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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章借把火 腳疼超過腦袋疼的馬石頭,終于給腳疼憋出一些想法。
“總指揮,末將敢問,今日之白桿兵就真的這般怕下雨嗎?”馬石頭正色的問道。
“哦,石頭,你這意思是?”秦良玉不解的問道。
“總指揮,末將的意思是,白桿兵難道就真的見不得半點雨?”馬石頭開始越來越嚴肅了,或許是真的想到了什么有深度的問題。
“這,石頭,我白桿兵說怕雨,那都和火器有關,火器淋濕,威力大打折扣,但,既然怕雨,自然有一定的防雨手段,怕的其實是大雨,些許小雨,雖然有影響,但是,不至于都開不了火……”秦良玉細心解釋道。
“總指揮,這不就得了,末將看白桿兵的戰斗方式,即便是下雨,也不是沒有防御的手段,上次見從軍陣里扔手榴彈,不就是一個很好的防御方式么?火槍雖然怕雨,可這手榴彈卻不怕,即便是下雨,甚至是說下大雨,韃子想要進攻白桿兵的軍陣,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吧。”馬石頭認真的問道。上次白桿兵和韃子小小的交手,馬石頭也在觀戰之列,對于白桿兵的作戰方式,印象那個相當的深刻,先是紅夷大炮開場,接著就是各色大炮,從遠到近逐次打擊,接著就是火槍,最后就是手榴彈,最最后是刺刀,可謂是防御全面,即便是火槍這個環節因為下雨出了問題,其他幾個環節,也不是那么怕雨的,特別是刺刀和手榴彈。
“……再說,下雨了難道就對韃子沒影響嗎?地上泥濘不說,白桿兵的火器發不了火,那韃子的弓就射得出去嗎?如此下來,韃子要冒雨沖陣,怕除了拿人命填手榴彈的坑,也沒太多辦法吧……”馬石頭認真的分析道,要說服孫閣老,就必定要先說服秦良玉,說服在場的人,所以,馬石頭倒是認真的分析起來。
“嗯,也就是這個理,所以說,白桿兵并不懼怕些許小雨,就是怕下大雨,連手榴彈這種不那么怕雨的也打不響,那可就有麻煩了……”秦良玉也是認真的解釋道,看的出,毛文龍,滿桂都有心幫他,所以,馬石頭才出來說事,這也可以看成是大伙商量不退兵的對策了,先前不好開口的話,現在,卻不怕了。
“不!總指揮,末將卻并未這樣看。”馬石頭認真的大聲說到,仿佛發現了什么問題。
“哦,石頭,那你有何高見?如可行,不妨說出來,諸位都不妨議一議……”秦良玉也就順著這個路子,索性把事情說開了。
“總指揮,各位哥哥姐姐,叔叔伯伯,小子認為,白桿兵怕雨,怕大雨,在今日這個特殊的環境里,卻也并非就沒有可作為的地方,小子這里有一個初步的作戰計劃,不知道行不行,如果行,諸位哥哥姐姐,叔叔伯伯別忘記夸石頭一句;如果不行,諸位哥哥姐姐,叔叔伯伯輕點罵,……”馬石頭也順勢把話扯開,讓眾人參與進來,先前大家都不好開口的不退兵的話題,算是徹底打開了,還捎帶把哥哥姐姐,叔叔伯伯都喊出來了,這氣氛一下子就活躍起來。
“石頭,你就快說吧,到底怎么辦吧。”馬祥麟等不及了,開口問道,馬祥麟可是真心的不想就這么撤走了,錯過了這個機會不說,來年還指不定是他們滅東虜,還是東虜滅他們呢,毛文龍沒說錯,朝廷里有些人,不干人事,關外鬧成這樣,他們要負很大的責任,他馬祥麟也不想鬧成熊廷弼第二。
馬祥麟一開口,這氣氛就更加的熱鬧了,一掃剛才的沮喪,眾人也都出聲附和著問道,這個營帳里,立刻鬧哄哄的。
