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們要我將天劫戰甲鑄成完工但是天劫之兇更甚‘天罪,數倍,一旦鑄成,必將造成無數血腥殺戮。”鐵神眉毛緊鎖,羅甘道的要求讓他很是為難。
羅甘道笑了笑道:“我保證天劫戰甲絕不會用于屠戮中原人,其實我鑄造天劫戰甲的意圖,只是為對方東瀛島國一霸主一一絕無神。據我所知,此人對中原野心勃勃,不久即將來犯中原。而且此人的橫煉功力已達任何神兵利器都無損分毫的地步,自名為‘不滅全身”若是天劫戰甲不成,我等實在難以與之抗衡。
“天下竟然有這等人,這等武功?”鐵神沉吟片刻,又不由冷笑道:“我倒不信世上真有一切神兵都沒能傷損的軀體,無非是神兵名過于實,或者持在弱者手中。此人若來中原,我倒要見識見識!”
其實按照雙方約定,羅甘道的要求鐵神終究無法拒絕。但他如果不是全心全意去配合鑄造,那么效果必將大打折扣。所以羅甘道特別提及“不滅全身”試圖激起鐵神作為鑄造師與武者的好勝心。
羅甘道暗自透了一口氣,因為楚軒已承諾過將天劫戰甲改造成他的戰斗機甲,供他操縱作戰,所以這事到底成與不成,直接關系到他遭遇團戰時的戰力與自保能力。因為楚軒已向他挑明:從目前的狀況看,團戰不可能讓任何一人置身事外,很可能到時候有嚴格的地域及任務限制。否則在如此充足的時間以及遍及中原大陸的活動范圍前提下,弱的一方完全可以隱蔽起來避開沖突。
而楚軒只承諾會提供一切便利條件,但具體變強的機會還是要他自已去爭取。
辭別鐵神后,羅甘道單獨一人走回自已再鐵心島上的臨時住所。但在沒有任何異狀的情況下,他突然只覺一陣心悸,全身冰冷。
這是一種極度危險的預感,他曾經幾次在駕車狂飆時遭遇這種感覺,并順應這種感覺本能地駕馭自己的身體,在生死關頭救回自己一命。
然而此時他卻沒能作出任何動作,似乎一切的舉動,都對于他從危機中解脫出來毫無意義。
四周一片死寂和冰冷,那是一種讓人靈魂都感到窒息沉默的壓抑感覺,是一種冷絕人寰,無情無血的冰冷。
然后,他似乎看到了一個人的眼神。
羅甘道一輩子從未見過那么冷,那么空虛的眼神。
那是一種漠視蒼生的冷漠,是一種萬物為芻狗的無情,是一種無悲無喜的陰冷。對方的眼神就像是深蘊無盡的宇宙虛空,視線像不投注於世間的任河事物,彷佛神祗般超脫於眾生之上。
只是一個眼神,但羅甘道已經覺得自己從身心到靈魂已經全遭冰凍,被一個冰冷死寂的黑洞完全吞噬粉碎……
在連續演武講武了十天十夜之后,王宗超終于宣布暫停一夜以作休息,而劍池也迎來了自劍祭之日起的唯一一次寧靜,整個空蕩蕩的劍池,唯有王宗超一人依舊盤坐其中。
此時的劍池,除了成千上萬的黑劍之外,還多了幾百上千把各式利器,這些都是各方武者獻上的名刀寶劍,全部豎插在地,環繞著王宗超的四周,隨著席卷全場的寒風而發出陣陣蕭殺鏘鳴。
其中,還包括了步驚云的絕世好劍!
