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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當空,林風瑟瑟,柳影斑駁處,半山亭間,一老一幼的兩個身影靜對山花,傾聽蟬語蛙鳴,正默然對飲。
老者正是雄霸,幼童則是童皇,這兩位昔日曾經輝煌無盡,讓江湖人聞風喪膽的人物,如今身上氣勢威煞已是蕩然無存,只剩下一股說不出的寥落垂暮之氣。
“雄幫主,你我似乎很長時間沒有飲茶賞月的閑情逸致了。”童皇首先開腔,聲音依舊尖細如同幼童。
“老夫應該是從未有過這種興致過。”雄霸悠悠一嘆,“是非成敗,到頭終歸是一場空,如今我等已一無所有,只空負一身血債,縱然想回歸平凡,也是在所不能。”
童皇默然片刻,才點頭道:“像你我這種人,想落得個善終終究只是奢望,只希望我等最終的謝幕不至于太過難看了。”
就在此時,林間的蟬語絕了,田間的蛙鳴聲也斷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獸走鳥飛的騷亂與不安,所有生靈似乎都在惶然躲避些什么。
陰風陣陣,送來陣陣沙沙不絕,密密綿綿的生硬摩擦聲,由遠而近,聽上去就如萬蟻噬骨,令人牙酸心怖,雙股欲戰!
慘綠磷火在夜空中飄蕩,遠方無數蒙蒙黑影正以一種蹣跚、遲緩、僵硬的姿態,緩緩而來,轉眼間已是漫山遍野。
潮濕和腐爛的氣味在夜風中越來越濃郁,映著慘白的月光,只見無數的白骨、腐尸正如潮水般緩慢而堅定地涌來。除了那些大同小異的活動骨架之外,那些尸體死相萬千,不少明顯是從戰場之上來的,死之時自是難以完整。正是如此,讓眼前的景象更加可怖。一股熏天的惡臭彌漫整個天空,無孔不入。陰風呼嘯之中,看見這種景象,簡直就是活生生的人間煉獄,足以駭破任何人的心膽。
一些喜歡食用腐肉的田鼠和野狗難遏天性。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跑出來想大快朵頤一番,追著那些身上還有肉的尸骸撕扯尸肉,那些尸骸也只顧前行。不去阻攔,但吃不了幾口這些動物身體就變得僵硬起來,尸毒將它們也化為死靈生物,茫然的跟在僵尸隊伍中一并前進。肉食性螞蟻不甘落后的從地穴中爬出來。但它們那微小的身體顯然承受不住濃郁尸氣的侵蝕,片刻之間就變得硬邦邦的如雨點一般墜落。
如今距離惡魔隊進入風云世界已過去了近一個月,這種僵尸行軍的駭異景象,一到夜間就在華夏大地到處上演,少則數十。多則成千上萬。它們行動遲緩,晝伏夜出,除了漫無目標地走路之外,一般也并不攻擊活人活畜,但是所到之處,許多本已入土為安的尸骸,無論人畜都紛紛自動加入它們的行列,所以雖然官方、民間、武林都在竭力組織圍剿。但它們的隊伍卻越來越有壯大之勢。讓天下人駭異難言。謠言四起,人心惶惶,加上四處流竄的東瀛倭寇,如今已完全稱得上天下大亂。
“看來老夫最后這一盞清茶,也已無緣受用。”雄霸一聲嘆息,只剩下食指、中指、無名指的右手向前點出。由綠、紅、藍三色交織而成的璀璨光華瞬間劃過長空,以犁庭掃穴之勢。橫掃如同潮水般涌來的數千上萬骨骸僵尸。
這一指剛柔兼備,用勁妙絕巔峰。更有一種如同劍氣一般的鋒銳洞穿之勢,先如弱水浮云般無孔不入地滲入僵尸骷髏的四肢百骸,緊接著又猛然炸開,將目標化為無數徹底無可收拾碎骨腐肉。一時只見雄霸一指橫掃方圓百丈之內,所到之處風起云涌,飛沙走石,首當其沖的骨骸行尸毫無反抗余地地紛紛倒伏崩潰。
即使雄霸的實力相比武無敵、無名、赤絕等等高手要來得相形失色,但他卻也無愧于先天高手中的佼佼者,雖然兩個月前曾經自廢功力,但如今功力似已完全復原,而且還多了一股斬斷、洞穿一切的凌厲劍威。這顯然是帝釋天以“萬劍歸宗”的法門助他恢復功力,而且將全身真氣轉化為更具攻擊力的劍氣,運用在“三分神指”上,威力倍增。