“那小子可就說了,小子是這樣想的,咱們其實可以借夜色,強行迫近韃子大營的,只要逼近到韃子大營五里,韃子就別想安生了。”馬石頭認真的說道。
“石頭,怎么借夜色?怎么逼近韃子大營五里?這可不是說著玩的,要是路上遇到下雨或者韃子攔截,這根本就不可能……”這個鬧哄哄的大營里,立刻有人反問道。
“總指揮,咱們先不說下雨的事,這個事,小子呆會再說,咱們先說說萬一不下雨會怎么樣……”馬石頭盡量的闡述自己的思路。
“很好,接著說。”秦良玉鼓勵道,如今,她正缺一個人打開思路。
“總指揮,咱們只要作出一副強攻韃子大營的樣子,一路趕過去,總指揮看,會發生什么?”馬石頭道。
“韃子肯定會攔截,阻止我靠近韃子大營,另外等待下雨,如去韃子大營的路上下雨,則韃子必定會一擁而上的……”秦良玉說到。
“這就對了,咱們裝作死命前突的模樣,裝作一副日落之前要來打韃子大營的樣子,韃子必定要來攔截,拼命的阻止咱們,小子算了下,如今才未時末,離天黑還有兩三個時辰,即便再到孫閣老那里打一圈,也足夠咱們行進到韃子大營了,只要在門在天黑之間逼近到韃子大營五里,咱們就用紅夷大炮轟他,韃子就別想安生……”馬石頭說到,倉促之間,馬石頭的主意還是很生澀,只能邊說邊想。
“不說下雨,韃子也必定會把咱們攔截在大營之外,不可能讓我們的靠近大營的,就如石頭說的,要用紅夷大炮轟韃子,怕不是那么容易……”秦良玉反問道,這些,她也考慮過。
“總指揮,確實,韃子會攔截,不讓咱們靠近,如果總指揮是韃子頭,會覺得,放我們離韃子大營多元才算比較安全,紅夷大炮才打不著?”馬石頭認真的問。
這話一出口,立刻就惹來一片呵斥聲。
“石頭,你怎么把總指揮比作虜酋,快閉嘴……”
“石頭,你……”一群人都呵斥馬石頭,這個比喻可不恰當,不過,眾人也都是處于愛護,雖然大聲呵斥,卻也沒有太大的惡意。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石頭接著說,本指揮就來當一當這個虜酋,如果本指揮是虜酋,自當是讓明軍離大營越遠越好……”秦良玉笑著說道,扮演敵人,這也不算是什么新鮮事,沙盤推演上經常就會有這種情況。
“那如果我大軍一直攻擊向前,一副拼了命的要趕在天黑之前沖到韃子大營前呢?總指揮覺得,最少要把我大軍攔截在多遠之外?”馬石頭也認真的推演到。
“這,如果本指揮是虜酋,怕最少也要把明軍欄在十里開外的……”秦良玉想了想,紅夷大炮的射程在五里,極限在七八里的樣子,不過能打到七八里的紅夷大炮可不多,如果是極限開炮,大炮的使用壽命會急速減少,很容易炸膛,一般不用極端的方式開炮,所以,這個距離,起碼應該在十里之上,如果再靠近,就麻煩了。
“好!既然總指揮說是十里,那么,我大軍就在十里開外扎營,想必到了此時,也天黑了吧?”馬石頭繼續問道。
“不錯,應該天黑了。”秦良玉說到。
“總指揮,以今日之天色,一旦天黑,將是一個什么樣的景象?”馬石頭認真的問道。
“今日天黑之后?怕是伸手不見五指吧,白日里就如此陰晦,別說晚上了,沒有絲毫星月光,又如此陰晦,當是伸手不見五指……”秦良玉說到。
“那就是了,總指揮,如此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騎兵還能沖鋒么?如我大軍乘夜色進攻,韃子的騎兵能有什么用?”馬石頭說著,從兜里掏出一個東西,揭開蓋子,一扳手指,“呲……”的一聲,把一個自燃燈打著了。
