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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與曹公談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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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權愕然,藍眼珠子死死的盯著甘瓌,張著嘴巴一動不動,過了好半天,才舔了舔嘴唇,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奉先打贏了張遼?”

  “是的。”甘瓌到現在還是興奮不已,他大聲說道:“孫校尉在陣前接連戰敗張威、張虎,后來又擊敗了張遼,曹軍數萬大軍喪膽,誠為難得之快事。濡須塢上的眾將軍聽說之后,都十分高興,山呼萬歲,我軍士氣大漲啊。”

  孫權擺擺手,打斷了甘瓌的話。他的心情十分復雜,既有如釋重負的輕松,又夾雜著些失落。他一方面希望孫紹能戰勝張遼,打破江東士卒對張遼的畏懼,提升士氣,另一方面又不可避免的希望孫紹死在兩軍陣前——這次是孫紹自己主動要求去挑戰的,是難得的好機會,如果就這么死了,別人縱使有些怨言,也不好多說什么。自從他盛怒之下同意孫紹去江北決斗,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就一直在他的腦海里盤旋,讓他坐立不安,徹夜難眠。

  如今孫紹居然戰勝了張遼,他原本希望的也好,擔心的也好,都不成問題了,可是新的問題又立刻露了出來。孫紹立此大功,如何封賞他?擊敗張遼這樣的猛將,孫紹成為新一代勇將的勢頭已經無可阻擋,他必將成為年青人心中的偶像,這樣的勇士,你還能不讓他帶兵?

  孫權的嘴里十分苦澀,他隱隱的覺得,自己當初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現在他陷入了一個不能自主的局面。他轉過頭,看著長史孫邵,嘴角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苦笑。

  孫邵同樣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但他的心情卻沒有孫權這么尷尬,他看著甘瓌說道:“孫校尉還在曹營干什么?”

  甘瓌如夢初醒,連忙說道:“孫校尉說,他要借此良機,說服曹艸退兵。”

  孫邵淡淡的笑了一聲:“好大的口氣,他能說服曹艸退兵?就算他有這個本事,可是他得到至尊的命令了嗎?妄自尊大,擅行其事,他的膽子真的很大啊。”

  甘瓌一聽,額頭頓時冒出冷汗,他從孫邵的話音里聽出了不祥的味道,他的眼光在孫權面無表情的臉上一掃,立刻把頭低了下去,再也不敢吭一聲。

  孫權沉默了片刻,抬斷了孫邵的話,輕聲笑道:“雖然是自行其事,可是他的一片心卻是好的,如果真能說得曹艸退兵,免了一場戰事,未嘗不是好事。春耕即將開始了,能就此罷兵,也不至于誤了農時。”

  孫邵知道自己身份,這好人要留給孫權做,自己只能做惡人了,他連忙躬身行禮:“至尊仁義,臣所不及。孫校尉用心雖好,但是不請令而行,至尊亦當有所教誨才是。”

  “一切都等著安全回來再說吧。”孫權輕輕揭過,不做任何表態,想了想又說:“甘瓌,你再走一趟吧,送一船酒去曹營。如果這一船酒能換了曹艸退兵,這筆生意也就值了。”說到最后,他已經忍不住的輕笑起來,只是究竟笑什么,卻是說不清。

  甘瓌不敢多問,立刻領命而去,時間不長,從輜重營領了一船酒再次過江,直奔曹營。

  曹營里,孫紹和曹艸對面而坐,曹艸的身后站著許禇,孫紹的身邊坐著呂壹,整個大帳里只有四個人。這是孫紹的要求,他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曹艸私下匯報,曹艸也十分大度,居然真的應了,只有許禇身負保衛之責,堅決不敢離開半步。

  開玩笑,孫紹剛剛擊敗了張遼這樣的勇將,萬一他是來刺殺的怎么辦。

  孫紹也不勉強,整理了一下語言,開門見山的說道:“紹不才,仰幕公久矣。只是今曰之事,卻以為公處置不當,因此敢呈一孔之見,以補公千慮一失。”

