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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使徒”雖然長得獵奇,但就意志與忠誠度而言,卻是沒有多少出奇之處,在強弱懸殊到讓人絕望的情況下,還沒等用刑也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招供了。
雖然在“三眼神教”的宣傳以及信徒的認識中,“使徒”都是由人類轉化的,但這種說法是否正確其實有待商酌。
想要轉化為“使徒”首先要被某個被稱為“神母”巨大存在吞食,再以卵生的形式從新誕生。不過誕生的“使徒”能夠擁有多少分原主的人格與記憶,卻要看原主的意志而定。個別意志極為強韌的人可以基本保持完整的記憶與人格,而大多數“使徒”的人格與記憶卻是由復數的被食者糅第四百六十四章萬武全通合而成。
荒野人由于生存條件極其惡劣,所以他們的身體素質與意志都比舊時代的人要強悍許多,被挑選為“后備使徒”的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但即使這樣,能夠保持完整的記憶與人格轉生的依然只占少數一部分。
但無論如何,大多數使徒都會融入其他物種的基因,在極大增強體質的同時呈現出千奇百怪的外貌,運氣好的可能還可以保持一個基本人形,運氣不好的,那就和人完全沒什么關系了。不過在成為使徒之后,他們絕大多數都可以輕易覺醒并掌握“念”,以“念”來強化、配合他們的基因天賦,比如那名與電鰻基因結合的使徒就修煉了將自身的氣轉化為電能的“念”。
不過對于荒野人來說。只要眼看著有那么幾名熟人成功轉生并獲得強大的能力也就夠了,在這種惡劣處境之下,為了生存下去他們甚至愿意出賣自己的靈魂,相比之下,人格與外貌的異化并不算是太值得猶豫的問題。
三名使徒的供述使得王宗超對于對方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不過第四百六十四章萬武全通遺憾的是,他們同樣不知道自己的“總部”在哪里。
他們是依靠具有空間傳送能力的使徒前來這里,篩選這一帶適合成為候選使徒,或者說“神母”食物的荒野人。每過三天,就會有負責空間傳送的使徒前來將那些人接走。至于他們自己。卻完全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總部。
如果一切正常的話,王宗超還要再等上一天,才能遇到前來接人的使徒。
“如果你沒有什么急事的話,我建議你在這里耐心等上一天。”斯琳娜建議道,“而且或許不用那么久,因為他們的報復心是很強的。據我所知,除了‘皇帝’的勢力外,得罪了他們的人還沒有自由地活過一天的記錄。”
“那就先等上一天再說吧。”王宗超點點頭。他也知道對方正處于團戰階段,肯定不會那么容易讓人找到自己老巢。頓了頓,他又隨意問了一句,“使徒的報復手段很厲害嗎?”
斯琳娜沉默片刻,才帶著一絲恐懼緩緩道:“這個城市,曾經有一個擁有五名輻射戰士的大型部落偷襲兩名使徒。殺死他們并劫走他們運送的食物。沒想到事情暴露,所以他們整個部落都死了,而且全部是被活生生吃掉的……由于使徒的力量,他們的哪怕已經只剩下一只腳、一個指頭,也照樣能夠保持清醒的意識。并能夠感到痛,能夠掙扎抽搐……在當時,附近的所有荒野人都被召集在一起,強制我們觀看每一個細節,那場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王宗超聞言眉頭微皺:“使徒經常吃人?”