短短幾天之內,天下會已在風云等人攻勢下瓦解,天池殺手多半身亡,唯有雄霸身負重創,與童皇、紙探花等人逃逸離去,不知所蹤。從此,當年如日中天一統江湖的天下會已徹底成了歷史名詞。
雖然依舊在四處尋覓雄霸的下落,步驚云卻依舊遵守之前的約定,將絕世好劍暫時借予王宗超。
如今,也有一人如約前來,步入劍池,將手中一柄血紅長劍恭恭敬敬呈上。
“斷浪前來覲見武神前輩!火麟劍在此,還請武神取用。”
王宗超點點頭,伸手一招,虛空中一股無形有實,難覓究竟的力量已憑空而生,將斷浪手中的火膦劍隔空攝取到面前。
如今火麟劍上的那塊火麒麟的鱗片早已與劍身完全融合而消失不見,劍身艷紅如血,劍刃光澤流動間,就仿佛有灼熱無比的熔巖在不斷流淌,但是卻并不給人帶來火熱之感,而是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
經過火麟血再次強化后,這柄火麟劍威力更增,但比之以往的邪氣張狂,如今卻更顯內斂,若不以內力逼發或者沾染鮮血,絕不會顯示真正威力。
而斷浪本身雙目則似有烙炎精芒在閃動,皮膚下隱顯血脈賁起,搏動不息。他雖然沒有直接獲得麒麟血,卻讓王宗超傳授與火麟劍人劍合一,氣息相連,循環交流已增進本身功力的法門,如今已功力大進,非同住昔可比。
此時王宗超將火麟劍持在手中,揮劍一斬,已將身前一柄紋有金龍圖案的小刀一分為二。
小刀雖斷,但卻并非斬斷普通武器一般如砍瓜切菜般無聲無息,而是發出一聲鏗鏘刺耳的撞擊聲。緊接著一道森寒奪目,銳利攝人,萬丈毫光驟然從斷折的小刀內部暴現,直射入劍爐地下深處。
幾乎在豪光閃現的同時,王宗超已將滂湃無濤的真氣悉數灌注入火麟劍之內,又緊隨豪光脫手直擲入劍爐之下。
火麟劍的威力在瞬間催上一個以往難以想象的巔峰,破空威勢直如流星天降,烈陽墜空,在斷浪驚駭難言的眼神中,直沒入已是殘缺的劍爐之內。霎時劍爐已全遭火焰吞沒,烈焰猶如火山爆發,直沖天際,將整個黯淡夜空渲染成一片火紅。
于此同時,更傳出一聲驚雷霹露般的鏗鏘巨響,直上九天,激蕩云氣。斷浪縱然如今內功修為已是不俗,也被震了個腦漲欲裂,魂不附體。
“這是絕世神兵鋒芒碰撞才能發出的巨響!除了絕世好劍之外,哪里還有一柄能與如今的火麟抗衡的神兵?”斷浪心中方才震撼難言,就見天空忽然一暗,那是一種混無生機與希望的黑暗,豁然與絕世好劍誕生之時一般無二。而且,還更多了一種接近于死亡兇敗的恐怖感覺。
神兵出世,自能天地交感,呈現驚天異象。此時整個天空一半是火云燒天,一半卻是烏云蔽天,正是火麟劍與另一柄絕世神兵抗衡不下的跡象。但如今畢竟是深夜,隨著空中火云曇花一現,又化為一陣天昏地暗。
劍爐徹底炸爆,緊接著兩柄長劍在互相碰撞排斥的巨大力量作用下,各自反向飛出。其中一柄通體熾熱,所到之處空巾被拉長一道火焰長廊,仿佛虛空也被切割出一道熱血橫飛的傷口。而另一柄長劍卻帶著一股似可吞天噬地的兇敗殺亡之氣,所到之處直將空氣拉扯出惡鬼般的凄厲嘶鳴,宛如一劍將地獄之門破開,千萬冤魂厲鬼隨劍傾巢而出!
王宗超雙手再伸,已信手將兩把同樣兇邪叵測,卻又氣質各走極端的兇兵攝回手中。只見火麟劍紅光暴漲,攜帶的一股酷烈威煞仿佛可以直烙人心,焚燒靈魂;而另一柄通體呈暗全色的寶劍卻是兇敗殺亡之氣四溢,噬人心魄,給人帶來一種無限接近于死亡的恐怖感覺仿佛可將任何人輕易置之死地。
似乎感應到宿敵的存在,兩把劍發出的兇芒都比平常十倍熾烈,銳氣互沖爭鋒斗狠。另一邊的絕世好劍也不甘為人下,發出挑釁的嗡嗡劍鳴。而在不遠處的一個鐵盒內,也有飽含無邊殺氣的鏗鏘猙鳴不斷發出,仿佛有一只鋼鐵兇獸即將破盒而出,去肆意殺戮,去盡情飲血,去將所有挑釁者都吞噬粉碎!斷浪良久才從這一連串震撼中回過神來,他實在難以相信:在火麟劍已經大幅強化之后,在場依舊有三柄絕世兇器可以與之抗衡,甚至尤有過之!如今在斷浪看來,王宗超不僅武功無敵,手下能人眾多,而且更有一種近乎無所不知的莫測智慧。他雖然生性叛逆,野心極大,連當年權傾天下的雄霸也照反無誤,但此時越是看不透王宗超,就越不敢心生反意。其實“天罪”以及暗藏了“敗亡之劍”劍心的“小龍奪金刀”早已暗中送到王宗超所在。而朱雯心知埋藏劍池之下的“敗亡之劍”其實還沒真正完工,所以她以玄學推測出一種解決方法一一以火膦劍逼其速成。
只因“敗亡”與“絕世”兩柄劍,鑄造的初衷都是為了對付麒麟魔,所以天性對源于火麟的力量懷有極大敵意。而王宗超在毀去“小龍奪金刀”使敗亡之劍劍心歸位后,就全力擲出火麟劍,在以毀滅性的烈焰淬煉敗亡的同時,敗亡若不能在瞬間成形,就會被火麟劍所毀!敗亡自然絕不甘心被毀,激發出前所未有的敗亡兇氣與之抗衡,由此火速成形。
以兇兵催生兇兵,這就是朱雯采用策略。而兇兵之最的大邪王,更是需要以四柄兇兵催逼才能出世!
