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樓之后,立刻過來兩名極具姿色、風韻可人,無論以那個時代的準備看,也都是十分美麗的侍女,向他們飄飄下擺,燕語鶯聲道:“大人,請隨奴家來吧。”然后領著他們一行人上樓。
一直上到第三層,喧鬧聲也小了許多,顯然是把整個三樓全包了下來。段鵬等人自有人領到側房中休息,并且也有好酒好萊伺候。而吳甡和商毅在那兩各侍女的帶領下,進了三樓的一間大屋。只見屋子里以坐了十余人,但其中商毅認識的只有史可法。
眾人見吳牲進來,也都紛紛起身,向他打招呼問候,吳牲也像商毅一一引見。有兵部侍郎呂大器、南京戶部尚書高弘圖、右都御史張慎言、詹事府詹事姜曰廣等人。都是南京的官員。不過商毅知道,這伙人在曰后都是南明福王政權的重臣。
自從永樂皇帝朱棣遷都北京以后,南京作為明朝留都一直保留了六部、都察院等一整套與北京相對應的中央機構。形成了兩京制度的特點:皇帝和內閣大學士等決策人物都在北京,北京的六部等衙門是名副其實的中央權力機構;南京各衙門多為虛銜,公務清閑,任職官員被稱為“吏隱”,但地位一般不低于北京相對應的衙門官員。只有南京兵部尚書、守備南京勛臣、鎮守南京太監這三個職位掌把著一定的實權。
盡管商毅現在是手握實權的從二品武將,但由于明朝武將地位很底,在正常的情況下,這批文官都不愿和商毅這樣的武將同席而飲。但一來他是吳牲特意請來,這個面子不能不給,二來現在南京的氣氛也有些緊張,而且這幾個月以來,商家軍在南方的威名他們多少也都聽說過一些,有商毅在南京城里,心里也踏實一點,因此也就不計較這些未節了。
介紹完畢之后,這時酒萊也都擺上,眾人又是一番推讓,然后依次入席。忽地管弦絲竹之音響起,一隊全女班的樂師拿著各種樂器,由側門走了入來,坐在一角細心吹奏,俏臉作出各種動人表情,仙樂飄飄,音韻悠揚,氣氛也開始熱鬧了起來。
酒過三巡之后,呂大器才問道:“商副將,你這次帶來多少人馬?”
商毅道:“隨我到達南京的,約五千余眾。隨后而行的,尚有一萬余眾,押運輜重糧草,大約還要四五天才能到達南京。”
呂大器皺了皺眉,道:“居說叛軍有數十萬余眾,你只帶區區五千兵馬,全部也不過萬五人數,怎么能夠敵得過叛軍呢?”
商毅還沒有說話,吳牲己笑道:“儼若,你也太多心了,兵法云:兵貴精而不貴多,將在謀而不在勇。商副將所下的人馬,都是精銳之兵,素能以寡敵眾,當時在湖廣隨州,曾以六千人馬敵住李逆十萬余眾三天三夜,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商毅也笑道:“督臣太過講了,不過呂大人也不要被賊勢所唬,雖然賊勢號稱數十萬,但不過是虛張生勢,而且多以老弱婦幼充數,不過是烏合之眾而己,真正可戰之人,十無其一。破之,易如反掌。”
呂大器點點頭,道:“原來如此,有商副將在,南京可以無憂了。”
這邊呂大器剛松了一口氣,那邊高弘圖又問道:“不知商副將以為,平定浙江之亂,需要多少時間?”