僅僅半盞茶功夫,蔓延而來的數千僵尸骨骸大軍就被雄霸摧枯拉朽地毀去了近半,余下的僵尸骨骸卻沒有逃走,反而加速洶涌而來,而且但每一具僵尸或者骨骸被毀,就會有一縷肉眼難以察覺地灰色煙塵緩緩騰起,越來越多,彌漫在空中,漸漸將整個夜空都染成了一種陰森灰敗的滲人色澤,四面皆昏茫茫一片,徹骨陰寒之氣伴隨熏天的尸臭四處擴散。
亭邊的一口古井突然發出陣陣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嗚嗚咽咽,幽幽怨怨的古怪聲響,伴隨著陣陣滲人的指甲抓撓聲,緊接著一個一身破爛白衣的身影緩緩從井中爬出。白衣上是一頭披散著的黑色長發,長發夾縫中完全暴睜成完美圓形,黑白混淆,死氣沉沉的眼球若隱若現,血絲猙獰,散發出噩夢般的幽幽冷光,瘦骨嶙峋的手伸向前方直向亭中爬來。
蒼白迷霧深處,一個身材纖細的女孩踮起腳尖坐著旋轉舞蹈,越旋越近,她沒有臉,取而代之的是個長滿螺旋狀鋸齒的水蛭般巨口。在她的身邊,一個軀體明顯扭曲成一種難以想象形態的紅衣女人正手足并用,以飛快的速度越過滿地的骨骸腐肉迅速逼近。在空中,還有幾個半透明的,猶如幾塊破爛白布般的幽靈在四處飄舞,發出陣陣搜魂刮魄的凄厲嚎叫。與幽靈們同樣漂浮在空中的還有一個黃色大瓜,大瓜表面凹陷進去一個扭曲的笑臉,其中還有詭秘不明的火焰透出……
僵尸骷髏行動遲緩,殺傷力不強,所到之處又惡臭昭著,對于普通人來說除了造成恐慌之外,其實也造成不了多少威脅,只要數量不至于太多,一群掄鋤頭的膽大農夫也能夠將它們放倒。但是在這十幾天來情況又有變化……一旦太多的僵尸骨骸被毀,蒼白死氣積累到一定程度,種種更加超乎想象,詭秘離奇,噩夢般的憧憧鬼影就會出現。比僵尸骷髏更具攻擊力,更防不勝防,更如跗骨之蛆。這才是真正把無數人直接逼瘋、活生生駭死的無限恐怖。
但作為風云武者中的佼佼者,雄霸童皇兩人的心志又是豈會因此而動搖,童皇當即敲響了手中的搖鼓,蘊含強大內力的音波所到之處。眼前的鬼影頓時出現陣陣不穩定的扭曲。
“老夫的‘云萊仙境’,又豈會遜色區區鬼影?”雄霸神情不動,氣勁隨意橫掃,無情蕭殺,霸道縱橫的拳意到處。鬼影紛紛粉碎。
這種陣勢果然威脅不了雄霸童皇這個等級的存在,但整個風云世界達到這個程度的武者又有幾人,足見如今局勢已混亂到一種什么程度。
而且對于單憑尸群鬼影無法解決的高手,惡魔隊一方還另有對付手段。當武道高手放手一搏,釋放出的強烈殺氣與武道拳意,就必然無法瞞過四階強者的感應。
一聲微弱且短暫的慘叫,伴隨著一聲兵刃交擊的脆響驟然傳來,緊接著就是兩聲重物倒地聲。一名身穿黑衣的老者。與一名手持紙劍,身材扁平的中年人從他們隱蔽的角落同時倒地。一名來得比幽靈還要更加神不知鬼不覺的俊朗青年正皺眉看著他們兩人的尸體,似乎對自己殺人卻還發出動靜而感到分外不滿。
死的兩人正是天池十二煞中的鬼影與紙探花,作為昔日讓無數江湖人聞風喪膽的高手,他們如今也只能做到讓自己不至于死得太過無聲無息,讓雄霸與童皇兩人足以提前警戒罷了。
瞥過兩人尸體一眼。童皇面容閃過一絲悲哀與無奈,但他與雄霸都沒有逃跑。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如今只不過是兩枚不由自主的棋子罷了,正如當年自己手中驅使過、拋棄過的那些棋子一般。唯有解決了目標,他們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看清雄霸與童皇兩人的形象,趙綴空眼前一亮:“看來是知名人物喔!這些天來無名之輩殺得太多了,也該換換口味了,不知道你們能否給我帶來什么意想不到的驚喜呢?”