一時火麟、敗亡、絕世、天罪四柄曠世兇兵齊鳴不絕,四股氣質各異的煞氣兇威交相爭鋒激蕩,四處彌漫。一時四周所有利劍兵器都發出陣陣尖銳共鳴,似在附和,又似在畏懼顫抖。樹木落葉如雨,野草紛紛枯萎、倒伏,無數宿鳥驚飛,又紛紛從空中跌落地面,不再有任何動靜,竟是被這股滔天威煞活生生嚇死。
只有距離王宗超最近的始皇劍,依舊平靜冰冷,似乎一切變故都不會對它造成任何影響。就在此時,王宗超抬起頭,淡然看了四柄兇兵一眼。
只是簡單地看了一眼,但四柄兇兵散發的兇威卻驟然消散,火麟劍的熾熱紅光也隨之黯淡,絕世好劍的劍鳴停歇……一切異象全消,又恢復到之前的平靜狀態。仿佛一切都從未發生過,王宗超若無其事地對斷浪說道:“你如今憑借火麟劍之力雖然功力暴增,但卻對自身經脈造成極大負荷,長久可能造成隱患。我準備傳你一套《九陰易脈法》,足以讓你強化經脈,從此再強的功力流轉凝聚,都不會造成損害,更不會有走火入魔之危,無論對戰斗還是對練氣行功都有極大好處。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事相托。”斷浪自知世上絕無白吃的宴席不過他卻有自信憑自己的實力與心計手段去辦好,借此換取更大的利益,所以立即應諾:“但憑武神吩咐,斷浪莫有不從!”
“那好接下來你需要前往東瀛一趟。此時若成,必能讓你揚名江湖為中原武林立下無人能及的奇功……”斷浪走后,王宗超身邊空無一物處突然傳來齊藤一的聲音:“斷浪心狠手辣,行事不擇手段,倒是前往東瀛辦事的最佳人選。相比之下,風云兩人都沒有他合適。不過他野心太大,只要一有機會就必定會反噬。”
“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讓他前往東瀛也是正好不然說不清會發生什么變數。”王宗超對此說法表示贊同又問道:“我從你身上感覺到一股兇邪氣息,你已經將大邪王從萬劫谷弄來了?”齊藤一點點頭,信乎一揮間,限前景象驟然一變:那是一個峽谷之中,一尊身高近三丈的石雕佛像矗立當中,怪異的是佛像并不像一般佛像般喜笑顏開或者神情肅穆,而是一臉悲苦神情。四周數百僧人盤坐圍繞這這尊石佛,念經誦佛之聲不絕晨鐘暮鼓,梵音處處。不過一股越來越盛的兇邪之氣正從石佛之內透出,石佛周身裂痕遍布越來越多。齊藤一道:“大邪王被鎮壓于苦心佛之內,而且要依靠無數僧尼日月不停念經誦佛壓制邪性才能確保無恙。我自苦心佛內取出大邪王后,就偽造出一種它還在受鎮壓的幻象,不過假的總比不過真的,維持不了太久的。”
王宗超詢問:“你取走大邪王,那么萬劫谷內看守大邪王的僧人呢?都也陷入了你的幻象之中。”齊藤一點點頭:“他們畢竟修禪已久,佛門擅長明心見性,直指本心。我也沒法單憑我的力量令所有僧人都陷入幻覺,所以程嘯與王俠也和我同去,先用無色無味的催眠致幻氣體籠罩整個萬劫谷,然后我再借藥力配合施展幻術。不過最多過了這一個晚上,他們就會發現大邪王已失。大邪王邪性驚天動地,你把它留在此處,那些僧尼很快也會有所感應的。”
王宗超笑了笑:“該來的總會來的。那么接下來大邪王就交由我處理,其他的你們不用擔心。”齊藤一點頭,立即撤去了幻象。在苦心佛消失的原地已多了一個密封鐵盒,看來也是以某種奇金異鐵鑄就。冷硬的鐵盒之上刻滿了梵文佛經,但卻沒有半點慈和氣息,而是由于失去鎮壓而更顯得兇光流淌,張狂懾人。就在兇光流動間,那一個個梵文佛經竟然被隔空烙印到四周的地面,石面之上,形成一個個越來越深的,觸目驚心的反寫佛經。倒書佛經!離棄自心!與天對立!無經無道!