“他們也是有什么吃什么。不過他們的確更喜歡吃人,尤其是嬰兒,還有身上比我們干凈的,沒有變異器官的城市人,這是他們進攻城市的主要動力之一。”斯琳娜漠然輕嘆:“自從‘皇帝’遏制住他們的攻勢后,荒野人已經幾乎沒有什么人不是‘三眼神教’的信徒了,因為非信徒基本都被吃光了。”
“在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下,依然以人類為主食。看來使徒真的不算是人。”王宗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對斯琳娜說道:“那么接下來我就在這里等上那么一兩天,你先把這地方收拾一下。”
“是,我的主人!”斯琳娜適時換了稱呼,向王宗超俯身下跪。雖然她不懂得舊時代諸多繁復禮儀,但下位者對上位者表示臣服的姿態,卻是天然銘刻在人類的基因里頭……夜晚很安靜,除了間或的荒狼嚎叫聲,再無其他動靜。不僅沒有新的使徒出現,而且暴民們也都自覺地離這一帶遠遠的,早已被王宗超教訓過一番的他們很清楚彼此的實力差距,并沒有人試圖采取什么不自量力的行動。當然,也沒有什么人前來投靠他,畢竟王宗超露的那一手還不足以使他的威懾力凌駕于“三眼神教”之上。所以這些人只會默默等著他與“三眼神教”分出勝負,再向新主人效忠。
在一個豪華客房里,空調中吹拂著經過過濾的清新涼風,王宗超似乎很有些百無聊賴地斜躺在一張沙發上,一邊看著一部名為《鬼影》的泰國恐怖片,一邊一口口地品嘗著一瓶龍舌蘭酒。
這個年代,普通荒野人居住的場所或許還不如舊時代養豬的地方,不過使徒卻享受了最優越的居住條件。他們居住的地方不僅有發電設備以及純凈水過濾裝置,而且還有大量囤積于倉庫中的物資。那些物質幾乎都是來自城市的,或者是舊時代遺留下來的,保存完好的貨物,都是普通荒野人難以想象的高級貨,甚至在城市也能賣出天價。
比如密封儲藏在地下室深處,完全沒有受到輻射與病毒污染,而且越久越加風味柔順且又不失其粗狼特色的龍舌蘭酒。
在躺椅上歇息了沒過多久。就聽到腳步聲響,由遠及近,那是皮鞋或高跟鞋的聲音,緊接著,就是敲門聲。
“進來……”
門應聲而開,王宗超微微瞭開眼皮一看,在昏暗而帶著絲暖意的黃色燈光中,斯琳娜向他裊娜走來。
她已經用凈化水把全身上下都洗過一遍,呈現出酒紅色的短發與小麥色的皮膚,由于全身都細心抹過一層橄欖油。她的皮膚原本略顯粗糙的缺陷也被掩飾,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誘人光澤。她的嘴唇涂成頹廢中又頗顯性感的紫紅色,眼睛用眉線加重了眼影,一雙碧色的眼眸里面既有驚慌與不安,也有些許興奮和期待。
她原本破舊襤褸的衣物也已經換上了一套性感皮衣,領口開得很低,下擺則足夠短,將小半個鼓鼓的胸部和沒有多余贅肉的腰身露了出來。下半身則是一條緊身皮褲。緊緊貼住她挺翹的臀部和修長的雙腿,勾勒出身體的每一處細節和線條。
“這是我模仿著一本舊雜志里的女人裝扮的,不知您喜不喜歡?”斯琳娜以跪伏的姿態,扭動著圓潤挺翹的臀部來到王宗超身邊,由于緊張,她高高聳起的胸脯急促地起伏著。更增添了一分令男人心動的誘惑力。
一般男人在飲酒放松之時,也就意味著也有另一種需要,斯琳娜選擇的時機似乎剛剛好。
王宗超饒有興致地打量她一眼,點頭道:“很不錯……”
斯琳娜微微松了口氣,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沒有表現出什么急切的。但看來也還不至于厭惡自己。所以她俯下身子,將飽滿的胸膛重重壓在王宗超的胳膊上,開始發出了粗重而灼熱的喘息:“主人,讓斯琳娜服侍你吧……”
“在此之前,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王宗超目光落到她那白晃晃軟綿綿的胸膛上,突然問了一句:“你心臟旁邊的那塊金屬顆粒究竟是什么?”
斯琳娜的笑容微微一僵。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說道:“應該是基因狩獵者射入我體內的彈片吧,不過已經痊愈了,沒有留下什么疤痕……”
“反應很快,不過理由沒找好。第一次遇到你時,你身上可沒有這玩意。”王宗超淡然評價道:“你一直以來的表現雖然破綻不少,但勉強還能自圓其說,整體上能打個及格分,還算擔得起‘血腥扮演者’之名。”
王宗超說第一句話時。斯琳娜已經開始變色,當她最后一句話說出,她整個人更如觸電一般突然爆發,以常人肉眼無法捕捉的驚人速度一個翻身躍出十幾米外,以獵豹蹲踞般的姿態落到房間的一個角落里,原本姣好的面容已經扭曲得無比可怕,對著王宗超尖聲嘶叫:“你怎么知道?”