商毅淡淡一吳道:“一個月之內,收復杭州府足矣。”
這一下把再場的人都震住了,吳牲雖然也有些意外,但他畢竟是見識過商毅的本事,知道他既然敢開這個口,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但其他人都不清楚,都在些認為商毅這話說得有些大了。史可法道:“商副將,你雖然善解用兵,但要說一個月之內,平定叛亂,收復杭州府,未免太兒戲了。”
其實這是商毅給自己設定的一個計劃時間,既然決定取浙江為根據地,那么就宜早不宜遲,畢竟現在以經是崇禎十六年(1643年)九月中旬,離明朝滅亡,只有半年多的時間了。因此商毅給自己訂下的目標是,在十月之內,一定要平定這場叛亂,初步占領以杭州為中心的浙江地區,建立自己的勢力范圍,這樣才好從容的應對以后的亂世。
至于叛亂的人員,商毅還真沒把他們放在心上,現在自己和這個時代的各方勢力清軍、李自成、張獻忠、甚致是明軍都較量過了,除了清軍之外,其他的軍隊都不過如此。商毅不信浙江的叛軍能比李自成、張獻忠、明軍強到那里去。就算他們死守城池,但商毅也同樣可以用火炮來轟開。因此才敢放言,一個月之內,收復杭州。
但聽了史可法的話,商毅也不想多做解釋,只是道:“史大人請放心,在下自有破敵平亂的妙計,只是軍機重大,在未戰之前,不宜說破,只請幾位大人耐心等待一個月,更可見分曉。”
吳牲不等其他人開口,首先道:“好,一個月之后,只等以恒收復杭州,我們當在西湖泛舟,為以恒賀功,在坐列位大人,就是見證。”
其他人見吳牲這樣說了,就算心里還有懷疑,但也不好再說了,何況他們也希望早日平定叛亂。因此只能付合著吳牲,紛紛預祝商毅能夠馬到成功。
隨后眾人也不談公事,盡談風花雪月,商毅頓時插不嘴了,好在這時又來了一隊歌舞美姬,隨著管弦絲竹之音,翩翩起舞,總算是可以打發時間。而且在起舞的同時,不時還有舞姬過來,給眾人勸酒互興,而且可以看出,來的這些官員都是醉杏樓的常客,因為每一位歌姬都能準確的認出他們的姓氏官爵。
商毅留心觀察,如吳牲、史可法這些官位較高,年紀較長的官員,都要穩重一些,歌姬到了他們面前,也就是接過酒杯,飲幾口酒。而幾名官職較低,又年輕一些的官員就輕浮得多,歌姬勸酒到近前,都會調笑幾句,有人還會借故捏一捏纖手。
而這些歌姬也都是八面玲瓏的人,察言觀色,自然也知道該如何分別對待,因為有的官員淺償即止,而有的官員身邊以有歌姬坐下,顯得親近,不過總算是這些人都自持身份,也就是聽聽歌舞,偶爾對歌姬說笑幾句,頂多就是讓她們幫著斟酒布萊,并沒有做太出格的事情。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群人里只有商毅一個是在三十歲以下年輕人的原因,或者是有意的安排,來向商毅勸酒相陪的歌姬也多一些。到也有幾分后世酒吧的樣子。也令商毅也生出醉夢死的感覺來。
雖然在穿越之前,商毅經常出入類似的娛樂場合,和陪酒女郎調請說笑也習以為常,但現在的環境和場合都不對,因此也學著吳牲等人的樣孑,對過來勸酒的舞姬只是微笑示意,并不做進一步親密的暗示。
不過很快吳牲就發現了,他還以為商毅年輕,有些放不開,因此也笑道:“以恒,這里并非公堂,不必拘謹,我們己是不惑之年,自然無法縱情歡歌,但你卻是正當少年,又何訪放縱一些呢。”隨后又對一個歌姬笑道:“紫姬可要好好勸商將軍多歡幾酒。”
那叫紫姬的歌妓果然人如其名,一身紫色的舞衣長袖。吳甡的話剛說完,踏著輕快的步子、隨著樂曲之聲,演出各種曼妙無倫的舞姿,飄飄來到商毅的座席前,斟了一杯酒,雙手遞到商毅面前,輕輕道:“商將軍,請滿飲這一杯酒。”
商毅見這女子大約二十左右的年紀,身材纖細,膚白如雪,淡施胭粉,容顏俏秀,到也是一個十分動人的美女,而一身紫紗舞衣,雖然不是薄如蟬翼,但在近距離,卻也能看見里面穿著的貼身小衣,若隱若現,掩忽露間,妙相紛呈,卻另有一番香艷誘人的風情。而且說得一口吳越語音,嬌聲軟語,令人生不出拒絕之心。
商毅苦笑了一聲,只好接過了酒杯,道:“多謝姑娘。”然后一飲而盡。
因為剛才吳牲那一番話,把其他人也都吸引過來,這時立刻一陣哄笑。
在眾人的笑聲中,紫姬順勢坐到商毅身邊,嬌笑道:“將軍是初次來我們這醉杏樓,妾身自然要讓大人盡興而歸。否則,吳大人豈不是要怪罪妾身了。”
說著,她一手搭在商毅肩頭,整個嬌軀都斜倚在商毅的側身,隨后又給斟滿了一杯酒,另一支手舉起酒杯,送到商毅的嘴邊來。情景到是頗為綺旎香艷。
就在這時,商毅忽生警覺,心中一動,身子猛然微向后一抑,紫姬的整個嬌軀都斜靠在商毅身上,因此不曾防備,身子向前一傾,立刻倒在商毅的懷里。而商毅的右手己抓住她搭在自己肩頭的纖手,左手卻將連她另一支手帶杯握住。那舞姬的身體雖然傾倒,但酒卻一滴也沒有撒出來。
商毅笑道:“這杯酒應該我敬姑娘才對。”說著握著她奉杯的手,將酒送到紫姬的唇邊。
紫姬的臉色微變,但馬上順從的張嘴,將這一杯酒一飲而盡,在旁人看來,這場面自然是香艷之極,因此又引起眾人的一陣哄笑聲。
吳牲笑道:“以恒,以恒,我還以為你是真的坐懷不亂呢?想不到竟也看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