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宇帶著大部隊在后面,陳鳴人上校帶著一個尖兵排頭前開路,朝著rì軍第113步兵聯隊殺去。
由于部隊選擇的是小路行軍,一路上荊棘滿布,山路崎嶇難行,所謂的小路就是靠陳鳴人帶著尖兵排在前面踩出來的。
茂密的樹枝和各種植被掛在臉上火辣辣的生疼,張明宇將頭盔往下壓了壓,朝身邊的李文龍道:“小李,帶了毛巾沒有?”
“帶了!”李文龍連忙同腰間將一只白毛巾解了下來,遞給了張明宇。
張明宇接過毛巾,從腰間拿出水壺倒在毛巾上,然后擦了擦臉上被說不出名字的花枝給擦傷的左臉。
看見張明宇的左臉有著兩道醒目的傷疤,好像已經腫了起來,李文龍當即問道:“總座,你沒事吧?你的臉!”
“我沒事!繼續前進!”張明宇用濕毛巾捂住了自己的左臉,帶頭繼續朝前走去,不知道剛才那只刮到他的那支紅花枝到底是什么玩意,只知道自己的左臉現在是火辣辣的生疼,而且被刮傷的地方仿佛腫了起來。
不過為了,不印象軍心,張明宇強忍著,繼續帶著隊伍繼續朝前前進。
經過大約一個多小時的艱難行軍,張明宇和官兵們才算是走完了那段崎嶇難行的山路,來到了距離鬼子指揮部不足兩里處,這里已經是鬼子哨兵的勢力范圍了,為了保證攻擊的突然性,張明宇命令陳鳴人帶著一個排的官兵先去解決掉鬼子外圍的明暗哨兵。
大約十五分鐘后,一名戰士氣喘吁吁的快步跑了過來,向正蹲在草叢里的張明宇報告道:“長官,已經全部肅清外圍,我們團長請示,是否可以發動進攻?”
“告訴你們陳團長,悄悄的對敵人發動進攻,我率領主力隨后發起進攻!”張明宇捂著臉對那名戰士道。此時的他,只覺得左臉痛的已經麻木,而且頭腦仿佛有些暈。
“是!”那名戰士啪地挺身敬禮,旋即轉身快步離去。
張明宇當即下令道:“部隊快速前進,不許發出聲響,聽到槍聲后,立即全速前進,各部不必節約子彈,以最快的戰斗解決戰斗!”
“是!”官兵們欣然應諾,旋即開始紛紛出擊,朝鬼子指揮部沖去。
陳鳴人接到命令后,帶著三十余名官兵們,貓著腰,借助樹木花草的掩護下快速的朝鬼子指揮部前進,在剛剛進入鬼子陣地五百米距離內時,從一灌木叢里面打出了一發子彈,一名戰士應聲而倒,見行蹤暴露陳鳴人當即吼道:“給我打!”
“噠噠噠…啪啪啪!”密集的彈雨頓時朝剛才的灌木叢打去,里面一名鬼子暗哨兵當即被達成了篩子。
然而槍聲已經驚動了鬼子的守備部隊,指揮部里,田光次郎大佐聽到槍聲,勃然變色道:“那里滴打槍?”
這時,外面已經響起了震耳yù聾的吶喊聲,一名鬼子軍官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猛然挺身立正道:“報告大佐閣下!發現支那軍!”
