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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趕緊準備出發吧各團集中火力轟擊鬼子外圍防線,先轟爛它再說”牛田貴滿意的點頭道。
“是”眾人轟然應諾,旋即紛紛轉身揚長而去。
蕪湖,早在兩千多年前就存在了,后來幾經戰火數次被焚,數次又重新建城,至民國時期,這里已經是安徽省一個的一個縣城,由于蕪湖濱臨長江,屬于長江下游重要沿江口岸,早在清末時期,西方列強在中英煙臺條約中就將蕪湖作為沿江通商口岸通商。
通商之后,蕪湖逐漸發展成了一個江淮地區最大的米市中心,成為當時全國四大米市之一。
蕪湖位于馬鞍山以西,屬于日軍南京防衛圈的最外圍,由于濱臨長江,扼守下游沿岸,地里位置極其重要,所以日軍南京守備司令官飯澤守中將再次部署了一個野戰步兵聯隊,而且在蕪湖沿江港口里面,還停泊著海軍第三艦隊第8戰隊一部 第八戰隊下轄,轄鬼怒號、名取號、由良號。其中鬼怒號在南京臨江水域,名取號和由良號則是奉命在在蕪湖沿江港口駐扎,隨時為蕪湖的日軍守備步兵聯隊提供火力援助。
起日軍南京守備司令官飯澤守,大家應該不會陌生,這個飯澤守原來是侵華日軍上海派遣軍的參謀長,后來第六師團在南京被張明宇率領的獨立團重創,他奉日軍上海派遣軍總司令官松井石根大將之命趕到南京負責指揮南京地區防務,并且暫時兼任第六師團的師團長。
最后,第六師團北上華北慘遭張明宇的獨立軍痛擊,幾乎被全殲,最后又撤回了南京地區休整補充。此事暫且不提。
飯澤守自從上海派遣軍并入華中方面軍以后,就一直擔任著南京地區的守備司令官,在上次第三戰區反攻南京的戰役中,就是這個飯澤守率領不足五萬日軍硬是挫敗了顧祝同第三戰區的二十多萬大軍,使得第三戰區損兵折將,反攻南京的作戰計劃亦以失敗而告終。
飯澤守留在蕪湖的守軍,是后來編成的一個四等聯隊,隸屬于日軍南京守備獨立旅團,聯隊長名叫井上靖,井上聯隊隨時是一個四等步兵聯隊,但是由于前階段經過和第三戰區部隊的一番血戰之后,全聯隊的戰斗素質有了很大的提高。
全聯隊下轄三個步兵大隊,一個火炮中隊、一個機槍中隊另外還有排雷工兵部隊以及通訊部隊等,總共架起來人員應該在三千人左右,就是這個井上聯隊在上次和第三戰區部隊的戰斗中,一個步兵聯隊足足抵擋了兩個師半個多月的猛烈進攻,最后等來了援軍,一舉將負責進攻蕪湖的擊潰,也正是經過了那次血戰,井上步兵聯隊的戰斗力有了質的提升,雖然番號還是一個四等步兵聯隊,但是其戰斗力絲毫不亞于二三等的步兵聯隊,再加上有海軍艦艇的火力援助。
其戰斗力足以媲美一個一等一的步兵聯隊了,要知道日軍名取號、由良號輕型巡洋艦都是五千多噸以上的艦船,各裝備七門兵裝4cm50倍徑主炮七門,740倍徑高角炮二門魚雷發射管八門,那七門主炮可是28厘米口徑的主炮可是比小鬼子陸軍的150重炮強大的太多冷,如果一發炮彈落下來,炸實了,整整一個步兵連都可能灰飛煙滅。
然而,這次牛田貴的第一旅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就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在蕪湖港口里停泊著日軍兩艘輕型巡洋艦。
上午九點十五分,第一旅的進攻開始了,首先三個團的炮兵營幾乎同時開炮,朝著井上步兵聯隊在蕪湖外圍防御陣地進行齊射。
