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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 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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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賊第696章恩怨情仇第696章恩怨情仇  烏云遮月,電閃雷鳴,一場豪雨忽而將臨……

  木乘谷,寂靜無聲。

  刁斗有氣無力的敲響,已到了丑時。曹營轅門口的燈火被打滅,遠遠看去,只見星星點點的稀疏光亮。這么大的雨,曹軍將士都躲進了帳篷里,使得軍營看上去,顯得很沉寂,帶著一絲絲令人窒息的感受……

  木乘谷,位于龍耆城外三十里。

  與其說是一個峪谷,倒不如說是一個峽谷。由此向西,穿越峽谷,大路兩分,一朝寫谷,一朝臨羌。說起來,也是金城西部,一處極為重要的關隘。

  曹朋的兵馬,就駐扎于此!

  轟隆隆的雷聲,不時有銀蛇撕裂蒼穹。慘白的光亮忽閃忽滅,令木乘谷平添幾分恐怖。一道閃電出現,光亮中,木乘谷外出現了一隊隊臉上抹著黑泥,看上去極為可怖的人影。人數越來越大,黑壓壓一片,難以數清。

  這些人,冒著大雨,悄然向木乘谷逼近。

  雨聲,雷聲,掩去了腳步的聲息……

  “給我殺!”

  當這些人逼近木乘谷后,就聽有人猛然發出一聲吼叫。

  剎那間,數千人同時吶喊,朝著木乘谷曹營沖去。而曹營里,卻沒有任何動靜!

  如潮水般的偷襲者,沖進了曹營。

  遠遠可以看到,那中軍大帳中燈火通明,有人影晃動。

  一個首領模樣的人,拎著明晃晃的大刀沖進了帳中,也沒有看清楚狀況,手起刀落,將靠近門旁的一個曹軍砍翻在地。人頭骨碌碌落地,卻沒有任何聲息。他忙低頭觀看,才發現那竟然是一個草扎的稻草人。

  不好,中計了!

  他連忙上前,將幾個身披盔甲,依舊坐在大帳中的曹軍將領推倒。

  全都是稻草人……

  “中計了,快走。”

  他連忙沖出大帳,嘶聲吼叫。

  咔嚓,隨著一聲驚雷炸響,淹沒了他的叫喊聲。

  也就在這時候,隆隆戰鼓聲從四面八方響起。峽谷兩邊,出現了無數曹軍弓箭手,對準營中的不速之客,就是一陣瘋狂的設計。箭矢在雨聲中,呼嘯而來。夾雜著雨水,沒入了那些人的身體……一聲聲凄厲的慘叫,在木乘谷上空回蕩。發現中計的不速之客們,頓時慌了手腳,轉身就朝轅門外逃逸。

  可有道是,進來容易,出去難。

  一隊隊披掛重甲,手持長刀的白駝兵,出現在轅門外。

  為首一員大將,掌中一桿鐵蒺藜骨朵,口中發出一聲巨吼:“一個不留,全部殺了。”

  說話間,他胯下那匹白駝王便沖進了人群。

  鐵蒺藜骨朵掛著悶響,橫掃而來。十幾個不速之客舉刀相迎,卻聽咔嚓咔嚓一連串兵器斷裂聲傳來,鐵蒺藜骨朵帶著一蓬蓬血霧,將那些人紛紛砸翻在地。

  披著重甲的白駝王,就好像一頭坦克,在人群中橫沖直撞。

  “跳梁小丑,也敢偷營?”

  那大將厲聲吼道:“我家公子早有準備,就等你們這些蠢賊前來送死……

  白駝,沖鋒。”

  一匹匹白駱駝隨著那員武將沖入營中,但見刀光閃閃,鮮血橫流!