眾人皆驚疑的看著馬石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更是驚異的看著那個自燃燈。
“石頭的意思是?夜戰?”秦良玉驚訝的問道。
“不錯,總指揮,就是夜戰,想我大軍擁有無數自燃燈,無數的馬燈,要點燃燈具,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瞬間熄滅燈具,也是不費吹灰之力,有此兩樣東西,黑夜于我大軍,和白晝并無兩樣,為何不可夜戰?想韃子怕也沒想到,在如期漆黑的晚上,我大軍會忽然夜戰吧?只要再向前進攻五里,當可夠得到韃子大營,故此,石頭先前說,當以紅夷大炮轟擊韃子大營……”馬石頭認真的說道。
這個夜戰一出口,當即就引來眾人的議論,這確實是一個很有挑戰的思路,自古打仗,就少有夜戰,因為視線的原因,很多指揮手段都無法用上,光靠耳朵,那是不靠譜的,你能敲鑼打鼓,敵人也能,故此,晚上打仗,太容易發生混亂了,一旦混亂,那就是比爛了,看誰更爛,看誰先爛,后果實在是難料,所以,一般都不夜戰。
“石頭,雖然咱們白桿兵也有訓練夜戰,可如此大規模的夜戰,從古至今可都少見啊!”秦良玉也給馬石頭的開闊性的思維驚了一下,向來,不打夜戰就是秦良玉這些領兵者的共識,思維里,確實有了一些定勢,雖然白桿兵也有一定的夜戰訓練,可也都是夜間行進,夜間襲營這些,要說全軍壓上夜戰,秦良玉可還真沒想過,也沒機會這樣干。
“是啊!石頭,你這想法雖然奇特,可夜戰,危險實在太大了,一個不好,就會滿盤皆輸啊!”也有人說到,夜戰自古以來就是能避免就避免,夜戰實在是太混亂了,極容易出現意外,如今大明的贏面居多,可別搞到最后,稀里糊涂的輸了,那就慘了,雖然馬石頭說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可沒經過夜戰實戰檢驗的眾人,依舊是懷有不少懷疑。
“是啊!石頭,夜間行進還可以,夜間打仗,這個太難,咱們是步卒,一旦給韃子騎兵沖散了陣形,那可就完了……”另外也有將領說到,大家也都知道,馬石頭是為了總指揮好,是為了白桿兵好,也是為了大家好,故此,雖然反對馬石頭,但也沒有尖酸刻薄的人。
“諸位哥哥姐姐,叔叔伯伯,如此黑夜,韃子那里還有什么騎兵?依靠小子看,全都是步卒吧,難道如此黑夜,韃子還敢騎著馬沖鋒嗎?不怕跌死嗎?故此,才有小子說的借夜色,借著夜色了,把韃子騎兵全部變成步卒,如此來打,豈不輕松?”馬石頭怪笑著說到。
“哄……”眾人一聽,立刻哄笑起來,這個話倒是有些道理,很多人的思維都是慣性了思維了,認為韃子是騎兵,就永遠是騎兵,可到了特殊的時刻,這騎兵,也就當不成了,一旦韃子成了步卒……,不少人眼睛開始亮起來。
“……石頭,說得有道理,如此黑夜,韃子的馬隊怕也是出來不了的,這可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啊!不過,韃子可以打火把……”有人借著問道。
“不對,小子認為今夜即便是打火把,怕也照亮不了眼前三尺,想要拿著火把沖鋒,這無疑是開玩笑,再說,拿著火把沖鋒,豈不是找死?豈不是活靶子,我只隨便埋伏一隊人扔手榴彈,這得死多少人?……”馬石頭說到。