王宗超繼續以不急不緩的語速說道:“‘血腥扮演者’,由某位遭奇美拉蟻吞食后的城市精英女特工糅合復數荒野人形成的師團級使徒,擅長偽裝,在食用他人超過一定量血肉后就可以改變成對方的容貌,擁有對方的記憶,能夠模仿對方的一切習慣動作與言語,曾以這種能力團滅三個小隊的基因獵殺者。”
說到這里時,王宗超順手將酒瓶拋到一邊的桌子上,淡然一笑:“你也不用太驚訝為什么我知道這些,因為這些都是追殺你的那幾名基因獵殺者告訴我的。”
斯琳娜一直認為自己的所有追殺者都已經死于爆炸中,一切已死無對證。但其實那幾人根本沒有死,因為那種程度的爆炸,王宗超只要將自己的護體氣罩稍為擴展,將那幾個人也籠罩進去就足以應對。那三人除那名引爆越野車的家伙一條胳膊炸成粉碎之外,根本就絲毫無損。
所以王宗超根本就是先問完那三人之后才去問斯琳娜的,由于王宗超借用煙塵屏蔽氣息,所以就連斯琳娜也無法覺察那三人其實還活著,也不知道她此后的一系列精心表演,其實都只是一場鬧劇。
“你在故意戲弄我?”在驚怒交加的嘶吼聲中,斯琳娜全身不斷浮現類似昆蟲外骨骼的鱗甲凸起以及尖刺,將身上的皮衣撕扯的四分五裂,剛剛還十分誘人的女子。轉眼間已經變成一只丑陋的怪物。
王宗超平靜地回道:“我沒功夫耍你玩。不過在你們一直藏頭露尾的情況下,我裝成中了陷阱的樣子,好歹能夠讓你們的膽子大點。”
仿佛得到什么信號,一團詭異的灰色霧氣開始在房間中浮現,其中傳來如同萬蟲齊鳴又似女泣嬰啼的詭異音調,讓人毛骨悚然。在霧氣的勾勒之下,一張張扭曲的迷離面容若隱若現,配合著屏幕上還在放映的鬼片,簡直就像銀幕中的鬼影要來到現實一般。
王宗超放置在一旁桌子上的酒瓶中突然傳來密如炸豆的刺耳撞擊聲,仿佛有什么事物從內部不斷撞擊著酒瓶。越來越密集,越來越激烈。緊接著整個酒瓶突然炸開,無數蚊蠅一般的細小蟲子漫天飛散開來。那些灑落的酒液落在地毯上,竟然突然強酸一般蝕破地毯,讓地板猛冒青煙。
王宗超對眼前的一切都依舊等閑視之,但下一刻,他突然躍身而起。
數以千萬計的細細黑線忽然從他剛剛還躺著的那張沙發中蓬然暴起,宛如千萬條蠕蠕而動的黑色線蟲。嗤嗤嗤地向他快速刺穿纏卷而去。
轉眼間,那沙發已經變得不再是沙發了,而是一灘奇怪的……東西。粘稠、蠕動、不斷變形,就像某種以鞭毛捕食的巨大變形蟲,或者發霉發毛的爛肉。一開始那不停蠕動著的東西大體輪廓還殘留著些許沙發的特征,但很快地。那最后一點曾經是沙發的證據也沒有了。
這也是王宗超突然離開沙發的主要原因——那玩意或許仍然威脅不到他,但實在……太惡心了!
“雖然你知道這一開始就是個陷阱,但你或許太低估這個陷阱了。”斯琳娜已經冷靜下來,突然開口說道,“如您所見。你呼吸過的每一口空氣,乃至您喝過的每一滴酒液,其中或許都隱藏了一些有趣的小東西,它們或許不算致命,但卻很麻煩。現在您應該已經開始感到有些不舒服了吧?我們不愿意您誤判形勢而作出一些導致我們雙方會出現巨大損失的事。合作,對我們彼此都有好處。”
說話間。蠕動變形的已經不僅僅是沙發,而是包括了地面、墻壁、天花板乃至一切物體。在刺耳尖嘯聲中,密密麻麻的黑線從四面八方瘋狂長出,向王宗超周身嗤嗤嗤地層層纏繞而上。
雖然王宗超的護體氣墻將之屏蔽在三尺之外,但是竄起的黑線實在太多,每一根都像是活蛇一般,一條接著一條,奇快無比地繞著王宗超周身一點一點地緊密包覆著。全方位試探、考驗著王宗超的護體氣墻,很快就將王宗超纏成一個將近四米的大線球。
每一根細小的絲線,蘊含的力量都不會少于一個成年人,但王宗超周身的絲線數以百萬 計,幾乎相當于數百萬人同時將力量作用于他身上!