“兵力有多少?只有幾十人!看來應該是一支掉隊的小股支那軍!”鬼子軍官回答道。
“呦西!命令守備中隊,消滅他們!”田光次郎一臉陰沉的點頭道。
“哈伊!”鬼子軍官啪地敬禮,旋即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這時,陳鳴人身先士卒,帶著尖兵排向鬼子的守備部隊發動了沖鋒,鬼子的守備中隊,雖然是倉促迎戰,但是事先部署的兩挺重機槍卻是擋住了尖兵排的沖鋒。
鬼子守備中隊不愧是第113步兵聯隊的精銳中隊,官兵反應極其迅速,不到三分鐘近兩百名鬼子就全部進入了陣地。
發現尖兵排只有不到數十人,鬼子中隊長當即將指揮刀一舉,大約八十余名鬼子兵端著刺刀從兩翼迂回了過來。
就在鬼子中隊長認為自己很快就能夠全殲這支調動的中隊時,突然從后面的樹林里,灌木叢后面沖出了大群中國士兵。
“噠噠噠…突突突!”密集的槍聲頓時響起,狂風暴雨般的子彈呼嘯著朝鬼子迎面撲去。
剛剛端著刺刀沖出工事的幾十名鬼子兵頓時被暴風雨般的子彈打個結實,俅俅密集的子彈將鬼子三五成群的撂倒在地。
鬼子中隊長猛然趴下,躲過一陣急促的彈雨,突然沖出了那么多中國士兵,此時他才感覺到自己上當了,這不是一支調隊的小股中,這一一個陰謀。
后面就是聯隊指揮部,想到這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這支支那軍是沖著聯隊指揮部來的,鬼子中隊長頓時對著前面的部隊咆哮道:“撤回來!快!撤回來!”又對身邊的機槍手們吼道:“射擊!全力射擊!阻擊支那人!”
接到命令后,那些負責沖鋒的鬼子兵這才退了回來,然而沖鋒的時候八十余人,現在只剩下不到四十人了。
………第113步兵聯隊指揮部。
田光次郎聽得外面喊聲大振,槍聲密集,不禁皺著眉頭道:“八嘎!到底怎么滴回事?”
這時,一名鬼子參謀神情匆忙的快步跑了過來,猛然收腳立正道:“報告聯隊長閣下,不好了,支那軍!支那軍主力!”
“什么?八嘎牙路!不是一支掉隊的小股支那軍嗎?”田光次郎臉色一變道。
“聯隊長,不是,是支那軍主力,兵力至少在一個團以上!”鬼子參謀臉色焦急的猛然搖頭道。
“八嘎!”田光次郎頓時變得臉色鐵青,氣得七竅生煙,自己的兩個主力步兵大隊多都已經派出去了,不曾想卻中了支那人的調虎離山之計了。
“馬上給第一大隊和第二大隊發電,命令他們立即撤回!增援聯隊本部!”田光次郎臉色黯然道。
“哈伊!”鬼子參謀猛然低頭,旋即轉身快步走到電臺前。開始口述電文。
……………“聯隊長,請您立即撤退!守備中隊很快就要擋不住了!”守備中隊長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猛然收腳立正道。
“八嘎!大rì本皇軍將領,怎么可以逃跑!那是懦夫的行為,第一大隊和第二大隊半個小時以后就能夠趕到,我把聯隊本部后勤人員衛生人員配備給你,一定要給我頂住,半個小時以后,就是全殲對面支那軍主力最佳時機!我們要中心散花!”田光次郎神情冷峻的道。
“哈伊!卑職盡力而為!”鬼子守備中隊長臉色沉重的猛然低頭,旋即轉身挎著軍刀大步離去。
陳鳴人吐了一口帶著泥土的濃痰,看著前面正在咆哮的鬼子機槍手,罵道:“狗娘養的小鬼子,真他媽頑強!二狗子!”
“有!”一名戰士抱著桿中正式步槍趕了過來大聲應諾道。
“給我瞄準了打!你的槍法準,給我瞄準了專打鬼子的重機槍手,記住,一定給我壓制住鬼子的機槍!”陳鳴人趴在一塊大巖石后面,指著前面正在咆哮的一挺九二式重機槍道。
“是!團座放心,交給我了!”戰士說著拉動槍栓,抬槍瞄準,一氣呵成,手指輕輕扣動扳機,“啪”一聲脆響,一顆子彈脫膛而出,高速旋轉著飛向那名面目猙獰正在架著機槍四處掃射的鬼子兵。
“噗嗤”一聲,高速旋轉的子彈從正面鉆進了鬼子的額頭之中,頓時將其整個額頭擊的稀爛,子彈鉆進其頭顱,直奔大腦神經,鬼子機槍手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旁邊的副機槍手見狀,連忙推開同伴的尸體,cāo起機槍企圖繼續開始掃射,然而沒打幾槍,又有一顆不知道從何處飛來的子彈擊中,當場斃命!