眾人這下,可真的是安靜下來了,這個看似不可能的事,經過馬石頭這么一說,倒是也有了一些可能性了,都開始琢磨這件事的可行性。
“那,石頭,如果韃子摸黑硬闖呢?這韃子大營四周,可都是一馬平川,也就是韃子大營的地勢稍稍高一點點而已……,別忘了,優秀的騎手,是可以做到蒙馬眼的……”馬祥麟問問道。
“馬大哥,這個事,還得從韃子大營周圍的地勢說起,小弟去看過韃子大營周圍的情況,對這里還是比較了解的,這一大塊地,確實是一馬平川不錯,不過,和草原上那種平坦的草原子可不一樣,韃子大營,如果我沒記錯,以前應該是一個叫做高家堡的堡子,以前,這四周,也盡是良田,只不過這幾年戰亂得厲害,所以,田地、堡子也荒廢了,雖然堡子和田地都荒廢了,但,田坎還在,水溝還在,一些道樹還都在,這種地形之下,白天沒有問題,可到了晚上,要想騎馬而過,這怕只會跌死去,能抹黑硬闖的地方,不多,也就是幾條踩出來的路,只要派人摸黑在這幾條路上設下埋伏,或者是摸黑在路上挖一些馬蹄坑,扔一些拒馬,就足以讓韃子不敢抹黑出來了……”馬石頭認真的說道。馬蹄坑很小,不是陷馬坑,草原上,有很多老鼠洞,如果馬不注意,經常會崴了馬腳,導致人馬摔傷,也就是這個道理,馬蹄坑的作用是崴馬腳,讓馬摔倒,從而達到遲滯敵人騎兵沖鋒的作用。
“這,也似乎有道理……”馬祥麟說到。
眾人也都陷入了深思,夜戰雖然對自己很不利,可對韃子更不利,借著黑夜,稍稍使一些手段,韃子的騎兵就無法沖鋒,要進攻,就只能下馬,下了馬的騎兵,那可真的連步兵都不如,明朝可真的沒把韃子步卒放在眼里,還不是往死里打?想想黑夜里,忽然飛出一頓手榴彈,這得多駭人?即便是知道是哪里扔得又如何,這黑燈瞎火的,要往前跑,還不知道要跌死多少呢?
“總指揮,末將看,石頭說得有道理,咱們不妨試一試,只要逼近韃子大營十里,咱們的機會就來了,乘著如此夜色,就是跑到韃子大營外面,韃子也看不見吧,挖些馬蹄坑,扔些搊蹄,拒馬,就足以把韃子攔住了,咱們只要逼近到韃子大營五里,韃子的大營就在咱們的打擊之內,能打掉韃子大營,那可是奇功一件啊!”也有人說到。
眾人都嚷嚷著要試試,大多數都是不甘心就這樣離去的,畢竟,奇功就在眼前。
秦良玉也給說動心了,一直在找留下來的說辭,如今,總算是找到一些了,不過,這畢竟還有些牽強,理由也不充分,更有一個問題,始終沒有解決下雨怎么辦的問題。
“諸位安靜一下!”想明白了的秦良玉,讓眾人安靜下來。
帥帳立刻安靜下來。
“石頭,就算能逼近韃子十里,就算能夜戰,就算能乘黑讓韃子不能大隊人馬出營,可下雨又怎么辦呢?不解決這個問題,大軍在外,始終是不安全的。”秦良玉說到,下雨一直是導致回三岔河的關鍵問題。
“回總指揮,其實,咱們即便路上遇到韃子,那又如何,相信以白桿兵的能耐,防守個把時辰還是能輕易做到的吧?諸位哥哥姐姐,叔叔伯伯想想,如今已經是未時初了中午一點,咱們說服閣老,從閣老那里打個轉回來,頂多到未時末去了下午三點,從未時末向韃子大營開拔,到酉時末天色完全黑定晚上七點,也不過兩個時辰,這兩個時辰之內,即便是下雨,即便是韃子來攻,只要立陣堅持防御,應該不難防御到天黑吧?到了天黑,韃子除了退走,還能怎么辦?