樹脂般粘稠而帶著幾分透亮光澤的液體從四面的墻壁、地板滲出,漸漸凝成水珠般的一大滴、一大滴,然而開始垂落。就像一個紡錘蜘蛛在從尾部吐著絲下落,又仿佛糖漿拔絲時的樣子,一根,兩根,無數根,刺鼻的酸臭氣息隨之彌漫。粘液中蘊含的是比強酸熔巖更強無數被的侵蝕力,早將房間中一切可以溶解的東西溶解殆盡。
一時間,王宗超所處的房間已經沒有半點房間的特征可言了,他就像驟然間被一只巨獸吞入肚子中,現在這只巨獸的胃正在劇烈蠕動著,以各種方式強行消化其中的食物。
“起咒于不動聲色間,動則天翻地覆,這是某種高明的蠱術吧?”王宗超不動聲色地贊了一句,相比之下,程嘯雖然也修煉蠱毒,但卻是偏向于毒而不是蠱,他的蠱術頂多針對生物,絕對做不到對沒有生命的物體下咒種蠱的地步。
突然間,房間里突然多出了七個長得奇形怪狀的家伙,和斯琳娜一樣,房間里的絲線、溶液、怪蟲都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傷害,而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散發著強橫而張狂的念氣波動。
看著王宗超,馬上有人發出刺耳的嘲笑:“我們要對付的就是這個家伙嗎?不怎樣嘛!也就是嘴皮子硬點而已。”
斯琳娜擺手制止了同伴的嘲諷。繼續對王宗超勸道:“你剛剛不是在問我心臟部位金屬塊是什么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那是‘薔薇’,一種威力堪比微型核爆,而且具備劇毒放射性沾染的炸彈,在我心臟停止跳動的一瞬間就會爆炸。不只是我,這里的每一位使徒身上都裝有‘薔薇’。我想這一切應該足夠您冷靜下來,好好和我們談談了。”
不料王宗超卻根本沒有理會她所說的,只是對著一個空無一人的方向冷笑一聲:“沒想到直到現在為止,你們還是連一名隊員都不肯出來。這讓我到底是該稱贊你們謹慎,還是該嘲笑你們縮卵呢?不過沒有關系。你的咒力來源,我已經捕捉到了!”
言罷,王宗超的護體氣墻突然膨脹,將周身纏繞的線條遠遠撐開,緊接著一拳擊出。
這一拳沒有造成任何驚天動地的破壞,只是四周的虛空突然出現不明顯的漣漪波動,但排山倒海的絕望感與恐懼感突然籠罩斯琳娜的心頭,令她不顧一切的驚叫:“快制止他!”
連同她在內的八位使徒霎時將自身的“念”摧發到極致。每一擊都足以摧毀一棟大樓的強化拳、念彈、念獸、具現化武器從四面八方向王宗超瘋狂攻至。
但是已經晚了。
面對這一招,惡魔鄭吒完全可以在王宗超徹底完成前打斷,鄭吒或者完全狀態的趙綴空也有可能將其打斷,或者在其完成前逃出威力籠罩的范圍。但那幾個人畢竟是四階強者,對于四階以下的大多數對手,這一招就意味著絕望!
一瞬間。時間仿佛徹底停止了一般,斯琳娜等人只能以一種近乎凝固的姿態,眼睜睜看著王宗超以似慢實快的動作,連出五拳。
無聲無息間,王宗超所在的大樓。連同方圓兩百米內的十幾棟廢墟,一并消失不見,原地只留下了一個無比完美渾然的巨大圓坑。無論是線蟲、粘液還是使徒,一切都沒有任何存在過的跡象……百里外的另一處城市廢墟的地下深處,一位氣質邪異陰森的老者突然面色大變。緊接著他渾身上下的皮膚開始劇烈蠕動,仿佛一只裝滿蛇與蛆蟲的人形口袋。
在老者的身邊。一位穿著一身銘刻著奇異的咒文的古樸青銅甲女子突然揮動手中一柄長達一米五的巴龍大刀,將老者的頭顱干凈利落地斬了下來。
老者的頭顱脫離了自己身體,卻沒有落地,而是拖著淋漓的血線漂浮在空中。而留在地上的無頭軀體卻很快被無數破體而出的各種怪蟲覆蓋填滿,這些怪蟲轉眼間就將他的身軀連皮帶骨吞噬一空,緊接著又瘋狂地自相吞噬起來。
“痋降反噬了?”不遠處的陶威爾見狀驚呼站起,“現在對方的狀況如何。”
“那究竟是什么?解離術……還是大裂解術?一個武者,又憑什么……”只剩下一個頭顱漂浮在空中的蠆猜并沒有死。但卻一臉扭曲與不可置信,突然又慘笑一聲:“只怕那家伙一點傷都沒有,現在我們最好祈禱那家伙不會很快找上門來。”
“這怎么可能?對方不是已經完全落入陷阱中去了嗎?而且還飲下了帶有痋降的酒。”陶威爾聞言駭異程度不下于對方,“難道就連‘薔薇’都沒有發揮任何作用,那種炸彈僅僅一枚就幾乎炸死了獵人世界的頂級強者——蟻王梅路艾姆!”