童皇一言不發,猛地震響手中搖鼓,《童心真經》全力發動,鼓聲清脆悅耳,充滿了天真歡快的童趣,卻又入耳如雷,令人心潮澎湃,如癡如醉,幻象叢生。趙綴空聽得鼓音,眼神與動作竟然也呆滯了一瞬間。
就在同一瞬間,三分神指的三色氣勁就在趙綴空身上爆出十幾朵血花,雄霸身隨氣動,近乎飛行絕跡,“風神腿”直踢趙綴空腦門,頓時將他腦門如一個爛西瓜般踢爆。
但下一刻、趙綴空的殘尸連同四處暴濺的血肉都化為無數碎裂鏡片四處消散,驚覺不對,雄霸變招極快,一招排云掌在飄渺莫測中暗藏風雷之威拍出,但手腕隨即一陣劇痛,拍出的左手已是齊腕而斷。創口血流不止,更可怕的是軀體還出現如碎裂的鏡子一般不斷崩碎蔓延的跡象。
“怎么會這樣?我原本是想抹你脖子的……”趙綴空露出一個無奈而又惋惜的表情,如斯殘酷的殺戮,他卻沒有流露出半點殺意,一切就仿佛仿佛切生日蛋糕切錯了一刀一般。鏡刃輕揮間,雄霸身上鮮血再灑,半截右腿橫空飛出。
霎時身軀已重殘,但雄霸卻無視了所有傷勢,雙腿連環狂踢,當真腿如風、血如雨,就以一種暴風驟雨般的慘烈氣勢卷動一個巨大氣旋。雄霸身不沾地,身隨風動,速度頓時加快了三倍不止,不僅避過的趙綴空鏡刃,而且反將趙綴空困在旋風的核心。
與此同時雄霸周身十萬八千個毛孔中,同時噴出一股飄渺的云霞,融入旋風之中,風云一體,混沌一片,形成一道白茫茫地巨大龍卷!漠漠然寓于太虛,淡淡然飄于蒼穹,完全不可捕捉其動向與位置。
“想困住我,然后再讓中洲隊帶人圍殲我嗎?”趙綴空依然在笑,即使是雄霸這種高手,對他來說依然是可以隨意虐殺的螻蟻。而雄霸如今手足已殘,單憑一口氣帶動龍旋讓自己不落地又能支撐到何時?雖然對方以某種玄妙功法技巧混淆了氣機,讓自己一時也捕捉不到對方所在,但他其實已沒必要去追殺對方,只要離開旋風范圍,等對方力竭倒地即可。
所以趙綴空只是漫不經心地以手中的鏡刃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圈,虛空中一個圓鏡霎時生成。緊接著又分成十幾片,一片留在原地,其余如電激飛向遠方。他舉步邁入鏡中,轉眼間已消失在原地。
此為“穿梭之鏡”,趙綴空將制造出的鏡子一分為二,甚至為三、為十……隨后他就可以在這些鏡子之間自由穿梭。實現瞬間移動。只是每一次穿梭兩面鏡子的距離不能超過兩百米,而且如果在穿梭的瞬間鏡子被打碎,他的身子也會被截成兩半各留在一處。不過以他的速度加上鏡像能力配合惑敵,卻從無任何敵人可以捕捉到這種機會,從而成為一種絕佳的逃遁與進攻技能。雄霸想憑旋風困住他,完全只是做夢。
“怎么會這樣?”這一次趙綴空以不是在戲謔,而是真正感到驚愕,因為即使他轉眼間已到了兩百米外,也依舊沒能脫離旋風籠罩范圍,他剛剛從鏡子中穿出,轉眼間就已遭強到難以想象的風力扯回風眼中心,身不由己離開地面……這旋風竟似將方圓一兩里都籠罩進去。
那龍卷地上端直沖天際。天空中的云層被龍卷吸引,從四面八方向著龍卷的上端匯聚,隨即被吸入龍卷之中,令龍卷的體積不斷地膨脹!龍卷中的風、云不斷摩擦。催生出道道細小地藍紫色電弧,越來越耀眼欲盲,越來越淬利猙獰。隱隱生出撕裂天穹、力拔河山的龐然之勢!