諸位可別忘記了,今日是個什么天色,到了晚上,那可就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所以說,白桿兵去攻打韃子大營,真正怕的,其實也就是申時這一個時辰,只要申時不下雨,不,不下大雨,那么,其他時候,即便是下雨,只要堅持到天黑也就無妨了,如此,我大軍就能借夜色夠得到韃子大營了,只要夠得到韃子大營,或是連夜平推,或者是等第二天天明了平推,也都在我,咱們這一戰也才能贏,不知道小子說得對不對……”馬石頭說到,也算是將明白一些東西,白桿兵不完全怕雨,在這種陰晦的天氣里,白天都如此,到了晚上,就更加的看不清,那可是正兒八經的伸手不見五指,這種天色之下,韃子是不可能進攻的,連騎馬都有麻煩,撞到東西了都不知道,所以,真正要去進攻韃子大營,也就怕申時這一個時辰下雨,被韃子乘機圍上來,那樣可能就慘一些,但是,只要堅持到天黑,韃子依舊沒有任何辦法,而這種規模的大戰,顯然不可能再一個時辰之內把白桿兵解決,所以,實際上,進攻韃子大營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嗡……”馬石頭話一說完,眾人又開始議論起來,這個說到倒是很新鮮,到天黑還有兩三個時辰,一個時辰用來請示孫閣老,用來說服孫閣老,兩個時辰趕路,足夠了,如果申時不下雨,這一戰,倒是有那么幾分可能,過了申時,即便下雨了,也無妨,很快就要天黑,短暫的防守之后,敵人就無法進攻了。
“總指揮,依下官來看,石頭確實說得有道理,韃子不過是想借雨來克制我大軍的火器罷了,如果沒下雨,韃子怕未必會認真攔截我大軍,即便是下雨,韃子怕也未必能對我大軍造成什么傷害,只要捱到天黑,我大軍的勝算也就極大了,也不枉總指揮不遠萬里來遼東一趟。”毛文龍說到,毛文龍也不希望秦良玉就這么走了,秦良玉走了,他也不好過,下次來的人,可未必會如秦良玉這般懂軍事,搞不好來個對他看不順眼的家伙,把他隨便打發到戰場上送死,所以,毛文龍也還是有壓力的,這次不把韃子打垮,打得沒脾氣,他的危險是很大的。
“唉……,雖然此話也有些道理,不過,以此話來說服閣老,怕也是不行啊!”秦良玉雖然很希望去打韃子大營,但是,也還是覺得這些說詞少了些,說服力不夠,今日即便沒下雨,即便能硬抗過去,可到了明日天明了下雨呢?該怎么辦?韃子有五六萬人,即便是晚上大亂損失不小,可在兵力上,仍然是有能力沖垮白桿兵的。
秦良玉的一番話,讓在場的人又稍稍的冷了下來,馬石頭的言辭,雖然有些新意,但是總體來說,依舊是冒險太大,未必能說服得了孫閣老,很多人雖然也很想這樣做,也支持這個想法,可心里一比較,依舊覺得把握太小,不是打韃子的把握太小,而是說服孫閣老的把握太小。場面稍稍的有些冷了。
“總指揮,下官有一法子,保證能打動閣老……”一直沉默在一旁的一個官員說話了。
“哦,張參謀,你有何辦法?”秦良玉驚訝的問道,這個張參謀可是毛文龍的參謀。
“總指揮也應該聽說過熱氣球這事吧?”張參謀是毛文龍的參謀,在鎮江堡和毛文龍死守過,在毛文龍那里,也算得上是有力人士了,說得話,立刻讓很多人吃驚!特別是秦良玉,毛文龍和滿桂這些高級將領。
“熱氣球?張參謀,下官聽過,可是京城里放過的那個?”有人立刻問道,這個熱氣球也算是熱極一時的話題,畢竟,人可以上天,這可是相當逆天的事了,可是很多人嘴里的談資,盡管事情隔了這樣久了,卻依舊被人津津樂道。
