粗了一圈,走起來虎虎生風,跟在孫紹后面簡直和一個親衛沒什么區別。
“阿……阿循?”小橋結結巴巴的叫了一聲。
“兄……長,是你嗎?”周玉抱著阿猘走到周循面前,也不禁張口結舌。阿猘看到孫紹,高興得大笑,伸出雙手要孫紹抱。孫紹連忙伸手去接,大手在周玉胸前擦了一下,輕薄的衣衫下是一團柔軟的嫩肉,他只顧著和兒子戲耍,倒沒有太留心。可是對周玉來說卻是非同小可,那從未被人觸碰過的所在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被孫紹碰了一下,一股異樣在的酥麻頓時將她擊得呆立當場,兩朵紅云迅速的爬上了她的嫩臉。
孫紹轉身走了兩步,懷中的阿猘卻又舍不得周玉,伸出小手指著周玉,含糊不清的說道:“母……母……”
“哈哈哈……兒子,她可不是阿母。”孫紹笑著回頭看了一眼周玉,卻見她紅著臉呆在那里,以為自己剛才那句話又傷著她了,連忙歉意的笑道:“阿玉,我不是有意的,你別放在心上。”
周玉根本沒聽到阿猘那句話,她以為孫紹說的是剛才那件事,頓時又羞又惱,心里一急,卻又說不話來,委屈得淚珠子在眼眶里直轉,她跺了跺腳,扭身走了。孫紹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她窈窕的背影,忽然發現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丫頭了,雖然和關鳳還有些距離,但是剛凸的地方也凸了,該凹的地方也凹了,小美女的的身段已經初見雛形。
嘿,真是女大十八變啊,那個小飛機場現在也有點意思了。
“阿滿,你又怎么惹著阿玉了?”大橋見周玉跑了,有些不高興的責備道。孫紹尷尬的笑了一聲,連忙道歉道:“是我一時口不擇言,又惹阿玉妹妹不開心了。”
小橋正好聽到了剛才那句話,笑道:“你也是,雖說阿猘不是阿玉的孩子,可是幫你帶了這些天,叫一聲阿母也不過分吧,你偏偏要較真,惹得阿玉傷心了,你可得好生的陪個不是。”
“一定一定。”孫紹陪著笑,連連點頭。
小橋走上來,拉著周循的手臂打量了半天,眼淚忍不住的溢了出來,轉身捏起拳頭捶了孫紹幾下,惱怒的說道:“阿滿,你就這么對阿循的?這才一個月的功夫,你看把他曬得成什么樣了。”
孫紹不敢吱聲,抱著阿猘趕到大橋身邊,小橋要追上去,卻被周循拉住了。周循低聲說道:“阿母,大兄對我很好,這一個月他照顧我很多。再說了,我現在沒什么不好啊,摧鋒營的那些人都接納我了,我現在可是催鋒營堂堂的軍司馬。”
“什么軍司馬,你本來就是偏將軍。”小橋生氣的說道。
“阿母,這你就不知道了。”周循爽朗的一笑:“不能經過摧鋒營考驗的,別說是偏將軍,就是大將軍去,也不會被人看得起。我這個軍司馬可是憑著本事打出來的,比那個偏將軍難得多了。”
“這催鋒營這么厲害?”
“當然。”周循理直氣壯的挺起了胸。
“阿滿,你怎么回來了?”大橋接過阿猘,好奇的問道:“不是正在打仗嗎?”
“打什么仗啊,這些天全白等了。”
孫紹帶著人在江上等了近一個月,臧霸堅守大營不出,呂蒙帶著江東水師試著進攻了幾次,結果都被打回來了,臧霸依托著岸上大營的幫忙,把水寨守得鐵桶一般,根本不給呂蒙任何機會。他不出來,孫權的計劃就無限期的拖延下去。孫紹擔心樊城的戰事,本來打算向孫權請示,是不是放下青徐水師,先去增援關羽。可是虞翻阻止了他,他說,孫權之所以這么痛快的給軍糧,就是希望關羽和劉備能多支撐一陣子,讓他們和曹軍死嗑,互相消耗實力,而且到目前為止,劉備只是派人買糧,并沒有求援兵,你如果主動要求增援關羽,孫權會不高興,并且會趁機拆分震旦水師。雖然孫權現在肯定有這個想法,但是話從他的嘴里說出來和孫紹主動說,情況完全不一樣。
孫紹只好耐著姓子等,見戰事不順利,呂蒙又不怎么積極,他干脆把水師撤回了水寨,自己回城了。不是比耐心嗎?那就看誰坐得住。關羽就算打輸了,益州打沒了,我無所謂,江東打沒了,我也無所謂,大不了帶著水師出海,還有得混,到時候看你們怎么辦。
大橋見孫紹沒心情說,也不再問,她對打仗的事情沒什么興趣,只要孫紹平安就好。她看著拉著周循一邊抹眼淚一邊笑的小橋,也有些不高興:“阿滿,你怎么能把伯英曬成這樣?”
孫紹一樂:“阿母,這可怪不得我,是他自己要求的。阿母你是不知道,別看伯英平時不吭聲,這豎子拗起來可真象頭牛,我本來不想讓他跟著將士們訓練的,是他和孫桓自己不同意,非要爭口氣。你還沒別說,他們的身體還真是不錯,這才一個月的功夫,已經能趕上摧鋒營的士卒了。阿母你看,他現在是不是壯實多了?”
“壯實是壯實了,可是看起來粗魯了許多,沒有以前那么耐看了。”
“耐看有什么用?上了戰場,誰還能因為你長得好看就饒你一命?”孫紹撇撇嘴:“在戰場上,長得兇,長得狠的才讓人怕,才有更多的活命機會。”
“那你怎么沒曬黑?”小橋不依不饒的走過來,提著孫紹的耳朵,咬牙切齒的笑罵道:“我看你就是嫉妒阿循長得比你漂亮,你故意整他。”
“哎喲喂,小姨,你輕點,我耳朵都被你拽掉了。”孫紹雪雪呼痛,一把握住小橋的手腕,連連討饒。小橋現在生活安逸,體態豐滿了不少,手腕肉乎乎的,手感柔軟細膩,涼涼的,感覺特別舒服。孫紹心中一動,非常想摸兩下,可是轉念一想,這個有些刁蠻的少婦可不是以前辦公室的同事,調戲一下沒什么問題,這是他長輩,只得把蠢蠢欲動的手指又強按了下去。
“你還知道痛啊?”小橋心疼的拉過周循那雙布滿老繭的手展示在大橋的面前:“姊姊你看,這雙手還是我周家兒郎的手嗎,這和老農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