童皇的搖鼓之聲再次響起,借著風勢在旋風中交相激蕩。威力更增,一時整個天地似乎都在隨鼓震鳴。讓趙綴空也微感氣血震動,心頭不暢。緊接著十幾道凌厲無濤的三色指勁從四面八方激射而來,轉眼間將他全身射了個千瘡百孔,連身邊的“穿梭之鏡”也碎掉了。
這種傷勢,對于四階而言也不過轉瞬即愈,根本算不上是傷,只是其中蘊含武道拳意的氣勁稍微有些麻煩,所以趙綴空最在意的不是自己的傷,而是對方表現出的力量境界——能夠如此長盛不竭,磅礴浩大,與天地共鳴,近乎駕馭自然之威,這分明就是他極其厭惡的——“天人境界”!
這兩個原劇情中的過氣反派,受中洲隊操縱的傀儡,什么時候也能夠擁有這種力量,又怎可能擁有這種力量?
心中感到一絲不詳,趙綴空已改變玩弄的態度,開始認真起來,身形一化為二,二化為四,四化為八……轉眼間無數個趙綴空的身影在旋風之中密密麻麻地炸開,如蝗群般漫天飛舞……
狂風呼嘯、雷鳴陣陣之中伴隨著密密麻麻的烈勁交擊以及鏡子碎裂之聲,趙綴空的無數鏡像分身在旋風中不斷破碎,又不斷生成,足見戰況之烈。過了半分鐘,童皇被分尸數塊的尸體從旋風中拋出,落地即如鏡子般粉碎。又過了半盞茶功夫,旋風終于漸漸平息下來。只見雄霸四肢已全被截去,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軀干,凄慘無比地被拎在趙綴空手中。
“好像又沒有天人這么強……但是這家伙的力量又什么時候提升到這種地步的?”趙綴空感到四面八方已有七八道或凜冽如風、或飄渺如云、或銳烈如虹、或淡薄出塵、或詭變莫測氣勢向自己合攏圍至,清楚對方已成功爭取到圍攻自己的時機,既然逃不了,他心頭也完全沒有畏懼可言,只是好奇地想弄清雄霸境界與力量提升的奧妙。
在入微的感應能力下,趙綴空頓時感到虛空中似乎隱藏了無數道氣脈,與雄霸本身的經脈相連,溝通內外,向他源源不斷地輸送天地之力,這才使得雄霸在明明不是天人的情況下,卻在一定程度上擁有天人駕馭天地元氣、虛空漂浮、一擊覆里的能耐。
“中洲隊,到底在搞什么鬼?”透過雄霸的軀體,趙綴空感應到虛空中無數無形氣脈縱橫千里,交錯相連,自藏玄機,仿佛無數經脈在隱隱中將整個天地自然變成一個人的軀體,而雄霸則是這個龐大到讓趙綴空也感到有些驚怖莫名的經脈系統中的一部分!