一連數次,反復如此,直到那挺重機槍周圍躺滿了鬼子機槍手的尸體,剩余的鬼子兵再也不敢去碰那挺重機槍了。
“沖啊!殺啊!”戰士們喊聲如雷,如潮水般朝鬼子陣地沖去。
第113步兵聯隊指揮部。
守備中隊長渾身浴血的跑進指揮部,踉蹌道:“聯隊長閣下,不好了,防線被支那軍突破了。”
守備中隊長話音剛落,身后就響起了密集的槍聲,一陣急促的子彈,準確的打在了他的后背上,頓時將他達成了篩子,田光次郎和兩名參謀人員頓時拔出了指揮刀神情jǐng惕的看著沖進了的中國士兵。
陳鳴人手持一桿沖鋒槍,大步走了進來,田光次郎神情jǐng惕的看著走進了的中官,嘴角劇烈的抽搐了兩下,用rì語道:“你們滴,卑職無恥,不敢和我們大rì本帝國皇軍面對面的決戰,竟然采取偷襲這種卑鄙的手段,勝之不武!”
“小鬼子!放你娘的屁呢!出其不意掩其不備!這叫做兵法知道嗎?你們老祖宗偷我們中國的文化時候,咋沒有將兵法偷走呢?否則你們這些東洋鬼子也不會如此的大驚小怪,大佐閣下你也不會淪為我陳鳴人的俘虜了。”陳鳴人留學于美國,精通英文,rì文,自然聽得懂他在說什么。
田光次郎被陳鳴人的一番話氣得臉紅脖子粗,當即道:“卑職的支那人,敢不敢和我們進行一對一的決戰?我們用武士的決斗方式來結束這場戰斗!”
“去你媽的!決你老母啊!”陳鳴人罵了田光次郎一頓,對旁邊的戰士到:“把他們幾個給我繳了械!活埋!”
“是!”一名上尉軍官,當即舉起手中的沖鋒槍,吼道:“放下武器!”
“八嘎!”田光次郎看陳鳴人一臉的不屑,又被上尉連長一陣怒吼,頓時怒火中燒,舉起手中的指揮刀嗷叫著沖了上來!
“噠噠噠”幾聲槍響,田光次郎手里的指揮刀哐當落地,雙肩頓時無力的垂了下來。
陳鳴人三發子彈準確的擊中了他的雙臂,其余兩名參謀想要抵抗,也被上尉連長如法炮制,打斷了手腳,隨后喝道:“架走活埋!”
“是!”六名如狼似虎的戰士頓時朗聲應諾大步上前,托起田光次郎和其余兩名鬼子兵就朝外走去。
這時,張明宇在李文龍的攙扶下慢步走了進來,陳鳴人見到張明宇連忙啪地挺身敬禮道:“長官,全殲鬼子三百二十一名,鬼子的聯隊長被我給活埋了,這是他的指揮刀。”陳鳴人說著彎腰撿起來剛才田光次郎掉落的佐官刀遞給張明宇。
張明宇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道:“這把刀你留著吧,命令部隊迅速打掃戰場,馬上撤退,和孫師長他們會合!”
“是!”陳鳴人剛剛挺身立正,只見張明宇腿腳一軟,頓時到了下去,陳鳴人和李文龍手疾眼快,連忙伸手將其扶了起來。
陳鳴人焦急的道:“張長官,你怎么了?”
“趕緊撤退!”張明宇有氣無力的道。言訖,亦昏厥過去了。
“一營長!集合部隊!撤退!”陳鳴人對著外面大吼道。
很快,官兵們倉促的打掃了一遍戰場,陳鳴人找了幾個戰士用擔架抬著張明宇帶著部隊迅速撤離。
“李副官,張長官到底怎么了?”陳鳴人追上正趕著擔架守護著張明宇的李文龍問道。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我們來的時候,總座被什么東西劃破了臉,后來變成了這樣,剛才戰斗開始的時候,總座就一直在強撐著。”李文龍焦急的回答道。張明宇突然昏迷不醒,令他方寸大亂,沒有了張明宇就好比天塌了下來,張明宇在整個第四十二集團軍中無疑是所有官兵們的精神支柱!
