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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月黑殺人夜(2/2)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曹賊

夜深了,烏云遮月。品書網  從黃河古道吹來的風,卷起旌旗獵獵。風很大,吹得讓人有些睜不開吧“

  延津大營中,袁紹暴跳如雷。

  原以為會是一場摧枯拉朽的戰事,結果卻成了平分秋se,不相伯仲的僵持。如果說從總體而言,袁紹無疑占居優勢。可如果仔細想想,集數倍于曹的兵力,卻無法速戰速決,袁紹實際…”而且是輸給袁紹最不愿意輸給的對手,這讓袁紹又如何能夠開心呢?

  “辛乙。”

  “末將在。”

  文丑上前一步,插手行禮。

  辛乙,是文丑的表字。

  袁紹直呼他的表字,也說明并沒有過于怪罪。

  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

  前些時候被典韋殺得有多狼狽,文丑記憶猶新。說心里話,典韋他不敢去照面,但是其他人卻不會畏懼。但有那么一個克星在,文丑始終有些嘀咕。聽到袁紹喚他,文丑心里一顫。

  “你不是與我說,要去首級。

  首級,今在何處?”

  文丑騰地一下,臉通紅。

  他和顏良還不太一樣,頗良的膚se偏黑,他的膚se偏白。所以這臉一紅,就特別的明顯。如果是在私下里,文丑或許還不覺得怎樣。可在大帳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他,令文丑更覺羞愧。

  想他出征之時,何等張狂?

  可是來到延津之后,卻被人打得大敗。

  許攸是肯定不敢說什么,可袁紹卻不會有顧忌。

  一句話,令文丑無地自容,單膝跪地,大聲道:“丑明日再與交鋒,誓取的首級。”

  袁經的目光旋即柔和許多,輕輕點頭,表示贊賞。

  他剛才倒不是真的要責怪文丑,而是用的激將法。文丑和典韋的搏殺,袁紹也不是不清楚,如果單以武力而言,文丑的確是比典韋差了一點。可打仗,并不是靠一勇之夫。袁紹最怕的就是文丑失去了信心,所以才出言激將。從目前來看,這激將的效果,好像還不太壞!

  郭嘉言袁紹外寬內忌,不足為慮。

  曹袁紹算不得什么,早晚必能敗人“

  可這并不是說,袁紹真的很差。身為河北霸主,雄踞四州之地,袁紹靠的可不只是他的出身。

  說他不行,那要看和什么人比。

  如果說和曹這些人相比,袁紹可能差了點。

  但若是和普通人比,袁紹絕對能稱得上是一位人杰。

  文丑激動不已,退回去之后,暗自握緊了拳頭,在心中給自己打氣:典韋不可怕,典韋不可怕。

  “主公!”

  郭圖忽然說:“圖有一計,或能予重創。”

  “哦?公則有何妙計?”

  “連日交鋒,損兵折將,士氣正低落。

  而主公親臨延津,所領乃王者之師,士氣旺臧。圖觀今夜天象,似有大雨降臨,何不趁此機會,偷營劫寨,必可以大簌全勝。圖以為,主公可兵分兩路,命昌辭和俊義佯攻曹軍兩翼,吸引牽制兵力,而后主公親率辛乙將軍,直搗中軍,或可一戰功成。

  昌辭,名高覽。

  俊義,就是張鄰。

  郭圖此計不可謂不毒,借月黑風高,佯攻兩翼,吸引曹注意力之后,袁紹領兵直撲中軍。

  張鄰相貌清癱,似文弱書生。

  而高覽則生的是敦實而粗壯,透出割悍之氣。

  這兩人和文丑一樣,同為河北四庭柱,是袁紹手下數一數二的大將。

  袁紹聞聽,不由得連連點頭,表示贊成此計。

  沮投卻站出來說:“曹生性多疑,好用奇兵,公則此計雖然巧妙,但曹未必看不穿吧。”

  “總勝似不出一謀。”

  郭圖冷笑一聲,看著沮授,滿眼的挑釁之se。

  此次渡河,袁紹沒有把逢紀帶過來,而是命逢紀留守黎陽,幫助袁尚。沮投聞聽頓時大怒,厲聲道:“公則此話何意?”

  “我……”

  “好了好了,休得爭吵。”

  袁紹一見沮授和郭圖要吵起來,不由得有些頭疼,連忙站出來阻止。

  “公則此計甚妙,我正欲此。”

  說著,他向沮授看去,那意思是說,你以為我不如你嗎?你能想到的事情,我又焉能想不到?

