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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誰殺了顏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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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0章誰殺了顏良?(2/2)

  突然發現,已經三百章了!

  嘿嘿,需要好好慶祝一下,順便以三百章的名義,召喚和票……

  那啥,菊花很危險。

  濮陽得而復失,劉備下落不明,白馬化為一片廢墟。

  建安五年正月初一,對袁紹而言,絕對談不上是幸運日。但在此之前,他至少是這么認為。

  袁紹已準備出兵渡河,忽聞許攸傳來消息,令他頓時懵了。

  “濮陽失守,顏良在白馬被殺?”

  袁紹呆坐在榻上,竟半天說不出話來。

  套用后世的一句話經典臺詞:人生大起大落的實在太快了……在前一刻,袁紹還信誓旦旦,要渡河長驅直入,攻取許都,殺死曹。到時候奉天子以令不臣的就是他!而且,憑借他四世三公的出身,加之掌控河南河北,大漢十三州,至少有七州在他手里,到時候他……

  可這個美夢剛開始,就一下子被現實擊潰。

  濮陽,被曹又奪走了!

  最可恨的是,顏良也死了,而且是死得極為凄慘。

  劉備慘敗而逃,如今下落不明。連帶著沮授的兒子沮鵠,也不知了去向,令人不免感到惶恐。

  顏良,那是他心腹愛將。

  早在二十二路諸侯討伐董卓之前,袁紹還只是渤海太守的時候,顏良便開始跟隨他,并立下赫赫戰功。一個顏良,一個文丑,猶如他左膀右臂。河北四庭柱陡然缺失一柱,是袁紹無比心痛。

  “顏良,何人所殺?”

  看著暴怒的袁紹,衙堂上眾人噤若寒蟬。

  沮授道:“據子遠傳來消息,曹奪取白馬之后,子遠本打算命呂佩出兵奪回白馬。但將軍不愿,言白馬之前是他奪取,如今被曹收復,自當有他親自率兵,將白馬再攻取下來。

  所以子遠就……”

  顏良,何等驕橫之人?

  冀州眾將誰都知道,一個顏良,一個文丑,那是除了袁紹之外,誰都無法節制的對象。

  許攸雖然也是袁紹的老臣,而且還是發小。

  但顏良最多是給他面子,卻未必會聽從許攸的調遣。所以這種事情發生了,倒也不足為怪。

  袁紹怒道:“我是問你,何人殺了顏良?“

  沮授深吸一口氣,聞了聞心神,“據子遠的戰報,曹奪取白馬后,便即刻集中所有兵力,與劉備交鋒。故而留守白馬的,是曹的族侄,名叫曹朋。顏良幾乎兵不刃血奪取了白馬,卻不想正中那小的詭計。小將整個白馬焚燒,顏良就是在火起之后慘遭殺害。”

  “曹朋?”袁紹紅著眼睛,抬起頭,“這名字有點耳熟。”

  “主公忘了,那曹朋就是作《八百字文》的曹八百,其父乃民曹都尉,武庫令曹汲,為隱墨鉅子。”

  郭圖輕聲回答。

  袁紹頓時暴怒,“恨不得將曹八百生啖之。”

  想當初,曹朋做《八百字文》,也曾流傳到河北,為許多人所贊嘆。

  其中就包括了一代儒學宗師,五經博士,鄭學的開創者鄭玄。據說,鄭玄當時已臥床不起,病得快要死了。結果讀了《八百字文》后,鄭玄當晚竟喝了一斗酒,還放歌吟唱,極為稱贊。

  所以,袁紹也知道‘曹八百’之名。

  私下里還說,將來若奪取許都,殺了曹之后,曹氏族人中有兩個必須要活著送到他跟前。

  一個是曹汲,另一個便是曹朋。

  曹汲會造刀,創曹公犁,曹公車,堪稱大匠。

  曹朋文采出眾,甚至不輸于袁紹手下文采最好的陳琳……

  如今,若有人把曹朋送到袁紹跟前,估計袁紹會立刻拔刀將曹朋斬殺。

  “我欲即刻渡河,于決戰。”

  “不可!”

  沮授一聽,頓時急了。

  他連忙上前阻止,“曹方奪回濮陽白馬,士氣正旺。此時渡河與之決戰,恐非上上之策。

  授以為,當屯兵黎陽,漸營河南。穩扎穩打的同時,分遣精騎,抄其邊鄙,令彼不得安,將軍可取其逸。如今之勢,不必拘于決戰于一役,當徐徐圖之,在河南先站穩腳跟,步步蠶食,方為上上之策。要知道,兗州并不穩固,只要主公站穩腳跟,就可以令兗州大亂。

  兗州一亂,則青州臧霸亦不足為慮。

  到時候,主公可層層。曹雖占據了河南,可四面皆敵,又如何是主公的對手呢?”