  與此同時,龍耆城內。

  隨著一座座客棧的大門被打開,從客棧中走出了無數黑衣人。

  這些人相互點頭,而后立刻分散開來,朝著龍耆城兩座城門,飛奔而去。

  在途中,一隊黑衣人迎面和一群人相遇。

  那為首的是一個個頭不算太高,略顯纖細的黑衣人,臉上還蒙著黑紗。

  雙方見面后,也不開口,只點點頭,便錯身而過。

  黑紗蒙面的黑衣人,直奔官驛而去……

  “姑娘,看樣子那狗賊并未防備。(偷天)”

  站在官驛外,遠遠可以看到兩盞被雨水打落在地上的氣死風燈籠……官驛大門緊閉,四周也沒有軍卒守衛。黑衣人停下腳步,觀察了一陣之后,便有人開口說道:“姑娘,咱們動手吧……估計破羌王蘇威,也已經行動了。”

  “嗯,動手!”

  為首的黑衣人拔出寶劍,朝著官驛一指。

  二百多人立刻從暗處竄出,朝著官驛撲去。只見他們動作靈活,來到官驛墻下,兩人一組。一個在墻角下做騎馬蹲襠時,雙手擺在身前。另一個人健步如飛,一腳踩在同伴的手上,身體借力騰空而起,跨坐在墻頭。

  而后,把同伴拉上來,兩人同時跳進了院墻。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官驛大門打開,兩個黑衣人在門后,朝外面招手。

  首領點點頭,執劍邁步上前,便沖進了官驛。

  “狗賊住在何處?”

  “就在后院……他的部從,大都在后院集中,這么大的雨,怕早就睡了。”

  “沖進去,給我抓活的。”

  “可是……”

  “可是什么?”

  “蘇大王說了,死活不論。”

  首領一雙美目瞪圓了,輕聲喝道:“是你做主,還是我做主。”

  “自然是姑娘做主。”

  “那你廢什么話?趕快行動……”

  話音未落,忽聽一聲慘叫傳來。

  “怎么了?”

  首領一怔,連忙快步向前跑去。

  沒跑幾步路,耳聽弓弦顫響。錚……緊跟著伴隨利矢破空歷嘯,那首領連忙騰身閃躲,就聽身后啊的一聲慘叫。一個黑衣人翻身便倒在血泊之中。

  一支利箭,正中他太陽穴,幾乎貫穿了整個腦袋。

  隨著這一支利箭的出現,從官驛的暗處,又接連射出十余支冷箭。這些冷箭,箭無虛發。而黑衣人集中在院子里,就成了明顯的靶子,接連被射中。

  “廂房!”

  首領驚呼一聲,連忙喊道。

  二十余名黑衣人立刻行動,朝著兩側廂房撲去。蓬蓬蓬,一連串踹門的聲音傳來,房門被踹開。緊跟著,就聽那些人喊道:“從后窗跑了,追!”

  同伴連忙沖進房中,但是卻發出一連串的慘叫,緊跟著聲息全無。

  首領心頭一顫,忙大聲道:“點火!”

  火光一閃,就見每一間廂房里,倒著兩三具尸體。

  地上到插著一支支利刃,想來是他們沖進屋中的時候,踩到了利刃,而后倒在地上,旋即被奪走了性命。后窗大開,雨點卷進了廂房,狂風呼嘯。

  “上當了!”

  首領一驚,連忙大聲道:“撤!”

  但沒等黑衣人做出反應,卻見官驛大門,突然間轟隆關閉。

  墻頭上,房頂上,出現了一個個黑衣人,手持連弩,照著院子里的黑衣人,就是一陣猛射。院子里沒有任何可以藏身躲避的地方,如雨鋼矢襲來,黑衣人發出了一連串凄厲的慘叫聲。首領連忙閃身躲在一根廊柱后面,大聲的呼喊著:“快躲,找地方躲起來。”

  可是,又談何容易?

  黑衣人在天井里好像沒頭蒼蠅一樣被射殺,有那幸運的,跑到長廊里,才算是保住了性命。

  首領也不知道,有多少同伴喪生。

  不過從院中傳來的哀號聲,讓她感覺格外緊張。

  “狗賊,我和你拼了!”