  沮投還要辯解,忽感身邊有人拉扯他衣柚。

  扭頭看去,只見謀士許攸朝他輕輕搖頭,示意他莫要再勸說。

  如果說在袁紹麾下,沮授欽佩什么人的話,田豐算一個,不過如今卻被袁紹囚禁于邯城大牢;還有半個,那就是許攸。因為許攸不僅是資歷比沮授老,其聲名也要比沮授大一些“早年的奔走之友,與何頗等人齊名,甚至連茍爽也對他頗為贊賞,可算得是天下名士。

  而沮授呢,相比之下就沒有許攸強悍。

  許攸是天下名士,而沮授只是翼州名士,而且還是貳臣。

  見許攸鄭重其事的搖頭,沮授沉默下來。

  袁紹看沮授不再出聲,頓時來了精神,命張鄰高覽文丑三人分別準備,待天降大雨之時,便是他偷襲曹營之際。

  “子遠,何故攔我?”

  許攸嘆了口氣,“都督未見主公心意已決,欲忤逆乎?元皓前車之鑒,你我當牢記在心啊。”

  若說袁紹麾下第一直臣,那首推田豐。

  可田豐數次直言勸解袁紹,甚至不惜言語忤逆,最終被打入大牢中。

  許攸的情況也不是太好,袁紹渡河之后,許攸的話語權明顯被削減了許多。顏良之死雖和許攸無關,可袁紹還是對他產生了不滿。所以,許攸如今在袁紹軍中,只是一個軍師祭酒,也就是謀士。后世不是有一句話嗎?參謀不帶長,放電腦訪屁也不響。許攸的權柄,甚至不如沮投。

  沮投道:“可是……”

  “都督,你多慮了。

  以我之見,公則之計雖稀松平常,但也不是沒有道理。且讓他試試看,有戰未必輸,曹也不是神人。連日交鋒,我軍已感到疲憊,更不用說曹孟德長途跋涉,連續交戰,同樣難過。”

  想想,似乎有道理。

  沮投苦笑一聲,“也許是我太小心了。”

  “小心好”上心無大仆“走,回我營中,咱們喝酒去。”

  許攸說罷,拉著沮授就走。沮授雖然不太情愿,可是也不好薄了許攸的面子,只好跟著許攸一同走。沮授也是直臣,能臣,論謀略,甚至強于許攸可他的確是比不上許攸,因為缺少了那一份圓滑”多了分堅持。所以,許攸在袁紹軍中的地位,明顯要比沮授高一些。不是說許攸比沮投強,而是說他懂得變通,知曉看人臉se,揣摩袁紹心思,故而才能如此。

  兩人回到小營,借酒澆愁。

  不多時,陰云密布的蒼穹傳來一聲驚雷。

  沮投快步走到小帳門口,看著營中獵獵招展的旌旗,輕聲說道:“子遠,主公看來要出擊了!”

  曹端坐于軍帳,手捧一卷孫子兵法,正看得津津有味。

他好讀書,更好讀兵書。一卷孫武十三篇不曉得被他讀過多少次,可仍然覺得,沒有厭煩辦  史書上記載,曹不釋卷,即便行軍打仗,也會攜帶大量書籍。

  此時,在軍帳之中,就擺放著一摞摞書卷。

  曹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一陣狂風吹氣帳簾,自帳外卷進中軍大帳。大帳兩邊大蠟的火焰,撲簌簌亂抖,使得軍帳之中,忽明忽滅。曹不由得心生不快,剛要開口呼喝,就見曹彬帶著人,把帳簾扯下。

  “起風了?”

  曹放下書卷,蹙眉問道。

  “回主公,風很大。”

  曹點頭,起身走出大呃“

  只見軍中大毒在狂風中獵獵作響,風卷狂沙,吹得讓人有些睜不開眼。

  “傳令下去,加強警戒。”

  “喏!”

  曹彬剛要傳令,忽聽遠處傳來一陣震天介的喊殺聲。

  風很大,可那喊殺聲更大。

  曹激靈靈打了個寒蟬,連忙問道:“何處廝殺?”

  “報!”

  不等曹彬回答,一匹快馬疾馳而來,在中軍大帳前停下。馬上小校滾鞍落馬,單膝跪地,“啟稟主公,大事不持“樂將軍營寨遭遇袁軍劫營“袁軍大將張鄰高覽,如今正猛攻樂將軍營地,樂將軍命小人前來求援,言那張鄰高覽攻擊甚是猛烈,請主公速速派出援兵。”

  曹聞聽大驚,連忙招呼兵丁。

  “且慢!”