  如果曹坐在這里,聽沮授所言,必會大驚失色。

  他拼命營造局面,就是促使袁紹和他決戰。畢竟,袁紹占據四州之地,人口眾多,錢糧廣盛,勢力極為強大。相比之下,曹雖占據了司州、豫州、兗州、徐州,卻是四面環敵。

  西有馬騰,衣帶詔留名者,麾下有涼州雄兵,實力不弱。

  江東雖處于動蕩,可是自孫權繼承父兄基業之后,逐漸呈平緩局勢。

  荊州劉表,益州劉璋……這些人,都是曹目前最為顧慮的對手。如果一旦戰局出現僵持,那劉表孫權等人,也會蠢蠢欲動。到時候,曹勢必腹背受敵,而許都內部將更加動蕩。

  只是,沮授的這番話,卻沒有令袁紹心動。

  他此時,一心想要為顏良報仇,而且自信滿滿,豈能容徐徐?誓要一戰功成才對……

  所以,沮授的勸諫,令袁紹大怒。

  “某今雄兵百萬,戰將千員,與相持,何需如此大費周章?

  今得了濮陽,氣焰正囂張。我若不渡河擊之,豈不是令天下人恥笑?我意已決,休得贅言。”

  多么張狂的口吻!

  沮授還想再勸,袁紹已甩袖離去。

  見此情景,沮授不禁感到失落。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如果袁紹和曹決戰,甚有可能大敗。

  他死不足惜,可宗族……

  當天回到軍中,沮授立刻命心腹之人,連夜返回鄴城,命宗族分散資財,以防范萬一。

  沮授開始安排后招,郭圖等人也蠢蠢欲動。

  當晚,河北四庭柱中的另一位,也是袁紹左膀右臂之一的大將文丑,押運糧草,抵達黎陽。

  郭圖馬上拜訪了文丑,將顏良死訊告之。

  文丑和顏良,親若兄弟。兩人一同入伍,追隨袁紹東征西討,雖非親兄弟,卻勝似同胞骨肉。

  聞聽顏良被殺,文丑頓時就瘋了。

  他立刻闖入黎陽帥府,找到了袁紹后,噗通就跪在地上,放聲大哭,“主公,我兄死得恁慘,主公為何不出兵報仇呢?”

  “非是某不愿,實在是曹……”

  “曹算得什么東西,不過閹宦之后,跳梁小丑。

  丑愿領一支人馬,即刻渡河,與那曹決戰。若不能親手斬殺了曹曹朋叔侄,丑愿奉上項上首級。”

  袁紹聞聽大喜,“某正欲出兵,與那曹決戰。”

  郭圖卻在這時候插嘴,“主公,今日聞沮授所言,似有心怯。

  如今,他為監軍,權威太盛。而他又不愿和曹交鋒,傳揚出去,豈不是讓士氣更加低落?

  況乎此次濮陽之戰,頗有疑竇。

  劉備駐守濮陽時,曹軍屢次攻城而不得;可沮鵠一到,濮陽就立刻失陷,這里面是不是……”

  郭圖渾然忘記,當初讓沮鵠換防劉備的人,就是他。

  而袁紹聽聞這番話,也不由得心里一咯噔……是啊,濮陽丟的未免太巧合了些。

  “公則之意……”

  “主公即欲決戰,更需防范奸人。

  以圖之見,何不將監軍一職分散,設都督行監軍事。主公可委派心腹之人,自可保證無礙。”

  袁紹大喜,連連稱贊。

  他旋即下令,撤監軍之職,在軍中設立三個都督。

  沮授領其中之一,郭圖和袁紹的心腹愛將淳于瓊,則各典一軍,等同于把沮授的權柄分去三分之一。而其中最為精銳的兩支人馬,由郭圖和淳于瓊擔任。如此一來,沮授都督之職,名存實亡。

  “辛乙。”

  “末將在!”

  文丑起身應命。

  “我命你統本部兵馬,明日一早渡河,與許攸匯合后,決戰延津。”

  “末將遵命!”

  文丑抹去眼淚,大步離開。

  “傳我命令,命各部糧草輜重加快運送,十日之后,某要親率大軍,渡河與那決一死戰。”

  “喏!”

  郭圖心滿意足的笑了!