  院中的哀號聲,不斷刺激著黑衣人的神經。

  而對方在作出了一輪攻擊之后,便停止射箭,消失無蹤。濃濃的血腥味,彌漫在院子里,一個黑衣人終于忍耐不住,從廊柱后跳出來,大吼著沖進了院子。

  一道彎月似的冷芒出現,那黑衣人身體還在奔跑,可是人頭卻已掉落地上。

  腔子里噴著鮮血,身體還在向前撲。

那詭異的模樣,讓所有人,感到了莫名恐懼。偷天  可是,卻沒有人看到,敵蹤顯現……

  偌大的官驛,變成了一個獵場。所有黑衣人,成了對方的獵物!想想可笑,殺人的卻要變成被殺的?首領靠著廊柱,緩緩坐下來,閉上了眼睛。

  半晌后,她突然深吸一口氣,一把將臉上的黑巾扯下。

  “曹朋,有種便出來殺我,何必偷偷摸摸。”

  她大步走出門廊,身后傳來同伴緊張的叫喊聲:“姑娘,小心……”

  不過這一次,卻沒有任何動靜。

  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雨,越來越大,院子里卻寂靜無聲。

  那首領站在尸體中間,露出了一張美艷動人的面容。

  雨水打濕了她的衣裳,勾勒出婀娜身段。可是她渾然不覺,手中仍緊握著利劍。

  “趙娘子,果然是你!”

  片刻后,從一間廂房里傳來了清冷聲音。

  緊跟著房門打開,孫紹鄧艾兩人舉著火把,走出來。

  在他們身后,慢慢踱出一個青年,正是曹朋。

  他一身月白色大袍,腰間只掛著一個兜囊,手無寸鐵。當曹朋出現的時候,藏在廊下的一個黑衣人突然間竄出來,舉著鋼刀,便朝曹朋撲去。

  “小心!”

  首領大聲喊道。

  但不等她話音落下,曹朋頓足旋身,一枚鐵流星呼嘯飛出,啪的正中黑衣人面門。巨大的力量,直接將那黑衣人的面門砸的凹陷進去……那黑衣人滿臉是血,眼珠子都被擠出來,直挺挺倒在了地上,氣絕身亡。

  “我只想知道,子龍可參與此事?”

  曹朋沒有理睬那具尸體,而是盯著院中的首領。

  這首領,赫然正是趙云的妻子,那位來歷頗為可疑的趙娘子。

  趙娘子的臉上,閃過一抹愧疚之色,而后冷聲道:“曹朋,此乃我們私人恩怨,與夫君無關。”

  “私人恩怨?”

  曹朋搔了搔頭,瞇起眼睛。

  片刻后,他突然道:“王雙,動手吧。”

  一聲尖厲的口哨響起,卻見一名名暗士,如同鬼魅一般從天而降。誰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進入長廊,每個人手中都拿著連弩和短劍。黑衣人嚇了一跳,忙起身相迎。但迎接他們的,卻是一枚枚離弦而出的鋼弩。

  短刃吞吐,詭譎難測。

  喊殺聲剛響起不久,便平靜下來。

  “不要,不要……”

  趙娘子大聲喊道,可是暗士又怎會聽從她的命令。這些暗士,是經過史阿調教,在滎陽進行了三年多訓練的暗士,比之當初曹朋帶去荊州的暗士,更加可怕。

  黑衣人也都是勇毅健卒,可是對付這些如同鬼魅,而且好不講道理的暗士,完全無法抵御。眨眼間,近百名黑衣人,便被暗士清理一空……

  這些暗士緩緩從門廊下走出,朝著趙娘子逼近。

  “放下兵器,立刻放下兵器。”

  趙娘子咬緊朱唇,甚至流出了鮮血。

  可她也知道,大勢去矣……

  雖然官驛外面還有同伙,但曹朋既然能在這里設伏,那必然已有準備。

  她猶豫了一下,突然笑了,“曹朋,本姑娘就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曹朋笑了!

  “我一直都很得意,過去如此,而今如此,以后還會如此。

  趙娘子如此篤定,想來是覺得,木乘谷外那六千羌兵可以為依持,對嗎?”

  “你……”

  “趙娘子,你太小覷了曹某的本事。

  區區破羌,果如其名,破敗不堪……當年我離開涼州,焉能沒有留下后手?你以為我把徐庶龐統賈星他們留下來,只是為了幫助我父親穩定局面?