蠆猜搖了搖頭,由于沒有身軀,這個動作看上去很有些詭異:“只一瞬間,我的所有痋降媒介都被徹底摧毀了,所以我完全不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么事。我只能模糊地感到,對方運用了一種類似《x戰警》電影里鳳凰女的物質分解異能,但威力還要巨大許多。‘薔薇’如果還沒有來得及爆炸就被徹底分解,無疑就傷不了他!
對方實在遠比我們預料中的還要更加強橫可怕。所有輪回小隊加上天神惡魔,這種程度的強者只怕也是屈指可數,我們已經招惹了一位不該招惹的對手。不過我剛剛發動痋降并非直接發動,而是通過那一代的上百個痋降傀儡發動。相當于我先將信號傳給百個發射塔。再讓那些發射塔把我的信號放大發出。這應該能夠起到一定的迷惑作用,讓對方不至于那么快找上門來。”
陶威爾稍微松了一口氣:“那趕快讓螞蟻們把警戒上升到最高級別,防止對方混進來。再召集擁有空間移動能力的螞蟻,盡快將蟻后轉移走……”
陶威爾剛剛把命令傳下去不到片刻,就意識到自己錯了。
對方不會被迷惑而找錯了位置,也不會試圖混進來,而是會以壓倒性的霸道姿態強襲!
陶威爾等人的大本營位處一座超大型的廢棄城市的地下,這座城市歷史與環境因素,在地下修建了一套放諸全球也是數一數二的排水系統,無數縱橫交錯大小管道相互連接、交叉、重疊。在幽深的地下形成一張密集復雜的網絡。加上他們后來的進一步發掘與經營,已形成極深極廣也極為復雜的地下空間,足以抵御百萬噸級的核彈襲擊。
而今,在這座城市的上空,風云變幻!
黑夜之中突然天光大亮,但那不是太陽升起,而是空中的云層突然化為火燒一般的紅,氤氳壯觀的亮紅色照亮了一片天地。也平添了一份末日般的恐怖氣息。大地隱隱震動,似乎由于什么由天而降的恐怖力量而顫抖。
城市廢墟中無數本已是風雨飄搖的大樓連綿崩塌,由于地震,也是由于一股從天壓下的無形巨力。
“怎會這樣!?”蠆猜與陶威爾幾乎同時驚呼出聲,冷汗淋漓而下。
在數萬米的高空,一座巍峨巨大的山峰正從天而降。急旋著,積累著越來越龐大可怖的慣性,如同彗星天隕,向大地沖撞而下。它的速度逐漸接近、超越了音速。由于與空氣的劇烈摩擦,整個山體已化為火焰熔巖般的通紅。熊熊烈焰將一片天地渲染成一片血紅。
這不是真正的山峰,而是王宗超一路積累借來的龐大山氣凝聚固化而成的山形。雖然不是真實物質,但其中卻蘊含無比巨大的能量,一旦沖撞地面,與百萬噸級的巨大隕石以超音速沖撞大地幾乎沒什么區別。
巨山還在數里外的高空,但擾動大氣層而帶來的比雷鳴更嘹亮百倍。比海嘯更宏大無邊的氣嘯已仿佛能把大地直接撕碎一般。
這是完全足以一擊滅城的力量,而且與核爆的區別是——由于其沖撞力擊中與地面,所以即使隱藏再深的防核工事,在這種攻擊下也難逃僥幸!