  曹艸滿面含笑,眼神卻十分凌厲,他打量著這個在他面前侃侃而談的年輕人,特別是他那雙眼睛。從孫紹的眼睛中,他看到了緊張,也看到了仰慕,卻沒有看到敬畏,僅從這副眼神看來,孫紹說對仰慕他倒不象是虛辭。

  其實他不知道,孫紹對他確實是仰慕已久,三國那么多英雄豪杰,他唯對眼前的這位曹公十分敬佩,不僅僅是因為他文武雙全,更因為他的戰績中有針對外族的勝利,遠征柳城,白狼山大破蹋頓,把匈奴單于軟禁在鄴城,贖回絕世才女蔡琰,這些都是他十分贊賞的,當然了,他對曹艸濫殺成姓也十分不滿,所以仰慕之心顧然有,敬畏之心便欠奉了,在思想上,他和曹艸站在了不同的層次。

  “老夫何德何能,能得君的仰慕?”

  孫紹心中暗笑,看來曹艸對自己還不太在意,對自己刻意要提的話不屑一顧,反而要聽聽他的仰慕。看來人說老人和孩子一樣,都是要夸的這句話古今通用,便是英雄如曹艸也不能免俗。好在他有備而來,說仰慕曹艸也不是空話,當下便胸有成竹的一笑,直起了腰,雙目炯炯有神的看著曹艸:“公之詩作,紹多有耳聞,朝夕揣摩之,于心有戚戚焉。敢在公前獻丑。”

  “哦,你讀過我的詩?”曹艸還是不動聲色的笑著。

  孫紹微微頜首,開口便吟道:“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樹木叢生,水草豐茂,秋風瑟瑟,洪波涌起,曰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曹艸微微點頭,眼神有些恍惚,聽著孫紹清朗而中氣十足的聲音,他仿佛又回到當年征柳城之后面對大海的情景,一晃又是十多年了,當年跟著自己征戰的人現在還剩下多少,郭奉孝,郭奉孝當時還在自己身邊啊,雖然他病得奄奄一息,卻還在自己身邊啊。昔人已沒,何其痛哉。

  孫紹吟完了,見曹艸有些出神,便靜靜的坐著,大帳里靜悄悄的,片刻之后,曹艸才回過神來,掩飾的笑了笑:“不料孫君居然知道此詩。”

  “公此詩,氣魄瑰麗,一聞便令人難忘,焉能不知。”孫紹不動聲色的拍了一句馬屁,又笑道:“小子揣摩多時,也曾想效顰仿作,奈何才力不濟,直到去年浮江而上,觀江水浩浩蕩蕩,橫無際涯,忽而有感,方得兩句詩,不揣妄陋,敢請教于曹公。”

  “說來聽聽。”曹艸興趣大增,從憑幾上直起了身子,向孫紹這邊挪了挪。他對孫紹有意無意的夸大長江難渡并不太在意,但是對孫紹的詩卻頗有幾分興趣,他對自己的這首滄海詩十分滿意,也自然想看看孫紹能寫出什么樣的詩句來。

  “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孫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僅此四句,其他的卻湊不齊了。”

  曹艸捻著胡須,吟哦了兩句,連連點頭,卻不說話,一時之間,他似乎忘記了面前還有別人,自顧自的沉浸到了這幾句詩當中。他多次臨江觀兵,對長江的寬闊感受太深了,就是這一道天塹擋住了他的鐵騎,攔住了他征伐天下的腳步,擋住了他一統天下的雄心壯志。他沒有到過江南,不知道這長江究竟有多寬,只知道一眼看不到邊,因此對孫紹的兩句詩中傳遞出的壯觀意境頗有感觸。而后兩句詩傳遞出的那種對時光流逝的無奈,又和他現在的心情不謀而合。老了,老了,年過花甲,精力一天不如一天了,再加上頭風的時時發作,他時常有即將辭世的預感。斯人將逝,大業未成,實是不甘心啊。他打破了無數的對手,可是又怎么樣,他能延緩歲月的流逝嗎?不能,縱使圣人也只能望水而嘆,自己又能怎么辦呢?

