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沒有拿?”小男孩的母親越打越是生氣,無奈小男孩眼里含著淚花就是不承認偷過錢,這下讓母親更為生氣了,噼里啪啦的又是一通藤條下去,打的男孩只有失聲痛哭的份。
“寶兒啊,你莫打了,再打的話,阿星就要被你打死了。”男孩的外婆看不下去了,她抬手抓住女兒的手說:“阿星都有說過,他沒有拿嘛,肯定是沒有拿啦,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落在什么地方了。”
“媽,我把家里每個角落都有找過,就是找不到嘛,家里就三個孩子也只有阿星調皮任性,除了他之外還有誰會動這筆錢的主意?”凌寶兒說著委屈的哽咽道:“你認為我想打他嗎?50港元啊,可是家里一個月的生活費呢。”
“丟了就丟了吧,你也不能拿孩子撒氣的,打傷了的話還得花錢去看醫生。”外婆說完抱起趴在地上的男孩,憐愛著撫摸他的頭說:“阿星莫怕,有外婆在這里,你媽媽不會再打你了,告訴外婆你哪里疼啊?”
叫做阿星的男孩哭的雙眼紅腫,卻又倔強的搖搖頭不肯說話,凌寶兒看到這里嘆口氣將藤條扔在地上,哽咽著跑會家中去了。
看熱鬧的人群散開,地攤上只剩下祖孫兩人輕輕說著細話,王小虎注意到地攤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指甲刀,從小男孩此刻臉上露出的表情來分析,王小虎斷定他是偷走了母親的50港元。
“哎!”王小虎也嘆口氣,許是嘆氣的聲音有些大了,趴在外婆懷中的小男孩忽然向他看了過來,待他看清楚嘆氣的是王小虎時,眼神中頓時傳來一陣慌亂。
“呵呵,這小家伙還怕我跟他家人告狀呢。”王小虎搖搖頭轉身離開,男孩眼中的慌亂這才平靜下來,只是好奇的望著攤子對面的王小虎。
晚上七點多時已經不再有人來面試了,王小虎拿著面試登記表起身對張遠說:“時間差不多了,阿遠你收拾收拾工具去餐廳吃飯吧,記著晚上少飲酒,免得誤了明天的工作。”
“虎哥不一起回去嗎?”張遠問道。
王小虎呵呵笑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說完他將登記表夾在腋下,緩緩走到對面的地攤上蹲下來,拿起其中一個指甲刀問道:“阿婆,這指甲刀怎么賣的?”
“兩元啦,不是很貴呢,整條街就阿婆這里的指甲刀賣的最便宜了,而且很好用呢,要不要買一個啊?”男孩的外婆見生意上門,自然是眉開眼笑的自我夸獎起來。
“好啊,給我來五個吧。”
“要那么多,那感情好。”阿婆高興的將指甲刀包好遞給王小虎說:“祝老板多發財,以后常來照顧我們的小生意。”
“一定常來,呵呵。”王小虎笑著拿出五十面值的港元付錢,不待找錢就轉身離開。
“喂,年輕人還沒有找給你錢呢。”阿婆聲音從身后傳來,可是王小虎卻裝作聽不到的樣子,待阿婆喊了幾次無果后,便對身邊的外孫說:“阿星,快去給那位年輕老板送錢,記著說話乖巧點。”
男孩阿星拿著四十港元緊跟在王小虎身后追趕,足足跟了一百多米,當出了廟街的范圍后,王小虎才停下腳步,他緩緩轉過身望著大口喘氣的男孩說:“你跟著我做什么?”
“老......老板,找你錢。”男孩上氣不接下氣的回答道。
王小虎的視線越過了男孩高高舉起的四十港元,直接盯著男孩的雙眼說:“你現在可以回去告訴你的外婆:你已經把錢送給我了。”
“可是,可是你還沒有收下。”
“我收不收下有什么區別嗎,你今天可以對你的媽媽撒謊,為什么不可以在對外婆撒謊?”
王小虎的話音剛落,阿星的眼中再度出現恐懼的目光,他抓著錢有些害怕的退后了幾步,稚嫩的臉上露出幾分兇相,仿佛在給自己壯膽一樣大聲叫著:“你,你是什么意思?我可告訴你,我阿星可是有學過功夫的,李小龍就是我的師父。”說完就拉開架勢,心中已經將王小虎視為拐賣兒童的壞人。
“呵呵。”王小虎聞言有些哭笑不得,“我沒有什么意思,小朋友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的媽媽剛才打你的時候,她自己比你更難過,更傷心,打在你的身上,疼在他的心里,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阿星被王小虎戳痛了,他大聲叫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眼神中的慌亂再度升級,好似在否認,又好似在逃避。
“你的母親是偉大的,她很不容易,希望你以后懂事了要孝順她。我該說的話說完了,至于你是否向母親認錯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王小虎說完后神秘的一笑:“如果你感覺心里不好受需要找一個人傾訴的話,可以到你攤子對面的臨時辦公室找我,記住我的名字,我叫王小虎。”
“王小虎?好像在哪里聽說過呢。”阿星手里拿著錢皺眉自言自語道,直到王小虎的人影消失了,他才猛拍大腿叫道:“啊,我想起來了,全香港叫王小虎的只有他了,就是他,李小龍的兄弟,雙節棍教材的作者......”
阿星就像發瘋了一樣,站在街頭傻笑起來,然后他就這么傻笑著回到外婆身邊,將那40港元遞給外婆說:“外婆,那個人走遠了,我沒有追上,這錢還是你拿著吧。”
外婆立刻露出竊喜的表情,40港元啊,有這40港元家里一周內的生活可以得到保障了,寶兒就不用再辛苦了。
阿星卻興沖沖跑到攤子對面那間緊閉的房前,看著門上貼著大大的海報:招聘兒童臨時演員一名,要求10-12歲,外貌無特殊要求,但要機靈......
阿星越看越是激動,眼中閃爍著光芒。
孰不知幾十里外的王小虎也在興奮著,他在離開之后躲到一個無人的角落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請參照星爺大笑的樣子和聲音。)
“想不到那個小家伙就是星仔,十多歲的樣子真他娘的鬼靈精怪,還是個撒謊鬼,笑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