一旦這支精神支柱垮了,那后果是不敢想象的。
“難道是中毒了?”陳鳴人想起了剛才張明宇左臉上有兩道明顯的紅腫。
“不知道!”李文龍連連搖頭道。
“算了,我們趕緊趕路,和師座會合,讓野戰醫院的醫生給張長官看看!”陳鳴人道。
“嗯!”李文龍臉色沉重的點了點頭。
“快!全速前進!”陳鳴人對著隊伍大聲吼道。
官兵們頓時紛紛加快了腳步。
……………胡康河谷,第五十六師團指揮部。
一名大佐級通訊參謀神情凝重的大步走了進來,啪地挺身立正道:“報告將軍,第113步兵聯隊來電!”
“念!”第五十六師團中將師團長渡邊正夫臉色沉暗的道。
“剛剛收到第113步兵聯隊,第第一大隊長佐佐木三橋少佐來電,半個小時前,第113步兵聯隊本部遭到支那軍重兵偷襲,自聯隊長田光次郎大佐一下,三百余人全體玉碎!”通訊參謀臉色凝重的念道。
“什么?渡邊正夫頓時一蹦三尺高旋即臉色鐵青的大步上前抓住了通訊參謀的衣領道:“你滴說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回稟將軍,佐佐木三橋只是說,他們奉聯隊長田光次郎大佐的命令前往追擊支那軍主力,最后又突然收到了聯隊本部的回援命令,但是等他們率部趕到之時,田光次郎大佐和兩名參謀已經被活埋,玉碎了,其余守備中隊,后勤中隊,野戰醫院人員共三百余人,亦全體玉碎!”通訊參謀戰戰磕磕的回答道。
“八嘎牙路!田光次郎這個混蛋,蠢貨!他中了支那人調虎離山之計了,對面的支那軍如此狡猾,其指揮官定然是張明宇無疑!命令部隊原地待命,等候第18等各師團到來,統一進山,對其進行圍剿!”渡邊正夫怒不可揭的道。
“哈伊!”鬼子通訊參謀嚇出了一聲冷汗,但還是連忙猛然低頭,旋即轉身快步離去。
……………野人山,新38師臨時駐地。
孫立人,陳鳴人,李文龍,杜文成等人焦急的等候在野戰醫院的帳篷外面。半晌一名帶著眼鏡的軍醫從里走了出來。
眾人立即上前,孫立人關切的道:“李軍醫,明宇他怎么樣了?”
李軍醫面有難色的搖搖頭道:“師座,我敢肯定,張將軍一定是中了某種植物毒,但是卑職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毒,以前從來明宇碰到過,以我們目前的醫療手段,恐怕無法醫治!”
“那怎么辦?總座他會不會有事?”侍從副官李文龍焦急的問道。
“短時間內,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時間久了就不好說了,如果能夠盡快的將張將軍送回國內,應該有的救!”李軍醫臉色沉重的回答道、。
“回國?”孫立人將軍聞言,頓時眉頭緊蹙,目前他們所面臨的情況,能否脫困都是個問題,如何能夠回國?這時,可沒有直升機。
李文龍和杜文成聞言頓時眼眶濕潤,抓住李軍醫的肩膀道:“李軍醫,求求你想想辦法,一定要救活我們總座,求求你了!”
“只要你能救活總座!我杜文成這條命就是你的了!”杜文成也是眼圈通紅道。
“兩位長官,卑職實在無能,我們現在一沒有抗毒藥物,二更不知道張將軍所中何毒,卑職無能啊!”李軍醫一臉愧色的道。
李文龍和杜文成二人聞言,頓時像是失了魂一樣,踉蹌著走進了帳篷,旋即里面傳來兩個鐵骨硬漢無奈的嚎啕大哭聲。
一營的官兵們得知總座性命危急,也個個情不自禁的懊惱的無比,個個眼眶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