  我告訴你,蘇威閼氏,便是我的人!

  你們也不想想,她老子的部落就在我治下,她怎敢不聽從我的命令?

  呵呵,早在我來龍耆城之前,已密令河西關內四鎮抽調六千兵馬,在寫谷駐扎。蘇威那邊剛有行動,我就已經得到了消息……想必此時,蘇威的破羌已經成了一個歷史名詞,不復存在。接下來區區竇茂,你以為能奈何我嗎?

  河湟之地,我已調集十萬大軍。

  過了今晚后,我就會對竇茂發動總攻……我知道,他氐王治下,二十萬氐人。可我不信,那二十萬氐人都會陪他送死。我已經下令,凡有抵抗者,勿論男女,勿論老幼,格殺勿論。他二十萬氐人,能經得住我幾次屠殺。死一個人,十個人,一百個人,一千個人,他們不害怕。

  可如果死一萬個,十萬個……

  我看那剩下十萬氐人,還敢再與我作對嗎?”

  趙娘子,呆呆看著曹朋,突然間撲通一聲,頹然坐在地上。

  曹朋冷笑一聲,“那么接下來,還要趙娘子為我解惑……你我,有何私人恩怨。”

  趙娘子猛然抬起頭,看著曹朋,眼中如同噴火。

  “曹朋,你殺我爹爹,奪我家園,我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殺你爹爹?奪你家園?”

  曹朋突然覺得,眼前這趙娘子,似乎有些眼熟。

  如果褪去那一層少婦的嫵媚和成熟……他一拍額頭,指著趙娘子道:“馬,馬,馬……你是馬騰的女兒。”

  他有些記不住對方的名字,但是姑臧城里,那個如同小豹子一樣的少女,卻在他腦海中浮現。

  馬什么來著?

  “馬云祿!”

  曹朋終于想起了對方的名字,“你是馬騰的閨女。”

  趙娘子卻紅著眼睛,怒視曹朋,一言不發。

  “把她押下去吧。”

  幾名暗士上前,把馬云祿抓起來。

  似乎已經絕望,馬云祿并沒有反抗,任由暗士把她繩捆索綁。

  “慢!”

  曹朋突然道:“不用捆綁了,把她關進柴房里,等子龍回來,再做處置。”

  馬云祿猛然抬頭,看著曹朋喊道:“此事和子龍無關……他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曹朋,你要殺要剮,隨你處置。但子龍并不知道這件事。”

  “現在擔心他了?”

  曹朋冷冷一笑,“放心,用不得多久,你便會與他見面。”

  馬云祿掙扎著想要沖上來,卻被暗士死死的壓住。

  “子龍是無辜的……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誰。

  他若真的參與,又怎會救出王買?那王買中了我的計,若非子龍,他必死無疑。”

  曹朋本欲離開,聽到這句話,突然停下腳步。

  “你……是馬如風?”

  “沒錯!”馬云祿驕傲的昂著頭,大聲道:“我就是馬如風,差點殺了你結拜兄弟王買的馬如風。曹朋,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啊?為你兄弟報仇。”

  馬云祿,是馬如風?

  這倒是一個出乎曹朋意料之外的結果。

  他直勾勾盯著馬云祿,而馬云祿卻昂著頭,毫不畏懼的和他對視。

  半晌,他輕輕嘆了口氣,“馬姑娘,我與你父為公仇,各為其主而已……我殺他,是因為他殺了虎頭的父親。你殺我,也是在情理之中。可你錯就錯在,把子龍卷進這樁恩怨……你以為死了,就可以了結此事?”

  說完,他頭也不回,徑自離去。

  “曹朋,殺了我……”

  “王雙,看好她!”曹朋冷幽的聲音傳來,“若她少一根毫毛,我為你是問。”

  “喏!”

  一個粗壯的青年,從暗士中走出。

  他來到馬云祿的面前,看著馬云祿,冷聲道:“馬姑娘,你都聽到了?