王宗超見狀微微動容:“這大邪王悖逆張狂的邪氣,看來倒與當年的玄魁氣質有幾分相似之處,不過還要更加兇煞幾分。”齊藤一面色凝重:“大邪王的來歷原本就與玄魁有些相似。先是三百年前的佛門叛徒武慧誤入九空無界而得了‘劫王”從此殺遍江湖,屠戮近千人。而后云頂天手執神刀‘怒辟邪,慘勝武慧,并獲得武慧手上的劫王。但云頂天一家三十六口竟在兩日內先后死于瘟疫。
為天而戰、為佛而戰、為正道而戰的云頂天自認被天意所弄,被神佛所棄,悲痛欲絕的他將手中的怒辟邪和劫王硬碰。怒辟邪當場被劫王所碎,更嵌在劫王之上。從那時起,怒辟邪化為‘狂邪”與劫王合而為一,成為‘大邪王”云頂天也成為不世魔頭,在不斷的殺戮中創下了天下第一邪功‘邪王十劫”但正在其橫行之時,武家先祖武無二手執神刀‘天命,與云頂天展開一場正邪大戰。經過十日十夜的惡斗,武無二臨陣創出能引動天雷的曠世奇招一一穹天之怒。硬碰之下,武無二的天命刀震脫,人亦墜入大海。云頂天雖大邪王脫手、手臂全斷,但仍尚存一口氣。他即以大邪王自戕而死,死前詛咒滅盡世間佛法,惡咒一出,立遭天譴,尸身慘被轟個形神俱滅。之后,佛門高僧欲將大邪王毀掉但任何試圖摧毀這絕世邪兵之人,總會身受無妄之災、不得好死,最終只能打造一大鐵盒將大邪王鎮壓。而武家后裔也受大邪王詛咒,雖然不乏武學奇才又有‘十強武道“玄武真功,等曠世絕學,卻只能隱居,不能在江湖中揚名立萬,爭霸天下。
所以這大邪王一開始是眾生對佛門的怨念所聚,又承天地氣運,從九空無界巾誕生的極惡妖魔,掌控九空無界與天為敵、具備吞天滅地鬼神辟易的無上氣焰能夠擾亂人間氣運施展詛咒,降下災禍。你要降服大邪王,掌控九空無界,必定要受它反噬詛咒。”
王宗超皺眉表示不解:“佛門不是一向提倡行善積德,又最擅長消弭怨念嗎?怎么這個世界的眾生會對佛門生出那么大的怨念來?”
“你不覺得,在整個風云世界,真正信佛行善,凡事忍讓不爭的人都沒什么好下場嗎?”齊藤一淡然一笑反問道。
“喔,這倒也是其實整個風云世界本質上就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世界。所以信了佛門那一套對敵忍讓,該狠不狠的人們基本都不會有好處的。就像聶風聽不虛說了一夜佛法之后,瘋血大受遏制,結果卻讓他差點死于步驚云掌下,還累孔慈為救他而身亡。而身為不虛摯友,推崇佛門理念的無名雖然已達天劍境界,但就由于他從不殺人,真正實力幾乎發揮不出三成,動不動遭人陰謀暗算至只有“一成”功力什么的。這也是無名看似強,但總是缺乏真正拿得出手的戰績的原因。而不虛本人則慘死在破軍手下,整個風云世界里慘遭屠戮的佛門中人不計其數,越是大德高僧,往住越是沒有好下場。
只聽齊藤一嘆息道:“這也是為什么阿修羅雖然身為天龍八部之一,卻公然質疑佛的原因。這個世界武道橫行,幾乎每一個武者手中都沾染血腥,弱者性命猶如螻蟻一般。在我看來,就是近似于阿修羅道的世界。在這種世界,信奉佛門者,往往卻因為精神受了麻痹,逆來順受而反而沒好下場。佛門只能虛言規勸,卻無真正普度蒼生的大神通,所以久而久之,行善事而無善果的眾生對佛門的怨念就會越積越盛,誕生出大邪王這種滅佛叛道的妖魔來。而那些僧人還試圖以佛法將其超度,最終必將徒勞無功。”
王宗超默然片刻,最終才開口說道:“武道教人剛健有為,自強不息,最終身心圓滿,天人合一;又教人以武衛道,以武證道。但一味以之殺戮爭斗,恃強凌弱卻是一種扭曲與遺憾。我不敢說我能夠逆轉人心惡念,但至少會盡力讓武道導回正軌!”