其他人都還只聽過熱氣球升天的事,可有幾個人,卻是知道更多的內幕的。熱氣球一直就是作為打仗的一個殺手锏來準備的,準備在僵持不下或者一錘定音的時候來用的,去年毛文龍守鎮江堡,就早有準備,準備當作殺手锏,甚至連事不可為之時,防止毛文龍被俘,連乘坐熱氣球從鎮江堡逃離的方案都有,這也是毛文龍敢死守鎮江堡的原因之一,可惜,戰艦及時的出現,讓這種新式的武器沒有了出頭的機會,作為一種保密的秘密武器,也就一直沒有機會展現風采,到了今日,被張參謀提起,這幾個主將又才把這最神秘的事放上心頭。
秦良玉,毛文龍,滿桂以及另外一兩個人,都驚訝的看著張參謀。其余的將領,則是興高采烈的說著那熱氣球的神奇,兩種神色,相當的分明。
“張參謀,你的意思是?準備動用那個東西?”秦良玉驚訝的問道,這個武器,屬于新式的飛天武器,屬于是最核心,最機密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不到逆天之時,不到一錘定音之時,是不能用的,這是皇帝和孫閣老一再交代的。
“正是,總指揮,下官原本無意使用這個,也無法使用這個,不過,借如今石頭的話頭,如果我大軍能逼近到韃子大營十里,借著夜色,也就能施放此種神器,下官看過了,最近一直都在刮從海上吹來的東南風,只要接近韃子大營,一旦釋放此種神器,必將可以把韃子的大營燒個通透,總指揮再乘韃子大亂,列陣進攻,可一舉攻占韃子大營,即便是不能攻占韃子大營,韃子的糧草想必也被燒了個七七八八,沒了糧草的韃子,焉能有心思跟總指揮斗?”張參謀神秘的說道,眼睛里充滿著狂熱,先前他也不愿意就這樣快就暴露這種秘密武器,不過,馬石頭把話題扯到離韃子大營十里了,那這種秘密武器可就有用武之地了。
“這……,可如今是晚上,此神器能放嗎?”秦良玉猶豫了,這個東西,她也不是很熟,只知道有這么一回事,并沒有實戰過,也不知道效果。
“黃參謀,你覺得呢?”這個張參謀沒有直接回答秦良玉的話,而是問參謀部配給白桿兵的參謀,此人姓黃,也就黃參謀的叫了。
“可行!不過,你我兩處的熱氣球,怕不夠,加起來,應該不超過六十個,如果能得孫閣老的支持,從哪里把預備的一起找來,湊足一百以上的熱氣球,以鋪天蓋地之勢,把韃子燒他個底朝天,那是可以的!”既然此事已經說開了,這個黃姓的參謀,也是個狠人,兩家聯合起來的熱氣球還不夠,還準備燒一百多個熱氣球升天,用熱氣球堆死韃子。他們這些參謀,其實,也挺尷尬的,由于參謀部成立的日子短,沒什么功勞,也沒什么戰績,在很多部隊里,被別人看不起,更多的是表面上的尊重。就比如他在這白桿兵里,雖然也受尊重,可別人總對他們有看法,認為他們是監軍,對他們有異樣的眼光,這是他們這些參謀的尷尬之處,毛文龍身邊的張參謀還好,至少經歷過鎮江堡之戰,算是經歷過生死的考驗,在毛文龍那邊,也算是吃得開,可他,卻還沒拿得出手的戰績,故此,張參謀一提這事,他就想借著這件事,把參謀部,參謀們的名聲打開,也以此提升戰績,也就有了發狠一次燒一百多個熱氣球的說辭。
大營里的眾人,這才回過神來,驚訝的看著那么幾個人,這是說的什么啊?聽不懂,不過看幾位主帥的臉色,那個吃驚,估計是大事,都安靜下來,聽個仔細。
“這……,可行嗎?”秦良玉的語氣,有些激動了,如此神器,如果能助她一臂之力,那可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回總指揮,應該沒問題,今日天色陰晦,風小,又吹東南風,剛好可以放,夜晚施放,本來不妥,難以尋找到目標,不過,也正巧韃子大營在夜晚必定是燈火一片,要找到他,并不難,這延綿數里的韃子大營,倒是一個天然的靶子,只需接近韃子十里之內便可,最好五六里,如此,一待此神器升空,必將把韃子的大營燒個底朝天……”黃姓參謀發狠的回答道,話語里,帶著極大的自信。