  我勸你最好是別動什么傻念頭……你若死了,趙將軍才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

  馬云祿,的確是動了尋死的念頭。

  可是聽了王買這一句話,突然間停止了掙扎。

  沒錯,如果她死了,趙云才是真的,再也說不清了……

  一夜風雨過后,朝陽升起。

  狂風暴雨,洗去了龍耆城上空的炎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絲的涼爽。

  居住在龍耆城的百姓,明顯的感受到了那彌漫在龍耆城上空,不同尋常的氣息。隨著一隊隊軍卒沖進城里的客棧,將許多人繩捆索綁拉出來。

  這些人當中,有的是來龍耆城經商的羌氐,還有的是客棧掌柜。

  當然了,更多的是陌生面孔……

  有那相熟的,想要上去詢問軍官,卻見平日里一團和氣的老熟人,眼睛一瞪,殺氣畢露。

  “打聽作甚?”

  “啊……只是好奇。”

  “太好奇了,會死人的……做好你的事情,休要多問。”

  “是,是,是……”

  那些人,一個個冷汗淋淋。

  這,是出大事了!

  到正午時,城外出現了一隊隊曹軍兵馬。

  押解著數不盡的羌氐俘虜,直接駐扎城下。龐統帶著沙摩柯,入城向曹朋回稟,同時更把那蘇威的人頭,呈獻到了曹朋面前的書案之上。

  “我不是說過,要活的嗎?”

  沙摩柯苦著臉,“公子,黑漆抹烏的,又下那么大的雨,我哪能知道誰是蘇威?反正有那想動手的,我就過去給他一下……這廝倒是有些印象,看上去挺壯實,卻接不住我一棒。結果砸下去之后,就成了這樣。”

  錦盒里的蘇威首級,血肉模糊,腦漿子都流干了……

  曹朋皺著眉,直接把錦盒掃落書案。

  “都砸成這樣子,你還送來作甚?”

  “是公子交代,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我覺著尸體太費事,就砍下了腦袋。”

  曹朋不禁苦笑!

  “罷了,把這勞什子掛在城門上,示眾吧……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有人認出來,他就是羌王蘇威。”

  龐統忍不住也笑了,擺手示意衛士過來,把蘇威的人頭拿走。

  “公子接下來,是不是要對竇茂下手了?”

  曹朋用力的搓揉了一下面頰,精神也隨之好轉不少。

  “竇茂自是要解決的,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必須解決了才好……

  對了,昨夜抓來多少俘虜?”

  “經過清點,斬殺約一千余人,俘虜叁仟余眾,余者逃匿無蹤。”

  “都殺了吧!”

  曹朋擺擺手,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

  “都殺了?”

  龐統頓時一怔。

  曹朋嘆了口氣,沉聲道:“昔日我曾言明,羌漢一家。

  我自認對這些家伙仁至義盡,給他們土地,給他們房子,讓他們過上好日子,甚至在觸犯刑律的時候,我也會給他們一些相應的寬帶和優渥。

  我一番好心,卻被有些人以為我軟弱。

  既然這好心好意不能讓他們老老實實臣服,那索性就用鐵和血,讓他們弄清楚狀況。這些家伙都是冥頑不化之輩,和匈奴人一樣。狗改不了吃屎,今天予以仁厚,他們明日恢復一點元氣,就又要過來搗亂……

  我可沒有精神,天天和他們玩兒這種游戲。

  傳告河湟,我要竇茂的人頭……順我者生,逆我者亡!十天之內我見不到竇茂首級,便是馬踏河湟之時。到時候,尸橫遍野,血流成河,休要怪我心狠手辣。”

  “喏!”

  龐統聞聽,立刻明白了曹朋的意思。

  前戲夠了,接下來……就是看誰更兇狠了!

  單純的寬仁,并不一定能感動這些羌氐。必須要軟硬兼施,才能達到目的。

  曹朋嘆了口氣,“只可惜,這西部都尉的人選,怕是要重新考慮了!”

  龐統沒有說話。

  “對了,趙云部,今在何處?”

  “已在歸途……公威所部兵馬,在秘密監視。

  蘇則率領大軍,已攻下破羌大營……蘇閼氏遵公子之命,沒有為難,已送返西羌。趙將軍所部人馬,預計最遲,會在明日正午時抵達龍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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