第一旅一團前沿觀察哨中,一團長宋虎通過望遠鏡,看著已經陷入一片火海的日軍外圍陣地,不由得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對幾名副官道:“諸位,這年頭真是他娘的風水輪流轉啊,想當年在南京,弟兄們被小鬼子的炮火壓制的絲毫抬不起頭來,很多的弟兄還沒有和鬼子拼上刺刀,就犧牲在了鬼子的炮火之下,如今這世道變了,也該小鬼子們嘗嘗這挨炸的滋味了哈哈”
“是啊小鬼子是江河日下了咱們得痛宰落水狗,狠狠的揍他狗娘養的,為當初犧牲在南京的弟兄們報仇雪恨”一營長也點頭贊同道。
“命令炮兵,十五分鐘后,停止炮擊,然后各營立即出擊,搶占日軍陣地”宋虎神情凜然的命令道。
“是”眾人啪地tǐng身敬禮,齊聲應諾。
不得不說,此時的第四十二集團軍,無論士兵還是軍官,都彌漫著一絲驕狂之氣,這也難怪,數年來,他們南征北戰,幾乎就沒有失敗過,無論是國內還是遠征緬甸,幾乎就從來沒有和勝利失之交臂過。
這種情況在第一旅尤其嚴重,第一旅裝備好,戰斗力強,各團官兵們幾乎都滋生了驕傲的情緒,在他們眼里,日軍的戰斗力已經嚴重下滑,遠遠不能和37、38年的戰斗力相提并論了。
蕪湖城中,井上步兵聯隊司令部。
聯隊長井上靖大佐神情篤定的坐在司令部里,就在這時,參謀長鳩山少佐神情凝重的大步走了進來,啪地猛然收腳立正道:“報告聯隊長閣下,支那軍的進攻開始了他們集中了至少一個炮兵團的兵力正對我皇軍外圍陣地發動猛烈炮擊”
“嗯?一個炮兵團?支那軍來的是那支部隊?”井上靖大佐略顯驚訝的問道。
“支那軍第四十二集團軍第一師第一旅”鳩山少佐語氣平淡的回答道。
“第四十二集團軍?就是剛剛從緬甸回來的第四十二集團軍?”井上靖臉色微變道。
“是的就是剛剛從緬甸前線回來的張明宇的第四十二集團軍,就是這個第四十二集團軍在緬北先后將皇軍第六軍團,第五軍團擊敗,如今第五軍團退入野人山已經一月有余了,各部均已經失去了聯系,相比已經遭遇了不測”鳩山少佐臉色也有些沉重的道。
“哼該死的支那豬,這次一定要讓他們嘗嘗我大日本皇軍的厲害”井上靖大佐神色猙獰的道。
“聯隊長,是否向名取號、由良號請求火力支援,只要這兩艘輕型巡洋艦其中火力開火,轉眼間就能夠將支那軍的炮兵團全部消滅”鳩山少佐低頭建議道。
“暫時不用支那軍第四十二集團軍擁有空軍,兩天前飯澤守將軍早就通知過我,我們皇軍的空軍要在三天之后才能夠部署完畢,也就是明天之后,所以暫時不能動用名取號、由良號,告訴第一步兵大隊,待支那軍炮擊結束后,立即進入陣地,全力阻擊,給支那軍一個痛擊,另外命令炮兵中隊靈活機動為第一步兵大隊提供火力支援”井上靖大佐神情自信的擺手示意道。
“哈伊”鳩山少佐猛然tǐng身敬禮,旋即欣然領命而去。
目送鳩山少佐離去,井上靖大佐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井上靖是日軍中級軍官中比較指揮才能比較出眾的之一,善于研究對手戰術,對新鮮事物接受能力要強于常人。
他自從擔任蕪湖守備司令起,就不停的研究皇軍在中國戰場上的各種經典戰役,其中也包括皇軍失敗的經典戰役,尤其是對陣張明宇所指揮的中隊時,張明宇所采取的戰術戰略指揮方法。
在綜合了張明宇所參與的所有大小戰役后,井上靖發現,張明宇之所以能夠屢屢以劣勢兵力火器取勝,主要是,其能夠充分的利用地形地利,以地形來抵消皇軍的火力優勢,比如在平原攻防戰中,他就善于挖地道,并且善于指揮巷戰,以地道和巷戰來抵消皇軍的空中優勢以及火炮優勢。
而井上靖這個狡猾的老鬼子,現學現賣,在上次和第三戰區的交戰中,他就命令所屬部隊以地道戰結合白刃戰,并且靈活的運用炮兵火力機動給予敵人打擊。
他在蕪湖周圍修筑了大量的野戰防御工事,在工事下面,又修通了大量的地道網絡發動炮擊的時候,鬼子兵就全部躲入地道中,等待炮擊結束后,鬼子兵們又紛紛鉆了出來。