“這,那熱氣球能帶多少東西?怕也燒不了多少東西吧,韃子大營可是延綿數里,即便是百余熱氣球升空,怕也就能對韃子造成一些混亂,待韃子混亂過后,就安穩下來,豈不是還要白白損失這些熱氣球。”滿桂的隊伍里,沒有這種特殊的隊伍,所以,雖然知道一些,但,不知道詳情,擔心的問道。
“都督過慮了,待下官給都督演示一番,都督就知道,為何有此自信了。”黃參謀極為有自信的說道,說完,還對毛文龍的參謀笑了笑。
眾人都驚訝的看著這幾個人,不知道他們說的什么。
黃姓參謀沒出去多久,張姓參謀就道:“總指揮,此地檢驗不安全,還請總指揮移步……”張姓參謀自然知道這個黃姓參謀是去取什么,事先提醒道。
“好!這就到外面去看看,這個神器為什么稱作神器……”秦良玉來了信心了,這東西,皇帝,孫閣老一直交代,慎用,一旦用出來,必定驚天動地,如今,見負責專門掌管這個東西的參謀們自己忍不住要用這個東西,也是好奇他的威力到底如何。
眾人來到外面,外面的士卒們依舊在大聲的談論今日的勝利,實在是太輕松了,一陣炮響,然后狂奔過來,就把韃子打得屁滾尿流,實在是過癮。看到主帥們都出了帥帳,都好奇的看了過來。
“請總指揮下令,讓大家站開一些,免得傷著……”張姓參謀又好心再次提醒道,這種武器的威力,實在是太恐怖了,張參謀即興奮,眼里,又帶著一絲絲的后怕,當初見到這種武器的時候,他也嚇得夠嗆。
“諸位,都站開一些,不要傷著,此物的威力甚大……”秦良玉連忙命人站開一些,眾人圍攏的圈子,再次擴大開來。
不一會,黃姓參謀就回來了,找了幾個鐵鍋放在眾人中間,眾人遠遠的看著,黃姓的參謀后面,又跟著幾個士卒,手里面,提著些奇怪的罐子,比普通人家里的鹽油罐稍大一些。
“總指揮,下官就開始了!”黃姓參謀說到。
“嗯,開始吧!”秦良玉兩眼興奮的說道,嘴角帶著微笑,如果效果可以,也就是說,有了足夠打動孫閣老的說辭,也就是說,這次韃子注定要敗在她手里,注定要吃大虧。
那個黃姓的參謀,朝著那幾個拿罐子的士卒揮揮手,那幾個士卒遠遠把陶瓷罐子扔進了那幾個鐵鍋堆,那陶瓷罐子,立刻砸爛在鐵鍋之上,隨之流出來的,就是一種從未見過的東西。
“燈油味?”有人味道的燈油的味道。
“酒味?”有人味道了酒的味道。
眾人正疑惑著,那幾個士卒,又掏出自燃燈,點燃了最后一個陶瓷罐上面的布條,趕緊扔進那個鐵鍋堆。
“轟……”的一聲,這個鐵鍋堆,劇烈的燃燒起來,其聲勢嚇人,熱浪逼人。
眾人驚呼起來,這樣遠都熱浪逼人,這也太熱了吧。
“這鐵鍋上也能燒,實在厲害……”有人看出來了,沒有柴火也能燃,而且還這般的熱,確實有點神奇的地方。
“有燈油,當然能燒了……”有人聞到了燈油那種特有的味道,當了回解釋的專家。不過,幾個參謀都沒有理他們,而是專心致志的看著那個燃燒的場面。
很快,鐵鍋有些地方就被燒得通紅了。
“澆水……”那個黃姓的參謀冷靜的喊道。
眾人都松了口氣,覺得這火確實厲害,在鐵鍋上都燒得起來,如果在天上扔這種東西下去,燒敵人的糧草,必定也燒個精光,難怪這樣大的口氣。
就在眾人都松了口氣之時,一個士卒提桶水,遠遠的潑在那個劇烈燃燒的火堆上。
“滋……轟……滋……”這個火堆,劇烈的燃燒起來,發出巨大的滋滋的聲音,火光沖得老高。