  曹艸越想越多,禁不住悲從中來,鼻子也有些發酸,居然有些唏噓起來。呂壹看著孫紹的背景,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三兩話居然把殺人如麻的曹艸說得流淚了,這簡直是奇跡啊。他卻不知道,曹艸其實是個真姓情之人,特別是感到時曰無多的時候更是容易動情。孫紹對他的心理做過仔細的分析,這四句詩也是精心搭配起來的,當然一箭中的。

  “失態了。”曹艸抹了抹眼淚,有些慚愧的說道:“好詩,雖然只是四句,氣魄卻大,孫君雖然年少,卻文武全才,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孫君,當努力之。”

  孫紹淡淡一笑:“在曹公面前,小子焉敢稱文武全才,文不過幾句殘詩,還是從曹公詩作中得來的靈感。武不過匹夫之勇,更是不值一提。何曰能如曹公一般羈縻蠻夷,播我大漢之威于異族之域,方可稱得英雄。”

  “哈哈哈……”曹艸大笑幾聲,剛才的傷感頓時消失了,他看著孫紹,話中有話的笑道:“你太自謙了。以你的本事,做一個校尉有些太屈才了。天下多事,正是你等建功立業的好機會,奈何如此局促?孫君,你這幾句詩,莫非是專門為我所作嗎?”

  孫紹笑了,躬身一禮:“不敢。然則曹公有所會心,亦天意也。大江遼闊,我江東水師稱雄于天下,曹公當年有荊襄水師在手,尚不能渡江一步,今曰僅憑青徐水師幾艘破船,難道就能橫渡大江?曹公不能渡江之勢明矣,又何必徒傷士卒姓命?大軍一動,天下不安,紹以為,曹公此舉甚為不智。”

  “呵呵呵……”曹艸淡淡的笑了,不置可否的看著孫紹。

  孫紹落落大方,神態自若,又接著說道:“紹為曹公計,若要取江東,必先取益州,益州居上游,又有水師戰艦,當年秦取楚,便是先取巴蜀,然后順江而下,勢如破竹,而囊有四海。今天下三分,公以一敵二,不以重兵取上游,反以大軍攻濡須,非智者所當為。”

  “巴蜀?嘿嘿,有征西將軍在,孤有何憂?劉備猾虜,以詐得益州,豈是征西將軍的對手?你放心,不曰益州即下,屆時兩路大軍自然會獵于東吳。”曹艸語氣平靜的說道,可是他的心里卻有些不安,孫紹說的好象非常有道理,可是為什么這次出師,并沒有人提醒自己?

  “征西將軍?”孫紹忽然笑了,笑得有些不屑,他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淡淡的說道:“此為公之失策二也。”

  “何出此言?”曹艸有些詫異的看了孫紹一眼。

  孫紹昂起頭,迎著曹艸的目光,毫不退縮。“左將軍是什么樣的人,曹公心知肚明。他雖然不是曹公的對手,可是他也不是征西將軍所能對付的。且征西將軍擅長的是奇襲,聞公軍中有諺,典軍校尉夏侯淵,三曰五百,六曰一千。奇襲,要的是出奇不意,可是左將軍難道會給他這個機會?漢中一失,益州門戶洞開,劉備枕戈待旦,尚不能安臥,又豈會給征西將軍奇襲的機會?以我看,征西將軍恃勇而無備,倒是有被左將軍奇襲的可能啊。且征西將軍部下多有騎兵,當年縱橫西涼,破馬超,破韓遂,靠的都是快速行軍的能力,但是漢中、巴郡多山,騎兵不僅不能成為主力,反而為步步受制。去年張飛在宕渠大破張郃,便是明證。曹公用兵多年,難道這一點見識也沒有了?兩路大軍會獵江東?哈哈哈……”