就是憑借著龐大的地道網絡,以及和火力的優勢,井上靖上次才能夠阻擊十倍于己的半個月之久。
并且最終在援軍的配合下將其擊敗。
除了挖地道,井上靖也在蕪湖縣城稱修筑了大量的巷戰防御工事,一旦城外陣地失守,即可轉入城內,進行巷戰。
井上靖的做法和后世越軍對解放軍的打法大相庭徑,可以說是用張明宇的戰術來對付第四十二集團軍。
蕪湖縣城外,三山平原上,第一旅的炮兵剛剛結束了炮擊,負責擔任主攻的第一團各營官兵們頓時吶喊著沖出了戰壕,端著鋼槍朝硝煙未散的鬼子陣地殺去。
此時日軍第一步兵大隊陣地上,接著硝煙的掩護下,一群群鬼子正從地道口鉆了出來,紛紛進入了陣地,剛才第一旅的炮擊雖然聲勢嚇人,幾乎將鬼子的陣地如犁地一般全部覆蓋了一遍,但是由于鬼子主力早已經進入了地道,所以受到的損失并不大,只有那些留守在戰壕中觀察敵情的鬼子十損七八。
很快,所有的鬼子都進入了陣地,架起了輕重機槍和輕型迫擊炮,一支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前方。
這時,一團的官兵們在掌旗手的帶領下已經喊殺震天的沖了過來,只見平原上一團官兵們端著鋼槍吼聲如雷的沖了上來。
鬼子陣地上,一名鬼子中佐神情猙獰的拔出了指揮刀,猛然往前一舉吼道:“殺嘎嘎”
頓時,鬼子陣地上槍聲大振,一道道耀眼的火舌登時出現,呼嘯著朝前方撲去。
一團前沿觀察哨,一團長宋虎的臉色逐漸變得僵硬起來,旁邊的一營長也發現了不對,當即對宋虎道:“團座,情況不對啊炮兵轟了那么久,小鬼子的火力怎么還會這么猛?”
其實,一營長就算不說,宋虎也全部看在了眼里,各營的進攻均遭到了鬼子猛烈的火力攔截,損失慘重。宋虎的臉色此時已經變得極其難看終于,前線攻擊部隊的進攻以失敗告終,官兵們如潮水般退了下來。
宋虎當即破口大罵道:“他娘的,給老子打電話問問,炮兵營那些狗日的,炮彈是不是全他娘的打偏了?怎么鬼子的機槍火力仿佛絲毫沒有損失。”
“是”一營長啪地tǐng身敬禮,旋即就yù轉身離去。
“慢著立即組織第二次進攻老子還不信了拿不下區區幾百個小鬼子的陣地”宋虎抬手制止道。
“團座,是不是讓炮兵營繼續炮擊?”一營長停下腳步,轉身問道。
“對鬼子陣地進行無差別炮擊五分鐘,五分鐘后,全團上刺刀,給老子沖鋒一定給我拿下來”宋虎沉聲道。
“是”一營長啪地tǐng身敬禮,旋即轉身大步揚長而去。
第一旅旅部,牛田貴正和旅部幾名作戰參謀研究反攻南京的作戰計劃,在牛田貴看來,區區一個蕪湖,根本不可能阻擋住他第一旅的腳步,第一旅最終的戰略目標是南京,作為當即獨立團的老底子,光復南京,那是每一名獨立團老兵畢生的心愿。
就在這時,一名少校參謀神情沉重 的快步走了進來,啪地tǐng身敬禮對牛田貴報告道:“旅座,不好了”
“怎么了?”牛田貴抬起頭驚問道。
“前線來團的進攻失敗了一團長宋虎帶著突擊隊沖鋒,不幸中彈,身受重傷,目前已經陷入重度昏迷之中。”少校參謀臉色沉重的回答道。
“什么?進攻失敗?宋虎現在在哪里?怎么會這樣?”牛田貴聞言頓時大驚,一團的戰斗力在全旅乃至整個第四十二集團軍都是頂尖的,對面的鬼子究竟是日軍那支部隊,竟然能夠一舉挫敗第一團,而且連團長宋虎也身受重傷。
“是的第一團一連組織了兩次進攻都被日軍擊退,隨后宋團長組織了突擊敢死隊再次發動進攻,在鬼子猛烈的火力阻擊下,突擊敢死隊傷亡慘重,宋團長也不幸中彈”少校參謀臉色凝重的點頭道。
“他娘的邪門了”牛田貴聽完,頓時狠狠的一拳砸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隨即問道:“守蕪湖的鬼子,是日軍那支部隊?”