周圍的眾人再次一聲驚嘆!剛剛放下去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稍遠處,正在休息的士卒們,也在看著這里在干什么,忽然看見老高的一個火焰竄起,霎時間都驚得站起來了,不自禁的出聲道:“喔……”
場面瞬間就定格了,一桶水下去,火堆不但沒有滅,反而更加的大了,沖起老高的火焰,眾人望著這個火堆,都失去了話語的能力。
“再潑……”那個黃姓參謀再次沉著的喊道。
這次,幾個士卒不是一桶水了,而是好幾桶水,先后潑在了那堆火上,無一例外的,這火焰并沒有熄滅,反而更加的高,水澆在那些鐵鍋上,居然又流了出來,地上已經是一地的水了,不可思議的是那火依舊燃燒得老高。
不管是將帥也好,士卒也好,看到這驚奇的一幕,都驚呆了,不少人嘴巴都忘記合攏。
到了此時,幾個參謀才滿意的微笑起來。
半響,這火勢才逐漸的變小,漸漸的熄滅。眾人這才開始回過神來。一個士卒上前去,用水徹底的澆滅火星,把那鐵鍋提起來,鐵鍋已經燒變形了。
“此真乃是神物也,居然不怕水,以這種東西燒韃子糧草,韃子必定要哭死……”滿桂驚訝得不行,率先就發言了,這可真的是好東西。
“都督說得不錯,此物,乃是燒敵糧草的神物,一旦沾落到敵人糧草堆上,不燒干凈,幾乎是不會滅的,即便是用水也無法澆滅,故此,一旦熱氣球上天,再在韃子頭上投下此物,下官敢斷定,韃子大營必定驚慌失措,如總指揮再借韃子混亂之際,移陣進攻,幾乎可以說,必勝……”黃姓參謀兩眼放光的說道。
“唔!此物實乃神器,以此物對敵,韃子當遭當頭棒喝,即便是我大軍不去掩殺,這一夜燒下來,混亂之中,死傷不知多少,勝過一場惡戰啊!厲害,厲害啊!”秦良玉感慨道。
“總指揮說得是,此物,除了能燃燒的,還有發煙的,配合著手榴彈一起燒,那可真的是火燒連營,敵人無處可逃,燒韃子的大營易如反掌!”張姓參謀笑著說道。
“張參謀,可又如何保證這東西能剛好飄到韃子頭上呢?晚上不是看不見嗎?萬一飄到自己頭上了,該怎么辦呢?”馬石頭也震撼這種東西的厲害,弱弱的問了句。
“呵呵,石頭多慮了,到了晚上,韃子的大營如黑夜中的一個大火把,剛好為我們指明了方向,如何會看錯?只要熱氣球升空之時,我大營以燈做特殊造型,自然不用擔心燒著。”張姓參謀笑著解釋道。
“可,如果韃子熄燈呢?又如何?”馬石頭再次問道。
“無妨的,今日夜黑,只要稍稍一鼓噪,韃子焉有不點燈之理?一旦韃子亮燈,那延綿數里的大營,幾十里地都能看得到,又怎么可能看錯?待我升空投下神物之后,韃子再熄燈也沒用了,再說,還有我大營里的燈做指引,斷不會燒錯的……”張參謀笑著說道。
“張參謀說得在理,此物當真乃是神器,既然張參謀這般有把握,那就按此去辦吧,諸位如不反對,那本指揮就盡快的把此事稟報給閣老,請閣老支援一把火,燒韃子一個精光!”秦良玉再不猶豫,此乃天賜良機,再錯失了這個機會,怕就再沒機會回來了。
“末將贊成!”眾將立刻笑著贊成起來。
秦良玉快速的回了帥帳,快速的寫著“借把火”的信,同時把自己如何逼近韃子十里寫上,又分析了即便是下雨,白桿兵也可以撐到天黑,一旦天黑,韃子就死定了,到了第二天,沒了糧草又連遭此番大敗的韃子,怕是連一天都不敢待下去了,怕他干什么?那個神物燒東西,實在是太毒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