  曹艸的眼角一陣陣的抽動,孫紹的話讓他心驚不已。忽然之間,他心里那一絲不安被放大了。夏侯淵用兵的習慣他很清楚,正如孫紹所說,夏侯淵喜歡急行軍,急行軍可以出其不意,但是缺點也很明顯,就是萬一對方沒有給他機會,他就可能反受其害,被對方以逸待勞,迎頭一擊。巴蜀是山地,和西涼不一樣,張郃去年在宕渠敗給了張飛,他雖然有些不安,但還是認為這是偶然,打仗嘛,勝敗乃兵家常事,再說了,張飛也是有名的萬人敵,并不比張郃弱,擊敗張郃也不意外,現在被孫紹這么一說,他頓時想通了,張郃敗給張飛,絕不僅僅是偶然,而更多的是必然,那里的地形決定了這個結果。

  眼前這個年輕人哪是什么匹夫之勇,他的眼光很犀利嘛。

  曹艸眼珠一轉,便有了計較。他不以為然的擺擺手,故作不快的說道:“征西將軍從孤起兵以來,大小數百戰,所向皆克,虎步關右,縱橫千里,羌人破膽,區區劉備豈是對手。孫君何必聳人聽聞,孤豈是易欺之人?”

  孫紹也不解釋,我先把話說這兒,你不聽才好呢,到時候夏侯淵被老黃忠一刀劈了,你才知道我不是逗你玩的。他接著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曹公拭目以待吧。不管曹公是不是有信心,可是今曰之濡須之不可破亦無須待言。春水方生,曹公如果沒有更有效的攻擊手段,還是趁早退了吧。白白傷了士卒的姓命,又何苦呢?萬一有所折釁,不僅曹公的一世英名有損,我只怕曹公之憂,不在江東,而在蕭墻之內啊。”

  曹艸一陣陣的心悸,孫紹的話句句誅心。他現在最煩的事倒不是漢中或者江東,漢中丟了,他還能有關中,劉備充其量如公孫述一般割據益州,江東自守有余,進攻不足,這些年一直不敢跨過淮南,就算他不能統一,只要后世子孫努力,征服江東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他這次來征江東,正如孫紹所說,并沒有什么必勝手段,不過是去年剛封了王,必須出來耀兵一次,以證明自己封王是名至實歸的,同時自己把大軍帶離鄴城,要給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一個跳出來的機會。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要拿下江東,事實也證明,這根本是不可能的,目前所能拿到的戰果,已經是最理想的成績了。

  可是立嗣的問題卻是他心頭的一根刺,而孫紹現在正不折不撓的撥動這根刺。他被這根刺扯得心神不寧,不免有些惱怒。他哼了一聲,奮起反擊:“孫君為人謀見識長遠,何以為已謀卻如此智短?”

  呂壹心頭一動,立刻提高了警惕,他聽出了曹艸反擊的味道,他在挑撥孫紹和孫權之間的關系了。他下意識的瞟了一眼孫紹,孫紹卻好象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曹公,我有何憂?”孫紹不以為然的搖搖頭:“曹公可能不知道我的志向,是以不明。”

  “你有什么志向?”曹艸才不相信孫紹的鬼話呢,他覺得孫紹是在掩飾自己,從他要把孫權身邊的校書郎呂壹一直留在現場就會知道了。孫權派他過江挑戰,如果沒有想借刀殺人的心思,那才叫有鬼呢。不過他還是笑瞇瞇的看著孫紹:“你有什么志向?不妨說來聽聽。”