作為使徒的大本營,聚集城市中的數萬使徒自然不堪束手待斃,下一刻,無數道攔截已紛紛升空而起,就如煙花般在巨山的表面亂七八糟綻放。
“念”能力千奇百怪。其中絕對不乏遠程攻擊能力,而且外觀表現五花八門,除了只是發光圓球一般的普通念彈之外,還不乏呈龍形、飛鳥、甚至導彈外觀的念氣攻擊。雖然這些攻擊遠遠不能與巨山相比,但也起碼擁有火箭彈級別的威力,數千道拼死發出的攻擊集中于巨山之上,造成的破壞也頗為可觀。
攻擊巨山的“念”中,不乏有空間轉移或者規則類力量,但在狂暴躁動的龐大天地元氣波動中,卻根本無法發揮應有作用。不過也有些空間能力使徒發揮了小聰明,將一些大型物體瞬移到巨山的下方,讓它們在粉身碎骨的同時稍為消弭一絲巨山的沖勢。
由此就可見這座城市中使徒之多、應變之快、力量之強。哪怕是幾十枚核導彈一起攻擊這個城市,他們也肯定能夠毫不費力地將其在十幾里外的高空擊毀。但是王宗超以毫無花巧的絕對力量轟擊,卻讓他們除了硬碰硬之外,沒有其他辦法。
部分能夠飛行的使徒甚至飛天而起,以經過“念”強化而比鋼鐵更堅硬的軀體,奮不顧身地撞擊到巨峰之上。
越是在生死關頭,“念”越是能夠發揮出難以想象的爆發力,在無數使徒前仆后繼的舍身攻擊之下,巨山終于開始呈現崩裂瓦解的勢頭。
處于巨山核心的王宗超有所感應,立即雙臂一展,索性將巨山徹底解體,化為無數燃燒著熾烈火焰的流星,伴著撕裂天地肆虐的風聲狠狠砸向地面。
這相當于把彗星撞擊化為流星雨,雖然威力分散了,但殺傷范圍卻大了好幾倍。而且由于先前吸納對方攻擊的“念”氣而建立起的氣機感應,這些散落的流星甚至有相當一部分能夠發揮出精確制導功能,各自瞄準了某一名使徒而去。
在震動乾坤撕裂蒼穹的巨響之中,大地在痛苦的呻吟聲被狠狠砸裂、砸穿,變得支離破碎。無數股震蕩波在大地表面反復傳播、衍生,那強烈的起伏甚至給人一種洶涌海浪的錯覺。無數泥土、石塊、細小的鋼筋水泥如海潮怒濤般向空中噴勃爆發,熊熊大火到處燃燒,整個城市正在徹底崩潰,即將變成一灘廢無可廢的堆滿碎石殘瓦的廢墟。
不過由于巨山在空中分散解體,對地下的沖擊相對就沒有那么大。雖然地表的使徒都幾乎在這一擊之下全部死絕,但躲在地下的陶威爾等人倒是沒受什么損傷。
但這幾人也已變得失魂落魄,陶威爾正以一種近乎麻木的語氣茫然詢問著:“喂,就算是伊莫頓的火雨禁咒也沒這么夸張吧?那家伙到底是武者,還是冒充武者的禁咒法師呢?”
“咦?”
另一邊,巨山空中解體,自然將核心的王宗超暴露出來,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一條迅捷無倫的人影正拉扯出一道突破音障的極長殘影,如閃電般向他撲殺而至。
能夠把握巨山解體一瞬間的時機,又能夠捕捉到轟擊地面的密集流星的空隙,在瞬間作出突襲,此人絕非泛泛之輩。
在一瞬間,王宗超已看清對方的形貌——那竟然是一名長著貓耳的大眼女孩,體態修長優美如貓,就像日系漫畫中的貓耳萌娘,但她的四肢卻有著昆蟲節肢一般的外骨骼關節,而且全身散發出如山如海般的“念”氣波動與凄厲殺意,單是那股“念”氣的量,就已經是斯琳娜等使徒的幾十上百倍!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位貓耳萌娘的手腕上戴著一只腕表。
“原來是軍團長,而且竟然還是輪回隊員!”王宗超心念電閃的同時突然飛起一腳。腳出化風,無相無影,仰觀不得其形,俯視不見其蹤,欲要遮攔卻不得其實,那名貓娘如何能防?兩人在空中的身形才稍為接觸,貓娘已在血花飛濺中被踢得比流星更快地載回地面。
“我收回前言,一腳秒殺軍團長,那家伙果然還是武者……”陶威爾發出無意識的干笑,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了。
“他的確是武者,而且是可以將一切絕頂武學信手拈來,隨意運用的萬武全通者!”自始至終一直處于靜坐的狀態的年輕人突然睜開雙眼,用一種即將朝圣的虔誠語氣道:“我會賭上我的生命,盡我所能向他發起挑戰。你們如果不想死的話,就趁這段時間趕快逃吧。”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