說完,王宗超凝神動念。四周的火麟、敗亡、絕世、天罪四柄曠世兇兵忽然飛起,每一柄都持在一個身披“武神戰鎧”的人影手中,雖然戰鎧紋理細節清晰無比,宛若實物,但那身披戰鎧之人的面目卻都朦朧不清。
“神兵鎖四方,挑戰邪中邪!”
四柄曠世兇兵各自飛出,釘住裝載大邪王的鐵盒四角。
四柄兇兵成四角夾攻,挑釁大邪王沉寂數百年的萬惡斗心,大邪王自然不甘就范,斗心蠢動,時候一到,就會破盒而出。
一時氣流狂卷,飛沙走石,天象再變,風急云怒,天空中驟然籠罩層層紅云,呈現一股充滿血腥的不祥氣息,其中更隱隱有雷鳴電閃。緊接著隆隆雷音滾滾碾過大地,天上紅云之中,忽有十幾道驚雷怒劈而下!
天雷之迅之猛,絕非任何人力念頭所能反應閃避,但王宗超自有天人交感,早在雷光乍現之前,已作出了反應。
在真氣的驅使下,始皇劍憑空飛起,似直似彎的循一道弧線封去,像在虛空中烙下一道無可逾越的分際線,渾然天成,全無破綻。
劍氣無聲無息,若有若無,所到之處,虛空呈現出漣漪般的波動,向外膨脹擴張成一個自我天地的圓。
幾十道落雷落入劍氣形成的“圓”中,竟如時間凝滯般停頓了下來,凝固的雷光仿佛幾十道蜿蜒曲折的劍形晶體,看上去瑰麗且詭異。
王宗超的護體真氣則從心所欲而發,一股柔韌至及的網狀氣網,呈圓弧放射向四面八方擴散,充斥虛空,在與凝固的天雷接觸的瞬間,柔韌氣網立時如波浪般呈現一波一波的震蕩,平和起伏間,仿佛煙波遼闊的大海,逐一將雷電之威湮滅在自己的無盡深淵之中。四周波瀾不驚,就仿佛之前從未有過什么驚天落雷一般。
“這就是元天劍訣?”齊藤一也因這一劍中蘊含的天地玄理而悠然神住,開口詢問道。
“只得一些皮毛罷了。”王宗超搖搖頭:“我又沒有完整的劍譜,只能從其留下的一些跡象去演繹推測,要不是‘無求易訣,與其有些許共通之處,只怕根本沒法付諸實用。
而且化解雷霆威力的多半也是由我自身的真氣,如果是完整的‘元天劍訣”單憑劍訣接下漫天落雷并無問題。”
此時一切都已平靜下來,包括釘住鐵盒四角的四大兇兵以及其中的大邪王,一切煞氣兇威全消,看上去再平凡不過了。以劍池如今遍地武器的狀況,甚至無法引人注目。
但齊藤一卻清楚,其中甚至能夠讓風云變色,日月無光的驚天兇煞其實并未消失,而是被“武神戰鎧”的獨有空間所籠罩屏蔽,沒能有絲毫外泄罷了。但實質其中的兇威還在持續積累醞釀,越來越強,就是一個溫度越來越高,壓強越來越大的熾熱熔爐,對“武神戰鎧”已構成的極大的考驗。而接下來,王宗超的“請神”將因此而暫時無法在戰斗中使用。
齊藤一嘆息道:“大邪王果然有引動天怒之力,它的出世本來就是逆天而行。原漫畫是在百年不遇的‘四絕兇期,開啟,還算逆中有順,但我們如今強行開啟,所受的阻力還會遠遠更大。
朱雯已盡力替你推測過了,但也只能知道個大概:你接下來面臨的劫數有兩重,分為內外兩劫,而且都與‘天,有關……
王宗超笑了笑,擺擺手道:“不必多說了,既然劫數已經注定,迎頭頂過去就是了,非要刻意躲避,如履薄冰,說不定反受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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