  原本,袁紹打算這兩日就要渡河。

  可由于白馬被焚毀,袁軍運送過河的輜重糧草,更是被付之一炬。

  許攸在延津,不可避免的要遭受糧草短缺之苦。而黎陽的輜重糧草,則需要重新調集,所以只能推遲渡河的時間。白馬,已無需鏖戰。那里據說已經被夷為平地,不足以囤積糧草。

  袁紹現在需要再建立一處糧倉,以保證后續的戰事。

  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建立……

  熱,非常熱!

  熱的整個人好像置身于火海中,快要被烤成人干兒一樣。

  曹朋恍惚間,身處熊熊烈焰的包圍。那火焰變幻,幻化出一個又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

  前世背叛了自己,槍殺自己的好友張揚;陳留被自己斬殺的雷緒;還有黃射,鄧才,馬英以及數不清楚,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圍繞在四周咆哮,一個個面帶猙獰,獰笑著向他撲來……

  “啊!”

  曹朋驀地睜開眼睛,只覺天旋地轉。

  耳邊,響起亂哄哄的聲音,“中侯醒了,曹中侯醒了!”

  緊跟著,腳步聲響起,一個又一個人影在眼前晃動。曹朋感覺昏沉沉的,想要坐起來,卻渾身無力。

  視線,漸漸恢復了正常,眼前的面孔,也逐漸清晰起來。

  有甘寧,有典滿,有許儀……

  “這是哪兒?我這是怎么了?”

  至少可以確定一件事,自己并沒有再一次穿越。

  闞澤連忙讓人去招呼醫生,同時攙扶著曹朋坐起,并在他身下,墊上了厚厚的褥子……

  “公子,你可是把我們都嚇壞了。”

  “怎么了?”曹朋虛弱的問道,仍有些弄不清楚事情的緣由。

  他記得,自己在白馬縱火之后,又殺了三個袁軍,然后就跳進井中,鉆進井壁上的洞穴里。

  一開始很冷!

  后來,隨著火勢越來越大,曹朋開始感到熱。

  白馬一場大火,把井水都燒的沸騰起來……耳聽一聲聲慘叫,眼前蒸騰著水汽,后來就什么也不記得了。

  “這里是濮陽,主公可記得嗎?”

  “濮陽?我記得我不是在白馬?怎么會……對了,白馬戰局如何?顏良死了沒有?大熊子幽伯道他們怎么樣了?”

  “公子,只管放心吧。

  五公子和郝昭夏侯他們都沒事兒,他們的情況比你好,雖還不能下榻,可是在兩天前已經醒來。”

  “唔!”

  “顏良,也死了。

  不過不太清楚是被什么人所殺,只是在城外發現了他的首級……袁軍八千銳士,一個都沒逃掉,甚至連尸骨都化為灰燼。不過白馬……恐怕是要重建了!那里已變成了一片廢墟。”

  曹朋聽罷,長出了一口氣。

  “劉備呢?主公那里的情況如何?”

  “劉備全軍覆沒,但他和他的人,下落不明。

  濮陽已經被奪回來了,主公帶兵返回白馬的時候……你不知道,當時主公是何等的吃驚。

  整個白馬,火勢太大,根本無法控制,一直到第二天正午,火勢才算被撲滅……到天黑后,才能勉強進入。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井水都快要被燒干了。你在里面昏迷不醒,主公便立刻命我等將你送到了濮陽……不過,袁軍開始渡河了,延津那邊戰事似有些緊張,主公便帶人趕去支援。留下我等照顧你。這整整三天,可是把我們嚇壞了!興霸偷偷掉了好幾次淚……”

  “典滿,你休得胡言。”

  甘寧一旁勃然大怒,“你何時見我落淚?”

  “沒有嗎?你昨天晚上還躲在屋子后面,說什么對不起小姐,對不起黃公……”

  “你……”

  曹朋只覺得耳根子嗡嗡直響,,腦袋一陣陣的迷糊。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公子醒過來是好事,你們這樣子再吵下去,就會打攪了公子的休息。”

  闞澤見甘寧和典滿斗嘴,連忙出聲阻止。

  “大家都先下去吧,讓公子好好的靜一靜。”

  眾人這才留意到曹朋那頹然之態,于是紛紛告辭,走出了房間。

  片刻后,醫生趕來,為曹朋檢查了一下,又號了一下脈,確定曹朋并無大礙,只不過需要休息而已。

  在闞澤的攙扶下,曹朋重又躺下來,迷迷糊糊,很快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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