“呵呵呵……咳咳……老夫稱霸江湖多年,享盡榮華,殺人無數,如今如此下場,也不算辱沒了!”雄霸凄然而笑的同時。猛地催動內力,通過虛空氣脈拼命汲取遠遠超過自身軀體所能承受的天地元氣。
他要自爆,以最為慘烈的方式終結自己罪孽的一生。以此換取自己愛女幽若的一生平安,這也是中洲隊透過帝釋天給予他的承諾。
趙綴空已有感應,眉頭一皺,手上用勁。頓時將雄霸頸部生生捏碎。雄霸人死功散,一切元氣波動也終于平息下來。
看來虛空中的無形氣脈雖然龐大無比,但卻依舊要遵循自然規律流轉,不能直接作出攻擊,只能透過能夠與之溝通的武者發揮力量。趙綴空心中稍松。就見四面八方數名武者直接御氣行空而來,幾道凌烈詭秘,變幻莫測的劍氣、刀意、槍勁已將他全面封鎖。
“血屠狂魔,今日你絕對難逃公道!”見了趙綴空,秦綴玉縱聲叱道,二十幾天來,趙綴空殺戮的中原武者數千上萬,早已有了“血屠狂魔”之名。
“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眼前的形勢明顯已開始威脅到自己的安危。但趙綴空卻反而露出一絲興奮的獰笑。敵人越是棘手,他才越感到刺激,越能感到無比的殺戮快感……
在數百里外的一個人煙罕至的山谷中,陽光終年不至,使得其中昏暗陰森,瘴氣環繞。是為一處死地,到處充斥一股腐爛的氣息。
驀地。一道驚雷降下,將整個幽暗山谷照得亮如白晝。雷電到處,一座巍然聳立,足有百丈之高,通體仿佛水晶造就的塔樓顯出原形。
這不是有檐有角層次分明的中式寶塔,而是上下渾圓筆直如同煙筒一般的法師塔。在法師塔的水晶表面,無數怪誕恐怖的影像正在不斷上演:《午夜兇鈴》、《咒怨》、《血腥瑪麗》、《殺人木偶》、《南瓜頭》、《稻草人》……無數恐怖電影中的知名夢魘在其中都可以看到。雖然對于低等級團隊而言這些存在都是令人頭疼卻恐怖的boss,但是對于如惡魔隊一般的高等級團隊,它們卻只不過是一批被囚禁被奴役的傀儡!
“很厲害的超大范圍亡靈法術!”齊騰一身穿道袍,大袖飄揚,整個人凝立虛空,周身云霞繚繞,寶光四溢,如同仙人臨凡,居高臨下觀察著山谷中的水晶塔。
他可以看出在中原各地不斷上演的恐怖鬼影都是由這個水晶塔造成,其實那些鬼都不是真鬼,而是由亡靈死氣形成的鬼影。而這個水晶塔則如同電影放映機一般,將這些塔內囚禁的幽靈厲鬼形象投影到亡靈之氣足夠濃郁的地方,形成那些恐怖無比,而且擁有本體一部分能力的鬼影。即使那些鬼影被摧毀,水晶塔內的真實怨靈也依舊怡然無損,只要有足夠的亡靈死氣,就能夠無限復制鬼影。
風云世界原本并無鬼類,濃郁的武道意念也不利于鬼魂存在,不過死靈之氣是由生物死后生命力異變轉化而成,不會被武道意念所左右,所以同樣存在可以一定程度上驅使骨骸的“敗亡之劍”以及借亡者死氣修煉的“寂滅兇亡”。僅僅利用這一點,這個水晶塔就可以在整個中原世界制造出百鬼橫行的景象,//最快文字更新無無//這已經稱得上相當了不起。
“竟然這么快就讓你找到我的法師塔所在……呵呵,看來你就是中洲隊最強的法職者吧?事實上,我對那些腦子里只有肌肉的戰職者并不感興趣,打敗足夠強大的同行,奴役他靈魂,榨取他的智慧與遺產,才最有意義的。”烏刻德斯的嘶啞聲音從塔中傳出,似乎對對手接下來的表現頗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