“日軍南京守備旅團井上聯隊”少校參謀冷聲回答道。
“井上聯隊?沒聽說過老子還不信這個邪,一個名不經轉的末流聯隊,竟然能夠把老子的精銳團打的潰不成軍。走,去前線”牛田貴說著大步走到墻壁取下自己的鋼盔,隨即大步朝外走去。
幾名作戰參謀連忙緊身跟隨,除了旅部后,牛田貴對著旁邊的警衛連連長吼道:“警衛連,立即集合”
“是”警衛連長當即啪地tǐng身敬禮,旋即轉身集合部隊。
蕪湖縣城,日軍井上聯隊司令部。
井上聯隊參謀長鳩山少佐神情頗為振奮的大步走進了司令部,旋即猛然收腳立正對井上靖報告道:“聯隊長閣下,第一大隊報告他們已經成功的擊退了支那軍三次猛烈進攻,斃傷支那軍數百人。”
“呦西”井上靖大佐聞言不禁大喜,欣然點頭道:“支那軍第四十二集團軍號稱百戰精銳也不過如此命令第一步兵大隊,嚴加防守,防止支那軍突然發動炮擊”
“哈伊”鳩山少佐頓時猛然低頭,旋即轉身大步離去。
第一團前敵指揮部。
幾名醫生正在對宋虎進行緊急搶救,牛田貴旁,臉色鐵青,看著昏迷中的宋虎,他不禁怒火中燒,不由的攥緊了雙拳,雙拳發出了清脆的骨骼聲。
宋虎腹部中了兩槍,左腿中了一槍,鮮血狂流不止,幾名野戰醫生和護士忙的手忙腳亂,半晌后,一名帶著眼鏡的軍醫臉露愧色的抬起頭對牛田貴報告道:“旅座,宋團長,宋團長他不行了”
“什么?”牛田貴聞言頓時勃然變色,一把抓住軍醫的衣領,怒目圓睜的問道:“你說什么?這小子的命比蟑螂都強,怎么會突然不行了?”
“旅座,宋團長他胸部中了兩發子彈,皆在要害之處,我們這里條件有限,根本就無法挽救他的生命,他已經流血過多,請恕卑職無能。”說著軍醫愧疚的低下了頭。
就在這時,昏迷中的宋虎悠悠醒來,牛田貴見狀連忙蹲下,一把握住了宋虎那厚重的右行清淚從牛田貴的虎目中悄然落下,一切盡在不言中。倆人既是上級和下級,亦是同生共死的兄弟。
看著平常嚴厲的旅長竟然為自己落下了淚水,彌留之際的宋虎也不由得眼眶濕潤,微弱的對牛田貴道:“旅座,卑職,卑職這次恐怕就要不行了,我、我真的不想死,可恨不能夠帶部攻進南京,攻進東京了。”
“老宋別多想,你沒事的你狗日的不準死聽到沒有,老子命令你不準死”牛田貴有些聲嘶力竭的吼道。
“旅座,能坐你的部下,死也值了蕪湖的鬼子不簡單,旅座一定要小心,小心。”宋虎說著逐漸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