  只見茍攸匆匆趕來,“主公,此定是袁紹聲東擊西之計。”

  “哦?”

  “若主公中軍一動,袁紹必然發動猛攻。以攸之見,張鄰高覽未必是真打,只需派一支人馬前往救援,張鄰高覽必退。主公需穩守大營,以免袁軍偷襲中軍……”就由武衛軍去援救吧。”

  “吾正欲如此。”

  曹驀然一驚,頓時醒悟。

  “傳我命令,命許楂率武衛軍,火速救援。”

  許裙得到命令之后,立刻點起兵馬,向樂進大營馳援。

  “君明、子和,你二人做好準備,以防袁軍偷營。”

  話音未落,只聽中軍大帳外傳來一陣騷亂。有曹軍嘶聲吼道:“敵襲,敵襲,袁軍偷營。”

  果然如此!

  曹了一眼茍攸“若非公達,某險些中計……”君明,準備迎敵。”

  隨著曹一聲令下,典韋等人紛紛領命而去。

  曹獨坐中軍大帳中,只覺心驚肉跳。他深吸一口氣,忽而哈哈大笑起來。

  “主公因何而笑?”

  曹彬神se緊張,卻有些好奇的問道。

  曹擺手,示意曹彬放輕松些,“我笑我,還是小覷了袁本初!”

  此時,曹營外,袁紹率大軍直逼而來。

  他命文丑為先鋒,大將韓菩子、淳于瓊、畦元進、王門為副將,領兵五千,猛攻曹營中軍。

  袁紹自領八千人馬,河北名將韓瓊護持中軍,大將鐘獵鐘伸等跟從,緊隨前鋒軍而至……”

  這一次,袁紹看起來是要和曹來一場血戰。

  袁軍共動用大將五十四人,可謂傾巢而出。曹也沒有想到,袁紹偷營會偷的如此猛烈。此前,他雖命令樂進駐守小營,為其側翼,可遙相呼應。但現在樂進被張鄰高覽牽制住,有些自身難保,更不可能與曹呼應起來。典韋身披重甲,身負雙鐵戟,一手長刀,一手大斧,率虎賁堵在中軍大營的轅門外,和袁軍展開了殊死的搏殺。長刀,是曹汲親手為他打造,可一刀斷三十札甲,鋒利無比。大斧也是經過曹汲鍛造而成,沉甸甸足有四十余斤。

  這典韋,就如同一頭瘋虎般,長刀大斧揮舞之處,袁軍血肉橫飛。

  他一邊搏殺,一邊嘶聲吼道:“惡來在此,哪個敢來送死?”

  典滿緊隨典韋身邊,掌中一口大刀,使得是水潑不透。父子兩人聯手,死死將曹營中軍轅門堵住。

  袁軍士卒雖然兇狠,可是在這父子二人的拼死搏殺下,一時間也難以沖進轅門之中。

  文丑遠遠看到典韋,頓時大怒。

  “惡來休要猖狂,我要會你。”

  可不等文丑話音落下,畦元進王門韓售子三人同時催馬沖上前去“何需將軍勞頓,我等可以代勞,將軍只管闖營。”

  三員大將,雖說比不得河北四庭柱,卻也是袁軍少有的猛將。

  他們單對單,不是典韋的對手,可三人一起上,而且又是打著顫抖的主意,使得典韋一時間也奈何不得。遠處,袁軍蜂擁而至,袁紹督大軍,已兵臨轅門之外。鐘綺鐘伸兩兄弟二話不說,催馬就沖過來,與畦元進三人合斗典韋。這五個人全都是打著不與典韋拼命的主意,只將典韋牢牢的纏住口氣得典韋哇呀呀暴喝,但對這五人的無賴打法,又有些苦惱……”

  文丑催馬沖向了典滿,輪刀就砍。

  典滿這兩年進步不小,可是想要和文丑交鋒,還有些不足。

  只兩三個回合,典滿就被殺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與此同時,袁紹在麾蓋之下,持寶劍遙指曹軍大營,厲聲喝道:“兒郎們,取首級者,封萬戶侯,尚萬金。”

  “殺!”

  袁軍一個個好像打了雞血似地,瘋狂沖向曹軍大營。

  而曹此時,也頂盔貫甲,手持寶劍,指揮兵馬迎持“

  風,越來越大!

  曹軍在袁軍的兇猛攻擊下,隱隱有些不敵。

  可就在這時,忽聽有人高聲叫喊道:“主公,大事不好”延津起火,咱們大營遭遇敵襲。”

  袁紹聞聽,大驚失se。

  他連忙扭頭看去,只見延津大營方向,火光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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