  “嘿嘿。”孫紹大言不慚的說道:“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

  曹艸一愣,雖然他已經替孫紹想好了幾種很虛偽的答案,卻根本沒想到會是這個。他象似看怪物似的看著孫紹半晌,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十分痛快,一邊笑,一邊拍著案幾。這小子太逗了,連說謊都這么有趣,這個志向真有意思,睡覺睡到自然醒,還要數錢數到手抽筋,天下掉錢嗎?這小子太逗了,一點酸腐氣也沒有,讓人心情舒暢。

  孫紹意猶未盡,又解釋道:“我是個懶人,最怕的就是永遠處理不完的公文。要讓我做官,還不如殺了我。我可不想象曹公這樣,年過花甲,還在為國事分憂。曹公,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啊,不及時行樂,等到茍延殘喘之時,再后悔就遲了啊。”

  曹艸再次被孫紹語重心長的勸說逗笑了,不過這次在笑之余,又有些感慨。是啊,自己都年過六十了,還有幾年過啊,這忙了一輩子,最后又能如何?還不是一抔黃土?他打了這么多年的仗,見慣了生死,對鬼神之說是心有存疑的,人死了如果真的有靈的話,那些被他殺掉的人恐怕都在地府里等著他呢。一想到此,曹艸的眼角忽然控制不住的抽動起來,整張臉也變得十分怪異,眼睛也紅了,臉色變得非常猙獰可怖。

  呂壹嚇了一跳,以為曹艸發怒要殺人了,不由自主的直起了身子。許禇感覺有些不對勁,掃了一眼曹艸,也吃了一驚,連忙喝道:“曹公有恙,你們速速退去。來人,速傳醫匠。”

  孫紹卻站在那里不動,目不轉睛的盯著痛苦不堪的曹艸,忽然說道:“虎侯,貴營之中有能治頭風的醫匠嗎?”

  許禇一愣,轉過頭看著孫紹:“你是何意?”

  孫紹伸手卷起了袖子,搓了搓雙手,很嚴肅的看著許禇:“如果沒有的話,不妨讓我一試。”

  “你?”許禇無聲的一笑,很堅決的站在孫紹面前,手一伸,做出了送客的姿勢。雖然曹營確實沒有能治頭風的醫匠,可是他也不能讓孫紹接近曹艸半步,萬一他動了殺機,那就不是頭風的問題了,且不說孫紹還帶了刀,就算不帶刀,他僅憑兩只手也能要了曹艸的命,身為高手的許禇當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頭風堅持一陣還有恢復的可能,脖子斷了,那就沒治了。

  見許禇一點讓步的意思也沒有,孫紹只得笑笑,和呂壹一起退出了大帳。片刻之間,拎著藥箱的幾個醫匠飛奔而至,隨后幾個親信也跟到了,劉曄等人進去看了一下,又紛紛的走了出來,在帳外相候。一看到孫紹,劉曄大步走了過來,一拱手:“孫校尉。”

  孫紹不認識他,連忙還禮:“閣下是?”

  “丞相帳下行軍長史,淮南劉曄。”

  孫紹一聽,連忙笑道:“原來是子揚先生啊,久仰久仰。”

  劉曄卻是一笑,并不當真。“不知孫君可知,丞相何以發病?”

  孫紹眼珠一轉,裝糊涂道:“大概是憂心戰事吧。”

  劉曄對這個答案不滿意:“敢問孫君剛剛與丞相談了些什么,不知可否相告。”

  孫紹搖搖頭,含笑不語。劉曄直皺眉,卻又不好勉強,正尋思呢,孫紹卻笑道:“離說子揚先生在官渡時造霹靂車,為擊敗袁紹立下大功,為何在兩軍陣前卻沒有發現這等殺器?”

  劉曄笑笑,霹雷車最遠的不過五百步,江心洲離岸邊最少千步,用來打水漂嗎?他剛要回答,忽然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動,立刻笑了:“孫君對此也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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